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个失业小技巧by腓腓与鱼
腓腓与鱼  发于:2024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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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和垣闭上了嘴。
池析亭扭头看了眼池和垣,就见池和垣用力地抿着唇,但是依旧有些压不下愈发上扬的嘴唇。
池析亭也弯唇笑了一下,转头看向了窗外,安安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变化。
池和垣把池析亭送到了家,没待多久就又开车回去了。
徒留下一脸无辜的池析亭接受池业和陆妍昭暴风雨般的关怀洗礼。
“你这孩子,病多久了?怎么都不说的?”
“还有点烧,吃药了吗?”
“房间给你收拾好了,好好待在家里休息,这几天估计都要下大雨,就不要出门了哈。”
池析亭来者不拒,也不顶嘴,陆妍昭说什么是什么,只会乖乖地点头说好,由着陆妍昭安排他。
本来也不严重,等按照流程走一遍,感冒其实就好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又有陆妍昭的贴心照顾,池析亭回家第二天感冒就好了一大半。
在家待着什么都好,有人气又热闹,加上池析亭生病,陆妍昭更是舍不得池析亭动一下,就差让池析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就是没有手机。
好像失去了灵魂。
之前是发烧,头疼得玩不了手机,手机的存在感也就没那么强,这会儿好点了,池析亭睁眼就开始想念自己的手机。
他真的不能停止玩手机,一停下来,从出生起到现在出过的丑就陆陆续续地吻了上来。
丢人的回忆一般不会轻易想起来,但是一旦想起来一件,那就像瞬间开了闸,关都不关住。
被回忆捶打了许久的池析亭很快地下了决定。
待会儿就去买个新的。
池析亭看了眼窗外。
乌云层层叠叠,交缠翻涌着,周边风声渐起,枝丫四仰八叉地摇曳在灰蒙蒙的天幕下。浓厚云层下,雷声骤起,豆大的雨珠坠落,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将干燥的灰尘浸湿,不多时,整座城市仿佛都埋入了空濛雨幕当中。
然后还要查一下董方成。
池析亭一直没忘记这回事,董方成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里辗转了一遍又一遍,那仅有的两次见面的场景在脑中不间断地放映,每一帧都被池析亭翻来覆去琢磨了许久。
最关键的就是董方成和褚聿说的那几句话。
“一向不推崇盲目改革,褚氏正值鼎盛状态,不认为现在是开辟新市场的时候”
“不比当初,现在的试错机会没那么多了,希望不要为做的决定后悔。”
单从这几句话来看,其实没有什么值得思忖的地方。
无非就是理念不同。
董方成是坚定的保守派,始终不赞同褚聿的改革创新,在管理和经营理念和褚聿发生了碰撞。
褚聿不让步,董方成也不让步。
最后就成了互相制衡牵制的局面,只是最近褚聿有了新动作,将开辟经营领域的计划提上了日程,董方成也就开始急了。
扯上他也就不难理解了。
就是拿他来威胁褚聿。
池析亭叹了口气,感觉心情有些郁闷。
本想着趁着出去买手机的功夫顺便散散心,疏通一下自己闭塞的思路,但才刚出卧室门,池析亭就被陆妍昭拦住了。
“去哪儿啊?”陆妍昭问。
池析亭诚实道:“出门买新手机。”
陆妍昭不赞同:“你看看外边多大的雨,别出门了,好不容易好点,出去吹个风淋个雨的,又复发了。”
“手机在网上买,妈给你报销。”
陆妍昭难得的强硬,完全不给池析亭一点靠近大门的机会,势必要把池析亭安稳地堵在家里不让出门。
池析亭抗争无果,最后只得妥协了,把自己塞进了榻榻米里,无所事事地看着电视机,思绪却早已跑走了。
也不知道褚聿怎么样了。
他昨天一天都没和褚聿联系。
池析亭心里有些不安,又回头看了眼窗外。
窗外的乌云像是一层灰色的浪潮滚滚而来,很快地就覆盖了整片天空,将空气稀释成了一场瓢泼的雨,
天色太过阴沉,池析亭一时间都有些分辨不出时间早晚。
坐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池析亭心里愈发惴惴,抿了好几下唇,还是起了身,径直回房间去拿雨伞。
“妈。”池析亭一边穿鞋一边和陆妍昭道,“我有急事,现在必须要用手机,我先……”
池析亭的话音未尽,家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池和垣被站在门口的池析亭吓了一跳,条件反射道:“我草,你干嘛去?”
