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鑫愉快发出邀约,他和秦源在这里除了工作认识有交集几个人,还没什么投脾气的朋友。
现在能遇到这两位,他相当珍惜的。
不仅人好,而且各有各的好看。
池迟听了也连连点头,他也觉得跟隔壁店的老板很是合得来。
甘老板不仅性子好,还大方。也不嫌弃他是结巴愿意和他当朋友,而且还特别逗趣,他还是第一次交到朋友,可开心了。
“好呢,这个饭,是肯定,要吃的。”
“那我们约个时间呗。”甘鑫说到这里又突然话锋一转,“嗯,其实除了吃饭吧,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你的,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池迟满脸迷茫,不懂有什么问题还能不方便。
“你想,问什么?”
“就是那个我想问,嗯,就是那个……”甘鑫看着对面的人满脸单纯跟个高中生一样,一咬牙狠心说了,“你们俩在一起之后,是多久那个的啊?”
“啊?”
池迟懵了一下,然后立刻从脑门心红到脚底板。
你可真敢问。
吃吃害羞。
池迟和他家冬瓜的爱情故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他是个从乡下跑出来打工的结巴,没文化没本事,好不容易找了个饭馆帮工吧,还没干几年,就被同事骗了血汗钱。
饭馆里干不下去了,池迟就自己想办法卖起了工地盒饭。
哪里有工地哪里就有他奔波的身影,为了出摊方便,他就在郊区租了房,正好碰到工地出来自己住的何苍冬。
那时候何苍冬还在工地上当架子工,收入不老少呢。池迟最开始可烦这只大苍蝇,整天聒噪得快把人头念掉,后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人给看顺眼了。
再后来工地竣工,本来池迟还盘算着欢送一把对方,结果工地上出了事,差点把何苍冬戳成冬瓜串,池迟一个于心不忍就把人留下来和他一起卖盒饭了。
他们从三轮,变成了门市,从凑凑合合住在店里,攒够了钱买房。两个人的经济逐渐密不可分,情感也偷偷变质,变得无法分割起来。
池迟小心翼翼又磕磕绊绊的和新朋友分享了一番他的感情经历,甘鑫听得如痴如醉,好像是看了一场名叫“今日出摊”的爱情纪录片。
终于发出了求知的声音。
“所以讲了半天,你们俩啥时候……的呢?”
池迟当场偃旗息鼓,从结巴变成哑巴。
“从确定关系到牵小手,从牵小手到打啵,再从打啵升级到垫上运动……你总有一个过程,对吧。”
“我当时……”
小结巴看看四周无人,狠了狠心,对求知若渴的朋友进行亲密关系教学。
“确定之前,已经是手动挡了。”池迟紧张得都不咋结巴了,“后面,把话说开了,当天就……”
是滴,非常迅速。
甚至就连他和何苍冬这种节约人,都立刻半夜加急加快加钱买到了辅助工具。
跟火烧屁股一样着急。
甘鑫双眼呆滞。
好哇你,不愧是他店里的销冠。
根本没有借鉴价值,光吃狗粮了。
第119章
秦源今天的应酬不算太辛苦,毕竟所谓的合作才出了个草案,后续的方案落实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今天他代表他导师这边出席,和公司那边的人打了一晚上太极。
以前考大学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学习。觉得知识就是一切,只要学术能力够强,就能拥有话语权。
可惜世界并没有这么简单,秦源还记得大学毕业的暑假,他提前进组熟悉环境,他导师约他在实验室相谈。
按照惯例和他沟通了家常兴趣,未来规划,又细细讲解了课题组的现状,和马上会交给他的研究方向。
他们聊了快一下午,秦源至今都记得老太太看着他笑着说。
“你很聪明,是个踏实孩子。就是学生气太重,以后你会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也不可能万事只靠自己。”
他当时不解其意,只是听话点头,难免心底还有些不以为意的清高。
只是时过境迁,他在这个圈子里又过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接触了不少事情。不得不承认老太太当年的话是对的。
空有一身傲骨,不会与人沟通合作,是没有办法走得更远,看得更高的。
他这些年来的玉洁冰清,不过是有人在不顾一切的悉心保护。
他不为钱发愁,自然不需要弯腰。
庆幸的是,他人不算笨,就算醒悟得稍稍微晚了一些,但也算学得够快。
至少现在再处在今晚这样推杯换盏的场合上,他也能让人抓不出错,该下筷子的时候,也绝不松手。
诚心而论,他实则算不上什么清雅脱俗的君子,只是甘鑫给了他太多温柔,赋予了他无上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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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从网约车上下来,抬头就看见路旁亮着招牌的霓虹彩灯。
【鑫鑫便利店】
当时取名字的时候甘鑫就直接拍板了“鑫鑫”两字。
秦源还记得甘鑫那副美不颠儿的傻样。
“鑫鑫多好啊,鑫鑫一听就很多钱!”
