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仙—— by马户子君
马户子君  发于:2024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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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场的双满分都进去了。
剩下的人好像有了点底气,干脆抱着赌一赌的心态跟了进去。
电梯门又“哐”地关上。
数字缓缓上升,一众目光都落在上面。随着距离7楼越来越近,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终于,数字跳到了7。
电梯好像轻微地一震,哐!
林宿站在后面,微一抬眼。
紧接着,电梯继续缓缓上升,然后停在了9楼,门正常打开。
众人蓦地松了口气,全都涌了出去。差一两楼的准备爬楼梯。
只剩林宿跟贺振翎两人在里面。
门重新关上,上升。
安静的空间里,贺振翎轻声,“你猜,是人为鬼为。”
林宿,“不猜,我双选。”
贺振翎很轻地笑了下。
两人在13楼出了电梯。
贺振翎跟着林宿去了房间,推开门,他靠着门框停在玄关处:
“看来下午的比试让他们心急了,准备缩短赛程。”
制造电梯事故,干扰信号。
再刻意煽动7楼的鬼魂不得安生,在“活动比赛”的包装下,不动声色地引导参与者们出手——
林宿说,“他们也是被你勾引到了,想看看你能不能顺手解决掉。”
贺振翎冷笑,“挺会白嫖。”
林宿感叹,“可惜外行总是想得很简单,想做背后得利的黄雀,也不看你这大鸟……”
跟前倏地落目。
他话音一刹,清澈抬眼:…0v0
对视两秒,贺振翎落了声哼笑,随后轻轻放过他,“总之,今晚肯定不太平,别睡得太死。”顿了顿,他又说。
“要是实在太困,记得让你父王守夜。”
雪泥马:【?】
林宿:“……”
贺振翎说完准备离开。
走之前,他又握着门把转头,“另外,有事叫我。别一个人,浪。”
林宿请教,“怎么叫你?叫破喉咙?”
贺振翎看了他几秒,牵唇,“…按门铃叫。”
说完转头哐!地关上门。
林宿,“………”
玄关里安静良久,他小脸通黄:泥马,他说的门铃是……
雪泥马把自己关起来:【嘘,别问为父。】
夜幕渐渐降临。
有了下午的电梯事故,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在酒店之中。
这里磁场受干扰,参与者之间也无法讯息互通。
顶层的总统套房内。
林宿窝在客厅沙发上,把雪泥马悬浮在跟前,咯咯咯地看小品:
“幸好走之前让你缓存了点。”
雪泥马也盒盒盒:【本来是存在飞机上看的,幸好飞机上你睡得跟前17年一样。】
林宿慈祥,“你也是脱敏了。”
雪泥马又问:【你说其他参与者现在在干嘛?】
“可能也存了视频叭。”
【那你说那个于几天现在在干嘛?】
林宿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兴味盎然,弯了下嘴角没说话。
视频一看,就快看到了零点。
宽大的落地窗外,夜色沉沉。荒僻的四野似乎都听不到风声。
酒店有些衰败,隔音不算太好。
林宿正看着视频,突然就听楼下传来隐隐的闷响,伴随着细微的动静。
他若有所感地转头,“来了。”
【你去吗?】
“不去。既然主办方一边压分,一边又要白嫖劳动力,我当然选择叛逆。”
林宿悠闲地拖动进度条,“而且,小贺大概率也不会去。”
雪泥马放着视频:【其他参与者会有危险吗?】
“没人会大半夜跑去7楼,主办方应该会用点手段,把鬼魂引去其他楼层。只要不开门,基本不会有……”
林宿突然一顿,默了下。
“泥马,按目前的成绩来说。最有可能被选来解决鬼魂的是——”
雪泥马也一顿:【你们。】
“所以最可能引来的地方是——”
【这一层。】
一人一灵双双陷入沉默。
片刻,雪泥马说:【没事,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就算鬼敲门,咱也不开门~】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咚咚”两声。
林宿,“……”
大概是他没应。
隔了几秒,又响起两声“咚咚”。不急不缓,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
林宿就轻叹一声,起身。
【你不是不管?】
“一直敲也不是个事。出去打声招呼,让它去敲别的门。”
他说着走向玄关。
“咔哒”一声,拉开了门。
门开,高大的身影落入眼底。
只见贺振翎站在门外,一手抬起,低眼道,“睡着了?这么久不开门。”他又顿了下,“别多心。我来是想起……”
林宿就叹了口气,“别解释了。”
他转身,“进来吧,死鬼。”
“……”
作者有话说:
宿:来的原来是你这死鬼。
贺大鸟:你说是就是吧。(超稳定情绪载入中)
*贺振翎,字开屏,号翎翎居士。(误

身后传来声冷笑,“你不是让我别解释?”
