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
“不知道。”
“不知道。”
“没有。”
楚然觉得这人好烦，问这些是想干啥呢？但还是回答了他的话，只是这答案……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敷衍，没有诚意。
“……”元朗首座。
他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眼神审视。
元朗首座也在想在，这个少年是认真的在回答他的问题吗？还是在敷衍他。第一个还好，后面两个不知道是什么鬼啊！
会有人连自己多大了，家里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吗？
我不傻，休想驴我！
楚然目光看着他，语气平静的说道：“我是孤儿。”
“……”元朗首座。
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目光看着楚然，语气有些干巴巴的说道，“是吗？这倒是……”
让人意外。
元朗首座看着面前的少年，见他气度不凡，容颜更是不俗，通体清贵灵透。完全不像是普通人，更别提是孤儿。
这般气度风骨，也只有世家子弟才能蕴养出来。
元朗首座觉得自己这居然看走了眼，不过心下还是半信半疑的。看着楚然的目光不禁带上了几分打量深思，一面他觉得楚然没必要也不敢在此欺骗他，一面又觉得他看上去实在是不像是一个孤儿。
然后……
元朗首座就纠结了，眉头都皱了起来。
然而，刚才楚然的那一番话落在了旁边的莲寂仙君和清光道君二人耳中。
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两人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看见了对方眼底和自己和一样的想法。
人族的孤儿，或许养不出这般气度风骨的少年。
但是，倘若是妖族……
正所谓是龙生龙，凤生凤。
这少年若是妖族，自幼不知亲生父母，但是遗传自血脉的力量，让他不同于那些世俗凡人。
这般——
却是解释的通。
想起，他们在楚然身上感受到的异样触动，莲寂仙君和清光道君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少年并非是人族，而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隐藏的极深的妖族幼崽！
这个猜测，我给满分。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个鬼！
妖族的脑洞都是这般大的吗？
一不小心，就被不是人了，打成了妖族。
你问过我的感受吗？By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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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
迷之尴尬。
元朗首座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他目光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见他俊美秀丽的脸上表情冷淡，也不觉得被冒犯了，生气。
毕竟，无论是谁被提起伤心往事，都会心情不快的。
更别提还是这种自尊心强烈，情感脆弱敏感的青少年。
想不开，一不下心去报复社会，那都是他们这些中二少年干的出来的事情。
元朗首座感觉自己伤害到了面前这个少年的感情，所以就想弥补，拯救一下。所以，他沉思了一下，然后，抬头目光面前的少年，说道：“正所谓，英雄不问出身，你也不必过于在意。”
“……”楚然。
这话是几个意思？
楚然闻言，顿时抬头，目光看着面前一脸努力的挤出真诚慈和表情的元朗首座，心下想着，这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虽然不是很懂他的目的，但是……
元朗首座努力的朝他传达的安慰情感，楚然感受到了。
正是因为感受到了，所以楚然更加奇怪，纳闷了。
你真的会安慰人吗……
楚然看着元朗首座的目光，传达着这样的意思。
“……”元朗首座。
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这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一个名为哪壶不提开哪壶的错。
这少年明显是不想让人提及他的身世，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元朗首座感觉到了自己的智硬，这下该怎么办啊！
他也很绝望啊，他能怎么办啊！
元朗首座目光看着面前表情冷淡的少年，心下越发的觉得尴尬和不自在了。他只是想套一下话，拉一下关系，看能不能把这个少年拐来百草峰管理灵草的外售事宜，结果……反而是把人给惹生气了。
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其实吧……
楚然也不是生气，他没什么好生气的。
他又不真是那等自尊心强烈、敏感脆弱的中二少年。被元朗首座问几句身世问题就炸毛，他之所以沉默，只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已。
