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被迫万人迷by星期十
星期十  发于:2024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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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藻的手小,手指纤细。
这么一握,竟十分勉强。
差点握不住。
借着床头柜的微光,紫青近乎深黑的色泽,从虞藻的指缝中透出,因为皮肤太白,反而显得前者愈发狰狞丑陋。
柔软细腻的肤肉,温热的肌肤,像一团化开的热奶油,蒙着亮晶晶的光泽。
陈迟重重地捏了捏虞藻的手,克制不住来回抚摸。
陈迟在被窝里抱着虞藻,香香软软的身体、一把就可以搂住的细腰。
他一下没忍住,蓦地将脸埋入虞藻的颈窝,重重地喘息。
28度的空调房果然还是太热了。
热汗在被窝里显得格外黏腻。
虞藻抖了抖眉尖。
陈迟十分羞愧,又很怜惜。
他好像把小藻的手弄脏了……
陈迟想说点什么,虞藻却没什么耐心,他把手拿回来。
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语气嫌弃:“你好脏。”
陈迟的心猛地一跳。
刚刚才安静下来的他,竟然再度苏醒。
只因为被虞藻骂了一声。
为什么……
为什么连骂人的声音都这么好听。
“我脏,小藻干净。”陈迟不敢要求更多,这样就足够了。
他就这样保持精神饱满的状态,抵着虞藻的小腹,帮虞藻一点点擦干手心。
又亲亲虞藻的额头,嘬嘬脸蛋,发出清脆的嗦声。
虞藻:“……”
他面无表情地推开陈迟的脸。
真是够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虞藻冷哼一声,翻了个身,把屁股对着陈迟。
避免陈迟继续骚扰他。
他却忘了,他贪图凉爽,睡觉时只穿了个吊带裙和小短裤。
薄薄的一点衣料,根本遮不住什么。
陈迟的呼吸愈发粗重。
声音仿佛被砂纸磨过,他哑声说:“小藻,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虞藻睡意惺忪,含含糊糊地应了声。
小脸埋进枕头里,再也没了声音。
陈迟去卫生间冲冷水澡。
他洗得快,回来后赶紧钻入被窝,抱着香喷喷的虞藻,一脸幸福地入睡。
床上传来二人均匀的呼吸声。
熄了灯的房间内,阳台紧闭,窗帘却无端飘扬。
无形的冷风灌入,室内温度骤降。
暗影如水流动。
角落飘来烟雾一般的痕迹,缓缓凝聚成一个黑影,高大身躯立在床沿。
不知道在房间里待了多久。此刻,落在床沿的它,紧盯虞藻不放。
虞藻睡得快、也熟,双颊睡得粉扑扑,脸肉无意识地蹭了蹭小麦色的胸膛,发出柔软的梦呓。
他几乎整个人挂在男人身上,手指虚虚搭在小麦色的手臂上,像黑色巧克力上的小泡芙,散发热腾腾的香气。
不久前,他手上也的确染上了别的男人的东西。
他身上没什么色素沉淀,浮着一层漂亮的薄粉,一条富有肉感的白腿轻轻搭在男人的身上。
微微鼓出的小腿肚,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抓痕。
黑影慢慢消散。
像从未来过一样。
房间重归宁静。
睡得正熟的虞藻,忽的打了个寒噤。
他小脸困惑地皱起,哆哆嗦嗦地夹紧双腿,跟魇住了似的。
丝丝缕缕的寒意顺着脚踝徘徊、打转,像阴冷黏腻的蛇,慢慢朝上攀爬。
好冰……真的好冰。
虞藻的身体轻轻颤着。
随着小幅度哆嗦,冷白的脚背血管蜿蜒,看起来脆弱又美丽。
冰冷彻骨的寒意,让睡梦中的他,小脸挂满泪水。
又溢出有些崩溃的哭腔:“不要……”
陈迟听到虞藻的哭声,马上惊醒。
床头灯光打开,虞藻哭花了一张小脸,陈迟忙伸手扶起虞藻,虞藻却反应很大地用力推开他。
“啪”的一声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他脸上。
虞藻给了他一耳光。

陈迟被打后也不生气,反而搂着虞藻,让虞藻摸摸自己、嗅嗅自己。
闻到熟悉的气息,虞藻才逐渐平静下来。
“是不是做噩梦了?”
