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还未碰到门,又被从后面扑倒了:“师兄救我——”
他才喊出这句话,身后的人动作微微一顿,半晌又恢复如常,他用灵索把季则声的两只手捆到背后,又捆住他两条腿,在他背上写出了著名的台词:“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季则声动弹不得,只能骂他:“无耻!下流!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我师兄不会放过你!”
那哑巴把他从地上抱起来,脱了靴子放在榻上,写:“……你师兄是谁?”
季则声道:“我师兄是藏镜宫主谢轻逢,魔道至尊,你要是敢动我,他一定会杀了你!”
谢轻逢的名字不一定为人所知,但藏镜宫主大名鼎鼎,他原以为哑巴会败退,谁知后者却在他脖颈上亲了一口,在他胸口写:“还以为谁呢,我不怕他。”
说完又亲他的脖颈。
季则声终于忍无可忍:“你这个恶心人的死断袖!!还不快放开我!”
那哑巴微微一顿,像是忍着笑意,半晌又在他胸口写字:“我是死断袖,可你跟师兄睡一张床,怕是也不清白。”
“断袖才喜欢断袖。”
季则声一愣,知道哑巴已经看出来了,咽了咽口水,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我已经和师兄在一起,天底下还有很多男人,你去喜欢别人罢。”
哑巴却软硬不吃:“巧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季则声一呆。
哑巴一边解他的腰带,一边又写:“猜猜待会你师兄回来,看见我们在他的床上做这种事,他会是什么表情?”
季则声脑袋一炸,终于开始害怕了:“不要……”
哑巴写道:“晚了,谁叫你引狼入室。”
这哑巴不依不饶,软硬不吃,是铁了心要纠缠他,他一瞬只觉懊悔无比,他不该追着谢轻逢出去,更不该找人问路,也不该把人带回栖凤园。
和谢轻逢做这种事的时候,他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若是换一个人,他只觉得恶心。
他才不要和这种变态做这种事……
他不断挣扎,抵死不从,挣扎间外袍都被解开一半,手脚都被灵索磨出红痕,哑巴按住他,不让他挣扎,写:“手不疼吗?”
季则声:“你滚开……”
像是要哭的样子,只是神情凶狠,掩盖了那点脆弱。
那哑巴见他的神情,忽然把他抱起来,季则声不管不顾,照着他的肩膀一口咬下。
哑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季则声却死死咬着,怎么都不松口,仿佛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一边咬还一边撞,恨不得把人撞下床去,后者怕他摔了,只能抱着他,季则声已经急眼了,什么都不管,眼瞧着哑巴的肩膀要被他撕下一块肉来,却听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推了几下门却发现反锁着,门外那人又道:“季小九,你锁门作什么?快来给师兄开门。”
季则声下意识松开嘴:“师兄唔——”
话音未落,却被哑巴捂住了嘴。
他说不出话,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又听门外的谢轻逢道:“不开门?好吧,那师兄今晚和二狗一起睡外面。”
说完竟提步离去,季则声胡乱地摇着头,想让谢轻逢回来,心底又酸又涩,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他吸了口气,又挣扎起来,眼见着灵索已经要弄伤他,哑巴终于松开了手,叹了口气,一把搂住他:“不逗你了。”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季则声身体都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师……兄?”
“笨师弟,怎么到现在才认出来?”
谢轻逢一捏诀,后者身上的灵索就全褪去,重获自由,季则声却仍是难以置信。
他呆滞道:“你不是出去了吗?”
谢轻逢道:“我是出去了,结果才到中途就发现后面跟了个尾巴,谁知买了东西回来,尾巴还迷路了。”
一想到季则声今晚要和小鲛人睡,他越想越睡不着,打算出门散散心,顺便看看能不能买口大锅回来摆院子里震慑一下二狗,下次再粘着季则声就原地把他炖了,谁知出门就撞翻了别人的胭脂摊子,喝着喝着茶就看见季则声站在长街上问路。
他坏心一起,就使了几个小童把人带过来,装成哑巴,想看看这个笨蛋什么时候能认出自己,谁知这人把自己一路带回房,都还“公子”“公子”地叫。
季则声此人,有点天生的一根筋,若是让他降妖除怪杀敌打架,那就是一等一的聪明,但要是让他去跟陌生人说两句话,说一句话要打三句腹稿。
而且还好骗。
离了他这个师兄,怕是不出三天就要被骗去卖了。
他一边叹息,一边替季则声揉着有些红的手腕,后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两只手贴着他的脸颊碰了碰,又贴在他脖颈间嗅嗅,终于确定了身边的人是真师兄:“那外面的那个……”
谢轻逢笑笑:“一点小把戏而已,逗你玩的。”
他揉着揉着,却发现怀里的人还是呆呆的,偏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怎么了?”