秦源深以为然。
鑫鑫多好啊。
既然甘鑫还在楼下开店,秦源没道理先回家。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调转脚步,推开玻璃门往店里去。
便利店里窗明几净,虽然装潢简单,但布局合理货架清晰。亮堂的白炽灯让整个店里都显得清清爽爽。
现在都快十点,已经到了店里营业的尾声,此时此刻并没有客人在。
而守店的老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噼里啪啦清帐,而是在柜台那儿十分专注的摆弄这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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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
秦源刚一开口,甘鑫就跟触电反射一样一把子把台面上所有的东西往身前一揽,完全就是活脱脱做贼心虚的模样。
他走近两步,忍不住问。
“干嘛呢你?”
“我干嘛?”甘鑫一听就声震如雷,跟立刻要撸袖子揍人一样大阵仗,“我看店呢,我干嘛?我在这儿坐着还能干嘛!”甘鑫一边絮絮叨叨,一边默默踢脚,不知道在踢什么,“你真是,回来就回来吧,还非要这么大声干嘛。”
秦源盯着甘鑫看,眼睁睁看着他从耳根开始红到整张脸,伸手摆动驱赶苍蝇。
“走开走开,一会儿把我客人吓走了。”
“哪儿来的客人,店里就我一个人。”秦源不依不饶,逐步逼近,还仗着身高体长往里偷瞄,“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
“有事就走了呗。”甘鑫抿抿唇,根本不知道自己看上去有多像大红苹果,“喝的多不?陪你早点关店了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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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拉长耳朵提高警觉,神经细胞全面戒备:“无事献殷勤……”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身正不怕影子……哎!”
秦源撑着柜台,一跃而起,唰的一下翻进去,快得跟闪电一样,甘鑫都来不及拦。
然后看着满地的计生用品愣住。
甘鑫露出尬笑。
“我,我我我……我选货呢。”
可不是别的哦。
甘鑫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就多余问隔壁小情侣一句,池老师的解答过程全盘写略,搞得他莫名其妙回来店里开始为销冠统计销量和复购率。
这下好了,被秦源逮了个现行,这下他真是百口莫辩。
“我就想看看最近库存还有多少……”
空旷的入户廊桥就只听见甘鑫一个人的声音。
秦源一声不吭拽着他胳膊往家走,也不知道听进去几句他的肺腑之言。
“这个品类比较敏感,大白天也不太方便清点,对吧。”
电梯好运气的停在一楼,秦源带着他开门,按楼层,关门一气呵成。整个电梯就回荡甘鑫一个人的回音。
甘鑫站在最角落,看着电梯里小屏幕的数字慢慢增加,叮的一声到达楼层,又被人拉着出去,急匆匆的开门锁。
“都是三十的人了,这个也没啥,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甘鑫缓过这口气,开始理所当然起来。他不偷不抢不伤害他人,就是翻翻自己店里的存货,研究一下型号口味说明书,这有啥见不得人的
“哎……”家门终于关上,甘鑫的不满也加载完毕,“你倒是说句话啊,闷声不出气干嘛?”
