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真人眯起眼，停顿片刻后，还是靠近了过去，轻声道：“哈哈，我倒是很想看看，我和你相比，究竟谁更胜一筹！”
说完，咒灵真人毫无征兆地呼出无为转变后变形的手向真人扇去。
“呼——！”
巨大的巴掌从真人头顶轮过，索性真人反应度快，及时俯下腰，才没有被对方扇到大耳瓜子。
他站起身，回头看向那只长满尖刺手，心有余悸道：“就这么不爱惜你这张脸吗？明明挺帅的，非要做这种自毁容貌的事干什么？”
“抱歉，我并不想和你拥有同一张脸。”咒灵真人嫌弃道。
虽然它并不在意什么脸不脸的，但它可是看面前的家伙异常不顺眼。
“再来一拳！”咒灵真人再次挥上拳头，次次往真人的脸上招呼。
拳头的速度虽然很快，但作为一个新生咒胎，在已经活了许久的真人面前还是稍微逊色了一些，真人面无表情地轻松躲闪着它的动作，直到对方筋疲力尽地松懈下来，弯腰扶着膝盖喘息。
“哈……哈，想不到啊，你还挺难缠的……”
“秀完了吗？”
见咒灵真人再没有多余的咒力再次发动进攻，真人这才扭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热起身来，“太慢了，真人，你的灵敏度不太够呢。”
“彼此彼此。“
咒灵真人嗤笑着抬起头，对着真人竖起了一根自动马赛克的手指。
“……”
真人挑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才刚诞生没几天吧，都是从哪学来的这些坏习惯？”
“当然是和人类学的，毕竟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类。”诞生于人类恶意中的咒灵，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些东西，全都是与生俱来的罢了。
真人思索道：“说的也是，方便告诉我，你迄今为止一共杀过多少人了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需要通过这些，来判定要不要将你留下来。”
真人一把抓住它的胳膊，咒灵真人冷笑一声，“正合我意。”
两个拥有灵魂术式的家伙暗暗发力，都试图敌过对方的灵魂。
可惜，自然是真人占了上风。
这让咒灵真人有一丝挫败，它一直认为只有自己拥有这一套得天独厚的实力的，可为什么……
它啧了一声，抬头看向头顶缓缓增大的阴影。
为什么，总有一种活在对方的阴影中的感觉……
周身的环境逐渐变得黑暗，团裹成一颗黑色的球，层层叠叠的巨手从中绽开，如同盛开的玫瑰。
咒灵真人瞟了一眼后方逐渐闭合的缺口，心中首次产生了不安的情绪。
它迟疑地说道：“这是……领域？”
真人拍了拍手，得意道：“没错，是我的领域，也是你的领域。”
“……”
咒灵真人低下头，默默沉思起来，“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啊。”真人解释道：“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你，相比刚刚诞生的小家伙，应该没有听说过我的存在。”
“你是什么很有名的家伙吗？我为什么要听说过你？”咒灵真人一脸嫌弃。
“……”
真人眼角微微抽搐，他直起身子，将身上的狱门疆扣子解下来丢到胃里，确保身上在没有其他东西阻碍后，这才握紧双拳，向咒灵真人走去。
“你想做什么？
“想你刚刚对待我那样对待你罢了。”
真人左手抓起咒灵真人的辫子，用力扯动，强迫它抬头看向自己。
右手则伸出一根手指，平静地说道：“这一拳，是为上辈子你的所作所为打的。”
咒灵真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真人提着它的头，口中大喊道：“黑闪！”
恐怖的咒力伴随着力道向它轰来，咒灵真人看得出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嘶啦——！”
最后关头，咒灵真人将脑袋飞了出去，通过脱离脖子躲避了真人的攻击，可惜落在地上的头失去了支撑，在领域内无处可逃，只能变成瓮中的鳖，四处乱窜。
