【怎么回事,我的本态怎么会显露出来。】虽然只有这一小片微小的显形,但如果不知道缘由,以后要是在教庭发生同样的情况……
【宿主,你是魅魔,未成年魅魔。】
【所以呢。】
【未成年的恶魔在黑暗能量浓郁的环境下,会露出本态,以便于吸收能量。这是深渊的常识,宿主不知道吗?】
【……我知道个鬼!】萨缇斯在深渊诞生没多久就被扔了出来,没人告诉他这些常识。
一般恶魔都会在深渊度过成年期,没有谁会隐藏本态,这常识也跟没有一样,只有萨缇斯这个倒霉蛋,会经历这样的场景。
【而且,魅魔的吻会带来一定的生理反应,使本体更加华丽,便于魅惑猎物。类似鸟类求偶,会展示美丽的羽毛。】
【……】
鸟类求偶。
我信了你的邪!
萨缇斯看着越发光泽靓丽的羽毛,嘴角一抽。
他和谁求偶,厄尔吗?
真把这几片羽毛露出来,迎接他的恐怕只有骑士的长剑。
【系统, 我记得你说,能量点满了。】
【是的,宿主, 通用能量点已经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一万点!】
说起能量点,系统瞬间兴奋起来,这是它统生以来,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能量点。
【我只能存一万点?】萨缇斯不认为满值是好事, 这代表他储存能量是有限制的,一万点看着很多, 可看看隔壁那一万点光明能量, 就剩个底儿了。
【继续晋升可储存更多能量点。宿主,你要明白一件事,系统和宿主是一体的, 所以能量点实际上也是储存在宿主体内,储存最大值, 决定于宿主的身体可容纳的限度。】
【懂了,你就是个寄生虫。】
【……建议不要污蔑系统的形象,不然产生心里障碍的只有宿主自己。】
【哼,寄生统。】
系统:我的宿主为什么这么幼稚。
奥, 按魅魔的生长方式来说, 他的确还未成年。
系统惊觉——
原来我的宿主真的还是个孩子?
萨缇斯看着胳膊上的羽毛,另一只手托着下巴。
【这个该怎么处理。】
【系统建议, 拔了。】
【……来个其他选项。】
【拔了是目前情况的最优解,如果宿主实在不愿意的话,就只能藏起来, 提醒宿主, 这样做会有暴露的风险。】
【我的羽毛明明这么好看, 教庭的人真是不懂欣赏。】
心里惋惜着,萨缇斯依旧理智冷静,拔了呗,还能留着不成。
手指轻抚着羽毛,他本态要秃一块皮了,啊,想想就好丑!
该死的光明教庭,一点包容心都没有!
将手臂的衣服放下,将墨羽完全挡住,再让系统封锁气息,萨缇斯出门寻找老板娘。
他需要再开一间房,这些显露出的羽毛会让他的伪装产生缝隙,无法完美的掩盖气息,就像有了裂口的玻璃罩,防护的效果依旧存在,却不再是密不透风的壁垒。
菲尔厄斯本想直接离开,但天色已经不早了,凡格顿附近很长一段距离都十分荒凉,还不时有堕化的野兽出没,十分危险。
加上他们刚经历一场战斗,需要整修。
所以还要在这里待上一晚。
之后回去的路上他一个人独处的机会更少。
今晚,必须找一个不被其他人打扰的地方,把羽毛的问题解决掉。
至于厄尔会不会多想,他已经想好借口了。
萨缇斯快要转遍整个酒店前,终于在迪伯诺房间门口发现了拿着长烟杆的梅老板。
殷红的唇里吐出白色烟雾,幽蓝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过来人。
依旧是那副闲散却危险的妖女模样。
但萨缇斯总觉得她身上有种颓败的灰色笼罩着。
“您好,梅老板,我想开一间新的屋子。”
梅老板美丽却无神的眼睛中空无一物,似乎是在神游,她开口,声音空灵幽邃,十分动听,却答非所问。
“你觉得,那位贵族少爷是个怎样的人。”
萨缇斯:?
他马上反应过来梅老板说的应该是迪伯诺侯爵。
这里只有他一个符合贵族少爷的形象。
迪伯诺是个怎样的人?
