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勃看见了唐放的黑脸,知道他接下来的活儿不好干,乐了,“不是,摘个苞米而已,你之前没搬过砖?”
“……那不一样。”
周勃眉眼轻挑:“有什么不一样,一样是体力活儿!”他可不能这下子把人给得罪了,人要不去了咋办?
别说体力活儿,一说体力活儿,唐放的脑子就开始联想,他清咳了两声,不再看周勃的脸。
“……包吃住吧。”
“包!”
下午,两人准时捏着火车票登上即将出发的火车。
而这边,陈牧德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陷入沉思。
放哥,应该还记得晚上是他生日吧,怀着惴惴不安的心,陈牧德在出租屋蹲到了晚上,没见着人来。
想着还有可能人已经过去了,陈牧德赶紧跑过去。
夏天太阳下山晚,这时候六点多,路上不少出来逛街的帅哥靓女。
商贩也多,一个个推着个三轮儿,不少“有钱”的用上了喇叭,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吸引着路上不少过路人。
陈牧德气喘吁吁推开夜店包厢门。
里边儿的人手里的彩带差点没收住手,往陈牧德身后看看。“放哥呢?”
“不知道啊,他没来吗?”陈牧德懵逼。
这人纳闷,“你给放哥说了没?”
“说了啊!”陈牧德有些委屈,老早就说了的。
王伟杰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扫了眼陈牧德脸上的委屈,对其他人说:“先别急,我出去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亭就在路边,幸好唐放买的有寻呼机,还能震动两下,不然都联系不上人。
......
火车轰隆隆的开了一个小时,老早离开了海城。
唐放和周勃是连着的两个下铺,属于坐在床边就能对上眼那种,到了下午,亦乘务人员推着餐车卖盒饭。
唐放上厕所去了,寻呼机放在桌上,一阵嗡鸣声响。
有睡上铺的人伸头看是什么东西在响,一看,寻呼机!
这可是大老板才需要买的啊,普通老百姓谁用得上啊?
上铺的人多看了两眼,随后感叹着收回视线。
周勃没动唐放的寻呼机,只避免别被人偷走就行。
等到唐放回来时,寻呼机已经响了两遍了。
唐放把卖的盒饭放桌上,拿起寻呼机:“我去打个电话。”
周勃挥挥手。
唐放带着寻呼机到了车厢连接处,这里人少,他靠着车门。
透明玻璃外的景色不断流逝,绿油油的田地一眼望不到边,绯红色涂满了整个天空,带着让人想象不到的惬意。
看了会儿,唐放找列车员借了电话,才拨过去,王伟杰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是,放哥,你在哪儿啊?陈牧德说真么找都找不到你!我们这边全在xxx夜店......兄弟们好容易都聚在一起......酒和......你赶紧过来,就差你了!”
唐放把电话拿远耳朵,懒洋洋道:“去不了。”
果然,三个字一出,王伟杰的声音立马拉大,高声问他为什么去不了,声音中带着急切。
“为什么去不了?当然是因为——”
“我现在不在海城。”
“什么!!!!”王伟杰心中的惊诧无以复加,这怎么回事儿啊……
十分钟后,王伟杰抹了把脸,走回包厢。
开门,众人的目光看向他。
“咋说?放哥来了吗?!我都快饿死了!”
王伟杰面对众人目光,脸部麻木:“放哥他不来了。”
这话一说,如同掀起了轩然大波。
“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不来了!”
“不是,放哥不会出啥事儿了吧?”
“奇了怪了,放哥能有啥事儿啊!”
王伟杰心说,要不是我亲耳听见,我tm差点就绷不住了!
“……放哥他老家的苞米熟了。”
“??”众人不解。
王伟杰再度抹脸,“他回去摘苞米。”
“……艹啊!”有个哥们反应过来,立马出声。
“不是?他生日回去摘苞米??”这是有病儿吧!还是活儿干少了??
众人满脸问号,觉着王伟杰是不是说错了?
王伟杰再度开口:“不过包厢里,放哥说,想点什么点什么,他付钱。”
正要开口骂骂咧咧的众人犹犹豫豫闭上嘴巴,相互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抹激动。
“……那还等什么!”
“唉唉唉!服务员!把你们店里最贵的东西给我上上来!一样来一个,不许重样儿啊!”
