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太太的棺材板压不住了by六一得六
六一得六  发于:2024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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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义柯老脸一红:“唉,这两年医馆收入一直不太好,大多时间是入不敷出,也就没有银子去重新翻修。这边上的屋子是越造越高,我这破医馆是越变越旧。”
毛守正:“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屋子破旧与否与医术是否高超并无冲突。看柯大夫你刚才三两下就让打更的大哥恢复了,定是位神医。”
苟义柯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学得不到位,也就懂些药草,治治咳嗽发热,医学巅峰就在钟意这了。不说这了,夜越来越凉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毛守正拿着药箱扶着苟义柯,慢慢在前头走。江兮云将钟意背在身上,跟在身后。
老木门吱呀响,苟义柯推开门让两人进来,“你们将钟意放在那张小床上,我去里面拿些药。”
江兮云将钟意放在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后,开始打量着医馆。
门面虽小,但里面却别有洞天,地方十分大。屋子里有三面墙,两面是草药柜子,还有一面放着一些书籍,人体模型和针。
“这柯大夫很好学,人体解剖,人体穴位,人体针灸,各种书,样样都有。”毛守正翻着那些书,每本书上都有相应的笔记,这是要转行吗?
“咳咳咳咳……”钟九慢慢醒了过来,舔着干燥的嘴唇,不停念着口渴。
毛守正把书放回原位,倒了杯水,扶钟九喝下。之后用自己的皮毛医术检查了一下,发现他脉象平稳,呼吸均匀,恢复得差不多了。
毛守正:“这家伙和钟九一样,身强力壮看着粗糙,却有着这精细的病。”
江兮云:“他不该做打更的,日夜交换不稳定,身体过于劳累,会让他的病更严重的。”
“小兄弟,你说的对!”苟义柯从屋里走出来,手上拿着黑色药丸,先为钟意把了脉后点头说不错,之后让他就着水吞下了药丸。
“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我一直都劝他别做打更的了,找一份白天的工作。可他偏不听,说是家里传下来的,不能在他这断了。”
说完后,苟义柯又进去了一趟,出来时手上端了盘油果子,“小兄弟们,坐下来说。”
毛守正看见油果子,眼神立刻发亮。
变成僵尸前,毛守正很喜欢吃这种甜甜脆脆的东西,随身背着的袋子里除了法器,就是油果子了。后来变成僵尸,吃食物会拉肚子,拉肚子后就整日病怏怏的,江兮云就生气,不许他碰了。
“哇,好甜!”毛守正塞了一个到嘴巴里,咔嚓咔嚓,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苟义柯:“我那里还有很多,小兄弟你若喜欢吃,就带一些回去吧!这都是我自己做的,外面可没得买。”
毛守正兴奋地点头,又往嘴里塞了一个,舔了舔手指后把手塞到江兮云身上,摸来摸去,摸出了一两银子。
“不能白拿!柯大夫,我用银子买。”修道之人讲究一个道字,更讲究一个穷字,付了客栈的住宿费后就只剩一两银子了,零个铜板。
苟义柯看见这么多钱,赶紧拒绝道:“不用不用,就一些油果子,值不了几个钱。况且一两银子实在太多了。”
毛守正把钱塞到他手中,笑着说:“您就收着吧!你若实在觉得多,就再卖我一样东西吧。”
“是想买草药吗?”苟义柯热情地向毛守正推荐他的两面草药墙,“我医术虽然差,但胜在草药多,书也多,只要照着书上配药,一般不会死人。”
毛守正摇摇头,“我不要草药,我想要一串风铃。”
“什么风铃?”苟义柯不记得医馆门口有挂着什么风铃,倒是还晒着两条咸鱼。
江兮云起身去了门口,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串八角风铃。
毛守正接过风铃说:“就是这一串,不是柯大夫你的吗?”
刚进门口的时候,毛守正就发现了角落里这一串风铃,款式很普通,但上头的那只麒麟有镇邪的力量。
苟义柯表情很惊讶,他以为这串铃铛早就不见了,没想到还挂在那呢。
“这风铃不是我的,是小茹的。”
“小茹是谁?”听起来是个女人的名字,难道是什么初恋情人。
“我对面之前有一户姓仇的人,小茹是他们家的媳妇。小茹很喜欢风铃,挂得满房子都是,那风一吹过,铃铛响起,清脆悦耳,很是好听。”
“后来小茹他们要搬走了,因为我曾为她相公治过病,临走前她送了我一串铃铛,说是可以辟邪招财,我就挂在了门口。”
“这铃铛一开始会响,后来就不响了。二十年过去了,渐渐得我就忘了,你们是从哪儿发现的?”
