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只想破产by西门乱玉
西门乱玉  发于:2024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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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央金平措的祖母边珍。
知道央金平措带了客人前来,边珍十分热情地要拿东西招待他们。
央金平措连忙扶住边珍,“莫拉,我已经为客人们准备好了酥油茶和糌粑。”
边珍含笑点了点头,用枯瘦的手拍了拍央金平措的肩膀。
祖孙二人用藏语交流,贺寻意他们听不懂。
扎西多吉也是偶然间结识了独自居住的祖孙二人,并迅速和他们相熟,有时候扎西多吉路过这里时会为他们带一些食物或者日常用品。
边珍也会给他带上酥油茶和糌粑。
酥油茶是他们不可缺少的,那是边珍所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
扎西多吉已经一个半月没有路过这里了,自然不知道边珍生病的事情。
他隐去了央金平措“卖”东西的事情,说他带着客人去米林县的路上遇到了央金平措,才知道边珍病了,所以特意来看望她。
这也是边珍想要和扎西多吉说的事情。
这片草原上,边珍认识的人不多,能放心的人也不多。
她让央金平措带着客人们进毡房里稍作休息,而她自己拉着扎西多吉走到了毡房外。
边珍说:“多吉,平措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看他....能不能以后跟着你,像你一样,当一个向导?”
扎西多吉扶着边珍,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当然可以。”
说完,他猛然想起了什么,“边珍,你....”
边珍笑了,她脸上浮现那种释然的,仿佛最后的愿望被满足的笑容。
她双手合十,“多吉,谢谢你。”
“我不走!”
两人回头,看到央金平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后面。
央金平措身后,还有贺寻意、王成等人。
“莫拉!我不走!我要照顾你,我要赚钱,我要给你治病!”央金平措喊道。
边珍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他们都是用藏语交流,贺寻意问扎西多吉他们在说什么,扎西多吉用普通话大致说了一遍。
米林县里就有医院,贺寻意听完后提议他们开车带着边珍去米林县上的人民医院去检查一下。
“我们既然和央金平措遇到了,那就是有缘,我愿意帮一帮他,我想换做别人也会有一样的想法。”
“那今天....”扎西多吉喃喃。
齐铭在一边看到扎西多吉的样子,不由道:“还去玩啥呀,这边的事情更重要嘛!”
“放心吧,我们要在西藏呆一个月,时间够用。”贺寻意让扎西多吉对祖孙二人说明,主要还是看祖孙二人的意思,然后带着他们去米林县。
边珍却是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了。
扎西多吉带来的人她是信得过的,只是如果接受了帮助的话,自己没有能力偿还。
央金平措急得跳脚,“莫拉,莫拉,您就同意吧!”
少年人的世界很简单,他只知道贺寻意愿意帮他们,仅此而已,却没有去想自己平白无故接受了陌生人的帮助,以后如何去回报。
贺寻意知道边珍的想法,他走过去轻声对边珍说:“我们都是外地人,对这里不熟悉,我想请您把央金平措借给我们几天,让多吉和他一起带我们去墨脱。”
扎西多吉将贺寻意的话说给边珍听。
米林县位于西藏东南部,是当地的一个边境县。
其实行走在这样的县城里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这里的建筑与东部城市显然是不同的,它处于雅鲁藏布江的中下游,可以说“依山傍水”。
边珍和央金平措鲜少来这里,扎西多吉不是不相信曼巴,只是希望边珍去正规医院做一个系统检查,好清楚地知道这是什么病,需要多少治疗费。
扎西多吉心里已经开始想自己手头能拿出来多少钱,如果是他一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拿出所有钱财来帮助边珍....
可他还有家庭。
贺寻意对央金平措很有好感,他拍拍显得十分不安的央金平措,“会没事的。”
央金平措点点头。
贺寻意站起身离开地时候,央金平措已经恍惚地不知道了。
又等了近一个小时,边珍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脑炎。
边珍一直都很健康,她虽上了年纪,可喂牛喂羊,采草药的动作麻利不逊于央金平措,只是人一旦老去,就会或多或少地出现问题,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医生对扎西多吉说患者的精神状况良好,但拖下去就会有大问题,还是越早治疗越好,目前估算的治疗费约四万元,后续还要看治疗情况。
不止四万元。
“四万?”
