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诛仙by猫蔻
猫蔻  发于:2024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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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大权利吗?
楚然目光怀疑的看着他。
“……”酒楼小二。
顿时瞪大了眼睛,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楚然,语气不可思议的说道:“难道你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二吗?”
“……难道不是吗?”楚然反问道。
站在他面前的温善闻言,目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脸上神色受到重大打击的酒楼小二,对着楚然说道,“走了!”
“他就是老板。”温善说道。
然后,头也不回的,抬脚朝着酒楼里头走去。
“……”楚然。
他闻言也是快崩溃了,一脸懵逼,“不是说这酒楼是宴生长老开的吗?”
楚然一边跟在温善身后,也紧随其后走进了酒楼,一边问道。
“他就是宴生长老。”温善说道。
“……”楚然。
真的假的?
我见识少,你别骗我。

听了温善的话,楚然满脸震惊的转过头,目光打量着那个平平为奇(……)的酒楼小二。
只见那酒楼小二长得一张清秀的娃娃脸,身材比一般成年男子更加矮小,但是动作很矫健,给人一种灵活的感觉。
看上去岁数不大,像个年轻人,十七八岁的样子吧,顶多二十。楚然看着那酒楼小二心想着,这人的眼神太活了,灵活而透着一股狡黠的味道。完全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就跟时下的年轻人一样。
如此……
楚然真无法将他和温善口中的宴生长老联系在一起,画不上等号。宴生长老,楚然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听着称号,长老。能当上长老的人岁数肯定不小了,虽然说修真界的人年龄都是以百千万做单位来算的。
但是几百岁的人和十几岁的少年人到底是有区别的,至少几百岁的人,不会有那样鲜活灵动的眼神。
这是丰富的人生经历阅历所带来的,年长者区别于少年人的地方。
然而,面前的这个酒楼小二,完完全全就是那种狡猾的耍小聪明的少年人,看着根本不像是一个……长老。
然而,温善不会骗他,也没有理由骗他。
既然,温善都这般说了,那便是事实。
面前这个笑的一脸谄媚,对着他招呼亲迎的娃娃脸小二,就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宴生长老。
“……”楚然。
楚然看着酒楼小二,不,或者应该说是宴生长老,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一言难尽。
更别提,一个堂堂长老跑来做酒楼跑腿的,还干的很卖力,相当尽责。一点都没有勉强的样子,看上去,竟是毫无心理负担。
楚然也是不懂了,你身为一门长老的尊严和骄傲呢!
见楚然在看他,宴生长老还抬起头,目光看了他一眼,眼神狡黠而灵动,娃娃脸上满是亲切热情的笑容。
“小道长,你一直看我,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宴生长老笑眯眯的对着楚然说道。。
“……”楚然。
一脸冷漠.jpg
不,我没啥要说的。
已经完全没话说了好吗……
然后,楚然就扭过头去,目光不再看他。
宴生长老见他如是,也不在意,尽责尽力的做着店小二,领着楚然、温善和程泽等人,进了一个大的包厢。
推门而入,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包厢。
朱红的雕花门窗,看着大气而端庄。包厢足有四五十平,里头摆着一张圆木酒桌,和一架绣着梅兰竹菊的屏风。
简单而大气。
楚然一踏进了这酒楼就闻着一股浓郁的酒香,醇厚延绵,回味无穷,当真是飘香十里。光是闻着这酒香味,就知这儿的酒不是凡品。
随后,楚然立马黑线了,心道,这酒楼老板,堂堂的长老都亲自去做跑腿的,能不酒好吗?
“你们请坐,我去让人上酒。”宴生长老依旧是笑眯眯的对着楚然几人说道。
这回,原本一直沉默不语走在一旁的温善,突然抬头,目光看着他,开口说道:“拿好酒来,可别拿那些随随便便的东西来敷衍我。”
“……”宴生长老。
听后,顿时嘴角抽了一下。
满脸黑线的看着温善,心道,这家伙是穷奇没错吧!是穷奇吧,而不是饕餮!以前可没听说后穷奇好酒啊!
难道是和饕餮呆久了被传染了?
但是,既然穷奇都开口了,宴生长老也只能打起精神去应付,将自己珍藏了多年自个都舍不得喝,平日里馋了,顶多就是闻几口解解馋的好酒,拿出来。
毕竟,宴生长老怂,不敢开罪穷奇。
他心下想着,万一这头凶兽发起疯来,砸了他的店那可怎么办?
然后宴生长老就开口对温善说道,“您放心,竟然您今日亲自来了,大驾光临。自然要好酒招待,不敢轻慢。”
楚然听了他的话顿时转头目光看着他,心下品出些味来了。
他是在忌惮温善?
