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道侣by东北大灰狼
东北大灰狼  发于:2024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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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魔珠宛如一团黑光,灵力碰上的一瞬间,便要隐去。
暖流蔓延出无数触角,将引魔珠缠住、缠紧。
引魔珠奋力挣扎未果,被暖流慢慢吞噬……
最后一点黑光也消失了,困住谢琅好几年的引魔珠终于被解决。
随着引魔珠被解决,早该松动的境界,瞬间破开!
谢琅宛如一个漩涡,水潭附近的灵气被撕扯着,向他快速涌来。
灵气入体,通过一个周天的循环,转化为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的经络中奔腾不息。
他的经脉,被碾碎,被扩张……
与此同时,风起云涌,银白天雷浮现于黑压压的云层中,翻腾不过数息,一道银白天雷扭曲着、咆哮着,朝谢琅劈下。
孟然早已退到安全地带。
谢琅睁开眼,召出半月剑,一剑劈碎银白天雷。
然而,这仅仅是晋升元婴期时,天道降下的第一道天雷罢了。
第二道天雷如约而至。
谢琅站起身,握紧半月剑,漆黑眼睛缓缓浮现一丝暗红。
“轰隆——!”
第二道天雷降下。
剑风掀起草屑,直迎天雷。
晋升元婴期时,天道会降下七道至十五道天雷。
天赋越高,降下的天雷数量越多,温见雪晋升元婴期时,一共降下十三道天雷,而谢琅此时晋升元婴期,足足降下了十五道天道。
“咳咳——”谢琅耗时半天,终于抗完十五道天雷。
他身上的法衣被天雷劈得一片焦黑,满头乌发也被劈得发卷,散发出淡淡的焦糊味。
他外露的皮肤都被闪电烧灼,寸寸皲裂,鲜血顺着裂口往下流,打湿焦黑的法衣。
然而,这些都是表面伤害。
他的经脉痛疼不已,五脏五腑皆因天雷受到不小伤害。
幸而,这些伤害都是短暂的。
谢琅咳出一口浓稠的鲜血,他抱着半月剑,盘坐在地。
天雷散去,黑压压的天空飘下甘泽。
甘泽落到谢琅身上,快速修复痛疼不已的经脉、受损的五脏六腑、皲裂的皮肤。
甘泽修复好雷劫造成的实质伤害后,浓郁的灵气快速涌入因抗雷劫而空空如也的经脉。
经脉很快被灵气填满,周天运行下,灵气被提纯压缩成灵力,灌入丹田。
丹田内的内丹在汹涌灵力的塑造下,很快变成一个盘坐的、看不清五官的小人。
此谓元婴。
谢琅顺利晋升了元婴期。
此时,他的修为为元婴初期。
或许是被引魔珠压了许久,也或许是莲都内灵气实在浓郁,谢琅修为来到元婴初期后,还在往上攀升。
同一个境界的小晋升并不会引来雷劫。
谢琅的修为攀过元婴中期、元婴后期,直接冲刷化神期境界。
境界破开,更凶猛的灵气从四周涌来。
与此同时,天空再次聚集天雷,这次的天雷比上次厉害,银光中夹杂着点点金光。
谢琅再度睁开眼,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异常坚毅。
谢琅刚晋升了元婴期,并连晋两个小境界,按理说,不应该立刻冲击化神期,没有人能够在短时间内抗住两次雷劫。
可修为疯狂往上攀,谢琅根本压不住,只能冲击化神期,然后调整好心态,以最佳的状态应对雷劫。
好在他之前并没有用什么防御符箓,丹药也剩了不少,若是中途扛不住,还能拿出来挡一下。
天雷在天上盘旋几息,轰然而下!
晋升化神期时,天道将会降下十五道至二十五道天雷。
化神期以上是炼虚期,晋升炼虚期,只会降下三道天雷。
这三道天雷与普通天雷不同,它们被称为灭仙雷,每一道都能毁掉至少三座山岳,色泽是黑色的,偶尔掺着点猩红。
谢琅虽已调整好了状态,可短时间面对两次雷劫,到底有些勉强。
天雷劈到最后一道时,谢琅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抵挡,身上能用的符箓与丹药也消耗殆尽。
他胸腔内似乎全是血水,动一下嘴,喉间便涌上血腥味。
按住胸口,谢琅握紧手中半月剑,他咬紧后槽牙,仰头看向黑压压天空。
最后一道天雷已酝酿好,随时会劈下。
他很清楚,若是扛不住最后一道天雷,最后的结局,或境界大跌,或当场死亡。
天雷来势汹汹,悍然从天上劈下!