样子虽然狼狈，口中去还不忘嘲讽起来：“抱歉，你打不到！哈哈。”
“……”
真人一脸无语，一个脑袋而已，好歹他也做了好久的“真人”，真的当他看不出来，这家伙目前的咒力核心还是在身体上的吗？
上蹿下跳的脑袋不过是断尾壁虎留下引诱猎人的尾巴罢了。
他可不会心慈手软。
真人一把抓起它瘫软的身体，狠狠地揍了上去。
“嗷！”
突如其来的暴击让身体吃痛地连脑袋都顾不上，站起来便打算跑，却又被真人按在领域内的地板上痛扁了一顿。
最后，真人跨在咒灵真人身上，抓着它没有头的领子，忍不住笑出来：“怎么样，服不服？”
“呵呵，仗势欺灵罢了。”身后的脑袋说道。
“哦？”真人眼睛亮起红光，掰着手指关节道：“这么说你想再来一遍吗？我乐意奉陪。”
这家伙做过些什么事，作为《咒术回战》的忠实读者，真人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嘛……
他并不想杀死对方。
咒灵之所以是咒灵，就代表了它们与人类本质上的不同，拿人类的思维和认知去定义它们终究是不可取，这也激起了真人的胜负欲，他想通过咒灵真人来做这个实验，看看咒灵们究竟能不能想人类一样可以通过教育进行改善。
于是真人再次问道：“说实话，你杀过多少人？”
说罢，他还不忘举起拳头对准身体威胁起来。
咒灵真人见躲不过，切了一声，脑袋跳着回到自己的身体，双手一转，将头旋转回正面，没好气道：
“四个。”
“哪四个？”
真人刨根问底道。
“你是不是有点太喜欢管闲事了？”咒灵真人懒散地靠在手掌椅子上，若不是脸上还挂着彩，活脱一副领域主人的模样。
“我是在救你。”真人恨铁不成钢道。
他暂时还不想杀咒灵，大家都说新生儿就像一张白纸，即便是天生从恶意中诞生的存在，也未必不能抵抗这份力量，他目前是可以的，他不信这只真人做不到。
“呵……”
咒灵真人冷笑：“作为一只咒灵，却和人类混迹在一起，那个叫顺平的男孩可真依赖你，可惜刚刚差点就要被我拐走了。”
真人耸了耸肩：“这不是更能解释，我们其实是相同的存在吗？”
第102章
“我可不像你, 和人类这种生物纠缠不休，真恶心。”真人无情地说道：“如果这就是我的未来，那我宁愿直接死掉, 当然，我是绝对死不掉的，所以的计谋也不会得逞, 永远不会。”
真人摇了摇头，笑道：“这可由不得你。”
犯罪罪名以落实, 还是劳动改造更适合你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咒灵盯着真人探究的眼神，轻轻侧过身子, 从真人身旁蠕动挪开。
“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真人提起它的领子，把咒灵拎出了领域而, 领域外，顺平正坐在虎杖身旁, 焦急地等待着领域里的真人。
片刻后领域解散, 只见真人提着“老实乖巧”的咒灵真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出来了！”
顺平一眼就看出掌握主导权的是他认识的那个真人先生，于是松了一口气。
真人比了个OK的手势，自信道：“搞定了, 我通过讲大道理合理的让它这家伙没办法反抗了, 走吧，去买完东西就回高专了。”
“……”
“那他怎么办？”顺平看向虎杖, “要不带他一起走吧。“
“去哪？买东西？”
“回高专。”
“……也不是不行，不过他现在连咒灵都看不到, 根本没有成为咒术师的资质吧。”
就算过去, 怕是也通不过咒术师的考验。
“可是刚刚虎杖看到你们了。”
“那是因为我走之前在这里布下的帐。”真人道。
听到布帐, 顺平这才想起问道：“所以真人先生刚刚根本不在这里对吗？你去哪了？”
“……”
真人停顿片刻，抬起头：“去找寻一点人生的意义而已。”
“比如……去偷番茄酱？”
顺平看向真人先生口袋里插满的小包番茄酱, 一时语塞，他可不认为真人是付过钱的。
真人挠了挠脸，尴尬道：“我只是有点饿而已，而且这次宿傩的手指太难吃，不加点拌料咽不下去。”
“真人先生已经找到宿傩手指的手指了吗？”
真人笑道：“找到了，不仅找到了，还是一次性找到了两根，现在我身上已经有十二根了，还少八根，不过剩下的我不打算继续寻找了，咱们可以好好休息一阵。”
说完，真人用灵魂绳子将咒灵真人栓起来，随手编了个龟甲缚，然后提着向电梯走去。
