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养的老婆最可爱!by尔有
尔有  发于:2024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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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顺口就说出来了!
早知道就说自己是忘了!
但也不对,看陆时祈现在这模样,他要说自己忘了,陆时祈照样也是生气。
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题。
裴慢慢心里真的很想说陆时祈小气,只是一个称呼嘛,当时那样的氛围,沈雾深这么要求,他怎么可能拒绝嘛……
可他不敢说。
因为陆时祈就是小气。
他也不是今天才认识陆时祈了,要将这样的大实话说出来,陆时祈不仅是把沈雾深买的蛋糕丢出去,还要把他一起丢出去了。
“你以为你在心里骂我,我就听不到了?”
“……”
好了,最可怕抽象的一幕出现了。
陆时祈还会读心,饶是裴慢慢将话藏在心底,照样逃不过被看穿。
“……我没有!我才没在心里骂你,你不能诬赖我!”
陆时祈将车内隔板升起,拒绝让前面司机继续收听他们幼稚的称呼争执。
“你在心里说我小气,我听到了。”
“……我没有。”
心里却想真可怕,陆时祈到底将他看穿到哪一步了?
可两人终于有了视线上的交汇。
陆时祈扭头看向他的时候,裴慢慢赶紧眨巴眨巴眼睛,发射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无辜光波。
嘴巴很硬,坚决否认到底。
表情很诚实,眼睛已经在求饶:我知道错啦,你别跟我生气啦。
即便两人都坐着,也还是陆时祈的个子高些,从他的视角看下去,裴慢慢那双眼睛永远都是又水润又大,像透净纯粹的琉璃。
脸小小的,皮肤很白,两颊透着点微微的粉色,好像水蜜桃。
又有点婴儿肥,看上去软软绵绵,很好捏的样子,又像奶黄包。
很想这么掐上去。
说不定真能掐开,让他看看里面有没有流心奶黄馅流出来。
这么想着,陆时祈真动手掐上去了。
不同以往玩闹,这回这带了怨念的力道。
“唔,疼——”
裴慢慢感觉脸瞬间被掐变形,说话声音也跟着变形走调。
“不要掐我,好疼——”
眉毛都快弯成委屈的形状。
小脸上的五官都要皱到一起。
可因为心虚,即便感觉到了疼意,他也没有挣扎反抗,而是就这么让陆时祈掐着。
又很可怜巴巴地说了句:“哥哥,你不要凶我……”
这还叫陆时祈怎么生气呢。
小时候他就对裴慢慢这招没辙,长大后裴慢慢的招数还升级了,他就更没辙了。
一对上裴慢慢的眼神,心底那些怨念烦躁就统统化散飘走。
“以后不许再叫他哥哥,听到没?”
最后还是说出了心底的介怀。
“你说过只这么叫我的,那就不准再这么叫别人。”
“知道啦,我知道啦——”
从外表看,十七岁的陆时祈是长大了,变得那么高大成熟,独立可靠。
但从内里看,有些性格还真是永远都不会变,还是像小孩子那么幼稚。
“也不准吃他买的蛋糕。”
“不吃,我不吃了!”裴慢慢说,“我等会儿就……就给爸爸吃!”
也想恶狠狠地说一句等会儿就扔了。
可爱惜粮食的裴慢慢根本说不出口,只能拿去喂胖陆泓景了。
陆时祈说:“扔了。”
“……”
“不想扔?”
裴慢慢小声地说:“……小蛋糕是无辜的,它什么都不知道,它只是用来被人类吃掉的。”
裴慢慢抿抿嘴唇,向上抬眼,无辜的眼神里又增添几丝不舍与请求。
这一刻,陆时祈觉得他也像一块小蛋糕,脸颊这么软这么粉,就是用来让人一口咬掉的。
视线直直相对。
彼此距离贴近,指腹感受着裴慢慢脸颊的柔软与温度。
——很想这么亲一口。
直到有股陌生又极度莫名其妙的念头突然蹿上心头,陆时祈一怔,松开了自己手。
虽然小时候他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觉得裴慢慢脸颊好像柔软又白皙的小面团,看着就想亲想揉。
但两种感受完全是不同的。
这一刻情绪有种失控的反常,让陆时祈觉得很不对劲。
“……哥哥?”
