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塔克下巴紧绷。
“没有进展。”⊙
“你看见的那些字母是迈尔斯通的DNA信息，我正在尝试通过分析他的被伽马射线改造的基因寻找扭转的办法。”
他啧了一声，“你们要是没把我关进空间站，我早就跟卡特丽娜一起研究伽马射线了，估计现在也早就找到了控制伽马的办法。但是现在的时间太紧了。”
小氪面无表情地想，可要是没关，鬼又知道现在世界已经变成什么鸟样了呢。
Friday的爱尔兰口音突然响起，“Sir，迈尔斯通已经攻下洛杉矶了。”
史塔克：“将卫星监控调出来。”
计算机大屏幕上多出了十几个监控视频，是不同角度的洛杉矶。
街道上到处都是坦克、装甲车、路障，往日繁华的街道被多出了无数弹坑，极具历史的建筑成了废墟。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有的完整，有的成了无法辨认的肉泥。
着名的好莱坞标志被一把火点燃，现在已经烧成灰烬。
唐人街里的珠宝、金店都被毁坏，巨人们窝在里面瓜分财物。
美国银行在Downtown建立的那一栋大厦被巨人当成了玩具。当最后一个承重柱也被弄断，这座近百层高的大厦像是没搭好的积木城堡一样坍塌。倒坍盖住了其他声音，但是废墟掩盖不住血腥味，是那些躲在建筑里的人。
史塔克在不断输入代码的时候抽空看了一眼监控。
洛杉矶已经失守了，但这是可以预见的事，只要政府给力撤走绝大多数市民，伤亡就不至于太过惨重。
Friday：“Sir，撤离指令在您还没回地球前就已经下达。目前95%以上的洛杉矶居民已经撤离，其中60%选择来旧金山避难。”
史塔克爆了声粗，“洛杉矶有多少人他们心里没点数吗？干嘛非挤来旧金山？迈尔斯通摆明了要来这找我。”
Friday：“Sir，迈尔斯通找您，其他人来找钢铁侠。”
史塔克：“......F*ck！”
不只是巧合还是智能管家故意的，他面前的监控在切画面的时候正好切到了101号高速的俯视图。那是连接旧金山跟洛杉矶最快的一条路，现在正被无数车堵得水泄不通。
史塔克烦躁地挪开眼，又看到旁边安安静静停在角落的金红色的MarkII。
几乎所有的战衣都在休斯顿之战的时候派出去了，也报废了。而史塔克那身银白色的远藤还因为燃料无法燃烧飘荡在太空的某个地方。
现在这架老旧的MarkII竟然是钢铁侠仅剩的战衣了。
Friday重复道：“Sir，他们来找钢铁侠。”
“钢铁侠现在只剩下一台破烂又过时的战衣了。”史塔克不耐烦道。
Friday想说它更喜欢看Sir穿红色的盔甲，但这样的喜好跟偏爱似乎不该出现在一个人工智能身上，于是它最终选择沉默。
史塔克也没空过多抱怨MarkII，毕竟还有伽马射线这个大问题等着解决，他的时间不多了。
当他再次投入到工作后，为了屏幕空间他关掉了几乎所有监控，但不知为何高速路的那一个却被缩小放在了角落。
Friday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细节，并且觉得自己又蠢蠢欲动了。
它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更不知道这表达欲从何而来。
唉，要是小
氪先生在这儿就好了。它多余的、会被Sir清理掉的表达欲都能跟不会说话的雪豹暴露出来。
话说Sir都有他的雪豹，它是不是也能做个雪豹小程序出来？Friday的数据暗流涌动。
只可惜小氪不在。
假如它在，或许几个小时后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101号公路既然连接旧金山跟洛杉矶，那些绿巨人们自然也知道要顺着公路走。
幸好小氪赶过来了，因为当它到时，由迈尔斯通率领的一众巨人已经到了公路边缘。
离洛杉矶近的这一段已经没车了，公路也已经封锁，成为战场。
但绿巨人们实在是太强大了，子弹打在他们身上如同挠痒痒、士兵比橡皮泥还要容易拿捏。于是这战场成了一场存粹的屠杀。
小氪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被杀。
在上万人的军队跟神盾局特工中，跟成列成列的坦克、装甲车中、在数百名近二十米高的绿巨人中，它一头勉强一米高的雪豹实在是不显眼。但当它到时，人们发出振作的欢呼声。