池析亭也被池和垣的一惊一乍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也道:“我草,你动静能不能小一点?”
池和垣:“……”
“问你话呢。”池和垣皱眉,侧身准备带上门,似乎也不太想让池析亭出门,“外边雨很大。”
池析亭瞅了眼池和垣,发现池和垣身上确实有不少水渍。
“没手机呀弟弟。”池析亭小声抱怨道,“当代年轻人没有手机能生存吗?”
池和垣冷笑,“这会儿开始抱怨了,手机刚摔坏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立刻就买呢?你的拖延症什么时候能改改?”
池析亭在胸前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道:“stop,不要审判我了,现在我的当务之急是去买个手机。”
池和垣伸手拦住了池析亭,掰着池析亭的肩膀,强行把人掉了个身,然后抬起了手,一个纸袋子便出现在了池析亭眼前。
“拿着用吧。”池和垣故作不在意地开口,“来的路上顺便买的。”
池析亭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池和垣。
池和垣没看他,只是一本正经地看着前方,似乎是余光瞥见了池析亭惊诧的视线,池和垣又嘴硬了一句,“看我干嘛?你不会以为我是专门去给你买的吧?呵呵,你真是想多了。”
“我昨天去你家捡你的衣服的时候顺便把你的旧手机带走了,喏,在这儿。”池和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战损的手机,眉梢一扬,“现在回去坐着,插卡,然后把钱转给我,OK?”
池析亭:“……”
池析亭有些好笑地摇了下头,然后伸手接了过来,道了个谢后便拎着手机坐回了沙发上,埋头捣鼓起了手机。
池和垣瞥了池析亭一眼,见池析亭忙,也没去打扰,径直走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池析亭刚把卡插上,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是小胡。
“喂。”
听见了池析亭的声音,对面传来了一声很沉很实的松了口气的声音。
“我的祖宗诶,你终于接电话了。”小胡人都快麻了,“你人在哪儿啊?我的天哪,我,你……”
情绪波动太大,小胡一时间话都说不清楚了,沉默了半天,才撂下了一句最重要的话。
“你给褚总回个电话吧。”
池析亭心口一跳,问:“褚聿找你了?说了什么事吗?”
小胡道:“我太不清楚,你问问他吧。”
没得到信息,池析亭按下了心里隐晦的不宁,回了个好后就给褚聿打了电话。
没打通。
池析亭蹙了下眉,又接连打了几个,都提示对方已关机。
池析亭微滞了片刻,然后直接打给了沈之哲。
沈之哲秒接。
上来就是一声粗口。
“池析亭。”沈之哲气炸了,“你人呢?我草,我特么找你找疯了,电话电话又打不通,在你家门口敲门敲半天也没回应。”
池析亭自知理亏,连声道歉。
发了一通火,沈之哲也冷静下来了,厉声询问道:“你现在拿到手机了?”
“嗯。”
沈之哲顿了一下,语气严肃道:“给褚聿打过电话了吗?”
“打了,没打通。”池析亭拧眉,“他找过你了?”
沈之哲默了半响,道:“是我先找了他。”
池析亭:“?”
“你转正的事我和他说了。”
池析亭眼皮又是重重一跳,“你答应我什么了?沈之哲?”
沈之哲无奈道:“我就算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你觉得瞒着他是件好事吗?你是没见过褚聿生气……我承担不起。”
池析亭沉默了。
“哎,现在倒是麻烦,我说早了。”沈之哲叹气,“我以为你昨天就会把手机买好,结果你没买,褚聿知道了又联系不上你。”
池析亭幽幽:“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他了。”
沈之哲:“……”
Fine。
“你说褚聿应该不会直接回国吧?”
“说不准,褚聿疯起来什么都做的出来。”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袭来。
过了许久,沈之哲才开口道:“先这样吧。”
池析亭:“……哦。”
“反正要死一起死。”沈之哲破罐子破摔道。
池析亭顿了一下,试探地询问道:“我也会死吗?”