咒灵真人：……
真恶趣味……
顺平见状，背起虎杖一同走到电梯前等待，继续问道：“为什么？全部找到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这样下去会变得很危险的。”
“危险？”
“没错，宿傩的手指是被打散的封印，之所以分散成这么多份，一方面因为宿傩手指多，一方面更是因为要将这份力量平均出去，打得越散越安全，聚集在一起早晚会产生核聚变，所以保险起见，还是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搞不好集齐二十个手指后就要被迫召唤宿傩大爷了。总之，力量是要借用的，但复活对方是不可能的，真人还不想太早送死。
“原来如此。”
“……”
忽然，一道白光划过黑暗的地下，电梯降下，门开后，里面陆续走出两个医护服饰的人类。
“就是这里停电了好久吗？这么黑啊。”
“叫个技术工来修理一下吧。”
两人盯着黑摸进去，却迎面和几人撞上，瞬间顿住，当然，在他们眼里只有虎杖和顺平。
其中一人：“有人？”
“不一定是人，这种地方，是人还是鬼啊……”另一人颤抖地接话。
“……哈哈，被发现了。”顺平心虚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尸水，差不多已经快要扩散干净了，接下来顶多留下类似沥青样的化学物质，不会被发现……
“真人”残忍杀害人类的事情也不会被发现。想到这，顺平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面前两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两个男孩，疑惑道：“请问一下，你们两个刚刚一直待在地下室吗？！”
顺平看了一眼真人，真人对他打了个“可以”的手势，顺平点头。
“是的，一直都在，不过现在打算离开了。”
其中一人看到昏迷不醒的虎杖，关心提醒道：“你的这个朋友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们只是来这里……探险，对，是来探险的。”顺平有些心虚地别过头。
“探险……你们这些小孩天天不干正事，跑来这种地方探险，有些不尊重逝者吧。”一人说道。
“抱歉，以后绝对不会了。”
说完，顺平微笑着慢慢挪动进电梯，然后默不作声地狂按关闭按钮。
真人：……
直到电梯彻底关闭，真人才开口说话：“行了，他们已经看不见了。”
“我知道……”
“哈哈，你在害怕个什么劲呀？只是两个普通人类而已。”
“……”
还不是怕你被人发现吗……
顺平看向真人先生手中可怜兮兮被吊着的家伙，和真人先生一模一样的脸，此时长发散落垂在胸前，诡异的绳束方式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伦不类，衬托得一副被拐卖的良家少女既视感，但他知道凭这家伙的劣性子，百分百是装出来的。
顺平别过头问道：“我们就要一直这样提着它吗？看起来有些别扭。”
“哦，确实。”
真人低头扫了它一眼，挑眉思索，然后突然笑起来：“既然如此，那不如吃掉算了，反正太大了也占地方，我可没有多余的手一直拎着这家伙。”
“呵呵，我也很不想被你这样的家伙提呢，变态！”被吊起来的咒灵真人还不忘嘲讽起来。
“我敢承认我是变态，你敢吗？”
真人将咒灵真人压缩成球，紧接着一口吞了下去，放进了专门盛放非重要物品的灵魂杂物间，和教案，笔记与番茄酱待在一起。
它堂堂的灵魂储藏的能力，居然只是用来装这垃圾……咒灵真人始终不明白未来的“自己”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顺平：自己吃“自己”可还行……
回到地上，顺平将昏倒的虎杖送回顶楼的病房，顺平轻轻敲了敲病房门，里面一道豪迈地声音响起：“我说了我不去做检查，别来烦我了！”
顺平抿了下唇，再次敲了敲门，对着门里喊道：“您好，我是虎杖同学的朋友。”
“朋友？”
里面的声音略微迟疑了一下，片刻后，大门砰地一声打开，虎杖的爷爷一脸审视地观察着面前的小子，还是个咒术师，包括站在这小子身后一言不发的……一个满身缝合线的奇怪人类？
而且这个咒力气息，至少是特级的存在……