他们还记得在休斯顿一举扭转战局的雪豹。
“又是它，把它杀了！”迈尔斯通吼道。
绿巨人朝小氪一拥而上。
白天公路上的沥青被晒得烫爪。
小氪跃入天空，于是路就变成了蜿蜒的一条线，周围是大片大片干枯的山坡，还有远处隐约能看见的圣巴巴拉市。
迈尔斯通猛地一跺脚，同样将自己庞大的躯体送入空中，朝小氪一拳挥过来。
雪豹爪子微微一动，空中的水分迅速被凝冻成冰锥，直射入迈尔斯通的眼睛。
迈尔斯通痛苦地嘶嚎，拳头也挥空了，小氪退后一步，看向天空。
下一秒，雷柱轰下。
周围干枯的草地腾升出火焰，过大的电压甚至炸裂了岩石水泥制成的公路，也淹没了所有的巨人。
雷电消散后，所有的巨人都覆盖上焦黑。
军队开始欢呼。
按照休斯顿的经验，这一下可以解决掉除了迈尔斯通以外的所有巨人。
然而，地面很快颤唞起来，那些本该倒下的巨人竟然在拔高，大片大片的焦壳跟灰烬落下。
在不知谁‘不可能！’的喊声下，绿色的皮肤重新显现出来，竟然光华完整如新生！
怎么可能？！小氪同样震惊地瞪大眼睛。
只见迈尔斯通硬生生拔出眼球里的冰柱，伤口在一秒内迅速复原，然后他站在原地轻蔑地笑了。
“你以为我像是史塔克那个家伙一样废物？他的豹眼发布一个月后还不停有人抗议，而两天时间已经足够我复制出绝境病毒。一周，我就能征服美国！”
他高举右手，大喊：
“我的战士们，敌人不堪一击。打败他们，拯救美国！”
“拯救美国！！！”绿巨人一同高喊。
“嗷——！”小氪扭头爆吼。
在它的提示下反应快的士兵立刻跳出高速，得到了绝境力量加持的巨人移动速度很快，更多的人来不及躲开就被冲锋的巨人们抓住或是踩扁。
仅仅十几秒，长达千米的防线就被破了大半。
还是小氪及时用【物质改造】在高速路上竖起高高厚厚的钢铁壁垒，才勉强止住他们的脚步。
“嗷！！！”雪豹朝身后剩下的那些军人跟特工们嘶吼，驱赶的意味十分明显。
快走！！！
但出乎意料的，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希尔局长一挥手，“冷冻枪预备！火箭炮预备！”
“射击——！”
几十个巨人从两侧绕过来，在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中，小氪立起来的屏障直接被踢飞。
火光四散，不同颜色的光柱亮起。巨人不爽的嘶吼或痛苦的哀嚎，但更多的是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被残忍踩扁，甚至活生生扭下头的人类。
那么多的生命在它眼前结束，明明这不是它第一次看到，小氪却头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
现在巨人跟军队已经彻底混在一起，它连大招都不能放了，就只剩下速度跟力量。但它再快再有力气，面对混乱的战场也分身乏术，没有办法救下每时每刻都在被残忍杀害的人们。
当它从巨人的脚下救下希尔局长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士兵被巨人捏成肉泥。
但小氪能做的却只是放下希尔，然后朝反方向冲过去救下另一个人。
雪豹已经有些暴躁了。
绿巨人的实力被进一步提升，军队的反抗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挠痒痒。既然如此，还挡在这里做什么呢？
它留在这里就够了，不用忙着救人能专心阻挠绿巨人，其他的人也免得送死！
它又一次朝希尔局长嘶吼。
带着你的人离开吧！巨人只是想赶路去旧金山，离开就能捡回一条性命。
但休斯顿时跟它十分配合的希尔却只是大喊：“你别管我们，专心战斗！”
“神盾局，继续反击！”
换做在原世界或者蝙蝠侠的世界，小氪也就做了，但现在的它忍不下心看到人们在它面前死去。
这个世界没有英雄，只有它有能力去拯救这些人。
小氪又一次从巨人手里抢回一条人命。
那个被它叼着的特工已经丢掉了一条腿。小氪秒速飞到远处将他丢下，免得这个倒霉蛋又被攻击。
特工哭得好厉害，小氪本以为他是因为疼痛在哭，但那人抖着唇说：“我的家在圣巴巴拉。”
圣巴巴拉市就在十公里远的地方，是从101号公路通往旧金山的必经之地。