谢琅一剑劈向,天雷被劈成两半,却并未消散,扭曲着朝他劈来。
“斩!”
孟然喝道。
一道恐怖的剑气越过谢琅,一剑将天雷斩灭!
雷劫外人不可插手,孟然插手,作为惩罚,将降下四道力量翻倍的天雷。
孟然甩给谢琅一枚上品丹药,呵斥谢琅,道:“快些恢复状态,我不过一缕神魂,撑不了四道力量翻倍的天雷。”
谢琅接过上品丹药。
上品丹药药力凶猛,却也迫使谢琅瞬间恢复状态,他迎上天雷。
孟然已经斩掉两道力量翻盘的天雷,还剩两道力量翻倍的天雷。
谢琅竭尽所能,解决了最后两道力量翻倍的天雷。
天雷总算退散,随后降下甘泽。
谢琅立刻盘坐,在甘泽的滋润下,他身上的伤大部分都好了,修为稳定在化神初期。
化神期与元婴期不同,□□的强悍度翻了几番,五官也敏锐许多,神识更是能覆盖方圆千里。
谢琅站起身,他看向孟然。
“方才多谢孟前辈”
孟然如今是神魂形态,根本用不了剑,他方才是将水潭内的凉风化作了剑气。
闻言,孟然神情淡淡,道:“小事,不足挂齿。”
他说话时,神魂摇晃了两下,颜色竟淡了几分。
谢琅担忧道:“孟前辈,你的神魂……”
“我知道。”
孟然轻轻一挥,水潭边缘的杂草尽数压在碧绿的水中,水面浮现莲都的俯瞰图。
莲都内戾气太重了,俯瞰图上,只隐隐约约看得到一些高大的树木以及此地的石柱柱尖。
“我只是一缕神魂,算着时间,十二年后就会散,帮不帮你,结果都一样。”
“只是我还放不下莲都。你看这莲都里面全是妖魔鬼怪,准确来说是妖魔鬼怪的魂。”
“若是我不在了,困住它们的阵法迟早会被攻破,届时,它们全跑出去,下界该怎么办?”
“下界不像上界仙门林立,资源丰富,多数修士都是筑基期,更有无数毫无修为的凡人。”
“上界修士常说,结丹以下,皆为蝼蚁,不必放在心上。我不这样认为,蝼蚁?什么是蝼蚁?”
“在天道看来,所谓的仙尊,或者任何一个杰出的人物,亦或者你我,都是蝼蚁。”
孟然抬起手,五指一收,莲都俯瞰图破碎,杂草从水里冒出头,一切恢复正常。
“我如今只有一个心愿。”
孟然看向谢琅,道:“我希望,我走后,它们不要祸害下界。”
谢琅神色微敛,缓缓道:“前辈的意思是,希望我代替你,守在此地?”
“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孟然话锋一转,接着道,“我知道你想离开莲都,但我不能打开阵法,放你离开。阵法打开,就合不上了,它们将倾巢而出。”
谢琅低下头。
良久,他抬起头,暗红的眼眸与孟然对视。
“那杀了它们,前辈就能打开阵法?”
孟然道:“你可以吗?”
孟然想过杀了它们,但他如今只是一缕神魂,做不到完全杀了它们。更何况,他不能离开此地,此地是阵法阵眼,一旦离开,妖魔鬼怪就会来破坏阵眼。
凉风习习,谢琅烧焦的发尾随风摇晃,他眼睛深邃,目光凌厉得像刀剑,可以斩破一切困境。
孟然与他对视,似乎看到了年少的自己。
百折不挠,生机勃勃,无所畏惧。
谢琅缓缓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孟然忍不住大笑出声。
他走到石柱旁,轻轻摩挲了一下石柱,然后凝出一道剑气,灌入石柱。
石柱轰隆炸开,出现一柄漆黑的长剑。
这柄长剑剑刃异常锋利,剑脊处有一丝血痕。它插在岩石上,通体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孟然道:“这是我的本命剑,斩邪剑。它曾被誉为天下第一名剑,你若能拔出来,它就是你的了,除此之外,我将传授你,我毕生所学,让你去试试——杀光它们。”
孟然说到最后几个字,加重了语气,虽还带着笑意,眼睛里却浮现恐怖的杀意。
谢琅收起半月剑,他看向斩邪剑。
他看了会,走向斩邪剑,双手握住斩邪剑剑柄,手臂用力,肌肉隆起,猛地向上拔。
斩邪剑一动不动,显然不服他,不愿为他所用。
你不服也得服!
