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该说的是姬溯,可看的却是姬未湫。
还搁在姬溯面前跟他搭讪,昨个儿是喝了几杯?别说姬溯高居帝座,就算是个普通男人, 十有八-九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吧?
况且这人看他做什么?为什么不看姬溯?啧,什么眼光!
姬未湫想到此处, 侧脸看了一眼姬溯, 今日姬溯一身墨蓝色的广袖宽袍,越发显得他萧疏轩举, 湛然若神, 又因久居上位,不经意间便有些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在。
姬未湫忽然就释然了——也不能怪人家,在和姬溯在一起之前,他也不敢多看姬溯啊!每次都是偷偷的瞄两眼,有几次不小心看呆了, 被姬溯抓了个现行, 都怕姬溯一个不高兴叫人把他拖下去打。
他瞧着太后那头还要一点时间,也不介意搭两句话, 只见他对着那文士颔首,眉峰微扬:“原来是本少爷夺人所好了。”
“当不上, 这山水扳指配上令兄, 才算得上是相得益彰。”杨姓文士-杨文斌内心有些欢喜,正所谓食色性也, 好颜色谁不喜欢?他方才上二楼时就为这一长一少所惊艳,年长那个美虽美矣, 可气质太冷, 如同皎月一般高不可攀,倒是他旁边的那年少一些的公子, 如灼如燃,瞧着他便觉得心生欢喜。
倒不是什么龌龊的想法,可能与美男子谈笑几句,悦目悦心,亦算是一桩美事。
姬未湫闻言笑了起来:“自然,在这一众凡物之间,也就那扳指勉强能与兄长相配。”
他说相得益彰,这公子却只说是勉强?
杨文斌一顿,忽地察觉出一些异样来,他本就好南风,对同道中人有些敏锐的感知,这兄长……该不会是契兄弟间的‘兄长’吧?
再看那公子,却见他已经看向了身侧的兄长,眼中全是笑意,一手随意地搭在了对方的手上抚了抚,难以言喻地亲昵。而那高不可攀的男人则是纵容他抚摸,眼中也有了些温和之意。
果然如此。
杨文斌恍然大悟,随即含笑拱手:“公子说的在理,看来是杨某惹笑话了!”
此时去取货的店小二恰好回来,道:“杨公子,货取来了,您验一验?”
杨文斌摆手道:“不验了,与我就是,告辞!”
店小二虽然摸不着头脑,却连忙应是,忙送杨公子下楼。
姬未湫见他走得快,心道还算是有眼色的人,不禁与姬溯调侃道:“看来长得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姬溯清淡地应了一声:“嗯。”
此后姬溯便不再言语,姬未湫张了张嘴,却也没有再说话——有些话大庭广众的不好说,说了姬溯必然是要训斥他的,为了自己的屁股着想,为了这店铺里的伙计的命着想,还是别说了吧。
不久后太后也出来了,她选了不少东西,看她身后跟着点头哈腰的掌柜就知道了,太后见两人坐在外头,只觉得欢喜——平素两个人都忙得要命,今日居然为了等她在外头干坐了这么久,委实是叫她心中熨帖。
姬未湫已经起身迎了上去,扶着太后一臂道:“娘不再看看?辉宝阁也算是京中有口皆碑的了,不少贵眷也喜欢从他家订首饰,必然是有不少好货的。”
太后拍了拍姬未湫的手背,笑道:“那就下回再来,总在京中又跑不了。”
言下之意,太后也逛够了。
姬未湫考虑到太后常年在宫中,运动量有限,估摸着走了这么一会儿也累了,便也不再勉强,将太后送上了马车后,他和姬溯也上了马车,继续往甘泉别苑去。
一上马车,姬未湫见姬溯一派清冷从容地拿出一卷书来看,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悄悄往姬溯搭在一旁的手边挪了挪,见他似是没有察觉,又挪了挪,终于达到了一个触手可及的程度,小指钻入了姬溯掌下,轻轻勾了勾。