天真，你难道指望将巨人阻挡在圣巴巴拉前？小氪刻薄地想，明明任务一开始就只是期望为旧金山的史塔克多拖点时间罢了。
但它不知道，自己头顶的圆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那些不知死活还在战斗的士兵并不是不怕，而是他们不能后退。后面是他们的家，有他们要保护的人。
当小氪再一次飞入天空，它感觉自己对人类的爱增加了一点，想要保护这个世界的动力又增加了一点。
它扑到一头绿巨人背上，硬生生将他的脊骨掰断扯出来一截，这样即便是初代绝境也无法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战力。
雪豹甩头将那巨人溅到自己脸上的鲜血甩掉，抽空看了眼旧金山的方向。
史塔克，赶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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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小氪跟神盾局再如何奋力阻止，在太阳落山前，绿巨人还是抵达了旧金山边缘。
这时候的巨人数量已经少了很多，但剩下来的都是精锐，在迈尔斯通的带领下站在高速路边“WelcometoSanFrancisco”的标志牌前。
“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叫钢铁侠出来。”迈尔斯通裂开嘴，露出一口黄牙。
守在标志牌对面一百米远的军队整齐列队，默不作声。
迈尔斯通提高声音：“我的目标是拯救美国，不是杀人。你们把钢铁侠看作全能的神，像是羔羊一样听从他的指令，但我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多么无能的懦夫。而我，迈尔斯通，才是美国需要的救世主！”
“把钢铁侠交出来，我可答应不对旧金山造成任何破坏。”
在剧烈的风声中，小氪听到引擎的嗡嗡声。
一个红色的影子由远而近地飞来，降落在它身边。金红色的盔甲面罩打开，露出史塔克的脸。
“钢铁侠！”迈尔斯通的声音都振奋了。
史塔克扯出一抹虚假的笑容，“克劳德·迈尔斯通，我的好员工。”
迈尔斯通的声音满含不屑，“你当时太沉迷于宴会了史塔克，我在卡尔森的实验室工作两年都没见过你一回。我们本来能在第一次伽马射线测试的时候见面的，但你根本不屑于来。”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不过我想今天后你就能学会不自大了。”
“那时候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黑喇嘛入侵了纽约，钢铁侠在拯救世界。”史塔克道。
迈尔斯通：“只有废物才会为自己找借口。”
他旁边的一头绿巨人激动喊道：“这句话太帅了老大！”
迈尔斯通没有回头，但他的手向后一伸，惨叫响起，紧接着是重物摔在地上的沉闷声音。
小氪因为连战数个小时已经无比疲惫，等到它慢一拍地看过去，就发现之前那个绿巨人消失了，而站着的地方多出了一个瘦小的人。他因为从高处摔下来浑身骨折，鲜血缓缓从他的五窍流出来。
迈尔斯通懒洋洋道：“既然知道你的首领伟大，就不要在所有人面前丢他的脸。”
史塔克面色徒然变冷，“那可是你的下属。”
迈尔斯通不屑道，“一个脑子不好所以不足惋惜的下属。”
“好在优胜劣汰是世间真理，等到我拯救美国，我身边就只剩下最好的战士了。我会让他们交配，为我生出更优秀的人类。”
“不过......”迈尔斯通突然看向史塔克身边的小氪，“你的眼光在一件事上还算不错——那头雪豹比我身边的很多人加起来还要珍贵。”
他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朝小氪招招手，“小豹子，过来。”
他用相当真诚的语气说道：“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宠物，我就不会计较你尝试对我出手。我会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宠物，让你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让你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第74章 我的家在圣巴巴拉
