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笑得太大声了统!
“哥哥。”
我看着他的眼神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算了叫吧,叫一声也不会怎么样。
威尔斯顿住了。
他的手放在了胸口上,愣着一张脸似乎是在回味。
然后他看向了玫瑰头,“我答应了。”
我:……
不是,真的就答应了啊?!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是绝对不是我叫一声就能答应的事情吧??
【团宠!团宠!】
紧接着他从包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然后对着自己的头发就割了下去,一大簇足足有半米长的头发被他割了下来。
什么水果刀这么锋利!!!
他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吃痛的表情。
哥你不会头发连着神经有痛觉吧???
——这么古早的设定啊?!
你们非人类对自己都这么狠吗???
然后他拿着头发编织起来,很快一根由头发编织出来的手绳出现在了他手里,“把手伸出来。”
我乖乖伸了过去,他将那个手绳绑在了我的手腕上,绑了两圈。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来的,手绳上还绑了一个蓝色的不规则宝石。
看着我戴在手上,他满意地点点头。
“我答应了,但是应该还不够吧,最重要的那家伙你们搞定了吗?”
他抱着胸靠在沙发上。
时倾点点头。
威尔斯:“啊?真搞定了,你们怎么见到他的?”
时倾摸了摸我的头。
“当然是桑桑搞定的。”
“桑桑的上一个副本就是26号。”
威尔斯看向我的眼神又变了,总觉得他现在对玫瑰头的话深信不疑了,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我总有种他会被玫瑰头给卖了的感觉。
所以他们说的是阿里涅亚。
“真的吗?”
“阿里涅亚已经死了,是我杀的,如果你想问这个的话。”我这么对他说。
他顿了顿,手摸上了我的头发,
“你在难过吗?”
我一怔,我在难过吗?
我为什么要难过……?
“他和我们这些家伙一样,都是某人的一部分,不会真的死亡的,甚至只要‘他’想,还能再切一次。”
不,这个就不必了,我觉得正常人不会想把我自己切的零零碎碎的。
亲哥还是当个正常人吧。
“不如说他死了我们才是最高兴的,那个阴险小人,还目中无人,烂透了的家伙,不愧是‘他’的心脏,如出一辙的讨厌……”
这一句话他说的很小声,但是我听出来是真情实感了。
看得出来阿里涅亚的人缘真的很差。
“好了,你们应该还要去下一个家伙那里吧,我就不留你们了——”等发泄完,威尔斯搓了搓脸站起身看向我们三个,当然视线主要集中在我的身上。
“其实我很庆幸我没什么记忆……不然我现在放人可不会这么爽快。”
他又摸了摸我的头。
“那么就让我们下次见吧。”
他挥了挥手,我也挥了挥手。
“所以能告诉我带着我来这里的目的了吗?”从酒吧出来街道明显更热闹了,夜幕降临大多数装饰都亮了起来,我问他们两个。
如果现在我还反应不过来我就该反省自己是不是傻子了。
“让你见一见你的其他哥哥?”玫瑰头歪了歪头,“不开心吗?还得到了礼物。”
我停下了脚步稍稍落在了他们后面一些,两个人回过头看着我。
“所以01开启的条件是什么?”
“……”
两个人都没说话。
“让我猜一猜,是切片要回归本体一部分,还是全部?”
我看着两个人问。
“一部分。”
时倾回答了我。
“一部分是多少呢?”
我又问。
“除了我们两个外的所有人。”
这回回答我的是玫瑰头。
“我要带你进去,时倾要带你出来——所以我们两个一开始的设定就是独立于那个条件之外的。”
他们两个走到了我面前,一起抱住了我。
“桑桑,哥哥很爱你,所以你不能死知道吗?”
听到这句话我大概知道了。
“嘭——”
一声巨响,天际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烟花。
夜幕降临,狂欢节正式开始了。
然后我就被拉去了水族馆。
……自从知道他们是打算像带我打卡一样看每个切片我就觉得有点绷不住。
这个行为多少有点像是什么临终关怀, 但是一般人也不会这么关怀吧???
