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克制了by四野深深
四野深深  发于:2024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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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陈乐筝心里还是怵怵的,跟陆温乔亲完就反应过来,看都不敢再多看直播间一眼,更不要说整改涉黄内容,重新回去面对观众。
别人不懂someone怎么就做了他的榜一还跟他奔现了,他至今也不太懂陆温乔怎么会看上他呢。
可他还是很得意和自豪的,凭什么要他跟别人解释那么多为什么,是他的就是他的!
从小到大别人有的他没有,他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现在他有的别人没有,他肯定要好好接住并且炫耀给所有人。
陈乐筝只是害怕陆温乔跟他一起被嘲讽和谩骂而已。
尽管在网络世界,陆温乔变成了他的大哥,叫做someone。
他们都是需要陈乐筝这个冲浪老油条所保护的对象。
于是他简单粗暴地关掉直播,收起了手机,若无其事地走向小溪边蹲着,然后朝陆温乔招手。
陈乐筝耳根红红的,眼神有些逃避,在邀请陆温乔来跟自己一起体验捉鱼的快乐。
陆温乔接过陈乐筝递来的网兜,没有问陈乐筝为什么突然不播了,而是和陈乐筝在溪边捞鱼捞到了大中午之后。
桶里已经变得非常拥挤,半桶水里游满了小鱼。
陈乐筝这半天时间虽然一直在埋头疯狂捞鱼,但他心里早高兴坏了,也很累,终于提上东西决定收工回府。
他再看见那把没有被用到的锄头,想到陆温乔替他一趟趟拎来拎去,讪讪地自己跑去拎上了:“我去把这个放到木棚里去吧,下午再来锄地。”
陆温乔身上沾了些许水渍,看着却十分随意清爽,他跟陈乐筝一起去了木棚里,放个锄头的间隙,大概两人都觉得挺累的,最后又齐齐躺在了草垛上休息。
只有陈乐筝四仰八叉地躺下了,陆温乔只是半躺半坐着。
陈乐筝侧了侧身,偷偷看向陆温乔的目光停留得久了,就变得有点痴迷。
“想说什么,”陆温乔说,“之前直播的时候话不是挺多的吗。”
陈乐筝受宠若惊,说:“……你怎么知道我有话想说呢,猜得这么准啊。”
“还用得着猜吗,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
“哎呀,”陈乐筝试图打断陆温乔继续说这么粗糙的话,摸向陆温乔的手,“学长,你是不是因为看多了我的直播,所以才学会了说这种话……你别理那些人。”
陆温乔笑了,实在觉得有意思:“我没有理别人,只理了你,你没发现么。”
所以陆温乔哪怕出国十多年,回来不久就能如此熟练地运用这些用语,全靠陈乐筝的倾情教授?
一旁桶里的鱼在跳个不停,企图越狱,弄得水声哗啦。
陈乐筝小声说:“嗯,不过我没想到你真的能跟我一起捞这么久的鱼呢。把你的头发都打湿了。”
陆温乔任由陈乐筝摸着他的手背,陆温乔垂了垂眼,忽然问道:“陈乐筝,你觉得我傲慢吗?”
陈乐筝一愣,不解地呢喃:“为什么这么问啊……”
他见陆温乔不说话了,接着翻身扒住陆温乔,很认真地回答:“我不觉得,我觉得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你把我拉黑的时候,肯定有一瞬间那么觉得过。”陆温乔轻哼了一声,笑着说道。
陈乐筝还是那么容易着急,连忙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一连串把陆温乔的两个账号都放出来,手指都快点冒火了。
他心里酸溜溜的:“我们都已经和好了,干什么还说这些,而且傲慢又怎么了,我在网上也挺傲慢。我……我以后也不说丧气话了,好不好?”
陆温乔捋了一把他的刘海,对他说:“我刚刚只扫过一眼,你的直播间里也有很多喜欢你为你说话的人了,因为他们了解了更多的你,所以自然而然就会喜欢你。”
陈乐筝抬手遮了两下自己的额头:“他们是从那个视频底下来的,也许,恰恰是因为他们还没那么了解我吧。”
他又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含糊保证“真的不说了”。
陆温乔无意强行说服,一开口,语气如常淡淡的,但总是问了一些让陈乐筝意想不到的问题:“朋友对你来说是什么,陈乐筝?你觉得我从小到大都有很多朋友吗?”
