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没有老公by一枚纽扣
一枚纽扣  发于:2024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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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精神仍旧亢奋的蒋朝朝,照着印象去找了当时签收快递时给修修拍的快递单面,继而在单面上找到了那家店。
真是不容易,凌晨五点半,蒋朝朝点开了店家的聊天。
这会儿只有客服机器人,蒋朝朝根本等不急,只把自己的需求发过去,然后就洗了把脸,睡下了。
这一觉几乎是秒睡。
也几乎是秒梦。
他梦到了向野是肌肉男。
不是漫画的脸,不是漫画的人,是真真实实的,穿着西装白衬衫的,左边看是正儿八经向野,右边看衣服已经脱光了的,八块腹肌的真人向野。
他还会说话,“宝宝,你喜欢这样的?”
他还会动手,抓着蒋朝朝的手按在他的胸肌上。
梦里是十分真实的肉感,吓得蒋朝朝大喊了一声。
但也没推开,也没醒来,直接进入下一个梦了。
后来再发生了什么,蒋朝朝已经不太记得清了,只感觉云里雾里之后一片虚无。
醒来已经正午十二点,太阳暖洋洋的气温正好,蒋朝朝被子只盖了一半,双腿岔着。
而这时的他,脑子想的第一件事是,向野会不会觉得他睡没睡相。
等清醒过来他自嘲了一声。
想的什么东西啊。
手机上有许多消息,蒋朝朝照旧先点开了向野的。
这位先生今天也起得很早,七点半就发来了一个问候早的表情包。
然后是九点,向野说。
「蒋小鬼,还在睡?」
听了一夜的“我的小鬼小鬼”,这会儿看到向野这么称呼他。
蒋朝朝眼睛还迷糊呢,嘴已经笑起来了。
接着是十点。
XY:「还在睡?」
再是十点半,那会儿不发文字了,丢一个【戳戳】的表情包。
十一点再丢一个。
十一点半再丢一个。
十二点再丢一个。
现在是十二点十三,蒋朝朝回戳一个。
蒋朝朝:【戳戳】
戳完,蒋朝朝出去把其他该回的消息回了。
正在刷牙时,向野的回复也来了,蒋朝朝发现正好卡在十二点半。
XY:【猪猪醒了】
现在微信能搜索表情包让许多事变得特别方便,也让某人也讨厌了起来。
蒋朝朝:「你才猪猪呢」
他昨天可是在干大事!
蒋朝朝:「你是定时了半小时吗?」
XY:「没有,不知道怎么的就对数字敏感了」
XY:「在忙宝宝」
蒋朝朝轻轻吸了一口气。
向野好像在他还未完全清醒的脑子里,很突然地塞了一把软绵绵的粉色棉花。
这一瞬,蒋朝朝人又当机了,只好照着自已以往的人情世故,给向野回了一个:「好哦,你忙」
蒋朝朝很久没有这么通宵了,上次还是因为学校的一个活动,赶不及了通宵干了一晚上的活。
那天晚上也有章新平,也是那天蒋朝朝发现章新平的性取向。
通宵真不是个好东西,即使算着已经睡够了,一整个下午都还是精神不佳。
唯一值得期待的是向野说他七点来接蒋朝朝。
只不过蒋朝朝今晚吃完饭就得和向野分开,晚上有个学生和他约了一节课。欠了好久的课,不是他没空就是学生没空,早早上完早早了事。
“约的八点半。”蒋朝朝在电话里说。
向野:“来得及,吃完我送你过去。”
蒋朝朝:“好哦。”
向野又问:“几点结束?”
蒋朝朝:“九点半,一个小时课。”
向野:“我去接你。”
蒋朝朝似乎想说什么,向野打断了他:“就这么决定了。”
蒋朝朝失笑:“谢谢啦。”
向野:“我到家了。”
蒋朝朝:“好。”
向野下午就告诉蒋朝朝了,下班了要回家洗个澡,很快。
蒋朝朝说他有包袱。
但是见面上了车之后,蒋朝朝立马就否定了刚才的自己。
哥哥好香啊~
嘿嘿,嘿嘿。
更何况蒋朝朝还发现,向野戴了他送的胸针。
“晚上好啊,”蒋朝朝拉安全带:“又见面啦。”
向野转头看了蒋朝朝一眼:“心情不错。”
蒋朝朝摇头晃脑的:“为什么不呢。”
向野又问:“见到我很开心。”
不是见到我开心吗?也不是见到我开心吧,他说的这句话是完全陈述句。
蒋朝朝没有回答,他转过头,直勾勾地,盯住了向野。
前三秒还好好地看车呢,到了第四秒,向野忍不住笑了。
蒋朝朝:“你现在。”
向野:“嗯?”