因为温善的缘故,所以才放行,改口接待他们?甚至还免单不收钱……
这般是能够说得通的,毕竟宴生长老的态度变化是从温善出现之后开始的。只是,楚然有些想不明白,宴生长老为何要怕温善……
还是这么的怕!为了温善,改变自己的原则,变得毫无原则。简直怂的一逼,让人没眼看了。
温善不就是一个外门弟子吗?宴生还是堂堂长老呢,除非……温善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如此,方才能解释的通。
楚然脸上的神色若有所思,他想起了许多被他忽略掉的不同寻常的事情,那是与温善的普通外门弟子不符的一些细节。譬如,温善面对清光道君时候过于傲慢的态度,宴生长老对他的忌惮,以及他是如何知道宴生长老的身份?
但如果温善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楚然。
感觉,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了呢!
会不会被灭口啊!
楚然目光看着面前神色冷酷而英俊的温善,心下有点打鼓。
然而,温善却对他的那点小心思一点都不知道。
毕竟……
楚然有时候想的也是蛮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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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宴生长老出去之后。
温善才抬头,目光看着楚然,说道:“宴生原形是山间的一只灵猴,善于酿酒。上清天尊偶然一次喝了他藏在洞里的猴儿酒,大为喜欢。便收了这只灵猴,做了记名弟子,传他道法,教他修炼。”
“几百年后,灵猴得道化为人形,就是宴生。”温善说道,“他平日里最是喜欢酿酒,就开了这个酒楼。”
“……”楚然。
目瞪口呆。
原来,宴生长老是一只猴吗?
难怪……
眼神那么灵活,动作那么矫健。
猴儿酒什么的,楚然就算是不喝酒,也知道。
想起宴生长老被上清天尊收为弟子的缘故,他顿时嘴角抽了抽,因为善于酿酒,上清天尊喜欢喝他的酒,所以收了他为弟子,传道受业……
这理由也是碉堡了。
这宴生长老,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修真文男主啊!
嗯……修真种田文,我在修真界开酒楼的那些日子,靠着一坛猴儿酒,我征服了冷傲的上清天尊,从此走上升职加薪的人生巅峰。
所以说……
师父(上清天尊)啊,你到底是有任性啊!
一言不合就收徒什么的。
虽然楚然这个从后世前来,一早被剧透了的人,早就知道上清天尊的有教无类,弟子遍布整个三界,数以万计。
但是,乍一下听到这样任性的收徒要求,楚然也是要给上清天尊跪了。
收一只灵猴为徒,也亏他干的出来。
温善面色淡淡,英俊的脸上看上去冷酷而难以接近,他目光看着楚然,继续说道:“宴生的酒是酿的极好的,只是,他生性狡猾恶劣,喜好捉弄他人。你日后遇见了他,不要手软。”
“……”楚然。
楚然表示不是很懂他的那个不要手软是什么意思。
“不过,宴生在妖族内交友广泛,人脉很广。”温善说着,然后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喜,不过还是对着楚然说道,“你日后若是有什么需求,可去找他。”
“这猴儿虽然狡猾恶劣,但是好在知道进退分寸,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温善说道,目光看着楚然,“对着这等人,你就要让他知道厉害。”
“让他怕你,他便不敢了。”温善这话说的似是而非的,信息量极大的样子。
“……”楚然。
这让楚然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一时间,心下惊疑不定。
到这时候,楚然基本上已经确定温善的身份不一般,看他能知道那么料。对宴生长老的来历那么清楚,八成也是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数的老妖怪。
地位比起宴生长老来只高不低,毕竟他可是连宴生长老都不放在眼里,提起他都是喊猴儿的,这来历……只怕是不得了。
也不知道,这样一个不得了的厉害家伙,是因为什么缘故成了上清宗的一个外门弟子?楚然心下顿时脑补了三千字。
然而,眼下,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楚然抬起头,目光深沉的看着温善,满心猜测。
面前这个不知底细的老妖怪,对他的事情知道多少……

楚然猛地抬头,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看着面前的温善。
只见温善英俊而冷酷的脸上神色淡淡,目光极为平静,便是连对着楚然说话的语气都是轻描淡写的。
嗯,轻描淡写中丢出一颗颗炸弹。
直炸的楚然人仰马翻,心下惊疑不定,他一方面摸不准温善到底是何身份,另一方面也不知道温善对于他的底细到底知道多少。
这时候,楚然开始蛋疼了,直到如今,他才意识到他给自己揽了多大的麻烦。无论是天庭之主帝俊的私生子,还是神算世家姜家的养子,亦或是上清天尊不为人知的关门弟子……无论是哪一个,说出去都能够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楚然自己都佩服自己,我怎么这么能干呢!