“嘿,别说,小敏这定的蛋糕真tm的甜,不愧是外国佬的东西!”
说起小敏,王伟杰立马开始寻找王敏的身影,他可没忘记这傻子还想着晚上吃完饭后表白呢!
这不会想不开,跑哪个角落里哭去了吧!
王伟杰环顾四周,终于在个人影后看到了自家妹子的身影,她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正搁哪儿嘎嘎乐呢!
这逗她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陈牧德。
王伟杰看着他那扭动的屁|股,牙痒痒,大步走过去。
这孙子,有喜欢的人了,竟然还敢调|戏他妹妹!!
一趟到县城,一趟从县城到村里。
周勃推开自家大门,只见院子里正堆着一小堆黄色苞米, 有的是光秃秃的苞米棒子, 洒落的玉米粒正颗颗滚落在地面上。
一旁还有个椅子, 显然是他小姑的座位, 一个鞋拔子正套在椅子脚上。
周勃把东西拎回房放好, 唐放则大咧咧拉了个椅子坐在堂屋。
周山妹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对方就是这一幕。
她背上背着个大背篓,里面满满的苞米,把她的背压的很弯很弯, 本就腿脚不好, 这时候走路更像个佝偻的老人。
满满的苞米顺着弧度都快要从她肩膀出滑落,唐放看得眼皮一跳。
等周勃出来, 看见的就是唐放正给小姑抽背篓。
“周姨,下次你要别背了, 叫我和周勃就行了。”唐放手臂发力, 重重的背篓被他轻松提起, 再缓缓放到地上。
周山妹卸下背篓,整个人站直身体, 她擦了擦脸上的汗, 笑得脸上褶子成团:“也就是你们回来了, 好叫我轻松些!”
“你们还没吃饭吧!等等,我提前给你们炖了猪脚!”周山妹想起什么, 快步走向厨房, “这会儿应该是熟了!我给端出来,炒两个菜, 很快的!”
周勃拦住她:“不用了小姑,我俩中午都没吃饭!饿得胃都要疼了,赶紧的,直接煮碗面条就行了!”
唐放:“……”他中午跟着周勃逛了个饭店,周勃吃了两碗饭,他吃了四碗。
不愧是当老板的,这谎话说起来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个。
见周勃看过来,唐放说:“……我也没吃。”
周山妹立马皱眉:“你们,就算再着急回来,也要把饭先吃了啊!两个大男人,饭量又大,不得饿成啥样儿了!”
唐放心说,饿成你侄子这撒谎不眨眼的样儿了。
周山妹进了厨房,周勃看向唐放,递给他个眼神,小声道:“待会儿别说漏嘴了!”
他很是了解自家小姑,这要是知道他骗人,周勃指定得挨一顿骂,好在他现在骗人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只要唐放不说漏嘴。
唐放回他一个略带鄙视的眼神儿,那丹凤眼看着欠欠儿的。
让周勃看着很是手痒,他笑着的嘴角抽抽,踢踢他的脚尖。
“……知道了。”唐放无奈的拉长声音。
他看着像是会说漏嘴的人吗?
唐放嘴角抽抽,觉着周勃是真不了解他自家小姑,他有预感,等会儿的面,分量不可小觑。
他到要看看周勃怎么吃完!
果不其然,当周山妹端着盆面条出来的时候,周勃脸上的笑僵住了。
周山妹抹了抹脸上的汗,她还把炖的猪脚全给加进去了,“怎么样!够吃吧!”
这何止是够啊!多出来的都能顺便喂猪了!
周勃默然的拿起筷子点点头,“够了够了,小姑,你也吃吧。”
周山妹笑笑:“我下午吃了,猪脚都还是专门给你们炖的!你们快吃!我给你们拿碗过来!”
这话是冲着唐放说的。
唐放很是淡定的点头,似乎在他看来,这盆面不算什么。
周勃没那么好的心情了,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说唐放没吃饭好了。
“哼,”唐放轻笑两声,看向周勃,“现在知道后悔了?”
周勃:“……”
周山妹拿来了两个比人脸都大的碗递给他们,顺便拿来了调味料。
趁着俩人吃面的功夫,周山妹开始旁敲侧听,只见她把话题递给唐放。
“唐放啊,你们在海城咋样啊?生活的,还适应吗?”