江兮云:“门口有两条咸鱼,咸鱼旁边的角落里有一条火腿,是在那条火腿后面发现的。”
苟义柯拍了一下脑子,“忘记火腿这事了,可能挂了有十年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毛守正:“能吃!”
苟义柯点头,嘴里低估着等天亮了看看,说不定能包粽子吃。
毛守正对粽子不感兴趣,因为他自己就是粽子。
想起钟意发病之前说的剥皮鬼,这个比粽子更吸引他。
毛守正:“柯大夫,钟意说镇上有剥皮鬼,这是怎么回事?”
苟义柯:“这事儿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三十年前,这新月镇就频繁出现剥皮案,死的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少男少女,手法非常残忍,整张皮都扒了下来。而且更可怕的是,这凶犯至今一直在杀人。”
“因为这个原因,从三十年前开始,这新月镇就不像以前那样热闹了。木材的购买都通过书信来解决,来游玩的人越来越少,生意越来越差。但这剥皮鬼杀人的次数不降反增,就这一个月就死了两个人。”
苟义柯将油果子放在纸里面包好,放进袋子中,递给毛守正说:“除了这个,还有更恐怖的呢!”
“吸血僵尸!”
毛守正有些意外这个答案,因为自从到新月镇并以来,他并未发现任何有关僵尸的痕迹和气息,甚至连鬼气都没察觉到。
“你见过吸血僵尸?”
苟义柯摇头,“我没见过僵尸,但我见过被吸血僵尸吸光血的尸体。我除了是镇上的大夫,还是衙门的的仵作,有时会帮捕头验尸。”
怪不得有那么多关于尸体解剖的书,还真是大夫不好混,转行法医行业了。
我说起这个捕头,毛守正一些不满了。还记得两百年前的l林捕头,认真负任,呃,不管是偷金偷银,抓奸绿帽,杀人放火,那犯人是一抓一个准。哪像现在,这剥皮鬼案竟然拖了三十年。
毛守正:“三十年都没被抓住凶手?这新月镇的捕头还真是没用。”
苟义柯一脸嫌弃道:“百年前倒是出过好几位好捕头!可三十年前,这新月镇哪有什么正经捕头,都是些游手好闲之人,用钱买的。”
“可这两年不同了,自从钟家老二当上了捕头后,查的十分严,这剥皮案就较之以往,很少出现了。”
说到这钟家老二,苟义柯就来劲了,滔滔不绝地描述他的英勇事迹和雷厉风行的办案手段。
颇有一副要不是年龄不对,自己早就和钟家老二桃园结义,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日死的架势了。
听苟义柯描述的如此夸张,毛守正不禁有些好奇这号人物,问:“钟家老二是谁?”也姓钟,难道是钟意的弟弟?可毛守正算过,钟家百代独生,不会有二胎。
“是我!”
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个男子,身着黑衣,手拿佩刀,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毛守正他们。
这男子相貌英俊,身形魁梧高大,眉眼间透着不可侵犯的正气,眼神坚定明亮,给人一种任何罪恶都逃不过他眼睛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叫一声,警察叔叔好!
苟义柯看见来人,惊喜道:“钟老二,你怎么来了?是来接钟意的吗?”