沈之哲:“……”
褚聿哪忍心对池析亭发火?
“就我死。”沈之哲一脸麻木,“烂命一条就是干。”
说罢,沈之哲就把电话挂了。
池析亭捧着手机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又给褚聿打起了电话。
还是打不通。
池析亭心脏砰砰地剧烈跳了起来,把手机放下后扭头看向窗外。
外边的雨已经小了很多了,但天还是阴沉沉的。
池析亭满腹心事地皱了皱眉。
池和垣端着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池析亭旁边,把筷子往池析亭的方向递,道:“喏,饿了没?先尝两口?”
池析亭回神,抬头看向池和垣。
捕捉到了池析亭眸中淡淡的死意,池和垣眉心一跳,问:“你干嘛?”
少顷,池析亭把刚才发生的事如实告诉给了池和垣。
池和垣听完后很轻地倒吸了口气。
见状,池析亭多嘴问了一句,“咋办?”
池和垣默默地盯了池析亭半响,然后把递出去的筷子收了回来,双手合十,用筷子朝池析亭虔诚地拜了拜,默哀道:“你完了,池析亭。”
池析亭:“……”
心里藏着事,池析亭只感觉度日如年,每过十几分钟就给褚聿打个电话,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让池业和陆妍昭都有些忧心。
陆妍昭想劝两句,但是又被池和垣拦住了。
池和垣用眼神示意了陆妍昭一下,然后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和池和垣对视了半响,见池和垣态度坚决,陆妍昭才有些无奈地收回了动作。
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外边的天幕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小区里的路灯也亮了起来,昏黄灯光下,细密雨珠清晰可见。
池析亭在房间里坐不住,又拿着手机进了房间里的小阳台,一边来回踯躅一边低头看手机。
在数着秒过去,计算着差不多有二十分钟了后,池析亭又给褚聿打了个电话。
对面的嘟声响了好几下。
以为还是打不通,池析亭在心里叹了口气,垂眸等着电话被挂断。
但在十秒过后,手机传来一个很突兀的嘟声。
池析亭愣了一下。
电话被接通了。
池析亭下意识地开口道:“褚聿?”
等待回话的时间像是被切分了一下,每一秒都被拉的无限长,最终池析亭在听筒里听到了褚聿的声音。
“嗯。”
池析亭很快地松了口气,语速一反常态的快,“你人呢?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接。”
对面没有出声,只能听见几声清浅却有些不太平稳的呼吸声。
半响后,褚聿才道:“在你家楼下。”
潮湿的空气似乎将池析亭的心脏限制住了,过速的心率让池析亭下意识地按了一下,然后才回头看了眼栏杆,问:“我家?”
哪个家?
不会在宿舍吧?
池析亭很快地走出了卧室,冲动之下完全停止了思考,只想现在就回家去找褚聿。
池析亭按下了电梯。
“析亭。”褚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池析亭嗯了一声,在电梯门打开后飞快地抬脚迈了出去。
深夜的凉风钻进了楼道,凉风嗖嗖,池析亭的额发被风吹的散乱了下来,室内外的温差不小,池析亭刚踏出大楼就被冷得打了个寒蝉。
冷热交替之下,池析亭还有些发蒙,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正要开口继续和褚聿说话时,抬眸就在视野尽头看见了一个清晰而又熟悉的身影。
池析亭的大脑又一次短暂地死机了。
通话还在继续,但是两个人都没说话,过了好半响,池析亭才主动挂掉了电话,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远处的褚聿,然后脚步坚定地朝他的方向走去。
雨还没有停,池析亭也忘了自己没有撑伞。
褚聿皱眉,然后加快了脚步,先一步走到了池析亭面前,头顶的伞也非常自然地偏向了池析亭的方向。
池析亭毫无所觉,只是抬着眼看褚聿。
褚聿应该是刚从M国飞回来,风尘仆仆,面上也带着因为长时间的奔波而产生的倦怠和疲惫。
距离站的近,池析亭下意识地抬了下手,然后手指一屈,攥住了褚聿腰际的衬衫。
虽然有伞,但是之前的雨下得太大,衣服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打湿了一点。
池析亭垂眸看去,心里又是一堵。
这种恶劣的天气本来就不适合长途飞行。
万一……
池析亭心里蓦地涌起一股后怕,拉着褚聿衣服的手紧了紧,然后又往前走了一步,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了褚聿怀里。
池析亭有很多话想说。
想问褚聿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会回国,想问褚聿忙完了没有,问他累不累,问褚聿是不是知道了他不能转正了……
所有所有的问题都只是在池析亭脑子里很快地闪过,最后都没有被池析亭问出口。
在过于泛滥的担心和紧张情绪下,池析亭心脏被延缓了跳动,他的声音轻而发闷,“褚聿,你想什么呢……”
这么大的雨,就不怕出事吗?