被吓成这样,十有八九是做了噩梦,估计噩梦不是一般得吓人。
陈迟像哄小宝宝一样,大掌抚拍虞藻的后背,“小藻不怕,梦都是假的。”
好半晌,虞藻才从魇住的氛围中脱身。
语气断断续续:“我梦到我进入一个黑黢黢的房间,里面没有人,但就是很冷……特别冷。”
“好像有蛇缠上来,在摸我的脚。特别特别特别冰……”
虞藻特别怕虫子和蛇类,也不喜欢黑。
这个噩梦倒好,把虞藻害怕的要素集了个七七八八。
“周围都是大厦,这里是商用区……而且我们住高楼,没有蛇。小藻不怕,不怕不怕。”
虞藻点点头,脸色依然不好。
梦中的冰冷触感太过真实。
真实到……他的脚踝与小腿,现在都有冰冷黏腻的触感。
好似被一团阴森森的凉气环绕。
陈迟身上倒是热乎,虞藻像依偎取暖的小猫,往陈迟的怀里拱了拱。
曲起膝盖,用小腿、脚心蹭着陈迟的小腿肚。
几乎瞬间,那股凉气消散,他重新变得热乎。
困意慢慢袭来,很快重新进入梦乡。
虞藻取完暖倒头就睡,小脸蒙着一层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泪。
陈迟被蹭得苦不堪言,憋得脸和脖子黑红黑红的。
他笨手笨脚地帮虞藻擦干净泪水,望着虞藻微微拧起的眉心。
没心情浮想联翩,反而都是忧色。
是不是因为他明天开始上班,不能陪虞藻玩,所以才做噩梦?
虞藻有多粘人,他比谁都清楚。
尽管虞藻有自理能力,但因为眼疾,许多事还是很不方便。
他胆小,更不敢一个人出远门,出去了也要紧紧扒拉着人,就差整个人挂在身上。
陈迟买了许多解闷的小玩具,还有收音机,电视遥控也贴了贴纸,就算看不清,虞藻还是能通过触感使用这些电器。
但毕竟是一个人。
突然换了新环境,虞藻本来就很怕,现在还要自己一个人,一待就是一天。
陈迟又没办法放下工作,他必须赚很多很多的钱。
如果之后虞藻的眼睛能治,还要做手术,又是一大笔费用……
爷爷奶奶说可以卖地,可陈迟不想动老人家的这块地。
对农村人家而言,土地是很重要的,是根。
陈迟揉着虞藻的脑袋,掌心下触感顺滑柔软。
虞藻睡得香甜,眉心缓缓舒展开来,他却想得难眠。
要不,买只小宠物?
如果身边有小动物陪伴,虞藻应该会有更多的安全感吧?
第二天。
陈迟醒的时候,虞藻还没醒。
他没舍得叫醒虞藻,但又怕虞藻之后自己洗漱、累得慌。
在虞藻还睡得迷糊时,陈迟把虞藻抱去洗漱。
小巧柔软的身体跟没有骨头似的,融化般靠在他的身上。
让张嘴就张嘴,让吐就吐。
刷牙洗脸的过程不要太轻松。
把虞藻重新塞回被窝,洗漱了一轮,虞藻还是迷迷瞪瞪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思索片刻,没有锁门。
虞藻喜欢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陈迟一转身,看到在餐厅坐着的齐煜明。
齐煜明正在吃早饭,起得倒是很早。
他们简单对上目光,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陈迟去厨房忙活。
准备水果切块拼盘、吐司面包,保温杯里倒上现磨豆浆。
另外两个保温杯分别装温水与冰水。
每个打包盒都十分精致可爱,表面贴上凹凸不平的贴纸。
还写着“小藻宝宝专属”。
虞藻只要摸一摸,就能知道这几个打包盒分别装着什么。
在这方面,糙汉十分细心。
齐煜明吃完早饭,人还坐着,假装玩手机。
实际眼睛一直往虞藻的房间瞄。
怎么不出来?还在睡觉吗?
