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把扑克和垃圾收一下。”
说完打着哈欠离去。
“……”
电梯升到13层。
叮!电梯门打开。
林宿和贺振翎一同走出去,旁边传来一声,“你屋,还是我屋?”
“……”
林宿顿了下,扭头。
他看向贺振翎半掩的俊脸,“明知道我都困得打哈欠了,还说这种话。”他包容地轻叹,“你可真会趁人之危。”
贺振翎轻轻呵了声,“…那你倒是别往我房间的方向走。”
林宿翩然掠去,“好困,快开门。”
回答他的是开门的刷卡声。
一进门,林宿就团去了沙发上。
雪泥马团进他怀里:【可惜了,没有一下锤死那个关系户。】
“不急,让他死在半路太可惜。而且,要是没了他,还怎么让这个活动持续下去?”
正说着,贺振翎也在跟前坐了下来:
“有了这一出,活动范围就解禁了。之后所有人都会盯着于一旬。他再想作弊,恐怕没那么容易。”
林宿悠悠,“所以我猜,下一场比试的内容要变了。”
“你觉得是?”
“不需要通灵能力的比试。”
贺振翎弯唇,“我想也是。”
他还想再说什么,跟前就啪嗒翻了个身。林宿团着雪泥马,在沙发上一闭,“好了,心与心的交流到此为止,打了一晚上的牌,好困……”
贺振翎,“…回去睡。”
林宿安详,“到点叫我,晚安。”
沙发前一片寂静。
贺振翎定定看了他几秒,指尖刚一动,跟前突然又刷地睁开一只眼。
林宿半眯,“我会睡得很死,你自便。”
说完又刷地闭回去:呼。
“……”
贺振翎冷笑,“呵!”
这一觉直接睡过了中午。
林宿醒时还困在沙发上,腰间搭了一件外套。他坐起身,拎着外套看去:喔……
只见贺振翎坐在几米外的窗边,随意拿了本书打发时间。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贺振翎头也不抬,“我怕坐得太近,我的清白就没了。”
“……”林宿:泥马,他还在意这个呢。
【不存在的东西总是惹人在意的。】
那边书本一合,贺振翎起身,“走吧,在你睡觉期间有人来通知,第三场比试下午2点开始,正好该下去了。”
林宿点头,递去外套,“把你的清白穿上,别着凉。”
一只手接过,“…呵,有心了。”
这会儿距离比试还有一刻钟。
两人到了楼下大厅。
就看大厅里摆上了一套套桌椅,像是考试一样排得整整齐齐。
所有人都已经下来,经过一上午的恢复,大家精神都好了点。
戴面具的工作人员站在前方。
见人到齐了,便开口宣布:“考虑到各位没休息好,并且有人受伤,行动不便。因此我们的第三场内容调整为,笔试。”
雪泥马惊叹:【还真是不需要通灵能力!】
林宿毫不意外地弯了下嘴角。
工作人员展示着密封袋,“试题由客观题和主观题构成,占比为4:6,满分100分。”
“主观题?”
立马有人冷笑一声,目光看向于一旬的方向,“你们的主观,是多主观?谁有资格给我们打分?”
他说完,却听前方不急不缓道:
“当然是请了总会长,亲自评判。”
话落,周围顿时掀起一片躁动!参与者们相顾惊叹:
“总会长!?”
“是真的吗,不是说颁奖是由总会长来,评分也请到了会长?”
林宿眉梢微动,抬眼看去:喔…
工作人员平稳地站在前方,领口隐隐亮起红点,将现场的情况同步到另一边。
很快又有人问,“怎么证明是总会长评的分?”
工作人员的耳麦里传来一道无所谓的声音:“就跟他们说,试卷下面会有总会长的签名。到时候仿一个就行了……”
“反正他们也没处求证,而且……”
那声音哼笑,“大不了到最后,想办法通通淘汰掉。”
工作人员点了下头,同时宣布,“试卷上会有总会长的签名。”
“会长签名!?”
