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大家都吃了个爽。
后来大家都举起了酒杯碰杯，气氛热烈到了顶点，原本来自天南海北，彼此不相识的众人突然因为这一次的聚会关系拉近了很多。
吃到最后看到那些美味都下意识喉咙一张，估计以后很长时间内看到那些不会再疯狂想吃了。
贺寻意没想到自己酒量这么一般，没几杯就醉了。
喝醉了的他先是紧紧握着旁边抱着龙虾啃的江帆的手，江帆赶紧擦了擦油汪汪的手。
贺寻意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兄弟，兄弟，你听我说，我赚钱就靠你了。”
江帆受宠若惊：“贺总，贺总.....”
贺寻意拍拍江帆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干。”
接着又走两步到静坐在一边吃烤肉的赵平川面前，非得拉着人家喊：“我真....的需要那...笔钱！”
大家突然发现看似高高在上的贺总实则非常接地气，都笑成了一团。
“你们快扶着点贺总。”张信行也喝了不少，但还勉强神智清醒。
这群员工也太大胆，竟然把老板灌醉了！
“没事，我没醉。”贺寻意一推准备过来扶自己的张信行。
“大家！”贺寻意举起酒杯，随着他的动作，酒都洒出来不少，“大家听我说，我相信大家的能力，从今天开始就拜托大家了.....”
“哎？？？贺总....”江帆大呼。
话没说完，贺寻意就差点倒了。
不过在场的人心里都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觉，贺寻意说的话是真情实意，发自肺腑的，这说明贺总真的很看重他们，也很欣赏他们。
他们心里在这一瞬间有了共同的想法：一定要努力回报贺总的知遇之恩。
当时的场面是众人闹哄哄地七手八脚地去抬他，没有人听到最后一句话——
“一定要记得，多多亏钱”。
“记住了吗？可以定记住啊。”贺寻意含糊不清地说。
“好好好！”
“放心吧贺总，我们一定好好努力。”
“就是，放心吧贺总。”
一群人闹哄哄地出了奥龙江，贺寻意被他们围在中间，很是热闹。
吃完饭，大家就准备各自离开，各回各家了。
“在看什么？”疾驰而过的黑色宾利里，显得很威严的中年人坐在后座问。
坐在他旁边，长相白净的青年笑道：“没什么.....爸爸。”
他刚刚好像一闪而过看到了....贺寻意。
青年的这声“爸爸”喊得似乎有点生涩。
中年人下意识让自己忽略这点，威严的脸上出现努力挤出的笑容：“只是去见见你爷爷，不用太担心，他很喜欢你。”
“是。”青年垂下眼帘。
那天书房的争吵声他听得清清楚楚，是江老爷子在和江父争吵，似乎是因为...江寻意，不，现在是贺寻意的事情。
而他，好像还是那个外人，包括他自己，也感到内心有些无法融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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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一次的宴会吃得宾主尽欢，也正式确立了泊旵公司第一批员工们对公司，对老板贺总的态度。
第二天贺寻意头痛欲裂地在公司醒过来。
张信行过来说：“贺总，我们不知道您家在哪里，就把您送回公司了。”
丸球喵喵叫着跑过来，闻到贺寻意身上的味道又喵喵跑开了。
贺寻意抬起胳膊嗅了嗅，很大的酒味。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有宿醉后的疼痛，没想到自己酒量这么差。
“好的，谢谢了，你先去忙吧。”贺寻意说。
他得先去后面房间休息室的浴室里洗洗。
之后贺寻意在公司照例走动，莫名其妙地发现今天公司众人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路过的江帆笑着和贺寻意打招呼：“贺总早。”
“早。”贺寻意昨天脑子断片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总归不是大事。
不错，大家对他少了生疏，达到了他预想的效果。
迎新宴结束后，新员工就要正式接手各自的工作了。
别看公司虽小，可五脏俱全。
张小薇站在门口敲门：“贺总，程慧云想见您。”
“程慧云？让她进来。”贺寻意有些惊讶。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慧云站在贺寻意的办公桌对面说道：“贺总，我来是想问一下，我的工作是做什么啊？”
她现在有点迷茫.....或许应该说，非常迷茫！
贺寻意微笑：“那你认为公关应该做的是什么呢？”
程慧云认真想了一下，开始回忆：“公关主要负责的是对公司内外公共工作关系.....参与公司紧急事务的处理和善后工作，维护公司的正面形象.....”