陈乐筝被身下的草垛扎了两下皮肤,不自觉地靠紧陆温乔,冥思苦想后回答:“朋友是能跟我一起玩的人吧,你当然有不计其数的朋友了,我从小就特别羡慕,所有人都羡慕。”
“朋友就是在一起玩的人,”陆温乔说,“但很少有人会一直陪我们玩下去,与其说友情是阶段性的,人与人的关系其实都是这样,所以——”陆温乔低头捉住陈乐筝的手,“你给你的朋友们花出去的零花钱是看得见的,而你看到的,我身边有过的许多‘朋友’,他们也是为了那些看不见的零花钱才来找我做朋友,根本不需要羡慕。”
陈乐筝迟钝地点点头:“我知道,就像同学群里的那些人,他们就是想要高攀上你的关系。”
他想到了自己为朋友们付出过的所有,忍不住也替陆温乔难过:“他们根本没有真心。”
“嗯,没有。”陆温乔附和。
陆温乔微微弯了下眼睛,循循善诱:“你肯定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陈乐筝直接笔直地坐了起来,对陆温乔说:“我当然不是!”许是话到嘴边,他又有点儿羞赧,变小了声音,“我是真心的,真心想跟学长做朋友,也真心喜欢你。”
陆温乔说:“那再也不要为这个伤心了,我们做一辈子好朋友,一辈子在一起玩,好一辈子,好不好?”
陈乐筝听着水桶里的声音,感觉自己也像那些鱼一样长出了尾巴,刚学会走路,扑腾一下,就栽在了陆温乔身上。
“好。”他用力点头。
陆温乔擦了擦他再次肿起来的眼皮,告诉他:“所有不论是不是因为我而掉的眼泪,都可以告诉我。”
陈乐筝不再躲着了,也不被允许再躲。
他像珍珠一样的眼泪全都没有白流。
之后几天,无论陈父陈母和一干闲杂人等白天在不在家,反正乡下宽敞得很,足够陈乐筝拉着陆温乔躲开眼线去过二人世界。
他带陆温乔畅快地体验了一番自己的童年生活,上山挖笋采菌,下地松土施肥,主打一个农家乐活动汇总,样样都不少。
陈乐筝哪里是干活的料,没一会儿就喊累。
他更不会让陆温乔多干,心怀愧疚地问陆温乔来了这么久,放在宁市的工作怎么办。
他早就想回去了。
白天的二人世界过得倒是挺好的,可一到晚上,家里人都在,他还得等大家都睡了,偷鸡摸狗般地跑去陆温乔睡着的“客房”,两人盖着毯子纯睡觉,因为房子隔音不好,陆温乔让他不要乱来。
一觉睡醒,第二天陈乐筝再若无其事地躺回楼下的竹篾床上。
如今路已经修好,饶是父母再挽留陆温乔多玩几天,陈乐筝也不想磨蹭拖延忍耐下去。
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睡不好纯粹是自己心情太亢奋,他找陆温乔商量:“我们今天就回宁市吧,你要工作,我要直播,不能再待下去了,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就跟我爸妈说。”
陆温乔看着他又萎靡又精神的样子,简直长了见识,却说:“我工作不着急,来之前都处理好了,可以陪你住满请假的一个月。”
陈乐筝复读了一遍“一个月”,蹙起眉头,心里难受:“真的要住满一个月吗?”
陆温乔明知故问,笑了笑:“陈乐筝,你在着急什么?”
陈乐筝有口难言,他瞥见一旁懒洋洋的旺财,心中不满地逮住了这只只会享福的懒狗,教他往陆温乔身上扑:“旺财,跟他说不许住在我家了,快点带陈乐筝回城里去!不然我就咬人了!”