真人见这老爷子一直盯着他看，却始终没有发现他是咒灵，心中暗爽，五条悟给的咒具确实好用。
为了再加一把火，真人一个响指，铺面向老人袭去身为恶意咒灵的强大诅咒气息。
虎杖爷爷瞬间睁大眼睛，踉跄后退一步，看向真人，颤抖道：“诅咒师？！”
诅咒师？
真人眉头舒展开，深深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是真的认不出来自己。
“我可不是诅咒师。”真人笑起来。
“你……咳，咳咳！”因为激动，虎杖爷爷呛到嗓子猛地咳嗽了起来。
顺平眼皮一跳，小声焦急道：“真人先生，虎杖的爷爷生了病的，咱们不要刺激他了……”
“……抱歉。”真人应声道。
虎杖的爷爷居然是现在才开始得病的吗？
真人瞧了瞧对方，身上的咒力几乎聚散
“你们到底是谁？”虎杖爷爷严肃地逼问起来，他认得高专的校服，却认不出旁边那个
顺平连忙上前解释起来，从头到尾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虎杖的爷爷，唯独瞒下了真人是咒灵的存在，只是说虎杖被歹人袭击，暂时昏迷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
虎杖爷爷坐在窗台上，看了一眼躺在自己病床上的虎杖，思来想去还是叹了一口气。
“既然是高专的人，那我无话可说。”
老爷子虽然不信任任何陌生术师，但他信任得过高专。
“这样，您可以相信我们了吗？”顺平歪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相信归相信，但是我更希望你们能和悠仁保持距离，我不想让他接触咒术界相关的事情。”
当初他带着这孩子去偏远的地方生活，也是看中了不会被人骚扰，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不，刚来到东京，就被高专的人盯上了。
“但是虎杖悠仁早晚会踏入咒术界这件事，是注定的结局。”
真人终于开口，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从那个所谓的“虎杖香织”生下他的一刻起，命运就已经被确定了，他会作为承载诅咒之王的容器，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
虎杖爷爷低下头，似乎在沉思什么，真人打了个响指，唤醒了他的魂儿，微笑道：“还在想什么呢，你快死了呀。”
虎杖爷爷：“……”
“但我可以帮你，帮你重新修复身体，彻底痊愈疾病，只要你同意让虎杖来高专上学，如何？”
这么诱人的条件，任谁都会答应的吧，无论如何，虎杖必须来高专。
今天的事情已经证明这世上知道虎杖是宿傩容器的另有他人，若不是虎杖好奇心没有这么重去浅尝一下，今天怕是要和宿傩本傩撞见了，真人不敢再冒这个险将一个危险的容器散落在外。
“不需要。”
“不需要？”
真人微微愣住了，他在这方面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
“没错，不需要。”虎杖爷爷摇了摇头，“生老病死，最后能得到一个安逸的死亡，是独属于咒术师的馈赠，我已经满足了，至于虎杖，等我死后，就交给你们了，咒术师们。”
“那这孩子岂不是要成孤儿了？”真人喃喃道。
他摸了摸下巴, 看了眼一旁的虎杖，躺在床上的虎杖依旧闭着眼，但真人能看出对方颤抖的手指。
居然已经醒了……
在装睡吗？
“不会是孤儿的, 至少还会有咒术师的陪伴。“
真人笑着转回脑袋，全当没看见，继续说道：“会实现的,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
离开医院前，虎杖爷爷还是询问起了虎杖香织的下落。
“虎杖的“妈妈“, 现在还好吗？”
真人摆了摆手：“好的不能再好了，我把它的脑子从喉咙里挖了出来, 先煮后炸最后抵押给一个奸商换了瓶价值十万的红酒。”
“嗯……”
虎杖爷爷严肃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好奇地问道：“什么牌子的红酒才十万？”
他不是知道后来的香织是诅咒师, 但无论如何一颗特级诅咒师的一颗脑子也不应该只值十万日元！