谢琅露出尖尖的犬牙,他将灵力灌入手臂,握紧斩邪剑剑柄。
你若不出来,我就把你毁了。
什么绝世名剑,不能为我所用,全是垃圾!
斩邪剑察觉到他的心思,杀气更强。
浓郁的杀气搅得地皮开裂,潭水晃动。
水中草更是被杀气横中截断,纷纷扬扬落到潭内,随着潭水上下晃动。
谢琅的虎口被斩邪剑的杀气震得发麻,麻后,无形杀气割破他手掌,鲜血顺着剑柄流到漆黑剑身,他却握得更紧,那是一种接近自毁的疯狂。

第140章
“咔嘣——”岩石开始出现蜘蛛网一般的裂缝,伴随着一声震耳发聩的剑鸣,一道黑光划破空气!
斩邪剑被硬生生拔了出来!
无形的剑气朝四周漾开,层层叠叠如海浪。
谢琅被剑气冲得向后滑了几步,眼看要摔在地上,他单手撑地,一个空翻,站了起来,而斩邪剑随着他的动作,剑身摩擦空气,发出嗞啦的爆破声。
谢琅将斩邪剑横于身前。
斩邪剑漆黑光滑的剑身倒映出他暗红的眼睛。
一片狼藉的水潭吹来一道凉风。
谢琅烧焦的额发被吹动,几乎是吹动的瞬间,斩邪剑剑身震出一道淡淡的剑气。
剑气割断谢琅几缕烧焦的额发,在谢琅额头留下浅浅的血痕。
天下第一名剑,好生有脾气。
谢琅运转灵力,一手持斩邪剑,另一手祭出半月剑。
孟前辈说,斩邪剑拔出来就是他的,那他势必要将其定为本命剑。
半月剑如今是他的本命剑,若想将本命剑置换成斩邪剑,只有两个办法。
一,将半月剑融入斩邪剑。
斩邪剑品质高,杀气重,不可能被半月剑吸收。
二,切断与半月剑的联系,直接将斩邪剑定为本命剑。
谢琅稍加思虑,用灵力将半月剑融入斩邪剑,第二种办法,有个致命伤害。
——切断与本命剑联系时,会遭到反噬,境界下跌。
半月剑融入斩邪剑后,本命剑成了斩邪剑。
谢琅清晰感知到斩邪剑的秉性,通过斩邪剑看到孟然使用斩邪剑,镇妖魔,斩山岳的磅礴场景。
谢琅挽剑,剑起势时,一股不寻常的力量从剑身流窜到他手掌。
毫无招式,甚至没有使用丝毫功法、灵力的一剑,落于保护圈外,将地面劈出一道几米深的裂缝!
裂缝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黑色气体。
这剑真好。
谢琅收回视线,他走到孟然面前,双手握着斩邪剑行礼。
“不错。”
孟然很少夸赞他人,上次夸赞他人还是许多年前,他已不记得当时夸赞了什么,又是夸赞了谁。
“从今日起,我将传授你,我毕生所学。但愿最后结果,如你我所愿,如此便皆大欢喜!”
孟然笑着道,他心情很是愉悦。
漫长的岁月与阴暗的莲都,磨去了他所有希冀与热切,他只是固执地守在此地,直到谢琅进入莲都。
他那颗蠢蠢欲动、企图剿灭莲都内一切妖邪的心再次活跃。
谢琅站直身体,松开一只手,单手持着斩邪剑,垂在身侧,转身看向黑雾沉沉的丛林。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定天宗。
殿宇恢宏,楼阁高耸,飘渺云雾环绕着定天宗所占据的十来座灵山。
灵山皆横向分布,共同构建成定天山脉,定天山脉之下有两条灵脉,定天宗很少开采灵脉中的上品灵石;
灵山山脚开辟了数千亩灵田,灵田由外门打理,其间灵谷、蔬菜、药材茂盛;
灵山山中建着无数雅致的小楼,小楼排列整齐,周围环种果木,果木葱郁,时不时能听到灵兽嘶鸣之声,端得是一片昌盛之意。
灵山最左面是一片海,海面漂浮着数艘灵船,海中有一座小岛。
小岛上的樱花已经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樱花树。
观测上下界动向的长老想也不用想,便知宗主不在小岛,他走出观测阁,快步穿过灵田田径,沿着阔气的,两旁栽种着各类奇花异草的玉石阶,来到德馨殿。
宗主果不其然在德馨殿处理事务。
他朝德馨殿殿上的蓝衣中年人行了一礼,直起身体,道:
“宗主,莲都上空,出现天雷,似乎是有人晋升。”
“或许是莲都那群妖魔鬼怪,怕罪犯太快玩死,强喂灵药,逼其晋升。这种事十分常见,为此来打扰本宗主——”
定天宗宗主,即蓝衣中年人,姓林,单名一个翡字。
他从繁杂的宗务中抬头,看向长老,眼神平和,不怒自威。
“是否欠妥?”
