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寡夫郎by鱼百百
鱼百百  发于:2024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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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抬手朝着面前的俊脸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林清都愣住了,他举着自己的手看了看,手疼,是真的。
“秦钊,你真回来了!”
林清以为他在做梦,刚睡前被肚子里的崽欺负了,想着梦里拿他爹撒撒气,谁知道一巴掌下去手竟然疼了。
秦钊有些委屈地抱住林清,脑袋趴在他的脖颈上蹭了蹭,“三三,你打我。”
林清被秦钊给蹭得脖子痒痒的,他伸手给推开了,“好痒,不要蹭了,你是狗呀。”
林清没想到秦钊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还是挺高兴的,还他以为秦钊得个一两月才能回来呢。
“怎么回来这么快呀。”
“我想你了,就先回来了。”
秦钊把林清给拉了起来,下手摸了摸他的肚子,惹得林清朝着他的手又是一巴掌,“不要摸,在给他弄醒了,这小崽子不是个老实的。”
秦钊已经摸到了,小家伙隔着肚子踢了他一脚,秦钊有些新奇,那是他和林清的小崽崽。
林清已经有半年多没见到秦钊了,秦钊瘦了,脸也比之前硬朗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稳重了不少。
“天冬呢?”
“三三,你都不关心我。”
秦钊拉过来林清给抱在了怀里,闻着林清身上的淡淡的香气,秦钊觉得安心了不少。
林清啧了一声,“热死了,赶紧松开,回来洗澡没,去洗澡换衣服去。”
“哦。”
现在天热,大水缸里的水温温的,秦钊直接拎了水去屋里洗澡去了,林清坐在院子里轻轻摇着扇子,他嘴角带着笑意,下手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崽,你爹回来了。”
没一会儿白天冬也拎着菜篮子回来了,“郎君,看见有人卖鱼的,买了一条鱼回来。”
“嗯,一会儿我弄个酸菜鱼出来。”
林清怕热,一般很少下厨房,但今天秦钊回来了,做点好的犒劳犒劳这家伙。
“秦钊啥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秦相公不让吵着你,我就出门买个菜。”
卫小河见买了条鱼,麻利地把鱼给收拾了出来,林清也挽起了袖子,“我给片成鱼片。”
秦钊回来这会儿都下午半晌了,这一路回来肯定都没有好好吃饭,林清干脆准备做饭了。
知道林清爱干净,秦钊把自己洗了个干净,就连头发也给洗了出来,他出来的时候林清已经端着一个大陶瓷盆子出来了,“刚来,过来吃饭。”
白天冬又炒了个藜蒿腊肉,韭菜炒鸡蛋,还有一道木耳拌胡瓜。
四个人一人坐一边准备吃饭了,林清心情不错地给秦钊夹了筷子鱼片,“快点吃饭。”
秦钊嘴角勾起,林清比他走得时候气色好了一些,他以后再也不和林清分开了。
尽管林清有很多话要问秦钊,但看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肯定一路快马加鞭的都没怎么停歇,这混蛋崽子,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秦钊一连吃了三碗饭,林清有些心疼,仗都打完了,他又不会跑了,回来这么急干什么。
秦钊一路风餐露宿地就回来了,他心里记挂着林清,到了驿站就换一匹马接着跑,一个半月就跑了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看见林清躺在竹椅上睡着了,那一刻他的心都一股说不明的情绪充满了,好想把林清给永远的抱在怀里。
吃了饭天气也凉快了下来,林清指挥着秦钊去他的小菜园里摘了些小甜瓜,他则悠悠哉哉地在院子里纳凉。
秦钊帮他把小甜瓜给洗了出来,还贴心地削了皮切成块,就差喂在林清嘴里了。
“小花和竹哥儿他两怎么样了?还有我娘她们你给写信了吗?”
林清在这迟迟不回去,他怕家里人担心。
“小花她两没事,铺子打理得挺好的,还托我带了两万两的银票过来,咱娘那边写了书信回去了,告诉她们咱两成亲了,等明年才能回来。”
秦钊一提起成亲二字,语气都兴奋了不少。
两人坐在院子里说着闲话,秦钊本来就话少,大部分都是林清问什么他说什么,听秦钊说的,回京的路上还算顺利,只是快到京城的时候四皇子的军队拼死抵抗。
林清见秦钊说的轻巧,但也知道这一路不容易,好在现在太平了。
秦钊转身进屋拿了折子出来,“你看看。”
林清随手拿着看了起来,他支棱起了身子,“什……什么意思?陛下封我为侯了?”