毕竟，他在外胡诌的有关于自己的身世设定太流弊了。
他怕说出来，吓死他。
所以为了元朗首座的心脏安全着想，楚然选择了缄默。
就……让元朗首座继续误会下去吧！
然后，迷之沉默继续，尴尬的气氛持续的蔓延。
明明，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人……
四个大活人站在一起，但是愣是没一个人说话。
真的是，超级尴尬的。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
元昭道君回来了。

元昭道君进入灵草阁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自家师兄一脸尴尬的神色站在那，而楚然则是冷着一张脸，抿着唇沉默立在那。
“……”元昭道君。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复又抬脚，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进去。
而灵草阁内——
元朗道君抬头，目光看着他，顿时眼睛一亮。
连忙招呼道，“元昭师弟，你可终于回来了！”
啊呀，这终于来了一个人，可以打破这沉默的尴尬气氛了。
讲道理哦……
楚然看见元昭道君回来也是蛮开心的，毕竟，万年红花草在元昭道君的身上。元昭道君回来，就等于是给他发奖品来的，楚然他当然是开心的。
前提是……
如果没有发生，他放元昭道君鸽子，一个人提早回来的事情……
虽然楚然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分明是被青帝强硬的送回来的。
这就尴尬了。
楚然竟是有几分不知该怎么面对元昭道君。
最终，当元昭道君停在他面前的时候。
楚然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能若无其事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神色坦然的看着元昭道君，语带歉意的道歉说，“对不起，我失约了。”
↑所以，你这都要道歉了，你还尴尬个什么劲啊！
真是变扭的人啊……
元昭道君听了他的话，俊美而神色淡淡的脸上顿了一下，然后目光看着他，说道：“此事非你之过，是我考虑不周，不必介怀。”
“……”楚然。
这却是比他想象中的更宽容啊！
楚然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见他脸上的确如他所说的那般，淡然没有丝毫的芥蒂。
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元朗首座，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目光看了一眼这个，又看了一眼那个，似乎有些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一般。
不过，这也并非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是……
“元昭师弟，可总算把你等回来了。”元朗首座开口说道，笑吟吟的对着元昭道，“你快奖励给了他，我看他都要等不及了。”
“……”听了这话的楚然。
面皮顿时一抽，想掀桌。
我哪里等不及了！
好吧，他的确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吧？
楚然对自己的演技一向是很有耐心的！
所以……
楚然目光斜睨了一眼站在一身旁的元朗首座，觉得，等不及的肯定是他！
这人，好生坏，居然甩锅给他。
不过，作为小辈，楚然……也只得接下了这个锅。
没有出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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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道君目光看了笑容满脸的元朗首座一眼，没有做声。
对于自家师兄这突然插嘴，元昭道君也知道估计在他没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自家师兄惹出来的事情，所以才会让他这般说。
对于自家师兄的德行，元昭道君还是清楚的。经常性的多此一举，尴尬癌。
所以他只是心下转了一浅，脸上却不露出丝毫，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异样。他并没有接元朗首座的话，而是转头目光又看着楚然，深色微沉，说道：“恭喜你夺得此次灵草阁考核的魁首，你可以选择这次的奖励。”
闻言，楚然顿时挑眉，选择奖励？
这奖励还能选择？
不是说好的万年红花草！
难道要反悔？
要是反悔，人家——不依啊！
这般想到——
“奖励不是万年红花草吗？”楚然连忙问道。
要是告诉他不是，信不信……信不信，他赖在这里不走啊！
一哭二闹三上吊，不给我万年红花草，我就不离开了！
“的确，是这般没错。”听了楚然的话，元昭道君颔首说道，“但是你可以选择用万年红花草，换取一颗大回魂丹。”
楚然闻言顿时一怔，然后立马明白过来，元昭道君的意思。
万年红花草的珍贵之处，正是因为它是炼大回魂丹必不可缺的一味主药。