果然人就是有劣性根,得到了就忘记珍惜。摆着个臭脸不吱声,还不是背地笑话他。
好在甘鑫性子直,绝不会让憋气过夜,一开口就要算账。
“你这个人……唔。”
他被人一手护着头,一手揽着腰,直接抵在入户大门,亲了个够。
他算是怕了秦源了,一到这时候就跟泄洪一样,堵得他招架不住。
这秦博的洪流自从开了闸门,每次都把他这点小草枝枝灌得快烂根。
除了心跳就是心跳,好像他天经地义就该接受这些火热的拥吻,完全没有拒绝的机会,无处可逃。
甘鑫懊恼而憋屈伸出双臂,抵住秦源的肩头,然后用力。
再用力地圈紧。
烦死了。
他就是吃这一套。
秦源的房间和他的果然不同。
他除了一张床,也就是几件衣服。秦博这边书柜装得满满当当,他光是看着书脊都眼晕。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好像断片了。
前一刻他还在玄关被压着亲,转眼间他就躺这儿了。
他不明白,秦源是不是给他用了拍瞎子药了?就是那种一拍肩膀就失去意识,予欲予求的那种。
肯定是,要不然他此时此刻怎么衣不蔽体,如此放浪形骸。
甘鑫越想,越发肯定自己的念头。于是看着秦源拿着毛巾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立刻开口。
“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不是有什么瞬间转移的超能力,把他呲溜一下搬到床上来的?
或者是有什么大力水手的血脉,所以力大无穷,可以轻而易举把他这个百多斤的重物给托举移动五十米。
他就这么满脸疑惑的窝在被子里问话,甚至就这么施施然躺着抱怨。而且他还奇怪明明家里洗衣液都是用的一样品牌,为什么秦源盖的被子就有股香味,真是奇了怪了。
甘鑫一边觉得无法理解,一边抱着被子一通嗅来嗅去。
啊,有点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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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毫无防备被可爱了一下。
“你确定在此时此刻问我这种事?”
他虽然明白甘鑫总是容易天马行空,但有时候确实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怎么,不可以问吗?”甘鑫也没生气,他现在软不隆冬,像他店里卖的关东煮,“我就是好个奇。”
秦源弯腰亲了一下甘鑫红彤彤的嘴唇,手上却不停,用热毛巾给他仔细擦手。
“一会儿去洗。”
甘鑫挑个眉,撇嘴。
“什么表情?自己的还嫌啊。”
是滴,就在刚刚,他俩也荣升手动挡驾驶员了。
秦源没回,只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给甘鑫每个指节都擦得干干净净,好像在维护什么古董。
好在他最终望向了爱人的双眸。
“你愿意搬到主卧吗?”
我亲爱的。
想到秦源都收拾好残局卷进铺才愣愣反应过来。
秦源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本来就好看的脸上在此刻好像闪着光。
他伸手揽着人,喜气洋洋到像个六十岁娶了十八岁小媳妇儿的地主老财。
“做好决定了吗?”