“我们接下来去看……人鱼。”
他自己当过人鱼,所以去水族馆看人鱼这件事他的兴趣真的不大,而且难道又是一个人鱼哥吗?那不是和阿里涅亚撞人设了??
“姑且不是你想的那种。”
时倾一眼看透我在想什么, “这个水族馆其实应该算是一个秀场。”
“桑桑知道畸形秀吗?”
我点点头。
虽然不是在这个世界知道的,但是在以前我就知道。
在某些地区法律不太健全,对残疾人畸形儿没有什么保护的法令,为了追求猎奇,不少马戏团会雇佣畸形演员进行表演。
而这些畸形演员因为天生和普通人的不一样会被视为异类,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这里是怪物遍地走的世界,畸形秀完全没什么竞争力吧?
有很多怪物长得比畸形儿还要畸形了。
“这里是怪物世界的畸形秀。”
玫瑰头拽着我的手,一路上往这个水族馆的人还很多, “这里可以获得积分——只要完成水族馆里随机发布的任务。”
……这里是除了赌场外我目前知道的第一个能够获得积分的地方。
“所以这一次里面的那个代表的是哪一部分?”
时倾和玫瑰头对视了一眼,“你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能知道。”
“不过他也比较特殊。”
“你不要被他蛊惑了……不然你就出不来了。”
时倾的神情少有的严肃, 让我对里面的那个切片好奇心拉满了。
随着人群我们走进了水族馆。
一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水底隧道,从外面完全看不出来——但是这里都是无限流了, 有点常规手段也很正常。
走进这里我才意识到他们跟我说的不太一样是什么意思。
……这个水族馆的水箱里没有任何正常的生物。
全都是畸形的生物和各种残破的肢体。
甚至分不清到底是普通的生物还是有自我意识的怪物。
它们贴在玻璃上或是游在水中悬浮着, 我还看到有一个我头那么大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睛——眼皮的运作原理到底是什么啊?!
【……这种时候就不要讲究科学了!!!】
穿过长长的水底隧道进入了一个圆形的空间, 四周环绕着巨大的水箱, 圆形的空间有个一千平的样子, 而在空间的顶上是一个超大的圆形鱼缸, 里面有……
一截鱼尾正在水中摆尾。
真正的一截鱼尾。
和我,一模一样配色的鱼尾, 但是颜色要更深,同时还更长一些。
不是, 啊?
这也太抽象了吧???
只有鱼尾啊, 甚至哥们连个头和身体都懒得给自己捏一个吗?
怎么思考,纯靠下半部分???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我求救一样看向旁边两个人想要他们告诉我那个尾巴不是我哥之一, 结果时倾和玫瑰头两个人转过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
“欢迎来到狂欢畸形秀水族馆,我是馆长。”
声音从顶上的鱼缸里传出来,我面无表情看过去,从那条鱼尾上延伸出了像是触手一样的银色丝线,在鱼尾上面拼接出了一个上半身。
像是用3d打印笔打出了的一个很粗糙的人形白模。
有点辣眼睛。
而随着他说话,那个巨大的鱼缸也开始缓缓向下降落,等降到地上我才发现那就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观赏鱼缸……很难评价把自己放进观赏鱼缸里是一种什么心态。
“在这里你们可以欣赏到一切畸形的、肮脏的、血腥的、猎奇的——东西,”他的鱼尾拍打在玻璃上,“当然,在整个水族馆里都有一些秘密小任务,说不定能够得到一些小小的奖励——”
他环视着四周,整个空间挤满了参赛者,都在等着他宣布后面的话。
然后他看到我们三个。
用看也许不太准确,毕竟他上半身完全就是个白模,根本没有五官这种东西。
然后他的视线就盯死在了我身上。
谢谢,这么长时间了,感觉我都快习惯这种痴汉视线了。
“……接下来你们自己去找吧,限时一个小时,希望你们足够幸运。”
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漫不经心起来,他从鱼缸的另一头游到了靠近我们的这边,周围的人群也在他那句话之后朝着其他通道冲进去。
只有我们三个还站在原地。
不知道他是怎么交流的,有些想要留下的也被带着头套的工作人员推了出去。
他的“手”放在了鱼缸上,然后一根银色的丝线从他的背后向上,越过水面从鱼缸里伸出来,飘到了我的面前。
接着试探性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能感觉到玫瑰头和时倾的身体一下绷紧了,就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桑桑。”
他的声音传来,然后那个银丝顺着我的手朝上,在我身上这里捏捏,那里碰碰——虽然有点痒,但是意外的很有规矩。
不是什么奇怪的触手。
“真的是桑桑,你的尾巴呢?”