“……”林宿矜持地坐下,“也是, 大半夜来还能是什么事?”
“呵。”贺振翎坐在他对面, 缓缓, “我是怕你父王年事已高, 也睡得太死。”
雪泥马抬头:【?】
“下面这么大动静, 不至于。”
林宿说完,又宽声, “而且,父王在给我放小品。你要一起看吗?”他期待地邀请, “或者,你想看午夜剧场也行。”
【为父没有存这种东西…】
贺振翎牵唇,“是吗。”他轻拍了下身侧, “好, 一起看吧。”
林宿:。
两人正一来一回地对视。
突然就听外面传来一声电梯停靠的“叮”!紧接着, 房门被敲响:咚、咚……
林宿起身, 状似惋惜,“唉呀, 被打断了。”
贺振翎呵道, “看来,大半夜来敲你门的还挺多。”
林宿已经往玄关走去, “我也不是谁都要放进来的。”
他几步就到了门口。
敲门声还在机械般的继续,门缝间渗入一股阴气:咚、咚…
他抬手, 一把拉开门。
鲜红的衣服撞入眼底, 只见一具女尸举着手, 胳膊和头颅上洞穿了钢筋。看他开门,对方一下咧开嘴角扑来:“嗬啊——”
林宿,“大半夜敲什么敲,不知道‘爱侣’之间要共度良宵?”
鬼,“……”
贺振翎,“……”
鬼张大嘴,“啊?”
林宿指指身后,“我屋里有一个‘死鬼’了,你回去吧。”
跟前的鬼呲着嘴静了两秒。
她盯着林宿,蓦地又像是躁动起来,面目一拧,刷地挥来一只手——
林宿眼底浅金浮动,“回去。”
咔,跟前猛地一定!
鬼发出“嗬嗬”两声喘息,挣扎间退了半步,转头走向电梯。
林宿没再管,砰地关上门。
他转身,只见贺振翎也刚收回目光。
贺振翎看着他,眉心像是动了下,最后忍下什么,言归正传。
“是7楼最厉的那只鬼,这栋楼一切凶煞的源头。”
林宿点头,“幸好遇到的是我们。”
主办方肯定是请人做过勘测。但在这场活动中下指令的人,绝对不是内行。不然绝不会轻易煽动那样的厉鬼,用来试探参与者……
“无知者无畏,他们把后果想得太简单了。”
贺振翎问,“你怎么打算?”
林宿,“看他们之后的态度。就算要出手,也不是帮他们。”
那只女鬼的死状太惨烈,也难怪煞气这么重,导致后来的不少人也横死酒店中。
跟前落来淡淡一声,“嗯。”
“不过现在已经让她回去了,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林宿说完话头一转,摸上襟口的扣子,“我们也回去睡觉叭。”
贺振翎,“………”
他微吸一口气,呵一声深深看来。
林宿,“别用那么引人遐想的目光看我,我说的是分别睡觉。”
贺振翎噙着笑,“你主观唯心了。”
林宿了然地看去。
他正准备换个话题,楼下忽地传来一声巨响:轰——!!!
响声像是彻底打破了寂然的夜晚。整栋楼里紧绷的气氛如同皮筋一断!楼层间全都被惊动,动静被掀了起来。
林宿一下转头,“去看看。”
临出门前,后领忽而被指尖一勾,“——!”
