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云:“你接着说,那尹小娘子为何被她婆婆打骂?”
车蛋:“还不是因为她偷人,偷的还是隔壁的李秀才。”
“不会吧!”夏说有些意外,“李秀才平日里正儿八经的只会看书念文章,满嘴都是道德里道德外,他会去当奸夫!!”
“而且他不是疯了吗?难道和这件事有关?”
“哎呀!”车蛋重重的拍了大腿一下,用手指着夏说,“这个想法好,我得记下来告诉大家,很可能就是这样。”
想法好?记下来?很可能?
合着这N多八卦,都是从这家伙嘴里传出去的,胡乱判断,东拼西凑,还外加主观渲染。
毛守正按住车蛋牢牢的按在椅子上,坐在他身边说:“不用这么着急吧,事情还未知真假,你便这样胡乱记下来,乱传乱说,很可能会给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与伤害。”
“你这个外村人,别在这捣乱!”车蛋用力拉开毛守正的手,可根本拉不开,这家伙怎么这么有力气,看着瘦瘦小小劲儿还挺大。
“你是不知道尹小娘子长的可漂亮了,保不齐那秀才就见色起意,勾搭上了。而且李大富常年在外,小娘子寂寞也不一定呀~”说着,车蛋摸着下巴猥琐的笑了起来。
“啊~我要杀了你,你胡说,你胡说!不准污蔑我哥哥!”坐在一旁地上一直没有吱声的小孩突然跳了起来,手上握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喊着就往车蛋这边跑来,脸上都是泪水和愤怒,显然是被车蛋的扯淡话给气到了。
毛守正:“小心!”
事情虽然突然, 那小孩动作也迅速,可终究是个孩子,敌不过车蛋大人的力量。
手上的石头还没有碰到车蛋, 就被他一脚踢中肚子, 男孩重重地摔在旁边的桌子上,头也磕在桌角,流了好多血。
男孩双眼瞬间被血迷糊了, 但仍旧挣扎了起来,要把石头扔向那个可恶的人。
车蛋咪眼一看, 看清楚来人是谁后不屑地笑了起来, “呦~这不是傻秀才的弟弟吗?怎么替你哥哥来申冤呀?”
毛守正见那孩子不过七八岁, 却流着一头的血,心中有些难受,便上前将他扶起,坐到了一边。那男子不领情,推开毛守正大吼道:“你不要碰我, 你们都是一伙的,不用你可怜兮兮。”
毛守正见他一脸倔强,虽面目狰狞, 但眼中还是纯良的, 不知道这孩子心性不坏,如此做法应当是有什么隐情在里边, 于是说:“我和他可不是一伙的, 而且就算我和他是一伙的, 你也先得把血止住, 才能继续骂我们呀!”
“哼!”小杰把头一转,但没有阻止毛守正替他治伤的动作, 只是紧咬下唇不说话。
陈达:“小杰,你怎么在这?”
车蛋:“肯定是他那疯哥哥乱跑,出来找他的呗!”
小杰讨厌别人叫他哥哥疯子,眼神凶狠地瞪向车站,呼吸哼哧哼哧,十分急促。
“呦~我又没说错,你哥哥就是个疯子嘛,而且还不知道怎么疯的呢!”车蛋见那小子发疯的样子,心中很是得意。
毛守正眼角的为小结包扎好伤口,坐在他身旁,柔声问道:“你为何要用石头扔他!”
小杰委屈地皱着眉头,泪汪汪地看着眼前温柔的毛守正,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哥哥面生,应当不是水村的人,大概是来这玩的客人吧,自己不该迁怒他的。
“对不起!”声音虽然小,但发音清楚,因此毛守正听得很明白,于是笑着摸摸他的头,心想还有些像僵五,有错立刻认,绝不过留着夜,可可爱爱的。
“没关系,那你可否告诉我为何要扔石头?”毛守正越觉得这小孩可爱,便越觉得定是那车蛋做了什么坏事?
“他胡言乱语,他污蔑我哥哥,我哥哥才没有和尹姐姐有什么……不……不好的关系呢?”小孩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偷情苟且几个字,便只能用不好来形容。即使说的隐晦,毛守正也听明白了,这小孩儿是那尹小娘子传说中偷情男子的弟弟。
“我可没胡说,我都是听……”
“停!”毛守正在有些听不下去了,江兮云一听就知道僵尸太太有些不开心,立刻走上前,将那车蛋一把抓过,拉到僵尸太太面前,省得他费力气站起来。
毛守正:“你张口听说闭口听说,有没有一样东西是你自己亲眼瞧见的,更何况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你可知晓听说二字可以害得无辜之人家破人亡!”