贺寻意以前根本没接触过公司相关的东西，更别提专业的培训了，他现在自己还处于摸索阶段呢，刚刚程慧云的一番话让他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东西。
等程慧云说完，贺寻意继续保持微笑：“很好，这就是我想说的。”
“可是.....”程慧云张口，她一个人也无法做到啊！更何况她才是个新人！
贺寻意站起身来，“你跟我来。”
程慧云跟在他后面出了办公室，经过走廊到了员工区，只见贺寻意在她工位上坐下，然后在她的电脑上下载了一个.....围脖？
程慧云压下心中的疑惑，看着贺寻意打开围脖，输入一个账号。
做完这一切后他站起身来，对程慧云道：“这是我们公司官方围脖的账号，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运营它。以后公司的公告之类都会在上面发布。”
“你要好好做我们的官方微博号，比如给它换个好看的头像、背景啦.....”
好像越说越不靠谱，贺寻意住嘴。
“现在公司小，人员简单，也就不需要那么复杂的公关配置。”贺寻意咳咳两声后总结道。
程慧云恍然大悟：“贺总我懂了。”
围脖一直以来都是娱乐圈的主阵地，现在贺总把官方围脖号交给自己，就是对自己信任的表现啊！她一定要好好运用，想办法给自家刚起步的公司攒点热度！
贺寻意不知道她心里丰富的内心活动，只觉得自己又为一个无意义的职位找到理由，顿时松了口气。
差一点，就被系统发现自己悄悄多收人了。
看到程慧云受到自己的指点后，坐下认真地开始找头像，换背景。贺寻意看了一会，满意地离开了。
再说安虹。
之前她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她并不担心，关于计划书，她决定大胆地写，把自己的想法都写出来，先成一个雏形，贺总这么厉害，一定能帮助自己完善计划书，让它成为真正可行的项目。
于是她从昨晚迎新宴结束就开始构思，在家写了大纲，今天又用一上午写了个简单的流程，决定先拿过去给贺寻意看一看，如果哪里不适合可以尽早改。
贺寻意拿过来打印出来的初版计划书翻开粗略浏览了一番，大概是节目流程，最开始的选手初次表演，导师决定晋级与否，晋级的选手准备下一次表演，最终决定出冠军获得梦想基金。
安虹适时出声：“贺总，我觉得按照选秀的类型定义它不太合适了，所以稍作改动。”
贺寻意抬头，不行！这怎么行？！
安虹说的这种规则，贺寻意前世还真看过，《种花好声音》不就是个例子吗？
想当年那节目第一季播出有多火，贺寻意每年暑假都是搬着凳子坐在电视机前等开播的，所以那种成功案例绝对不可取。
“这个想法很不错。”贺寻意先是点头肯定了安虹的想法，“但是那种晋级规则是有竞争在里面的。”
竞争？选拔类节目不竞争还有什么看点？而且不竞争，节目就没法进行下去了呀。
安虹知道贺寻意是想弄出来一个让大众都能展示自己特技的平台，但她想象不出如果不用晋级制的话，这个节目该是什么样的呢？
安虹觉得自己还是太没有经验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解决办法，她只好向贺寻意求助。
“贺总，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您觉得应该怎么策划？”说话间，她已经拿好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贺寻意沉吟一会儿：“前面还是先按选秀的规则来，导师评出abcd，但是要说明，导师给的意见只是参考，是主观判断，不能否定选手。”
不错，导师直接从重要角色变成背景板了。
“那评级ABCD有什么作用？”安虹点出关键问题。
贺寻意语塞：“就....对，分房间，ABCD对应不同的生活水平，节目拍摄时长为一个月。”
这六百万的大头在前两个项目——建设公司和不久后将要拍摄的纪录片上，建设公司是绝对不可能回本的，如果可以的话贺寻意甚至想把所有钱全部花在上面，遗憾的是，不管贺寻意怎样，就算弄出花来，公司就这么大，可折腾的地方就这么多。
