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野犬/大佬他怀了野狗崽by中意意呀
中意意呀  发于:2024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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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巨响,男厕的大门被人从外踹开,两个正在涮洗墩布的清洁工齐齐一颤,只见他们口中八卦中心的‘姘头’正凶神恶煞地站在外面。
霍峋没有偷听的癖好,他正好过来洗被客人碰过的手背,因而只听到了这两个人对郑秋白吃不吃的饱讨论。
明明事不关己,霍少爷还是一脚踹开了门,“你们两个在厕所吃多了撑的,用嘴往外喷?”
霍峋正义感爆棚时,郑秋白正坐在杜希同事局里走过场,当然,这其中最是他有意接触的,应该是坐在圆桌对面那位静默不语的检察官。
早知道检察官叫周斯言,但郑秋白还是佯装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在杜希的介绍下和对方握过手,“您好,周先生,我姓郑,郑秋白。”
既然是在外面聚餐,自然不必公职称呼。
“您好。”周斯言今年三十多,听杜希说,还未成家,是公检法里有名的黄金单身汉,就连他们部门都有姑娘倾慕这位。
奈何真是冷面阎王的类型,若非有人提起话题,一顿饭吃的是一言不发,很有用餐修养。
“市区的游戏厅关停整顿六百家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咱腿都该跑细了,杜哥,你那有信吗?”
杜希叹气摇头。
杜希没有,郑秋白却有,照他朦胧的碎片记忆,上辈子这次大检查结束,整个省剩下的游戏厅都不超过四百家,只能说是大大大缩水。
估摸着,这伙人还要再忙碌一段日子。
郑秋白用公筷为杜希夹了块龙虾,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工作进展的还顺利吧?”他不希望杜希遇到不幸。
杜希一愣,抿抿唇,点头,“当然。但秋白,这龙虾超过我给你的餐标了吧?”
“只是小青龙。”
“你当我傻?”杜希又不是没见过澳龙。
“我说是小青龙就是小青龙。”郑老板财大气粗。
吃过饭,杜希的同事们要继续去放松唱歌,郑秋白叫了侍应生带他们去楼上,周斯言却不继续奉陪了,“家里还有事。”
“我去送他。”杜希道。
郑秋白原本也想尽一尽地主之谊,但阿良突然找了过来,看脸色,好像有大事发生。
看郑秋白跟阿良离开,杜希才转头带着周斯言去坐电梯,他一向宽和耿直的脸上少有愠怒,“周检察官,我说过我朋友这会所不会有任何问题。”
杜希攒的聚餐,周斯言是半路来插一脚探路。
“但如果这里有问题呢?”周斯言当检察官这么多年,又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二代,他哪里不知道金玉庭这样的地方是如何用人情和交易搭就起来的,如果有问题,调查起来只会困难重重。
他生冷又不近人情,“真的坦荡,只是例行检查,有什么好怕的?”
杜希和周斯言呛出一肚子火,回来后左右看不到郑秋白,出了包间抓过一个侍应生询问:“你们老板呢?”
“老板现在应该在办公室。”
郑秋白正在办公室处理斗殴一打二的霍峋。
案发现场在厕所,这时候倒是没有洁癖了。
但其实霍峋能打,轻轻松松就把那两人连着摔到了男厕小便池上,且在那之后,霍峋就只用脚踹不上手了。
郑秋白也听阿良讲了简单的前因后果,知道霍峋可能是听到了什么流言才暴起,但不管是什么,霍峋这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狗脾气郑爷已经不顺眼许久了。
现在这么虎,怎么十年后不打叶静潭几拳?
“就因为他们背后嚼舌根,你就要上手打人。”
“何止嚼舌根。”霍峋看着气定神闲的郑秋白也有点来气,他觉得自己有毛病,明明说的那些恶心话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但他就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似乎比起听到和他相关的难听话,他更听不得和郑秋白有关的难听话。
这简直,是他有病了!
“霍峋,你在京市也这样吗?在京市你就一贯用这种粗鲁的方式解决问题?”
在京市霍峋还是个正常人,谁叫遇见郑秋白之后,他就像撞邪了。
“你觉得我粗鲁?”霍峋站起来,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对,粗鲁。这不是霍家人该有的行事,就算是霍嵘不会用总用拳头说话。”
“你拿我和他比?!”