还真和钟意有关。
毛守正抬头看着来人,没有说话,那人也看着毛守正,不提问题,双方互相打量着,试探着,你不挪眼睛,我也不挪眼睛。
咔嚓!突然响起嚼碎油果子的声音。
毛守正和钟老二回头看江兮云,声音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江兮云咬了一口油果子,正在细嚼慢咽品尝着,表情也逐渐微妙起来,直到最后皱眉嫌弃,抛出一句:“太甜了!你吃!”把剩下一口油果子塞到了毛守正嘴里,拍拍手上粘着的糖霜。

第29章 钟捕头
苟义柯赶紧招呼钟天进来,“钟老二,你哥哥犯病了,正在里面休息呢。我已经给他喂了药,等会你便将他带回去吧。”
钟天将刀收起,对苟义柯鞠躬感谢道:“多谢柯大夫的照顾。”
苟义柯摇摇头,将人带到昏睡的的钟意面前说:“你哥哥这病并非没得治,但要注意休息。你是他弟弟,他听你的,你多劝劝他,让他别做打更这份活了。”
“若不嫌弃,可以来我这,摘草药分分类。”
钟天点头,他并非没有劝过哥哥,可哥哥太执拗,其他事都答应他,偏偏这事怎么都不肯松口。
“我会再劝劝他的,多谢柯大夫。”
“我去拿药!”苟义柯为钟意准备了新药,不知道徒弟有没有配好,他得去看一看。不管是钟意还是钟天,都是镇上的好人。
镇上搭桥铺路,邻居抬米抬水,钟意都会来帮忙。而钟天是镇上的捕头,自从他五年前上任以来,镇上就没了偷鸡摸狗的事,这邻里之间和睦相处,大家互帮互助,渐渐得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除了剥皮鬼,唉……
剥皮鬼不捉,这新月镇就绝无安宁之,到了夜间,大家还是不敢出来,一更天就早早灭灯歇息了。
这件事也成了钟天心中的一根刺,因此他今年查的特别严,现在会出现,应该是巡逻到此处。
“天天……”钟意模糊糊之间看到了弟弟,便叫了他的名字。
钟天脸上一喜,赶紧坐到床边,将哥哥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天天这名字听起来很小儿,哥哥很多年没叫过了,大多数都直呼他钟天。
现在突然听到,钟天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哥哥是梦到了小时候吗?
钟天轻唤:“哥!”
钟意努力想睁开眼睛,可眼皮沉重,怎么都睁不开,于是伸手去摸空气。
钟天拉住哥哥的手,问:“哥,你要什么?”
钟意:“钟天?我……我想喝水!”
“你别动,我去给你倒水。”钟天将钟意慢慢放回床上,走到了桌边,在碗中倒了一杯水。目不斜视,完全忽略了坐在桌边的毛守正和江兮云。
钟意喝好水后又睡了过去,这回是真困了,还打起了呼噜。钟天将身上的斗篷脱下盖在哥哥身上,确保不会受凉后就坐在床边等柯大夫配药回来。
毛守正:“那斗篷看起来挺帅气的,府衙正装果然不一般。”
江兮云挑眉,这才认真打量起钟天来:“这人满身正气,的确适合当捕头,普通的妖鬼魔怪不敢接近他。”
毛守正啧啧摇头道:“瞧他那生人勿近的脸,怕是连人也不敢接近他。不过,我在这新月镇并未闻到任何鬼怪的气息。”
说完便拿出罗盘,发现指针纹丝未动,这儿的确没有妖鬼的气息,剥皮鬼应该不是真的鬼。
毛守正:“这剥皮鬼应该是人,而并非真的鬼。若是人,定会留下痕迹,这儿的捕头真没用,三十年都没抓住。”
江兮云:“或许不是人?”
江兮云摸了摸衣领,他没有斗篷,只有一件外套,脱下后,江兮云将它劈到了毛守正身上,满意地点头。
毛守正笑着拢了拢外套,抬手捏了一下江兮云的腰说:“学人精~”
不过,的确有可能不是人。
新月森林是妖族的老巢,五百年的妖就可以变成人,并隐藏自己的气息,普通道人根本看不出。
“难不成有人在和我们玩画皮?”
“什么画皮?”
虽然表面上不理睬,但毛守正两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被钟天看在眼里。而且他听力极好,因此他们说的话一句不漏都进了钟天耳里,包括画皮,这个从未听说过的词。
前面的一些话还可以理解,两人口中的妖魔僵尸也让钟天意识到,这两个不是普通人,而是道士。
“你们是不颠山宫的道长?”
毛守正摇头,有些意外自己如此轻声说话,钟天还能听到,五觉真是极度灵敏,是当捕快的好料子。
“我们两个没门没派,并非不颠山宫的人。不知警察叔叔怎么称呼?”毛守正拍了拍旁边的椅子,邀请钟天过来说话。
警察叔叔?
钟天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明白对方在问自己的名字。转头看了一眼哥哥,确定他安稳睡着后,便走到桌边坐在了毛守正身边。
“我叫钟天,是新月镇的捕头。不知道长怎么称呼?”
“终于配好了!”苟义柯从配药房走出,手上拿着两个大包,是给钟意的新药。
抬头就看见三人正正地坐在桌边,于是笑着说:“你们仨孩子已经聊上了。”
“钟天,多亏这两位小伙子,是他们发现了犯病的钟意。若非他们一开始救助做得好,钟意还不知凶险呢!”