车蛋伸手去扯江兮云抓住他衣领的手,可怎么都弄不开,只能踮着脚尖悬挂在空中,气势比刚才弱了很多。
“大家都是这样说的,一个人说那还可能是假的,可十个人说这就是真的。”
我靠!这种扯淡的言论果然和他的名字很相符!
毛守正刚想着怎么怼死这个家伙,就听见他语出更惊人。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和那秀才是一伙的,你是不是也贪图尹小娘子的美色,我就知道读书人不靠谱,都是道貌岸然之辈,心里想的都是那龌龊恶心的事……”车蛋越说越过分,越说越自信,丝毫没有察觉到毛守正越来越黑的脸色和江兮云眼中盛满的怒气。
毛守正衣袖下的拳头已经硬得邦邦响,对这种口出狂言,侮辱他人的人,什么方法都不管用,只能用暴力了。但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开揍,这水村水多山多,先在水里殴一顿,再到山里殴一顿,定要让他此生难忘。
“还有你也想爽爽吧,那疯子爽完,然后你再……”
从远处飞来一根尖锥,直直地穿透车蛋的嘴巴从左脸颊进,右脸颊飞出。其实江兮云早就感觉到了尖锥,不过有人出手教训,他乐意见得,于是笑着歪头,将车蛋的整个脸露出来,方便那尖锥穿过。
尖锥从车蛋右脸颊飞出后,江兮云立刻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避免它飞向不远处的僵尸太太。
这东西来得很快,当毛守正反应过来时,只看见僵尸先生手上夹着一个很大的暗器,好奇问:“这是?”
江兮云看一下毛守正,将手上的尖锥递给他说:“是金子锥子!”
毛守正惊讶地瞪大双眼,从怀中掏出手帕,郑重的接过尖锥。心想这尖锥有小拇指粗,是哪位富豪如此阔气,用金子来做暗器,好想认识他,好想和他做朋友。
“两位,我们又见面了!”
毛守正听着声音,看着这尖锥,了然地点点头。能坐得起如此豪华游轮的人,用金子做暗器一点也不奇怪。
“姑娘!”
“叫姑娘生疏了,而且我说过,若有缘再见,便会告知你名字,难得这缘分来得这么快,你就叫我的名字吧,杨芷。”
毛守正笑着应下:“杨芷姑娘!”
还是老一套,毛守正熟练地为自己和江兮云做了介绍,当然来水村没有其他原因,又是来找弟弟的。
“啊——”因为暗器速度太快,车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他察觉到疼痛时,立刻痛得尖叫了起来。江兮云嫌弃得将他扔在一旁,走回了毛守正身边,霸道地搂住他的腰,将他和杨芷隔开。
这动作十分做作故意,占有欲表现得很明显。毛守正因为被那尖叫声吸引去,一时间没察觉,不然肯定拧他屁股做惩罚。而杨芷则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转移了视线,对身后男子说:“九幽,吵死了!”
一直跟在杨芷身后的紫衣男子朝女子微微点头,朝在地上打滚的扯蛋走去,蹲下身,一手捂住他的嘴巴,稍稍用力,捏碎了他的下颌骨。
终于静下来了,因为车蛋早就疼得昏了过去。而且就算他还醒着,也发不出声音了,因为舌骨被捏断了。
毛守正拧紧眉头看着这血腥的一幕,不为那男子心疼,只觉得这做法有些残忍。
“杨芷姑娘,你这样是否有些过于残忍?”
杨芷笑了起来:“残忍?毛道长,我留他一命已是给这水村面子,否则就凭他这张嘴,死一万次都不过分。”
杨芷:“我虽只见过那尹小娘子一面,但可以看出她是个善良正直之人,绝不可能是这恶心家伙口中说的那般。”
毛守正明白了,原来是给尹小娘子出气的。
“的确,口说无凭,凡事都得讲证据,更何况这有关那尹小娘子和那秀才名节的事。”
杨芷在九幽耳边吩咐了几句,似乎做了什么安排,男人点头答应,转身离开了,
慢慢走到毛守正的另一边,杨芷笑着说:“刚才在远处听毛道长你说话,知晓你当是个明白人。这唇瓣一张一合说出的是话,话可以帮人,更可以杀人,不着边际,毫无根据的谣言更是如此。”
毛守正点头表示认同,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问江兮云:“阿正,他死了吗?”