谁知季则声却抿起嘴唇,话未出口,眼泪就已经往下掉了。
谢轻逢一呆,正要说话,却猝不及防,被季则声一脚踹下床:“滚开,我不要你——”
谢轻逢坐在地板上,见他红着眼掉眼泪,赶紧把人抱回来:“师兄逗你的……别哭了……”
季则声却气极,一把推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瞎了,所以就随便玩|弄我,欺负我……”
谢轻逢:“……不是。”
季则声又道:“你是不是怪我不和你双修,所以才报复我……”
谢轻逢心说这哪儿跟哪儿,怎么又扯上报复了:“怎么会,师兄喜欢你还来不及,报复你做什么?”
他说完,季则声却怎么都不信:“那你今晚出去做什么了?”
谢轻逢怕说了买锅炖二狗的事他更生气,只能道:“买东西。”
季则声道:“买什么?”
谢轻逢:“……胭脂。”
季则声听完,眼睛都瞪大了:“你连骗我都不想骗了……”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大半夜出门买胭脂?
谢轻逢道:“千真万确。”
季则声道:“你身上的脂粉味那么重……你怪我不和你双修,就自己去寻欢作乐,还带着那么重的胭脂味来抱我!”
“你以后都别想抱我了!”
谢轻逢不知道他脑补出了这么大一堆,赶紧噼里啪啦从怀里掏出一堆香粉胭脂,摆摊似地摆在季则声手边:“日月可鉴,我真的是去买胭脂……不信你摸摸看。”
把人家摊子撞翻了,只能赔钱,那摊主千恩万谢,拿了钱就兴高采烈走了,摊子都留给他了。
季则声一伸手,果然摸到一大堆,微微一顿,还是不高兴:“大男人买胭脂水粉,你又要买给哪个小情人?”
谢轻逢看他醋得厉害,抱都不让抱,得寸进尺凑近了些:“……买给你的,师兄独一无二的小情人,你要不要?”
季则声才不信:“不要!”
谢轻逢只能叹口气:“好吧,那师兄只能自己用了。”
季则声一愣:“你用?”
谢轻逢幽幽道:“既然我的小情人不用,那师兄就只能自己用了。”
季则声连气都不生了,脸色红红白白一会儿,像是第一次认识了谢轻逢,突然道:“你不会是自己想用,所以才假借旁人的名义?其实你一开始就是买给自己的吧?”
谢轻逢:“……”
在季则声眼里,他谢轻逢就只是这么一个变态吗?
但买给自己总比买给别的男男女女要强,谢轻逢能屈能伸,笑了笑:“是啊,就是买给我自己用的。”
季则声后背一僵,下意识后退两步。
他在地上捣鼓半天,忽然抓起一盒口脂,蘸了一点涂在自己唇上,随手把口脂盒子一碰,对着季则声的嘴唇就吻了过去。
这吻来得霸道,季则声躲都躲不开,过来半晌才松开,他才吃到一点点甜味,嘴巴里也都是香味。
后知后觉,他才意识到这是女子的口脂……师兄居然真的……这么久了,他居然没看出来师兄有这样的癖好……
他打了个冷颤,呆滞道:“谢轻逢……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变态?”
谢轻逢嘴上的口脂全跑到季则声嘴里了,他笑了笑,把季则声唇上最后一点口脂涂开,将那两瓣唇涂成淡淡的红。
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不满意,将他唇上的红全吃尽了,露出原本的粉来。
嗯,果然这样最好看。
季则声脑子里已经宕机了,只由着他作弄,谢轻逢笑了笑:“对啊,师兄就是变态,师兄刚才只是突然被本性驱使,才忍不住欺负你的。”
“季小九,原谅师兄好不好?”