边珍原本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听完扎西多吉的话后她扶着墙站起来,口中喃喃:“这要怎么治....还是不治了....”
只要生一场病,就足以将一个没有多少积蓄的家庭击垮。
更何况是相依为命,勉强度日的祖孙二人,他们根本没有什么积蓄。
央金平措已经在扎西多吉的解释下知道了一万块钱究竟有多少,如果一碗酥油茶是三块钱,他要卖多少,又去哪里拿到四万元给他的莫拉治病呢....
就在三人愁眉不展之际,一位护士拿着崭新的被套走过来:“请问哪位是患者边珍?你的家属已经交了住院费和手术费,可以去病房了。”
央金平措瞪大了眼睛,他们,什么时候交了住院费和手术费?
“您搞错了....”边珍急忙说,“我们这就要走了,真的,马上就走。”
边珍急急上前,对央金平措和扎西多吉说:“我们走吧,我睡几天就好了。”
央金平措抿着唇:“莫拉....”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无力的滋味。
他听到在毡房外边珍对扎西多吉说,自己已经没几年好活,不想再拖累孙子。
“没错呀。”护士拿出住院单,“患者边珍,您的家属叫贺寻意,共缴费四万三千六百元。”
贺寻意还有系统资金没有用完,系统资金是要用于项目的,他自己无法私自动用,所以又要找个由头让资金花费合理才能在系统允许下动用系统资金。
手里的三个限量项目已经用完,他试着将央金平措放在“公司建设”的员工里,将他划在“员工”行列,系统资金才得以顺利使用,为边珍交了治疗费用。
贺寻意要完成破产系统的任务,他就需要花掉这些钱,与其让自己为了完成任务而浪费掉,不如让它变得有意义。
纪录片拍摄小队的其他人看到贺寻意没有任何犹豫地帮边珍付了医药费,心里多少都有触动。
有钱是一回事,有钱愿意去帮助别人,是另一回事。
就像你不能看到某个人有钱,就理所当然认为他一定要去帮助别人,如果一个人愿意去帮助别人,去掉其他因素,单看他本身的出发点就已经是好的了。
就在这时,央金平措踉踉跄跄跑过来,他不会说太多的汉语,但他激动的语气和动作表达出了他的意思。
“谢谢...谢谢....”央金平措不停重复着。
“不用谢,这是你之后作为向导应得的酬劳,我只是先提前给你了。”贺寻意笑着对他说,“快去看看你莫拉吧。”
因为边珍住院,央金平措需要照顾她,央金平措一直生活在这里,说实话他比扎西多吉更熟悉墨脱,别看央金平措年纪不大,他的身手却十分灵活,这是大自然教会他的。
墨脱一直是徒步者的天堂,与此同时也伴随着许多危险。
所以贺寻意他们决定先去米拉山,等边珍手术过后情况稳定下来,再由央金平措带他们去墨脱。
其实贺寻意他们是不打算去墨脱的,在房车里贺寻意问了其他人,王成和赵平川都表示还是算了,他们也不是徒步爱好者,去那里一般需要三天,这三天里都是步行,而且周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泥石流、塌方,出门在外,还是安全要紧。
贺寻意选择尊重他们的意见,但是还是对少年说过一段时间要靠央金平措去墨脱,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单方面接受善意,贺寻意发现央金平措和边珍就是如此,他们尽管贫穷,在扎西多吉送给他们食物和物品时仍会回以对祖孙二人来说珍贵的酥油茶和糌粑。
如果一味按照自己所认为的善意帮助强加给他们,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可没想到十几天后,央金平措迫不及待地找到了他们,贺寻意委婉地说了他们行程有变,暂时不去墨脱了。
“我们明天就去墨脱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少年一脸认真的表情,眼睛格外明亮,她以为贺寻意他们不想去,是不相信自己,“我保证,有我在,你们不会遇到危险的!”