刹那间他的手就被姬溯握住了,姬未湫顺势抽了他的书扔到了一旁,坐在了他的膝上,小声说:“兄长。”
他平时也不这么喊,今日这么一喊,突然就有了些隐秘的刺激。他倚在姬溯怀中,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看来以后要少出门……”
他用手指描摹着姬溯的轮廓,很认真地说:“亏得兄长有权势,否则我这般的俊美少年还不知道要沦落到什么地方去呢……”
姬未湫说罢,乐不可支地倒在了姬溯怀里。姬溯垂眸看着他,眼眸漆黑,似是有种隔绝了人欲的冷漠冰冷,可下一瞬间他却倾身吻来,姬未湫的下唇被他含住,牙齿微微一扣,手掌搭在了姬未湫的颈项上,轻轻一握,姬未湫便忍不住张开了口,他长驱直入,与他厮磨。
姬未湫被亲的心无旁骛,双手不知何时勾住了姬溯的颈项,唇齿交缠之间,距离太近,姬溯那副几乎已经被沉水龙檀浸透的躯体透出了深沉的香气,钻入了他的鼻端,仿佛除了口舌,连呼吸也在被侵-犯。
一吻毕,姬未湫急促地呼吸了好几下才缓了过来,姬溯一手轻轻地在他背脊上摩挲,与他道:“以后这等话不许再说。”
姬未湫一哂:“实话嘛……”
姬溯平静地说:“纵使我不在,也不会叫你落入那等境地里。”
姬未湫不知道该说姬溯太认真还是该说姬溯没情-趣,却也生不出什么气来,他抱着姬溯连声应道:“是是是是,我知道,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哥你别跟我计较这些。”
姬溯揉了揉姬未湫的背脊,宽大的手掌贴在姬未湫的腰上,将他全身的重量都分担去了一半,姬未湫笑盈盈地看着姬溯,又忍不住上去在他唇上轻啄,调侃道:“不许我说这些,说些其他的总可以吧?”
“哥,你说方才那人是不是看出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姬未湫一手悄悄地握住姬溯的手,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你看,我当着别人的面就这样摸你的手,你都没有拒绝……你该不会去灭他的口吧?”
姬溯反问:“你想?”
姬未湫道:“不想啊!这有什么好灭口的,他又不知道我们是谁……就算知道了,也得他敢说才行……”
姬溯颔首,马车内的氛围为之一松,显然姬未湫的回答让他很是满意,姬未湫缠着他要夸奖:“你怎么不夸我?”
姬溯拍了一下他的腰下,随意地停留在了那里:“这点小事,也敢要夸?”
“为什么不敢?”姬未湫眼巴巴地看着他,意思很明显了,姬溯看了他许久,这才垂首在他唇上啄了啄,姬未湫顿时喜笑颜开,把自己往姬溯怀里送,非要把整个人都挂在姬溯身上才罢休。
对着姬溯想要吃点好的,就不能太要脸皮。
他如果不主动,姬溯能就这样看书一直看到甘泉别苑都不带和他说一句话的!
姬未湫在心里感叹姬溯这个毛病能不能自主适应一下,他有需要的时候就自动调节,让姬溯多说点话,没需要的时候就让姬溯少说点话。
姬未湫枕在了姬溯膝上,与他说话:“对了皇兄,昭华院修得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有不喜欢的地方也好改一改。”
姬溯顿了顿,低低地应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姬未湫听他这样子就想笑,其实以姬溯的习惯来说,他去到哪里都是头一份,留宿宫外要住那也是住最尊贵的院落,可他把代表王妃身份的昭华院给他,虽说他也不会住,可对姬溯来说是蕴含着一种羞辱的意思在里头的。
可姬溯还是应了。
姬未湫心道姬溯到底憋屈不憋屈?他又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应下的?