郑秋白就认识这俩霍家人,还比不得了?
‘咚咚’——有人敲门,终止了郑老板的训话。
郑秋白绕过霍峋去开门,见到门外的人有点惊讶,“杜希?你怎么上来了?”
“我找你有点事,你在忙?”杜希看到站在办公室中央像正在被教育的年轻人,直觉气氛不大对。
同样,霍峋也听清了来人的名字,杜希,杜少。
厕所里那两个人大谈特谈郑秋白情人名单上的一个。
瞬间,一股莫名的火气从霍峋心头迸溅,像是锻造金石迸溅的火星,将他的胸口烫出了一个洞,一个叫他怨怼、厌恶、窒息甚至嫉妒的洞。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郑爷(不是很懂):他为什么脾气越来越大?
霍小狗(即将二度离家出走版):我有病!(大声且理直气壮)

第21章 喜欢
不等郑秋白介绍,听够了的霍峋已经径直冲出了办公室,不巧还顺路撞了站在门前的杜希一下子。
“霍峋!”郑秋白下意识追了两步,听到杜希呼痛的声音才停下回头去看顾老友,“杜希,你没事吧?”
“还好还好,”如果不是杜希真的没见过霍峋,他都要觉得这风风火火的年轻人是同他结过仇的,“他是?我好像从没在你这见过?”
“我一个朋友的弟弟。”郑秋白头疼地摁了摁眉心,让杜希先坐沙发上。
“你朋友的弟弟在这上班?”
“是,他不是燕城人,和家里闹矛盾才跑到这来,他哥不放心,叫我照顾一下,但不能照顾的太过明显。”按照郑秋白对霍峋的了解,估计就算他直接给钱,霍峋也不会伸手接过。
这少爷,又傲又执拗,自尊心和面子比天大。
“所以你就将他放在身边时时看着了?不嫌这奶爸的事情麻烦?还是这小伙子背景不错?”
郑秋白听出杜希在揶揄自己,回道:“当然是因为他背景极其不错。”
杜希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郑秋白不是突然转性待一个陌生年轻人好,而是有所图谋,这便是利益关系。
这很好。
“你找我有什么事?”
提起正事,杜希脸上松快的神情消失了大半,他还有点不知道怎样讲,才有分寸,“秋白,其实……”
这段时间对燕城游戏厅乃至一部分夜场会所清扫工作史无前例的严格,杜希从长辈那听到些隐秘的消息,知道了警方和检察官在这一滩不断混淆视听的浑水中到底在钓什么鱼。
但对着似乎正被怀疑的郑秋白,杜希不能和盘托出,只有提醒。
“其实是我听说你前段时间进购不少酒水,数量较大,上面可能有人要来抽检,你做好准备。”
从前郑爷可没遇到过什么酒水抽检,他笑笑,“那是为了我们会所办酒水拍卖会准备的,要抽检我肯定配合。”
送走杜希,郑秋白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后,摁了桌面上的内线叫阿良上来。
郑秋白在办公室‘教育’霍峋,阿良就在下面的医疗室里‘教育’另外两人。
比起郑秋白对霍峋的‘温和’,阿良手腕十足,那两人将挨揍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虽有事后提及的委婉美化,但那段对老板私事的评头论足,是板上钉钉的污辱和不敬。
阿良提起来时,都咬牙切齿,他已经和人事做主将那两个人开除处理。
“再有人嘴巴不干不净,就照这样处理。”听了阿良的回话,郑秋白也明白了霍峋为什么气性那么大。
霍少爷哪能接受自己被杜撰成一个男人的附庸,那话说的的确是一种折辱。
“霍峋人呢?”
“他好像离开会所了。”阿良一脸忍无可忍,在他眼里霍峋也是个大麻烦精。
郑秋白认命从老板椅上起身,“车钥匙给我。”
“您去哪?我开车送您。”
“不用,阿良,我还有件事要你去做,帮我打听一下,最近燕城做酒水销售的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尤其是会所和游戏厅那种地方。”
郑秋白不觉得酒水抽检要杜希特意提起,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种毫无意义的废话。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面有大问题,而杜希担心郑秋白也是这问题里的一环,无法直说,但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拐弯提醒,给足郑秋白应对的时间。
郑秋白还真好奇这其中他不清楚的弯弯绕绕。
但当务之急,还是该去找找离家出走的霍峋。
末春夜晚,风里已经有了绿意的清新气息,天气正好,哪怕已经九点钟,临近民新河的步道广场仍有许多人,这是燕城少有老少皆宜的休闲地带。
霍峋漫无目的流浪到这,眼前总算有条长凳能叫他坐下冷静思考方才的失态。
是的,失态。
霍峋虽然不能说从小在精致的礼仪教育下长大、被养育成了风度翩翩的绅士,但也绝不是一个容易冲动易怒的疯子,不然他哪里能沉心静气玩期货?