裴慢慢却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只看到陆时祈说着说着,突然就呆了几秒。
陆时祈快速恢复面部冷静,心头的怪异感却没压下去。
“总之以后不准再叫他哥哥,私下也不行。”大少爷强硬又无情地说,“要是被我发现,我就杀了他。”
裴慢慢揉揉自己终于得救的脸颊,仍没觉得哪里不对。
陆时祈就是这样随心所欲的性格。
“哥哥,你这么说好凶,有点吓人了……”
“对,我就是这么凶,还这么吓人。”
陆时祈大方坦诚地就承认了,并不觉得有所不妥。
虽然心头怪异的失控没能缓下去。
他想,这应该是今天被沈雾深刺激到后的反应,让他对裴慢慢的独占欲异常上升了。
感受虽然是陌生的,但从这个结果来看,其实也算正常。
谁叫沈雾深当着众人面来这招呢。
他是血肉之躯,当然也会受到刺激。
A市距离首都三小时的飞机,顺利回到家时,时间不过下午两点半。
这些年,沈家夫妇也来过A市几次,但来陆家做客真是头一回。
一进门,就先看到几条小丑狗飞奔而来。
“丑宝!我回来啦!”
时光荏苒,裴慢慢七岁那年收养的丑丑小奶狗,也变成了八岁的小老太。
虽然长大后模样更丑了,丑到人神共愤,出去能吓哭小朋友。
但在狗界审美里,丑丑似乎是条大美女,常常受到其他小公狗的热烈求爱,还下过两窝崽崽。
当然,以人类的审美来看,崽崽都丑。
现在他们家一共三条狗,另外两条是丑丑的一儿一女,分别叫月饼跟年糕。
——不用猜也知道这名字都是谁取的。
不过像丑丑这样的小型犬寿命较长,即便八岁了,看上去跟小时候也没区别,依旧活蹦乱跳,每天活力满满。
“丑宝丑宝,你有没有想我啊,我好想你啊。”
从裴慢慢对它的称呼不难看出,他对这条小狗有很浓的宠爱滤镜,觉得这叫丑萌。
沈家三口对这条狗也不陌生,先前经常在裴慢慢的朋友圈里看到。
但他们就没滤镜了。
以前只是给裴慢慢面子,所以从没说过不好听的话,偶尔还能点个赞。
见到实物的第一眼,是昧着良心都夸不出口的程度。
不过比起这几条小丑狗,更吸引他们视线的,毫无疑问是进门玄关处的照片墙。
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上面照片的数量已经多到能用不可思议形容。
几乎每一张都跟裴慢慢有关。
每一张的表情各不相同,模样身形也逐渐变化,看着这些照片,就能直接看到裴慢慢的成长过程。
对他们而言,简直每一张都珍贵,每一张都恨不得盯穿所有细节。
虽然这十年他们也没错过裴慢慢的成长,有关他人生中的要紧大小事,他们基本都有参与感,可人心总是贪婪的,看到了他们没参与的部分,又开始懊恼惋惜错过了这么多年才得以相认。
现在裴慢慢跟陆家怎么看都是非常圆满幸福的一家四口。
家里甚至还养了三条丑丑的狗。
作为亲生父母的他们突然出现,看上去反而成了要破坏这一切美好的掠夺者。
晚上,陆泓景跟沈厉川两人一起前往裴家叔婶的住所。
虽然第二天来也行,不必这么着急,可陆家的照片墙真刺激到了沈厉川,一分一秒都不想再浪费,越早查清当年的真相越好。
“这对叔婶没脸没皮,心思狭隘又歹毒,我怕你不是他们对手。”陆泓景道,“所以我叫了几个人来给你撑场子,你放心,他们欺软怕硬,看到这样的架势保管害怕。”
“你觉得我不是他们对手?”
“嗐,这种时候扯嘴皮就没必要了,我是认真的,你是斯文人,大概也没见识过这些人类奇行种。”
“总之人我叫好了,到时候跟你一起上去,至于什么时候登场,就看你自己安排,行吧?”