钟天没想到是这样,立刻站起身来对两人鞠躬道:“刚才多有得罪,多谢两位救我哥哥。”
毛守正被这大礼弄得愣了一下,这小伙子反差还挺大。刚才还对他们爱搭不理,一遇上哥哥的事,就变化如此大。
毛守正:“不用如此,我们也只是碰巧发现。”
苟义柯:“其实也不能怪钟天,我刚见到两位的时候也慌了一下,因为这新月镇好久没来人了。突然出现两个新面孔,也就不由得紧张了。但瞧两位面善,不像坏人,便让你们帮忙将钟意带到我医馆,否则我老头子一个人可扛不动。”
苟义柯看着钟天忍不住摇了摇头,钟天自己肯定不会解释,还是由他这个老头子来开口帮忙吧:“而且这小子平日里就绷着张脸,从来不笑。一紧张,脑袋里一有怀疑,那张脸就更臭了。”
毛守正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钟天一见面就冷脸相对,除了性格使然外,还有这层原因呀!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钟捕快讨厌我们呢!不过你们不必慌张,我们虽不是不巅山宫的正统道长,但他们会的我们会,他们不会的我们还会。杀妖除魔灭僵尸,一流的!”毛守正打了个广告,为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我叫毛守正,这是我弟弟江兮云!”
钟天嘴角动动,虽说还是皮笑肉不笑,但比刚才冷着脸好多了:“毛道长!江道长!”
毛守正:“钟铺头!”
“不过毛道长你说的画皮是何东西?”
毛守正:“那个是一个故事。”
毛守正讲故事可有年头了,从僵大的胎教讲到僵五满一百岁,从一开始的结结巴巴,到后来的自创自编,那可谓是突飞猛进。
夸张的词汇、表情,丰富的肢体动作,声情并茂的讲解,再加上唯美爱情的渲染,画皮这个故事听得钟天一愣一愣,听得苟义柯痛哭流涕,直呼爱情不容易。
“嘤嘤嘤……小唯真是可怜又可恨,那王生应当是从未爱过她……”苟义柯在一边擦着眼泪。
“我倒觉得小唯并不可怜,原因有二。一是她杀人取心,只为永葆青春,那些无辜之人,何罪之有?二是她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想取而代之王夫人,是恶妖才会做的事。”不愧是钟天,句句有理,句句讲道。
这一老一少两个人,一个是恋爱脑,一个是事业咖,争着争着还吵起来了?
毛守正赶紧开口阻止:“这只是一个故事,不必过于纠结。”
“是!”两人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左看右看缓解一下现场的尴尬。
“话说今天不是轮到你休息吗?”苟义柯才想起今天钟天不必巡逻。
钟天叹了口气:“一更天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死人,一个死状诡异,浑身粘腻,看不出是何人,另一个是北门的老斗,被吸血僵尸吸光了血。”
苟义柯惊讶道:“啊?怎么会是老斗,我昨日还为他看病,劝他莫要赌钱,好好照顾娘子。”
毛守正看向江兮云,江兮云摇头。
钟天:“将道长,我刚才听你说这儿并没有吸血僵尸,可那老斗身上的确有两个吸血洞。”
毛守正不明白,若真有僵尸,阿兮肯定能闻得到到,既然没闻到,便说明杀人的并不是僵尸。
“钟捕头,劳烦你带我去看一下那尸体。若是僵尸干的,那死人身上肯定有尸气,一测便知。不是僵尸,而是其他妖物,及时发现,也好早做应对之策。”
钟天:“好,那尸体现在就放在亦庄,我们即刻出发吧!”
“那我也准备一下验尸的工具,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为了等这一刻,苟义柯准备了好久。先前替衙门验尸时,工具不齐全,验尸也就只看一下表皮,现在有了书上说的那些工具,便能剖膛开腹,发现更多的线索。
“啊~柯大夫在吗?”一老婆婆扶着一大肚子的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满头大汗,捂着肚子不停的喊疼。
苟义柯:“马大姐,你媳妇这是怎么了?”
赶紧将怀孕的女子扶过来,让她躺平在小床上,苟义柯认真为她把脉,突然瞪起双眼怒道:“大姐,你是不是又给红丽吃了什么生儿子的药?”