众人先前的不满都被此刻的激动取代。前方适时地宣布“比赛准备开始”,一群人便选好了座位,纷纷落座。
林宿见状,也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试卷一张张分发下来。伴随着一声计时落下,比试开始了。
林宿拿起试卷,扫了一眼。
他指尖在笔杆上轻轻搭了搭,随后开口:“泥马。”
桌前冒头:【昂哒?】
“还记得我为这个活动策划了一个有趣的结果吗?”
雪泥马洗耳恭听。
“帮我跑一趟,去最近的天师协会往总部发一封邮件。”林宿想了想,“不知道以前的邮箱变没有……你就往投诉信箱里发吧,被投诉人写那里填:柏江。”
这样应该能以最快时间送达。
【……】
“内容随便,落我名字就行。”
跟前便化作一团流光飞出酒店:【昂。】
林宿说完又抬头,叫来工作人员,“我有信息填错了,想再要一张试卷。”
“好的,稍等。”
备用的卷子有好几份,一张新的试卷很快放到他桌上。他填上名字,将一张垫在另一张下面,又换了支笔。
笔落,字迹同时在两张试卷上浮现。
答题时间为一小时。
林宿把时间控制在50分钟写完,随后趁着交卷的人多,将其中一张一收。
拿着另一张上去提交了试卷。
因为昨晚的混乱,今天只有一场比试。
下午笔试结束是3点。
众人终于迎来了自由活动时间,而且范围解禁,还可以离开酒店。
这里信号受到干扰,一天下来都要憋坏了。
笔试一结束,郝牛掰立马叫上林宿,“诶!要不要去远一点的地方逛逛?”
她话音刚落,便看跟前多了道身影。
贺振翎走过来,“上楼?”
林宿点点头,对郝牛掰道,“你去吧,我不去了。”
郝牛掰,“……”
两道身影齐齐走向电梯。
她看着电梯门一开,一合。嘴也跟着一开,一合。片刻,她品着味儿,转头缓缓离开。
虽说可以进出酒店,但以防有什么情况来不及回去,大家也没走得太远。
就找了个有信号的地方发消息和上网。
郝牛掰也找了块风水宝地窝着。
她一边发着消息,一边还在脑中回味。慢慢的她就想起:不对啊,她之前刷到林困的时候,对方好像已经有了伴侣。
但怎么跟贺大鸟先生看着这么……
不,出轨什么的应该不会的。
郝牛掰品一下,突然一个激灵。
她拿起手机蹭着缓慢的信号,重新翻出之前林宿认证的集团名称:凌昇集团。
然后一个退出,点进企业查。
心急火燎的一阵加载后,只见网页弹出。
法定代表人:贺振翎。
“卧槽!!?”
郝牛掰直接一个原地弹起,握着手机目瞪口呆,心脏狂跳:等等,她记得天师监察协会会长的名字也是——
不是吧,这次活动里竟然有两个大佬!
另一头。
四点半的飞机准时降落在机场,一道身影匆匆出来打了个车,又赶往镇上。
一路开到村里,轮胎碾过碎石遍地的小路,突然“嘭”地一爆。司机无奈停车:
“年轻人,都说了这截路不好开。行了,你下车吧!”
“抱歉抱歉,因为赶时间……”
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下来。
他无助地在太阳下暴走了会儿,忽而又眼前一亮,挥了挥袖子拦了辆牛车:
“老伯,能否捎我一程!”
赶牛车的老伯一停,就看跟前的青年姿态优雅,玉面春风,看上去三十出头。
“喔,上来吧。你去哪儿?”
“这个地址。”
明烈的日光下,车轮碾过黄尘。
雪白的长袍坐在牛车上。
柏江被颠得一摇一晃,握着信纸看向前方,激动忐忑:
没想到会突然联系他。
——他如师如父的大佬哥哥,终于要见面了吗!
作者有话说:
雪泥马(慈爱):我就说你抱过小时候的他。
宿:……
郝牛掰:这次活动里有两个大佬!
宿:其实还有一个~(摇)
*这个单元是困困的度假+主线过渡单元,没有委托人,不过打脸不会少~
边往餐厅走,贺振翎边淡淡道,“你说第三场的结果多久公布?”