这么能搞事。
给自己强行设定的人设,一个个比一个流弊。
吓死了个人。
厉害了,我的楚然。
然后楚然就发现……
嘴炮一时爽,面临火葬场。
当时他强行人设,忽悠人的时候,的确是爽。然后事后,给自己埋下的隐患,也是药丸。
譬如现在……
楚然目光看着面前的温善,觉得他刚才对他说的那番话大有深意,处处充满暗示。说宴生长老猴性难改,要压得住他。那么他又凭什么压住他呢?他如今只不过是一个一穷二白,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外门弟子而已。如何压得住堂堂一长老?这长老还是上清天尊的弟子,虽然只是个记名弟子,但是那也是弟子……
虽然楚然和温善接触的时间不短,但是他也能看出温善是一个不喜欢说大话的人,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温善既然这般开口对他说了,那么就是他心中确定,楚然有能力压制住宴生长老。
仔细想来,楚然脸上的神色若有所思,似乎,温善从刚才起就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
即便是之前在灵草阁内考核的时候,温善对楚然的态度,比起对其他人,称得上是好了。看看温善是怎么对木舟他们的,根本就是不理不睬,正眼都不看他们一眼的好吗?
但是即便是如此,楚然也能够感觉到,温善实则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那种居高临下的,宛若是恩赐一般的态度。是自然而然的处于食物链高等地位,对于次一等生物的蔑视和不放在眼里。
然而……
这个时候,楚然却发现温善对他的态度变了。
温善之前面对他时候的蔑视和漫不经心,此刻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示好,是的,楚然感觉到温善在对他示好。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温善的确是有意在讨好他。
不论是方才在酒楼外,温善开口替他解围,还是如今,温善向他点明宴生长老的身份,并且暗示他……这个人可以利用。
这般……
楚然就想不通了,温善为何要这般做。
他为何要朝着他示好?
这是个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有所求,必会讨好。
温善对他示好,是对他有所求?
楚然只能想出这个可能,那么……他到底是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这点,很让人在意啊!
楚然抬头,目光看着面前的温善,只见英俊而冷酷的男子脸上依旧是沉默淡淡的表情,高冷而对外界的事物无动于衷,毫不在意。
这般一个冷漠高高在上的强大男子,到底是对他有什么图谋呢?
楚然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人觊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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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少年看过来的打量深思的目光,温善并不是没有察觉。
然而,他选择了无视。
这个少年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聪明,也更加的敏感。
这是一个好事,温善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聪明人往往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相顾无言。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刚才那一番短暂却信息量巨大的对话,对在场的其他人产生了何等的惊骇。
从刚才就一直掉线,安静如鸡的坐在旁边的程泽等人,脸上表情惊骇,目光惊疑不定的看了看温善,又看了看楚然。
心下掀起惊涛骇浪。
大抵心路历程是这样的,楚然师弟果然不是一般人!身份不简单。
程泽等人更加确定了楚然的非同寻常,这点还不足以他们震惊失态,毕竟对于楚然身份不一般的猜测,他们早有预料。楚然其人啊,就是那种一直说自己个普通人,然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无一不昭告自己不普通的人。
但凡是人,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少年不一样,与众不同。就是那种,走在大街上,都有有一个白胡子的老头走上前来,拉着他的手,震惊的说道,我看你骨骼不凡,根骨清奇,要不要和我学做菜……啊不,是修仙。
无论楚然怎么说自己普通,但是他身上的非同寻常的清贵灵透的气质和俊美的容颜都深深的出卖了他。
正是因为如此,程泽等人早就猜测他身份不一般,所以听了温善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暗示楚然不一般的话之后,并没有显得过分惊讶。
让他震惊乃至是骇然的是……温善的身份,见温善对宴生长老的情况了如指掌,信手捏来。甚至是对宴生长老说话如此不客气,而宴生长老显然也是一副极为忌惮他的样子……
这般,温善到底是何种身份啊!
可以知道的是,温善的身份必然是要比宴生长老更高。
否则,宴生长老对他的态度不会如此诚惶诚恐。
这就很可怕了!
宴生长老可是天尊的记名弟子,上清宗的外门长老,温善的身份比他还厉害……
不敢再往下想了……
细思恐极啊!