江兮云:“只是痛昏过去了,那男人把握得很好,不会伤他性命,但确保他一辈子讲不了话。”
毛守正转头看向在一旁被吓得一动不敢动的几人,自己的嘴替也在一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唤回他出窍的灵魂,转头另外那个嘴也贱的夏说说:“你将他带回家去吧!”
夏说摇摇头,指着毛守正后边说:“不用了,他娘子来了!”
毛守正转头,被眼前直冲冲跑过来,雄激素有些分泌过剩的女子吓了一跳,心想原来这是女娶男的一家,而且这女子应该有阿正那么高了吧?
柔儿,也就是车蛋的妻子,看着地上满嘴流血,半死不活的相公,眼中有心疼,也有一丝诡异的兴奋,叹了口气说:“我家相公又跑出来胡说八道了,看我回去不收拾他!”柔儿一个公主抱抱起车蛋,说着就要往回走。
“别别别!”毛守正赶紧开口阻止,拉住柔儿,车蛋的小身板他娘子的1/2,可经受不住蹂躏,“他已经得到了惩罚,你就不用回去再做教训了。”
“且村中不还有规定,禁止家暴嘛!”
柔儿看着毛守正,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这村外人,对水村的规矩倒清楚的很呀!”
毛守正:“略懂略懂!”
柔儿:“放心吧,我才不会打他呢,疼他还来不及呢! 他自从嫁给我,就一直觉得自己不幸福,趁这回受伤,回去好好照顾他,让他呀好好地爱上我!”
“而且村规最后一条不就是夫妻和睦,家庭方能长久!”
毛守正提醒道:“他以后说不了话了!”
柔儿:“那更好!只是以后床上听不见声音了,有些可惜!”可比起能得到他,这都不算什么了!
车蛋长得俊俏,因为家中穷才嫁给柔儿的,柔儿长得十分一般,可她从小便喜欢车蛋,成婚后也一直伤心车蛋不接受她,好几次想强来,硬上了他,也恨他到处乱跑,曾想断了他双腿,但都舍不得。
但这回可好了,车蛋说不了话,成了哑巴,骂不了自己,也没法嫌弃自己了,只要自己回去细心照顾,定能拿下这倔强的爱人。
陈达看着柔儿远去的身影说:“唉!也算得偿所愿!”
毛守正心想:恶人自有恶人磨!世上少了一个散播谣言的人,少了一个随时可能爆发恶念的人,两全其美呀!!
毛守正:“兄台思想很前卫,不知怎么称呼?”
陈达:“我叫陈达,村里人都唤我阿达!”
这小伙子不错,心正耿直,是个合适的游村伙伴。毛守正已经百年没来的水村,虽外观看起来变化不大,但细节终究是有变的。村中有人好办事儿,可以让着阿达跟在身旁,从中沟通了解。
“阿达,来水村找我弟弟的,可人生地不熟,不知你可方便陪我们一同。”
陈达;“当然可以,关于这水村,上至谁生了小孩,下至谁死了老人,我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江兮云:“那你怎么不知道尹小娘子的事?”
陈达立刻正色说:“我只知明面上的事儿,这私下的活动都是人家自己的,总不能去听墙角吧?”
江兮云点头,对阿正选的人很满意!刚想吹吹彩虹屁,可不知为何,转身后觉得头有些晕,之前来水村的时候,水对他的影响不大,可这回怎么如此剧烈?难不成体质下降了,看来得找两只旱魃滋补一下。(旱魃:别杀,定期献血行不行?)
九幽:“小姐,该用午膳了!”
杨芷问:“毛道长,看你身上背着行囊,应该是刚进村子,不知可有住的地方?”
毛守正:“没有!”
杨芷:“那正好,我在这村中收购了一所宅院,里面房间很多,若你不嫌弃,便同我一起住吧!”
毛守正:“宅院?”村子中能称为宅院的地方不多,就两处,因此毛守正心中有了数,“是冯宅吗?”
“是的!”
毛守正:“那感情好,我和我弟弟正愁没地方住呢,那就打扰杨芷姑娘你了!”
