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沙发,他们今天都没时间给沙发换成沙发床……
许应犹豫了一下,捏着耳朵问傅朝年,“明天有时间买沙发床吗,要不然今天我们再试一晚?”
“好。”傅朝年说。
也许是因为有了昨天同床睡觉的经验,许应今天倒没有觉得那么不自在了,状态放松很多。
傅律师有种要工作到很晚的感觉,他洗完澡跟傅律师打了个招呼就先回房躺下了。
但傅律师不回来,许应居然还有点睡不着,于是打开手机找到了之前那个电台男主播听。
傅朝年回房间发现许应还睁着眼睛没睡,有点诧异,他本以为许老师会像昨晚那样直接钻进被窝里装睡。
“你工作完了?”许应反而十分自然地靠在床头跟他打招呼。
傅朝年“嗯”了声,“你在听什么?”
许应摘下耳机,咳了声,有些遮掩地说:“没什么。”
傅朝年没说话,他走过去,从许应手里拿过一只耳机塞到耳朵里。
许应没想到他直接抢,赶紧“哎”了声,想关掉电台直播,却被傅朝年抓住了两只手。
耳机里,低缓而有磁性的嗓音传入傅朝年耳中。
——“亲爱的,我多么希望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和你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静地牵手和接吻,享受最浪漫……”
傅朝年把耳机摘了下来,垂眼看向许应,轻声问:“许老师睡前喜欢听这种的?”
“我……”许应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几分危险的味道,硬着头皮说:“没有。”
“我昨晚也要给许老师讲故事,许老师说不用。”傅朝年俯身,嘴唇贴近许应的耳朵,低声道:“是因为我的声音不如这个男人好听吗?”
“不是。”许应被他暧昧蛊人的嗓音震得耳朵发麻,他偏头揉揉耳朵,如实解释道:“是因为你第一次来的时候给我讲过故事哄睡,你走了之后我开始失眠了,所以才会听这个。”
傅朝年站在床头,目光沉沉看了他几秒,再度开口,“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这个男人是我的替身。”
“不是。”许应打开手机,当着傅律师的面把男主播取关又把软件卸载,抬起头看着他,“没有替身。”
傅朝年没有说话。
许应:“傅律师,你生气了吗?”
“没有生气。”傅朝年变脸似的,突然弯唇笑了下,捏捏许应的耳朵说:“我只是没想到原来许老师这么离不开我,有点高兴而已。”
许应的嘴唇动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我离不开你了。”
傅朝年笑了声,揉揉他的脑袋,“嗯,我知道,要给许老师留面子。”
他绕到床的另一侧,抬手关了灯,掀开被子躺下。
“今晚也要抱着睡吗?”许应转身对着他,黑暗中的眼睛眨了一下。
傅朝年发现他家许老师今晚好像格外地主动,他没说话,伸手把人揽进怀里,牙齿轻轻地咬了下他的耳朵,哑声道:“睡吧。”
“你、”许应猝不及防地在他怀里颤抖了下,“怎么又咬我耳朵?”
“对许老师偷听其他男人声音的惩罚。”傅朝年一本正经地说:“晚安。”
许应没出声,在心里说傅律师是小气鬼。
这一晚睡得比第一晚好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原因。
当许应早上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到了傅律师这张美得令人嫉妒的脸的时候,他忽然又觉得楼下那沙发干脆还是别换了。
嗯,是的,许应现在又觉得先婚后爱的过程其实也没那么难适应了。
尤其是先婚后爱的对象是一位美人,而他又刚好是颜控的情况下,也不能怪许应反复变卦。
于是早餐的时候,许应和傅朝年说要不然他们还是睡一张床,傅朝年顿了下,说可以。
既然这次是许应主动提的,那就说明许老师是完全心甘情愿了,他就不用再担心许应有负担。
而且傅朝年认为自己有必要忍下欲.望,晚上时刻守在许应身边,免得再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电子男人不知道从哪个软件里突然蹦出来勾搭他家许老师。
不就是同床吗?