林清笑得眼睛弯弯的,没想到他竟然被封了襄平侯!
秦钊见林清高兴他也高兴,“嗯,赏了京城的一座宅子,等我们回去可以住。”
晚上的时候秦钊就和林清睡在了一起,看着秦钊身上的有几道伤口,林清有些心疼,和朝堂比起来,这狗崽子或许更适合战场。
和自己说得挺轻巧的,也不知道中间遇见多少危险。
见林清有些不高兴了,秦钊却心情很好,他知道,林清这人吃软不吃硬,要不然他也不会轻易把林清给哄到手。
秦钊抱着林清给抱着了怀里,“没有的,一点都不疼。”
林清嘴硬心软,他推开了秦钊,“不许抱,热死了。”
现在虽然已经出伏了,但天气还是热,等过一段时间才凉快了,秦钊本来就火气大,这抱在一起就隔着一层衣服,林清嫌热。
秦钊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老老实实躺在了里面,因为林清觉得外面更凉快。
秦钊长大之后,两人很少躺一张床上,特别是现在身份发生了变化,林清有些别扭,在加上草席子旁躺着个人形大火炉,林清更睡不着了。
他伸脚朝着身边的人踢了踢,“哎,秦钊,要不你在去铺一张床去,有点热。”
“林清!”秦钊挤了过来,“你是不是都不喜欢我,当初就是在可怜我。”
林清被他闹得有些烦了,他就是觉得热而已,当然是有一点点的别扭,“没有,就是太热了。”
黑暗中秦钊的声音更加委屈了,“三三,你就是不喜欢我。”
林清嘴角抽抽,“喜欢,喜欢,行了吧。”
“嗯。”
秦钊贴过来亲了一下林清的脸颊,被林清又一脚给踹开了,“一边去,再闹给我去滚下去。”
“哦,三三,我给你扇扇子。”
秦钊立马下了床拿了蒲扇过来,林清这才不嫌弃秦钊热了,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秦钊也把人给揽了过来,一手抱着一手扇扇子,睡梦中林清下手推了推,身旁像个大山似的推不动,秦钊打着扇子,觉得林清好像出汗了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等到天气凉快的时候,秦钊也要走马上任了,他被调为平州府的知府,虽然大月国已经没了,但平州府现在还不算安定,秦钊既然过来了,祁连珏干脆让他在这地当两年知府,反正一时半会他也不会回来。
秦钊之前急着找林清,就一个人快马加鞭回来了,后面跟着回来的衙役全都被他给甩在了身后,等衙役过来了,秦钊就先给安排在了衙门里帮忙干活,等天气凉快了在一起去平州府。
因为要走了,林清也早早开始收拾了,听说过去平州府得半个月呢,被褥吃食儿这些都要准备。
县令听说林清要走了,特意送了两只鸡和一篮子的炒瓜子,“林小哥儿,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见了。”
“没多久的,等再见到时候小崽子估计都会喊爷爷了。”
县令一听这话瞬间眉开眼笑了起来,“好好好,等日后离任的时候一定回来看看我。”
“哎。”
不知道谁传出了林清要走的消息,这几日家里断断续续没少过人,都是从乡下赶过来送林清的。
“林夫郎,听说你要走了,还怪舍不得你的。”
“是呀,在过一乏就要秋收了,多亏了林夫郎你教我们施肥,疏苗疏果,这今年又是一个丰年。”
“林夫郎你以后常回来看看。”
大家提着篮子有送炒货的,有送柿饼的,还有送小衣裳的,不贵重的东西林清给收下了,要是贵重的他就不要。
农户们送的东西不少,林清只能单独空出来一辆马车拉吃食。
秦钊拉住了林清的手,“三三,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像做了不少事。”
林清扯了一下他的手没扯出来,他脸上带着笑小声和秦钊嘀咕,“撒手,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不想。”
林清只能任由他牵着,这狗崽子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而且最会得寸进尺了!