他突然好言好语认错,季则声也微微一怔,刚才震惊太过,连生气都忘记了,此刻听见谢轻逢认错,他那点委屈又浮上来了,他垂着眼,红着嘴巴,睫毛盖住眼珠,眼泪又往下滚,一瞬间倒让人分不出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了:“我都看不见,你为什么还装作别人欺负我……”
谢轻逢分不清真假,也不想分,季则声一哭。就只能哄了:“师兄错了,师兄知道你害怕,下次不会了。”
季则声还在流眼泪:“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谢轻逢一顿,只能破罐破摔:“师兄只是变态了点,不是不喜欢你。”
季则声听完,唇角勾起来,很快又压下去,他举起通红的手腕给谢轻逢看:“你把我的手都勒疼了……”
谢轻逢心一软,只能低下头去,左边右边都亲了。
季则声终于不哭了,他收回手,又指了指自己乱糟糟的衣服:“……这也是你干的。”
谢轻逢知道他要得寸进尺了,也顺着他:“嗯,我干的。”说完又理了理他的衣服。
季则声却推开了他的手不让碰,谢轻逢心说以后大半个月怕是都要吃不着肉了,却见季则声面对着他一点点褪下了衣服,露出了胸前漂亮的春色。
谢轻逢一顿,季则声却仰着头看他,眼睛里还带着水光:“你刚才碰疼我了,这里也要亲。”
喜欢的人当着自己的面宽衣解带还能没反应, 不是不举就是缩头乌龟。
他看着季则声那张委屈巴巴的脸,褪尽的衣物,雪白的半肩,不由凑过去, 顺着他的要求亲了两下。
“还疼不疼?”
季则声身体抖了抖, 下意识抱住他的脑袋, 却没说话。
谢轻逢只觉得抱着只成形的小狐狸精,又乖又暖和。
房内灯光明亮,谢轻逢坐在榻边:“你今晚不是要和二狗睡吗, 怎么又跑我屋里来了?”
一说起这个, 季则声就想起这几日谢轻逢的冷待,不由道:“他说他只是来看我们双修的……不双修就不和我们睡了。”
谢轻逢笑了笑, 却没趁机嘲笑,只“哦”了一声。
这间屋子他们还没睡过,冷冰冰的, 谢轻逢抱着衣衫不整的人回到季则声的房间, 把人放回榻上。
季则声搂着他, 小声道:“你今晚又要背着我偷偷摸摸解决是不是……”
谢轻逢笑了笑:“可是师兄怕你难受, 只能这样了。”
季则声沉默片刻, 忽然松开了他的脖颈:“……你又骗我。”
谢轻逢刚想说什么,就被季则声迎面狠狠一推,按在榻上。
拉长线钓大鱼, 今晚鱼儿该上钩了, 谢轻逢挑起眉, 任由他动作, 季则声摸索着弯下腰,学着谢轻逢以前的样子, 一寸一寸吻下来。
从额头,到眉心,鼻梁,嘴唇……最后是喉结。
谢轻逢的目光只瞧得见他漆黑的发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手却被一把抓住。
季则声拉过被子,把两个人捂在里面,谢轻逢不明所以,下一刻就感觉指尖被人含住了,季则声叼着他的手指,小狗一样磨牙作弄着,不一会儿就把他几个手指弄得湿漉漉的。
谢轻逢呼吸都变了,季则声却凑上来,贴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以后还敢不敢?”
谢轻逢明知故问:“敢什么?”
季则声没说话,谢轻逢抬着几个湿漉漉的手指,心说这家伙还真难伺候,他就只想听一句话,这人却怎么都不说。
看来得上点猛料才行。
“不想师兄去旁边睡也可以,”季则声果然抬起眼来看他,只是眼睛不能聚焦,看着呆呆的。
谢轻逢把他手里的被子抢过来,罩在自己身上,伏下身去:“待会要是让我听见声音,我这个月都不和你睡。”
季则声不明所以,也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伸手一摸,也只摸到一床被子。
“师兄……”他一开口,被子里的人就钻了出来,按着他翻了个身,在他屁股上揍了一下,又捏住他的脸,语气冷冷的:“师兄刚才说过什么?”