还能怎样,那不就是个艺术疯子。
但他当然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毕竟一个品德高尚的祭司,怎么能在背后说人坏话呢。
于是萨缇斯只能委婉地表示:“迪伯诺侯爵,是个充满艺术追求的画家。”
“呵呵。”梅老板的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充满艺术追求的画家,他的追求的确很独特。”
萨缇斯默不作声地看着梅老板手中断成两半儿的烟杆。
掐断烟杆的手苍白修长,没有一丝血色,手臂上闪电形状的血痕残留着光明能量的气息。
这是被神术反噬了?
迪伯诺侯爵到底又做了什么,让梅老板升了恶念。
“祭司,你们早就知道他身上有守护神术,所以放心大胆的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说到这里,梅老板神色不善地看向萨缇斯,眼睛里依旧映不出人影,却让人有一种被冷血动物盯上的颤栗恐惧。
萨缇斯虽然不怕,但是这种自家不干人事的傻儿子闯了祸,被苦主找上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神术都被触发了,可见矛盾不小。
迪伯诺可真能给他找麻烦,他还需要梅老板给开一间新房呢。
“守护神术只会在察觉到对宿主不利的情况下生效,迪伯诺侯爵性格纯粹,不会有什么坏心思,不知到底何事让梅老板如此生气。”
你也没什么好心思,别搞得自己跟受害者一样。
“生气?不,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如何将我的损失补回来。”梅老板用商人的口吻计算着自己的利益。
“关于那位贵族少爷造成的损失,你们一定会给出我应有的赔偿,对吧。”似笑非笑的语气里透露着威胁。
“当然,迪伯诺侯爵是一个很慷慨的贵族,相信他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补偿。”
虽然不知道迪伯诺到底干了什么,但是要赔钱是一定的,他家有钱也是肯定的,既然如此,一切都没有问题。
梅老板敲了敲烟杆:“最好是这样,不然,就让那个傻少爷就留在这儿成为我的赔偿。”
萨缇斯狠狠的心动了一下。
还有这好事儿?
迪伯诺这个大麻烦还有人想主动捡走,他恨不得立刻同意。
可惜不行,财政大臣会找他麻烦的。
迪伯诺真应该庆幸他有个位高权重还有钱的好爷爷。
终于从梅老板手里拿到新房间的钥匙,萨缇斯本想先和菲尔厄斯说一下,免得他多想,却迟迟等不到人回来。
于是只能和副队长说了一声,让他转告自己换房的事情。
萨缇斯进入新房间,把门关紧锁好。
又在门口设立了一个结界,作用是隔离和感知,一旦有人想要进入房间,他就会知道。
萨缇斯坐在床上,拉起衣袖,被隐藏的羽毛微微翘起,在空气中轻扬,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系统,这么漂亮的羽毛,真的没办法重新隐藏起来吗?】萨缇斯真心觉得自己的羽毛是那么的漂亮,那黑色多么低调奢华又帅气潇洒。
【死心吧宿主,你身体里的黑暗能量已经满了,这些羽毛是能量溢出和生理反应共同导致的结果,就算你现在把能量用掉,已经长成的形体也是无法回收的。】
【就像水在容器里你可以控制它的多少,但是溢出的部分,已经变质了,从能量变成了实体,回不到以前。】
【……行的吧,唉,】
长痛不如短痛。
即使心中十分的不舍,但下手时却一点儿都不迟疑。
萨缇斯直接将一根羽毛连根拔起,一个狭长的血洞出现在手臂上,红的刺眼,却没有太多的血液流出。
他控制着伤口加速愈合,让血液尽可能少的流出体外,纯血恶魔的血液中,蕴含着最为精纯的黑暗能量,随意一滴,都有可能使人产生堕化。
如果没有他帮忙控制,直接吞了他一口血的的菲尔厄斯早就堕化成了黑暗生物。
羽毛是长在肉里的,硬生生拔掉,剧烈的疼痛使得萨缇斯瞬间脸色发白。
缓了两秒后,手抓住第二根羽毛,闭上眼睛准备用力……