有地方住当然好,况且毛守正也很喜欢杨芷,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欣赏这个人。
第69章 招前蛊虫
冯宅非常大, 且处处透露着一副冯家人,有钱,的气息, 雕龙画凤, 彰显极致尊贵,金玉玛瑙,处处可见, 连喝茶的杯子都是玉的。
“这冯宅可真气派!不过冯家究竟是做何生意的,怎会有如此多的钱财?”毛守正抿了一口玉茶杯泡的茶水, 味道也就那样, 苦苦涩涩。
陈达:“这冯家人分两脉, 一脉做河鲜生意,一脉做草药生意。两脉都十分争气,生意做得大,钱赚得多,因此冯家也就从一开始的小屋变成了这华丽的宅院。”
“而且冯家人也好善乐施, 很是慷慨大方,村里有一半的路都是冯家出银两修的,还有修水库更是出了不少力。村民要有个急事, 缺点钱也可来冯家借, 不收利息,在规定日期里还便可, 还不出也没事, 可到冯家打工还债。”
毛守正心想这冯家人还真挺不错, 心地善良, 饮水知思源,应当不会得罪其他人, 怎么就突然全家失踪了呢?
而且这坟宅中没有鬼气,更没有怨气,这说明没惨死过人,也没发生过强迫绑架抢劫的事!
江兮云从天而降,稳落地面,走到毛守正身边。刚才他快速查看了一圈冯宅,并无发现异样,除了一点。
毛守正将桌上的茶水递给江兮云,“辛苦阿兮,转了一圈,可有什么异常,这冯家人是如何失踪的?”
陈达听见他们在聊冯家人,m慢慢地将屁股往外挪,探头偷听。
江兮云没要毛守正递来的那杯,反而端起他喝过的那杯,就着他喝过的那边一饮而尽,笑着说:“很甜!”
陈达仿佛被踢了一脚,膝盖有些疼,弯下腰摸了摸,不好意思再偷听,所以暂时将他的耳朵眼睛闭了起来。
毛守正无奈地撇了撇嘴:“施主,万万不能如此油腻!还有说正事,你发现了什么?”
江兮云在怀中摸索了一番,皱着眉头,嘴里嘀咕怎么找不到了。
毛守正警惕地坐直身子,不会要学百年前自己追他时候的套路,从衣服里掏出笔芯吧。这招只能自己对僵尸先生用,因为僵尸先生不懂梗会害羞,可僵尸先生对自己用那便无感了,因为自己都玩烂了。
幸亏,最后僵尸先生掏出来的不是笔芯,是一条黑乎乎的虫子。
黑虫黑毛尖刺,在僵尸先生手上不停的蠕动,不的獠牙张开不停,咬着僵尸先生的手,咬一口换个地方,咬一口换一个地方,还企图钻入血肉中,不一会儿僵尸先生手上就种满了血坑。而且奇怪的是,本该迅速恢复的伤口却恢复的很慢。
“你的伤口?”毛守正从袋中掏出透明罐子将那虫子放入罐中,拉过僵尸先生的手,皱眉心疼地说:“怎么会这样?那虫子有何古怪?”
“是招前雪养大的蛊虫!”
“什么招前雪?”毛守正从未听说过这个东西,师傅也没有教过,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喜地看向江兮云,“阿兮,你想起以前的事了吗?”
江兮云点头:“看到这虫子时,脑海中回忆起了一些。”
“招前雪出自白域雪山,是雪山之巅的一种植物,向阳而生,虽身处冰极之地,但却极阳极烈。可普通人不敢去碰,因其上下都有毒,小小一片便可污染整条河,毒死河中活物。”
“可蛊虫不都是致阴至邪之物,和招前雪极阳极烈的特性相反,怎么可能用它来养蛊虫?”毛守正听师傅提起过,蛊毒师一般用毒虫,毒物,毒草来养蛊虫,养得不同,得出来的虫子也不同。
江兮云:“招前雪不同,虽是阳之物,可毒性偏偏位居毒草之首,而且毒性大于它的阳气,只要蛊虫能撑过去,就是毒王。”
江兮云搓了搓掌心的伤口,说:“因为招前雪的缘故,所以这伤口愈合得很慢。”
毛守正把罐子上下摇了摇,欺负得笑着说:虫子在里边翻滚尖叫,“小虫子还真不一般!看来师父留下的灭虫大册可以拿出来看看,不用压箱底了。”
“阿正不用担心,招前蛊伤不了魔王,只会让伤口愈合缓慢,但绝对杀不死我。”江兮云听见毛守正的话,嘴角扬起笑得甜。
“不准笑!”笑得僵尸太太心痒痒,“就算杀不死,也不能放松警惕!还是除了它好!”