眉峰陡然皱起,幅度很深。
不会累着了吧?应该不是他想得那样吧……
再看在厨房忙碌的陈迟,一脸幸福陶醉,身上穿着个围裙,仿佛持证上岗百分百浓度妻奴。
因体力活做多,他一身饱满结实的腱子肉,皮糙肉厚的,满手都是做工留下来的粗茧。
虞藻骨架纤细清瘦,皮肤跟嫩豆腐似的,人又娇气,被陈迟抓上一把,估计都会磨得他叫出声。
他们有这么大的体型差,漂亮的小男生被搂着腰抱起来一点儿,站都站不住,还要踮起脚尖。
脚后跟都落不着地,哆哆嗦嗦的。被喂了一口又一口,最后都要满着了。
完全装不下。
只能滴滴点点落在地上。
太可怕了。
齐煜明有点不敢往下想。
又克制不住磨了磨牙。
这黑皮土狗凭什么能有会撒娇还粘人、香香软软的漂亮老婆?
真是祖坟冒青烟。
陈迟把食物装完盒,放在房间的床头柜上。
走时,齐煜明还坐在餐厅。
陈迟摘下围裙:“你不上学吗?”
齐煜明目光瞄了眼虞藻的房间,好像还没醒。他说:“最近没早八课,也不用早上训练,我晚点去也可以。”
陈迟不懂大学生活,他没上过大学。他点头道:“那我先去上班了。”
他想了想,又说,“如果小藻起床出来,他胆子比较小,可能会吓着。但他没有恶意,只是害怕陌生人而已。”
“你能不能……”陈迟本来想说能不能别凶他,但这样说显得太没情商,于是换了个说法,“你能不能对他态度好一点?”
齐煜明莫名其妙。
他看起来很凶吗?
也的确。齐煜明长了个标准渣男脸,看起来就很会玩脾气很差,偏偏家境又很好,浑身上下透出养尊处优的气息。
这种被富养的贵公子有充足的底气,当然不需要对别人迎合笑脸,更不用在乎别人的感受。
陈迟想,他的话大概不会被理睬。
齐煜明:“行,我知道了。我不会凶他的,你放心去上班吧。”
陈迟一直待这儿,他不好观察虞藻起床没有。
陈迟没料到齐煜明真会同意。
果然,上过大学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有礼貌且有修养。
老实巴交的脸上满是憨态:“谢谢你。”
齐煜明随口敷衍了两声,见陈迟终于关门离开。
他马上来到虞藻房门口,耳朵紧贴门,听着里面动静。
没什么声音。
应该还在睡觉。
齐煜明看了眼时间,现在七点多。
也是,虞藻生得清瘦,年纪估计比他小,还在长身体呢。
是要多睡一会。
陈迟提前十分钟到达公司。
前往员工间更换统一制服时,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打扮十分骚气的年轻男人,在员工间附近倚墙站立。
旁边围了一圈啤酒肚男,正是陈迟的上司,现在却一脸谄媚讨好。
同行的同事解释:“你不知道吧?这是司瀛司总,是总裁的亲外甥……总裁给他安排了个职位,工作特别轻松,没什么技术含量。我们上司这是在巴结他呢,想让他帮忙美言几句,说不定就升职了……”
“真羡慕这种富二代,每天无忧无虑,不需要为生活柴米油盐奔波。”
司瀛是公司的关系户,霍氏集团总裁霍斯言的亲外甥。
刚留学归国,被安排进霍氏集团工作,职位轻松,每天没什么事儿干,吊儿郎当的。
工作时间打游戏泡咖啡睡大觉,签文件时签成游戏ID。
类似的事屡次出现,要是别人,早被开了。
偏偏司瀛的背景够硬,他工作屡次出错,上头给他组了个助理小组,专门帮他核对工作流程,避免出错。
苦活累活都让别人干,他只需要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
轻轻松松拿百万年薪。
同事一脸羡慕嫉妒,陈迟倒没什么感觉。
只是偶尔会想。
小藻和司瀛差不多大。
要是他有能力,小藻也能过上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说到底,还是他太没用了。司瀛难得早起蹲点,他昨天他通宵打游戏,正困得眼皮打架,旁边有人絮絮叨叨不止,他烦得不行。
眼睛一瞥,瞧见朝这边走来的陈迟,他一下惊醒。
司瀛推开啤酒肚中年男人,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哥,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用十分惊诧的目光看向陈迟。
能让司瀛喊“哥”,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莫非,陈迟其实是隐藏富豪?来体验生活的?
