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做小甜A吧!by管红衣
管红衣  发于:2024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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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诚晏仍旧不敢太激烈地靠近男生。
就只在对方发烫的双唇上又轻轻啄吻一下,他便与男生拉开距离。却听见盛澜又说:“阿晏今天是不是该搬回来住了?”
男生的声音还带着喘息。
郁诚晏手指一顿,表情略带惊诧——
“搬、回、来”。
……小伴侣说搬回来。
就如同他们原本就住在一起一样。
亦或者,这意味着男生在邀请他正式同居。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从前每一个漫长孤寂的荒凉夜晚,都在这一刹那从郁诚晏脑中闪过。又统统都风一般的消失不见,仿佛并未真实发生过。
像心脏被攥紧。微妙、无法言说的感觉如电流般在心底蹿涌,钻得人心上泛起一阵痒意。
以至于片刻后他才点头说:“好。”
削薄的唇勾起,泛着无尽爱意:“我搬回来。”
然后也意识到这回才算彻底同居了的盛澜,红晕不由从耳根直接烧到面颊。
所以第一天正式同居,要做点什么……
盛澜骤然想起来:“对了,我现在体力S+。”
男生说着就忽然埋头,尾音都是小小声地,好像特别害羞的模样:“能、更能禁得起折腾。”
“……?”
没开灯房间里,郁诚晏黯红的眼瞳稍抬,紧接着呼吸放缓,语气也跟着迟疑:“可是秦鸿峻说……”
与此同时,盛澜也眼含期待:“所以你带我去训练吧!”
“……。”
盛澜:咦?
“咦,秦博士说什么了?”盛澜在黑暗里抬头望向男朋友。
“……没什么。”
郁诚晏说。
他说着就拥着男生向后撤了两步,拉开卧室的门,让清新桃子味和凛冽冰雪味都尽快散去。
“走。”行动力就是这么强,郁诚晏一低下颌:“训练去。”
楼下的厨房和饭厅已经被收拾干净,董茂也在跟盛澜道别后被阮副将安排送了回去,重新变回只有两个人的城堡里,盛澜照例和男朋友一起来到了一楼的“游戏”房。
他二次分化还没完成,精神力不能用,就只能继续使用模拟舱训练。
但新升级为S+体力值后,盛澜要面临的训练难度,也直接提升了N大截儿。
……原来彻底拥有匹配战斗机甲的体力后,正式的训练才刚刚开始。
机甲内,许多之前阿晏没教过他、或不许他轻易使用的功能都被解锁。
不仅他要掌握的技巧变多了很多,训练强度也变大,参数的计算方法也要发生了变化……
所以说真没人是随随便便成功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
这次盛澜训练加学习,用了近三个小时才完成任务。
这还只是今天、第一天作为S+战士所进行的最初级任务。
从虚拟舱中出来,盛澜依旧全身湿透。
郁诚晏作为教官的时候会很严厉,但老婆出来后却一步都不忍心让他自己走……盛澜依旧是被男朋友抱上楼的。
然后在高强度训练结束后,彻底放松下来的盛澜,头脑又忍不住开始七想八想——
他前几天还假设过,郁长官搬回来以后他们该干嘛。
总不会就单纯只是之后都在一张床上睡,这么简单的变化吧?
……但这也不是没可能。
先前主要是因为城堡太大了,且基本只有他们俩人,见面都要走好远,才产生了这种分居感。
盛澜很清楚这点。
也觉得这次彻底同居,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太不同的感觉。
但事实证明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最简单的区别,以前回家、睡前训练完成后,互道了晚安,两个人就分开了。
但今天在楼下训练室训练完,俩人回的是同一个地方。
不仅床铺共用了,连主卧带着的浴室和洗漱用品也是共用的……盛澜进行训练的期间,郁诚晏已经将所有的东西搬了回来。
尽管他东西不多。基本上除了些基本洗漱用品外,就只有他这个人了。
但当盛澜在洗手间里看见了不属于自己的牙刷,和带着淡淡冰雪气的毛巾时,还是疯狂意识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而要命的是……
盛澜习惯训练完就直接冲进浴室冲澡,然后再出来找衣服。
这次他在强训练后头脑一个放空,就依然维持了这种习惯。
于是直到他脱了衣服打开淋雨喷头时,才猛地想起来——这间卧室的衣帽间是与主卧床铺相连的,是个大平层,中间没隔段。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等会儿可怎么出去找衣服?
郁长官就在外头啊!
……那什么,趁天黑干点坏事,和顶着明亮的灯光明晃晃地跑到男朋友面前换衣服,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盛澜一下子精神起来,开始认真规划思考起来。
首先被汗浸透的衣服,他坚决不可能再穿。
而因为是在家里训练,郁长官送他的收纳器也没随身携带……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给阿晏拨通讯进来,或者阮副官又有事找他们少帅……总之只要郁长官离开房间一点点时间,以他现在的速度、和对房间布局的把控,就完全可以极速冲回房间去拿衣服。
……或者还像之前在任家一样,叫阿晏给自己送衣服进来?