贺寻意等人面面相觑,这怎么说?那....只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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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更新时间总是飘忽不定,以后那就每天下午三点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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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徒步墨脱
贺寻意一行人本来的计划里是驱车直接去拉萨,去布达拉宫,大昭寺这样大家耳熟能详的旅游圣地看一看。
奈何央金平措将贺寻意想帮助他找的借口信以为真,贺寻意想婉拒,央金平措就露出了受伤小兽一般的神情,“你们不相信我吗?”
贺寻意几人一商量,那就去吧,反正他们时间充裕且自由,要不然在央金平措和边珍心里说不定会成一个疙瘩。
不得不说央金平措的学习能力很强,为了能和贺寻意他们交流,不至于双方谁也听不懂谁的话,不过短短十几天里,他就学会了不少汉语,已经能听懂一些基本语句的意思。
他们先到了林芝的派镇,一路上贺寻意看到了许多骑行西藏的旅客,他们大都一身轻装上路,戴着头盔,或独身一人,或三三两两,说说笑笑。
大有用脚丈量西藏的架势,他们是挑战自己的人。
来到这里,贺寻意发现山上仍然覆盖着层层白雪,央金平措说这里的雪常年不化,积了厚厚的一层。
王成负责一路上拿着摄像机记录沿途所见。
与身后连绵的山比起来,人似乎都变得渺小起来。
在路边,他们看到了“朝圣者”,男人已经不再年轻,像一位佝偻的老人,脸上是风霜所留下的刀刻般的褶沟,他嘴唇干裂发白,穿着一件破旧的袍子,枯干的头发间缀着草屑。
男人每走一步,就跪拜一下,他手里捧着一个经筒,每跪拜一下,就转动一次。
这样的动作他一路走来已经重复了千百遍,男人半阖双目,似乎与周围的熙熙攘攘都无关了。
央金平措说他一定是去米拉神山的。
这意味着,他要从林芝走到拉萨。
米拉山雄伟壮丽,也是藏族人心里的神山。
“他活着,为了去米拉山。”央金平措磕磕绊绊地用普通话说。
贺寻意有点懂了央金平措的意思,却又没有太明白。
是说对方在靠信仰活着吗?
在白雪皑皑的高山下,在猎猎风声中,骑行客与朝圣者擦肩而过。
徒步墨脱之前,他们要经过大峡谷,那里有丹娘佛掌沙丘,有时候人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旁边还有一段河谷,都是让人惊叹的景致。
乘车结束,贺寻意他们要告别一直以来陪伴着他们的房车了,贺寻意第一次住进了李墨脱不远处专门为徒步墨脱的旅客提供便利的旅店。
旅店可以购物,都是些普通的东西,但在这里对徒步的旅客来说就十分珍贵了。
一行人头一天晚上在旅店落脚,司机开着车先去拉萨了。
这家旅店有上下两层,略显简陋,木质地板,上有天棚,在这里落脚的旅客大多是准备看一看“徒步者的天堂”——墨脱风光的。
晚饭也是由旅店提供。
青稞饭和雅江鱼,还有一道简单的炒菜。
一天的消耗下来大家都觉得腹中饥饿,贺寻意就着炒菜吃了一碗饭,吃完的第一感觉就是——厨子大概口味偏重。
尤其是那条雅江鱼,雅江鱼的外观有点吓人,肉质倒是鲜美嫩滑,就是被这家厨子做出来之后味道有点咸涩,贺寻意兴致不错,夹了好几块鱼肉,一口肉再来一大口饭,热腾腾的也暖胃。
开玩笑,来这里不能白来吧,平常你能尝到这些吗?不能啊!现在有机会当然要品尝一下这里的独特风味!
品尝独特风味的结果就是贺寻意傍晚时分开始腹泻,当地的曼巴来看了一眼,说是滑肠了。
“小伙子平时吃饭太轻油少盐了,今天又吃太多。”曼巴撸着胡子说,“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
贺寻意“....”
这导致贺寻意整晚都躺在房间里,错失了去楼上看雪山的机会,西藏很多山都有“日照金山”的景观。
回来之后,王成告诉贺寻意,央金平措看到王成拿着摄像设备,还兴致勃勃地问他怎么用。
“平措真的聪明,他现在已经会录像了。”王成得意洋洋地伸出大拇指。
赵平川没忍住慢吞吞道:“他会录像了,你得意什么?”