姬未湫在姬溯腿上翻了个身,下巴抵在了紧实的大腿上,姬溯搭在他背脊上的手动了动,道:“不许乱动。”
姬未湫乐了,对着姬溯眨了眨眼睛:“冒犯圣上了?”
“那可怎么办?”姬未湫一派痛心疾首的模样:“圣上要治臣的罪吗?”
姬溯淡淡地道:“未尝不可。”
姬未湫摇头,作伤心状,随即恶声恶气地扒拉了一下姬溯的大腿:“那圣上就治臣的罪吧!臣决议是不会改的,圣上的大腿就容臣多摸几下吧!”
话音方落,姬未湫听到了什么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他身形一顿,有些僵硬地看向了姬溯,姬溯持卷的手敲了敲车座,随即姬未湫道:“暗卫随车。”
那刚刚的声音是……?
姬未湫干巴巴地说:“车底?”
一般来说出城之前不该随着青玄卫一道吗?
姬溯没有回答,只是眼中有了一点笑意。
他这般模样就是给了姬未湫一个肯定的答复。
姬未湫:“……”
好了,既然是在车底,说明他们之间只隔了一道薄薄的木板,说什么,暗卫自然也都听到了——刚刚那声音,应该就是暗卫听见他的话,惊得没扒住车,掉到地上去了。
他刚刚说要摸姬溯的大腿。
姬未湫闭了闭眼睛,他感觉这个世界已经不适合他待了,虽然暗卫嘴严,但是他想到对方听见他怎么调戏姬溯的,就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这事儿也怪不得姬溯,毕竟身份贵重,又是轻车简行,自然要周全所有,不容半点意外出现才对。
姬未湫瘫在了姬溯的腿上,看着眼前暗蓝色的布料,伸手狠狠地在上面薅了几把,不就是大腿吗?!反正都被听到了,他就是要摸姬溯的大腿!
他就摸了,能怎么样吧!
第146章
进了甘泉别苑, 饶是姬溯,眉宇间都出现了一抹轻松之态,不为什么, 让谁坐两个时辰马车也被晃得够呛,姬未湫感觉自己被摇晃了一路, 骨头都要被晃散了。
他懒洋洋地趴在温泉里头, 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动,连看一旁闭目小憩的姬溯的目光都变得清澈了。他深深觉得几个月前的自己是真的勇, 刚从昏迷中清醒没几天就从这里往皇宫去, 当时怎么不觉得累呢?
轻薄的浴衣随着水流漫卷,小雪簌簌,还未触碰到姬未湫便已化作了微凉的水滴,自发间缓缓滴落,带来了轻微的痒意。
姬未湫嫌痒, 却又懒得伸手去擦, 干脆把脑袋往温泉里一沉,在里头甩了甩头发后又继续趴着, 随口问姬溯:“皇兄一会儿有安排吗?”
姬溯闭目答道:“暂无。”
姬未湫松了一口气,道:“那可太好了, 我真怕你说一会儿打算回去再研究研究几本折子……”
姬溯丢出两个字来:“促狭。”
姬未湫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 手臂无意识地划着水玩儿:“那一会儿我们打牌?将母后带上?我们三人打叶子牌嘛~”
姬溯有些好笑,与他道:“今日莫要打扰母后。”
太后毕竟是知天命的年纪, 今日两个时辰的马车已经足够累人了,说不准这个时候已经歇下了, 哪有再叫太后起来打牌的道理?本是出来散心的, 莫要累出些病来。
“那我们两个人?”姬未湫一想也是,他在池子里打了个滚, 下一瞬间就从隐在水中的竹榻上滚进了水里。
姬溯一怔,睁开双眸,便见池面上空无一人,下一刻便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小腿上,姬未湫随之冒了出来,双臂叠在他的竹榻上,一双清亮透彻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
姬未湫道:“总之,我不和你下棋。”
这是一条真理,正常人不要和那种心眼子上长了个人的那种人下棋,除非对方主动让,否则那可真是全程被逗着玩儿,要是心态不好气得脑溢血都是有的。
姬未湫是正常人,姬溯就是那种心眼子上长了个人的人。
姬溯目光柔和而平静:“想玩些什么?”