受昨天奥龙江的启发，贺寻意已经决定给公司再加一个员工餐厅，地点就在公司楼下，这样少说一两百万又要进去了，还剩三百多万，再拿出一百万拍纪录片，两百万做一部综艺节目，好像绰绰有余啊？
贺寻意算了一下，如果按照时间一个月来算，放二十万做梦想基金，请四位导师的出场费，其余钱用于工作人员，场地，每日的必要支出，如所有人的一日三餐、生活用品之类，再加上节目拍摄，后期剪辑，好像也差不多了。
贺寻意转念一想，大胆做一下坏打算，就算这两百万回本又能怎样？建设公司可是无盈利回报的，他还要源源不断给员工发工资呢，要不是有系统限制着，他分分钟就能把所有钱撒完。
这么一想，贺寻意又安心了些许，所以就算两百万回本又能怎样啊？用于公司建设的钱他就不信能被吐回来。
“所以您的意思是没有淘汰制度，但是一个月内有演出，每次演出评出ABCD级，在最后一次比赛后发放梦想基金，那么梦想基金如何发放呢？“
安虹总结了一下刚刚记下的内容。
贺寻意说：“这简单，根据现场观众投出来.....”
不行，他要杜绝一切吸引别人注意的可能性。
“抽签。”贺寻意说，“最后一次表演后抽签，谁抽中了谁获得梦想基金。”
安虹：“？？？”
哈？她记录的手一顿。
没听错吗？
就在这时，贺寻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筹备纪录片出行准备的事。
“贺总，您忙，我去改一下策划。”安虹很有眼力见地拿着计划书飞速离开总裁办公室。
贺寻意对安虹点点头，接了电话。
回去的路上，她想，真的这么荒诞吗？抽签？
一个好员工是不能对老板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她要学会独立思考，去思考贺总的话深意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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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短哈哈哈哈，晚上再更一章。谢谢小天使撒花评论呀。
系统资金如何放在明面上，这个我没有细写，就在这里解释一下吧
大概是系统通过一个账户转账发放到他银行卡上，目前其他人也不知道他有多少钱，不过那和主剧情就没有太大关系啦，贝贝看得很认真，感谢~
安虹走出总裁办公室，发现同事们正聚在一起围在江帆的位置旁边看什么。
她还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办公区多了几丝绿意。
她走过去，发现同事们正你一言我一语。
“这就是黑皮月界？好像发芽的小土豆哦....”
什么黑皮月界？安虹一头雾水，自己只是去给贺总看个策划书，回来之后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
“我真傻，真的。”江帆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珠间或一转，“我单知道当初进公司让写一种植物名称，却完全忘了贺总开会时说的话。”
“我以为是像阿x巴巴那样在公司要忘掉自己，所以填一个花名以后行走公司呢。黑皮月界听上去多帅啊....”
“谁知道贺总真送啊！”
“得了吧，人家那花名是小说里的人物，你这还真是‘花名’。”有同事笑。
程慧云也捂嘴笑个不停，看到安虹出去连忙拉她过去看热闹，一边给她前倾回顾：“刚刚前台那边来人说让我们去领绿植，江帆之前不知道进公司填写表格，让写的植物名是送给我们自己养的，就写了之前在网上看过的多肉名字。”
安虹“哦”了一声，凑过头去看，发现小小的一株，还没显形，长长一条带弯，还真像要发芽的土豆，只是窄了些。
“咱们都意思意思，填仙人球，小多肉之类，江帆这一小盆，别看才不到手指大小，要八千多.....”