让他忍,他可以忍。
徐宁再次给许应打电话是周三早上,说组好人了。
考虑到许应不爱热闹,所以一共就六个人,除了傅岁岁和徐宁两条单身狗,许应和傅朝年两人是一对,另外两个男生也是一对。
徐宁在电话里面意有所指地对许应说:“那两个男生特别Open,希望你和你家傅律师能多向人家好好学习。”
他特意在“好好学习”四个字上面加了重音,许应沉默了一下,说:“知道了。”
许应中午和傅律师说了聚会的这件事。
傅朝年:“岁岁也在?”
“嗯,她不是你妹妹吗,我觉得上次我和她见面太仓促了。”许应淡定地说。
傅朝年说了声“好”,然后顿了下,解释说:“我只是有点意外,我以为你……”
许应:“什么?”
“…我以为你会介意和我家里人见面。”
不过既然都已经提到这了,傅朝年沉下一口气,缓声说:“许老师,其实我爸妈也想见你,他们知道我结婚了。”
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许应提这件事,就是因为他不知道许应以前经历过什么,担心许应会抗拒参与到新的家庭里。
“叔叔阿姨想见我?”许应愣了下,“什么时候?”
“他们让我这周末回家吃饭,许老师怎么想?”
许应抿唇,“抱歉,我还没做好准备。”
他和傅律师结婚确实跳过了见家长这一步。因为许应自己单方面的原因,他觉得父母那边无关紧要,但却忘了傅律师和他不一样。
傅律师是在和谐幸福的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所以也许对傅律师来说,婚姻能获得父母的认同和支持应该很重要吧。
“我不是抗拒见他们,我只是、”许应眉头紧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说不出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配不上傅朝年。
许应不是抗拒,是胆怯。
“许老师不用解释什么。”傅律师心疼地抱了抱许应,一下一下轻轻拍他的后背安抚,嗓音温柔:“没关系的,现在不想见就以后再见,慢慢来,不着急。要是以后还是不想见,那就不见了,我们照样过我们的日子,嗯?好不好?”
“而且你想,我这么喜欢你,我随我爸妈,所以无论什么时候见面,他们都一定会喜欢你的。”傅朝年摸了摸许应泛红潮湿的眼尾,轻声哄道:“不哭了,许老师。”
“怪我,又让我们许老师变哭包了。”
许应本来没有那么强烈的情绪,可偏偏傅律师这么温声细语哄他,害得他反而控制不住地想流眼泪。
他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僵硬道:“我没有。”
“好,你没有。那这件事先放着,晚上不是还要聚会吗?我们先去公证局,然后再去酒吧,许老师看这样安排可以吗?”傅朝年给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从公文包里翻出之前签好的协议。
许应看着那两份署了名的协议,喉结滚了下,略有些艰难地说:“傅朝年,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傅朝年:“什么?”
“我们不结婚也可以继续同居、恋爱,这样如果以后你想分……”
“你在说什么傻话?”傅朝年面色不悦地捂住许应的嘴,“结婚,现在就结。”
“许应,我既然已经认定了你,那就是你,没有别人。”傅朝年有一点生气,用力捏了下他的脸,不容置喙道:“相信我,不要胡思乱想。”
“……”
许应不说话了,不安定的心脏被傅律师坚定的话语哄得软成一团。
他们过了午休的时间就出发去公证局,傅律师好像生怕许应突然反悔似的,一路把车开的很快,时不时还要转头看副驾驶上的许应一眼。
许应一路没有说话,他有点紧张。
帮他们办理公证手续的是一位年轻小姐姐,但走起流程来十分熟练利落,毕竟不是来这里公证结婚的男性情况也不止许应和傅朝年这一对。
只是这对看起来比之前的好看,小姐姐工作的时候心情更好。
公证材料提交之后就要等着上面审批,小姐姐跟他们确认了一遍,就微笑着让他们回家等通知了。
然后,许应和傅朝年手牵手走出公证局,他有点恍惚,“就这么简单?”
“审查过程不简单,不过我们的协议没问题,许老师只需要等好消息就行。”傅朝年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捏了下他的手,“我们现在去酒吧?”
“嗯,先过去吧。”许应垂眼说。
到酒吧也就六点多,这个时间人还不多,但徐宁组的人已经都到了。
傅岁岁一看到他哥和许应牵手进来,眼睛就蹭地一下亮起来,挥着手喊道:“哥,许应哥!”