姬未湫眼睛微动,有了主意:“那先洗,洗完澡了我们就去,我来安排!”
姬溯应了一声好,不多时,两人洗完了澡出来,姬溯就被姬未湫拉着到卧房中躺下,两个宫人进来行了一礼,都是按照姬溯的规矩仔细清洁过双手又换了新衣的,开始给两人按摩。
姬未湫趴在一旁享受了一会儿,义正言辞地道:“疏通一下筋骨,有好处的,皇兄你每日坐着腰不疼吗?”
姬溯只是君王,并非圣人,他年岁并不算太大,身体康健,又因习武,精力远超常人,但并不代表他就没有累的时候,他也不愿拂了姬未湫的好意,便低声应了。
只应了这一声,便见姬未湫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满脸写着‘我果然将事情办到了皇兄心坎里’的样子,姬溯不禁有了一点笑意,他仿佛没有从温泉池里出来,依旧被温热的水流包裹。
就着按摩两人浅浅睡了半个多时辰,姬未湫只觉得人又活过来了,他悄悄起身去看姬溯,便见姬溯睁开了双目,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嗯?”
“皇兄还困吗?”姬未湫说完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这么近的距离有宫人在,姬溯是睡不着的,他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让姬溯继续睡,还是拉着他去玩。
他见姬溯眼中有些倦意,直接放弃选择,掀开被子滚进姬溯的怀里,抱紧他的腰说:“先睡!我也好困!”
算啦,本来还想拉着姬溯玩骰子的,或者让姬溯玩个‘爱妃,寡人来抓你了’之类的,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还是先睡吧。
姬溯微微一笑,侧身将姬未湫拢入了怀中,闭目睡去。
翌日姬未湫醒得有些迟,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姬溯呼吸绵长,显然还在睡梦之中,他看着姬溯,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无比的满足,将踢飞到一旁的被子重新盖回了身上,自己则是继续挨着姬溯欣赏窗外的美景。
昨日他们歇在了泊云境,如今入目便见窗外雾气萦绕青山,潺潺水流之声伴随着簌簌白雪若有若无的钻入耳膜,姬未湫自一旁拿过稳在碳炉上的茶水喝了大半,又躺了下去。
泊云境较之其他院落已经不算是冷的了,但到底是在寒冬中,房中依旧烧着地暖,窗户是大片的琉璃制成,暖气烘人,故而时间一长就容易口干舌燥。
约莫一刻钟后姬溯便醒了过来,他垂眸见姬未湫背对着他躺在他的怀中,还当他在睡,由着心意垂首在他侧脸上落下一吻,没想到怀中人一动,调侃道:“皇兄偷偷亲我?”
原来是醒了。
姬未湫翻了个身,抬手环住了姬溯的颈项,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姬溯的嘴唇很薄,亲上去的时候总有些凉意,姬未湫抵着他在他唇上辗转反侧,磨着姬溯张口,与他缠绵。
姬溯眉宇间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他摩挲着姬未湫的后颈,温柔地舔舐着他口腔的每一寸,舌尖轻轻地触碰在一起,又摩挲着分开,亦或者纠缠在一处,亲昵地贴着。
姬未湫心道他没刷牙。
好吧,姬溯也没有。
不知道多久,这个吻才结束,两人依旧没有分开,嘴唇摩挲着对方的嘴唇,分享着对方的呼吸,姬未湫惬意得都有些困了,他微微推开了姬溯,伸了个懒腰,仍旧是没有要起床的意思:“……饿了。”
姬溯会不会允许他在床上吃饭?