季则声被揍疼了,不明所以,更不知道师兄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淡:“……什么?”
“我让你不准说话,你权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季则声还没委屈就被打断,抿着唇不敢说话了。
谢轻逢的手指在他唇上碰了碰:“乖小九,以后我问你什么,你就用点头摇头回答我,可不可以?”
季则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现在他不仅变成了瞎子,还变成了哑巴。
“很好,现在师兄要和你玩个游戏,你可以发出声音,但不能说话,要是中途失败了,师兄就两个月都不陪你睡,记住惩罚了吗?”
像季则声这种粘人精,一天不和他睡都要了他的命,两个月等同于宣判死刑。
季则声显然有点手足无措,但还是点了点头。
“乖小九,那你来回答师兄的问题。”
“喜不喜欢师兄亲你?”
季则声点点头。
“喜不喜欢师兄抱你?”
季则声又点了点头,甚至下意识伸手来抱他,却被冷漠无情地拒绝了。
“喜不喜欢和师兄双修?”
季则声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喜欢,但是他怕,一双修师兄就不听他的话。
“怎么又喜欢又不喜欢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答过。”
季则声又沉默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
谢轻逢“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反而问了别的。
“昨天晚上我在隔壁沐浴,有个人偷听,是不是你?”
季则声一怔,呆住了。
他只偷听了一会儿,师兄怎么会知道……
他不说话,谢轻逢又催促:“不许装可怜,回答。”
季则声耳根和脖颈都红了,半晌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还听着师兄的声音,自己做坏事?”
季则声又不回答了,他只是碰了几下,觉得不舒服就停下来了,这也算做坏事吗?
于是他摇了摇头。
谢轻逢突然打断他:“撒谎。”
“我回来的时候,你里衣都湿了一块,还敢说没做过坏事?”
季则声脸色更红,只能点了点头。
谢轻逢细数他的罪状,却只字不提自己的过失:“做了坏事,就应该受惩罚,你同不同意?”
季则声点点头。
“很好,现在师兄先惩罚你,不许发出声音,知道了吗?”
季则声靠在榻上,拘谨地点了点头。
谢轻逢解下腰间的银鞭,随手放在一边,又拍了拍他的膝盖:“把腿张开点。”
季则声只得照做,又觉得紧张,下一刻,谢轻逢重新披上被子,钻进被窝里不动了。
他想问师兄要干什么,但又不敢开口,失去视觉让他的听觉变得格外灵敏,他只能呆呆坐在榻上,任由谢轻逢捣鼓。
下一刻,他却像是只陡然炸了毛的狼,浑身都紧绷起来。
他不知道师兄想做什么,师兄不是要惩罚他吗?
难道师兄要让他一辈子断子绝孙?
他大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是羞耻还是害怕,他明明不爱哭,但是一遇到谢轻逢,却变了人个似的,高兴也哭,难过也哭,但很快又被另一种快乐打碎。
他像是在破庙里遇到了妖鬼狐狸精的书生,狐狸精陡然扑上来,强迫着要吸干他的血气。
他害怕狐狸精,所以一动不敢动,只能抓着被角,又开始流眼泪了。
男人的天性就是爱犯贱,天底下没有那个男人不喜欢别人为他做这种事,谢轻逢如此,季则声也如此。
师兄……他的师兄……
他流着眼泪,却说不出话,只是在心里不停叫师兄,期望自己的心声能被师兄听见,这样师兄就能停下来抱抱他。
可谢轻逢又怎么听得见,还没过半刻,他浑浑噩噩,想去碰谢轻逢的手,刚一动作,脑子里就炸开一道白光,随着这道白光一起袭来的还有无尽的羞耻,他眼泪砸在手背上,下一刻却完全脱力,直直栽倒在枕头上。
谢轻逢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不知道去捣鼓什么,他手背捂着眼睛,眼泪吧嗒吧嗒的,一直哭却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终于被人拿来,谢轻逢过来亲他的嘴唇,他却想起什么,偏过头去不让亲。
谢轻逢的笑意在他耳边炸开,连同他的半边身子都麻了:“我都没嫌弃,你嫌弃什么?”