蒋朝朝:“你知道就好。”
向野笑:“好。”
烤肉店在热闹的街区,他们去的时候外面排了长长的队。
好在贴心小向提前预约了,他们顺利进店顺利烤上肉,并在计划的时间内吃完。
蒋朝朝上课的教室不太远,一小时也很快,蒋朝朝欻欻地上完课,等家长把孩子接走就也离开了。
出了楼,他发现向野的车还停在原来的停车位。
蒋朝朝拉开副驾上车就说:“某人不会一直没走吧。”
向野把车启动:“送了个文件,拿了瓶酒,”他说这把中间的袋子拿起来:“双皮奶。”
蒋朝朝啊了声:“还干挺多事。”
确实,不然一直在这儿等着,也太呆了。
“拿什么酒啊?”车上路,蒋朝朝好奇问。
“一个叔叔送给我爸的酒,”向野说到这儿,又补了句:“他给施辞的,我去叔叔家接施辞。”
蒋朝朝哦了声。
下一句,向野说:“刚刚施辞把最后一个问题问了。”
蒋朝朝吃双皮奶的动作,停住了。
“什么,”蒋朝朝明知故问:“问题。”
向野笑了一下,却不说什么问题,而是问:“是你想知道吗?”
蒋朝朝顿住了:“我……”
根本不给蒋朝朝任何机会,向野又说:“施辞说,是扁扁老师,亲口问的。”
红温了。
心跳也起来了,伴随着一股热意,直冲脑门。
没想到向野继续说道:“有人啊,”他笑得很坦荡:“表面对我淡淡的,背地里问这么令人脸红的问题。”
蒋朝朝小声嘀咕:“你倒是脸红啊。”
“只是这个问题有点难住我。”向野说。
蒋朝朝抓着勺子紧紧的:“为什么?”
“去年六月的省赛,”向野说:“我见过你。”

蒋朝朝重复完这句话,陷入了一个浅浅的回忆中。
从初中开始,基本每一年的省赛蒋朝朝都会参加,但因为蒋朝朝参加的比赛和活动实在太多,如果没有特别值得记住的,蒋朝朝很容易混淆。
向野说的去年的省赛,就归属于没什么值得记住的,已经被蒋朝朝混淆了的那部分。
“你见过我?”蒋朝朝问。
向野十分肯定:“我见过你。”
蒋朝朝这会儿唯一能想起的,只有去年的省赛他的比赛曲目。
蒋朝朝于是:“怎么个见过?”
向野说:“我看见你,你没看见过我的那种见过。”
蒋朝朝再继续问:“我在干什么?”
向野:“拉小提琴。”
不知道为什么,蒋朝朝因为这句话笑了,他分析了一下:“我在台上你在台下吗?”
向野:“是的。”
蒋朝朝:“还有吗?”
“没有了,”向野摇头道:“你的演出正好在施辞的后面。”
蒋朝朝:“是嘛,还挺巧。”
向野:“是很巧。”
很巧也很合理,向野见他的第一面也只能是台上台下,他想但凡他们俩是光天化日的无意间对视,蒋朝朝都很难不去注意这个人。
这位极其对自己眼缘的帅哥。
“今年也巧。”蒋朝朝说了句。
向野点头:“今年也巧。”
既然这样,蒋朝朝的那个最后一个问题就变得没有意义没有必要了,毕竟这会儿他以为的向野的第一次见,和向野真正的第一次见,存在巨大偏差。
但有个问题可以问。
“今年你在那个晚宴上碰到我,”蒋朝朝好奇:“你认出我来了吗?”
向野毫无思考:“认出来了。”
蒋朝朝先是惊讶:“刚见面你就认出来了?”
向野:“嗯。”
再开心起来:“你记性挺好。”
向野:“很难忘记。”
蒋朝朝嘴角又歪了,便顺势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太容易让人记住,太有魅力了。”
蒋朝朝的语气可谓夸张,向野笑了起来,但也道:“可不是。”
蒋朝朝疑惑:“你叹气干什么?”