我:……
现在是陆地,我的尾巴当然不可能出现。
“要不要来我的鱼缸里,让我们一起游泳,”他在水里开始扭来扭曲,鱼缸底部那些造景在他尾巴的甩动下七零八落,我也有过这么一条尾巴当然知道这玩意儿看着弱不禁风,实际上抽人可疼,“你是不是觉得这里有点小了,我可以打开上面的那个大水族箱——”
组成他上半身的银丝因为兴奋分分合合,连带着捏在我手里的银丝也跟着乱动。
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兴奋。
以及……脑子不好使。
像个小孩子。
也是,都只用下半部分思考了,能聪明到哪里去呢。
【宿主您骂人真高级啊。】
“我做梦都想和桑桑再一次一起游泳。”
他的双手拍在了鱼缸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鱼缸里的水溅了不少出来。
想到进来前时倾跟我说的话,我果断摇头。
像小孩子是最麻烦的——跟他讲道理根本没有用,只能用最直白的语气告诉他自己的想法,不然绝对会很麻烦。
“不要。”
鱼尾和我手上的银丝都顿住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我:……
怎么直接狂暴了???
更多的银丝冲出了鱼缸,他拍在鱼缸上的手更加大力,鱼缸上出现了裂纹,他尾巴上的鱼鳍整个炸开,骨刺也伸了出来。
——就像是气炸了的河豚,看着很危险又有点滑稽。
玫瑰头和时倾同时出手了,玫瑰头的藤蔓和时倾的刀挡住了汹涌而来的银丝,两个人配合得相当有默契。
“桑桑,水族馆有一个隐藏的任务。”
玫瑰头还有精力转过头对我说话,“那就是杀掉馆长就可以获得100积分。”
等一下,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不是,这么突然吗?临终关怀直接变成给他送终???
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好,但是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想把你拉进水里,然后和你拼在一起。”
时倾一边扯着银丝一边补充,“所以他才没给自己捏上半身。”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点反胃。
“简单来说,他是个病娇毒唯。”
我:……
这也太简单来说了!还有你知道的词是不是有点多了?!
不是,啊?
我知道你们这群切片很扭曲,也很毒唯,但是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扭曲了。
“……顺便说,他的梦想就是把你和他关在一个鱼缸里,永远在一起。”
“你们不是在骗我吧?”
我终于没忍住说出了口,脸上的眼镜感觉都要带不住了。
大跌眼镜·具象化。
“桑桑,和我合为一体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这样就没有人能伤害你了,我会一直保护你的,我会比他们都厉害——”
“选我吧!”
“选我吧!”
鱼尾已经在银丝的帮助下,爬上了鱼缸的顶部,他正在一步一步从里往外爬,然后“啪叽”一声拍在了鱼缸外面的地上。
虽然有银丝帮助他移动,但是这个动作真的很像是什么搁浅的鱼。
还有一种吃一半放生一半的既视感。
太怪了。
我逐渐相信了时倾和玫瑰头的话。
只用下半部分思考会这么恐怖吗?!