一行人趁着天刚亮就走了,林清怕县令又过来送他,他不喜欢分离,等日后他还会在回来看看。
林清掀开帘子有些不舍地往外看去,转眼他在卢平县也住了快一年了,日子过得真快呀,就连肚子里的崽子在过一阵也要出生了。
秦钊挤了过来,下手就把林清给圈在了怀里,“舍不得了?”
“还好。”
“嘴硬。”
秦钊亲了林清一下,林清抬手就给挠了回去,这下也没时间伤感了,只顾着教训秦钊了。
虽然路途漫长,但有秦钊在这好像比之前好多了,林清也没觉得有那么难熬了,他们坐的马车宽敞,若是找不到住宿的就睡在马车上,现在夜里凉快了不少,秦钊在抱林清的时候也不推他了。
这还是秦钊被挠了好几次,林清这才老老实实让抱着睡觉了,刚开始抱着的时候林清不乐意,后面抱着抱着就习惯了,觉得这人形靠枕好像还不错。
越往平州府走那边越干燥,昼夜温差也大了起来,林清现在早就习惯了被秦钊不是搂着就是抱着。
等到了平州府的时候,衙门的官员迎了出来,还有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拍了拍秦钊的肩膀,“兄弟,你可算是来了,弟夫郎也来了,弟夫郎好呀。”
林清认得这个大胡子,之前试弓弩的时候跟着现在的陛下一起过来的,姓冯。
林清也打了声招呼,“冯将军好呀。”
“弟夫郎,今天给你们接风洗尘,这一路劳累的,可得好好歇歇。”
“过两日吧,三三他有些累到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秦钊婉拒了,尽管他一路小心照应着林清,但林清还是有些疲累,夜里也睡不好,肚子的小崽子夜里时不时就把他小爹给踢醒了。
“行,走,我带你们去住的院子去,这院子我一早就帮你们租好了,离衙门还近,院子还干净。”
林清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小腿都有些浮肿了,这会儿下了马车说什么也不愿意坐了,就慢慢走过去,果然不是很远,走过去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小院青砖瓦房的还挺干净,有七八间房屋足够他们一行人住了。
林清坐在床上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一路走来林清也见识了一些平州府的风土人情,尽管大月国现在已经是平州府了,但朝廷依旧在各处都有驻兵。
秦钊这个知府怕是不好当呀。
一到地秦钊就撸起袖子给林清烧水,尽管他小心照应着,但林清还是有些不适应,他烧了水先给林清洗了洗脚,看着林清有些肿起来的脚背他很是心疼,“等以后回去了,我们就带着小崽子在安平县种地。”
“行呀,反正我挺喜欢种地呀。”
老冯拎着东西就风风火火进来了,“秦钊,我给你拎两只鸡过来,给弟夫郎补补身子。”
老冯扭头一看,他好兄弟正给自己夫郎洗脚呢,他咳了一声赶紧出去了,“我给你放院子里哈,我衙门还有事先回去了哈!”
等出了院门了,老冯啧了一声,没想到他兄弟还是个妻管严呀,他家夫郎到是没让他洗过脚,就是不咋爱搭理他。
林清洗漱了一翻换了身干净的里衣就睡下了,他本来就不爱坐马车,肚子里的崽子还时不时闹腾一下,他都没有休息好,终于到了地方了总算是能好好休息了。
等他在睁眼的时候外面依旧有些暗了,林清闻见了一股鸡汤味,饿了,林清打了个哈欠起来。
院子里看见秦钊正在围着小炉子炖鸡汤,白天冬也在厨屋忙着,卫小河则在帮忙烧着火,几个人各自忙着各的。
“醒了,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林清也坐了过来,“这小崽子啥时候出来呀,好想赶紧把他给生出来。”
“又闹你了?”