盛澜下意识否定了这个想法。
第一次他在任家的时候是时间紧、实在没办法了。可如果第一天同居就还这样,那就不免会给男朋友一种,自己总是在这方面考虑不周到的感觉。
即使被对方那么觉得也没什么。
但盛澜就是下意识不要那样。
……谁不想给刚刚同居的伴侣,留一个完美印象呢?
而他又是个喜欢把控一些事情、也希望被人以为是可以控场的那种人。
很明显如果没有做到布局完美,并且还被男朋友在第一天同居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那即便是盛澜也会觉得不好接受、面子挂不住。
总之,在火速冲完澡后,盛澜还是把希望觊觎在阿晏能离开房间片刻的情况上。
感觉花洒的水声影响了他的听力,他就关上水龙头,一边擦身体,一边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但依然是那个原理,正因为没一点动静,才说明阿晏没离开,还在啊。
盛澜急得原地转了一圈儿。
主卧自带的这间洗手间很大。干湿分离,里面还有专门泡澡的区域,浴缸大得能容下两个人在里面一起洗。
可这么大的浴室,他之前竟然也没在里面放件浴袍之类的!
【500积分,送货上门噢,浴袍秒到!】系统看出他的窘迫,忽然上线。
盛澜:“……”
对于这种热衷于趁火打劫的统,他都是直接静音待机一条龙的。
擦干净身体后,外头还没动静,盛澜就只好凑到门边去听。
片刻后,外面适时传来郁诚晏低沉微哑的嗓音:“老婆?”
“唉!”盛澜惊得直接应了声,下意识直起腰。
“你在里面很久了,没事吧?”
外头郁长官的声音充满关心。
“……没事,当然没事。”盛澜又咬了咬唇。
高度紧绷下,他连训练带来的疲惫都忘了。
所幸的是,正当他打算摊牌的时候,外面响起通讯器的提示音。
——真的有人找阿晏了!
但并不是盛澜想象中的,需要阿晏回书房处理的事……郁长官三两句交代出去,这通通讯就结束了。
“……”
外头又响起对方的声音:“宝宝?”
盛澜:“……”
这大概就是彻底同居以后,自己要习惯的事情吧。盛澜放弃挣扎,直接拉开浴室的门。
……但只开了一个小缝。
他也没有走出去,而是直接在浴室里面叫:“阿晏,你进来一下。”
郁诚晏早听见浴室里没了动静。
一开始很紧张,担心男生会因训练强度过大累晕倒。在确认听见对方说没事后,他才稍稍放心。
如今他又听见男生瓷软的嗓音响起、在叫他,便自然大踏步地冲进浴室。
“宝宝?……”
进入浴室后郁诚晏又骤然停住脚步,愣住了。
——柔软光洁的青年再度挂在他身上。
未着寸缕。
郁诚晏:“……”
结果刚把自己洗得喷香的青年,竟然还在他耳边轻笑。
带着氤氲的水汽和香气,盛澜说:“那个,你今天好像还没给我信息素呢?”
盛澜说着就冲对方歪了歪脖子。
——所以不是他忘记带衣服进浴室,而是他有更合理周密的布局和计划,才在洗完澡后没有穿衣。
比如万一被男朋友给完信息素后还需要冲个澡什么的呢?
计划通√
“……”
郁诚晏的红眸在浴室明亮的灯光下变得剔透,像某种名贵的玉翠。
他视线锁定在男生俊秀的脸上,缓缓道:“今天凌晨的时候不是给了?老秦说过,今天差不多可以了。”
秦鸿峻说这话的时候是在盛澜的病房里,男生应该听到了。但……
郁诚晏眸光骤然变得深邃。
盛澜则轻俏地一眨眼。
“……啊,这样吗?我忘记了唉。”
长而上翘的睫毛像俏皮的蝶翼,扑落着翅膀、蜻蜓点水地在人心上一点,又不负责任地扭头就走。
“那就明天吧。”盛澜‘只好没办法’地说。
说着就放开了环抱男朋友的手,打算顺理成章地出去拿衣服了。
但还没走两步,上身就一紧,背部也觉得一扎一痒。
他光滑的脊背贴靠在有些粗糙的制式常服上,还被上面冰凉的纽扣给激了一下,盛澜:“……”
“宝宝……”
“……”
其实盛澜是有想过试试自己S+级体力值的,但训练过后就太累了,而且时间也已经太晚。
但……那个……
“放心,今天不弄疼你。”
紧紧贴他背后的郁长官,嗓音压得特别低,“你站直站稳就好。”
“军姿会站吗?”
盛澜:“…………”
什么呀!
……结果,只被要求站军姿的盛澜,最后还是差点儿就被用棉被裹着送进了医院。
那会儿他腺体还是发烫到不行!