王成“喊”了一声,理所当然道:“我教的啊!”
央金平措第一次看见这样神奇的“大家伙”,在得到允许后抬着它到处“咔咔”乱拍。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贺寻意又生龙活虎了。
他们准备充分,每个人都带了足够一天的食物和一些必用品,还人手一根登山杖。
他们刚开始从松林口进入,要穿过多雄拉山。
央金平措自告奋勇为他们带着摄像设备,看着对方带着摄像设备还能在碎石斜坡上如履平地,轻轻松松,贺寻意沉默了。
刚开始众人还能悠闲地说说笑笑,看看周围的山石,聊聊路过的风景,可是这条路真的太长了,到后来他们都几乎跟不上央金平措的脚步了,而且奇异的是路上仍有不化的雪。
央金平措在这里行走就像在家一样悠闲,他一步一步走的很稳。
他的厉害之处在这里显现得淋漓尽致了,矫健的身姿如同草原上翱翔的鹰。
前面传来泠泠水声,越往前走,水声越发清晰震耳,央金平措说前面是瀑布。
贺寻意登上一块高地,发现前面的空气中弥漫着升腾而起的层层水雾,看不真切,让这里显得迷蒙而又梦幻。
一路上都有央金平措“护航”和提醒,虽然经历了点小困难,好在没有发生任何大危险。
在经过一片雪地的时候,央金平措伸手拦住了他们。
“小心,会,掉下去。”他说。
在白雪覆盖下,地面是凹凸不平的,有的地方看似是平地,实则是深洞,一旦陷入就十分危险,所以不要被表象迷惑——这是大自然的智慧。
于是央金平措把摄像设备递给王成,贺寻意他们排成一队,踩着央金平措的脚印过了这里。
在经过多雄拉河时,央金平措让他们都靠着左河走,水漫过小腿,湿冷湿冷的,碎石会硌得脚很痛。
“看!瀑布!”
终于到了瀑布处,摄像机记录下了这一雄奇景象,水从高处倾斜而下,周围泛着水雾,白浪翻滚,震耳欲聋。
与瀑布比起来,人又成了自然中最普通不过的生灵。
贺寻意他们站在离瀑布不远的地方,不时有水溅过来,所有人靠在一起,笑着对镜头挥手。
他们与身后的瀑布似乎达成了某种双方心照不宣的协议,于是山谷瀑布开始用轰鸣之声回应他们。
水雾迷蒙间,这一刻被定格。
央金平措会用摄像机唯一不好的事情就是,他无论对什么都会“咔咔”乱拍,比如他记录下了王成和齐铭在跋涉途中累成狗。
最不爱运动的赵平川反而气定神闲,贺寻意平时也有健身,走走停停让他没有感到十分疲惫。
不过他们时常趟在水里,鞋子都已经湿透,水下面的石头湿滑,一不留神就会摔倒。
贺寻意倒下瞬间的惊恐表情和挥舞出残影的手也被央金平措拍下。
其他人哈哈大笑:“贺总还会跳舞呢,起舞弄清影!”
得,谁也别说谁,都丑态百出了!