可对待那些嘴巴不干不净的流氓,霍峋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只要想起来那两个人嘴里不干不净对郑秋白的编排和淫亵,邪火就像是要烧房梁般往脑袋顶上窜,这股火,在听到郑秋白称赞霍嵘、温声细语同门外那个杜少讲话时,燃烧到了顶峰。
偏偏,连霍峋都觉得这股愤怒来路不明,好像他自己有病。
他或许是真的把郑秋白当成了自己人、所有物,在燕城、在现如今他一无所有孤立无援的处境下,哪怕他明面上避着郑秋白,哪怕他清楚他们之间压根不是一路人,却还是莫名其妙在心底给这人留了一块地儿。
霍少爷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发出憋屈的闷哼,扪心自问:“你是不是疯了?”
夜风吹过,带来栅栏两侧探出脑袋看热闹芙蓉花的清香,还有一句:“谁疯了?”
霍峋抬头,穿着亚麻西装的郑秋白出现在了他眼前,这人站的不近不远,指尖晃着车钥匙,“大晚上翘班来逛公园?”
重生也有好处,郑秋白比现在的霍峋更清楚他不高兴时会到哪去。
郑爷在霍少爷身侧坐下,眼疾手快拉住冷着脸想要离开的霍峋袖子,“干嘛,看见我就要跑。”
“你松开。”还好没有直接接触,霍峋没起鸡皮疙瘩。
“不松,坐下,和我好好聊聊。”
霍峋僵持着,郑爷只好威胁道:“霍峋,你要是敢甩下我第二次,那就真得罪我了,我会让你在燕城过不下去。”
“就你?”霍少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是啊,就我。”郑秋白勾唇,“知道什么叫地头蛇吗?我这人,心眼小,叫我不好过的,我一概不会放过,哪怕鱼死网破。”
这段张牙舞爪的像是港湾片里刀疤派的台词,郑秋白说起来并不违和,当年二十三岁时的他就是这个样子,睚眦必报,小肚鸡肠,才不会像三十三岁这般心胸开阔,只是吓吓小朋友。
霍峋最终还是坐下来了,因为郑秋白还说:“我还要让你哥来把你领回去。”
“你是想聊刚刚那件事吗?”
“那两个人已经开了,我知道你在为什么生气,也知道他们做错了,”郑秋白坐有坐相,“但这不代表你没错。”
霍峋目视前方,不看郑秋白。
他就是没错。
郑爷无所谓,继续道:“你其实有更简单解决办法的事情,比如找我,找阿良,而不是将事情推到你无法承担的境地。”
“无法承担?”霍峋不屑,“怎么可能——”
“如果你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金玉庭安保,你真的有办法应对两个被你打伤的‘受害者’哭爹喊娘的报警和起诉吗?而那两个人倘若不止打工的普通人那么简单呢?”
“那又怎样?”霍峋嘴硬的很,虽然郑蝴蝶说的有点在理。
“是,大概他们是市长儿子你也敢打,”郑秋白戳破霍峋傲气的根源,“可你现在这样信誓旦旦不计后果,无非因为你姓霍。”
“你说什么?”霍峋的声音一瞬绷紧,他直勾勾盯着郑秋白,气势陡然骤变。
这是他的雷区。
“看看,你敢这样和我说话,无非因为你姓霍。”郑秋白慢条斯理重复了一遍,如愿看到了霍峋铁青的脸色,“霍峋,讲实话,倘若你大哥不是京市如今的二把手,你退下来的父母不是老一代功勋家,你连坐在这里和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不会存在我为你擦屁股的可能。”
这话难听,可实实在在千真万确,霍峋找不到理由辩驳。
他以为自己离开霍家,不再花用家里一分钱,甚至来到一个寂寂无名的城市就是证明自己的决心了,可有些习惯成自然的东西,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
“不过,你有底气离开霍家和京市,已经比同你一样的人厉害太多了。”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是郑秋白最擅长的事。
“可既然已经离开了,不如就先把头低下来,试着当个普通人吧,少爷,至少要会审时度势,做事之前考虑一下,不要为自己为旁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倘若你今天打的真是市长儿子,你能大摇大摆回京市没有任何影响,可我这样的升斗小民,还要不要继续开业生活了?”郑秋白垂眸,“霍峋,你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可没办法,我就是燎的满手是泡,也得抓紧你。”
郑秋白永远不会忘记,叫他死前感到温暖的东西,除了他自己的血,还有霍峋怀抱里的温度。
这种好听话叫霍少爷的火眨眼浇熄了大半,“为什么?”