萨缇斯瞬间捂住手臂,抬头,眼神锐利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菲尔厄斯一只手拿着碎裂的门把手,另一只手托着摇摇欲坠的门。
神色不明地看着他。
虽然他躲得动作很快,但是屋子里的黑暗能量根本无法隐藏。
【宿主!怎么办!】
【别急,他身上还有我的恶魔契约。】
本来是用来保护菲尔厄斯的手段,却转眼成了控制他的底牌。
【而且,魅魔还有一个技能,叫精神控制。】
精神控制可以完全迷惑一个人的神智,控制他的思维,但魅魔们一般都不喜欢用这个技能,对他们来说使用这个技能,是对自身魅力和能力的贬低。
而且,这个技能对意志坚定的人,很有可能会失效。
最佳的解决方法,就是把发现秘密的人,变成不会说话的死人。
可是——
厄尔,怎么偏偏是你呢。
萨缇斯没有立刻动手,他在等,等骑士的态度,决定他到底用那种手段。
【厄尔会怎么做呢?怀疑,质问,还是直接动手,将我压回教庭审判,再或者——直接杀了我】
【系统不知道。】
【我希望他能和我同流合污,但想想也知道不太可能,剩下的选项里,其实我很希望他能选最糟的那一个。】
【为什么?宿主。】系统不解。
【那样我就可以有足够的理由,把厄尔彻底控制在手心里,再也不用担心他会背叛我,我们会成为永远的挚友,多好。】
【……请宿主保持理智】这什么神经病发言,它宿主越来越不正常了。
或者说越来越像一个真正邪恶的魅魔。
【我一直都很理智,从没主动诱导过任何事,已经很克制了。】
魅魔是阴谋诡计的操控者,嬉弄者。
从成为魅魔的那一刻起,萨缇斯脑海中无时不刻都在产生恶劣的想法,后来遇到系统,能量匮乏使得这些情绪都转化成了能量点。
能量值满点后,这份恶意再次回到了他的脑海里,叫嚣着,蛊惑着,期待着他的失控与堕落。
他真的已经很理智的在控制自己了。
不然,根本不会等待菲尔厄斯的反应。
如果骑士真的厌恶到想要下杀手,他也不会手软,是用精神控制洗脑也好,通过恶魔契约将人变成自己的傀儡也好,留下性命,是他能做出最大的宽容。
菲尔厄斯将报废的门板放下后, 一步步向他走来。
萨缇斯沉默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动作,暗地里已经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
骑士越来越近, 直到两人间的距离不足一拳的距离。
菲尔厄斯伸手,做出了一个从没在萨缇斯预想中的举动。
他拿起床上的被单,将萨缇斯裹成一个球, 抱起来连人带被子一起端回了原来的房间。
萨缇斯:?
直到被放在床上的时候, 他还有些懵逼,这是什么情况?
他眨眨眼, 看向正在锁门的菲尔厄斯。
意料之外的剧情发展出现了呢。
菲尔厄斯将门锁好后, 迟疑地转过身。
视线有些恍惚地盯着萨缇斯的手臂。
他一开始看到伊白手臂上有东西,以为出现了幻觉。
因为自己长出了怪异的鳞片,所以潜意识希望挚友变得和自己一样。
他试图这样说服自己, 可屋子里那浓郁的黑暗能量,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他没有看错。
菲尔厄斯意识到自己撞破了挚友的秘密,十分危险的秘密,第一反应就是要把人藏起来,但是门已经被他弄坏了, 这里不安全。
于是他下意识把萨缇斯打包, 带回了原来的房间。
做完这一切,他的大脑才开始正常运转。
人带回来了, 然后呢?
他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想想自己的半魔血统被发现的话,他最希望伊白做出的反应……
萨缇斯静静地等待着, 厄尔想怎么做呢?
菲尔厄斯却像进入了某种头脑风暴, 迟迟没有动作。
良久, 似是想通了什么。
骑士再次走到他面前,卸去小臂上的护腕,然后把衣服拉到手肘上方,将一排暗金鳞片暴露在他眼中。
萨缇斯瞳孔微缩,这是,魔化显形。
厄尔也是恶魔?
深渊不是只派出了他一个卧底吗,他是怎么做到隐藏的比我还好的?