“行。”
“我就不上去了,我在这里等你。”陆泓景说,“毕竟我老婆工作性质特殊,我不好抛头露脸做坏事。但你有什么需要就喊我一声,我也真不会只在一旁干看。”
陆泓景是真忍受这对夫妻太久了。
如果条件允许,他当然想亲自动手将他们痛殴一顿,奈何以前是顾虑裴慢慢,现在又怕影响到凌玥,始终不好动手。
但他时刻准备着,沈厉川一有需要他就上去,趁乱踢两脚也好。
沈厉川下了车。
后面的黑色轿车上也紧接着下来四个人,跟着他一同上去。
十年前这块地方就算老小区了,十年后成了真正的老旧。
居民楼下路灯昏暗,楼梯狭小,楼道灯光更加昏暗还外加声控失灵。
这样的小区自然没有电梯,沈厉川只能踩着楼梯上去。
而每踩一步楼梯,他的心情就沉重十分。
很难想象裴慢慢小时候生活在这种环境——尤其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那些本该照顾他的亲戚还苛待欺负他。
原本他该是在万千宠爱中,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宝贝啊。
到了四楼,沈厉川走到陆泓景给的门牌号前,没见到门铃,便直接用手敲了门。
门缝透出灯光暗示里面屋内有人。
但沈厉川敲了几下后,却不见有人来开。
他只能继续敲下去:“有人在家吗?”
里面终于传来声音:“谁啊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啊?”
门打开,裴有志带着几分醉意出现。
见到门口是身形高大,气场更强大的男人,眼眸清醒了些,语气也变好了点。
“……这位兄弟,大晚上的你找谁?”
来前已经听够了他们的恶劣事迹,沈厉川自然没什么好印象:“你们是裴慢慢的……叔叔婶婶,对吗?”
实在不愿意用这种方式确认身份。
说出来都觉得恶心。
裴有志没看到楼梯下方还站了四个人,见沈厉川穿着光鲜,开口又问裴慢慢,态度好了点:“……对,对啊,我们就是。”
沈厉川也不客气,确认身份后,自顾自就进了屋。
裴有志喝过酒,脑子不算很清楚,本能谄媚看上去条件好的人,真就这么让沈厉川进去了。
沈厉川进去后,环顾屋内一圈。
环境实在算不上干净,大大小小的杂物摆放混乱。
“谁啊,大晚上的。”
婶婶朱红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来问慢慢的。”裴有志看向沈厉川,“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慢慢很早就不住我们这里了,他工作上的事我们也插不了手。”
这些年他们从陆家得到了很多好处。
除了裴慢慢每次拍戏的部分工资会打给他们外,陆泓景又额外给过他们几笔钱,早就够他们换个好点的房子首付了。
但他们并不知足,总觉得裴慢慢在赚金山银山,陆家又那么有钱,给他们的不过冰山一角,也是理所当然给他们的。
所以他们并无任何感激,拿去胡乱花光后,反而还觉得是陆家给少了,心里对此只有憎恨怨念。
“我今天来,是想问关于慢慢身世的事。”沈厉川站在屋内,“他是裴家领养的,你们知道他是从哪里领养的吗?”
裴有志嗤笑一声:“这我们哪里知道,他养父母早死了。”
沈厉川开门见山,直接就问:“那有其他知道的亲戚吗,方便把联系方式告诉我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到底是谁,打听这些事做什么?”裴有志问,“你该不会是记者吧,是想挖那小子的身世吗?”
沈厉川沉默。
裴有志便自以为猜对了:“那这小白眼狼的故事你可得好好写写了。”
“你说说,要不是我们,他哪里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去演戏,后来还能被陆家收养啊。”
借着酒意,裴有志很来劲。
也不管人家想问什么,上来就先贬低裴慢慢一通,将他说得一文不值。
“结果呢?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我们,真的一次都没有啊……你说有这样的小孩吗,是不是很没良心?”
“他赚的钱也不给我们,看看我们住的什么地方,他要有孝心,就该把这些年赚的钱都拿出来,给我们换个好的房子了。”
“你要我问哪里收养的,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收养到白眼狼了。”
“小小年纪就巴高望上,在陆家过了几年好日子,直接把自己的根给忘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你尽管问吧!”