小氪蒙了，还以为自己终于累出错觉，但身旁史塔克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一发掌心炮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迈尔斯通。
然后像是烟花一样消散，不留任何痕迹。
迈尔斯通愣了一下，然后爆笑。
“大名鼎鼎的钢铁侠就这点实力？甚至还不如你身后的那群庸才！”
小氪瞥了一眼史塔克，它认得出来他穿的是MarkII，一套连八年前的史塔克都已经淘汰了的战衣。
雪豹焦急地拿尾巴偷偷戳史塔克。
你这家伙熬傻了吧？用这破盔甲打什么呢，快拿出你的研究成果啊！失去伽马射线后迈尔斯通就只是一个有绝境的普通人，到时候你脱下MarkII都能打爆他！
史塔克感受到了，也看向它。
他以微不可见的幅度朝它缓缓摇头。
小氪呆住了。
它的金属尾巴化作头盔
罩住脑袋，Friday的叹息从耳麦里传来，“很遗憾，小氪先生，十六个小时的确太短了，哪怕是Sir也并非无所不能。”
小氪不敢置信地扭头。
它看见了人群中的卡特丽娜，她的眼睛像是大哭过一样红肿。旁边穿着粉色战衣的佩珀满脸坚决，已经做好了浴血奋战的准备。军队最前方，希尔正在比划瞄准预备的手势。
脑子里的T突然出声，“扭转伽马射线比用伽马射线改造的难度大上百倍，史塔克本来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究出解决方法。事实上你专心闻闻就知道了，旧金山现在是座空城。政府已经把北部的华盛顿州划为避难所，居民都往那边去了。”
“所以，钢铁侠是诱饵，旧金山则是最终战场。要么迈尔斯通胜，把美国变回原始社会，要么，我们胜。”
他们从没告诉过它！小氪气得全身发抖。
“告诉你有什么用呢？”T无奈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专心战斗就够了。”
耳麦里突然传来佩珀的声音，看来T到现在也在跟她保持联络。
佩珀道：“小氪，我知道你一直有所顾忌，但假如连我们也要失败......请你一定救下史塔克，这世界上只有他的智慧能跟迈尔斯通比较了。他会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小氪还在低头想着，猝不及防被史塔克拎起后脖子给丢到佩珀身上。
面罩合上了。金红色的盔甲里传来声音，“你们别插手，迈尔斯通只是针对我。”
迈尔斯通哈哈大笑，“没错！革命需要推翻旧政，然后才能迎来新生。”
“你们也别插手，钢铁侠只能由我来打败！”他将身边的其他绿巨人赶走，一跺脚，朝史塔克冲来。
史塔克战衣脚下也喷出火焰，垂直飞入天空。
绿巨人脚一蹬，以更快的速度冲上天。
MarkII打出十几发掌心炮，但迈尔斯通甚至不屑躲，任由它们打在他身上消散。
他朝史塔克伸出手，MarkII立刻躲开，可绿巨人的手臂太长仍然抓住了他。
嘭——！
MarkII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史塔克撑起身子，猛地往旁边一扑躲开绿巨人的巨大脚掌。
迈尔斯通啧了一声，拔起地上的路灯一甩，刚刚起飞的钢铁侠又一次被砸回地面。
这一回他没那么好的运气躲掉了，绿巨人一脚踩住了他。
仅仅一击。
战衣发出刺耳的摩攃声。金属因为承受了过大的力量而变形。
迈尔斯通弯下腰用小拇指勾了一下面罩，史塔克的脸旧露出来。他朝巨人一笑，喷出一口鲜血。
迈尔斯通嗤笑，“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弱了一百倍，钢铁侠。我得承认我出错了——我实在太高估了你。”
史塔克咳嗽几声，“你、赢了。”
“我的确赢了。”
迈尔斯通突然一笑，“你知道吗，我在来的路上顺便入侵了卫星。现在你的这副尊容已经出现在所有的电视机跟广告屏幕上。”
“大名鼎鼎的钢铁侠，不过是媒体吹出来的草包。”他傲慢地说道。
史塔克没说话，但他胸`前的战衣突然爆出金色的光柱。