而大回魂丹是高阶丹药，炼制的难度在六品和七品丹药之间。要炼出大回魂丹至少需要高阶炼丹师才能炼制，而炼丹师素来都是稀少，更别提是高阶炼丹师了。
故而，元昭道君才会有如此一问。
你是要原材料万年红花草，还是要成品丹药大回魂丹。
即便有了万年红花草，也不一定能够成功炼制出大回魂丹。若是选择大回魂丹，直接就能派上用场了。
这似乎是个不需要选择的选择。
然而——
“我选择万年红花草。”楚然抬头，目光看着元昭道君说道。
元昭道君闻言，顿时愣了一下。
似乎很意外，他的选择。
沉默了一下，元昭道君又问了一句，“你确定？”
楚然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我确定。”
“……”元昭道君。
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坚定的神色，元昭道君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想劝却又不知该怎么劝。
反倒是元朗首座，很直白的开口对楚然说道，“你可想清楚了？这万年红花草，就算给了你，你也不一定能够炼制出大回魂丹。”
“倒不如直接选择丹药来的更好。”元朗首座说道。
楚然闻言，抬头目光看着他，心道，你当我傻啊！
他可是算过的，一株万年红花草能够炼制一炉的大回魂丹，一炉那就是三十六颗的大回魂丹。
而这里只有一颗，他放弃三十六颗大回魂丹，选择一颗，他是不是傻啊！
楚然觉得自己不傻，所以果断的拒绝之，选择万年红花草。
“可是丹药只有一颗啊！”楚然也没和元朗首座他们拐弯抹角，直接的就说出了自己选择万年红花草的原因。
元朗首座闻言，顿时嘴角抽了一下，然后目光看着楚然问道：“你认识炼丹师？”
楚然毫不犹豫的否认道，“不认识！”
“你能找到炼丹师替你炼丹？”元朗首座又问道。
“不能。”楚然也依旧是立马的回答道。
听见面前这个少年果断的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元朗首座脸上的表情更加无语了，他抽搐了一下嘴角，说道：“那你要万年红花草做什么！”
“你又不认识炼丹师，也无从寻找炼丹师替你炼丹，你就算有万年红花草也无用啊！”元朗首座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特别的恨铁不成钢，义愤填膺。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是要冲上去，敲开楚然的脑壳，看他都在想些什么，“还不如选择大回魂丹！”
元朗首座说道，“反正你要万年红花草，为的也正是它。”
现在的年轻人啊……
元朗首座目光看着面前的楚然，心下开始地图炮了，一个个心大，贪心而不知足！
“年轻人啊……”元朗首座目光看着楚然，语重心长的说道：“要知道分寸，懂得知足啊！”
楚然闻言，脸上的表情莫名其妙，语气疑惑的说道：“我为何要认识炼丹师，为何要去找炼丹师？”
听了他的话，元朗首座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找炼丹师给你炼丹，难道你要自己炼吗？”
“为何不能自己炼？”楚然又问道。
元朗首座闻言，顿时斜了他一眼，脸上表情有几分好笑的说道，“你问我为什么？那我问你，你会炼丹吗？”
“会啊！”楚然毫不犹豫的回答他道。
“……”元朗首座。
等等……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你怎么就会炼丹呢！
↑谁和你说好了by楚然。
讲道理哦……
元朗首座是真心实意的觉得楚然不会炼丹，毕竟，楚然的年纪摆在那里。
这般十几岁的少年人，怎么会炼丹？
谁教的他？
他又怎么会有那般闲工夫去学炼丹？
修炼的时间都来不及。
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正是启蒙开光锻造根骨的最佳时机，有几个人会跑去学炼丹这类旁门左道？
故而，元朗首座在问楚然那句，“你会炼丹吗？”
是带着几分嘲笑的口吻的。
大约是内心觉得这个少年人真是贪心而又不切实际。
然而，楚然告诉他，“我会啊！”
元朗首座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他立马断言否认道，然后目光盯着楚然，说道：“你休要骗我。”
“……”楚然。
所以……
我骗你作甚！
楚然也是无语了。

面对元朗首座怀疑的目光，不信的表情，楚然嘴角抽了抽，心道，我会炼丹就这么的不可信吗？
不是不可信，而是根本就是不可思议好吗？
你怎么会炼丹？
你怎么能会炼丹！
你要是连炼丹都会了，那你让其他人怎么活？
求给别人一条生路好吗？
一瞬间，元朗首座的内心闪过无数纷杂的情绪。最终，他目光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心想着，他没理由骗他，也不敢欺骗他。
所以，这个少年真的会炼丹？
理智上，元朗首座是这般认为的，但是情感上，他觉得有几分难以接受。毕竟，这少年未免也太全才厉害了点吧？
如此，元朗首座便仔细的打听楚然，问道：“你是何时学的炼丹？”
“和谁学的？”元朗首座问道。
不怪乎他会这般问，此时，是上古。
上古时候，是一个知识闭塞，功法稀少，绝不外传的纪元时代。
所有的修真炼器的功法都是师传弟子，一代代传承延续下去，绝不会外传的。或者大点的，宗门世家都藏了不少功法，但也是绝不会外泄的。
楚然说他是孤儿，那么他又是从何处学的的炼丹？
总不会是凭空学会的吧！
元朗首座心下如此想到。