陈迟恭敬道:“司总,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我没有迟到。”
“什么迟到不迟到,我说的是这事儿吗?”司瀛摘下墨镜,一脸哥俩好的样子,“我来找你啊,是为了你弟弟。”
他一个眼神,周围人识趣地作鸟兽散。
四周安静下来,司瀛暴露真正目的。
“陈哥,跟你说句心里话,我对你弟弟一见钟情了。”
陈迟:“……?”
司瀛没注意到陈迟的神色微妙,沉浸在一种自我陶醉的氛围中:“说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初次春心萌动,也是第一次产生与人步入婚姻殿堂的想法。陈哥,你懂我的感觉吗?那种心动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感觉。”
陈迟的脸色愈发难看。
这是上司。他反复提醒自己,尽量憋着火:“司总,请你自重。小藻他年纪小,也不喜欢……不喜欢男人。”
这确实是个问题。
司瀛一拍手,想到个绝妙的办法:“要不这样,陈哥你帮我追小藻吧?我是真的喜欢他,求求你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靠谱上班不积极?不是的陈哥,我是真卷不动了。”
“我有家族信托,每个月什么都不做都有大笔分红,我也不想卷了。陈哥,你帮帮我,帮我追小藻,以后你就是我大舅哥。”
司瀛绘制未来蓝图,声情并茂道,“以后我好好孝敬你,我去暗中操作一下,让你当保安队长,小藻跟着我一起躺平,什么都不用干。咱一家三口把日子过好,不也美滋滋?”
“你看怎么样?”
陈迟是公认的老实人,对谁都傻呵呵的。
他头一回露出如此难看的脸色。身侧拳头松了又紧,克制住给对方一拳的冲动。
反复数次,他粗声粗气道:“我看不行。”
陈迟更加坚定要好好工作的想法。
他要求不高,只要能提成私人保镖,工资都会上涨很多。
到时候,他能把爷爷奶奶接过来,换个大点的房子,让他们和小藻一起生活。
这样小藻就不会没有安全感,担心这担心那。
司瀛气死。
晕,怎么会有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他自认态度诚恳,只是想认识一下陈迟的弟弟,从见面、牵手、约会慢慢开始。
他很纯情的好吗。
陈迟那戒备又愤怒的表情,仿佛他是那种骗身骗心、玩弄感情的渣男。
司瀛好说歹说半天,陈迟都不肯答应,最后连好脸色都懒得给。
要是别人敢给他这脸色,他早就发飙了。
可这人是小藻的哥哥,他未来大舅哥。
他只能舔着脸,一口一个“哥”。
面子算什么?只要能追到老婆,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更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老婆。
司瀛真的很喜欢虞藻。
怯生生的小表情,说话细声细气,探头也要扒拉着手臂,眼睛却瞧不见,自以为自己错开视线、把自己藏起来。
其实正好把小脸对着别人,简直要把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伸进被人眼皮子底下。
司瀛在陈迟这边受尽冷脸,也不觉气馁。
陈哥一定觉得他不够真诚,他得拿出点态度。
司瀛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喊了声“舅舅”。
特助打了个电话,办公室门开了。
前方全景落地窗边,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站立。
身形挺拔修长,一只手懒懒地插进西装口袋里,露出一截冷白色的手腕。
面部轮廓深邃,下颌收得十分利落,微微侧来的目光,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感。
司瀛的亲舅舅,霍斯言。
“舅舅,我想从保安队伍里提个人,提到高管保镖。”司瀛说,“你不是正好缺保镖吗?我看他很行。”
霍斯言前段时间与同行竞争项目。
对方手段脏,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一个保镖为了保护他身受重伤。
他给了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又给对方安排了一个养老岗位,并且承诺,之后对方子女的教育都由霍氏集团负责。
如果毕业后想进入霍氏集团,可以提前作为管培生进行培养。
这样的待遇,放哪儿都是极其优越的。
也是吸引陈迟来霍氏集团的主要原因。
下周,霍斯言要出国一趟,这次谈的项目地点特殊,油水却很大。
他的确需要一个足够忠诚的保镖。
“简历。”
言简意赅的二字,让司瀛喜出望外。
司瀛让人把陈迟的简历送来,霍斯言坐在真皮椅子上,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连拿都没拿。
“你知道做我保镖需要什么条件吗?”