唐放大口嗦面,边回答周山妹的问题:“还行。”
“有没有吃不习惯的啊?”
“没,都挺好。”
周山妹见他两三下嗦完了大半碗面,心中感慨,不愧是中午没吃饭,看给这孩子饿的。
她又问:“那有没有什么看上眼的姑娘啊?”
周勃挺到这话,差点儿笑出声,唐放眼光这么高一人,要能随随便便把人姑娘看上了,也不会有之前那么多事儿了!
“没,她们都看不上我。”唐放淡定道。
这话一出,周山妹自己都有点不信了,年轻小姑娘挺看重长相的,光是长相唐放都没得挑啊!
周勃差点一口面喷出来,得到唐放脚尖儿轻踢,一个眼神扫过来,这是威胁呢。
勉强把口中的面吃下去,周勃赶紧喝口水,那嘴角的笑是怎么都压不下去,赶紧又吃了两口面压压惊。
不等周勃把面吞下,周山妹又开口了。
“那你和周勃在那边,有没有看到周勃身边儿有姑娘啊?”
“咳咳咳咳……”周勃听这话,差点把自己老命咳出来。
一只大手递过来水杯。
周勃想也没想一口闷下,缓过来后,他十分无奈,“小姑,我这都才离婚啊!哪有那么多精力再找个姑娘结婚啊!”
周山妹见怪不怪,或许是她自己没结婚,受了没结婚一个人带娃的苦,觉得周勃再怎么也要找个姑娘。
周山妹皱眉,话张口就来:“才离婚怎么了!那些没离婚的不也照样儿找姑娘吗!”
“噗——”
周勃也被自家小姑的话惊到了,不过他没喷,他看向唐放,这人正喝水呢,一口水就这样猝不及防差点喷出来。
“周姨,我觉着,周勃真没必要着急,”唐放也不知怎的,开始帮着周勃说话:“男人嘛,事业上去了才会考虑结婚的事儿。”
“再说他都刚结过一次婚,腿断了都还要恢复期呢!”唐放笑着,又给周山妹倒了杯水。
周勃没说话,听着唐放给他小姑做整理工作。
唐放说了一大通,周山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显然是听进去了,她长叹一口气,“我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有些着急。”
“现在的人,结婚都早,周勃要再晃个几年,到了二十七八,那还那么容易找到老婆啊!”
周山妹也就是对自家侄子不放心,唐放倒是觉得,只要周勃想,想和他结婚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不知怎么想的,唐放对着周山妹道:“周姨,别担心,我也不着急找媳妇儿,要真到了周勃那时候还没喜欢的人!”
“大不了,他不结婚,我就不结婚!”
周山妹一惊,连连摆手:“哎呀!那可不行,你要遇到合适的就早点在一起了!别跟周勃似的!”
周山妹了不敢再和唐放聊天了,再聊下去,她生怕唐放直接就说出来和周勃一起过了!
她借口上厕所,走了。
没了周山妹,唐放将目光看向周勃,他嘴角勾起,冲他笑得得意,“怎么样?”
周勃给他竖起个大拇指:“你牛。”
这实实在在的两个字,给唐放听得身心舒畅,他看了周勃一眼,又看了一眼,薄唇的弧度压都压不住,轻飘飘还给周勃句话。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
周勃对他这小表情真是又好笑,完了又觉得有点可爱。
盆里的面干了大半,周勃吃到后面,面条儿卡在喉咙里都不想咽下去了,肚子快要被撑爆了。
反观唐放,面不改色,又从盆里盛了一大碗面条。
没办法,周勃咬牙,又再刨了一碗。
就在他吃得面色扭曲,异常痛苦之时,一只手伸过来,把周勃碗里的面直接倒在自己碗里。
“吃不了就别吃。”
唐放实在看不下去周勃那痛苦的表情了,他两三口将碗里连着周勃的面一起嗦完。
周勃看着他吃面儿,跟玩儿似的。
嚼都不带嚼,面条滑溜一下全进了他喉咙。
“……好吃吗?”周勃发出灵魂疑问。
唐放觉着周勃说这话有点矫情了,他暼他一眼,“你那是没饿过,你要真饿了,吃什么都是好吃的。”
周勃:“……”
“……是没像你这样饿过。”
唐放:“……”这人会不会好好说话??