“八千多？”安虹瞪大眼睛，“贺总真送了？！”
“江帆在这嘀咕半天了，说估计贺总没看咱们写的表格就让别人采购去了，江帆还想把它还给贺总。”
“贺总怎么说？”安虹小声问。
程慧云小声回答：“贺总根本没在意，还笑着让江帆好好养就行。”
说完她又给安虹看看她手里的小仙人球：“我当时就意思意思写了个小仙人球。放位置旁边就当护眼了。”
“贺总真大方。”安虹咂舌。
八千多的小绿植说送就送，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们既然有能力提供平台，为什么不多帮别人一点呢】
安虹忽然之间懂了！
其实一开始，她和贺总的想法就差点偏离，贺总想要的，是选手站在台上展现自己。
他们可以帮助别人完成梦想，所以奖金叫“梦想基金”，只要选手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他们就能给予鼓励！
而且是人人都有奖金，只是有人多，有人少，她把抽签定成了领奖的顺序，安虹觉得贺总的“抽签”只是在提醒她，并不是真抽签谁抽中谁获得这二十万。
不过要是人人都能得奖金，奖金数额就多了，而且刚开始也不能告诉选手，要不然难免有人故意占名额报名。
贺寻意觉得让安虹自己想还是太费时间了，他干脆把自己对节目的想法一股脑告诉安虹，又特意交代安虹选手表演完成后有个环节，是导师问选手的梦想是什么，选手有没有什么故事。
比如节目的标准套路——“我出生在一个....的地方，我小时候.....”
以及要加入选秀元素里的网友投票环节，不过嘛，网友投票又不能有什么具体作用，要让其他人觉得枯燥，乏味！
投票，投什么呢？
对，贺寻意脑中灵光一闪，网友们可以投物品！
到时候投票栏里弄上各种物品，网友们一人一票，可以选择投给谁什么东西，比如投给一号选手一个苹果，那么一号选手在节目组里就真的会收到一个苹果！
哈哈，这样果然完全没有意义啊！至此，投票的初衷已经被他完全剥离！
安虹记下来，将这几个环节都加入到策划案里。
她将改好的策划案拿给贺寻意看，这一次得到了贺寻意的肯定，并表示现在就可以准备节目录制。
安虹走出来的时候还像踩在柔软的棉花上一样，这，这就好了？
其实按照正常流程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一个节目的策划要经历多个流程，不过贺寻意将一切都去掉，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只会让项目完善得更好，所以拖得越久风险越大，他的要求只有一个——尽快开拍！
他正在看房车，去西藏的路上贺寻意可不打算委屈了自己。
一辆大房车是必备的，买下它不可以，但租总可以了吧？
到时候他要带足够的生活必需品，他要轻轻松松的出行，贺寻意心想自己是去享受，不是去受苦的！
所以要计划的事情还要很多。
西藏之行纪录片的事情他交给赵平川操刀。
赵平川此人，据贺寻意的观察看，不善言辞，很是安静，和这样的人出去旅游是贺寻意非常满意的事情。
应该能避免很多争吵。
贺寻意分了心神在筹备纪录片撒钱上，那边安虹和几个同事组建起了节目班子。
安虹当了导演。
她和她妈妈说起这件事时她妈妈是不信的，一个新人，老板这么放心让她全权接手项目？
但安虹还真就遇上这种事了。
贺寻意也没让一个小姑娘真单枪匹马地上阵，好歹给她了一个节目组的人用。
宣传方面也是雇了几辆车，车上的液晶屏幕上滚动宣传“有梦你就来”。
你有特殊的才艺、特技吗？如果有的话，就来加入我们吧！
或者向我们推荐你身边有特殊才艺的人加入我们，有机会获得推荐奖金哦！
官方围脖也发布了节目文字版预告，没引起什么水花。
节目开始拍摄第一天，贺寻意去了。