长老将腰弯下,拱手道:“宗主,莲都上空出现了两次雷劫。”
“所以,你认为有人在莲都里修炼?”林翡道。
“是。”
林翡道:“你可知莲都是什么地方?你我进入,都要掉一层皮,谁能在里面修炼?再则,莲都有剑仙布下的阵法,有进无出,谁会进去修炼?”
“你与其说有人在里面修炼,不如说,里面的妖魔鬼怪夺舍了罪犯,在修炼,妄图逃离莲都。这个可能性还大些。”
长老闻言,当即觉得林翡所言极是,是他大惊小怪,没有根据事实思考事情。
“退下吧。”林翡道。
长老道:“是。”
长老退下后,林翡坐了片刻,搁下剔红云鹤毛笔,站起身,联系到其他三位宗主,说明此事,让离莲都最近的鹤云宗宗主用神识看看莲都。
鹤云宗宗主正是那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婆。
她闻言,皮笑肉不笑道:“且不说莲都内,剑仙留下阵法让人的神识无法靠近,光是莲都内混杂的气体,便让人的神识无法探入。林宗主实在是为难我,我办不到。”
“我也办不到。”蒙着轻纱的女子继而笑道。
她是岫玉宗宗主岫烟,几人中,她年纪最小,修为最低。
“林宗主何不派个人进去?”金鳞宗宗主汪禹提议道。
金鳞宗宗主汪禹正是那个一身白袍,胸襟前绣着金莲的老头。
他笑眯眯道:“我这里有张符仙尊赠予的坠天符,即便莲都有阵法,进去的人也能透过阵法,向外传递一两句话。一两句话,足以知晓莲都内发生了什么事。”
“关键是,谁愿意进入莲都?”岫烟慢条斯理地问。
“好处给够,总有人会进去。”汪禹笑眯眯道。
“不好找。”林翡道,“这个人至少要活着将莲都探查一遍,传递出的消息,才能用。可若要活着将莲都探查一遍,修为至少要在炼虚期。试问谁手头上有炼虚期修士甘愿去莲都。”
“林宗主莫急,好处给够,总会有人愿意去。”汪禹弹了弹衣袍,“若实在无人去也无妨,莲都就算破了,也不殃及我们,何必操这心。”
林翡方才展颜,他道:“汪宗主所言极是。”
林翡把找炼虚期修士进莲都这事交于自己大弟子秦三四。
林翡大弟子秦三四就是之前那个乘着朱雀,告知剑宗弟子来上界的锦衣青年。
秦三四接下命令,立刻点人寻找,顺道问了一下两个执事的失踪之事。
几个外门定天宗弟子在风月楼内,寻欢作乐多日,方才尽兴。
他们偷偷摸摸回宗,却发现两个执事从风月楼离开后,一直未归。
疑心是出事了。
——因两位执事是被他们约去风月楼寻欢作乐,若追究起来,他们要担责,不敢迟疑,更不敢欺瞒,忙向上面报了此事。
秦三四负责调查此事。
他先是审问了几个外门弟子。
几个外门弟子说:两个执事站在厢房窗前不知看见什么,从窗户离开了,他们也不知两位执事去了哪里。
直觉告诉秦三四,两位执事出事了。
秦三四翻看口供本,上面清晰写着,两位执事失踪前,见过剑宗弟子温见雪。
温见雪。
他知道。
慕容复这一批剑宗弟子初到上界时,他向师父林翡提起过温见雪。
师父说,看在定天宗与剑宗往昔情谊,若温见雪想入定天宗,便允他一个记名弟子的身份。
谁知他不识好歹,竟瞧不起定天宗,去了天水派,如今住在天水派。
据说在天水派获得了莫大好处。
师父说这是他福气。
依他看,并非福气。
天水派弟子几乎不服温见雪,都暗暗说他关系户,瞧不上他,等着哪日给他难堪。
也就只有天水派老祖还把一个落魄宗派当宝,护着一个废物。
秦三四敲了敲口供本上温见雪的名字。
据几个外门弟子说,当天两位执事羞辱了温见雪,拿他当清倌儿,要求弹琴。
或许温见雪与两位执事失踪之事有关。
他虽是个废物,可背后还有剑宗,还有天水派,指不定身上有什么厉害的灵宝,能够悄无声息除掉人。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
他手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温见雪与两位执事失踪之事有关。
“秦师兄,你还在想两位执事失踪的事?”慕容复撩开珠帘,走入执事堂。
“慕容师弟。”
秦三四合上口供本,笑着看向慕容复。
“你醉心修炼,怎么得闲来这破事一堆的执事堂?”