甘鑫反而被问得呆住。
他就是没做好决定才一直出神的好吗,还这么不懂眼色的问什么东西呢。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反正都是一个屋子里,有什么搬与不搬的必要吗。”
秦源抿了抿唇,笑得有点难为情。
他很少有什么表情,甚至一贯是冷淡的。可越是这样的人,冰雪消融起来更加惊艳。更别提秦源本就爱他,自然看着什么都好上加好。
秦源抱着他贴贴,声音也小下去。
“其实我一直都想提,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愿,不敢开口。”
秦源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笃定,在甘鑫面前,他也只是个患得患失的普通青年。
会怕甘鑫生气,会怕甘鑫抵触,最怕甘鑫不喜欢。
可是他们现在靠得这么近,他的安全感还是难以避免的升高,升高到可以说出一些不敢开口的自白。
“我们虽然恋爱,但我其实一直不安心。”秦源长长的叹息,“是我太笨,才死要面子不敢邀请你搬过来和我一起。”
甘鑫看着眼前的人墙伸手戳戳,絮絮叨叨。
“搬来搬去干嘛,现在不是挺好……”
“不好,谁家双口子分床睡。”秦源已然蹬鼻子上脸开始暴露他的狼子野心,“你先搬过来,后面我们把家具挪挪,次卧直接改成书房吧。”
“那多麻烦……”
甘鑫才说四个字就被捂住了嘴。
“不麻烦,我联系了搬家公司,他们做这事熟练工了。”
秦源立刻反驳,给甘鑫都说笑了。
“秦博,蓄谋已久了对吧。”
秦源不说话,就看着怀里人微笑。
甘鑫一翻身就给了对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听你的行了吧。”
反正他没原则的,源儿开心就好。
是溺爱鑫鑫。
第124章
今天甘鑫没往店里去,学校放暑假了,连带着秦源的工作安排也宽松一些,和他一起在家里备菜。
不为别的,今天是秦源的生日。
正正好好,三十而立。
往年生日都是自己吃个饭就得了,今年不一样,好歹是个大寿,甘鑫邀请了隔壁店的两位老板,到家里一起庆祝。
十一点半房门就被敲响了。
甘鑫赶去开门,果然是懂吃小饭店的两位老板。
“打扰了。”
池迟和何苍冬今天穿的短袖挺有意思。
本来是普普通通两件白T,可何苍冬胸前印着六个大字“一切为了领导”,池迟则简单多了,只有明晃晃两个字——“领导”。
“快进快进。”甘鑫笑眯眯把人请进来,他就是个爱热闹的人,“换鞋这边。”
何苍冬跟在池迟后面,把手里的大不锈钢饭盆递过来。
“来,我们吃吃给炖的肘子。”
他们两家四口现在混得挺熟,也不拘泥什么礼节,带的都是实打实的好吃的。
“哎哟,闻着就香。”
甘鑫立刻开始吸溜,他就喜欢吃肉。
他把两位贵客领进门,就听着何苍冬问。
“秦博人呢?”
“他厨房做饭呢。”甘鑫说得理所应当,即使秦源是今天的寿星公,但这并不代表对方今天可以当甩手掌柜,“你们先坐,我去切冰西瓜。”
今年西瓜不错,脆甜水多。
特别是冰镇之后,那可真是解暑清凉。
他们三个排成一排,埋头苦吃,吭哧吭哧啃了半天。
最后何苍冬擦擦手,扶腿起身:“我去搭把手,你们俩聊。”
“哎……”
甘鑫才找去拦,就被池迟按下了。
“让他去,让他去。”池迟非常有一家之主的魄力,“不用不好意思,他就,爱干活。”
“哈哈哈,谁会爱干活啊。”
甘鑫都给逗笑了,笑着笑着目光在池迟身上顿了一瞬间,夸赞道。
“这T恤真好看,池大领导~”
给我们吃吃脸臊通红。
“没有,他喜欢,瞎胡闹。”
何苍冬比他岁数小,性格跳脱点也正常,他也就让让人罢了。
甘鑫似笑非笑戳穿谎言。
“是啊,他瞎胡闹也没办法了,谁让你喜欢他。”
“不跟你说了。”
急得结巴说五个字了。
真是开心聚会呢。
客厅里头热热闹闹,厨房就安静多了。
秦源不是什么多话的人,何苍冬对外也不像在吃吃面前那么不着调,他说了进来帮忙就是进来帮忙的。
托他们自家开饭店的福,何苍冬现在备菜的手法相当熟练,指哪儿打哪儿。
秦源开口。
“姜丝。”
何苍冬唰唰唰切好,递给大厨。
“给。”
秦源又开口。
“葱丝。”
何苍冬又唰唰唰切好,递给大厨。
“给。”
他俩就像个流水线,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给何苍冬都逗笑了。
“哈哈哈。”
秦源十分不解,疑惑挑眉。
“笑什么?”