不对,厄尔和他不一样,他在帝都长大,有家人有同僚,还是光明骑士。
和他顶替的孤儿牧师完全不同。
【系统,检测厄尔的体质!】
【收到,检测中……】
【检测完毕,无法匹配到具体对象,疑似混血。】
原来真的有这种体质。
拥有恶魔血统和混血是两回事,光明和黑暗是绝对互斥的两种能量,拥有恶魔血统的人,也只能拥有黑暗系的天赋,依旧是光明的宿敌。
可混血,却是能同时使用这两种能量,就像天生拥有调和的能力。
但这几乎和传说一样,没人真的见到过活着的混血。
萨缇斯将这种体质看做开挂的龙傲天体质。
现在,这种开挂体质在他眼前出现了。
“伊白,别怕,别担心,我的挚友,我和你一样。”
菲尔厄斯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和煽情动人的话,但他会用最真实的行动,来宣告他的决心。
不得不说,这一排鳞片,真的比任何话语都更让萨缇斯安心。
骑士璀璨的金眸中写满了真诚。
萨缇斯心下叹息。
【傻厄尔,我可不和你一样,你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怎样的奇迹。】
“厄尔。”萨缇斯抱住骑士,把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魅魔的本能告诉他,怎样能取得骑士更深的信任。
“我会不会让你感到失望,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祭司。”
“没关系,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骑士。”菲尔厄斯真心这样觉得,他从小的教育告诉他,恶魔是邪恶的,是罪恶的存在,一切与恶魔有关的,都应该消灭。
可他自己与生俱来的血脉要怎么消灭?
他明明没有做过任何坏事,甚至比其他人更加恪守骑士美德,那他是罪恶的吗?
他不明白,也不敢和任何人靠近。
伊白,是他生命中的特例,如今更是无法取代的唯一。
“不,厄尔应该是最耀眼的骑士,未来最强大的骑士长!”萨缇斯不满了,也没了装忧郁的心情。
什么不是合格的骑士,他的厄尔明明是最优秀的那个!骄傲,尊贵,肆意潇洒,像太阳神才对!
这种灰扑扑自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谁给他灌输的这种思想!
他知道菲尔厄斯在光明骑士团长大,有恶魔即为罪恶的想法很正常,但他就是不喜。
谁管他们怎么想的,自己被光明神殿洗脑还教坏他的厄尔。
掉马危机解除后,菲尔厄斯的坦诚让萨缇斯对他的偏心越发加重。
他已经完全把菲尔厄斯视为自己的人,护短心理极速攀升。
“伊白也会是最高尚的神职。”菲尔厄斯见他一脸为自己鸣不平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露出愉悦的笑意。
这是他梦里都没想过的场景,虽然对伊白的身体有些担忧,也不应该喜悦于挚友同样糟糕的体质。
但是,有一个同伴的感觉,真的很好,尤其是在这个人是自己挚友的情况下。
“疼吗?”菲尔厄斯拉起萨缇斯的手臂,看着白皙的皮肤上带着血丝的狰狞血洞,心中痛惜,他挚友这么一个身娇体弱的祭司,怎么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完全忘了自己本来也打算做同样的事情。
“还好,我可以给自己治疗,很快就会好的。”萨缇斯说的是事实,但拔的时候巨疼也是真的,不过他不会说出来。
“我陪你一起。”菲尔厄斯说着就要把自己的鳞片扣下来。
“等等,厄尔。”萨缇斯拦住他,多好看的鳞片,直接扣多疼啊。
【系统,你商城里有麻醉剂吗?】
【没有那种东西,宿主。】
【效果类似的也没有?】萨缇斯不死心。
【有,但是不建议使用。】
【说来听听。】
【物品名称:“今日份美梦”一份。
商品介绍:梦境是永远神秘的,想要一份美梦吗?这是通往梦的钥匙,那里有你想要的一切,温馨提醒,美梦虽好,切勿不要过于留恋,不然可能在梦境中迷失呦。
价格:1000点】
【物品名称:“狂战士体验卡”
商品介绍:真正的狂战士,不会畏惧任何伤痛,战斗,只会让人血脉沸腾,使用它,你就是战场上的王者。
价格:10000点】
【物品名称:“瘟疫之神的迷雾”
商品介绍:让迷途羔羊在迷雾的笼罩下沉眠,是这位邪神难得的怜悯。
价格:100000点】
萨缇斯:……算了
第一个听起来不怎么安全,具体功能也不确定。
第二个,那不就是狂化Buff吗,而且那么贵!