抬头,只见贺振翎已经到了前面,肩宽背阔,一手按下门把推开。林宿被他拉了一下,才发觉自己扣子还没扣。
他窸窣扣上,也戴上面具跟了出去。
外面的电梯间里。
一共三个电梯,中间那个坏掉了,没有显示数字。而一左一右的,一个显示停在7楼,一个显示停在6楼。
林宿目光微凝,“去6楼。”
贺振翎也没有犹豫,按键,“嗯。”
雪泥马在肩上探头:【6楼?】
林宿同它说:“三个电梯按键是互通的。从外面按都会停在同一层,只有从里面按,才会单独停在某一层。”
“另一个7层是鬼上来时按的,她下到的是6层。”
跟前很快叮!一声响。林宿跟贺振翎走进去,按了个“6”层。
到了6楼,门一开。
只听一阵“哇啊啊啊啊”的大叫声传来。
林宿转出去,就看一抹鲜红的背影抓了个人,猛烈地拉扯着。唐尹站在另一名参与者前面,后面的姑娘坐在地上,脚踝扭伤,脖子上有一片掐痕。
而唐尹被死死抓住了一只胳膊,正一手捏着桃木架,大喊,“啊啊啊啊退!退!退!”
林宿,“……”
他走过去,唐尹一下看到他,又变了个调,“你怎么来了?你也快退!退!退!”
林宿一支竹笔入手,“咚”地一敲。
跟前立马发出一道凄厉的叫声,女鬼倏地弹到了一侧。
唐尹愣愣地张大了嘴。
林宿收回笔,“你们怎么出来了?”
那姑娘已经站起来,“我听着外面有巨大的响声,刚打开门准备看一眼。结果开门那鬼就站在门口…”她脸色白了点,“我一下被掐住脖子,然后他就出来了。”
林宿看向唐尹,“你还挺勇的。”
唐尹脸上又红了点,骄傲道,“做我们这行的,要是见死不救,还抓什么鬼?”
雪泥马:【但刚刚…他好像是被鬼抓着不放的那个。】
“嘘,我们要鼓励式教育。”
林宿正说着,就听那头传来声:“你看这个。”
他转头,只见贺振翎站在那只女鬼面前。女鬼还在发出“嗬…嗬…”的嘶吼,鞋子上好像沾了什么东西。
林宿看了几秒,眯眼。
唐尹跟过来,凑头,“咋了?”
贺振翎忽而看过去,“你还能行动?”
他高大的身形立在跟前,清冷的声音闷在面罩下,目光深不见底。唐尹缩了下脖子,有些意外对方会跟他搭话。
“能啊,不就是被抓了一下。”
其他楼层隐隐还有动静传来。
贺振翎说,“你去通知其他人,先到楼下大厅集合。没出门的,要么自己待着,要么也到楼下,都不要单独行动。”
唐尹指着自己,“…啊,我?”
林宿看他安排完,便转身,“走吧。”
两人一同走向楼道的方向。
那只女鬼竟扭动了一下,也一边挥舞着胳膊,一边跟上。
唐尹呆了两秒,反应过来,“唉不是,那你们去哪儿啊!?”
而且,为什么是“们”?
楼梯间的门已经倏地一关,隔绝了视线。
楼道里,环境昏暗。
只有应急指示牌散发着微光。
林宿关门后,宠溺道,“如你所愿,我们又回到了二人世界。”
“……”
贺振翎深深看了他眼,平静应对,“是吗,我们的‘二人世界’多少有些喧闹。”
身后张牙舞爪的女鬼一顿:?
肩头的雪泥马冒头:【?】
林宿柔声,“至少是‘二人’。”
贺振翎落下声哼笑,抬步走在前面。
光线幽暗的楼道里,似乎弥漫了点奇怪的味道。
顺着楼梯往上走了一层,果然在7楼拐角处看见一个小陶罐。罐子倾倒,一些浑浊的液体顺着楼梯渗到了6楼。
“难怪被引去6楼了。”
林宿将小罐子扶起来,“里面混了猫血和尸泥,这就是让她躁动的根源。”
身旁的女鬼果然又发出嘶吼。
长长的指甲对着林宿的脸便抓过来!一柄唐刀忽而一挡,啪地将她拨到一边。
“嗬啊…啊啊啊啊!”