唐放是真饿过,之前高中辍学,家里的钱全用在治病上,他能有什么钱?
每天还要工作,那时候他干的就是体力活儿,每天消耗极大,中午包的那餐饭只是不至于让他饿死,晚上他舍不得花钱,买的早上的馒头当晚上碗饭,经常半夜被饿醒。
幸好后面起来了,让他不至于为了温饱发愁。
也就是那段时间,让他什么都能吃得下,反正他都能消化。
周山妹也没想到俩人真能把面给吃完,她感叹道:“哎呀!还是煮少了!下次给你们再煮多点儿!”
唐放:“……”
“别了!姑,人吃面吃多了太腻了!我们都是怕浪费才使劲儿撑的!”周勃赶紧打消周山妹的想法。
“是这样吗?”
“当然是了!”
晚上,周山妹早早去睡了,她起得早,九点就困了。
夏天,没人洗热水澡,唐放拿了根板凳,坐在院子另一边儿,拿着瓢给自己冲澡。
树枝伸进院墙,蝉鸣在夜晚声声不断。
每隔着几声儿蝉鸣,就有瓢水顺着人的肌肤冲在地上。
周勃也热,昨天在卧铺睡了一天没洗澡,今天白天又赶车,早出了一身汗,他拿了根板凳坐到唐放身边儿。
“给我来瓢水。”
周勃勾着头,修|长的脖|颈露|出来,在点点亮光的黑夜中白的吓人。
周勃等了半天,也没水落下,他狐疑的抬头,正好对上一双正半眯着的丹凤眼,那眼睛愣愣的,不知是看到了什么。
此时唐放身上的没一处干的,他穿着背心和短裤,因为怕突然出来个人,这俩衣服被水打氵显后,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显露|出显眼的身材。
不管是结实而有力量感的肌|肉,还是那张优秀的脸,都叫人移不开眼。
周勃倒很是坦荡,目光从上到下的打量,眼里透露着欣赏,谁说男人不会欣赏男人的身|体?
就和女人喜欢看美女好身材一样,男人对同类的身材也有着欣赏。
唐放的身材真的很不错,周勃往下看,八块腹|肌整整齐齐,这种隐藏的力量感让人着迷,结实的大|腿肌肉,腿|毛|黑而卷。
周勃突然想起,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话,男人的腿|毛代表着行(第四声)能力,越是黑和卷,行钰越旺盛。
这是什么带有偏见的话?
将那话甩出脑袋,周勃眼睛一暼,眉头瞬间皱起,艹啊,以前没注意,唐放这家伙,本事惊人啊,他老婆真能承|受住?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怎么感觉。
在变|大?
周勃抬头,看向唐放,这人也正盯着他呢,他的眼睛黑而深,莫名让人不敢直视。
周勃目光移开,轻轻落在唐放手里的瓢,他十分轻松从唐放手里夺过瓢,或者说对方根本没阻拦。
从水桶中舀了瓢水,对着头顶倾泻而下。
凉水浸|透衣服,风一吹,带走夏天的燥热,周勃忍不住感叹一声。
“霜(第三声)!”
俩人都洗了个冷水澡, 缓解夏日的燥热。
周勃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就躺着去了,唐放不知道干嘛,从刚刚冲澡就背对着他,后来更是一个人去了卫生间。
要不是知道, 周勃差点以为人有什么毛病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 周勃迷迷糊糊就要陷入睡梦之时, 他身边的床榻凹陷。
水汽蒸发带走大量热气, 周勃忍不住寻着冷意贴过去。
冰凉的触感让他发出喟叹, 就像是抱着个冰袋似的,周勃贴的更过去。
丝毫没注意,他抱着的人已经僵在原地, 手底下连肌肉都是紧绷的。
过了一会儿, 见周勃没有放手那味儿,稍稍皱起的眉头都舒展了不少。
那张脸, 睡着了,看着很是乖巧, 唐放都不忍心把他叫醒了, 他沉默片刻, 不管了,这可是你自己要抱过来的。
反手把人搂进怀里抱着。
拉灯, 睡觉!