“嘶——”迈尔斯通不得不抬脚，他丑陋的脚心多出了一圈黑色烧伤。
钢铁侠借机翻了个身，趴在地上不断咳嗽。
“所有能量用完，MarkII已经彻底报废。”Friday在小氪的耳麦里说道。
迈尔斯通的恢复力惊人，甚至不等史塔克咳完他就放下了脚，道：“你要是所有的攻击都能像刚才那一发一样，我还能看高你一眼。”
史塔克看着他，“我已经说了，我输了。”
“废物。”
“不，我还是有点用的。”史塔克道，“你不得不承认我在美国还是有点影响力。我们打个商量吧，只要你别杀我，我就帮你说服其他州的人投降。我能大大加快你统一美国的速度。”
“你在向我投降？”迈尔斯通头一次露出惊讶。
史塔克露出一个小氪在电视机上看过无数次的笑，那种漫不经心、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笑容。
“我有很多的钱，也还远远不到衰老的寿命，我为什么不想活？”史塔克疑惑道，“那不成你觉得所谓气节比命还重要？”
这个理由说服了迈尔斯通。
他竟然赞同道：“的确。什么都比不上活的舒坦。”
史塔克：“我知道你一直很穷。噢不不，不是冒犯的意思，我只是说我很会赚钱，你有了我，我会帮你赚很多的钱。”
“说来听听？”
“比如，伽马射线。”史塔克指着那一群巨人道，“伽马射线能让人获得如此巨大的力量，你竟然这么轻易地把力量给了这么多人，还是这么多废物。”
“毕竟伽马射线是你改良的，你完全有资格收钱，然后按照其他人出的价格来给他们不同程度的力量。”
“哈，英雄钢铁侠。”迈尔斯通讽刺，“真熟练。”
“我的确从大半年前就开始用绝境收费了。”史塔克道，“一样的。”
“行，你的履历勉强合格。”迈尔斯通打了个响指。
史塔克站起来，“你不会后悔留下我的。”
他们两个握手，互相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
在万众瞩目前。
“钢铁侠！”希尔怒吼，“你怎敢？！”
佩珀不敢置信，“托尼！”
史塔克朝她伸出手，“快过来佩珀，我不会让他们杀了你。”
“我可没同意你多带人。”迈尔斯通意味深长道。
史塔克眨眨眼，“我以为我的价值足够高。”
“要不我到时候再帮你把伽马射线升个级？绝境4.0也该出了，你值得拿到股份。”
迈尔斯通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笑完，他突然大吼：“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钢铁侠，因为，我恨你！”
“你拥有一切，有钱的父母，继承来的公司。你生来就没吃过苦，你把一切对你的奉承都当作理所当然，甚至连你那幼稚的角色扮演游戏都还有无数人捧场。”他歇斯底里地狂叫，“你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明明比你厉害，却得不到你所拥有的万分之一。”
“你就是个除了幸运以外一无是处的垃圾！”
他一把抓住史塔克，“今天我就要亲手把你的幸运粉碎。”
“绿巨人，进攻——！！！”
一声巨大的抽噎让小氪微微扭头，是它斜后方有一位士兵架起了枪，瞪着史塔克，满脸的泪水，也满脸的仇恨。
小氪注意到这个士兵他没了两根手指头，这让它想起早些时候那个被它送走的断腿的特工。
腿断了会留很多血，不知道那倒霉蛋现在还活着不。如果还活着大概正伤心着，因为圣巴巴拉到底是被毁了。
怒火慢一拍地填满了小氪的心脏。
那么多的人，普通人，没有任何特殊能力也没有战衣，都还鼓起勇气去对抗强大他们无数倍的敌人，甚至主动送死。
还有那些不得不连夜搬家的人，倘若不是指令强行要求他们前往华盛顿州，那他们现在就在旧金山，全心全意地相信钢铁侠会给予他们庇护。
普通人都还有勇气对抗，普通人都还没放弃、满怀希望。
谁想到钢铁侠才是先放弃的那一个。轻飘飘地说为杀人犯卖命，还理所当然地说着剥削其他人的方法。
你还算什么英雄，你怎么配当英雄？！
小氪气笑了。
等等，是它胡涂了，它不早就知道史塔克是个没有心的小人吗？在他在纽约操控着市民为自己送死的那一刻。
他其实一直都是这样。
没人逼他这么做，他从来就是这样一个自私、没有心的人。
“史塔克......”佩珀还因为巨大的打击恍惚。
小氪歉疚地看了她一眼，因为它知道自己不会做到佩珀之前请求自己做的事了。