而楚然闻言，心下早有准备。只见他是不慌不忙，对着元朗首座说道：“说来惭愧，实乃侥幸”
“……”元朗首座。
听到这句话，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顿时不想再听下去了。
他看着楚然嘴上说着惭愧，脸上的神色却是异常平静。心下顿时道，少年，你这是要搞事的节奏啊！
然后……
元朗首座生平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有一语成真的技能。
便见——
楚然满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是偶然一次坠崖，在山崖的洞窟里，捡到了一本丹典和灵草图鉴，上面记载了各种药方，和灵草药性。”
“！！！！”元朗首座。
这简直是比你会炼丹听上去更加的不可思议！
我现在信了你会炼丹，但是我不信你坠崖捡到丹典和灵草图鉴！
元朗首座这一瞬间，简直是感觉自己的三观认知受到挑战，丹典和灵草图鉴这种无论放在哪个门派，都是要被严加看管、束之高阁的珍贵之物，是随随便便能捡到的吗？
比起楚然后面的那一番话，楚然觉得他前面说自己会炼丹，其实也没那么的难以置信。
果然人生是需要对比的。
这下，不仅是元朗首座震惊、难以置信，就是一旁的元昭道君，乃至是莲寂仙君和清光道君，都忍不住侧目，目光打量一般的看着楚然。
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不，应该说，像是重新认识到他一样。
坠崖捡到丹典、灵草图鉴什么的，想想都觉得不可能，让人难以置信好吗！
这是哪个大修，那么冒失，连身家之宝都会丢了。
也不能说是丢……
元昭道君、莲寂仙君和清光道君，甚至是元朗首座这时候，也回过味来了。
除去最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唯一的可能。
比起哪个冒失的大修遗失了身家之宝，倒不如说是……
那个修士的遗留之物。
就在众道君心下如此猜想着的时候，楚然开口了，他说道：“也是我好运，坠崖不死，偶然闯入一个洞窟里，遇见了一个落难陨落的修士。”
“那修士临终前留下话来，说自知时日无多，不希望一生所学随着他埋没。有缘入此地者，可继承他的衣钵。”楚然说道，“然后我就替他收敛了骸骨，替他完成他的临终遗愿。”
“……”元朗首座。
好的，没话说了……
这的确是好运。
坠崖，还能得到功法传承！
也是没谁了。
↑楚然表示，那是因为您是古人，见识少。
这搁在楚然那个年代，市集上卖着的话本，多的是某某某派普通弟子，掉入悬崖，误入禁地，得高人所传的剧情，都是套路。
楚然也只不过是套路了一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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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无言。
半响之后。
元朗首座才抬头，目光看着楚然，问道：“那个留下丹典和灵草图鉴的是哪位真人？你既受了人家的恩惠，有朝一日，若是时机成熟，当偿还了这段因果。”
洞窟陨落，临终托付，怎么看都不想是正常死亡。
八成遇害……
楚然得了人家传承，这可是大因果。唯有替他报了这杀身之仇，方能还清。
故而，元朗首座才会有所一说。
楚然闻言，自然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心下顿时抽了抽，道，这因果他倒是想还啊！可是如今这下，让他怎么还？
若他还是在万年后的修真界，不论时间早晚，有朝一日总能查清这件事情，替他报仇，偿还因果的。
但如此是万年前，隔了一个纪元时代好吗？
这让他怎么去偿还……
不过元朗首座问了，楚然还是回答了，他说道：“那个传我丹典的修士，道号青阳。”
元朗首座闻言顿时皱眉，站在一旁的元昭道君、莲寂仙君和清光道君亦皱起了眉目，没听说过这人。
几位道君，在所知的三界擅长炼丹的修士里仔细回想了一遍，并没有听过一个名叫青阳的修士。
或许是什么不出名、为人低调的修士吧！
众道君心下如此想着，便不再纠结这件事情，将其放在一边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交由少年自己去处理好了。
比起这个，还是眼下的事情更为重要。
顿时，元朗首座抬头，目光看着楚然，说道：“看你年纪轻轻，想来学炼丹也没几年。这炼丹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得会的，即便学会了，亦有高低之分。”
元朗首座将话摊开来说，对着楚然仔细分析道，“大回魂丹，乃是高阶丹药，至少需要六品炼丹师才能够炼制成功。即便如此，成丹率也很低，不过四成。”
说着他，顿了一下，然后目光看着楚然，嘴角抽了两下，说道：“你别告诉本座，你是想自己炼丹？”
元朗首座直到现在才回过味来，这少年……听着他刚才那番话，既不认识其他炼丹师，然后又说自己会炼丹，不会是想自己来炼大回魂丹吧？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的元朗首座。
不可能吧！
绝对不可能。
这少年，不会这么异想天开吧！
然而……
“是啊！”楚然目光看着元朗首座，毫不犹豫的承认道。清丽秀美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元朗首座，说道：“您怎么知道的？”
“……”元朗首座。