林宿从面具缝里揉着眼睛,“改个卷子、搞点小动作, 等吃完饭排名差不多也该出来了。”
身旁牵唇, “我想也是。”
林宿又想起, “对了, 你怎么20分钟就交卷了, 答了什么?”
贺振翎没回,只瞥他, “你奋笔疾书还能注意到我交卷,有心了。”
“你交卷还能注意到我奋笔疾书, 上心了。”
“谁让你在我心里开了户呢。”
骚言两语间已经到了餐厅。
两人拿了餐点,坐到同一张桌前。刚坐下,就感觉侧前方投来一道目光。
林宿抬头, 正对上郝牛掰暗中闪动的一双眼。
郝牛掰猫在餐桌后面, 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贺振翎。眼底三分惊叹, 五分期待,七分火热, 情绪满得都溢出来了。
对视一眼, 她又悄然收回视线。
林宿,“?”
他顿了顿, 转向贺振翎,“你有对郝牛掰说过什么吗?”
贺振翎装着餐点, “谁?”
不等林宿回答, 他又哼笑, “我不像林困先生,私交那么多。”
“……”
林宿给他拨了个小香肠,宠溺,“我说怎么有点挤,原来是你心眼变小了。”
“呵,我只是随口一说。”
正边吃边说着,门口便结伴回来几人,夹杂着新奇的交谈声:
“…外面的,是谁?”
“不会又要临时加入参与者?”
“都比过三场了,这会儿加入有什么意义,又拿不了第一。”
“看着白衣翩翩的,说不定是考核官。”
林宿一顿,敏锐地扭头。等等,该不会是……
贺振翎抬眼,“怎么了?”
林宿把盘子里的食物一拨,“啊——”地张开深渊巨口,“等我吃完,一起出去看看。”盘子里瞬间空了一半。
贺振翎一停,少有地露出一丝震撼。
三两下把饭吃完。
林宿携上贺振翎就出了大厅。
一出大门,正是日头西斜。距离大门不远处站了道雪白的身影,两手对着太阳高举手机,似乎正在苦恼地搜寻信号。
林宿,“……”
侧来的半张脸隐隐能看出年少时的轮廓,目光清透如同雪洗。
林宿就叫了声,“小柏。”
那头一愣,扭头。
柏江看了他好几秒,紧接着欣喜地跑过来,“大佬哥哥!真的是你吗!?好久不见了,你…”他默然看了两秒,“…你还是一点没变!”
雪泥马:【…他用社交辞令好自然地接受了这点。】
林宿按下它,对柏江说,“你倒是长大了不少。”
柏江:“嘿嘿。”*^▽^*
他正要说什么,目光一转,又看见立在一旁默然不语的贺振翎。半张面罩上方,只露出一双冷俊的眉眼,似有些眼熟。
他辨认了几息,惊讶,“贺会……”
“嘘。”林宿竖指。
柏江捂住嘴:?
“在这里,我们都用的是假身份。你可以叫我‘林困’。他……”林宿一顿,功成身退地看向贺振翎,“你自己介绍吧。”
柏江跟着看过去。
贺振翎,“……”
他静静盯着林宿,寒眸闪动,沉默不言。
在陷入泥潭的局面中。
一道声音忽然从旁传来,戴着微笑面具的工作人员出现在门外,来回看了两眼,“这位陌生的客人是?”
林宿赶在柏江回话前开口,“他说自己是看到邀请函,也想参加活动的。”
工作人员一顿,“自己来的?”
林宿叹息,“对,他太想见到天师协会总会长了。”
柏江,“?”
工作人员说了声“稍等”,领口下红光微闪,随后耳麦里传来一道声音:“又是个不请自来的?嗯……算了,打白工的越多越好,正好——”
那边打着算盘道,“让他去超度一只鬼当作参与的考核,过了就让他留下。没过,也没必要留他白吃白喝。”
工作人员按了一下耳麦,点头,“上面说,如果能超度一只鬼,就让您留下。”他拿出登记表,“对了,您怎么称呼?”
“我叫柏……”
“白扛。”林宿接道。
柏江:*0▽0*?