许应也跟傅岁岁打了个招呼。
傅朝年跟傅岁岁就没这么客气了,他把人按在椅子上,让她哪怕稍微收敛那么一点也好。
蓝夜毕竟是gay吧,所以徐宁找来的另外一对情侣也都是男生。两人确实open,坐着的时候不好好坐,而是要亲密的搂着腰坐,喝着酒的功夫偶尔还要对视一眼,在几人面前亲一口。
傅岁岁晚点要唱歌,她不喝酒只喝饮料,咬着吸管,盯着他们看得兴致勃勃。
然后再扭头看他哥和许应,满眼写着:你们也喝了酒,你们怎么不亲?
许应咳了声,被酒呛到,一下就从耳根红到了脖颈。
傅朝年拍了拍他的后背,若有所思地盯着许应红透的耳朵,没有说话。
徐宁是老酒吧人了,他很快就张罗起了玩游戏,摇骰子或者小姐牌。
酒吧里游戏的惩罚很有说法,干净一点的就是喝酒,真心话或者大冒险。脏的可就多了,五花八门。
他们玩干净的,输了就是喝酒。
傅岁岁不太喜欢这个环节,想了想还是抛弃他哥和许应,到后台候场去了。
许应来之前就存着要借酒劲儿去亲傅律师的心思,所以每次到他输游戏的时候,他喝酒都喝得很猛,一轮又一轮,到最后几乎是一口闷。
“我靠,你慢点!”
徐宁什么时候见过许应这么喝酒?他心说你再想和你家律师发生点啥也得保留点清醒啊!
他凑过去在许应耳边咬着牙低声提醒:“行了行了,差不多七分醉得了。”
然而许应却皱眉把他推开,身体左右晃晃,指责道:“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我有老公了。”
徐宁:“……6。”
666!
听他这么说话,傅朝年虽然窃喜但也知道许老师肯定是醉了。
醉了,却没完全醉,还有意识。就是那种可以让许应借着酒劲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为非作歹并且第二天醒来还不会断片的程度。
傅朝年跟徐宁打了声招呼,把许应带回了家。
他们坐出租车回去,许应在车上的时候还行,一直在傅朝年怀里没怎么闹。可是回到家后,公寓门一开,他立马就变样了。
“傅律师……”许应头重脚轻地抓着傅朝年的衣服,站都站不稳,身体重心全压在傅律师身上,嗓音含糊道:“你真好看。”
傅朝年觉得他家许老师已经不是喝醉了,是疯了。
他把不太安分的许应堵在墙边,一手撑着墙,一只手捏了捏许应的耳垂,“许老师是真醉还是假醉?”
许应皱眉不爽,“你为什么总是捏我耳朵?还咬我。”
“喜欢。”傅朝年说:“许老师的耳朵很敏感。”
许应红着眼睛指责他:“坏人,小气鬼。”
“嗯,我是。”
“所以今晚为什么故意喝这么多酒?”傅朝年又不是傻子,聚会到一半他就看出来了,聪明过人的许老师玩什么游戏会输那么惨?
他鼻尖贴着许应的,低笑了声问:“我们许老师到底想做什么?”