季则声转过身去,还是不让亲。
好脏……好脏的师兄,好脏的他。
谢轻逢不依不饶,非要把他掰过来,狠狠亲了他几大口,亲得人又开始流眼泪才肯罢休。
“惩罚结束了,小九可以说话了。”
季则声没说话,谢轻逢却放过他。
“时间还不到一刻,这也太快了,季小九,你该好好找西陵家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季则声脸都丢尽了,但还有力气顶嘴:“……你才有毛病。”
他终于能说话,谢轻逢也笑笑,把人搂过来:“少诽谤别人,我有没有毛病你自己知道。”
季则声却道:“太久了也是毛病,人应该不会那么久吧,你不觉得你很不像人么?”
谢轻逢都笑了,又去亲他的脸:“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季则声偏过头不让亲:“脏死了……”
“我漱完口才来亲你的,娇气鬼。”
季则声终于安分了,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他脸都快丢尽了,但是羞耻之余,他又想到这个人是谢轻逢,心里也跟着软下来:“师兄……”
“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我帮你……”他说着,竟也有样学样,刚一动作,却被谢轻逢拽着胳膊拖上来,“又不是生意买卖,没有我帮你你就要帮我的道理,师兄喜欢你才这么做的。”
“下次吧。”
他每次难受,师兄都会帮他,可师兄难受,却只能一个人默默到隔壁解决,而且师兄就只有自己一个,平心而论,师兄也太可怜了:“那你想不想和我双修……”
谢轻逢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算了吧。”
都到这个地步了,谢轻逢还是不肯,季则声也急了:“为什么?”
谢轻逢道:“师兄这几天禁欲修身,想看看能不能控制,但最后发现只要一看见你,师兄就什么都忘了,双修的时候根本没办法听你的话。”
“既然你害怕,那还是算了。”
他一字一句,一五一十说来,为极了季则声着想,季则声却听出了一点难言的委屈来。
“师弟不喜欢,我就不会碰你的。”
说完就要下床,打算如往常一样自己解决。
季则声下意识伸手,抓住谢轻逢的衣袖:“等一等……还是我来帮你吧。”
谢轻逢摇头:“不必了,师兄欲壑难填,你帮了,我反而越平静不下来。”
说完又要走,季则声怕他又走,大声道:“我是你的道侣……你只要求我,我就会满足你的——”
就像谢轻逢以前对他一样。
谢轻逢顿了顿,心知计划只差一小步:“怎么求?”
季则声道:“你只要说‘求求师弟,我真的很想要……’,我就会同意。”
这句话在床上不管用,他求谢轻逢停,谢轻逢也不会停的。
谢轻逢上前一步:“果真?”
季则声道:“你是魔头,荒|淫无耻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你低声下气只要求我,我就会同意。”以前都是他求谢轻逢,现在反过来。
谢轻逢又道:“什么时候都可以?”
季则声“嗯”了一声。
谢轻逢唇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来:“不准拒绝?”
季则声道:“不拒绝。”
他话音刚落,就被人迎面扑倒,谢轻逢揽着他的腰,在他耳垂上亲了一口:“那我现在就要。”
“转过去,撑着枕头,自己跪好。”
季则声他不喜欢从后面,只能道:“师兄,能不能不转……”
谢轻逢冷酷无情道:“求求师弟,我真的很想要你转过去跪好。”
季则声一呆,深觉自己给挖了个坑,但他是个守信的人,不能出尔反尔,只能委屈巴巴地转过去了。
“师兄,我跪好了。”
谢轻逢现在求到了许愿咒语,只只觉得通体舒畅,心情愉快:“乖小九,乖师弟,你的心魔线已经长到锁骨了,所以今晚先后面两次,再正面两次,然后侧面一次,你在上面一次。”
季则声吓得差点没跪住:“不行!明天公冶焱还要过来……天色已晚,今晚最多,最多两次……”
谢轻逢已经揽住了他的腰:“师弟,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我是来求你的。”
谢轻逢轻笑一声:“求求师弟。”
他话音刚落,季则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事实证明大乘期的老畜生确实不是人,他之前装委屈装禁欲,一拿到师弟的允许,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季则声不喜欢背对着他,师兄不肯抱他,才一次就哭得可怜巴巴,一直要谢轻逢抱,谢轻逢伸手一摸,只摸到了一片冰凉凉的眼泪。
他于床第之事上很有点粗|暴,一看到季则声的眼泪更甚,但他喜欢季则声多过自己的征服欲,看到季则声哭得太难过,也不好欺负他,只能把人转过来,抱在腿上,让他自己来。