虎杖：“……”
他的妈妈？
听到有关母亲的消息，虎杖一时有些茫然。
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爷爷也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 只是为何爷爷提到妈妈时会是这般态度？
真人悄悄凑过去解释道：“是十万英镑，够买我们半条命的那种。”
“英镑？！”
真人点头。
虎杖爷爷哀叹，“真可惜, 若不是我知道自己打不过它……”
“别想了, 老爷子，你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好好享受余生吧。”
离开医院后，真人和顺平到街上购置物品, 平价超市里的人不少, 大部分都是些退休的大爷大妈, 顺平推着购物车艰难地挤过抢鸡蛋的人群，向零食区走去。
“再往前点, 对，就这个！”真人缩着腿坐在车上，抬手指挥着顺平走到他想要的零食架子那里。
“真人先生，你为什么不能自己下来走路呢，真的好重……”一路上，顺平哀怨道。
真人连忙竖起手指：“嘘，不要跟我说话，这种地方可是一座城市的情报站，人多耳杂，这次搞不好真的会被说杂话的，我下来走路的话，撞到人就不好了。”
“你只是单纯的不想动而已。”
“别揭穿我，快去。”
“……”
顺平推着车子来到货架前，按照真人的指示拿下架子上的芥末味薯片，挑眉道：“这个？”
“对，就是这个！”真人喊道：“再多来两包！”
“好吧。”
顺平将最后的两包取下来塞进真人怀里，有些不确定地嘟囔道：“究竟是什么人研究出的这种东西……这种味道做成薯片，跟黑暗料理也没什么区别吧？”
“怎么可能！！”
“你不懂！”
真人和一道女声同时响起，话音刚落，真人和对方互相都愣了一下。
顺平回过头，只见出声的女孩是一个穿着很朴素的短发姑娘，怀里抱着一把芥末味薯片，几乎腾不出手拎自己的布袋子，却还倔强地说道：“这种又辣又香的感觉才是最带感的，才不是什么黑暗料理。”
“抱歉，我不是想诋毁你们喜欢的东西……”顺平下意识抬起手，“需要我帮你拿吧。”
“不用不用！”
女生连忙艰难地挥了挥唯一能动的手掌，看了一眼对方坐在车框子里的同伴，带着一丝同情道：“你还是先帮你的残疾朋友拿吃的吧，抱歉，我拿的有点多，这样吧，我把我的分一半给你怎么样。”
说完，女生直接将自己怀里的几包塞进了真人坐的车框子里。
“……”
薯片砸到身上，真人没有理会，只是提起包装袋放到一旁，目光却集中在女孩身上。
能看到自己，说明不是普通人类，加上这大大咧咧的性格，莫非是……
“你是……钉崎野蔷薇吗？”真人探出头，试探地开口。
“嗯？！没错，你认识我？”野蔷薇指着自己，惊讶道。
“居然真的是你，怎么这么巧，一天碰到了两个新生。”真人笑道，对顺平招呼起来：“来认识一下，顺平，这是咱们高专新的一年级学生，钉崎野蔷薇同学，以后就是你的学妹了。”
“噢，好的，钉崎同学。”顺平点头打了声简易的招呼。
“你……你好。”野蔷薇回应。
真人的一番话让她有点懵，“所以，你们是高专的咒术师？那个东京咒术高专？”
“没错。”顺平主动自我介绍起来：“我叫吉野顺平，是高专准二年级的学生，这位是负责学生日常管理的辅助监督先生，真人。说来也有点巧的，我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你们新生准备日常用品的。”
“嗯……”
野蔷薇闭着眼连连点头，“话说这么说，但是……
她缓缓睁开眼，看向真人那一篮子蔬菜零食，里面甚至还有一筐鸡蛋，她指着这仿佛老奶奶逛菜市场般的东西，沉声道：“这就是你们给新生准备的东西吗？真的不是在公款私办吗？”
还有这个辅助监督，越看越奇怪，几乎满脸的缝合线，是出任务受过伤吗？难怪虚弱到外出都要人推着。
想到这，野蔷薇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放到真人的车筐里。
“这些都给你了，我也不是喜欢欺负人的家伙，既然你们是高专的人，咱们也算提前认识了，哈哈，本来还打算明天再去报道来着。”野蔷薇道。
“谢谢，不过你是刚到东京的吗？”真人站起身将东西规整好，一排排放到车上，然后再次坐了下去。
“……”