许应的脸颊红得厉害也滚烫得厉害,他醉眼朦胧,眼眸流转间还隐约含着一层水光。
在酒精的影响下,许应甚至都看不清傅律师的脸,但却能精准无误地找到傅律师那好看的嘴唇,他的指腹在傅律师的嘴唇上摸了摸,嗓音轻哑:“傅朝年。”
很奇怪,他明明喝醉了,却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也在怦怦跳。
“嗯?”傅朝年单手扣住他乱摸的手腕,贪恋而纠缠的目光始终落在许应唇上,喉结滚动,控制不住地越靠越近。
“我喜欢你。”
许应说完,闭眼先吻了上去。
一句“我喜欢你”还停在耳边。
像是受到了剧烈的刺激, 傅朝年抓着许应的手腕猛地一用力,反手扣住他的后脑,低下头狂风暴雨般地吻了回去。
这是一个很热烈的吻。
傅朝年吻得很凶, 连身体也更重地压向许应, 但他却始终克制地没有更进一步,直到许应柔软的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隙,傅朝年才立刻抓准时机,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 长驱直入, 带着许应由浅入深地接吻。
唇齿碰撞、呼吸纠缠的声音混合着浓郁的酒气弥漫在两人之间。
许应没有经验更没有技巧, 很快就被傅朝年吻得喘不过气儿来,鼻息变得急促, 连抓在傅朝年肩头的手指都在轻轻颤抖,求饶似的哼了一声。
“许应。”傅朝年这才勉强放过他,哑声唤他的名字。
许应无力应答,他胸口起伏,唇角牵出一道银丝,傅朝年用指腹帮忙抹去。许应半眯着眼睛想要伏在傅朝年肩头, 但傅朝年却没让。
傅朝年的手有些强制地掌控着许应的后脑,手指插.入柔软的发丝里,指腹用力,让许应向后仰头露出整张脸, 然后他再垂眼望着许老师此刻在他怀里的情.态。
他说过喜欢看许应脸红。
而现在的许应不只是脸红,而是连好看平齐的锁骨上也泛着红。平日里那双冷淡的双眸此时潋滟如水,好似一滴红墨在他眼底漫开微漾, 眼尾带着潮湿的泪意与醉意,正急促地喘着气, 睫毛颤抖。
这副模样在此之前没人看到过,甚至都不曾在许应身上出现过,傅朝年实在是很喜欢,他指腹在许应眼尾蹭了蹭,带着点酒意的呼吸落了下来,“还要不要亲?”
许应本来就已经醉了,激烈的吻让他的意识变得更加不清醒,但依旧却能在模糊不清的视线里描绘出傅律师的脸。他没有说话,傅朝年便又亲了亲他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重新落在许应的嘴唇上。
这一次的傅朝年就变得温柔许多,他一下一下轻柔地吮吸许应的唇瓣,舌尖缓缓探入,和许应的柔软舌头纠缠在一起,然后再一点、一点地深入,侵略,攻占阵地。
许应抵抗不了这样的亲吻,双手本能地勾住了傅律师的脖子,喉结滑动,生涩地回应。在亲吻的空隙中,他朦胧听到傅律师笑了声,一只大手扣住了他的腰,紧接着腰间一紧,他就被吻得更深,再无瑕顾及更多。
公寓门口只开了一个壁灯,在昏暗的灯光下,许应和傅朝年拥吻。过了会儿,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软下滑,却又被傅朝年拦着腰用力一把提起,他被完全掌控。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有身体靠在墙上的声音,衣料摩擦声,唇齿的交缠声,以及两个人亲吻时一轻一重、一沉一缓交错起伏的喘.息。
踢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跑过去焦急地在他们脚边蹭来蹭去,一身被精心照顾过的长毛炸了起来。
傅朝年这才停了下来,将许应打横抱起,抬腿让开猫崽子,把人放到了沙发上,“许老师。”
许应眯着眼睛哼了声,手无意识地抓着傅朝年松散的领口,傅朝年的膝盖撑在他腿侧,低头又亲了他一下,回应他最开始的那句话,“我也喜欢你。”
“傅朝年…好困……”许应早就醉意上头,又被抱着亲了好久,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
“乖,还认得人就行。”傅朝年贪恋地吻着许应的眉眼,脸颊,耳朵。
许应没有说话也没再回应,抓着傅朝年的那只手松落下滑,眼睛也完全闭上了。
有人趁着醉酒主动撩火,等撩起来自己却又沾床睡了过去。
傅朝年眸色深重,盯着许应的眼底隐隐发红。
他深喘了口气,克制又无奈地在许应耳朵上咬了一口,然后又重重地咬了下许应的嘴唇,反复碾了碾,才起身把人抱回楼上。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许应这一觉睡得还不错,他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着,床铺上也没有残留的温度,傅律师应该早就起来了。
他今天上午没课,但傅律师肯定是要去律所的,估计已经走了。
许应伸手摸手机,却没有摸到。
他回想起昨晚,脑海里自然浮现出和傅朝年热烈缠绵的接吻画面,表情凝固了几秒,然后身体滑进被子里,抬手捂住发热的脸。
真亲了。
还是他主动的。
虽然后来他还是被傅朝年反客为主似的亲到腿软,但起码第一次接吻是他主动的。
许应用力搓了搓脸,感觉昨晚的酒没白喝。
他又平躺在床上平复了会儿,也回味了一会儿,望着天花板思绪飘散。
不得不说,和傅律师这样的美人接吻,体验相当得好。
许应下意识抬手摸嘴唇,结果唇上传来微弱的刺痛,他愣了愣。
卧室门也恰好在这时候被打开,傅朝年动作很轻地推门进来。
许应也从床上坐起来。
傅朝年没想到他已经醒了,愣了一下才说:“怎么醒了。”
许应看到他还穿着睡衣,有点诧异:“你怎么、几点了?你没去上班?”