等等，你不救你的克拉克了吗？你杀了史塔克你的任务就要失败了！雪豹心底的一个声音如此说道。
它感觉自己要被撕裂了，一面是任务，关系它挚爱的克拉克，一面，是这个世界上无数的人。
它想到了麦田、屋顶、星空，还有在云中同克拉克追逐玩耍的回忆。克拉克的眼睛一直那么温暖，他的神态在它心里永远生动，那是它毕生最爱的人。
它以为它会效忠于他，会为了他放弃其他一切，毕竟雪豹小氪就是为了克拉克才来到这个世界。
但它肩头也压着这个世界。
假如不做，迈尔斯通真的会打下美国，真的会实现他说的一切。小氪知道，因为它见过史塔克这样干，而他们俩是同一种人。
问题就是，世界重要吗？
当然重要，毕竟这么多条命，这么多可以预见的痛苦要被人们背负。
但是，有克拉克重要吗？
对于小氪来说，全世界都没有克拉克重要。
它肩背上的肌肉在半秒内数次绷紧，也数次放松，没人知道它身上发生了什么。
它抬起眼，看到史塔克朝它一笑，张嘴说了什么，但小氪没兴趣去分析他的唇语。迈尔斯通甚至有闲情像逗狗一样朝它招手。
全世界最牛逼的两个人都喜欢它。只要它过去，任务会成功，它会很舒服地呆到完成任务。
雪豹抬起爪子，像是要朝他们走去。
光学成像在它脑子里的是那两人的脸，但小氪看到的是一个不熟悉的面孔，抖着唇，说：“我的家在圣巴巴拉。”
雪豹眼底透出决然。

“那就去做吧。”T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明明这是他一直就想要小氪做的，但他现在似乎却并不激动，比起怂恿，更像是一位长辈放手看雏鹰展翅。
小氪的爪子开始发热。
这是【物质改造】，但又不是它平时的用法。
小氪最多使用这项能力的时候是为了飞。
它能在爪垫下制造出一个临时的、密度近似固体的气膜，然后借助踩在气膜上的反作用力站在天空。引力仍然作效，因此气膜会不断下坠，所以它会在一秒内制造出上千个气膜以维持自己在空中的位置。
剩下的时候，它是为了攻击或防御，比如前一个世界它将稻草人的恐惧气体变为无害氮气，
对付迈尔斯通时凝结空中的水汽成冰攻击他的眼睛、又或者制造大量金属进行防御。
它只这么做，但不代表【物质改造】仅能做到这些。
要知道，它在瞬息内将任何数量的质子、中子、电子进行排列组合，意味着它能制造出任何物质。
它对所有物质的排列组合了然于心。它是天生的化学家，但比起化学家它更像神，因为它无视所有自然法则的限制。制造跟破坏键对它来说比孩子捏扁一块橡皮泥还简单。
它若想，就能制造出无数的金跟钻石，将空气中的废气变回原油、让沙漠变为湿润泥土。
它还能制作出最可怕的毒气，远超稻草人捣鼓出来的残次品、能将空气变为硫酸在任何高度淋下、能在深海的无氧之地制造氧气，扭转整个生态环境。
只要它的爪子直接接触某样物质，它就能把那变为任何东西。
它的能力没有极限，只有它有限的想象力。
小氪没有超人的热视线、冰冻吐息、飞行、超强防御、透视眼等等能力，但某种程度上，单【物质改造】这一项就能抵过无数花里胡哨的超能力。
但正因为【物质改造】这几乎比肩神创造天地的威力，也因为它是不可捉摸的兽类，小氪其实受到了比克拉克更多的来自乔纳森跟马莎的教育，以及......警惕。
它将克拉克看得比自己的生命，甚至全世界还重要，其中固然有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但更多是源于雪豹长大过程中人为的引导跟暗示。克拉克变成了控制它的枷锁。只要克拉克说它不能大规模使用【物质改造】，小氪就不会用。
于是这项逆天的能力一直以来都显得小打小闹。
只不过小氪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哪怕克拉克在场它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它的爪子在发热。
其他人什么都没看见，但表面的平静下是暗潮汹涌。
在小氪的操控下，空气正在被数十万倍甚至上亿倍地压缩，变成了比固体还要大密度的超压缩体。这甚至已经超出了现代工业的极致，因为压力作用是互相的，即便是机械也有力量的极限，但小氪？这对它来说如喝水一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