工作人员也是在这上见过了大风大浪,刷刷便记下,抬头说,“考核随时可以开始,楼道内有监控,请勿作弊。”
话落,跟前便落下两声笑。
林宿和贺振翎目光若有所指。
面具后被看得一阵冒汗,转而抬手,“…请。”
柏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安排上了。
这会儿趁着离监控远,他凑近了点小声说,“大佬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他眉目稍敛,倒是有几分稳重的样子,“我本来以为你是来找我叙旧的,但这处酒店,还有这个活动……”
柏江扫了眼,似有察觉,“是不是有问题?”
林宿弯唇,“是有问题,你先留下来再说。过了这么多年,正好也让我看看你现在的实力。”
柏江激动,“好!我……”
一柄唐刀忽地穿过跟前。
咚,横在两人中间,按下了电梯键。转头,贺振翎已收回刀鞘,随意道,“按电梯。”
林宿看了他一眼。他低头回视,“看什么?”
林宿无奈,“唉……”
贺振翎额角微跳,平静地转开视线。
电梯门叮!一声开。
他率先跨入,按着唐刀对柏江说,“我们不能干涉,你来按键。”
柏江只停了一瞬,按了个“7”。
再次回到7楼,气氛比昨夜平稳了很多。
林宿跟贺振翎等在电梯口。
柏江站上过道,闭着眼伸手感应了下,“这里发生过很不好的事…”他指尖在半空缓缓移动,一处一点,“这里,这里,还有那边。”
他说完又刷地睁眼,转头问,“我说得对吗!”*0▽0*
林宿点点头,轻声,“去做吧。”
这栋楼里的亡魂不止一处。
除了最凶险的那只,以及被贺振翎顺手送走的那只,还剩好几只。
柏江随便挑了一只过去了。
他一走,林宿便靠在墙边。
贺振翎也没离开,抱着胳膊淡淡道,“旧相识?你叫来的?”
林宿放低声音,“很多年前在柏家旅游过一小段时间,当时柏江十几岁,正好需要人引他入门,我顺手点了几句。”
贺振翎,“嗯。”
“柏家作为四大风水世家之首,资源优厚。柏江天赋极高,心性也纯正,难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总会长。”
“是吗。”
林宿一顿,看向他。
随后目光了然,温和道,“当然,比不上你。你看你老大不小就……”
一声呵笑落下。
林宿飞快改口,“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
贺振翎要笑不笑,“你的夸奖真是让人如坠冰窖。”
林宿正色,“…应该是这楼阴气重的问题。”
柏江过了会儿就回来了。
他实力的确不俗,短时间内超度了一只鬼,看上去还轻轻松松。
林宿满意,“还不错。”
说完带着人下楼去交差了。
到了一楼,穿过大厅往门口走。
林宿顺便问起,“对了,你是怎么来的,一个人来的?”
“是啊。”柏江说,“你不是在信上让我‘随便’吗,我就自己坐飞机、打了个车‘随便’地过来了。”
“……”林宿一顿,瞥向肩头:泥马。
雪泥马转了个向,背对他:【…你说的,内容“随便”。】
柏江,“怎么了?”
“没什么。”林宿收回视线,欣然,“来度假,随便点挺好的。”
柏江去提交完考核任务,工作人员点点头,让他在大厅稍等片刻。
等到晚上八点左右。
主办方便通知所有参与者到大厅集合,准备公布第三场成绩了。
林宿、贺振翎、柏江站在一块儿。
四周落在柏江身上的视线不少。
郝牛掰下楼看见,也shock了一下,打量几眼,然后拉着林宿到了旁边:
“那是谁啊,你认识的人?”
林宿说,“新来的参与者,下午给他带了个路。”
“喔,喔……”
郝牛掰半信半疑,带着沉思的目光猫到一边暗中观察去了。
工作人员很快站到前方。
“各位,晚上好。在公布成绩之前,先为大家介绍一下新加入的参与者:白扛先生。白扛先生已经顺利通过考核,超度了一只鬼。”
“如有疑问,欢迎大家随时检测。”
林宿眯眼看去。
雪泥马看透:【盒…让其他人去检测,又给他们白嫖到了。】
周围已经掀起一片惊叹:
“在这个时候加入?”