半夜, 寂静的月亮听着田野的蛙声蝉鸣。
周勃热得不行, 他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一个巨大的熔炉,还有条巨大的火蛇紧紧缠绕着自己, 让他挣脱不得。
这火蛇仿佛有人性一般, 周勃每每挣扎出去点儿,它都会闻着味儿似的, 尾巴一甩,又将他紧紧缠|绕在身|下。
一来一去,不知多少遍。
周勃感觉自己快要被热得蒸发了,明明他都感觉那条蛇也一样热得直流汗,却还不依不饶,不肯放过他。
倔强得不行,就算是同归于尽,也不肯放过他。
周勃热醒了。
大口大口的热气喘|出,他看着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搞半天,原来那条火蛇是你啊!
他“啪”的甩开唐放横在他面前的手臂,一条印着纹身的小臂就要从他面前消失。
不知是不是要离开他这个热原体牵动了主体的神经,这手臂刚离开一点点,自己又追了上来,还把即将远离的周勃再次拉回。
这次更过分,周勃觉着自己都快要嵌到唐放身|体里了!
后背贴着胸膛,源源不断的热意从后背传来,灼热的感觉让周勃后背发烫。
大夏天,被个大男人抱在怀里,能不热?
也不知道唐放这人平常到底吃多少饭,怎么力气大?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硬要把周勃搂进怀里。
周勃就不信这人不热?
他一拉开这人的手,对方立马反应过来放回来,一来一回,周勃的状况毫无改善。
要不是背对着唐放,他真想给他两巴掌,把人抽醒。
你大爷的,八百年没抱过抱枕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周勃的错觉,他感觉自己的后月要,从刚才起,就好像有个东西扌氐着自己,并且随着他的扌争扌乚,这东西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都是男人,能不知道这是啥??
周勃脸绿了,他可管不了这人还睡不睡了,md,缺老婆就找个老婆啊!
对着个男人都能发忄青??
手掌“啪”得拍打在唐放手臂上,用了力气,声儿在房间里十分清脆!
“你给我起来!”
周勃声音带着怒气。
就算是这样,身后的人仿佛陷入了昏迷似的,怎么叫都不醒,手臂紧紧的抱着周勃,锢着他额头鼻尖汗水直冒。
就这样儿,周勃还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就是猪了!
周勃磨牙,话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唐放,你大爷的,我再说一句,你给我起来!”
明显感觉脖子后的人呼吸一变,随后细小的呼噜声儿从对方口中传出。
周勃气得鼻子都歪了,艹,感情唐放一直醒着和他斗智斗勇是吧!
他伸出手肘,一拐子撞在身后人的胸膛上。
闷哼声传来,可见还是知道痛的,不是装的尸体。
周勃紧接着又来一拐子。
这下受不住了,唐放放开自己的手,摁着胸口被他砸到地方,“你怎么用这么大力啊!”
低沉的声音带着抱怨。
获得自由身的周勃,拉灯,见着唐放正皱着眉捂着胸口,他冷笑一声,“怎么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痛呢!”
唐放嘴角抽抽:“我又不是死人!”
“你还不如死人,”周勃骂骂咧咧,“死人还没你这么热呢!”
“……”
周勃想起大晚上硬生生被这人热醒,就气不打一处来,枕头甩在他脸上。
“要真想抱,找个姑娘抱去,艹抱个大老爷们儿干什么!给我滚下床去睡!”
鼻尖的汗从脸上流下来。
唐放也热,不过他还能接受,柔软的枕头砸在他脸上,手稳稳接住,接着就看见了周勃脸上的汗水,他热得洁白的脖子上都被汗浸氵显,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可见是有多热。
唐放看得也眼热,见周勃大有他不下床,就要把他踢下去的架势,唐放见好就收。
用枕头遮挡着下床了。
木地板睡着硬,但比柔软的床要凉快些。
没了唐放,周勃总算是拉灯睡了,这次很是舒适,风吹散他体表的汗,周勃很快快速入睡。
黑暗中,唐放静静听着。
过了良久,均匀的呼吸逐渐平缓而有韵律。
一双丹凤眼在黑暗中窦然睁开,目光炯炯,异常明亮。
唐放的嘴角噙着笑,利落的把枕头扔到床上,轻手轻脚翻上|床。
让他睡地板?笑话!
唐放很是不屑,他什么时候睡过地板?