野蔷薇提起背包：“已经到了两天了，我明天会先去酒店办理退宿，然后直接去高专。”
顺平道：“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我们刚好也打算去的，顺便可以带着你一起。”
“不要，我还要在东京多玩一天，我还是第一次到东京呢，话说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啊，连大爷大妈们的包容性都这么强。”
野蔷薇将手搭在额头上张望起来，旁边这位辅助监督先生行为相貌诡异成这样，周围居然一个好奇打量过来的人都没有。
她讪讪收回手，“对了，你们知道东京那个最大的游乐场在哪吗？我下午打算去看看的，就是没有你们更熟悉东京。”
“游乐场，西边倒是有一个，刚好我也想去游乐场，我也要去。”真人喊道。
顺平无语道：“真人先生，我们还有任务要做的，你忘了吗？”
“可是……咱们不是都买好了吗？”
真人摊开手，指向下方的一堆“货物”。
“……”
餐厅里，真人大方地花钱请客两位学生吃KFC，自己则在一旁刷着手机。
“你怎么不吃？”野蔷薇抬起头问道：“是已经吃饱了吗？”
刚刚是真的吓了她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往肚子里塞那么多东西的。
“哈哈，我是胃口比较大而已。”真人捂着脸笑道。
顺平：“……”
幸好真人先生没说这些东西等回去还要吐出来给新同学们做甜点……
他转移话题道：“钉崎同学为什么想来高专上学呢？”
“高专吗？”钉崎思考了一下：“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想来大城市看看罢了，倒是你们，陪我出来逛没问题吗？”
真人搅合着可乐杯中的冰块：“没问题，现在咒术界还在改革中，学校的人暂时抽不出空来管我们。”
“改革？”
“没错，你不知道吗？”真人有些惊讶。
野蔷薇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没有加论坛吗？那个专门为咒术师举办出的论坛。”
“哦！这个我加了，不过这不是咒术师们自己创立出来的吗？”野蔷薇道。
“……”
什么啊……
原来五条悟盯着骂名，费尽心思创下的改革，在普通咒术师的世界里竟然是丝毫感受不到的……不过也难怪，改革的腥风血雨向来只提现在对权利阶级的作用上，越往下便越平和，规则和益处都是潜移默化的。
真人轻笑了一声，无奈道：“罢了罢了，你们先吃吧，我先出去上个厕所。”
说完，真人离开了座位。
“真人先生……”
顺平见真人推开KFC大门鬼鬼祟祟地跑了出去，一时有些坐不住。
咒灵又不需要去厕所，真人先生突然跑开一定有事瞒着他。
野蔷薇懒散地支着脑袋，看向走远的真人，又看了看坐立难安的顺平，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脸坏笑地用胳膊肘撞了撞顺平，“喂，吉野学长，你该不会喜欢这位辅助监督先生吧？”
又是心甘情愿地推车，又是听从这个辅助监督的所有要求，买东西付账点餐，任由对方站在一旁干看着也不帮忙，如果这样都不算喜欢的话，那什么算喜欢呢？！
“怎……怎么可能？！”顺平急忙否认。
野蔷薇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这种东西可是早就见惯不怪了，说吧，你喜欢他多久了。我看人可是很准的，不要骗我哦。”
“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钉崎同学先吃吧，我去看看他。”说完，顺平匆忙提起衣服，向门外跑去，打算追上真人先生。
他真的很怕对方又一去不回。
“学长，我感觉你有点急躁，这样会坏事的哦。”野蔷薇在他身后幽幽地说道。
“……”
闻言，顺平愣了一下，脚步缓缓慢下来，最后停在原地。
见对方停了下来，野蔷薇眨了眨眼，继续科普道：“无论是哪种关系，进展都应该是循序渐进的，一味的顺从或是纠缠皆不可取，这样只会让对方感到冒犯和厌烦，而这一点，仅仅经过咱们刚刚认识的这一段时间，我就已经发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