他说着说着笑起来,根本没有要赶人走的意思,完全是一副自己不中留,想跟陆温乔远走高飞的模样。
陆温乔被他弄得身上留下了狗爪印,伸手刚要让他停下,谁知旺财这只笨狗真的听懂了陈乐筝的话,张嘴便含住了陆温乔的那只右手——
陈乐筝吓了一跳,赶紧拍了拍旺财的脑袋,让它松了嘴。
还好,旺财也只是在跟他们闹着玩,没有真的咬下去。
陆温乔满手沾着旺财的口水,陈乐筝呵斥着狗跑开,心有戚戚地带陆温乔去洗手。
他握着陆温乔的手指来来回回洗了个遍,凑近过去时,忽然发现陆温乔的食指手指上有个小口子:“怎么破皮了……是不是我搓破的,还是咬破的……”
他惶然抬头,就看见陆温乔在直直看着他。
这下想不走都不行了。
农村里的狗都没有严格按时按点打过疫苗,陈乐筝刚和父母说明情况,立即就被呵斥了一顿。还是陆温乔说了几句好话,两位老人才罢休,勒令陈乐筝赶紧带陆温乔去镇上打狂犬疫苗,之后实在不方便的话,两人正好一块儿回宁市去。
和陈乐筝在一起,总会发生一些令人猝不及防的意外,陆温乔却已经不怎么意外了,反而只感觉好笑。
但他坐在副驾驶时脸上表情轻松无所谓的模样,陈乐筝看了只觉得更着急,好像不在下一秒给陆温乔打上疫苗,他就是一个头号大罪人。
终于到了镇上的医院里,陈乐筝急匆匆帮忙挂号看诊,跑上跑下,陪着陆温乔去打针的时候,他竟然全然忘了自己的老毛病。
只见护士对准陆温乔的皮肤,一针狂犬疫苗下去——陈乐筝这些天乐极生悲又紧张到极点的心脏彻底受不了了,他眼睛一闭,就晕针晕了过去。
“哎哟天呐,这个小伙子……怎么他先晕了。”护士一下没反应过来。
还是陆温乔眼疾手快,拧着眉头单手扶住了陈乐筝。
然后陆温乔稍显淡定地对护士笑了笑,麻烦她帮忙把人一起扶到躺椅上去,紧接着便给陈乐筝吸上了氧。
陆温乔也有空轻轻抚平陈乐筝的眉头。

陈乐筝被掐着人中,逐渐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诊室休息区的窄床上。
床边拉了层薄薄的帘子,陆温乔就坐在床边,离陈乐筝离得很近。
他已经打完了针,相当于和陈乐筝一起待在留观区,并按护士的指导,在给陈乐筝吸了会儿氧后,终于用掐人中的方式把人给唤醒了。
陈乐筝虽然脸色还发白着,但两个眼睛睁得溜圆,还在状况之外一般,眨巴眨巴之后静静地和陆温乔对视。
“被你按着了……都说不了话呢……”陈乐筝连嘴巴都张不开,含糊说道。
陆温乔这才撤回手,有些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现在没事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乐筝一下子全想了起来,自己是怎么紧张得头晕胸闷,又怎么突然之间晕倒在地的……现在他反而躺在病床上,真正被狗咬了要打针的陆温乔却在坐着等他苏醒。
他猛地摇头,说没事了,然后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除了晕车,第一次知道你还晕针,”陆温乔抿起嘴角,笑了,凑过去低声说,“是不是身体不好,有什么隐疾?”
陈乐筝吸鼻子:“没有什么隐疾吧,学长你别吓我。”
陆温乔表情变得严肃,说得不容置疑:“前段时间你没日没夜地直播,还总是忧心忡忡,只想着做服务,发过烧也没好好休息,现在先养好身体最重要,别的都不要想了。”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比在所有人眼前晕针晕过去还要令陈乐筝无法接受的事出现了。
他一把握住陆温乔的胳膊,解释说:“我从小就晕针,很害怕打针,和身体没关系,我身体不差。”
在没有和陆温乔发生实质关系之前,陈乐筝只需要在脑子里多多幻想就好。
可现在他早就和陆温乔有过许多次了,而上一次已经不知道在多久之前。
他是个正常男人,不管纯不纯洁,都有想法,尤其是在拥有了无限次和陆温乔亲亲抱抱的特权之后。
陈乐筝也很怀疑,陆温乔一定也有这样的需求,不然当初才不会同意跟他约,也不会提议包.养他……陆温乔现在却一直没有再对陈乐筝要求过什么。
虽然在老家的条件是不太允许他们为所欲为……
可陆温乔好像就是没那么感兴趣似的。
陆温乔见他突然如此迫切,似笑非笑地问:“陈乐筝,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是不是身材没那么好,有点太瘦了。所以你……”陈乐筝嘴里嘀咕,自顾自问道。
他看向陆温乔,神情甚至隐含沮丧。
陆温乔起初没有说话,拉着他从病床上坐起来,手臂极其自然地一揽,摸到了他的后背上,然后放低声音冷冷问他:“怎么算身材好?长了一个这么大的屁股,还叫不好?”