然后他趁着时倾和玫瑰头分身乏术朝着我疾射而来,我的骨刺瞬间出现在手上,然后挥了上去。
直直插进了鱼尾的横截面上。
“啊啊……是桑桑的脊骨……桑桑和我合二为一……”
玫瑰头和时倾已经从后面冲上来拽住了他身旁乱飞的银丝,而我拿骨刺的手一点没有抖,我一点一点朝前使劲。
骨刺越扎越深。
被骨刺触及的部分也开始出现冰晶,我能感受到他的生命力正在消失。
“桑桑——”
“桑桑……”
“弟弟……和我合二为一吧。”
“哥哥会保护你的。”
银丝拼命挣扎着想要朝我涌来,但是大部分都被时倾和玫瑰头拦下,
最后只有最初的那一根银丝碰触到了我的脸。
我的骨刺也已经完全扎了进去。
手上滴下来几滴水。
我哭了吗?
顺着我的脊骨我感受到了汹涌的爱意。
那种爱意差点将我淹没。
鱼尾是人鱼最重要的一部分,是力量的源泉,所以这里面全是‘他’的痛苦和爱。
浓重到让我落泪。
时倾说错了——他并不是为了和我合二为一才不捏出上半身的,而是这条尾巴里蕴含的情感太过恐怖。
除了他自己任何躯体都无法承载。
捏出身体也会瞬间溃散——‘他’不允许任何的其他东西玷污这份爱意……与恨意。
然后鱼尾在我的面前碎成一片一片,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个世界的主角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人啊,光是顺着骨刺让我感受到的这一部分都让我整个人受到了这么大的影响。
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将自己切成这么多片的呢?
“桑桑——”
“桑桑?”
“桑桑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有些急切的声音,我像是从梦中惊醒,恍然反应过来,时倾和玫瑰头正在手忙脚乱给我擦眼泪。
很奇怪,我杀死阿里涅亚的时候都没有这样——
我肯定是被那条鱼尾里面残留的情绪影响了。
所以那不是我的情绪,那是属于主角的情绪。
……怪不得那个馆长会那样,换谁不疯啊。
“所以他叫什么名字?”
我的声音有点沙哑。
还没来得及知道他的名字,他人就没了。
“他没给自己起名字,我们都叫他鱼尾。”玫瑰头说。
我点点头。
也合理——
毕竟他应该都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只是那堆情绪操控的傀儡罢了。
就像这个水族馆的展品,就像是畸形秀。
谁会在意他们的名字呢?
【小瑜,你被影响的有点深了,清醒一些。】
维拉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宿主,统统要使用道具了——】
「妈妈的爱」。
两个清脆的巴掌扇在我脸上。
……谢谢,太清醒了,也太疼了。
都是爱意攻击,还是妈妈的爱比较有实感。
我捂着脸沉默地想。
“桑桑没事吧?”
看着我低着头捂着脸, 两个人冲上来查看,然后我差点被玫瑰头脑袋给顶出去。
——是真实的花瓣触感啊!!!
甚至还有玫瑰香。
太怪了。
“我没事。”
就是脸有点痛。
咱妈下手是一点没留手——所以这个道具真的是复刻的流鸢的巴掌吗???
【是的哦,不过打宿主很轻啦, 您想想其他人可是能够轻轻松松被一巴掌扇飞诶。】
我:……
你说得对。
水族馆这个空间现在就剩我们三个人,大概是馆长为了和我们说话,所以这里被封锁的很好,甚至没有其他参赛者从别的通道进来。
——所以馆长没了那些积分任务还有人给他们兑换吗??
“我们走吧——就结果来说已经比我预想的要好了。”时倾看了看四周,视线扫过我还拿在手上的骨刺,皱了皱眉。
“这里没有馆长没问题吗?不会出现什么谁杀死了馆长谁就替代的规则吧?”