“什么?”
“我这么麻烦,你还管我干什么?就因为霍嵘让你照顾我?他的话就这么重要?!”
郑秋白能品出霍峋话里对霍嵘的不满,他只当霍峋这是为显示自己同霍家割席的幼稚和天真,弯弯唇角,“当然不是,这和霍嵘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与你投缘,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霍峋黑亮幽深的眼睛看向郑秋白,映入眼帘的,大概算是一张盛满真心关切的脸。
可偏偏这人生的太过好看,比他身后一丛怒放的芙蓉还要艳冶。
寒毛竖起,心跳如雷,霍少爷再次感受到郑蝴蝶的邪门。
就如霍嵘当初说的,倘若郑秋白这种人精成心叫你喜欢上他,这世上没人能够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霍小狗(汪汪版):我讨厌我哥。
霍老三(弟控版):桥豆麻袋弟弟酱,我做错了什么?

第22章 甜言蜜语
这次抽检来的比上次杜希他们动静大的多,浩浩荡荡的长队,专门挑了一个金玉庭正进客的时候,一连许多VIP的房间被从外打开,再有修养的人也要怨声载道,更别提这场合里的,本身都不是好相与的主。
本应当在外面长袖善舞安抚客人的郑老板和财务一起被检察官扣在了办公室,同税务机关,查这半年进货销售的账有无出入。
郑爷头疼,“周检察官,就算税务局要查帐,也该找个对的时间,哪怕要我们配合,在白天你们上班的时间也成。”
“郑老板,这是突击检查,公文都是今天下午批的。”周斯言脸上古井无波,“时间紧任务重,劳您配合。”
倘若不是郑秋白早从杜希那里听到消息,他真要信了。
“你们仓库里的酒,都是没开封盒,这是准备怎么卖?”
“我们这里本来也就不卖散酒,都是顾客付账签单,确认无误才打开。”
“数量不会太多?我看你们就是一年的经营也卖不出去你现在仓库里的库存。”周斯言眼尖还聪明,财务在他旁边翻”了几页销售表,他就摸清了金玉庭大概销售额。
“这不劳您费心了。”郑秋白敷衍的笑,“卖不出去,我就放在仓库供着,酒这东西,留的越久越贵,不比金银升值慢。”
周斯言颔首,“我们还要带酒水样本回去做化验,您应该也清楚,燕城假酒不少。”
“这是要整顿酒水市场了?那我当然配合,随便您拿,我巴不得你们和警方一起把那些卖假酒以次充好的都抓起来。”郑秋白说的真心话,当然,他也想尽早送走这一堆穿公装的。
不过检查的走了,客人也都不剩多少了,生意被搅和成这样,郑秋白难得头疼。
仓库主管上来告诉他,来检查的人将仓库里的酒水一样开了一瓶抽样,加起来得有十五六万。
郑秋白叫来销售经理及时止损,“开瓶那些酒,放到楼下的酒吧去做特调,限量供应,提高价格。”这可不是一般的廉价基酒。
“那开封的人头马——”
“先封存,总有场合能用上。”比如郑秋白做人情的时候。
托检查的福,郑爷今天难得能早早下班,开车送他的阿良说起先前老板叫他调查的事情,“老板,我打听到一点,说是最近有地下场合混进来了不正经的歪货,卖的比洋酒还贵,而且供不应求,好多有那种生意的会所和夜场都卖,说能提高精气神儿,比伟哥还神。”
坐在后座的郑秋白撑起眼皮,“加东西了?”