贺振翎刀柄对着墙上某处一敲,也沉声说了句,“回去。”
吼叫声停下来,女尸没回墙里。
他看向小陶罐,“这属于违禁品。”
林宿若有所思,拍照留了个证,接着随手处理掉,“主办方可能也想不到,参与者里有个监察协会会长。”
身侧要笑不笑,“毕竟不管是‘紧急联系人’,还是‘参与者’,填上去的名字都只是贺大鸟。”
“……”
林宿轻轻目移,起身,“好了,我们下楼吧。大…小贺。”
“呵呵。”
唐尹的效率还挺高。
等两人到了楼下大厅,就看大部分人已经聚集在这里了。
他们一出现,视线便落过来。
郝牛掰大喊,“林困!”
她看上去也是经历了一场混战,扎的葫芦都歪了一只: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宿扫了一圈,在场的大概有十几人,基本是排名较前的。有几分实力傍身,听见动静才敢跑出来。
但也是一片惨淡,要么受了伤,要么阴气入体脸色发白。
“先疗伤,别的一会儿再说。”
今晚爆发的混乱出乎所有人意料。
参与者们都聚在一块儿,一边借用着伤药,一边讨论起来:
“…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大规模的闹鬼。”
“难道是我们人太多,各种法器扰乱了磁场,才引发了鬼的暴乱?”
“唉,我只是来参加个活动,谁知道这么凶险。”
“我们待在大厅里没事吧,应该不会……团灭吧?”
话音一落,大厅里都寂静了瞬。
一道声音突然打破沉寂:“说什么呢,这不还有林困在吗!”
唐尹底气十足,抬手一指。
林宿,“……”
众人,“………”
这孩子不是缺根筋,是缺心眼儿吧。
唐尹还在无所畏惧地睥睨,最先问话的人想了想,居然还真的安了点心,“也是,毕竟第一名都在这儿。而且还不止…”
他看了眼林宿,又看向贺振翎,目光转了一圈,忽然发现:
“…对了,那个于一旬呢?”
众人这才想起,“对啊,最厉害的几位都出来了。照他那么张狂的性格,怎么躲在屋里不出来?”
“他不是这么有实力?”
雪泥马:【对喔,于几天呢?他怎么没有张牙舞爪地冲下来。】
林宿团着它,“他什么都不会,怎么敢冲出来。而且…”他低了下眼,弯唇,“这么危险的夜晚,主办方怎么可能舍得——”
“让他的…儿子,遇到危险。”
意识里静了两秒:【…儿子!?】
林宿把它音量手动调低。
身旁忽而多了道身影,贺振翎像是随意站过来,和他隔了半臂距离。在面罩的遮挡下,闷声开口:
“没猜错的话,他不在酒店吧。”
林宿点了下头,“Bingo。”
意识里又震声:【…他独活!?】
“……我们也没覆灭。”林宿按了下它的脑袋,随后道,“于一旬,真名于子周,是主办方、也就是这栋酒店开发商的儿子。”
贺振翎冷笑,“难怪一开始的规则里,可以选择隐藏身份。”
原来是为了遮掩自己人。
“一半一半。”
林宿望了圈四周,八字在眼底浮动,“主办方挑选的参与者,基本是有几分名气、但没有世家背景,且年纪不大的人。再用‘总会长’做噱头,引人来做白工。”
要是身份透明,很容易察觉他们的真实目的。
雪泥马:【盒,难怪要用那些雕虫小技当试题,保于一周第一。】
一只手薅它,“…是于子周。”
雪泥马冷艳:【这样一来,只要于一周对外宣称已经见到了会长,就能顺利收场了。】
林宿放弃纠正它:“你真聪明。”
而能被这种噱头吸引来的人,说明本身也接触不到总会长。
身侧一手已搭上了刀柄。
贺振翎泠然,“想白嫖劳动力,说明贪;随意插手内行的事,说明蠢;把所有参与者置于险境,说明坏。”
“他们已经触犯了行业法规。”
林宿侧目,“你要把他们通通抓起来?”
贺振翎顿了秒,忽而低眼看向他,像是笑了下,“先不。”
他说,“我比较好奇,你想怎么做?”
“我能做主的地方这么多?”