“九点多,我上午不去。”傅朝年走过去问:“什么时候醒的?头疼不疼?”
“刚醒,不怎么疼。”许应舔了下嘴唇,“你昨天咬我了?”
他能感觉到下嘴唇破了一点,但伤口不是很大。
“不小心的。”傅朝年抬手轻轻摸了摸,“疼吗?”
许应摇头,“还好。”
傅朝年看着他没说话,突然靠过去亲了许应一下,一触即分的那种。
他弯着眉眼,看起来十分愉悦,笑着说:“我还担心许老师醒来会不认账。”
“小孩子才赖账。”许应自认为还算坦然,亲就亲了。而且他都三十多岁了,没必要主动亲完了人还要装作是喝酒断片,多不体面。
不过许老师也还是有点脸皮薄,他绷着下颚推开傅律师说:“我去洗漱。”
傅朝年跟着他一路走到隔壁浴室。
许应抓着门把手看他,“我要洗澡,你还跟着?”
“许老师难道怕被看?”傅朝年挑眉,上下扫了扫许应,笑得有点意味深长。
许应没说话,当着傅律师的面把门关上了。
他懒得解扣子,抓着领口扯下丝绸睡衣,劲瘦好看的腰线露了出来,他心想傅律师昨天亲他的时候感觉根本就像是个色胚,也就是仗着自己长了那么一张老天都会嫉妒的美丽皮囊才敢胡作非为,偏偏他还刚好吃这套……
等下——
许应脑子里某根弦突然弹了一下,他抓着刚脱下来的丝绸睡衣低头看了眼,睡裤也被换了。
他大脑宕机,喉结缓慢地滚了下,又扯开裤腰看,发现内裤也换了。
许应:“。”
难怪早上起来身上这么清爽。
难怪傅律师刚才问他怕不怕看的时候笑得那么意味深长的。
许应抓着睡衣的手指缓缓收紧,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把拉开浴室的门,“傅朝年你竟然把唔——”
话音戛然而止,傅朝年直接亲了上来。
他好像早就料到了许应会再次打开门似的,所以压根儿就没走,还在许应要问责的一瞬间立刻俯身堵住了许应的嘴。
恼羞成怒的许老师又宕机了,耳朵动了下,和脸颊一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紧紧抓着门把手,赤.裸的上半身隐约透出来一点粉色。
不过这一次傅朝年没有亲很久,很快就抽身离开,歪头笑看向许应,“许老师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许应僵硬地动了下唇。
傅朝年感觉他家许老师像只被安抚过的小猫一样,浑身炸起的毛缓缓塌了下去,人又变得柔软起来。
他笑了笑,抬手揉揉许应的脑袋,才解释说:“你后半夜到卫生间吐了,我只能给你换衣服。虽然我确实把你全身上下都看光了,但我什么都没做。”
“许老师别不好意思,去洗澡吧,我在楼下等你吃饭。”傅朝年说。
许应“哦”了声,平静地挪开视线,再一次关上了门。
浴室门外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许应背靠着浴室的门,抬手按住砰砰跳动的心口。
怎么回事,傅律师刚才是给他下蛊了吗?
许应冲了个冷水澡降温,洗漱完就冷静了,他把头发吹到半干,从容淡定地下楼吃饭。
“我早上出去买的油条和豆浆,还有包子和小米粥,许老师要吃什么?”傅朝年已经把东西在餐桌上摆好了,双手撑在桌面上问。
许应在他对面坐下,选了包子和粥。
“你为什么没有去上班?”吃饭的时候,许应问他。
傅朝年说:“怕你醒来头疼。”
“而且昨天刚亲过,许老师睡醒发现我不在的话,不会不高兴吗?”