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柔软的床铺比硬邦邦的地板强太多,更重要的是,唐放继续将人搂在怀里,狠狠一嗅。
他总觉着周勃,身上有点香。
这次唐放不敢紧紧搂着人了,只虚虚的将手臂伸过去,像个霸占着心爱东西的孩子一般,牢牢将人圈在自己领地。
心满意足的睡过去,至于其他东西,先放着吧,总归不会坏。
清晨,在周勃醒来之前,唐放十分自觉的抱着枕头滚下床,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
唐放前一秒刚下床,后一秒房门被人推开了。
周山妹进来找东西,刚进来,就看见唐放躺地板上,枕头都还在他头下,她大吃一惊。
“唐放!你怎么睡地板上啊!”
刚说完话,周山妹脸色一变,“是不是周勃!这孩子,怎么能让人睡地板!自己睡床上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唐放眼皮一跳,连忙解释,“不是的,周姨!”
“这地板上睡着凉快啊!”
“周勃非不让我睡,晚上有点热,我半夜自己摸下床的,真不关他什么事儿!”
而且他也没睡地板。
唐放这么一解释。
周山妹声音小了不少,身体放松,她是真喜欢唐放这年轻人,但也不能委屈了人家。
见唐放没受委屈,她也不啰嗦。
快速在房里找好东西,周山妹拉上门退出去。
周山妹的脚步声渐远,周勃唰得睁开眼,他目光复杂,看着正躺在地板上的唐放。
“地板真睡得凉快?”不硬吗?
“……凉快。”
唐放摸摸鼻尖,脸不红心不跳。
“晚上我睡地板,你去睡床吧。”周勃后半夜睡得热,想凉快些。
“凉快是凉快,但是太硬了,地板睡久了腰疼。”
周勃:“……”
大早上,吃了早餐,趁着太阳不大,俩人一人背个背篓去地里了。
他们家的地在河边儿,很大一块地全给周山妹种上了苞米,从河另一边儿看,整整齐齐的,很是壮观。
当然,也不止有他们家种了苞米。
住在农村,家里养的有家畜的,几乎家家户户都种得有,苞米便宜,产出大,喂鸡喂鸭的首选。
路上都还能碰见去苞米地的人。
村里年轻人都出去了,突然碰见俩年轻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唐放走前面,周勃后边儿就和人聊上了,大多是八卦的人。
“唉!周勃,你姑说你离婚了?”有人好奇问。
村里来来回回就那几个破事儿,周勃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问,不该早传遍了吗?
周勃面对问话,不疾不徐,笑着回答:“是这样儿,相处了一下,都觉得对方不合适,所以就离婚了。”
这人感慨,“还是你们现在开放啊,这说离婚就离婚了!对了!你先前那个是不是叫李丽华?”
“是这名儿。”
“啧啧,她要办喜酒了!”
周勃心中一惊,这么快吗?
“不知道你们要不要去吃喜酒。”
“应该不会给我们发,我都不知道有这事儿。”周勃笑笑。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这人凑过来小声问:“老实说,是不是你们有矛盾啊?李丽华那人不行?”
“就只是觉得对方不合适而已,叔,你想多了!”
唐放在前面,看着周勃迟迟不过来,和个不知道的人说话,那人贼眉鼠眼,和周勃越来越近,简直看不下眼。
他皱皱眉冲着周勃喊:“走不走!”
“来了!”
周勃和这人告别,急忙追上去。
等周勃靠近,唐放状似不经意问他:“都说什么了?”
周勃看他一眼,“李丽华要结婚了。”
唐放一顿,余光瞅着周勃脸色,没摸明白他想的啥,他面无表情,走路踢着石子,“所以?你要去参加?”
之前死去的记忆又开始回放在唐放脑海,他眉眼冷淡,一双眼在外人看着竟然有点凶。
“当然不去,人没给我发请帖,我去了干什么?”周勃奇怪的看他一眼,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周勃十分赞同后世的一句话,一个良好的前任,就像死了一样。
他是不能死的,不过他能让自己像死了一样。
唐放身体一松,嘴角勾着:“也是,都是要脸的人,你要真去了,我也瞧不起你。”
周勃:“……”
远远看到苞米地,俩人一前一后走在田埂上,两边是杂草,长得随心所欲,时不时出来摸|摸人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