“知道。”
冷白色的手指搭在扶手,霍斯言淡淡道:“我看你一点都不知道。”
这简历,光是学历这层,就没办法进入霍氏集团。
达不到要求,却成了霍氏集团的保安。司瀛玩忽职守的事,霍斯言懒得说。
他姐对这儿子没什么想法,不指望司瀛有多大出息,不吃喝嫖赌就行。
司瀛刚毕业,他姐让他给司瀛安排了个职位,也算是给简历镀镀金。
司瀛这人,除了恣意随性了些,性子也不坏。
最大的兴趣爱好是飙车、打游戏,偶尔玩一点极限运动,在二代圈算很不错了。
司瀛不死心:“他真没办法当你保镖?”
霍斯言的保镖,薪水最高。
如果他能让大舅哥成为霍斯言的保镖,大舅哥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霍斯言不答反问:“你说说,他有什么优势。”
司瀛想不出来。
过了半晌,他才憋出一句:“他工作特别认真。”
“还有,他弟弟特别漂亮。”
霍斯言:“……?”
司瀛在霍斯言办公室顺走了一盒草莓,正好撞见要回家的陈迟。
司瀛急忙追上去:“哎等等,陈哥,你要回家对吧?把这盒草莓一起送给我老……送给你弟弟。”
又是他。
陈迟刚要拒绝,看到一盒包装精美的白色草莓,愣了愣。
草莓还有白色的?
包装盒表面写了一串英文,每个差不多手掌大小。
“淡雪草莓,没打过农药和膨化剂,陈哥,你帮我带给小藻。”司瀛怕陈迟不给,换了种说法,“草莓钱从你工资里扣行吗?我和财务打个招呼,或者你发工资后还我。”
“你先收下,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再怎么样,也不能耽搁小藻吃草莓吧。”
有道理。
陈迟收下了,临走前,他老实巴交道:“司总,等我发工资,我会把草莓钱转你。”
另一边的虞藻刚刚睡醒。
他睡得迷迷糊糊,醒来时,居然已经快十二点。
虞藻很费劲地起身、坐在床面上,眼皮沉重、半晌都睁不开,“砰”的一声。
小身板倒回被褥间。
虞藻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肯起来。
还要赖床。
小脑袋在被窝里拱来拱去,把头发蹭得蓬松凌乱。
眉尖抖了又抖,发起了小脾气:“怎么这么饿”
0926:【因为你没吃饭。】
噢……对。
他还没吃饭。
虞藻本来是想早起,十点多睁开眼,挣扎了一秒钟,又睡了回去。
再次苏醒,已经快十二点。
虞藻摸了摸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竹篮编织筐,里面堆了几个打包盒。
散发淡淡的食物香。
这是陈迟给虞藻做的早点,以及配餐吃的水果。
可他起得太晚,现在的点都能吃午饭了。
“要不,我不吃了?”虞藻陷入沉思,“现在吃的话,等会我肯定吃不下。钟师傅是不是马上要来送饭了?陈迟应该也快下班了……”
“我还是等着吃午饭吧。”
自言自语般说完,虞藻决定不吃早点。
又慢悠悠地躺回被窝,悠闲地等陈迟回家。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不要太舒服。
“我现在的愤怒值多少?”0926:【齐煜明愤怒值:50/100】
虞藻惊呼:“怎么突然50了?”
涨这么快。
太简单了吧?
0926:【其实很难的。】
其他玩家做类似任务,困难又麻烦,经常忙活十天半个月,进度一点不见涨。
“我不管”虞藻轻哼一声,“我怎么这么简单,轻轻松松刷到50。”
“难道我真是个天才?”
虞藻想着想着,忍不住得意起来。
双手压在两颊,唇角高高翘起,显然是在偷着乐。
0926:【小天才可以准备起床了,陈迟给你发了消息。】
虞藻:“好哦。”
他摸了摸床头,磨磨蹭蹭半天,才摸到手机。
虞藻的手机是最新款的大牌手机。
开启辅助功能,左右滑动屏幕,手机会进行播报,念出不同的软件名字。
到了后面,熟悉手机屏幕的软件排列顺序后,不需要一个个滑动也能打开想要的软件。
陈迟给虞藻发了很多消息。
上地铁报备、下地铁报备、刚到公司报备,就连上个厕所都要报备一下。
虞藻一脸困惑。
陈迟上班不忙吗?