姬未湫犹豫着,一旦没有了早朝的催促,任何一件小事都能成为他的起床的阻碍,正在此时,他只觉得身体陡然一轻,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姬溯抱了起来:“……哎?皇兄,你做什么?”
姬溯没有应答他,将他连同被子一并挪到了罗汉床上,姬未湫拥着被子半坐着,见姬溯一手微抬,将披散的长发束起,单薄的寝衣自他肩头滑落,颈项微转,牵引着那隐在皮肤下的肌肉拉成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弧度,他眉间慵懒:“传膳。”
宫人们应声而入,早已准备好的膳食如流水一般送了进来,见姬未湫与姬溯一坐一站,也不敢抬眼直视,姬未湫轻笑着叩了叩小几:“摆在这儿。”
见状,便有宫人分出了一些膳食摆在了姬未湫面前的小几上,姬未湫饿得时候是不太讲究的,端着碗拨了两筷子腌得清爽脆嫩的菜心往嘴里去,姬溯则是去了净室,不一会儿他再出来时,却没有换去寝衣,只在外面披上了一件同样单薄的宽袖长衫。
姬未湫看见他这打扮,就知道他暂时是不打算出门了。
他在姬未湫对面落座,取了一碗粥来慢慢地喝,姬未湫夹了一筷子菜心到他碗里:“这个菜心好吃,皇兄你试试。”
“嗯。”姬溯试了一下,果然不错,很是开胃。
吃完早膳,姬未湫直接往罗汉床上一躺,还卷紧了被子,硬是把自己裹成了一条蚕宝宝,他蛄蛹着往姬溯的方向去,枕到姬溯腿上之前还心有余悸地问道:“暗卫呢?”
“在外面。”姬溯也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姬未湫的脑袋。
姬未湫委屈巴巴地说:“别揉了。”
“嗯?”
“再揉下去我都觉得皇兄不是皇兄了。”姬未湫顿了顿,接着道:“……像我爹。”
话音刚落,屁股上就挨了姬溯一下,姬未湫闷笑出声,大大方方地枕到姬溯腿上,还很得寸进尺地要求:“腿放低一点,太高了不舒服。”
姬溯当真还就将腿放平了。
姬未湫眯着眼睛外面的雪景,忽然道:“我如果就这样躺一整天会不会有些太浪费了?”
“不会。”姬溯侧身打开了暗格,从中取了一条发带出来,替姬未湫将头发半束起来,姬未湫突然道:“皇兄,我想听你弹琴。”
姬溯淡淡地说:“许久不弹了,怎么想起这个?”
姬未湫趴在他身上耍赖:“烹茶焚香,听雪抚琴……今日左右无事,自然要摆弄些风雅。”
姬溯点了点他的眉心,姬未湫顺势握住了他的手:“哥、皇兄、圣上、陛下……您就依了臣弟吧!”
姬溯看着他那样子,委实是提不起什么拒绝的心思,他吩咐了一声,宫人们便取来了相应之物,姬未湫知道他这是同意了,在罗汉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等着欣赏。
姬溯很快就在窗前落座,调理香料,随着袅袅香烟升起,姬未湫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闻!”
可恨自己没文化,张嘴除了好闻就是好香,姬未湫二选一选了个‘好闻’,说‘好香’总觉得有些调戏的意思。
香气清幽,到鼻端时却又多了无边缠绵,温软甜蜜,如同美人唇畔的胭脂,待品过了这胭脂香气,再回味时却只能想到清遂的冷香。
姬未湫自塌上走下,到了姬溯身边,他垂眸看着姬溯,忽地俯身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姬溯微怔,却见姬未湫一手按在了他的心口。
姬未湫透过姬溯的血肉,感受着他的心跳,他品味着那稳定的声音,轻声调侃道:“皇兄在想什么?心思不纯可是合香大忌……”
以香识人,若非姬溯心怀旖旎,这香气合出怎会有如此旖旎之感?
姬溯想吻他了。
所以他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