季则声掌握了主动权,终于不哭了,高兴起来,就开始说胡话。
“师兄,我的腿在抖……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为什么都不听我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好累,让我休息一下……”
“师兄你…你上辈子是不是没碰过男人,所以才那么…那么……然后老天为了惩罚我,才把你送来我身边……”
谢轻逢一顿,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来。
季则声这张嘴真是……
“再加一次。”
季则声果然开始哭,现在连话都不听了,不停往外爬,又被拖回来。
他今晚就算精|尽人亡,也要先把这个人弄乖了才行。
先是季则声自己在上,后来累了就撒娇让抱,谢轻逢看他可怜,就只能把人抱回来,面对面亲他。
季则声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哭得眼睛都睁不开,睫毛沾着泪,湿漉漉的,像是落水的小狗,好不可怜。
谢轻逢也有点累了,但是他不打算放过不听话的小师弟。
非得一回教训乖了,以后才不敢挑衅师兄。
季则声哭累了,昏昏欲睡,连撒娇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缠着谢轻逢要抱。
夜半时分,院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幽远的歌声,是睡醒的小鲛人闻到气味,开始一边敲门,一边唱歌。
“爹爹,你们在生小鲛人吗……让我进来唱歌……”
“爹爹……我可以进来吗……”
季则声精神都恍惚了,听见小鲛人的声音,怕得浑身发抖:“师兄……他要进来了……”
谢轻逢还有心情玩笑:“嘘,我听到二狗开门的声音了……”
季则声浑身一抖,直接瘫进谢轻逢怀里:“师兄……师兄……”
谢轻逢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没放他进来,怎么吓成这样,都把师兄弄脏了。”
后来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想睡觉,却只能听着小鲛人的歌声,想求饶,却开不了口,直到屋外天光大亮,谢轻逢终于肯放过他。
他浑身都是痕迹,连哭都哭不出来,谢轻逢起身去沐浴,却被勾住衣袖。
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只剩下呓语:“师兄……我会和师兄双修……你别离开我。”
谢轻逢微微一顿,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把人往怀里一带,带他一起去洗。
“睡吧,师兄不离开你。”
第80章 贵圈真乱
两人洗完澡, 窗外天光已然大亮,季则声睡得天昏地暗,伺候的仆人已经给小鲛人送了三顿饭,天都黑尽了, 被窝里的两个人还舍不得起床。
谢轻逢醒得早, 想起季则声的心魔线, 伸手就去拽季则声的被子。
季则声人都没醒,被他一碰肩膀就下意识发抖,谢轻逢微微一顿, 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太过了, 把人拽进怀里,摸了摸他的脸:“接着睡。”
察觉到师兄的安抚, 季则声又把脸挨在谢轻逢胸膛上蹭了蹭,搂着人继续睡了。
锁骨处的心魔线已经退到了肩膀,谢轻逢只能感谢原著是本种马文, 季则声还是男主, 不然靠双修就能退心魔线的好事哪里会轮到他头上。
但这法子治标不治本, 再来几次季则声怕是吃不消,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季则声那个渣男爹, 解了心魔祸才行。
他心里想着事,就怎么都睡不着了,轻手轻脚下了床, 先去看了二狗, 又嘱咐管家做了些清淡的吃食, 又兑了杯牛乳茶过来, 季则声口味不重,爱喝甜的, 等醒了给他喝。
等他带着吃食回来,一开门,看见的就是在被子里翻来滚去的人,听见声音,背影都僵住了。
他关上门:“醒了?”
季则声“嗯”了一声,慢慢坐起来。
他没穿衣裳,一坐起来被子就滑下去,看得见身上大片大片的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非人的极刑,谢轻逢昨晚没注意,今天一看也有些心虚。
确实有些太过了。
“师兄……我的眼睛好痛……”季则声伸手揉了揉眼眶,甩了甩头,还是不太习惯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