开玩笑，他当然要去好吗？真以为他不在意这一百多万回不回本呢？
再忙也要监督一下是真不靠谱还是假不靠谱好吧。
节目拍摄地是一个剧院的大厅，前面设置四位导师椅，中间的大凹台是选手表演的地方，周围四面都是观众席。
贺寻意进来的时候发现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年轻人稀稀落落有几个，还都低头玩手机。
这就是没名气的苦恼，根本凑不齐一整座观众。
安虹这段时间忙得人都瘦了半圈，她听说贺寻意来了，过来带着他到前面观众席坐。
其实也根本不用带领，后面也没什么人，贺寻意一路上也算畅通无阻地横穿观众席。
大概几十个人坐在那里，奇怪的是人手拿一个小西瓜。
“这是怎么回事？”贺寻意好奇地问。
安虹苦笑，“节目还没开始拍摄，围脖宣传也没有什么热度，第一期拍摄总不能没有观众呀，我们就买了点小西瓜，只要进来看节目就送西瓜。”
贺寻意：“....好想法。”
他一直没怎么关注这边，知道不会有多大热度，却没想到这节目开的这么凄惨。
他看着眼前的安虹，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觉的样子，一瞬间感觉自己太不负责任了，看两手一撒把别人祸害的。
“没事，安虹，你不要有压力，你只是负责把我的想法变成实际行动，如果亏损也应该是我的思路走偏了。”贺寻意边走边说。
安虹叹了口气，还是觉得自己辜负了贺寻意的期待和信任。
看来多做做小新人当当背景板，跟着跑腿还是非常有必要的，一步登天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这些天她学会了怎么宣传，怎么组织人，怎么按部就班地安排流程，她是导演，又要管理整个节目组，又要照顾到其他事情。
可惜，还是太没有经验了。
“导演，咱们开始拍摄吗？”一个戴着帽子的工作人员过来问安虹。
安虹点点头：“开拍吧。”
于是台上的工作人员瞬间忙碌起来，台下的观众们都乖乖抱着小西瓜，百无聊赖地等着节目开始。
“《俗世奇人》，选手第一次登台表演，正式开始。”
“这节目叫《俗世奇人》？”贺寻意问，他当时忘了和安虹定名字了，安虹将名字报上去后贺寻意才想起来，没用《俺要登上大舞台》也算个遗憾了。
安虹点头应是，又给贺寻意讲起了第一期的大致内容，第一期时长大约一个半小时，前十二位选手表演，再加上表演后的环节，剪辑一下足够一个半小时。
主持人说完“有请第一位选手上台”后，第一个出场的是一位大叔，他穿着朴素的蓝色短袖，皮肤有点黑，脚踩迷彩鞋，迷彩鞋已经被刷得掉色。
大叔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拿过来话筒说：“大家好，俺叫田明，来自盛安市黄里镇库山村。今年五十五岁。”
主持人也举起话筒，带着主持人标准的笑容看向他说：“那您准备表演的节目是什么呢？”
大叔露出一口白牙：“俺给大家表演一个睡觉。”
“噗——”台下正喝水的贺寻意一个没忍住，
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主持人也懵了一瞬间：“哦，哈哈，好，那么现在，舞台交给田明...大叔。”
贺寻意努力压住唇角，哈哈哈哈哈哈，这到底是什么人才，不，是他赚钱路上的助力啊，哈哈哈。
第18章 节目拍摄
只见主持人让开后，一号选手向台下一挥手，一个和田明差不多年纪的膀壮腰圆的男人拿着一卷席子走上台。
那就是夏天很普通的凉席，那大叔一手拿着一卷席，另一只手抬起向导师以及台下稀稀拉拉的观众招手，还非常有礼貌地向四面都招手示意。
看上去表演欲十分强烈。
田明走过去他才停下，两人把凉席铺在地面上，田明一坐一躺。
导师“....”
观众“.....”