“这次到没有。”
林清话音刚落就被踹了一脚,林清哎呦了一声,“小崽子,这性子也不知道是个哥儿还是小子,怎么这么皮。”
“等他出来了,我打他屁股。”

林清摸了摸肚子里调皮的崽子, “哎,你爹说要打你,我可没说哈。”
回应林清的又是被踹了一脚,林清啧了一声, “哎, 不是, 又不是我说要打你, 是你爹说要打你, 你这小兔崽子咋不讲道理呀。”
听着林清一口一个你爹你爹, 秦钊嘴角勾起, 嗯, 他是小崽子的爹,三三的相公。
“哎,秦钊你说小崽子是个小子还是小哥儿?我猜八成是个小子,没见过这么皮的,天天跟肚子里揣条鱼似的动来动去。”
“小哥儿吧,我喜欢小哥儿,像三三一样聪明又漂亮。”
秦钊想象着小家伙出生的样子, 要和他家三三长得一模一样, 反正他是舍不得打, 若是个长得和自己很像的小子, 啧,调皮捣蛋了,屁股给他打烂了。
林清挠了秦钊一下,“没个正经。”
秦钊哎得叹了一口气, “我倒是想不正经的,谁让这小崽子天天占着你。”
林清瞪了秦钊一眼, 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秦钊脑袋往林清胳膊上一靠,语气里都是委屈,“三三。”
当知道林清有孕了的时候,他惊讶比惊喜多,又转念一想,这小崽子来得好,林清想后悔都不行,但现在,他只能天天抱着他家三三睡觉,小崽子,啧,坏他爹好事。
小崽子:你清高你了不起,要不是我,你能那么容易娶上我小爹?
“郎君,吃饭了。”
白天冬从厨屋伸出头,林清面色一红,立马把手臂上的狗头给推开了,他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哦。”
白天冬掩饰下嘴角的笑意,他家郎君这是害羞了,倒是难得看见他这一面,以前他看见两人在一起还有些别扭,现在越看越觉得其实还挺般配。
秦钊也把小炉子上的瓦罐给端了下来,里面的鸡汤炖的金黄,林清一路过来吃不好睡不好的,现在到了地方的,得好好补一下。
白天冬也把炒好的菜给端了出来,林清喜欢的肉沫茄子,小炒肉,还有个蒜蓉小青菜,在配上鸡汤,足够他们四个人吃了。
林清今天胃口不错,米饭上盖了肉沫茄子吃了两碗饭,又喝了一些鸡汤,胃里总算是熨帖了不少。
见林清今天吃了不少的饭,白天冬挺高兴的,“郎君你要是喜欢,明天我接着给你炒。”
林清嗯嗯点头,“我明天想吃青椒炒茄子。”
“行。”
这茄子也吃不了几天了,现在都已经下霜了,这茄子都已经有些老了,白天冬想着趁着现在还有茄子,赶紧给林清多做两顿吃吃。
“这两日找两个帮工的吧,也不能让天冬你一直做饭。”
“没事的郎君,我现在也没啥事。”
“要找的,先不说这家里的杂活要人干,等小家伙出生了也少不了人照应,而且,等过几日我打算接着开铺子,倒是天冬你就没有时间了。”
白天冬这才点了点头,“行。”
林清吃饱了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拿胳膊肘撞了撞秦钊,“哎,你崽的口粮不要忘记准备了。”
“什……什么?”
秦钊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这小崽子出生了吃什么?
林清啧了一声,“他出生了吃你的奶呀。”
白天冬被呛得咳了起来,林清赶紧住了嘴,他一时没注意秃噜了出来。
“那个,小孩子出生了要喝羊奶,现在也不早了,是时候给找奶羊了,到了冬天了,没有新鲜的青草,草料也得早早备上。”
白天冬有经验,比两个啥都不懂的奶爸强多了,小家伙的衣裳包被这些,白天冬没少给小家伙做。
秦钊这才反应过来,“我让人去找找,买两只吧,我怕到时候不够喝。”
“行。”
林清也觉得买两只羊稳妥些,省得到时候不够小崽子喝的。
吃了饭林清和白天冬商议了以后他想干什么,他们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中州府那边,小崽子出生后太小也走不了,只能等大一些了才好赶路。
林清打算开铺子,至于做什么生意,他打算在看看,吃食是不做了,现在大月国成了平州府,平州府这边旱得厉害,粮食收成不好,大月国这才打上了大启的主意。
但现在不一样了,大月国成了平州府,而且秦钊现在是一州之长,不能只顾小家,还要顾大家。
至于做什么生意,林清想着等考察考察在说。
众人商议了一番之后天色也不早了,林清累了一路了,现在难得安稳了下来,他早早就爬上了床,还不忘拍了拍里面的空位,“赶紧洗洗上来暖床。”
秦钊轻笑了一声,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乖乖暖床去了。
秦钊避开躺在外面林清爬了上来,老老实实脱了衣裳给林清暖被窝,这还没到冬天了呢,夜里就有些冷了,平州府这边感觉比定州府那边还冷一些呢。
秦钊一躺好林清就挤了过来,翻了个身把脚丫子往秦钊的腿上一伸,他舒服地眯着眼睛。