向野:“我叹了?”
蒋朝朝夸张试学人:“哎……!可!不!是!”
向野又笑了起来,笑一次不够,再笑一次,跟着也轻声道:“某人。”
蒋朝朝:“干嘛?”
向野:“别太可爱。”
蒋朝朝几乎就要得意忘形,尾巴上天。
可好死不死,因为刚刚聊的话题和一见钟情有关,他很容易的,就想起了自己曾经在群里大声谈论对某位帅哥一见钟情的事。
蒋朝朝一下子就不会笑了。
向野的车窗开了一个小缝,车开得慢,风微微吹。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因为这会儿蒋朝朝想到了那件事,把自己搞得好热,便默默地将这个缝再往下拉一些。
更猛的风打在了他的脸上。
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蒋朝朝没犹豫多久,还是决定。
“我有个问题。”蒋朝朝边说,再边把车窗拉下来些。
向野:“什么问题?”
蒋朝朝心里开始打鼓了,他轻轻吸一口气:“施辞当时说我在群里提到你,仅仅只是说我遇到了一个帅哥吗?”
车厢好安静。
蒋朝朝这才发现,他们今天回家的这趟,向野没有开音乐。
左耳是沉默,右耳在接受冷风吹。
蒋朝朝话音落,他显然在沉默的气氛里,听到了一丝的笑意。
很弱的笑声,要不是蒋朝朝转头看到眼角弯下的向野,他很容易就忽略过去。
一个很不对劲的信号,蒋朝朝心里一声糟了。
果然,向野下句:“确实还说了别的。”
蒋朝朝闭上眼睛:“说了什么?”
向野笑:“你的表情好像在赴死。”
蒋朝朝不管这话:“你说吧。”
“她说,”向野在这里很刻意地停顿两秒:“你喜欢我。”
蒋朝朝立马就坐直了:“事事情不是这样的。”
他继续说:“是因为那天我遇到你,你这么帅,我留意留意你怎么了?”
他再继续:“你还捡了我的胸针,这么一个大帅哥捡了我的胸针和我互动,我悸动一下怎么了?”
他再再继续:“人类就是一个很容易上头的生物啊,我又是超级大颜控。”
蒋朝朝噼里啪啦说完这些,向野只点点头,满脸带笑,却只说一个:“好。”
蒋朝朝又重新靠了回去,再次闭上眼睛。
刚才谁在破防?
他轻轻吸一口气,把手放在门把上:“门锁了吗?”
只听“咔”的一声,车厢里传来车门加锁的声音。
好,开演。
蒋朝朝用力又快速地拉三下门把:“下车,我要下车。”
向野被逗得笑了出了声。
但他只是笑,没有再补充任何安慰蒋朝朝的话。
蒋朝朝演得更起劲了:“我要下车,前面路口停,我要下车。”
向野当然是不会停,他还加速通过了前面的路口。
蒋朝朝默默把手收回来,窝在座椅里。
然后沉默了两分钟。
“你高兴了?”沉默过后,蒋朝朝开口就是这一句。
向野笑:“嗯。”
只回一个字,蒋朝朝听后大哼一声:“早听说向总人狠话不多,高冷又淡漠,果然名不虚传。”
向野点头:“说得好。”
蒋朝朝转头,用眼睛刮了一下向野:“惹我你很开心?”
向野又笑出声来,接着道:“对不起。”
蒋朝朝顿了一下。
蒋朝朝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在他以为向野还要再继续调戏他几番时,向野的道歉猝不及防。
蒋朝朝那个已经生在胸口的气,突然就这么被向野给抚平了
“那好吧,”蒋朝朝嘴巴僵硬道:“那就没关系吧。”
向野笑了起来。
到底是谁啊,笑着来问别人是不是对他一见钟情,结果哭着把自己的事都给交待出去了。
“那你,”又过了一会儿,蒋朝朝又问:“听了施辞说那些,什么想法?”