程泽一行人纷纷白了脸,感觉受到了惊吓。
看向温善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忌惮而敬畏。
就在这时候,程泽等人不禁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传闻,说温善其实是一位犯了错被封印了修为丢到外门经受惩罚的大修。
这个传闻,在外门暗地里流传了许久。
但是信的的人很少。
因为……太不可思议了吧,这种事情。
感觉不像是真的。
而如今看来,估计传闻不虚。
只是,程泽等人心下顿时暗忖,不知道温善到底犯了什么错,堂堂大修才会被封印了修为,丢到外门做一个普通弟子。
这对于心高气傲、地位尊崇的大修而已,是莫大的耻辱。
但是,温善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想到这里,程泽顿时满脸黑线,也不能说不在意吧……
只不过温善一直以来都是那副暴躁的想杀人的样子,整天都处于……愤怒的状态中。
所以,温善到底在不在意这个,很难说……
除温善本人外,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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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现场的气氛真的很尴尬啊!
一二三四五……
桌上一共做着五个人,结果,愣是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楚然垂眸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温善冷脸沉默,一副我不屑和你说话的高冷姿态。
程泽和他的两个小伙伴,被刚才那一番信息量巨大的对话震骇住了,脑补不断,更不敢轻言出声。
以至于,坐了一桌人,结果没一个人说话。
迷之沉默,尴尬无比。
就在这时候,宴生长老去而复返。
只见长着一张讨喜娃娃脸的宴生长老,满脸笑容的,手里端着乌木托盘,上面放着一坛未开开封的酒,和一个白玉的酒壶,一套同色酒碗走了前来。
“让各位道长久等了。”宴生长老笑眯眯的说道。
然后走了前来,楚然闻声,顿时抬头目光看着他。
便只见——
宴生长老,动作灵活而矫捷的接几个酒碗放到了温善和程泽等人的面前,然后端起了白玉酒壶,给每个人的酒碗里倒了一杯酒。
纯白的酒液,诸如白玉的茶碗里,清澈动人,宛若玉液一般。
异常好看。
而酒一入杯,顿时一股醇厚延绵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这酒香味异常的浓郁,醇厚而延绵,回味无穷,绵绵不断是滔滔江水一般。比一般的酒更加香而醇厚,劲道足。
在场的众人闻了,还未开喝只是轻嗅了一口酒香,顿时就感觉气血上涌,面色发烫,有些醉了。
“……”楚然。
这酒未免也太厉害了一些吧!
只见——
楚然脸上红扑扑的,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此刻透着一抹红色,脸上热辣辣的,发烫。眼神里都水汪汪的,带着一股潋滟的水光,醉人的很。
一副那啥一样的表情。
楚然抬头,目光朝着面前的人看去,只见除了温善之外,其他人都和他一样,都是脸上潮红,发烫,眼神略迷醉,一副……喝了毒药的快那啥的样子。
卧槽,可怕啊!
这时候,楚然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酒楼不让未成年进来了。
妈呀,这酒他妈就跟有毒一样,这哪里是喝酒啊,这分明是聚众集体喝毒药啊!
如此大尺度没节操,实在是不适合未成年在场啊!
这时候,楚然开始沉思,自己是不是应该听劝,不进来的好……
集体喝毒药什么的……
那画面太美,我……连想都不想!

目光看着桌上摆在程泽等人面前的盛满透明酒液的白玉碗,鼻尖嗅着浓郁醇厚的酒香味,楚然满脸红晕,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呢!
这毒药,啊不,是这酒,他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呢?
看上去很好喝的样子!
要不要试试毒呢?
楚然心里可激动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喝像春药一样的酒呢!不愧是宴生长老,这酒果然不凡。
不止是楚然如此想,坐在他面前的程泽等人也是满脸潮红,他们克制着的呼吸,尽量使得自己不发出粗重的喘息,这酒太浓烈了,完全让人承受不住。
居酒楼的酒有这么烈吗?程泽等人心下顿时疑惑的想到,他们平日里也不是没来过居酒楼喝酒。居酒楼的酒好,也是上清宗人尽皆知的事情。只是,他们平常所喝的酒没如今这般的……烈吧?
程泽等人看向面前的酒碗,心下也是迟疑了。面前的这酒是好酒,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问题是,这酒未免太好了,好过头了,恐非一般人能承受的。
在来之前,程泽等人对自己的酒量是充满自信的。然而现在,他们却不那么自信了。面前的这酒,只怕他们撑不下三杯?
一时间众人心下就开始迟疑,打退堂鼓了。
喝酒喝醉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三杯倒未免太丢人了一些。到底是年轻气盛的男子,要脸。不肯轻易在人前丢脸,更何况,无论是程泽还是邵凡或者是严毅都是生性严谨之人,凡事适度最好。
喝酒也是如此,他们平日里喝酒,最多只是喝的微醺,略有醉意,但是神智还是清醒的。
像喝的那种全然醉了,神志不清的地步,还真没有过。
所以一时间,众人看着面前摆放着的白玉酒碗,脸上的神色顿时就迟疑了,久久未动。
而从刚才起就是一张冷脸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的温善,忽然抬头,目光看着坐在身前的程泽等人,眼底不易察觉的露出了一抹冷笑,三杯?