我想起之前在农场的事情。
“馆长只是一个身份,很快就会有新的馆长了,不用担心。”
玫瑰头拍了拍我的背。
“而且杀死馆长可是有100积分的, 这个空间也很特殊——是不可能出现让参赛者担当馆长这种事情的。”
时倾又仔细看了看我的脸,发现只是有点微红, 玫瑰头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冰袋给我冷敷了。
然后我就一只手捂着冰袋在脸上左右换来换去,一只手被时倾拽着往前走。
我想了想BB机上的灯光颜色, 也就是说我没见过的接下来还有四个切片。
蓝紫色的不知名姑且不论, 我怀疑他就是本体, 毕竟是整个重叠空间的“神”。
玫瑰头是血液。
时倾是皮肉。
拉杰斯是眼睛。
阿里涅亚是心脏。
小丑杰洛是双手。
威尔斯是骨骼。
鱼尾……是鱼尾。
绞尽脑汁开始想被切的还剩什么。
剩下大概是耳朵、嘴巴、鼻子……大脑?
很难想象接下来又会见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切片。
“我们下一个是去见谁?”
走出水族馆已经是深夜了, 但是大街上的人依然很多, 我看着人来人往问一旁的两人。
“去个温和一点的吧……”玫瑰头想了想, “我们去占星馆。”
占星馆……
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命理占星这些,但是放在这种地方的占星馆很难往好的方向去想。
但是玫瑰头说是温和, 那姑且就相信他吧。
接着我就跟着两个人走到了一个漆黑的帐篷,帐篷的顶上还装饰着各种星星月亮, 掀开斗篷的门帘走进去看见的就是星空——或者说像是星空一样的装饰, 悬浮着各色光点,里面还装点着各种各样的天文器械和星盘仪器。
真的十分占星馆的样子。
“欢迎光临……只是前面有五位客人了, 你们可能要等……”
优雅的女声响起,然后在看到我的时候顿住了。
我也顿住了。
为什么是女声。
——他明明是个从外观到给我的感觉都是男性的样子!
【完了,土特产,你连唯一的姐这个地位都保不住了。】
【闭嘴,我是哥,按辈分我还是第一个哥。】
先别说话,我现在性别认知有点紊乱。
“……等我两分钟。”
坐在中间的男性(重音)说完了没说完的话,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参赛者。
“各位请回吧,我的贵客到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大概有三米高了,整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看不清斗篷里到底有没有身体。
但是看起来空落落的——如果不是特别瘦,我倾向于他只有一个头。
毕竟鱼尾都能动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每个切片都有自己的想法也很合理。
坐在一旁的参赛者不敢多说什么立马起身走出斗篷,甚至没有人多看我们这个三人组一眼,在这个怪物遍地走,轻而易举小命不保的地方识时务才是活下去的重点。
——哪怕他表现得十分和善,也不能改变他是个怪物的事实。
“好了,我可爱的弟弟,请坐吧。”
他坐回了之前的位置,我才发现他是有上半身的,但是下半身就是一团黑雾……或者说和斗篷里的星空融为了一体,像是没有实体的存在。
“至于你们两个……不要来打扰我和桑桑的兄弟时光。”
这句话变回了男声,还带着浓浓地厌烦。
他的手划过桌面上的牌组,从里面抽出了一张正位恶魔,然后从他的指尖将塔罗牌飞速地扔向玫瑰头,玫瑰头朝后一跳,那张牌还是划破了他的花瓣的一部分。
“你们的来意我知道了,‘他’要什么我也知道了,拿着那张牌在后面好好等着。”
然后面对我又扬起了亲切的笑容。
“桑桑,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算的东西呢?”
“不论是星象还是占卜,哥哥都很擅长哦。”
又是女声。
所以高兴是女声,生气是男声是吗。
“桑桑别被他骗了,他对占卜一窍不通——只是那张嘴会骗人罢了。”
时倾在后面不客气地说。
然后一张正位死神牌飞向了时倾,时倾用刀挡下,和牌在后面僵持。
我:……
好,他们看起来关系很差的样子。
“不要听这两个人污蔑哥哥我哦,我在桑桑这里的准确率一定是100%呢。”
他打了个响指,我们面前的桌子加宽了一部分,三套牌摆在了桌面上。
“桑桑选这套吧。”
他的手指放在了中间那套牌上,如果我没记错,这就是刚刚他飞出去两张牌的那一套。
所以我根本没有什么可算的啊!