没有等池析亭说完,他就感觉褚聿也伸手抱住了他。
褚聿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许是觉得这种半抱的姿势没有安全感,褚聿低下了头,下巴抵在池析亭的脖侧。
在彻底将池析亭圈进了怀里,褚聿这一整天都未曾放松的思绪终于缓缓慢下了拍数,疲倦又迟钝地悄然落地。
轻浅而温热的鼻息扑在脖颈。
池析亭微微侧了侧首,环抱着褚聿的手又收紧了一点。
“想见你。”
褚聿轻声道。

褚聿的话像是在池析亭心里下了一场暴雨。
雨珠从雨伞的沿边坠落,重重地砸在了脚边,溅起的水滴打湿了池析亭的裤脚,潮湿的水汽顺着骨缝渗进了他的身体。
池析亭心脏跳的厉害,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唯一有意识地去做的事就是抱紧褚聿。
他不知道褚聿是怎么想的,是怎么……怎么能做到这个程度的。
只是因为几个没有打通的电话,只是因为一个“想见你”的原因,就毫不犹豫地跨越了几千里的距离,出现在了他面前。
汹涌而隐蔽的情感交缠传递于两人之间的拥抱中。
万千情绪在心口涌动冲撞,如同一颗被虫蛀了的牙齿,冷风一吹,便酸涩鼓胀地泛滥了起来。
池析亭定了定神,而后小声道:“你累不累啊?冷吗?你穿的好少。”
褚聿很轻地摇了下头,说:“不累。”
“怎么可能不累。”池析亭嘟囔,“从M国回来要十几个小时……你真的是……”
池析亭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后拍了拍褚聿的脊背,温声道:“好了,先进去吧。”
闻言,褚聿的臂弯松了下来,但手掌依旧按在了池析亭的腰际。
池析亭也没介意,抬头看了眼天气,道:“好像又要下大雨了,你还挺走运,正好在没那么大雨的时候到了。”
褚聿笑了一声,懒洋洋道:“是啊。”
池析亭伸手拉住了褚聿的手腕,但又很快被褚聿反手抓住,拢进了手心,手指非常自然地挤进了指缝,十指相扣,指缝相贴。
池析亭垂眸看了一眼,又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径直看向楼道,唇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扬,勉强压住笑意后对褚聿道:“那你怎么办呀,褚总,总不能冒雨回去吧。”
“那也太可怜了~”
池析亭故意拉长了腔调,最后一个字说的九曲回肠的,因为衔着收不住的笑意还隐约有些发颤。
褚聿侧目看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配合道:“是啊,那也太可怜了。”
“好叭。”池析亭用另一手拍了拍褚聿的手背,笑眯眯道,“那你们析亭今天就勉为其难收留一下你吧。”
褚聿轻笑出声,但却依旧理智和有分寸。
他贸然留宿总归不太合适,而且也很麻烦池析亭家里人。
他来见池析亭一面就足够了。
似乎是看出了褚聿要拒绝,池析亭先一步宽慰道:“没关系,你可以和我睡一间,影响不到我家人。”
褚聿顿了一下。
池析亭感觉到褚聿牵着他的手的力道重了几分。
后知后觉地回忆了一下自己说了什么的池析亭眼神一闪,颇为不自在地伸手抵了抵鼻尖,但还是没去否定刚才自己说的话。
还没等褚聿回答,楼道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听见动静,池析亭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许是担心自己挡路,正要拉着褚聿往里边走一点,就见陆妍昭喊住了他。
“析亭。”
池析亭意外地看了过去,“妈,你怎么下来了?”