第三个……
【系统,那个五个0的东西,你把它摆出来是想暗示我什么吗?】比如我们还是个穷逼的事实。
【怎么会呢,宿主,系统只是按照您的吩咐,把所有类似商品都找了出来而已。】闲着没事儿,乱花什么能量点。
【……我信了。】才怪。
【你可以永远相信系统。】
【奥。】系统的确不会害他,但会暗戳戳地损他。
既然厄尔已经接受了他的羽毛,那也一定能接受,他会一些特殊的小技巧吧。
“伊白?”
“看着我。”
比平时多了些蛊惑感的声音幽幽响起,勾地人心醉。
菲尔厄斯不由地抬头,撞进了一双摄人心魄的紫瞳,绚烂多情,缠绵的情丝似是要将人溺死在其中。
等他回过神,手臂上已经空空如也,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仿佛那些鳞片只是他的幻想。
然而,当他看向萨缇斯,不禁失语。
“伊白……你在干什么?”
萨缇斯正在把几个黑金色的鳞片摞在一起,又分开,然后排列成其他形状,玩得不亦乐乎。
听到菲尔厄斯的声音,他僵住了一下,缓缓转过头,有种干坏事的猫猫被抓包的感觉。
“厄尔,抱歉,你的鳞片太漂亮了,让我忍不住欣赏了一下。”
萨缇斯厚着脸皮胡扯,他觉得鳞片漂亮是真的,帮菲尔厄斯把鳞片取下来后,本来是整齐的放在一边,但是他越看越觉得手痒,忍不住玩儿了几下。
“嗯,这些鳞片你随意处理,我刚刚怎么了?”鳞片漂亮什么的,应该是伊白对他的安慰吧,这种充满黑暗气息的东西,谁会觉得好看。
菲尔厄斯对鳞片怎么从他身上下来的,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如果不是知道伊白不会害他,突然失去意识这种事,也太让人不安了点儿。
“我短暂的催眠了一下厄尔,拔鳞片很疼的,这样就没有感觉了。”厄尔乖乖待在那里,任他摆布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也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罪恶的想法。
他可是很努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做一些冒犯的事情,专心给厄尔拔鳞片,拔一片儿便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创口,即使下一秒他就治愈好那片皮肤,仍旧在心中感慨,还好没让厄尔清醒地感受到这份疼痛。
而且,他在厄尔的血液中,感受到了自己的气息,回想起菲尔厄斯咬他的那一口。
恶魔契约,加上血液融合,难怪他的结界对厄尔完全没有效果。
直接让人破门而入。
啊,这样想来,厄尔出现魔化特征,好像是他的血液导致的。
不对,怎么能是他的锅呢。
厄尔咬他是因为黑暗能量激发了魔化,所以,一切都是凡格顿领主那个被人忽悠的脑残的错。
嗯,就是这样。
“催眠?很厉害的技能。”让一个人完全失去意识, 如果是战斗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多少次了。
菲尔厄斯终于发现,他纯洁和善的挚友, 似乎也不是那么柔弱无力。
“不,是厄尔太过信任我了,完全没有防备, 才会被我深度催眠, 真正的战斗中,没有人会完全信任自己的敌人, 能起到的作用很小。”萨缇斯摇头解释道。
他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 不过前提是没有用上魅魔的天赋能力,只是简单的催眠,这种效果已经是极限了。
能将菲尔厄斯催眠这么久, 萨缇斯自己也没想到,生怕他在自己拔鳞片的时候清醒过来, 所以拔的动作很快,然后等了许久,最后无聊到玩鳞片。
但心情却是十分的愉悦,菲尔厄斯清醒的时间越晚, 证明他对自己的信任越深, 这个事实让魅魔的控制欲得到了很大满足。
其实在他醒来之前,萨缇斯已经差点儿将嘴角上扬到失去表情管理, 被系统提醒警告后,才收敛起来。
“这样啊。”菲尔厄斯收回脑海里,祭司眼睛一睁就让敌人失去反抗的幻想。
好吧, 他的挚友还是缺乏自保能力的柔弱神职。
“伊白, 那你的羽毛呢?”