一次旅途让所有人的距离突然拉近了,他们是行走在雅鲁藏布江峡谷间的伙伴,是共同目睹了这一大自然鬼斧神工所创下奇景的伙伴。
唯一安慰到贺寻意的,是拍摄大多围绕着他们展开,完美符合了贺寻意之前的拍摄要求。
傍晚时分,精疲力尽的众人来到了达拉格,那里已经燃起了明亮的火堆。
木柴在火中爆裂的噼里啪啦声给众人一种别样的感觉,很亲近,很温暖。
靠近火堆,众人感觉身上的寒冷瞬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阵阵暖意包裹照亮了他们。
主人端来热气腾腾的酥油茶和滚烫的麦饼,供客人们驱寒。
除了贺寻意几人外,这里还有其他徒步墨脱的小队也到达此处,因为有央金平措的带领,贺寻意他们到这里比其他人早很多。
不过他们到达的时候,天色也暗下来了,这里天黑的早,没过多久,主人问他们是否需要卫星电话。
贺寻意让央金平措去给他莫拉打个电话——边珍现在仍在米林县,由扎西多吉照顾着,她精神早已大好不需要时时有人照看,再过两个星期边珍就可以回家了。
贺寻意又转头问其他人,他们都连连摆手,表示现在非常疲惫,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们今天走过了多雄拉河,雪地,瀑布,草原,虽然很累,但没人后悔走这一次。
贺寻意也小腿酸痛,浑身发酸,也顾不得洗把脸,不管这里居住环境如何,他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睡着了,很累。”央金平措小声说,他悄悄地拿着摄像机进来,在所有人无所觉的时候,他尽职尽责挨个拍下了他们的睡颜。
拍完之后,他又向众人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央金平措拿着摄像机出来,它仍在录像状态,将周围的一切声响都收录其中,央金平措从熊熊的火堆移向远方昏暗夜空中残留的一点红霞,看到那抹红霞缓缓落在山脊上。
那里是他们今天经过的多雄拉山。
贺寻意不知道在自己睡着后,央金平措一个人带着摄像机,奔跑了回去,他的速度很快,越来越快,快到只剩下耳边风声。
边珍曾说,只要你许下愿望,神会回应你。
央金平措爬上一块离休息地最近的高地,在那里可以拍到很远之外的瀑布。
那抹红霞映在瀑布上,为瀑布披上淡淡绯红,笼罩着穹顶之下。
“扎西德勒。”央金平措双手合十。
“愿所有人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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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过去了很多天。
这些天里,他们从林芝到拉格,汗密....一路走来,所经过的地方从雪山变成雨林,再变成雪山。
贺寻意常常觉得自然是奇妙的,就像雪山和雨林,这两种听上去不会凑在一起的景观会同时出现在这相邻不远之地。
贺寻意瘦了,也黑了一些,看上去都快有向糙汉进化的趋势,一行人都是这样,连最白净的赵平川脸上也隐隐要变成健康的小麦色。
现在是汗密的雨季,在贺寻意他们进入汗密的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雨,到他们去的时候正好放晴。央金平措说这次来得很幸运,因为汗密不下雨的景色更加美丽。
不仅路途多怪石碎石和陡崖,雨林里的蚂蝗对人来说也挺可怕。
他们做好全副武装走进去,可后来就顾不得这么多了,将注意力放在脚下的路显然更重要。以至于后来贺寻意的胳膊被咬了两口,王成更惨,小腿被咬了好几口,其他人也是。
刚开始他们还一惊一乍,在经过下一个休息地时,遇到的另一队徒步小队的人笑着说:“哎呀,没被蚂蝗咬过撒,哪里算到得过墨脱嘛!”
所有人都哈哈一笑,互相亮起了被蚂蝗咬过的地方,大家一看,还真是几乎每个人都被咬过了。
一路上央金平措都在尽职尽责地背着摄像设备,他已经能熟练地录像,暂停,转换,切镜。
贺寻意发现央金平措真的很聪明,学什么都一学就会,不会的东西他会自己反复想,不停琢磨到会为止。
同时他又是一个善良孝顺的少年,他的眼神清澈的就像草原上湛蓝的天,他说林芝三月的桃花更美,等到来年三月,他会为贺寻意折一枝桃花。
贺寻意有一瞬间觉得央金平措不应该只待在西藏,待在那一片只有他和边珍以及几头动物的荒原,但贺寻意转念又想,也只有这样纯净的地方才养成了央金平措这样幼鹰一样的少年吧。
徒步墨脱后几人的变化都是肉眼可见的,外表上细微的变化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去了,可带给他们心灵上的变化还在继续。
刚开始贺寻意一行人还都不是很乐意徒步墨脱,因为徒步墨脱不仅危险,对人的身体素质要求也很高,所以当地向导一般都会这样告诉你,没有徒步经验的不建议去徒步墨脱。