毛守正:“这蛊虫如此厉害,也不知是谁养的。”
江兮云想到了记忆中的事,立刻正色道:“这蛊虫普通人根本养不了,必须修为极高,道行极深的蛊毒师才能控制。而且这万年里,白域雪山根本没有长出过招前雪,否则早就被我挖来了。”
毛守正听出这话里有些不对劲,明知道招前雪是极阳极烈,僵尸先生为何还要去挖?
“你挖招前雪干嘛?自杀啊?”问完后面一个问题,毛守正便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兮云,发誓他若点头,自己便要他好看!!
江兮云知道僵尸太太会如此问,定是猜到了自己挖招前雪的原因,赶紧又点头又摇头,慌忙解释道:“那时候我年少无知,也就几千来岁,孤独活在世上,无牵无绊,便想死了也好。”
“可后来有了你,就不同了。我的眼里,脑海里,心里,血管里,肺里,胃里,细胞里都只有你!”江兮云拉住毛守正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一本正经的说着,让他信自己。
毛守正实在忍不住了,听着这熟悉的告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你还记得这话呢?”
太丢人了!!
百年前,那时旱魃死后,看着僵尸先生疯狂撕碎尸体的模样,僵尸太太就确认僵尸先生肯定喜欢自己,既然敌不动,那就我动。于是在一个天气不怎么好的夜晚,僵尸太太就是用这一句告的白,当时唬得僵尸先生一愣一愣,脸羞得红红,还伸出手说:“有点硬,你慢慢咬!”
还有僵尸先生的初吻,初夜更是在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交代给了僵尸太太,开启了某一方面的新世界……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恩爱日子。
江兮云点头,“你说的所有话我都记得。”
毛守正猥琐挑挑眉,说:“暂时先放过你,我不管之前怎样,但之后你绝不可以有这种心思,不然休书见!”
江兮云:“不要休书,都听你的。最爱你了!”
毛守正终于听到了句正经的告白,于是盯着江兮云的眼睛认真说:“我也爱你!”
“咕噜咕噜……”
不和时宜的饥饿声从陈达肚子中响起,毛守正从包中拿出自己之前吃剩下的牛肉干递给他说:“先吃些垫垫肚子,等会就开饭了。”
陈达:“多谢毛道长!”小口小口咬着牛肉干,心想真硬,毛道上的牙口真好。
杨芷带他们进冯宅后便离开了,说是有事处理,让他们在这等一会。
“各位,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杨芷拿着一瓶酒,笑着走进屋,“今天人多,适宜饮酒。我特意去酒窖中翻了这瓶药酒,不管是滋阴补肾,美容养颜,有它就行!”
毛守正歪头看着酒瓶,发现里面的东西好像在动,而且看起来有些眼熟。
是招前蛊虫!
“小心!”毛守正拿起放在一旁的酒杯朝杨芷飞去,打在她手痛处,她手指一疼,没了力气,那药酒便掉在了地上,炸开成了碎片。
“哐!”
九幽将杨芷抱至一边,远离那炸开的酒瓶,垂眸冷漠地看着那地上不停扭动的黑色虫子,说:“小姐,是蛊虫!”
毛守正:“ 大家千万别动,这家伙有剧毒,普通人是撑不住的!”
江兮云伸手将那虫子拾起,和刚才那一条一起放在罐子中。
杨芷:“这酒里怎么会有蛊虫?”
九幽松开杨芷,将软了腿的女子扶到一旁坐好,说:“这是招前蛊,看着大小,应该只是支骨。”
杨芷:“什么是支骨?”
九幽:“就是这蛊虫并非本体,只是本体生出来的枝节,成熟后掉落,变成了这虫子模样。”
毛守正听后只觉不可思议,摇了摇手中的瓶子问:“你的意思是这是幼体,从母体上掉落的支骨?”
九幽:“是的!”
江兮云看着九幽,脑海中突然闪过好多画面,每一个都在证明这男子说的是对的。
毛守正: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九幽指了指蛊虫:“我家祖上曾有人养过这种蛊虫!”
毛守正:“那成功了没有!”
九幽看着江兮云微笑,随后挑眉道:“不知道,等我抽空翻翻古籍,说不定能有些线索,到时再告诉毛道长您。”
“行。” 说完后,毛守正赶紧站到江兮云面前,自己可得保护好僵尸先生,“你最近别瞎跑!”
江兮云享受僵尸太太的保护,努力缩小身子躲在他身后,寻求他的保护,说:“招前蛊只听主人的话,受到召唤才会攻击人,其余时候都在睡觉。”
毛守正眯眼看向江兮云,心中有了数,心想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呀!