陈乐筝扭起了眉毛,心里惊呼,立即换了表情,简直要羞愤而死。
“我能不能理解为,你这个时候问我身材怎么样,是在医院里也忍不住发骚,嗯?”陆温乔被他明里暗里撩拨了这么多天,对他有求必应了这么多天,顺着他这么多天,现在彻底露出了真面目,一点儿也没打算放过他。
陈乐筝现在和陆温乔的关系不同了,反而更逆来顺受了,因为没什么反抗的必要。
他靠在陆温乔身前,生怕被别人听见看见:“你打完针了吗,我们出去再说吧。”
“不如就在这里让我看看,给你止止痒。”陆温乔铁面无私地说。
诊室外面都是排队等着看诊的病人,来来往往,人流不断。
隔着层帘子,外面的什么声音都能听得见。
“嗯……”陈乐筝竟然被摸得有了感觉,他欲哭无泪,声如蚊蚋,“求求你了,老公,大哥。”
陆温乔忍不住一笑,拍拍他的屁股,说:“你的身材到底好不好?”
陈乐筝回答:“好。”
“哪里好?”
“哪里都好……尤其是那里。”
这样才算差不多了。
有任何矛盾,都当下解决。
陆温乔奉行高效率人生模式,陈乐筝也要成为那个受益者。
于是,陆温乔理了理他的衣领,确认他不晕了,没事了,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领着人便高高兴兴地出了院。
陈乐筝坐在车里,其实没那么高兴。
刚刚他只是被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行为给气笑的。
在陆温乔上车之前,陈乐筝背过手去,把手掌垫在了屁股下,心中好奇,他以前从来没注意过,难道自己的屁股真的长得很大吗?
身材真的有陆温乔说的那么好?
陆温乔上了车,他接下来还有几针疫苗要打,最近一针的时间间隔较短,只有一周,所以他们决定这一周还是留在村里,等打完那一针,两人再一起回宁市接种剩下的疫苗。
“现在是去哪里?”陆温乔问道。
陈乐筝抬了抬眼皮看过去,不想回村的心声恐怕已经昭然若揭:“要不,我们在镇上玩玩?”
他看着陆温乔放在座位中间的医药单,不忘多说一句:“刚才我睡了那么久,你打针的手疼不疼,现在还不能开车吧。”
“不疼,等会儿回去的时候你开,”陆温乔说,“不过还有这么久的时间,想好玩什么了吗?还是想继续展示一下你的——身材?”
陈乐筝不想自己总是处于被动地位,只有被调戏的份,他一不做二不休:“前几天直播的时候,你不是说,等着和我玩字母游戏,要我安排时间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的脸皮肉眼可见地变厚中,“就安排今天吧!”
陆温乔拿着水瓶喝了口水,便缓缓说:“那走吧。”
陈乐筝“啊”了一声,惊掉下巴,瞬间怂了:“镇上这地方,不、不行呢,而且你打了狂犬疫苗,那个墙上贴了注意事项,好像不能剧烈运动……”
“不用剧烈运动,”陆温乔说,“你期待这么久了,刚好也喜欢轻轻的,不是吗。”
陈乐筝傻眼地跟着陆温乔下了车。
镇上的主街道就那么几条,不过勉强算得上繁荣热闹,街上各种连锁商店都有,娱乐广场也有,同样还有宾馆和酒店。
不过一切都不急,什么都需要铺垫。
临近饭点,他们先买了堆吃的喝的,去陈乐筝他哥在镇上开的五金店里坐了坐,一起吃过午饭,两人才离开,并去隔壁广场里的小电影院看了场电影。
这天刚好是周末,他们周围都是出来约会的情侣。
在电影结束前,陆温乔订好了镇上最好的酒店里的最贵的房间。
酒店对面的楼下就是药店和便利店,陈乐筝带着一颗扑通扑通的心脏和大难临头时的表情,攥着手指走了进去。
他来买套和工具,神态像个从没跟人做过那种事的毛头小子,东张西望做贼一样。
“这个,最贵的这个,要最大号的。”陈乐筝敲敲玻璃柜,口齿不清地说。
收银的黄毛小哥觑了他两眼,眼神里充满了新奇和怀疑,好像不相信就眼前这么个白瘦子能用最大号,但到底没有多问,从货架上扔了一盒过来。
陈乐筝瞪了他一眼,同样扔下钱就冲了出去。
陆温乔就在门外悠闲地等陈乐筝,等到人出来的时候,伸手一摸,摸到了陈乐筝热出来的满头大汗。
其实之前就很少用的东西,不买也是可以的。
陈乐筝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走进老家这边镇上的酒店,是为了和陆温乔开房睡觉。
大学的时候,陈乐筝的那些同学和室友都有过夜不归宿的经历,只有他是落伍的乖宝宝,没人找他,他也懒得上赶着凑热闹,不逃课也不外出,总想着多努力一点,自己能笨鸟先飞。