林宿受宠若惊,又抿嘴一笑,“不过,我确实为活动策划了一个有趣的结果。”
“喔?”
“先不说这个。”
林宿换了个话题,朝贺振翎指了指前台。后者便转身走过去。
跟前众人还在说于一旬的事。
一道清瘦的身影忽然开口,正是首轮比试的第二名,言观月,“算了。他想待在房间里保全自己,也无可厚非。”
众人对视一眼,便不再议论了。
林宿微微眯眼,对雪泥马道:“你之前不是问于一旬在做什么?”
雪泥马竖起耳朵。
“他这会儿应该在安全的地方,舒舒服服地睡大觉,只等天亮再溜回来。”
雪泥马:【●`皿’●】啊!
它生气:【走!现在就领着兄弟姐妹们冲向306,直捣他的空巢!】
林宿安抚,“不急,我给他准备了更隆重的欢迎仪式。”
“你去把大门反锁上。”
雪泥马眨了眨,飘走:【昂哒。】
林宿说完,走到众人跟前,“你们困了吗,是准备留在这里,还是回去睡觉?”
一人苦笑,“这谁睡得着?”
林宿诚邀,“那要不要来打牌?”
众人:?
郝牛掰张嘴,“…不是,这儿也没人带牌啊。”
正说着,就听那头哗啦一声。
只见一道戴面罩的高冷身影已经在前台翻找起来,手法娴熟得像是经常抄家。
很快,翻出五副扑克牌。
贺振翎拿过来,“够了吗?”
林宿说,“够了吧。”
他挑了个正对酒店大门的沙发,转头朝众人拍了拍茶几:
“还有五个小时天亮,来一起迎接黎明吧。”
作者有话说:
宿:surprise!都来迎接你回来啦!(撒花)
于一旬:?
贺大鸟:困甚善。[心]

三三两两地聚成几拨, 五副牌被玩出了花。
林宿困了17年醒来,没想到连扑克牌都更新到了n.0版,一时受到吸引:
“泥马,娱乐也发展得真快啊。”
【昂哒。】
贺振翎陪着玩了两把。
后面不玩了, 又去前台抄了点瓜子、饮料、零食过来, 摆在桌上。
大厅里顿时更为欢闹。
五点半, 一缕天光落入地面。
众人齐聚的大厅里, 嘈杂声渐渐小了, 有人开始困倦地打起盹来。正在这时,正对着的大门口突然传来声:
众人一瞬醒神, 敏感侧目:…什么动静?
“又闹鬼了?”
“是工作人员吗,直接推门进来不就好了。”
猜测间, 大门又摇晃了两下:哐,哐。
参与者们心有余悸,纷纷放下扑克牌, 甚至有人已经悄然摸上了法器。
林宿顺势起身, 友好地提议, “不如一起去看看。”
贺振翎默然看了他一眼。
众人相视, “也是。我们人多,怕什么。”说着齐齐起身, 顺便抄上了家伙。
大门正对着休息厅。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过去, 林宿跟贺振翎缀在最后。
到了门口,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没停。
众人警觉地举起了法器。
其中一人顿了下, 伸手把门闩一拉。只听“咔哒”一声,大门猝不及防被推开, 一道人影就这么撞了进来——
“哎哟…!”
于一旬一下冲入包围圈。
他猛地抬头, 声音戛然而止。
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门口,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朝他看来,还有几只手高举法器,像是随时准备砸下来。
于一旬被这场面惊得浑身一炸。
他悚然瞠目:!
众人也低头看去:…???
双方正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就听林宿开口,两手在心口前“啪啪”鼓掌:
“嗨,欢迎回来~”
“……”
于一旬惊了半晌,终于找回声音,“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四周高举的法器缓缓放下。
打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其中一人狐疑地问,“我们才想问,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会从外面回来?”
于一旬顿时一哑,冒了点汗。
他带着几分心虚,故作镇定地说,“…我睡不着,到外面转转。”
“转转?”
人群里有人冷笑了声,“你是多久出去转的?”
于一旬暗自揣测着时间,挑了个夜深人静,自觉最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时间。
“三四点吧。”
话落,郝牛掰就直接“哈?”了声,要笑不笑,“三四点我们都在大厅打牌呢,没见你出门啊!”