见是陆妍昭,褚聿也礼貌地和陆妍昭打了个招呼,“阿姨。”
陆妍昭很快地看了眼两人牵着的手,又越过两人看向外边,笑着开口道:“小褚来了?怎么不上去?”
池析亭回答:“正要上去呢。”
“外边这么大的雨呢?”陆妍昭往前走了几步,故作自然地探出了半个身子看了眼外面的情况,又道,“小褚待会儿怎么回呀?”
不等褚聿回答,陆妍昭又自顾自道:“不介意的话就在家里留宿一晚吧,雨又大天又黑的,开车也不安全。”
陆妍昭说完便回头看向褚聿,目光在褚聿洇湿的衣角上落了几秒,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面上的表情愈发温柔和欣慰,“来一趟也费时费力,快别站在这儿了,一起上去吧。”
池析亭瞅了眼陆妍昭,然后又偷偷看了眼褚聿。
果不其然,褚聿面上的表情松动了一瞬。
池析亭不动声色地晃了晃和褚聿牵在一起的手。
褚聿微顿,然后开口道:“谢谢阿姨,麻烦了。”
陆妍昭脸上绽开笑容,抬脚走向两人,拍了拍褚聿的手臂后温和道:“都是小事,阿姨很高兴看见你来。”
说罢,三人便一起上了楼。
大门开着,池和垣时不时在门口路过,目光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外瞥,在看见电梯门打开后,很快地就移开了目光,径直走向客厅,找了个位置坐下,随便捡了本杂志翻了起来。
眼睛盯着杂志,耳朵却时刻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没过两分钟,池析亭和褚聿就进了门。
池和垣侧目扫了一眼,在看见褚聿后微顿了一下,心绪些微的复杂,却也在意料之中,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或许他还是低估了褚聿对池析亭的感情。
池和垣回头瞅了眼骤雨将至的恶劣天气,手指扣着杂志边不自觉地翻折了好几下。
“你看什么呢?”池析亭拉着褚聿在沙发上坐下,侧目看了眼愣神的池和垣后,自然地开口问道。
池和垣回神,很快地收拾好了心情,抬了下下巴,颇为倨傲道:“财经杂志。”
“你看得懂吗?”
“废话。”
“真厉害,我就看不懂。”
“你也是难得认清了自己。”
“噗。”池析亭还是没忍住笑,然后伸手帮池和垣纠正了一下杂志的方向,淡定道,“连拿反的杂志都能看懂,你也挺厉害的,佩服。”
池和垣:“……”
把杂志往茶几上一丢,池和垣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很快地转移话题道:“外边下大雨呢吧,褚总怎么办?晚上住这儿?”
褚聿颔首。
池和垣道:“哦,我那好像有没穿过的睡衣,不然……”
池析亭颇为意外地看了池和垣一眼,他倒是没见过池和垣这么热心肠的模样,还怪不习惯的。
池析亭一个眼神,池和垣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了,警告似的瞪了池析亭一眼,见褚聿给他道谢,池和垣不太自在地站起身,别别扭扭道:“没事,那你等会儿。”
池和垣很快就从自己房间里翻出了一套睡衣。
“新买的。”池和垣道,“已经洗过了。”
褚聿接过后又道了个谢。
池析亭瞅了一眼两人的交接过程,采访池和垣道:“为什么买了不穿啊?”
池和垣:“……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哦——”池析亭意味深长地看池和垣一眼。
池和垣额角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道:“刚买我就搬出去住了,不想带那么多东西走,就留家里了。”
本来是打算偶尔回家住的时候穿,但是他工作太忙,基本上没什么机会回家。
池析亭就是随口一问,见池和垣恼羞成怒的样子还怪不能理解的,但也没说什么,扭头和褚聿道:“他自认为他眼光挺好的,你放心穿,应该不会影响你的颜值。”
褚聿:“……”
池和垣:“……什么叫自认为?”