“我知道桑桑没有什么想问的,所以我们来看看——”他开始洗牌,剩余的七十六张牌在他的手上翻飞,然后他从里面抽出了三张牌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到底会不会答应你们的要求。”
这一句话又变成了男声。
但是他看起来好像又没有生气——一时之间有点摸不清他。
“桑桑,翻开吧。”
我伸出手翻开了面前的三张塔罗牌。
“月亮、圣杯1、权杖3,”他的笑容更盛了,“全是正位。”
他的脸隐匿在了斗篷下面,“我明白了——”
“哈哈哈哈哈——”
在一阵大笑之后他抬头看向了我,那双金色的眼睛带着光亮紧紧注视着我。
“我不会帮你们的。”
“所以你们该来杀我了,如果不杀了我我就会带走我最爱的弟弟了。”
他从座位上飘了起来,然后整个人朝着我伸出了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杀意。
“桑桑——”
他拥抱我的瞬间藤蔓和刀贯穿了他的头。
我下意识回抱住了他。
——他根本不想杀我,他是故意让我们杀了他的。
“……这样条件就达成了,弟弟,我叫做月,就是你刚刚翻开的第一张牌哦。”
他的声音又变回了婉转的女声,我能感受到他的血慢慢流下来,浸湿了我的衣服。
“鲜血流进了杯子里。”
“然后……”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感觉到我抱着他的位置明显开始消散了。
“朝着前面走,不要回头,我亲爱的弟弟。”
接着只剩下一件斗篷,在我的怀里慢慢落下来。
系统,这三张塔罗牌是什么意思?
【……月亮,塔罗牌的第十八张牌,代表的是虚妄的幻觉和谎言。】
【圣杯1,在传说中这个圣杯盛满了耶稣的鲜血,也代表着满足和爱意。】
【权杖3,远眺的旅人,代表新的旅程和前方。】
原来是这样。
所以后面说的都是谎言啊。
……老实说,我不会为刚认识的人感到悲伤,但是多少有点震撼。
他决心也下的太快了吧?!
快到我甚至没来得及阻止他。
有种迫不及待赴死的感觉。
是早就知道了,还是为什么?
前后时间甚至没有超过五分钟。
【……统统觉得这也算一种溺爱吧。】
你们这群切片都好离谱啊。
“……你不用想太多,他从一开始就是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而且十分相信自己的占卜结果。”
“他的下半身就是因为某一次占卜结果被他砍掉了。”
时倾和玫瑰头一人一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还是好离谱,明明最开始他看起来好像还不是很想答应的样子,但是在看到牌面以后果断动手了。
“他帮别人占卜都是坑蒙拐骗,胡说八道,但是对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就深信不疑。”
时倾想了想,“我曾经的队友被他骗过灵魂。”
“只是在你面前表现的人模狗样罢了,实际上就是一个职业欺诈师。”
我:……
不,你们都没资格这么说,你们在我面前都表现的挺人模狗样的,在其他人面前全都是冷酷杀手。
当反派当的十分敬业,完全洗不白的那种。
这种拉踩真的好吗?!
“不过现在麻烦了……他倒是直接跑路了,现在他这个占星馆怎么办。”玫瑰头揉了揉自己被割开的花瓣,手上还转着那张恶魔牌。
“不能像水族馆一样吗?”
玫瑰头摇了摇头,“这里是月的‘私人’帐篷,也就是说这里属于他的私人空间,没有他的允许其他人不能随意进出。”
我:“……所以我们现在出不去?”
时倾推了推门帘,点点头。
好好好,给我们关住了,但是感觉不至于——
月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故意坑我们的样子,那么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