是的,即使是这样,蒋朝朝还是要问。
向野:“很开心你记住我了。”
蒋朝朝趁机想扳回一局,他稍稍仰着下巴看向野:“你喜欢我。”
向野竟然还真就大方承认:“我喜欢你。”
蒋朝朝瞬间愣住。
甚至手都有些无处安放。
气焰更是一下子就没了,声音又软了下来:“那好吧。”
接下来他们一起去了附中旁边的冰厅吃汤,吃完向野就送蒋朝朝回去了。
明天向野要上班,蒋朝朝也有自己的事。
“你还欠我一瓶酒呢。”车停下后蒋朝朝说。
向野:“是两瓶。”
蒋朝朝点头:“对,两瓶。”
向野摸摸蒋朝朝的头,好似不够,又觉得可以再继续地往下一滑,掌心揉了揉蒋朝朝的脸颊。
蒋朝朝感受到自己的肉被推来推去,不过他没有阻止,只问:“干嘛啊!”
向野笑了笑,放开手:“好喜欢你。”
蒋朝朝再次被顺毛,声音也再次软了下来:“哦。”
向野又再次被逗笑,伸手捏捏蒋朝朝的脸:“好可爱蒋朝朝。”
蒋朝朝哼了声:“被我钓住了吧。”
“是啊,”向野十分感叹:“被你钓住。”
最后一次说再见,蒋朝朝就下车回家了。
看着电梯数字一层一层往上加,蒋朝朝呆着呆着就笑了起来。
他今天深刻领略了一些叫做暧昧的微妙气氛,真的,别!太!爽!
一整颗心,一整个人,被向野钓得七上八下,抛起又稳稳放下,心跳加速又咚咚敲鼓。
“我喜欢你。”
“好喜欢你。”
“好可爱蒋朝朝。”
对于向野随心随性就能表达的感情,蒋朝朝真的非常吃不消。
怎么会有人能这么直接地把爱意表现在脸上啊,直白地让蒋朝朝看到,直白地说给蒋朝朝听。
蒋朝朝脸上挂着的笑容一直持续到回家,持续到路过客厅,在厨房门口碰到蒋知言。
蒋朝朝差点没缓过神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紧急处理,他急剧收敛表情,低头推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镜。
“哥,”蒋知言拿习惯戳手里的牛奶:“你回来了。”
蒋朝朝嗯了声:“还不睡。”
蒋知言:“我都很晚睡的,”她又说:“今天你有个快递,帮你放二楼了。”
蒋知言:“谢谢。”
蒋知言嗯了声:“哥你早点睡。”
蒋朝朝:“嗯。”
蒋朝朝上了二楼才发现好大一个快递,他呼啦啦拆开,看到了一排五只企鹅。
蒋朝朝把他们拖进了房间,多难得妈妈给他买玩偶,他好好找了个地方,把他们一只一只地摆好,再拍张和自己一起的全家福,发给妈妈。
蒋朝朝:【收到了,谢谢妈妈,很可爱】
半小时后,蒋朝朝洗完澡收到了妈妈的回复。
妈妈:【妈妈差点都忘了这事儿了,你喜欢就好,很可爱】
蒋朝朝撇了撇嘴,把手机丢在床上。
接下来的几天蒋朝朝都很忙,这边和老师参加完A市的活动,那边周末就和章新平去T市了。
蒋朝朝之前没有笼统地弄过编曲这个东西,这次算是在章新平这儿涨了见识,一整个流程下来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得知蒋朝朝的成就,这边的创作人很欣赏蒋朝朝,担心他溜走似的,基本工作结束之余还拉着他聊了好久,希望以后能再有合作的机会。
“就是好累好累。”晚上回到酒店,蒋朝朝门才关就打了某人的电话。
这几天他们基本都是这样,白天有空了有一句没一句搭个话,到了晚上,谁后休息,就谁打电话给另一个。
向野这几天也挺忙的,蒋朝朝也听许恒志说了,向野公司新开了个大项目,向野是负责人。
“辛苦了辛苦了。”向野在那头道。
蒋朝朝转身倒在沙发上:“在干什么呢?”
向野:“看策划书。”
蒋朝朝啊了声:“还没下班啊向总。”
向野应该是操作了什么,那边传来了电脑的声音。
向野:“不看了。”
蒋朝朝拿起身边的抱枕:“不好吧不好吧,怎么能因为我就不工作了呢。”
向野也跟着蒋朝朝怪声怪气:“谁能有你重要啊。”
蒋朝朝自己最近有个很难以启齿的毛病,他很容易脑补向野的话。
他觉得在许多时候,如果向野一些轻声的话里再加个称呼的话……
比如刚刚那句,谁能有你重要啊宝宝。
再往前一些的这几天,如果全补上的话。
好晚了宝宝。
宝宝好厉害啊。
我饿了宝宝。
又发呆呢宝宝。
蒋朝朝有点心痒痒,决定主动出击。
毕竟向野他又不是没喊过。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只那一次。
为什么就只喊那一次啊!