林清现在月份有些大了只能侧着躺着,肚子隔着里衣挤着秦钊,秦钊下手摸了两下,被林清嫌弃地给打了两下,“你在给他弄醒了。”
林清刚说完,肚子里崽崽就伸脚踹他爹,就连秦钊都感觉到了,痒痒的,有点像扑在怀里撒娇的小奶猫。
秦钊心里软软的,这是他和林清的小崽子。
林清啧了一声,“说了不让你动,不让你动,现在好了,活该踹你。”
“嗯,我喜欢他踹我。”
“滚蛋,我不喜欢,这先踹的是老子,睡觉,你两都不许闹,在闹你滚下去,小崽子,小崽子打两巴掌。”
林清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怎么就不是你怀呀。”
“嗯,以后我怀。”
秦钊吹灭了床头的油灯,床上的围帐没有拉下来,林清嫌闷得慌,这边的月亮格外得亮,透过纸糊的窗子落在了屋里。
秦钊搂着林清闭上了眼睛,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让秦钊都有些上火了。
秦钊歇了两日之后就走马上任去了,这大月国现在虽然成了平州府,但还是会时不时地闹一下,老冯带着军队驻守呢,经常带着人来回跑,搞得他头大。
“不是,这现在都是一家人了,他们还在闹什么呀?”
“过个十年八年或许就好了。”
不仅老冯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就连秦钊一上任也忙得焦头烂额的,这平州府衙的官员不少,一半多还都是之前的官员,有些人看不上大启的人,有的人干脆活都不干占着个闲职。
别说平州府了,这平州府下面管着的大大小小十来的县,这官员也大多数都是之前大月国的官员。
朝廷虽然派了官员接手,但本着都是一家人,也不能把大月国的官员都给换下来了,万一激起民愤就麻烦了。
就像秦钊,他虽是一州之长,但手下的同知是原先大月国的,叫周野律,和大月国的皇室还沾着点那么些关系,有五十来岁了,很是看不上这派过来的官员。
秦钊在攻打大月国的时候战功赫赫,这名字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见秦钊生得年轻,周野律更是不把秦钊给放在眼里,带着手下的一众老官员处处和秦钊作对。
周野律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之前秦钊没过来的时候,他暂代知府,现在秦钊来了,他就老老实实做他的同知,知道秦钊要过来了,他早早就联合了之前大月国的官员,势必要把钊这个仇人给挤出去。
谁知道秦钊来了都三天了,每天都是在翻看衙门的里的州志,其中不少是之前大月国的保密的文书,现在放在了中州府的衙门,秦钊也都不客气地看了。
见秦钊这知府这么悠闲,原本想刁难他的周野律无从下手,就把该秦钊的不该秦钊的活计都推给了他,秦钊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让周野律处置就行了。
反正他没来的时候,这平州府除了时不时乱一下,其他还行,交给周野律处置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反正周野律总不能对自家百姓下手吧。
周野律被气到不行,原本是打算给秦钊找麻烦的,谁知道这些活计都落在了自己头上,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能哼哧哼哧自己干。
秦钊每天准时出门准时回家,就连林清都好奇,这秦钊怎么一点都不急呀,按理说这平州府事应该不少,但看秦钊倒是跟没事人似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清边吃和秦钊说道:“事不多?你天天回来这么早。”
“嗯,还行,就看看州志什么的。”
林清一听眼睛都亮了,“我能看吗?”
“能呀。”
“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衙门。”
林清正愁不知道做什么生意呢,刚好去看看人家的州志,这样就省不少事了,他之前在卢平县的时候也看了一些卢平县的县志,但其中和大月国有关的资料却很少。
卢平县的县志不是记了某某天某某日大月国来犯,就是记了大月国一些野史,有用的东西没多少,秦钊现在是平州府的知府,那他不是想看什么看什么。
林清大手一挥,“天冬,小河,明儿咱都去看看。”
第二天秦钊就拖家带口当差去了,现在天气有些冷了,林清里面都穿上了小夹袄了,等在过一段时日就更冷了。
秦钊扶着林清从马车上下来了,在门口的时候刚好和前来上差的周野律碰在了一起,他是坐着轿子过来的,没看见秦钊扶人,一下了轿子就看见秦钊身边走着个有孕的夫郎。
看穿着应该是大启那边的人,周野律以为是来衙门告状的,他有心在外人面前挤兑秦钊,特意走了过去,“这位夫郎是有什么难处吗?你找他不如找本官,本官为你做主。”
林清瞅了秦钊一眼,这谁?