菲尔厄斯想起萨缇斯胳膊上的血洞, 拉开他的袖子,里面是一片光滑的皮肤,没有羽毛,也没有血洞。
“在这里。”萨缇斯将整理好的羽毛拿出,和鳞片一样,上面都散发着淡薄却纯粹的黑暗气息。
“麻烦厄尔一起销毁吧。”他舍不得自己动手,亲手拔下来已经够心疼的了。
“好。”菲尔厄斯接过羽毛,和鳞片一起销毁。
自己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处理完了鳞片。
可伊白手臂上的羽毛,却是他自己清醒着拔下来的。
对别人温柔体贴,对自己却这么狠,哎,伊白可真是,不会照顾自己,他以后得好好盯着不让他乱来才行。
萨缇斯:“厄尔,你有见到过梅老板吗?”
“没有。”菲尔厄斯回忆了一下,摇头否定。
萨缇斯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
为了不让恶魔分身发现自己,他一直开着隔离防护罩,加上菲尔厄斯身上的黑暗气息微弱,又刚从黑暗能量浓郁的阵法里出来,他才一直没有察觉。
但是,这里还有个恶魔分身,厄尔,还在外面走动了许久。
萨缇斯已经基本确定那个恶魔分身就是梅老板,她的注意力都在迪伯诺侯爵身上。
没有见过面的话,应该不会注意到厄尔的体质。
“怎么了?”菲尔厄斯不认为萨缇斯会问没有意义的话。
“我找她开新房间的时候,看到手臂上有神术反噬的痕迹,不知道迪伯诺侯爵现在怎么样了。”迪伯诺侯爵,就是你了,现成的理由。
“有守护神术在,他不会出事的。”菲尔厄斯敢带迪伯诺一起来,就是因为他身上有神术,最起码可以自保。
“我们还是去看一看,以防万一,对了,厄尔为什么拆了我的门?”萨缇斯想到那个被暴力拆迁的门,连拖延一下时间的作用都没有起到,让他毫无准备地直接掉马。
“……我不是故意的,长出鳞片的手臂力量增强了许多,有些不适应。”他真的只是轻轻一握,谁知道门就直接掉下来了。
“伊白你突然换了房间,我以为是因为我之前的冒犯,打算去和你道歉。”菲尔厄斯想起之前尴尬的场景,脸色有些不自然。
“厄尔,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疏远你。”萨缇斯直视菲尔厄斯的眼睛,平和地告诉他,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我明明告诉副队长,开新房间是为了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打坐,尽快恢复能量,让他转告你,为什么你还会产生这种误会?”
他等了那么久都没等到人,结果刚回房间人就回来了,正好撞见他拔羽毛。
这还真是,上天都想让他和厄尔的亲密关系更近一步。
“……没有,他没有说。”菲尔厄斯一脸肯定。
其实他根本没有认真听副队长说的话,听到他说萨缇斯换了房间,问了门牌号就急切地寻了过去。
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更加肯定的点头:“他只告诉我你换了房间,然后告诉了我门牌号。”
“这样啊。”萨缇斯笑容温和,心里狠狠地记了一笔,副队长是吧,差点害死他,要不是厄尔是混血,他们现在已经彻底决裂了。
这份大礼他得找机会好好报答一下才行。
菲尔厄尔去打开锁着的门。
萨缇斯一看,呦,这不是嘴长了一半,传话都说不清的副队长吗。
副队长那张倒霉的脸上表情怪异,情绪杂糅的过于丰富了点,五官都扭曲起来。
他应该没有打扰到队长吧。
他们都看到队长把祭司抱回房间,两个人一定有些私事需要处理,本来所有人都默契地当做没看见,但是现在这个事他们真的做不了主。
那帮兔崽子把他推出来通知队长,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
要是队长他们……
他冒昧打扰岂不是很尴尬。
毕竟男人在某些特殊的时候被打断,咳……
还好,衣服还没脱。
“你搞什么鬼脸。”菲尔厄斯皱眉,这次任务下来,他觉得副队长越来越不靠谱了。
副队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用力在脸上揉了几下。
正色道:“队长,王女陛下的灵魂苏醒了。”
萨缇斯与菲尔厄斯对视一眼。
“走。”
三个人一同来到另一个房间。
骑士们殷勤地守望着一个女子。
深蓝的骑士裙简洁大方,便于行动,又不失尊贵与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