“到时候把我这些话都放上去,让所有人都看看清楚,这小子是怎么样的白眼狼!”
裴有志每说一句,沈厉川的眼神就晦暗一分。
听陆时祈说他们是户怎么样的人家时,沈厉川再愤怒都还是有些抽象,没有实感。
此刻亲自感受到了,才终于能想象裴慢慢小时候生活究竟有多苦。
竟要面对这样的大人,面对这些肮脏的言语。
沈厉川重重吐出一口气:“本来我还想着,要是你们能好好配合回答,今晚可以暂时放过你们……显然是我低估你们了。”
沈厉川摘下婚戒,放进了口袋。
解开手表,握在手指的位置,再扯下领带,紧紧将手表缠绕固定。
下一秒,拳头如铁一般狠砸到裴有志脸上,登时血沫飞溅。
“我就是慢慢的亲生父亲。”
“今天过来,是跟你们好好算账的。”

剩下二成留给了不能将人打死的理智。
盛怒之下, 这力道足以将人打到眼冒金星,何况沈厉川还包了手表。
虽然因为不够牢固,让自己手指也受了伤, 疼痛反向袭来。
但直接将裴有志打翻在地, 打得裴有志瞬间酒醒,又瞬间要昏迷,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朱红被眼前这幕吓到,沈厉川出拳快准狠,谁都想不到更来不及反应,她尖叫出声:“啊啊——杀人了,杀——”
喊声戛然而止。
因为沈厉川抄起边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在了朱红旁边的墙壁上。
玻璃碎片四溅, 吓得朱红下意识闭嘴闭眼,伸手挡脸。
“闭嘴,再叫先杀你。”
而随着朱红的尖叫,等候在外面的几个人立刻冲进屋内。
沈厉川没开口,他们没有动作。
但这四人宛如沈厉川的打手,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光是站在那里,气场就够裴家叔婶瑟瑟发抖。
朱红想去扶裴有志起来,但被吓得不敢动弹,停在了原地, 声音颤抖着问:“你,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你说我想做什么?”沈厉川冷冰凶悍,“竟然敢偷我的孩子, 今晚就把你们全杀了。”
起初朱红还不相信,可再仔细看一眼沈厉川的容貌——跟裴慢慢至少有七分神似。
这下就不需要怀疑了。
冷汗从她的鬓边滑落下来, 没想到时隔多年,裴慢慢的亲生父亲会找上门来!
裴有志在地上扑腾哎哟了很久,可算有点缓过劲来,结果刚起身一点,又被沈厉川一脚踹倒。
沈厉川踩在他的脖子上:“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我杀你们跟玩一样,要不要试试?”
沈厉川身上哪还有平时儒雅温和的风度,此刻看上去毫无演戏痕迹,真像个手上沾过点人命的黑老大。
裴有志跟朱红当然就信了。
他们是又蠢又坏,但也仅限于低层级的小偷小摸,想哪里都占点便宜的卑鄙小人罢了。
遇上真正的“恶棍”,他们就不够看了,更不敢造次,知道害怕了。
“不是我们啊!真的不是我们!”
“我们哪里敢偷孩子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孩子也不是我们领养的,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一旦涉及到危险,他们立刻开始撇清关系。
裴有志被踩住脖子,稍有不慎就呼吸窒息,压根不敢有太大反抗,只能像狗一样躺在沈厉川鞋底。
更不用说刚刚还被打了一拳,当场鼻青脸肿。当着老婆的面,真是又窝囊又憋屈。
“……你,你也太无法无天了,就不怕我们报警吗!说出去……这事说出去,闹大了,毁掉的可是裴慢慢!”
先前他们就是用这招拿捏威胁住了陆家,堪称百试百灵。
但对沈厉川而言,简直是又在他的雷区上蹦跶。
沈厉川心中的憎恨愤怒更深,碾压着裴有志脖子的脚底也更用力。
恨不得真一脚把他踩到断气算了。
这种人就该死。
“我要这么踩死你,就是太便宜你了。”
沈厉川眼里透着怒火。
“虽然你们两个是毫无用处的社会垃圾,但要把你们拆开,器官倒能卖不少好价钱。”
“……”
“知道外面有多少富商等着新鲜的器官做移植吗?”