何苍冬摇头,知识分子果然无法理解他的笑点。
“我笑咱俩这个配合打得好像在工厂拧螺丝。”
哪个好人家里做饭是机器人大作战啊。
不过秦源浑然不觉有什么奇怪,他做饭和做实验是一样的思路,每一步做什么都是有实验设计的,就差调料没有明确克数了。
所以秦源理所当然回复。
“有效率就行。”
何苍冬若有所思点点头。
秦源和甘鑫两个人的性格南辕北辙,但是莫名其妙还挺配的。
真是天造地设,和他跟吃吃一样。
这菜虽然做得少了些人情味,味道还是一样的香喷喷。眼看着最后一道菜上桌,秦源目光落在何苍冬身上一刹那,轻声说。
“衣服不错。”
何苍冬被夸得像一朵喇叭花。
“哈哈,我也觉得。吃吃还不想穿,我就说很好看,一看就是一对。”
“嗯。”
秦源点头。
他也想要。
这顿饭吃得宾客尽欢。
他们四个人,两两相携,面对面坐着。为了庆生,甘鑫还专门带了一箱店里最好的啤酒。
虽然他们几个对蛋糕感觉一般,但是为了应景,甘鑫还是订了一个四寸的小家伙,当作是应景。
“今天,是非常重要的日子。”甘鑫举起酒杯,他的脸色红润,显得非常开心,“我们的秦大博士,秦大帅哥,在三十年前吸天地之精华,孕运而生。大家今天相聚在这里,就是为了祝贺他!”
他整个人都有点飘忽,开心得快要找不到北。
甘鑫扭头,放在桌上的胳膊撑着脑袋,发出感慨。
“这些年,你不容易了。”
秦源温柔地注视着他心爱的人,他的心被热乎乎的甜水冲刷得暖洋洋的,此时此刻,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半点平日的淡漠。
“做人哪有容易一说,咱们几个坐在这里,有谁能说一句半生顺遂的。”
他为半梦半醒的甘鑫找补,以免让客人尴尬。
不过隔壁店的小两口完全不在意这些,也是笑意盈盈的举起杯来。
“不管以前顺不顺,至少往后都会顺嘛。”
“干杯,干杯!”
“干杯……嘿嘿。”甘鑫搂着酒杯傻乎乎笑出声,“干喝有个什么劲?总是要有点彩头嘛。”
“彩头?”何苍冬揽着池迟出言拒绝,“我们吃吃可划不来拳。”
甘鑫已经微醺了,他笑得开怀。
“剪刀石头布哪儿有不会的……咱们这样,剪刀石头布,谁赢了谁问一个问题,答不上来就喝。”
秦源搂住他。
“你醉了鑫鑫。”
可惜鑫鑫完全不听寿星的话,甘鑫在秦源怀里顾涌了好一阵子,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想玩……”
秦源只能妥协。
“行吧行吧,愿意玩就玩吧。”
他是寿星也没用。
谁叫这是寿星的心肝呢。
他们两人一组,轮流上场。甘鑫一个石头,直接秒杀何苍冬的剪刀手。
他兴高采烈笑嘻嘻:“我赢了,我先问。”
甘鑫的目光扫过面前两位,问了一个相当温和的问题。
“你们家……谁管钱?”
何苍冬骄傲抬下巴,伸手把旁边紧张捏杯子的池迟揽过来,人家不防备脑袋一歪,挨着肩膀贴了个正着。
“当然是我们吃吃掌柜。”
立马又轮到池迟上场,他的布赢了甘鑫的石头。
池迟明显开始紧张,他想了半天,问得磕磕巴巴。
“你……你的店,每个月电费,多少啊?”
“哈哈哈……”
甘鑫捧着肚子笑,他算是发现了池老板是个不爱为难人的性格。
就连朋友之间闲聊,也只知道挑温和的问题。
几轮下来,酒没喝几口,天倒聊了挺多。
甘鑫捧着半杯啤酒,靠着秦源仔细八卦。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对方的?”
何苍冬小麦色的脸皮一红,他咽了咽口水,掩饰性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转头看见池迟也眼巴巴盯着他看。
何苍冬伸手戳戳池迟脑门。
“他俩盯着就算了,你怎么也把我盯着?”