阿兮说了,招前雪近万年没有出现,说明这招前蛊虫是万年前养的,因此至少活了有万年,而能让毛守正联系到万年前的,就只有那魔王和他的血仆了。
魔王不能离开囚禁之地,代替他行事的就是血仆,因此这水村也绝对有一个血仆,而且手上还有一只招前蛊母虫,虽不知道母虫究竟长啥模样,但可以明确的是,危险系数极大。
江兮云是他毛守正的僵尸,是他的人,因此不管是血仆还是什么母虫,谁都不能伤害他!
小剧场:
僵尸先生看着身形巨大,不停吮吸着自己触角,捂着身上伤口,眼泪汪汪的母虫。
危险系数?极大?
僵尸先生边跳边叫:虫子,我不怕,我不怕!
僵尸太太:啊——虫子走开,我的老婆我保护!
僵尸先生立刻作了起来:哎呦~阿正保护我,有大虫子!他咬我。
僵尸先生香肩膀半露,将恢复得差不多的伤口露给僵尸太太看,眼泪汪汪!
母虫小手叉腰问号脸:???
第70章 失踪的冯家
“地上还有一只虫子!”杨芷指着地上一只企图逃跑, 快要躲在桌后的小虫子说。
九幽走上前伸手捏住小虫子,小家伙嗞嗞嗞叫起来,拼命挣扎, 咬着他的手。
毛守正在九幽伸手的那一刻就想叫住他了, 这傻小子竟然徒手去抓蛊虫,真是年轻人不怕死。可还没有开口,江兮云就拉住了他, 摇头说:“不用担心!”
毛守正于是没有说话阻止,就看着九幽去抓虫子, 摸虫子, 对它笑, 和它说话,露出诡异的表情。
九幽:“这小虫子很可爱!”
杨芷正在摸自己的鸡皮疙瘩,她生来最怕这种看起来软软,无骨的虫子了。因此在听到九幽这样说后,望向他, 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心想是不是得找个借口将这小子扔了。
毛守正:“你不怕蛊虫的毒?”
九幽:“毛道长,我说过祖上有人炼制蛊虫, 所以家族自有一套抗毒手法。”说着还把蛊虫放在手心搓了搓, 向毛守正展示表示啥事没有。
毛守正点头,说:“这蛊虫和刚才的不一样!”
九幽:“这就是普通的蛊虫, 吃毒虫毒草, 和招前蛊不同, 只能玩玩!”
杨芷脸色发青, 看着那被搓成长条的虫子:玩玩!!你玩我呢?
毛守正也被九幽的话再次震惊了,这年轻人祖上究竟是做什么的, 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一派,把蛊虫玩当玩具?
江兮云看了九幽一眼,嫌弃的撇过脸,拉着毛守正到一边,让他远离那脏兮兮的玩虫小子。
“阿正,这小虫子我见过!”
毛守正诧异:“你也玩虫?”
江兮云摇头,他才不玩这恶心的东西:“我在史柯朗那里见过这些东西,有死有活,附在那尸骨之上。”
毛守正想起来了,他那时还好奇怎会有这么多虫子,现在想来和九幽手上被搓成长条的蛊虫的确很像。而且听史柯朗说他才不过死了半年,可那尸骨上毫无血肉,应该就是被这蛊虫吃掉了。
“难道又是那个铃铛女孩?”如果真是她,这女子还真是心狠手辣,绝不留下活口。
“什么铃铛女孩?”杨芷在一旁整了整衣衫,又恢复了高傲冷艳的模样,刚刚罚九幽去洗百遍手了。
听毛守正提起铃铛,杨芷也突然想起了之前一个手下提起过的怪事。
杨芷笑着问:“毛道长,你知道我买这冯宅花了多少银子吗?”
毛守正:“一万两?”
杨芷摇头,竖起一根手指说:“一两银子!”
毛守正:“杨芷姑娘莫吹牛,一两银子怕是连这宅子得一片瓦都买不下。”
杨芷慢步走向桌边,轻轻坐下,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说:“我是半年前来这水村的。第一次上岸便受到了冯家家主冯提和仇家家主仇金花的热情邀请。”
“不过我是来做生意的,可不是来交朋友的,谁能让我获利,我便认谁当朋友。”
“两家人的草药和鲜货都很好,小儿才做选择,因此两家人的生意我都做,大家一同赚钱,一同发财,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