于一旬一下愣住:…啥??
他差点没绷住表情,谁特么三四点还在大厅聚众打牌啊!?
周围看来的眼神越发怀疑。
他赶紧改口,“就是看你们在打牌,我悄悄出去的,你们没注意到。”
众人相视几眼,有些不确定。
林宿忽而出声,“啊…我忘了,门是我锁的。”
他体贴道,“零点多到大厅那会儿,我怕有谁不小心跑出酒店,在外面遇到危险,特意把大门锁了。”
于一旬脸色僵硬,蓦然慌乱。
林宿责怪地看去,“你也太不小心了。”
众人,“……”
于一旬,“……”
唐尹憋不住话,大声道,“喂!你到底怎么回事?既然昨晚你也在,那你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齐齐围在门口盯着他。
于一旬一下哆嗦着嘴,说不出话。
不过这幅局面没持续太久。
接近六点,工作人员来酒店了。
他一来就撞见于一旬被众人堵在门口,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微笑面具下,语气都不复平稳:
“各位,这是怎么了?”
一众质疑的目光刷地落来。
工作人员顿时退了半步:?
林宿平和地解释,“于选手彻夜未归,我们在关心他去哪里游荡了。”
“……”
面具后似乎屏了一下,随后抬手道,“…有什么问题,不如大家先进去再说。”
林宿点头,“也好。”
他意味深长看去,“毕竟大家都整晚没睡,也不好站在门口聊。”
工作人员一僵,“您说得对。”
这会儿天色蒙蒙亮了。
守在楼上同样一夜没睡的参与者们也纷纷下楼,看见大厅里的场景,同时一愣:
“发生什么了?”
旁边的人同他们说了状况。
他们也发出了一声“啊?”,皱着眉看去,等待解释。
所有人都到场了。
工作人员环视了一圈,随后微吸一口气,缓缓道,“其实,于一旬先生确实在昨晚零点前,就离开了酒店。”
四周一片哗然:这是认了?
但很快,又听他道:“不过——”
“于一旬先生是因为提前预知了昨夜会发生的混乱,为保证自身安全,才到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同住。”
面具上微笑道,“为了保证参与者的安全,我们当然不会拒绝。”
“什么???”
“为了保证安全!?”
立马有人冷笑了一声,质问,“你看我们安全吗!”
工作人员说,“要是有人觉得不安全,也可以来寻求帮助。”
一旁的于一旬闻言,立马趁势而上,“对啊,你们自己没预知到,关我什么事?”
他又从慌乱中恢复了过来,理直气壮。
郝牛掰眼里几乎要喷出火,嘴唇翕动,隐约可见连篇的脏话在唇边滑过。
一片僵持中,忽然听一声:
“我记得入住前,你们说这里是活动的主场,如有不适,可先行离开。”
林宿惊讶地感叹,“原来这个‘离开’,是指离开了还能再回来。”
工作人员,“……”
于一旬,“………”
大家立马反应过来,“对啊!”
“擅自离开活动主场,不算违规吗?”
一片声讨重新掀起。
于一旬气势还没回来十秒,又被踩了下去,他慌忙间竟往工作人员身后躲了躲。后者的手像是抖了下,片刻,顶着风波说:
“这…是我们工作人员疏忽了,但毕竟不涉及正式比试的分数,也不算违规。这样吧——”
他赔礼道,“之后大家都可以随意进出酒店,只要是出于安全考虑。”
众人声音平息了点,像在考量。
昨晚的事虽然不厚道,但确实不涉及正式比试。只是,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里种下,他们看向于一旬的眼神全然带上了审视。
不像在看第一,像是在看篡位的。
片刻,终于有人哼了声,“行,接下来我等着看你的‘真本事’。”
另一人也冷笑一声,离开了。
唐尹跟在后面,直勾勾一盯,“我会监视你,永远永远。”说完晃走。
众人挨个散场回去了。
于一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林宿跟贺振翎从跟前经过,也停了一下。工作人员莫名紧张地一屏,随后林宿指了指休息厅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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