慕容复进入定天宗后,拜了鲁长老为师,如今是鲁长老的四弟子。
鲁长老原来是剑宗主宗长老,剑宗主宗彻底在上界消失后,他便与几个剑宗长老来到了定天宗,如今已是定天宗重量极人物。
慕容复目光扫过秦三四手中的口供本,行了一礼,道:“听闻两位内门执事失踪之前,与温师弟有过节,却不知他与两位执事有何过节,所以来看看,可别与两位执事失踪之事有关。”
秦三四身为宗主大弟子,岂听不出慕容复话里有话?
他笑着道:“清者自清。”
慕容复道:“我与温师弟在剑宗做了多年师兄弟,知道他的秉性,最是乖顺纯良,断不可能与两位内门执事失踪之事有关。”
“若叫他知道,指不定要多惶恐。”
秦三四闻言,眼神一闪。
若说他之前还怀疑温见雪与两位执事失踪之事有关,现下是什么怀疑也没有了,散得一干二净。
温见雪早些日子入了紫薇宝境,慕容复未与温见雪有任何联系,便急匆匆跑来为温见雪开脱,生怕两位执事失踪之事牵扯到温见雪。
可见温见雪有多扛不起事,多柔软无能。
只是一朵被剑宗上下好生呵护的娇花罢了。
秦三四觉得自己与其怀疑温见雪,不如怀疑天水派少门主简容、秦家花倾城。
据说那日,天水派少门主简容、秦家花倾城听闻温见雪被两位执事为难,都去了风月楼。
指不定两位执事失踪之事与这二位有关。
特别是这花倾城,出了名的爱管闲事,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他,灵敏得像条狗。
秦三四心里如此想着,脸上却挂着笑容,一副异常好亲近的模样。
“慕容师弟如此关心往昔同宗师弟,实在叫人感动,我也觉得温道友与两位执事失踪之事无关。”
慕容复爽朗一笑,他将手臂搭在秦三四肩膀上,道:“秦师兄,过些日子宗内大比,秦师兄可要一举进入前十。我师父给了几坛好酒,到时候给秦师兄好生庆祝。我自入宗,全托秦师兄照顾,不胜感激。”
“慕容师弟有心了。”秦三四道。
慕容复离开执事堂。
他离开执事堂后,笑容就消失了。
他大步流星离开了内门,径直来到几个外门弟子住所,命人提了一桶冷水,倒在几个外门弟子头顶。
几个外门弟子因着去风月楼寻欢作乐,挨了几十板子,如今正唉声怨气。
慕容复这一桶冷水把他们浇得透心凉。
他们正要怒骂,抬头看向慕容复身上的内门弟子服饰,又硬生生将怒骂声压了下去。
“这位师兄,我们得罪你了?”
“得罪我啊?肯定得罪了啊。”
慕容复笑着坐了下来。
“我听风月楼红倌儿说,温道友受两位执事所邀,入房弹琴时,你们目光放肆地落到他身上,毫不掩饰心底肮脏想法。”
“我觉得很恶心,所以泼你们一点冷水,望你们洗去心底那些肮脏的想法。”
几个外门弟子万万没想到,他们挨冷水是因温见雪而起!
心中骤然生出许多火气,但面对气势强盛的慕容复,那些火气又消了下去。
他们低下头,不敢说话。

慕容复在屋内呆了片刻,便起身离去。
“你们今后若再敢拿那种眼神盯着我师弟,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悄无声息丢掉眼睛。”
慕容复走出房门,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声如寒冰。
自听闻温见雪去了紫薇宝境,慕容复便打心底认为,温见雪在风月楼受到非常严重的羞辱。
若非受到非常严重的羞辱,温见雪怎么会去危机重重的紫薇宝境?