“哥哥。”蒋朝朝低声喊人。
向野:“嗯?”
蒋朝朝:“你笑了。”
向野不掩饰了:“被你发现。”
蒋朝朝:“我厉害吧。”
“厉害,”向野问:“怎么了?”
蒋朝朝说:“我明天回去咯。”
向野:“需要接机服务吗?”
蒋朝朝:“不用咯,我明天和章新平一起,回A市要先去工作室。”
向野:“我可以送你们去。”
蒋朝朝啊了声,使用陈述语句:“你很想来接我们。”
蒋朝朝现在可不得了,特别是在向野身边,不要脸得要命,像这种话简直张口就来。
向野:“是很想去接你。”
看吧,其实也不怪蒋朝朝,都是向野惯的。
蒋朝朝超大方:“那来吧,来接吧。”
向野笑:“谢谢。”
蒋朝朝平躺着,腿翘到了靠背上:“谢谢谁?”
向野听后一个疑惑:“嗯?”
蒋朝朝当作他没听清,再大声一些重复一遍:“谢,谢,谁?”
向野笑了。
是的,这也是向野那里学来的。
现在还给你。
向野:“谢谢弟弟。”
蒋朝朝当然不满意,但他迂回了一下:“你不是要叫我小鬼吗?”
向野:“发现不那么好听。”
蒋朝朝:“也是”
向野:“你也觉得”
蒋朝朝:“我也觉得。”
向野于是:“弟弟你不喜欢?”
蒋朝朝直白:“不喜欢,重想。”
向野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啊……那叫什么呢?”
蒋朝朝抿了抿唇:“你前几天,你有一次,你突然喊我那个。”
向野问:“什么啊?”
蒋朝朝:“啧,就是那个什么啊,你就喊了那一次。”
向野还是问:“什么呢?”
向野这个迷迷软软的语气,蒋朝朝能听不出来吗?
蒋朝朝后牙一紧:“向野先生。”
向野笑:“怎么呢。”
蒋朝朝呵了声:“喜欢惹我?”
向野笑得更开了,声音也更绵了:“怎么会呢宝宝。”
他又说:“我错了宝宝。”
蒋朝朝没脾气了。
他突然感受到了这么多天被欲言又止吊着的自己是什么心态了,也瞬间酥了。
这一刻蒋朝朝被狠狠满足。

蒋朝朝即觉得自己是被向野哄好了,也觉得自己是被自己给哄好了。
他觉得能引诱向野喊宝宝的自己,简直不要太棒。
用许恒志的话来说的话就是,蒋朝朝你出息了。
蒋朝朝太出息了,他现在双腿都翘在沙发的靠背上,如果条件允许,他或许整个人都要翘上天。
而他嘴里是这么回向野的:“听到了,知道了,好的,哥哥。”
向野问:“喜欢我叫你宝宝?”
蒋朝朝老脸一红,还是被向野的直白创伤:“你猜咯。”
向野笑了笑,不猜是,也不猜不是,他只喊名字:“蒋朝朝。”
接着道:“你好难琢磨。”
蒋朝朝很轻地哼了声:“当然,一眼看清有什么意思。”
向野:“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呢?”
“想让你……”蒋朝朝拍拍抱枕:“研究我,剖析我,惦记我,沉迷我。”
向野:“我不正在吗,宝宝。”
突然又宝宝攻击,蒋朝朝除了傻笑,不会思考了。
“你正在,哦,”蒋朝朝找回自己想要说的:“那就继续了解我吧。”
向野:“会的,在努力。”
从前蒋朝朝总听别人说暧昧,说它是个很上头的东西,最能牵扯情绪了,很容易陷进去,无法自拔。
蒋朝朝那时不懂,即使那个人拿了实例给蒋朝朝看,蒋朝朝也不明白地翻白眼。
什么东西啊,就这?
现在你呢蒋朝朝,你就这?
你这会儿你的两边嘴角好似被向野扯着,只要人家稍稍一勾就笑得跟花儿似的。
然后再傲娇地说一句:“好好了解,我深不可测。”
“深不可测,”向野那边重复了这句话,再道:“多深?”