大姐听苟义柯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直白的说穿她,脸色一黑,“我这不是着急想要抱孙子嘛,我儿子娶了她这么久,连个屁都没给我生出来。”
“为何生不出来,马大姐你自己心中清楚。”苟义柯眉头紧拧,转头不想去看这女人,简直把他气死了。
那马大姐脸色尴尬,没再继续狡辩,坐在媳妇身边为她摸肚子。
钟天看苟义柯不能和他们一起去验尸了,便说:“柯大夫,你留下来照顾红丽吧,那儿有我和江道长。”
毛守正包中拿出一个平安符递给苟义柯,看了一眼那女子说:“这平安福有安魂定魄的功效,你给女子戴上,能安抚她肚中胎儿。”
苟义柯接过平安福,叹了口气,走进后房拿出一小包工具,都是验尸用的,说:“这你先拿着用,能用的就用上,用不上也就当它去过义庄了。”
老头真可爱,刚才还吹胡子瞪眼,现在就丧得不行,长寿眉耷拉着,模样委屈极了。
“哈哈哈哈,柯大夫,你一定会是个好仵作,以后……”
“呸呸呸,快吐掉,什么死不死,太不吉利了。这人呀,死的越少越好。”
苟义柯说完抬手拍了一下毛守正的脑袋,这让他想起了师父,师父也总是这样子打他,不轻不重,带着些宠溺。
毛守正嘴角瞬间高高扬起,笑得眯起了眼,像个乖乖小孩。
钟天:“小米,进来!”
“钟捕头,怎么了?”门外走进来一瘦高个,站在一旁等钟天吩咐。
钟天:“你留在这照顾好钟意和柯大夫,绝对不能让他们出事。”
小米:“是!”
小剧场:披风
僵尸先生:卖衣服的,要买件披风。
店家:不知客官要什么款式?
僵尸先生:质量要比钟天的那件好,价格要比那件贵,穿起来比那件霸气。
店家:这……有了!
A few days later...
僵尸太太站着,手拿棍子。
僵尸先生跪着,身披貂皮。
僵尸太太:去退了,否则休了你这个败家老爷们。
僵尸先生赶忙退货。
店铺转让!
僵尸先生卒!

第30章 女尸
两具尸体, 两个地方,一个在河边,一个在山间, 前者是船夫发现的, 后者是另一名叫做姚心的捕快巡山时发现的。
正值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害怕尸体腐烂,所有人快马加鞭, 将尸体送往义庄保存,那儿不只本身阴冷, 还常年放有冰块, 是保存尸体最好的地方。
“你们这义庄可真冷!”幸亏有阿兮的外套穿着, 不然毛守正还真受不了。怪不得大夏天这群捕头还穿着斗篷,本以为是装酷,没想到是用来防寒的。
江兮云偷偷握住毛守正的手为他输送尸气,尸气是僵尸最好的保护,可以用来抵抗寒冰的冷。
毛守正回握住江兮云, 挠着他的掌心,凑到他耳边说:“谢谢僵尸先生的爱心外套,很暖和!”
江兮云:“两百年前, 我在这藏了不少宝贝, 我去把它挖出来,给你买件帅气斗篷。”
毛守正有点心动了, 说:“别买太贵!”
江兮云点头, 心想到时候价格说低一点, 就像之前那样做。
钟天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 捂着嘴咳嗽了一声说:“咳咳咳,江道长, 尸体在这边。”
“好!”毛守正恢复正经脸,拿出验尸符,跟在钟天身后往验尸房走去。
验尸符本身是黄色的,沾染上僵尸尸气便会变为红色。
走进验尸房,三人一人一边,站在尸体旁边,毛守正手上的验尸符并没有变色,只是因为空气太过潮湿,验尸符变软,耷拉了下来。
“这就是那具被吸血的尸体,本名张斗,大家都叫他老斗。家中有一疯妻李娟。李娟曾经有过身孕,但张斗听信外来大夫胡言乱语,说是女儿,便打了,谁知胎儿是个男娃。李娟知道后,就疯了。”
毛守正脸色变阴沉,道:“该死的家伙。”
“唉!”钟天也听到了毛守正说的,但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江兮云为毛守正戴好手套后就站在一边,突然皱眉,踮起脚尖从窗户往外瞧,他刚才好像闻到了一股妖气,但瞬间又消失了。
窗外没有任何妖,只有一女子在采花,嘴里哼着歌曲,眉眼含春,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魅惑的气息。
咦~一股老狐狸狐臭+血腥臭!