——慕容复猜测,温见雪冒险去紫薇宝境,是想寻找机缘,修复灵根,找回尊严。
慕容复心道:早知如此,就不让温师弟来上界了,待在剑宗,快快乐乐多好。
等他在上界声名鹊起,占据一席之地了,温师弟再来上界。
届时,便无人敢如此羞辱温师弟,温师弟也能安心想办法修复灵根。
在慕容复看来,天水派始终是外人,他们之所以会护着温见雪,完全是看在剑宗的面子上。无论是哪个方面,他们都远不及自己,远不及剑宗。
慕容复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紫薇宝境中的温见雪。
希望不会出什么岔子。
——慕容复很想进紫薇宝境寻温见雪,但紫薇宝境入口已经关闭,他压根进不去。
炼虚期修士实在不好找。
秦三四找了一个月,总算找到一个,禀告给林翡后,将其请进了莲都。
“但愿能传递出有用的消息。”林翡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道。
秦三四笑道:“师父不必担忧,定然能传递出有用的消息。”
秦三四说罢,退下了。
两位执事失踪之事还未解决,天水派少门主简容与秦家花倾城,皆否认自己与两位执事失踪之事有关。
他们也确实与两位执事失踪之事没有直接联系。
秦三四查来查去,陷入了僵局,干脆将此事丢给了下面的人。
为了两个废物执事,如此浪费时间,实在没有必要。大比在即,他要好生练习枪法,以便顺利进入前十。
乌云密布,细雨如针,砸向地面,润湿树叶、泥地、树干……
山谷内,一群衣衫褴褛、满身是伤的玄衣人手持各种灵器,顶着细雨,谨慎地向前探索着。
前方雨雾弥漫,即便用火符开道,也看不清前路。
“魏师兄,还要继续前行吗?”
一个玄衣青年握紧手中长剑,雨水顺着他脸庞往下流,然而他大气不敢喘,绷紧了神经,喉结滚动,无意识吞咽口水。
“继续前行。”魏盛擦去脸上的雨水,斩钉截铁道。
这一群玄衣人正是天水派弟子。
距离温见雪进入紫薇宝境已经四年半,江来宗少宗主大婚,魏盛等人收到江来宗请柬,代表天水派,前去赴宴。
不料半途遭遇魔物袭击,跌入百妖谷。
百妖谷,顾名思义,这里生活着数百种不同的妖兽,他们以百妖谷为自己的老巢,孕育自己的子嗣。
魏盛等人跌入百妖谷,不幸砸中大鹏鸟妖的鸟巢,将人家鸟巢砸坏了,被追着杀。
好不容易摆脱大鹏鸟妖,又碰到妄图吞食修士提高修为的狂蟒。
一路磕磕绊绊,总算来到稍加安全的大妖领地。
大妖懒得理他们这些小虾米,只要他们穿过大妖领地,再穿过前方魔花林,再穿过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河,便能离开百妖谷。
——他们不能使用灵器飞行。
百妖谷的大妖们不允许有东西从它们头上飞过,这是对它们的羞辱。
它们的胸怀最多允许你从它们领地经过。
之前有个小门派的憨憨弟子不信邪,非要用灵器飞出百妖谷,结果刚起飞,就被大妖碾成肉泥。
“可是……”那师弟犹犹豫豫看向魏盛。
“魏师兄,我认为,前方妖物更多。”
“那你想怎么着?在此过夜?在大妖领地过夜?!你疯了还是我疯了。”魏盛额头青筋暴起,他怒道:“你若愿意在此过夜,那便过夜吧,我们走!”
其他人闻言,加快脚步,跟上魏盛。
那师弟被魏盛吼了一通,呆愣在原地。
他愣了片刻,环顾周围朦胧的雨幕,握紧手中剑,立刻追上魏盛。
“魏师兄,我错了。”
“闭嘴。”魏盛道,“好生走你的路。”
魏盛加速赶路,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了魔花林。
魔花吸取世间一切负面情绪生存,其藤漆黑粗壮,其花暗红厚实,大如华盖,其花蕊金黄。
它们本身没有攻击力,让魏盛他们忌惮的是被魔花馥郁香气引来的魔蜂、吸血虫。
魔蜂攻击性很强,且成群结队,稍一惊动它们,便会被追着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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