也或许央金平措期待和想要为贺寻意做点什么事的眼神太过明亮闪烁,贺寻意他们还是同意了,事实证明那试着正确的选择,一直到现在已经结束徒步之旅,乘车到达了拉萨,还是沉浸在之前的旅途中无法自拔。
就像一位诗人说的,朋友,如果你已对这嘈杂的世界产生疲倦,就出去走走吧,去尽情地奔跑吧。
当行走在碎石山间,侧耳听流水虫鸣,困扰在心间的暗雾也会变成了草原上空漂浮的白云。
到了玛布日山上的布达拉宫后又是另一番心境。
有一首歌里曾这样唱到——
“生灵顺从雅鲁藏布江流淌,时光在布达拉宫越拉越长。”
贺寻意他们从雅鲁藏布江峡谷一路到布达拉宫,白色边玛墙沿着“之”字回旋而上,白宫上顶是红宫。
到了这里旅客就多了起来,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有人在拍照,有人在吵闹,贺寻意仿佛一下置身于喧嚣的尘世,当他抬头望去,看到不远处的布达拉宫后起伏的山成了生命的纹理,而坐落于凡世间的布达拉宫千年不渝,似乎从未改变。
于是周围一切喧嚣就此停止,天地间重新归为宁静。
他们之后又去了大昭寺,扎什布伦寺、冈仁波齐、羊湖和纳木措等一些到西藏必去的打卡地,最后以珠穆朗玛峰为终点,结束了他们的西藏之行。
当然,他们做不到登顶,只是去看看最高山峰。
此次西藏之旅共用时一个多月。
在贺寻意一行人将要告别西藏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件让贺寻意意料之外的事.....
“什么?你要跟我们回去?!”齐铭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看看贺寻意和王成,后者对他点点头,示意他没有听错。
央金平措点头:“对!我要跟你们,走。”
他一边比划着一边试图表达清楚他的意思:“贺寻哥,你帮了我,救了我的莫拉,你是好人,莫拉让我跟着你,直到还清,你的恩情。”
贺寻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平措,留下来吧,你的莫拉还需要你。”
央金平措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他胸有成竹一般点头:“我当然知道,所以,莫拉会跟我一起去。”
贺寻意想赶紧制止他这个想法,“不行!边珍莫拉年纪大了,她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怎么能适应海拔低的城市生活?!”
其他人也和贺寻意有相同的想法。
贺寻意甚至想告诉央金平措,自己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我可以的。”
边珍和扎西多吉从央金平措后面走了过来,边珍握住贺寻意的手:“你对我们的恩情,我们一定要报答,我听多吉说,你是一位老板,就让平措当你的手下,他可以做任何事情的....”
他们被“手下”“做任何事情”惊得眼皮抽抽,边珍无意间说出了很有“江湖气息”的话来。
“贺寻哥,这是我的决定,也是莫拉的决定,莫拉这辈子都没有欠别人东西的。”央金平措说。
一辈子生活在草原的边珍,没有任何犹豫的,愿意和孙子一起离开这里。
贺寻意叹了口气,这对祖孙的倔强比他想象中更甚,但他担心从未走出西藏的祖孙二人根本适应不了低海拔城市的生活。
他张了张嘴巴,试图劝说:“边珍莫拉会身体不舒服....”
央金平措拍拍胸脯:“我会照顾好莫拉的!”
于是贺寻意他们又在草原停留了一日,等边珍和央金平措将毡房和里面的动物安置好,带上他们的东西,和贺寻意一起出发了。
于是他们去的时候是七个人,回程时成了九个人。
贺寻意一直密切关注着边珍,看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毕竟她大病初愈,应该受不得舟车劳顿,贺寻意又无法说服边珍想要报答恩情的想法。
被贺寻意一行人重点关注边珍神采奕奕,坐在车里还四处张望,说话声音也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垂垂老矣的妇人。
但是与此相反地是,刚说完“我会照顾莫拉”的央金平措,却出现了状况。
他,醉氧了。
真是让贺寻意又气又好笑,他生气这个少年的单纯执拗,以至于现在蔫巴巴地躺在床上,又想笑少年明明刚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说要照顾好莫拉,自己却倒了。
央金平措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上,无助地看向边珍:“莫拉....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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