想的太美。
桌上众人,可谓是各人有各人的苦。
楚然这边也还是在纠结着,甜蜜的烦恼着,到底要不要喝这杯春药(酒)呢?
然后很快的——
楚然就发现不对劲了,他目光看了看对面坐着的温善、程泽等人,发现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一只白玉酒碗,碗中盛满了透明纯白的酒液,唯有他……
面前是空落落的。
啥都没有!
“……”楚然。
这是几个意思?
看不起我!?
楚然顿时就炸了,抬头,怒视宴生长老。
睁圆了眼睛,瞪着他。
而宴生长老就像是早在那里等着一样,见他朝他怒瞪而来,也不急。而是不慌不忙的,宛若是变戏法一般,又从宽大的长袖中掏出了一个青色的茶碗,和一个青玉的尖嘴茶壶。
“……”楚然。
看着这一幕,心下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这不会是要他……
不会吧!
楚然当即就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宴生长老。
然后便只见——
宴生长老在楚然难以置信的表情下,笑吟吟地将手中的青色茶碗放到了他面前,然后举起了手中的青玉茶壶,缓缓的朝着楚然面前的茶碗中注入了一杯清茶。
清透碧绿的茶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冲淡了几分室内浓郁醉人的酒香。
热腾腾的,还在冒着热气。
“……”楚然。
容我骂一句妈卖批。
你还真敢做啊!楚然抬起头,目光瞪着面前一脸笑容的宴生长老,脸上的表情如是说道。
宴生长老对他的怒容视而不见,依旧是笑眯眯的说道:“小道长,还请您喝茶,毕竟……”
他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楚然,说道:“我们这儿未满十六岁的少年人,是不准喝酒的。当然,小道长的师兄们是可以喝的。”
“……”楚然。
所以,这儿这么多人,不能喝酒的就只有我咯?
不开心!
楚然目光闷闷不乐的看了一眼在座的程泽等人,你们喝酒,我吃茶,人干事!
区别待遇,差评!
宝宝不高兴,宝宝有小情绪了!
而程泽看着楚然如此模样,心下顿时来了主意,他连忙说道:“既然楚师弟不能喝酒,那我们便陪着他一起……”
“楚然师弟请你们喝酒,那你们喝着就是。”冷脸坐在一旁的温善忽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然后抬起头,纯金色的眼眸冷冷的看了程泽一眼。
“……”程泽。
顿时被他这一眼看的没脾气了。
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
得,看来今天这酒是不喝也得喝了。
而站在一旁全程目睹了这一幕的宴生长老,依旧是笑嘻嘻的,目光看着在场众人,没有说话。
至于楚然……
依旧是在那里消沉着。
沉浸在自己不能喝酒的悲伤中不可自拔。
以至于,他根本没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程泽拼命的对他使眼色。
“……”程泽。
还指望着楚然救场的程泽,顿时受到了二重伤害。
他低头,目光看着面前透明纯白的酒液,眼底的悲伤更重了。
满腹消沉。
高大的身躯坐在那里,耸肩塌背的,看着大有一副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和无可奈何。
其实吧……
程泽也不能怪楚然不救场,楚然怎么知道他不想喝这酒呢?
他更不知道程泽不想喝酒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无法胜任这酒的劲道。
楚然他自个想喝都没得喝呢,所以他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肯定也和他一样,想尝尝这儿的酒。
并且还自我安慰道,没事,虽然我不能喝酒,今儿是喝不得这好酒了,不过程泽他们能喝啊,他们喝了就等于是他了一样!
如果到时候大家伙一起喝茶了,那才叫让人悲伤绝望呢!
所以喽……
你不想喝酒,你就说啊!
你不胜酒力,也要说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乐意呢?
如此……
注定了程泽等人今日的悲剧。
或者说,从他出现在楚然和温善二人之间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今日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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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包厢里的楚然等人上好了酒和茶之后,宴生长老就手拿着空空的托盘走了出去。
宴生长老转身走出去包厢,站在外面走廊上,顿时是松了一口气。
他心下道,穷奇的气势真可怕啊!
那被站在荒古妖兽顶端的十大凶兽之一的穷奇盯上的压迫感和窒息感,简直是让他的膝盖都软了,手脚发凉,战战兢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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