大约半小时前,陈迟给他发了条语音。
“小藻,我下班了,等会我顺便去钟师傅的餐厅一趟,把我们的午饭带回家。”
“我的上司人很好,同事也是。我还带了一盒草莓,是白色的草莓。”
“小藻,你是不是还在睡觉?”
虞藻脸蛋发热。
最后那条语音,陈迟的声线带着许些笑意,跟调侃他能睡似的。
虽然他的确很能睡……但被拎出来单独说,他也会不好意思。
虞藻马上回语音:“才没有,我早就起来了。但是我在听书,没有注意回微信。”
他才不是因为贪睡才没回消息。
陈迟秒回了一条语音:“好哦小藻,小藻真乖、真爱学习。我还给你带了小礼物,猜猜是什么。”
虞藻不猜。
他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起床,继续做任务了。
虞藻:“齐煜明他还在屋子里吗?”
0926:【在。他睡得很晚,今天起得很早,在外头坐了一上午、等了很久,刚刚撑不住,回屋里补了个觉。】
虞藻纳闷:“在客厅坐了一上午?什么电视这么好看?”
客厅没什么东西,最多只有电视好看,能在外头坐一上午,看一上午电视。
这电视得得多好看?
0926:【不是看电视,是干坐着。】
手机也没怎么瞧,时时刻刻盯着虞藻房间的门,频繁打开前置相机照镜子,打理自己的头发。
跟相亲一样。
齐煜明想制造一场完美的邂逅,尽管虞藻看不见,他也想在虞藻面前展现出最好的一面。
只可惜虞藻太能睡。
一觉睡到大中午。
彻夜难眠的男大学生实在扛不住熬夜的疲惫,齐煜明准备回去补半个小时的觉。
0926:【他定了个半小时的闹钟。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醒了。】
很好,又是任务时间。
到做坏事的环节,虞藻不再犯困,反而十分精神。
接下来,虞藻应该再继续作,没事找事、挑刺。
再怀疑陈迟是不是在外头乱搞。
趁机PUA、大发脾气,故意让齐煜明听见,认为他是个很麻烦很作,不可理喻的人。
虞藻快速起床,换上昨天买的新衣服。
拿起手机推开门,电视机打开,调到他喜欢听的综艺频道。
万事俱备,只等陈迟回来。
这不得狠狠刷一下齐煜明的愤怒值?
虞藻给陈迟发了条语音:“好哦,我已经在客厅啦,等你回来。”
他的声音娇里娇气,尾音延长、黏糊糊的。
脑中却在计划,等会该怎么耍小性子。
手机被丢在一边。
楼盘位置特殊,也许因为楼层比较高,房子里显得十分安静。
虞藻抱着个卡通抱枕,半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拖住侧颜,柔软脸肉被挤得微微变形。
综艺快放完了。
陈迟也该到了吧?
耳边只有搞怪的综艺特效,虞藻正纳闷陈迟怎么还没回来,门外传来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
虞藻迅速进入状态,放下抱枕,鞋子都来不及穿。
刚下沙发,门就打开了。
“你回来啦”
门口的男人尚未踏入门槛,先听到甜甜的、如裹着蜜糖一般的嗓音。
握着门把手的修长手指微微一顿,犹豫片刻,他还是走了进来。
虞藻对这段路很熟悉,就算看不见,也不影响走路。
男人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清丽秀气的小男生,正猫着步子朝这边走来,他走得很小心,像生怕踩到什么东西。
眼睛很漂亮,如黑夜中的湖畔泛着粼粼的湿润光泽,然而却是无神的。
到了玄关附近,虞藻不满地撇了撇嘴巴,小声嘀咕:“你怎么不来接我?”
漂亮的小男生站在玄关,也不知道多着急,连拖鞋都忘了穿。
一双白足精致秀气,指甲圆润饱满,再往上瞧,是细腻柔软、富有肉感的双腿。
随着他的靠近,淡淡的香气传来,竟比男人身上的香水味还要好闻许多。
不对,香水?
虞藻面庞迷惑,陈迟怎么还喷香水了?这味道闻起来有点强势辛辣,不浓,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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