女子应当使用了狐血+人血做的狐香,用来吸引心上人的吧!这种方法只能让对方动情,却无法让对方动心,迟早会露出马脚。
既然女子身上没有妖气,江兮云便收回视线,继续看认真工作的僵尸太太,还是僵尸太太最迷人。
毛守正:“伤口在哪?”
钟天:“在他左边的脖子上。”
毛守正将老豆的脖子往右歪,果然发现了那两颗疑似牙洞的洞。
“这样看的确像僵尸牙印,但验尸符没有反应,说明这两颗牙印是人为加上去的。”
毛守正抬手掀开盖住老斗身体的白布,掌心按在胸口处,发现他体内的血几乎被抽干了。
“虽不是僵尸所为,但他体内的血的确不见了。真奇怪!”
不是僵尸吸血,难道是蝙蝠妖?
“阿兮?”
毛守正想问问江兮云这百年有没有蝙蝠妖成人,谁知没反应?
毛守正回头一看,发现江兮云正在往鼻子上塞棉花。
“这尸体还新鲜,并不臭呀!”
江兮云摇头指向窗外说:“是老狐狸!”
毛守正听见老狐狸就知道江兮云说的是谁,还以为狐狸姐姐来了,便让江兮云将他抱起,往窗外瞧。
“狐狸姐姐不在呀!”
“是老狐狸的臭味!”
毛守正捏了捏江兮云的耳朵,安抚道:“我和狐狸姐姐真是清白的,你别乱吃醋!”
江兮云当然知道僵尸太太只爱他一个,可他就是不喜欢老狐狸,之前在新月森林的时候,就整日勾引阿正,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让阿正抛弃自己。
“不过那女子是用了狐香吗?”毛守正嗅到了血腥味,狐血+人血等于狐香,具有超级魅惑的能力。
“可这狐香不对劲,太浓了!太浓则成毒,这女子虽能成功诱惑到爱人,与爱人缠绵床榻,恩爱非凡,但多次使用后,女子会阴邪入体,男子会精尽而亡。”
狐狸姐姐不会这么没分寸,因为这样做,看似在助人,实则最终害了两个人。
钟天一脸不解,也踮起脚往窗外看,“这不是米铺老板的女儿米倪吗?明日就要成婚了,不在家好好待着,怎么到义庄来摘花了?”
“这女子是二婚吗?”
“江道长,何出此言?”
“这女子身上的情/欲气息很浓,想来近日有过频繁的床/事。”再来几次,这女子就保不住了。
钟天:“米妮是出了名的乖巧,她住在凉园里。那是老米为她造的别院,听说用的都是香木,价值千金,远闻有异香,近闻清新扑鼻,神清气爽。”
香木造房子,那还真是价值千金。一座别院,至少得用上百棵香木树,简直就是浪费,也不知是哪个森林那么倒霉。。
“有人来了!”江兮云看着远远有一白衣男子走来,摇着纸扇,风度翩翩。
“这是新月镇出了名的浪荡子黄觉,又叫辣手摧花,多少无辜少女惨遭他毒手,他爹是新月镇有名的木材商,连县老爷都管不了他。”看到这人来,钟天算是明白了,肯定是黄觉带坏了米倪。
毛守正:“这女子要嫁的是他吗?”
钟天:“不是他,与米倪成婚的是镇上另一家米铺的少东家方威。”
毛守正:“不会也是个辣手摧花吧!”
钟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恼怒:“这也是个混蛋,算是另类的辣手摧花吧。”
毛守正:明白了,辣手摧菊花!
这新月镇还真是卧虎藏龙,贵圈真乱!
江兮云:“你要帮那女孩吗?”
毛守正摇头,狐狸姐姐说过她与人结契约,从不逼迫,这狐香如此浓,应当是那女子贪心,自己要求的。因此毛守正无法介入,除非那女子自己幡然悔悟,不再继续用狐香。
作为朋友,毛守正无法责备狐狸姐姐什么,可作为道长,毛守正必须见一见狐狸。
狐狸姐姐与人结契约,向来有分寸,会告之那些人狐香带来的副作用,阻止他们贪心作死。
可这回不一样,狐狸姐姐没有告诉这女子胡香的副作用,任由她贪心使用这么浓的狐香。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这女子自找的,但狐狸姐姐没有劝阻,终究还是踩在了新月森林规定的边边上,间接害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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