现在这算是飞起来了吗。
他踩在酒店长廊的地毯上,走得很磨蹭,最后开了房门,被陆温乔轻轻一带,就带进了房间里。
陆温乔的右手手臂接受过注射,多少有点痛感,不太好动,洗澡的时候也最好不要淋到水。陈乐筝更加是严格遵守医嘱的人。作为“病患”家属,他先把洗好的陆温乔送了出去。自己好不容易洗完澡出来时,已经过了很久。
镇上条件没那么好,最贵的屋子里也有一点淡淡的灰尘气,墙壁屋顶都不够白。
但房间里窗帘拉紧,开了盏灯,陆温乔坐在了床边,在等他。
陈乐筝走过去,几乎没有脚步声,他在陆温乔面前停下,紧接着被拉住了一只手。
手指相互蹭着蹭着,陈乐筝似乎已经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也很需要陆温乔的拥抱,然后自然而然地、十分主动地坐到了陆温乔的腿上。
他们可以接吻,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陆温乔不能剧烈运动,很纵容大方地把主动权全都交给了陈乐筝。
故而意外状况也很多。
迫于陆温乔的洁癖,最后他们还是去了浴室洗脸。
陈乐筝被按着脑袋,闭上眼睛,半晌之后终于被陆温乔拉过去擦脸。
他唇瓣红润,累得不行,眼睛盯着那瓶沐浴露,终究忍不住问道:“这一次怎么和以前不一样,怎么这么多这么黏稠啊……”
然后陈乐筝就听见陆温乔咳了两声。
他明明更想咳嗽来着。
陈乐筝不解地看去,却被陆温乔扣着后脑勺抱住了。
好吧,反正陈乐筝觉得很满足很幸福,可以把所有的小问题都丢回肚子里。
【作者有话说】
好。x。x。啊。你。们。

他们开房入住的时间早,游戏结束的时候也才入夜不久。
虽然很累,但陈乐筝并不太困,他眼尾仍然湿润着,胸口偶尔一抽一抽的,窝在陆温乔怀里怔怔发着呆。
陆温乔缓慢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没有什么别的意义,也没什么目的,只是抚摸着。
陈乐筝觉得舒服,忍不住动了动,可眼睛稍稍一瞥,就看见了刚刚在沙发前照过的那面镜子。
他真是太天真了,之前居然会觉得,因为没有施行的工具、陆温乔右手行动不便、剧烈运动不了,某人就当不了s,不可能拿他怎么样的。
二十五岁了还被按着打屁股真的是件很不可告人的事情。
可陆温乔那是在跟他玩游戏,和他看过的那些情节不一样,他也不用被虐待和当奴隶。
陈乐筝又怕又喜欢,结束了还在反刍。而且,陆温乔还会叫他小乐,会亲他很多次,会一直夸他。
笨蛋是听不得夸奖的。
一听见被夸了,陈乐筝就晕头转向,变得缺心眼,属于被吃干抹净再卖了都会帮数钱的那种小猪仔。
“我变成了一个猴子屁股,”陈乐筝转脸看向陆温乔,哼哼唧唧的,“不过,现在游戏应该结束了吧?”
“嗯,”陆温乔说,“疼不疼?”
“嗯!”陈乐筝不要脸地笑了,小声说,“不疼,你的手不疼我就也不疼。”
“怎么感觉你很喜欢这种时候对你凶一点。”
“怎么样都喜欢老公的。”
陈乐筝的眼睛四处飘来飘去。
他其实比以前有出息多了,已经可以肆无忌惮地告诉陆温乔自己喜欢他,会冲陆温乔提要求和害羞地笑。
只是这条路走得有点长,有点坎坷。
陆温乔其实很后悔第一次和陈乐筝见面时,在陈乐筝稀里糊涂的情况下就和他发生了关系。
他们的初夜。
陆温乔叫他“小乐”,低声回应说:“宝宝什么样也都让人喜欢。”
陆温乔还是想告诉他,他很好,一点也不差,他的喜欢对陆温乔来说很重要,很珍贵。
“嗯……”陈乐筝清醒的时候听见陆温乔这么夸他,特别不好意思,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说一些垃圾话,“其实我以前从来都没想过,会看到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哈哈哈。可能因为以前每次见到学长,都是每周升旗的时候,太神圣了呢。”
从他嘴里蹦出什么话都不算奇怪。
陆温乔习惯了,拨了拨他眼前掉下来的碎发,说:“陈乐筝,我和所有人都一样,不是穿着衣服出生的。”
“可是只有我这么幸运啊,”陈乐筝碎碎念说,“如果被当初那些同学知道,他们肯定会吓一大跳!说不定都来问我,是怎么勾引到学长你的。”
“你觉得是怎么勾引到的?”陆温乔笑着说。
“因为……因为,”陈乐筝现在还一丝不挂,不能乱回答,他真心地说,“因为我跟别人不一样,而且哪里都好,还有一颗美丽的真心!”