“十有八九。”阿良本来还想拿一瓶回来看看有多神,结果认识的弟兄一个个都说手上没货,恐怕就是听到了最近的风声。
这种别的会所都在干、郑秋白却最后一个才探听到信儿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金玉庭的红线,使他和燕城其他的娱乐场合老板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且,这种酒最早好像在游戏厅里免费喝——”
燕城游戏厅都打着烟酒免费的噱头吸引客人,而游戏厅也比会所、夜场门槛低人流大,想要传播一种东西,这地儿再好不过。
“打听到最早从哪流出来的吗?”
“没有,警方好像也一直在查。”因而最近查封的店,不止游戏厅,还有其它,“言家的迪厅关了好几个。”
怪不得自打上次喝过‘特调’,言问泽就再也没来找不痛快,看样子是正焦头烂额呢。
只可惜郑秋白现在没工夫幸灾乐祸,转头叫阿良继续去搜罗消息。
郑爷到家时,霍峋正坐在客厅看晚间金融新闻,今天他休班儿,于是白天去了趟交易所。
今儿的金融报上刊登了一则大消息,弄的整个大厅人满为患,霍峋嫌人多,闹腾,出来绕着公园溜达了几圈就回家了。
至于是什么大消息,电视机的晚间女主播也在持续报道:“近日,农业蓝筹股【金川夏】被有关人士质疑业绩真实性,其超出企业规模的生产额、销售额疑似财务造假虚构产生,这一消息或将引起股市震荡……”
“今天这么早?”听到门口的动静,霍峋站了起来,从那天晚上起,他和郑秋白的关系就有所缓和。
至少两人之间已经是霍峋能够顺手接过郑秋白外套的亲近程度了,当然,这也是霍少爷看不得那衣服乱丢。
“难得清闲一次。”郑秋白松了松自己的领结,重活一次,他已经没有年轻时候那么小心眼了,但一晚上白白损失那么多钱,很难不心疼,尤其还是这个资金吃紧的关口。
霍峋虽然迟钝,但还是能看出这花蝴蝶今天兴致不高,脸上的笑都淡了。
不过郑秋白没有和他开口倾诉的打算,脱了外衣,径直进了浴室洗澡。
不太隔音的厕所门内传来簌簌水流声。
霍峋刚叠好的西装外兜突然嗡嗡作响,他掏出来一看,是郑秋白的折叠手机。
鬼使神差,霍峋弹开了屏幕,绿色的像素屏正中两个大大的字刺的他瞳孔缩紧。
【杜希】
晚上十点钟,一个男人,还是郑秋白情人名单中的男人,打来了电话。
霍峋在金玉庭上了这些天班,时间一长,吃夜宵的时候他就和几个金牌销售坐到了一起。
且在霍峋沉着脸表示自己和郑秋白没有私下关系后,金玉庭流传的种种艳色八卦就都摆在了他面前。
不过与上次不同,这群人多亲眼见过郑秋白在包间里和那群大人物谈笑风生,因而谈起来,更多是对自家老板的钦佩。
“咱们老板身边那么多伴儿,还能叫彼此相安无事,不带吵架脸红的,这是本事。”
“他们之间是不是有排班?前一阵是王公子,这一阵是杜少,我还是希望王公子来勤些,他买的酒多。”
“谁是王公子?”霍峋忍不住问。
“你这都不知道?中成汽运的太子,咱全省的公交和出租都是他们家的。”
霍峋一个外地人,不知道才正常,“他和郑、老板是那种关系?”
“都说是。”
“都说是?”
“这总不能公开承认吧?就算有传言说老板是那啥,可咱们这种地方,这种关系,本来也就是寻开心。”
“寻开心?”
“床上客,入幕宾,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还有,总之,大家都未娶未嫁,自由的嘞。要说这燕城多得是人对咱们老板献殷勤,还有女富豪想要他当蓝颜知己呢!”
喋喋不休的男销售浑然未觉一旁霍峋的脸色沉闷。
夜宵里的饸饹面变得寡淡无味。
就是不知道,眼下这契而不舍打电话的杜希,算床上客还是入幕宾。
霍峋把手机塞了回去,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杜希打了四通才等到郑秋白从浴室出来。
霍峋依旧在看电视,但晚间新闻已经结束,他换台到苦情电视剧听个响。
身侧的沙发垫沉沉下陷,一股沐浴乳的水汽缓缓扑到霍峋鼻尖。
甚至不用扭头去看,他就知道郑秋白又没有吹头发且浴袍挂的松松垮垮,形骸放荡。
“喂?”这头接通了电话,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机的霍峋立马竖起耳朵,“你怎么打来了?”