然后呢？
只见台上的选手没有什么动静，三十秒后，从台上传来一阵呼噜声。
贺寻意当然不会请有流量的明星艺人来当导师，万一起到引流作用怎么办？
所以现在坐在台前的四位导师，都是随便“抓”来的。
比如现在坐在导师位的一位发福的中年女星姚辛，她曾经因为患病导致肥胖，从此再无戏可接，只能在乡土剧或婆媳剧中客串某个中年妇女的角色，现在她的状态还算好，当时节目组的邀约一过去她就立刻同意了。
其他三人跟她情况差不多，总之都是无通告可接，无戏可拍，透明的不能再透明了。
葛天水是一位偏瘦的中年男艺人，据说是年轻时为了演某部剧减肥结果得了厌食症，最后角色也被换掉了，后来病好就一直是这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想来也没有任何节目会找他。
正巧葛天水和姚辛坐在一起，大家都在娱乐圈沦落至此了，也就没有什么架子，节目开始前两人聊了几句，互相羡慕了一下对方。
一胖一瘦，像故事书里的哼哈二将，不过是中年版。
四位导师眼睁睁看着台上协助表演的男人在一旁等待着，观众和导师们就这样看着田明睡觉，待五分钟后，上前推醒了田明。
田明好似真的睡熟了，他刚开始迷茫地看了一下四周，接着回神，想起来自己是在表演，他拿起话筒鞠了一躬：“我的表演结束，谢谢大家。”
葛天水看了看其他三人，犹豫着拿起话筒：“好，谢谢你的表演。“
这时候，同为导师的年轻女艺人拿起话筒语速很快地问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装睡呢？”
田明先是憨厚地挠挠头：“啥？这也能装？”
接着信誓旦旦发誓道：“老师，俺敢保证，俺绝对是真睡着了！”
年轻女导师：“好的，好....”
接着就是自我介绍环节，主要是讲述自己的经历，田明干巴巴地说了一下自己是农民工，从小家里穷，自己长大一些后，很早就进城打工了，在建筑工地上干活，扛大包，上高台架，什么都干。
他说完后，主持人说：“请四位导师给出评分。”
四人凑头讨论了一番，最后给出了“D”的评级。
田明大叔看到大屏幕上浮现灰色的“D”，脸上浮现失落。
众人：你在失落什么啊？！你来参加节目是不是馋那一个月包吃包住？！
此后还有两次表演，这位大叔是不是想睡到节目结束啊？
有人在台下窃窃私语小声说后悔没在看到宣传车时去报名了，睡觉谁不会啊，这样都算特技的话他们也行！
这节目真是不知道在干什么....
贺寻意在台下看着一号选手离去的背影。
哈哈，第一位选手就来了个“开门红”，不知道后面的选手是什么样子？
他觉得自己可以放心地让节目自由发展下去，往后的走向只会越来越无聊，就不用他过问了。
正好拍纪录片的事情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贺寻意决定挑个好日子出发。
不如就明天吧。
彼时无论台上的导师还是台下的观众都不知道，外表憨厚的田明大叔是真的“身怀绝技”。
田明和协助演出的中年男人走过后台，两人是一起打工的工友。
工友对田明说：“我觉得你直接表演个那个就完了，多好啊！”
田明摇摇头：“后面还有两次演出咧，我现在就演了，往后两次演出演啥呀！”
“也对，我看公共休息室给咱们每个桌上都放了免费水果，有你喜欢吃的大红苹果，走，去吃点！”
“不吃白不吃嘛....”
两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转角。
节目录制继续进行中。
第二位上台的选手是一位大妈，她留着时髦的离子烫，涂着红唇和烟熏眼影，走起路来耳朵上两个硕大的耳环晃来晃去。
看得出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身上穿着一件艳红红的裙子。
主持人笑眯眯问：“二号选手将表演什么节目呢？”
“我给大家唱一首歌。”大妈拿着话筒有些羞涩道。
“好，现在舞台交给二号选手。”
四位导师也面带微笑，终于来了个正常表演的了，他们准备好的腹稿终于能用上了，不至于像刚刚那样眼巴巴什么也说不出.....
“啊——！！啊————！嗷嗷啊——！！！”
轰！轰！
一段带破音的高音差点把毫无防备的全场观众集体送走。
那音响似乎都跟着发出共振！发出嗡鸣之声，铮铮然如刀剑出鞘利刃破空，直刺众人的耳朵——
离音响最近的导师四人组最先受到冲击！
只见他们一个个脸色变得煞白。
“那是故乡的月——那是故乡的天——啊——！！啊啊！！”
“啊——！那是我们一起走过的啊——！乡间那小路喔——”
明明是短短的几分钟，在场观众却像艰难地度过了一个世纪。
这首歌叫《故乡》，原本没有高音，是一首抒情歌曲，表达了游子对家乡的思念之情，看来是大妈对它进行了二次创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