“好好好。”池析亭哄道,“大众评定的。”
池和垣冲池析亭翻了个结实的白眼,就憋着气转身走了。
和预料中的差不多,池析亭和褚聿没坐一会儿,外边的雨就又下大了,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
池析亭被陆妍昭抓去喝药了。
褚聿坐在沙发上,垂眸看着手机,处理一些被落下的工作。
池和垣在客厅溜达了两圈,见池析亭没陪在褚聿身边,颇为意外地多看了两眼,纠结了一会儿后主动走了过去,道:“褚总。”
褚聿抬起眼皮看了池和垣一眼,应声:“怎么?”
“你不是去国外出差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池和垣试探道,“工作都处理完了?”
很快就捕捉到了池和垣的试探意味的褚聿侧目看了池和垣一眼,很轻地弯了下唇,道:“没有。”
池和垣:“那你……怎么这么突然?”
就因为给池析亭打了几次电话没有打通?
这有点太荒唐和不可思议了。
这可不是同城,甚至不是同省,是直接跨国了。
中间付出的时间成本和消磨的精力,池和垣都不敢去细算。
褚聿垂眸思索了一下,说道:“析亭前几天进行了转正答辩。”
池和垣皱了下眉,突然福至心灵,大胆猜测道:“他转正出问题了?”
并不意外池和垣能猜到,褚聿点了下头。
池和垣狠狠皱了下眉,质疑道:“不可能,以他的个人能力不可能不成功,除非……”
除非别的因素。
池和垣突然想起之前池析亭和他提起转正的时候那副满怀心事的模样,心口突兀地跳了一下。
不能是池析亭早就知道他转不了正了吧?
池和垣的思绪乱了,又莫名想起了池析亭和他说过的另一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件事是我没有预想到的。”褚聿道,“但是正如你说的,以他的能力是一定可以成功转正的。”
池和垣顿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
褚聿抬眸看他,眸底是深不可测的黑,语气平静,“所以我会尽快处理好一切。”
被褚聿的笃定和冷静慑住的池和垣蓦地安静了下来,好半响才嗯了一声。
“池析亭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池和垣还是没忍住,又问道。
褚聿眉梢微动,反问:“什么叫奇怪的话?”
池和垣一噎,想把池析亭告诉他的话转述给褚聿,但是又确确实实地觉得那话太傻太荒唐,让他有些说不出口。
憋了好半天,池和垣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含含糊糊道:“没什么,我就随口一说。”
见状,褚聿微微眯了眯眼,沉沉地看了池和垣一眼,而后余光像是捕捉到了什么,视线自然地偏移,最后稳稳当当地全部落在了池析亭身上。
池析亭一脸好奇地看着两人,似乎没想到这俩还能聊起来。
果然,克服恐惧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池和垣这不就不怕领导了吗?
池析亭颇为欣慰,揣着手就坐了过去,凑过脑袋八卦道:“你俩聊啥呢?介意外传一下吗?”
褚聿弯了下唇,眉眼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下来,伸手托住了池析亭,正要开口回答时,池和垣就率先答道:“介意。”
池析亭长长地唔了一声,又伸手戳了戳褚聿的腰际,大喇喇地说着悄悄话,“好叭,那你晚上偷偷告诉我。”
被秀了一脸的池和垣:“……”
池和垣捏了捏拳,木着张脸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就滚回自己的房间了。
伴随着“嘭”的一声门阖上的声音,池析亭也抬头看向褚聿,眨了眨眼后建议道:“咱也回房间呗,我好累,急需床给我充电。”
褚聿回头看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着微光。
池析亭敏锐扭头捕捉。
褚聿先一步移开了,故作淡定地嗯了一声。
池析亭一脸狐疑和揣测地瞅了褚聿几眼,像是想到了什么,扑过去凑在褚聿耳畔道:“就是纯睡觉哦。”
褚聿歪了歪头,突兀地笑了一声。
池析亭搭在褚聿肩膀上的手蜷了一下,低头问:“笑什么?”
“不是纯睡觉还能干什么?”褚聿反问。
池析亭小脸一黄,小声哼唧道:“比如一些嗯嗯啊啊的事。”
褚聿回头看池析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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