许应心说亲了又不是做了。
不过这话肯定是说不出口的,他也没否认傅律师的话。
因为许应承认自己睁眼发现身边没人的时候心里短暂地空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自己还需要起码一周的时间去适应和傅律师同床的生活,却没想到这才几天就已经习惯了。
“许老师在想什么?”傅朝年问了句。
“没什么,吃饭吧。”许应喝了口粥。
他觉得自己和傅律师先婚后爱的进程其实还挺快的,明明之前连拥抱都有点不好意思,现在不仅亲了,傅律师还把他全身上下都给看光了。
就这样,许应竟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或者心里不舒服的地方,除了有点臊得慌。
看来他对傅律师的接受程度还是挺高的。
许应抬眼看了对面的傅朝年一眼,看对方斯斯文文地咬了口油条,还对他笑了一下……许应总莫名有种自己被这狐狸精给套路了的感觉,底线在无形之中一点一点下降。
吃完饭,许应坐在沙发上消食,顺便回复徐宁在微信上的轰炸。
-徐宁:做了没做了没做了没做了没做了没!?
-许应:亲了
-徐宁:也算进展,亲的猛吗?
-许应:…挺猛的。
虽然昨天喝醉了,但许应还记得自己和傅律师接吻到最后连站都站不稳,全靠傅律师拖着。
“许老师在聊什么呢?”傅朝年有些懒散地在他身旁坐下。
“徐宁问我跟……”许应顿住,摇摇头,收起手机说:“没什么。”
傅朝年:“没什么,那许老师为什么心虚?”
“没有。”
“是徐老板问我们昨晚了?”
“……”许应“啧”了声,“傅律师,你还读过心理学吗?”
“没有。”傅朝年歪着头看他,笑道:“是许老师刚才自己说漏嘴了。”
许应见瞒不过,无奈地“嗯”了声,“他对我们有点好奇。”
“我不太喜欢私生活被人打探,许老师可以不把我们之间亲密的事跟徐老板说吗?”傅律师手臂绕到许应身后圈住了他,握住许应的手捏了捏。
这是傅律师第一次在许应面前明确地表示出自己有所介意的地方,许应点头说好。
他打字告诉徐宁别问了,然后退出聊天框,到医院的群里回了几条病例消息,又问了之前那只跳楼的暹罗猫的情况。
林医生直接给他打来了微信电话,许应对傅律师比了个手势,起身到阳台那边接电话去了。
踢踢也跟了过去,一路爬到了许应身上,被许应接住它放到肩膀上,踢踢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举动,好大一只身体就这么安详地在许应肩上站好了,毛茸茸的尾巴垂落下来。
傅朝年转头看向一人一猫的背影,碰巧外面阳光正好,他被晃了下神。
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文案配了两个字:生活。
后面还跟着一颗红色小爱心。
他的朋友圈很快收到了一大堆点赞和回复,齐刷刷一溜都是祝福,家庭群也有了消息。
尹女士,也就是傅朝年的母亲,又问起了他什么时候带许应回家见面的事。
傅老检察官也问傅朝年为什么都已经结婚了还不让他们见人,他们到现在就只看到个背影,问傅朝年还有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傅朝年看了眼许应,说周末回家再跟他们解释。
傅岁岁是唯一没在家庭群里说话的,她给她哥发了私聊,问他是不是已经和许应哥哥同居了,不回家住了。
傅朝年告诉她是。
傅岁岁秒回:好吧好吧,我本来还以为哥你只是一晚不回来,没想到你是以后都不回来了。
-岁岁:那这房子归我了?
-傅朝年:想得美,放假后自己找别的地方住。
-岁岁:你又不住,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赶我走干什么?
-傅朝年:我打算卖房。
-岁岁:???
-岁岁:为什么?
-岁岁:……
-岁岁:好吧你卖就卖,你的房子你做主,那我怎么办?
-岁岁:我放假了去哪住,哥哥哥哥我最好的哥哥,我真的不想和爸爸妈妈一起住嘛~
傅朝年给她转了两万块钱,让她自己解决。
小姑娘一秒收款,收完就不理人了。
那套老房子早就过户到傅朝年名下了,是他用自己回国后新买的那套房子和父母换的,按照市场价值其实是他赚,但谁让他爸妈更喜欢那套。
傅朝年知道许老师没有买房的打算,而且态度很坚决,他觉得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