“心脏,肺,肾,眼角膜……要死人的有什么用,当然是活着的器官最好。”
“把你们捆过去活剥了,尸体再往公海里一扔,光鱼就能把你们的骨头啃干净。”
“……”
“所以干我们这行的,太引人注意从来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不是要报警,要闹大吗?报啊,去闹大啊,正好让慢慢再也不能抛头露面……不过前提是你们还能活着报警。”
“……”
裴有志跟朱红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架势,他们现实见过最凶的不良分子,也就是酒后砍人的小混混。
但沈厉川开口就是杀人。
然后就是活剥器官,还要抛尸喂鱼。
而他们能用的威胁就一个裴慢慢,一旦沈厉川不吃这套,他们就是任人宰割碾死的蝼蚁草虫。
沈厉川带血的手指向朱红:“你看上去不喝酒,也不抽烟吧,身体更健康点,卖的价钱也更高。”
“就当这些年给慢慢的补偿了……对了,听说你们也有个儿子,在哪呢,小孩子价格更高。”
朱红吓得站都站不住,当场双腿一软,就这么在沈厉川面前跪下来,面色苍白:“……我们不知道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孩子不是我们领养的,他真不是我们领养的!我们是每家轮流照顾,只是刚好轮到了我们家啊!”
“真是有趣。”沈厉川说,“据我所知,慢慢赚的钱给了你们,陆家的钱也给过你们。”
“好处是你们家得的,有问题就没关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以为我会相信?”
“……是真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有撒谎!”
朱红越说越激动,恐惧到了极点。
“我们虽然是亲戚,但关系也没那么好啊!领养的时候也没跟我们说,我们真的毫不知情,根本不知道这孩子是他们偷来的啊!”
“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没拿多少钱啊!一共都没到百万,还不够一套房子钱啊!”
“而且这些年裴慢慢都在陆家生活的!他早就更像陆家的孩子了,你有什么不满就冲着陆家去吧!”
“他们家有钱啊!”
“大老板跟大明星,他们有的是钱!你想要多少钱他们都能满足你的!”
到这一步,还满口都是钱。
还试图将祸水往陆家身上引。
沈厉川真的不能多待不能细想。
他只是进来这么一会儿,看到这对叔婶的嘴脸已经恶心到想吐。
当年裴慢慢那么小,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年纪,一个人面前这些,他到底是怎么承受下来的?
沈厉川闭了闭眼,缓缓换了口气。
收起了踩在裴有志脖子上的脚。
因为愤怒逐渐加重,他踩着的脚也在不自觉加重力道。
裴有志憋得面红耳赤,沈厉川将脚收起来,他立刻开始大声咳嗽,大口喘气。
朱红瘫软双腿在地,连忙爬到了裴有志身边,想扶他起来。
又十分恐惧沈厉川,不敢说话。
“三天。”
沉默几秒后,沈厉川说:“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搞清楚当年领养孩子的上一环是谁。”
朱红瞪大眼睛:“……可是我们真的不知道啊!他养父母早就死了,这些事情没人知道啊!”
“这就是你们要考虑的事情了。”沈厉川说,“钱是你们收的,我只跟你们算账。”
“现在开始,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我的监视下,三天后我会再来。”
“要是搞不清楚,我就先从你们儿子下手。”
说罢,沈厉川又踹了裴有志一脚。
心中被愤怒填满,再有理智也控制不住力道,沈厉川一脚又将裴有志踹到了地上。
裴有志趴在地上哎哟呼疼,半天爬不起来。
不想就这么放过朱红,可惜她身材偏瘦,沈厉川感觉一脚能把她踹死。
“这次我先不打你,但三天后要没有任何消息,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也不能让她闲着。
临走之前,沈厉川也算用上了陆泓景给他找的人,将裴家叔婶家里的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你们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偷孩子不算,还虐=待偷来的孩子吧?”
即便他们否认,但这顶帽子沈厉川是必须扣在他们头上的。
“现在工作可不好找,你们这把年纪了,要是突然失业,又背上这些传言,怕是再也没正经单位肯收你们了吧?”