他说完就嘿嘿笑了,被陆温乔带着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躺着。
“不过我不会到处乱说的,”他说,“再也不理那些人了,免得他们忌恨我,来找我借钱搭关系。”
陆温乔全都表示认同,跟他统一战线:“陌生人而已,把他们都删了。”
“所以我特别后悔……当初同学聚会的钱,那么奢华的一顿,最后算下来,其实是我们俩出的。”
“没有,我早就让他们平摊了。”
陈乐筝瞪大眼睛:“噢,那就好。”
不过他还是很惊讶,嘀咕道:“我还以为特别富有的人,不会在乎这么点儿钱呢。”大意是想不到给他刷了那么礼物的陆温乔,也会去找同学们平摊聚餐费用。
“不要便宜了所有讨厌的人,”陆温乔挑眉,淡淡说道,“我们又不是慈善家。”
陈乐筝点头,很是受教。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
陆温乔搂着他薄薄的背,有一搭没一搭地捋他后脑勺的头发,突然问:“那个网页文件夹的名字是阿拉伯数字6,陈乐筝,你为什么也是06号技师?”
很多陈乐筝隐瞒多年,陆温乔以前没能知道的事情,现在可以一一拷问了。
陈乐筝觉得猝不及防:“因为6是我的幸运数字,六六大顺……”
“我知道了。”
陆温乔看他两眼,却接着说:“我应该早点知道的。”
陆温乔在他的眼神出现一丝掩饰的时候,就一瞬间想出了所以然。
不用再拷问别的了,陈乐筝能给出的答案估计都只有一个。
陈乐筝“唔”了一声,连忙垂眼,正好瞧见陆温乔的右手胳膊,于是低着脑袋便在上面找到了针孔,担忧地说:“都忘了,医生都说了不能剧烈运动,你……你辛苦了!”
他轻轻给陆温乔底下的手臂按了按:“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就请继续让本06号技师为老公大人服务吧。”
然而他所谓的服务还没开始,因为屁股带伤,先接受“治疗”的还是他。
第二天一早,陈乐筝在接受了陆温乔的药油按摩和护理后,堪比再一次被教育了,最后脚步趔趄,龇牙咧嘴地坐上驾驶座,开车带着他被狗咬破皮的学长回了村。
两个都带着点小伤的人,在村里度过了无所事事的最后一周。
期间陈乐筝进行户外直播,也不再搭配什么户外活动了,他干脆站着或坐着,背后一个大自然的乡村背景,然后随便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聊天。
那个男人的声音还是会出现。
也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的榜一someone。
someone在现实里也不怎么说话,只在主播出现一些跟直播无关的小状况时,或者主播无端发疯或抱怨时,偶尔在画外出声。
堪比一款主播的专用情绪稳定剂。
直播间里经常黑屏,只剩声音,总会出现一些令cp粉们磕疯的互动,还有令所有看热闹的人不住冷汗直流的死动静。
没有撩骚,没有下三路的内容,具体是什么谁都说不好,反正窸窸窣窣的,抓心又挠肝。
虽然有陆温乔这么个挡住公会和平台压榨的大靠山,陈乐筝不怕被运营警告,但为了不让直播间再被封掉,他在直播的时候坚决不和陆温乔接吻伸舌头了。
这样多不好,很容易引起公愤的。
于是,逐风这种前科累累的麦麸晚期患者,真的跟金主奔现热恋了之后,居然越搞越纯情,黑屏只是为了不让someone露脸。
陈乐筝通常只会跟陆温乔模模糊糊地说小话,大概是讨论中午吃什么,晚上要不要到镇上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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