“积分已经落后很多了吧,图什么?”
“看上去实力还挺强的,说不定是匹黑马呢。”
前方拍了下手,打断。
工作人员微笑道,“好了,接下来,由我来宣布第三场笔试成绩。”
成绩按照由高到低的顺序发布。
出乎意料的,这场的最高分并不是之前前三中的任何一个人。
念到第四名时,才出现了于一旬。
顺着排名一直往下念。
念过了前十,都没有林宿跟贺振翎。四周顿时不淡定起来,视线都落在两人之间。
林宿神色不动,果然。
直到念到了第13名,终于听前方传来声:“林困先生,70分。”
掀起的哗然声中,两道声音异常突出:
“怎么可能!?”
唐尹和柏江同时震声。
柏江看起来比唐尹还像愤青,“大…困哥怎么可能才得这点分?谁评的?”
前方展示着打分册,“总会长亲自评的,你有什么疑问吗?”
柏江:“………”
柏江:“?”
他的疑问有很多???
工作人员看他愣住了,自觉已达成了威慑,继续往下念。念到倒数第3名时,终于出现了贺振翎的名字。
“贺大鸟先生,40分。”
这下,四周的质疑声更为激烈了。
“怎么可能才40分?”
“以两场第一的实力,乱答都能在60分以上吧。”
就连林宿都朝人侧了一眼:?
贺振翎顶着一张坦然冷淡的脸,听着工作人员在质疑声中冷笑着说,“贺大鸟先生,第三场是让您考试,不是让您进行出题指导、评判试题。”
林宿,“……”
众人,“……”
雪泥马:【他的卷面听起来像杠精一样。】
林宿,“嘘。”
贺振翎扫去,“你们的题面不够严谨。”他蹙眉,“不圈出来,我难受。”
工作人员硬声,“我们有更专业的审核。”
贺振翎没再多争辩。
猫在一旁的郝牛掰干笑:…哈,哈。
笔试成绩公布结束。
虽然于一旬不是显眼的第一,但由于林宿和贺振翎一个十三,一个倒三,让于一旬的总积分又冲上了第一。
唐尹“哈!”了一声,直接暴起:
“什么狗屁第一?我怎么就不信?说是总会长评的,你们把总会长叫出来啊,我要听他亲口说!”
工作人员不为所动,“总会长不是能被你们呼来喝去的。”
柏江:0.0
雪泥马:【不,他是。】
林宿捏住它的小嘴,随后笑了下,忽而开口,“我对总会长没有疑问,但我对卷面有疑问。我想看看他是怎么给我批注的,没问题吧?”
工作人员一哽,“试卷还在主办方那里。”
林宿温声催促,“快点拿过来吧,我太想进步了。”
工作人员,“……”
他默了默,“好的,稍等。”
过了二十分钟,试卷拿过来了。
工作人员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大厅,拿着密封袋放在前台,“各位,久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拆袋,忽然“呀”了声。
一手将密封袋翻过来,惊道,“桌上怎么有水?”
说完慌忙将试卷抽出来。
好在桌上的水不多,他翻得及时,只有最下面一张卷子洇湿。
但好巧不巧,上面写着“林困”的名字。
“唉,林先生……”
工作人员抱歉地叹了口气,将试卷递给他,“大题糊掉了,不过右下角的会长签名还在,可以证实真实性。”
林宿似笑非笑地接过,“是吗。”
唐尹不信,“哈!怎么就这么巧?”
柏江附和,“而且一点也不真!”
工作人员,“两位不要无理取闹。”
他说完将其他的试卷分发了下去,众人一时也顾不上林宿的问题,都拿着自己的试卷和那个签名翻看起来。
林宿也没怎么关心,将试卷随手一折,就凑到了贺振翎跟前,饶有兴趣:
“让我康康你的杠精卷。”
贺振翎哼笑了声,拿给他。
只见一张卷面上全是批注,还将一些理论和法条的出处也标在了旁边。
雪泥马趴在肩头,赞不绝口:【小贺可真够乱来的。】
林宿细细看过:“目前我和他的积分最高,就算他不这么‘乱来’,也会和我一样被改分。还不如这样答——”
正说着,跟前身影一笼。
贺振翎借着看试卷,俯来低声,“试卷,你怎么打算?”