“周野律。”
林清哦了一声,他懂了,就是那个看不上他家秦钊那个人呀,名字倒是很有趣,林清听了一遍就记住了。
林清恶作剧上头,伸手就挎住了秦钊的胳膊,“不来告状,我陪我家男人来当差的。”
周野律嘴角的小胡子抽了抽,气得甩袖子走了,“荒唐!”
林清咯咯笑了起来,“这老头脾气还挺大的。”
周野律听了个一清二楚,气得他甩袖子走得更快了。
秦钊却还沉浸在‘我男人’这几个字中不可自拔,嘴角恨不得飞天上去,他轻咳一声掩下了嘴角的笑意,“走,进屋去。”
林清大摇大摆进了衙门,碰上比秦钊小的官,人家还会行礼,林清暗中扫了一眼,这衙门里一半多都是大月国的之前的官员。
要问为什么一眼能分出来,这大月国的服饰和大启的有些不同,尽管是改了官服了,但腰间依然喜欢佩戴镶嵌宝石的匕首还有兽牙这些装饰。
不仅林清看他们,这些人也在偷偷看林清,没见过谁家当官的带着自己夫郎或者媳妇儿过来的,这不是让人家笑话。
秦钊一进了屋子就忙着给林清搬椅子,泡茶搬书,找了个阳光最好的地方让林清坐那,能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
林清想看啥他就让人去拿啥,秦钊嫌弃档房里灰尘大,怕呛到林清了,就让他进去逛了一圈就出来了。
衙役抱了不少的典籍出来,林清先看了中州府的舆图。
这要是放在之前那可是机密,一个国家的舆图上会标注山川河流还有城防这些,是相当重要的机密,就算是现在大月国成了平州府了,除了高阶官员,这么详细的舆图一般人也看不到。
林清看得津津有味,拿了根毛笔当棍子在上来比划,秦钊也拿了跟毛笔过来,两人挤在一起说着话。
“平州府干旱少雨,但可以从定州府这边引水过来,平州府最南边有个申阳湖,可以把申阳湖和定河连接起来,这样三分之一的田地灌溉问题就解决了。”
林清嗯了一声,“倒是个好法子,只是你有权处理这些吗?”
“有,陛下说了,平州府的事让我全权负责。”
“我先看看平州府的州志。”
林清看过舆图之后心里有了个大概,拿起中州府的府志就看了起来,人文地理祭祀,林清看得津津有味的。
周野律上了差就在衙门处理一些公务,这秦钊来了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差别,这大事小事的不都还得他做主,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哪里比得上他。
手下的人抱了文书过来,“大人,我看秦钊今天带了他夫郎过来。”
下面的人笑成一团,“我们这个知府大人呀,怕是还没断奶呢哈哈哈。”
有人小声说道:“这位夫郎都这么大月份还带着身边,大人,这秦钊怕不是个好色的。”
周野律一听眼睛一亮,就怕这人没有啥爱好,既然这秦钊是个好色的,那就送他美人好了,到时候无心政事,这偌大的中州府不也是他在管,也轮不到他们大启的人过来管。
周野律心里小算盘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正在几个人嘲笑秦钊夫管严没断奶的时候,一个衙役跑了过来,“大人,这秦大人带着他家夫郎在看舆图还有州志呢!”
“什么!这不是胡闹嘛!”
周野律气得只拍桌子,这些东西放以前那可都是皇室机密,哪里轮到一个夫郎在这看呀!
其他几个老官员也跟着附和,“这怎么成呀,这不是胡闹嘛!”
“是呀,是呀,周大人。”
周野律甩甩袖子怒气冲冲找人去了,这秦钊什么意思,怎么能拿他们大月国的东西随随便便给一个夫郎看,这分明是看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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