蒋朝朝知道向野不是那个意思的。
但是蒋朝朝脸红了。
“额,”蒋朝朝语气讷住了:“我也不知道啊,你探探呗。”
蒋朝朝这句话自然是在好好表达,但是说出口之后,好像有点不对劲。
好死不死,那头的向野还沉默了片刻。
“蒋朝朝。”向野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笑声。
蒋朝朝瞬间热得要命:“啊?”
“你……”向野难得的有些开不了口,缓缓只道:“我有点晕。”
蒋朝朝抿了抿唇:“怎怎么了?”
向野:“没事,你澡洗了吗?”
蒋朝朝:“还没。”
向野:“去洗澡吧,不早了,明天早起呢。”
蒋朝朝先“哦”了声,再道:“好,”接着问:“你呢?”
那边又出现了电脑的声音。
“我把策划书看完。”向野说。
有人很听话地去洗澡了。
而有人。
向野滑动鼠标,明明眼珠子已经看到下一页了,但眨眨眼,又滑了回去。
电脑屏幕上都是中文,可怎么好好的就,看不懂了。
第二天蒋朝朝和章新平是下午的飞机。
虽然这几天蒋朝朝觉得自己没干什么,但章新平说这次蒋朝朝来帮了他很大的忙,效率翻倍,缩短了好几天,还夸蒋朝朝是神人。
因为四天就完成了工作是事实,蒋朝朝自然就接受了这个夸奖,让章新平回去请他吃饭,他会带上向野的那种。
能和两个帅哥吃饭章新平当然非常愿意,再者这几天他每天都喝向野点的东西,不是奶茶就是咖啡,他也挺不好意思的。
“全班同学也是被我当上了。”章新平这么评价。
蒋朝朝摇头非也非也:“不一样哦。”
章新平:“怎么说呢蒋老师?”
蒋朝朝:“这叫爱屋及乌。”
章新平大笑一声:“蒋朝朝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被你酸死。”
蒋朝朝拍拍章新平的肩膀:“日子还长,酸早了。”
章新平笑道:“我真服了你现在。”
章新平又问:“和帅哥谈恋爱什么感觉?”
蒋朝朝改正他:“没有哦,还没谈。”
“好好,那,”章新平也改正:“和大帅哥拉扯什么感觉?”
蒋朝朝抿嘴一个享受的表情:“别太爽,”不过下一秒蒋朝朝就委屈上了:“又帅又会,很难顶啊。”
章新平好奇:“怎么个会?你们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蒋朝朝正想分享点什么,听这话马上觉得不对劲:“你想什么呢?”
章新平哈哈笑起来,反问蒋朝朝:“你想什么呢?我哪有想什么?”
蒋朝朝噎了一下:“我也没想什么。”
章新平更笑了:“你果真吗?你看起来可不是没想什么的样子,”他说这又问蒋朝朝:“不搞纯爱了?”
蒋朝朝反驳:“谁搞纯爱了?谁?”
话音落,昨晚的什么深不可测,什么探探之类的好词佳句,一下子闪进蒋朝朝的脑子里。
更别说章新平这时还说了句:“确实啊,两个帅哥挺带感。”
章新平说得很隐晦,你带什么思想去想这句话,那么这句话就是什么思想。
可怕的是蒋朝朝现在很歪,很歪很歪。
周二下午四点,他们准时落地A市,半小时后,他们在门口看到了百忙之中来接他们的向野。
明明只有几天没见,蒋朝朝觉得向野的头发好像长长了许多。
向野的发色是棕黑色的,从蒋朝朝认识向野到现在,头发们都处于一个自由长大没有处理的状态。
当初在向野家的酒柜挑酒时,蒋朝朝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靠近向野的发丝。
比蒋朝朝的要硬一些,酒柜的灯下它们映射着不一样的亮度,看起来很顺很好摸。
或许当时蒋朝朝的脑袋昏昏有那么一小部分原因是因为被向野的某几根发尾靠近,它们拨弄了蒋朝朝脸颊,有绒绒的触感。
今天这些长长了些的头发遮住了向野的眉毛,向野的眉毛有些锋利,这么被遮了之后,今天这个穿着灰色风衣带了那么一点笑容站在人群的男人,乍一看让人感觉有许多的温柔。
于是表面不苟言笑的蒋朝朝,其实在心底。
啊啊好喜欢好喜欢。
哥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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