林宿轻松,“意料之中。”
跟前一顿,放心地直起身。
其他人不构成威胁,拿到试卷后也没有太多疑虑,很快散场了。
柏江拿了12层的房卡。
林宿叫上他,跟自己和贺振翎一起上了13层。
叮!电梯门打开。
林宿转头朝着贺振翎的房间走,对身后张望的柏江说,“去他那里。”
柏江有些局促,“去贺会长的房间?”
林宿轻叹,“没办法,我房间只有死鬼能进。”
柏江:0.0?
一旁,贺振翎似抿唇,偏开了头。
雪泥马居高临下:…盒,这些酸臭的把戏。它没眼看,困回了意识里。
房门滴!一声刷开。
林宿同柏江一指,“随便坐。”
柏江乖巧地坐到沙发旁的凳子上。看两人都落座后,他又严肃地皱起眉,“大佬哥哥,这活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告诉我了。”
林宿抽了个抱枕靠着,“简单来说,就是这栋酒店的开发商用你的名号当噱头,办了个活动,准备白嫖参与者来镇灵驱鬼。”
他说,“为了防止最后露馅儿,只能保他儿子第一了。”
柏江玉面一沉,春风就变成了秋风,“敢冒充我的名号招摇撞骗…还敢改哥哥的试卷。”
“我、我都还想用来收藏钻研的!”QnQ
林宿,“……”
贺振翎,“……”
林宿指尖点了下,安慰,“你还有机会。”
他说着“哗啦”抽出一张折起的试卷,展开。赫然同他提交上去的那张一模一样,“以防万一,写了两份,正好,你来打个分。”
柏江先是呆了下,而后惶恐,“不不不…我怎么能给哥哥老师打分!”
林宿:…好混乱的称呼。
他递过去,“让你打你就打。”他说着赞许一笑,“你现在有这个资格了。”
柏江热泪盈眶地捧过来,扑到一旁打分去了。
他在那头专注得隔绝了世界。
贺振翎扫了眼,“…他是你养的孩子吗。”
林宿慈爱,“是啊,你也会对他视如己出的吧?”
“……”
贺振翎呵笑,“我已经对你的父王视如己出,当然不介意再多一个。”
雪泥马冒出来:【?】
林宿把它按回去:“他在玩幽默。”
隔了半个多小时。
柏江还在那边奋笔疾书。
林宿终于没忍住走过去,就看卷头打了个工工整整的“100分”,而柏江在大题旁边都快写上800字的读后感了。
“……”
他,“小柏,这题出得一般,我都是随便写的。”
柏江摇头,“不,哥哥老师的每一句话都是精髓,我要细品。”
林宿由他去了,“那你写完记得落个签名,卷子就先放你那里吧。”
柏江心潮澎湃,“我一定隆重地签上!”
“…你开心就好。”
读后感写完,柏江带着卷子开心地回去了。
晚上,众人又约了打牌。
林宿歇了会儿,叫上贺振翎下楼。
到大厅时,一群人已经玩开。
看他们来了,纷纷招呼。郝牛掰挥手,“这边,给你俩特意留了位子的!”
林宿略一品:泥马,你有没有觉得……
话没说完,旁边突然传来声,“嚯,还真悠闲呢。”
视线落去,只见于一旬揣着兜从跟前晃过,又恢复了得意之色。大概是积怨多时,他这会儿终于痛快了,对林宿道:
“真羡慕你的心态啊,从第一一下掉到了多少来着……第八还是第九了?不过,比起另一位也算好的了——”
他看向贺振翎,一脸惋惜,“唉,好险~今天差点就被淘汰了。”
他一阵冷嘲热讽完,却看跟前:
林宿已经把牌一收,兴致勃勃,“炸金花,斗地主,还是打掼蛋?”
郝牛掰说,“人多,炸金花吧。”
贺振翎看向林宿,“一会儿弹你脑瓜蹦你别又说痛。”
“你不知道温柔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