“没关系,这件事又不怪你,你不用抱歉。”
话筒那头的杜希不知道说了什么,花蝴蝶轻轻‘嗯’着。
半晌,霍峋身侧的沙发垫一瞬轻松,郑蝴蝶飞走了,拿着电话去阳台了。
这下霍峋耳朵竖的再高也听不见了。
不过听不到他也知道那个男人会说些什么,无外乎讨人嫌的甜言蜜语。
电视里的苦情剧正播到新婚燕尔的妻子遭到心有他人的丈夫冷待,在朋友的抱不平下依旧为丈夫讲话,愿意同外面那个女人和谐共处。
霍少爷默不作声,抄起遥控器一把摁灭电视机。

第23章 活色生香
金玉庭受难,杜希觉得自己难辞其咎,他也是没想到,这从京市来的检察官做事这样不知婉转,一副霸王的架势。
杜希今天休息在家,得信儿的第一时间立马给郑秋白来了电话,想着自掏腰包买下那批货,却被郑秋白拒绝了。
“你放宽心吧,这种事都算在损耗里。”郑秋白一手举着电话,另一只手支起阳台半扇窗,他面无表情,声音却亲和,“配合他们,也是我这个良好公民应尽的义务。”
“但我也听到了些风声,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查的加料的酒,到底是什么东西。”
郑秋白刚刚在淋浴蓬蓬头下面站了半天,确认自己上辈子没有卷进这样的调查之中,但他这脑袋也记不得周围有没有场所因为这件事遭受牵连。
或许是游戏厅关停的动作太过声势浩大了,这桩和假酒有关的案子,尤为不起眼。
又或许,是这里面牵连甚广,有意被隐瞒。
可郑秋白手上干干净净,一点脏事都没沾,却被声势浩大地查到了头上,要么是有人栽赃拖他下水,要么就是他这地方总有一环不太干净,比如,那些不受控制与约束的客人,这一出是以儆效尤。
“其实我也是听说,事先声明,我没沾过这东西,”像是杜希这个年纪二代的大多已经走上正轨,年轻时候毫无底线的神通早收敛起来,但疯狂的二世祖总有新一茬,“听我表弟说,是一种叫默思本的胶囊药,在年轻人里吃香紧俏,一般都直接打开把里面的药液加在酒水勾兑。”
“默思本?”
“在国外用来治疗精神病的,服用过量会致幻、让人有那方面冲动,我们国家从没有过内销许可。但现在出现的药物数量很大,这药在国外也是要遵医嘱取药,且售价高昂……”
“所以现在燕城背地里疯传的是假药。”郑秋白了然。
“嗯,应该。”
如果只是一般的假药,倒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动静,可这治疗精神病的药正常人服用过量引发的后遗症实在不一般。
甚至,因为是未经调查和检测的化学仿制药,不是真正的默思本,谁也不能保证,它除却过量服用的致幻和情绪起伏,再没有其他副作用。
因为这个东西的传播,燕城各地的游戏厅、酒吧、夜店案件频发,性质恶劣,社会危害性强。
可时至今日,这东西早已经悄无声息渗透进燕城各个阶层有段时间,想要查出源头很难,甚至办案调查层层受阻,这让人很难不怀疑,掌握这样一块肮脏蛋糕的人,位高权重。
郑秋白的金玉庭,恰好都是这样的人。
金玉庭里的客人很少会自带外来的酒水入场,倘若有人要在这地方起兴致,那就只能携带药物,当场混进酒里。
“加了料的酒——”挂断电话的郑秋白站在阳台整理眼前的线索。
一条从天而降的毛巾打断了郑爷的思绪,他一扭头,是抱臂的霍峋。
“怎么了?”
年轻人别扭地撇开头,抿紧嘴角,一副不太高兴的冷脸,“你头发上的水滴了一地。”
同居这么久,郑秋白也领教了霍峋爱干净,顺从地蹲下用手上的毛巾擦地,“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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