我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
我他妈一点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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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首座表示，简直是快要被这小混蛋的给吓死了。
搞事，搞事，尽会搞事！
一出接着一出。
“好吧！”元朗首座目光看着楚然，俊朗的脸上神色异常的平静，完全是……被楚然的折腾的没脾气了。
简直快被他气死了！
“你会炼丹，本座知道了。”元朗首座对着楚然说道，“但是你如何又能认为自己能够炼制出大回魂丹？”
“那是连高阶炼丹师都无法断言自己能行的事情。”元朗首座说道。
这简直是……
不自力量！
这亏得不是他弟子，元朗首座在心下如此气的肝颤道，这要是他弟子，这么的不知天高地厚，他非得揍得他明白什么叫做好好走路，别老想着上天！
楚然自然也是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的，对于元朗首座的不赞同，他不以为意。
这是他一早就决定好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亦无法阻止他。
所以，楚然只是对着元朗首座，抬头露出灿烂而自信的笑容，反问道：“那我为何要认为自己不行呢？”
“还未开始做，就先言失败。”楚然说道，“那最后的结果，想来也就是失败吧！”
楚然目光看着面前的元朗首座，一字一句的说道：“当我决定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便绝不会怀疑自己。我只会认为我能行，我会成功。”
“做了，才知结果。”楚然说道，“至于结果，成功自然是好的。若是失败，也无所谓，我并非是输不起的人。”
楚然目光盯着面前的人，语气无比的冷静，掷地有声道：“不过是失败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失败了，那下次再赢回来不就是了！”
“同样的……”
楚然顿了一下，然后抬头面对面前的众道君，勾唇笑着说道，“不过是一株万年红花草罢了，失败了那就失败了。”
“又不是要我的命。”楚然说道。
顿时——
漫长俱静。

而犹然在耳。
“输了便输了，我又不是输不起。”少年的声音清越而充满了朝气，坚定毫不犹疑，“不过是一株万年红花草罢了，有何不敢？”
在场的众位道君闻声，顿时沉默。
是啊……
不过是一次失败而已，有什么不敢的？
又不是输不起。
想起少年的那番话，元朗首座不禁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这话到底还是只有少年人能说得出，少年无畏，意气奋发，不惧不怕，敢作敢为，敢闯。
而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做事习惯了稳妥了，凡事都要周全，三思而后行。如此，倒是少了几分果敢,
到底还是因为身份不一样，元朗首座这般想着，心下叹了一口气。
他们如今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允许他们像少年人一样，行事无所顾忌。
年少的时候，他们也曾经像面前的这个少年一样，不管不顾，敢作敢为。无惧一切，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难住他们一样的。
楚然的一番话，倒是勾起了元朗首座一番回忆，追忆缅怀那逝去的青春。
元朗首座抬头，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话倒是有几分意思，只是……”
只是这失败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了吧！
元朗首座忍不住就抽了抽嘴角，那可是万年红花草啊！有价无市的珍贵灵草。你花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就这样被你轻描淡写的拿来做失败的代价了。
简直是……
败家啊！
暴殄天物啊！
现在的年轻人，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元朗首座表示，道理我都懂，但你他妈也太心宽了。万年的红花草，就这样被你拿来熬毒鸡汤了。
干了这碗毒鸡汤，我抽不死你这个败家子！
元朗首座表示不想理你，并且朝你喷了一口血。
你已被元朗首座拉入黑名单。
“……”楚然。
感受到了元朗首座对他的无视。
然后，元昭道君上线了。
比起元朗首座的态度明显，明显不赞成楚然冒险，自己去用万年红花草炼制大回魂丹。元昭道君的态度显得随和平易近人多了，他只目光看着楚然，问了一句，“你确定吗？”
“我确定。”楚然毫不犹豫，神色坚定的回答他道。
元昭道君目光盯着他，说道：“不后悔？”
“不后悔。”楚然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元昭道君目光深深地看着他，说道。
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乌木盒子，将它递给了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