“小孩估计也很难再出门上学了咯?学校里的老师同学都会知道他父母偷过孩子,还是毫无人性的虐=待狂。”
临走之前再这么威胁一波,保证他们不敢往外乱说什么,沈厉川才抬腿走人。
陆泓景在楼下等着。
大晚上的,又是这样的老旧小区,哪户有点过重声响都明显。
陆泓景站在楼下都能听到上面叮叮咚咚的打砸声。
想过沈厉川会动手,没想到能动这么激烈,不能上去亲眼围观实在可惜。
幸亏住在这边的人少,晚上路过的更少。偶尔有一两个人路过驻足,也是年纪稍大的老人。
“真是作孽啊,这户人家,晚上这么大动静,这是在做什么?”
陆泓景顺着就给接上,很会带节奏:“哎,作孽啊,估计是夫妻吵架吧。”
一听是夫妻吵架,老人顿时觉得合情合理,摇摇头摆摆手表示不想管,转身要走了。
走前还奉劝陆泓景:“夫妻吵架管不得,可不要管,别惹自己一身臊。”
陆泓景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夫妻吵架最难管,我就在这里看看……但万一不对劲了,我就帮忙报个警。”
老人夸他:“你心肠不错。”
陆泓景谦虚表示:“应该的应该的。”
不过楼上的动静没一会儿就停了。
老人见状,晃悠着身体慢慢走了。
再过几分钟,陆泓景叫的人先下来,最后是周身凝重的沈厉川。
外面灯光暗,陆泓景也没看清沈厉川的手受了伤。
上车后才注意到沈厉川手上全是血,给他吓了一跳。
“……你这是被他们暗算了?怎么反而是你受伤流血了?他们打架有这么猛吗?”
沈厉川在上面冰冷凶悍,气质完美符合自己给自己定的人设剧本,看上去真跟黑老大一样。
但一上车,所有的凶悍愤怒都散尽,他瞬间变得颓废沮丧,两边肩膀耸拉下来,手掌遮住半张脸,竟这么哭了起来。
陆泓景不知道他在上面经历了什么。
但看到沈厉川在自己面前落泪,这视觉效果跟大半夜见鬼差不多。
“……别哭啊兄弟,你别急,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包扎。”
陆泓景急忙启动车子,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安慰沈厉川,可没见识过这种场景,脑海中也从未想象过,压根不知道怎么开口。
酝酿了半天,只酝酿出一句:“你不会是疼哭了吧?”
沈厉川的手掌覆在脸上,始终没有拿下来,但显然对陆泓景的先后发言感到十分无语:“……你让我安静一会儿,行吗?!”
陆泓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发出愤怒的哭腔。
心底也有点那么不爽。
自己这不是关心他吗,真是好心没好报。
可看沈厉川的手伤成这样,也不能真的不管,最后还是将车子开到了医院急诊门口。
这回陆泓景就没催了。
反正流血的不是他,等沈厉川的血流干,他正好成为裴慢慢唯一的爸爸。
停下车,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直到沈厉川将情绪调整地差不多了,主动先开口:“……这户人家真不是东西。”
陆泓景有点记仇,不想接话不想理他。
刚才沈厉川不是要安静么,那就让他好好安静一下,等他安静明白了,不需要安静了再说。
但又觉得成年人不该这么幼稚。
就当看再沈厉川受伤哭泣的份上吧,自己大度点让让他了。
陆泓景说:“是啊,跟这户人家沾边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连裴慢慢也一起骂上了。
好在沈厉川没察觉。
亲眼见识了裴慢慢五岁前的生活环境后,此时他整颗心只被内疚自责填满。
“我真恨自己不能回到过去,不能去救救小时候的他……”
当年偷走孩子的人是罪该万死,可没有发现这点,直到现在才知道真相的他们,难道就没有一点错了吗?
自从知道真相后,沈厉川心中就充满了自责。
恨自己没有回到过去,更改这一切的能力。
恨他们没有早点发现裴慢慢身世的不对劲,没有察觉到那些其实都算很明显的异常。
陆泓景跟凌玥是没坦白这些,但他们怎么就从没想过问问呢。
整整十年,要有哪次询问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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