池迟腼腆笑笑,乖得像个奶枣。
“我也,想知道。”
这下好了,三个人盯着一个人瞧。
何苍冬都有点脸上发烧。
不过他是个实诚人,编不来瞎话。
索性直说。
“就很早了,可能就我之前还在做工地的时候,那时候他不知道我决定留下来和他一起干餐饮,还以为我要走了,傻乎乎给我买衣服的时候吧。”
池迟听到有点羞愤:“谁……傻乎乎?”
明明他可聪明了!
何苍冬怎么会让吃吃一个人红脸,立刻反问。
“你呢?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秦博的?”
“我?”
甘鑫先是一愣,缓缓对上秦源探究的眼神,突然觉得心里很重又很轻。
“高中的时候。”
见到他的那天。
只是甘鑫洗好澡回主卧却没瞧见人。
他在他们这不大点家里晃悠了一圈,在阳台发现了目标人物。
他踩着拖鞋溜溜达达过去偷袭,被人拉着胳膊扣在了腰上。
甘鑫也不着急,贴在秦源背后瓮声瓮气地问。
“发什么呆呢?”
他跟着望了望窗外,他们算是高层,望出去只能看见夜里的天。
今晚没月亮,就只有几颗星星,伶仃的挂在天上。
甘鑫没看出个名堂,还未散尽的酒意让他脑袋发晕,把秦源当作了他的倚靠。
“去休息了,都收拾好了还站这里。”
秦源却只是给了他一个拥抱。
“鑫鑫……”
“嗯?”
甘鑫的脸被卡在对方的颈窝里,才疑惑出声,就被人轻轻啄吻。
秦源的声音好像从天的那一头传到他的耳朵里。
“你刚刚说的……你说你……”
甘鑫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秦源这样的语调。
喑哑中带着丝丝点点可怜的委屈。
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突然变成了当初那个瘦瘦小小的豆芽菜小孩。
“怎么了你,还哭啊。”
甘鑫伸手捧住对方的脸,温柔的拂去那些湿意。
秦源被热乎乎的指腹戳中,他一瞬间失去了这么多年积累的所有坚硬外壳,只剩下柔软的心。
“我不知道你那么早……”
他语无伦次,甚至慌乱起来。
在他发现有人比他先爱之后,秦源发现自己比自以为是的单恋更为苦楚。
秦源宁愿甘鑫一直懵懂,也好过先动心。
甚至于在他还阴暗的筹谋着计量的时候,甘鑫已经敞开怀抱毫无保留的与他相拥了。
他何德何能呢。
“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啊。喜欢你是我的个人决定。”甘鑫还是一如既往的乐呵,揽着人贴贴,“所以,对你好也是。”
他本来就没求过回报,自然只觉得幸运。
“谢谢你,甘鑫。”
谢谢你爱我。
甘鑫认认真真点了点头。
“不客气。”
晕乎乎的人终是被人抱进了早就重新布置的主卧去编织美梦。
梦里有爱人缠绵的热吻和滚烫的体温。
天边的星星被人摘下小心翼翼的揣进心口的荷包里,变成私人的宝藏。
就好像智者说,只有蠢货才会陷入爱河。
可是遇见你,我甘心情愿。
ending
作者有话说:
完结!!!
每次写完一篇咧咧都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特别是这种十万字以上,对软软来说已经很长的篇幅,更是怅然若失。
甘心情愿这个故事,是大吉新的尝试。第一次写这种从一开始就双向,并且从头到尾也没有什么大波折的日常文。
就是一场很绵长的爱,希望大家也会喜欢。
不知道可爱的你一路看过来,是怎么样的体会呢?
心有千言,落笔二三。
从去年年底到现在,整整七个月,软软自己也经历了很多事情。希望我们继续在未来的咧咧里相伴吧。
爱生活,爱大吉!
对了,在这里也汇报一下,下一个接档的咧咧是不渝if,先歇几天,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