然后就又把郁长官给吓坏了。
但盛澜的要求就是绝对不要再因为这种事去医院,他单方面什么也没干也不行!
于是只好将卧室内的排气窗和窗户全部打开,先散掉信息素的味道再观察观察。
等两个人的心跳都平复下来,盛澜的腺体果然感觉好多了。……但他这回是真的累了。
被重新洗干净又被抱出来,这次也不用操心衣服的事情了,盛澜几乎快要秒睡。
只是半夜再度下起了雨。
快睡着的时候,盛澜又特地往男朋友的怀里钻了钻。
他不排斥雨,但记得阿晏不喜欢雨。
于是累迷糊了的青年,在雨夜的梦境中仍坚持抱紧自己的爱人。
同居第一天快乐。
——他俏丽的梦境中,也都是这样愉快地度过的。
后面的几天,盛澜专注学习和训练,狠狠地晾了任家人一段时间。
第五天的傍晚,几辆华贵低调、但明显价格不菲的车高调地停在了任家门口。
任家大闹蔚蓝总部的事情过去了几天,任乔邦如今还在局子里蹲着,任罗嘉和任乔楠则于三天前被放了出来,而后任罗嘉称病,任家一直处于闭门谢客的状态。
自从任家家主和他两个儿子都被军方抓进去之后,尽管任氏集团高层努力封锁消息,现在还没闹到社会上人尽皆知、股票崩盘的地步,但集团内部难免鸡飞狗跳。
任家更是被人来闹了好几次。
得知内部消息的股东有的派律师出面、要求任家家主对自己和儿子不规范的私人行为做出解释和赔偿——这年头谁会主动去招惹军方的人?任氏集团这是妥妥不想好了,要完。
有的大股东则直接来狠的,想趁火打劫架空任罗嘉,就差直接派人来抢公章了!
偏偏是任家家主和他的儿子有错,在任乔邦还没被放出来的节骨眼上,任家连报警抓这些贼人都不敢。就只能又专门聘请了一队佣兵来做保镖,暂时稳住局面。
总之这几天整个任家都鸡犬不宁,从上到下人人自危。
当看守庄园的保镖看见这几辆车声势浩大地停在门口时,就马不停蹄地通知了管家,管家又通知了夫人。
等他们听说来的人是盛澜、那个消失了快一个月的真二少时,这段时间受惊过度的佣人们才松了口气……
至少这个只是任家不受宠的孩子的真二少,不会一上来就打抢。
但很明显,保镖和佣人们都想错了。
车队一开始还礼貌地在庄园门口停稳,也给了他们通传的时间,但几分钟后,当庄园的大门仍旧没有被开启,最先头的车子上就下来人了。
是个穿着休闲装,但身姿挺拔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二话不说,三两下翻墙落入院中,在轻易将两名保镖制伏后,直接打开了庄园的大门。
车队之中,一辆车子单开出来长驱直入,跑出来试图稳住局势的管家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从他身旁驶过,一路驶过庄园、来到别墅前。
车子停稳。车门打开。盛澜长腿一跨,从上面走了下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搭配黑色休闲款的西装裤,造型低调,但精神饱满。
与上次他从废星回来现身任家不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完全不似那时的枯瘦和憔悴。
依旧削瘦俊拔,但眼里的光芒更盛,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盛澜!”
伯爵夫人廖芳琴从别墅里被人扶了出来。
她先是看了眼门前,发现盛澜只开进来一辆车,不禁一愣。
但之后仍脸色煞白地一捂胸口,怒道:“你做什么?管家说你强行打开了大门?这、这可是你自己家的大门,难道你也要带人来砸么!”
“母亲这话说的,既然是我自己家的大门,难道母亲还要计较我是怎么进来的么?”
盛澜抬头去看还站在别墅门前、贵妇人打扮的女人,缓缓道:“我回自己家,母亲不让人给我开门,我只好自己进来了。”
“也不算闯吧?”
“……”
廖芳琴没说出话来。
她是被这几天来家里的人给闹的,被气糊涂了,才会质问对方闯大门的事。
现在又被这个伶牙俐齿的儿子揪住了错处,廖芳琴干脆脸色一白,声调直接降了下来:“你一向是个能言善辩的,母亲说不过你。”
盛澜眼也不眨地望着这个正在示弱的女人。
比起一向严厉的任父,原主对任母的情感其实更复杂。
除了原主的养母早亡、他一直很渴望母爱外,还因为这个女人很温柔。
任乔楠闹着要搬出去的那会儿,她是任家唯一一个只伤心挽留任乔楠,而没有迁怒原主的人。
她也不会像任父一样,总是用看垃圾的眼神高高在上地看着他。
但也是因为廖琴芳的眼泪和她的讲理,原主才会觉得是自己的到来导致了母亲的伤心。
他开始觉得自己也有错,于是才开始被股票男们pua。
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盛澜却觉得最让原主伤心的也是这位母亲。
不患寡而患不均,廖芳琴的确是家里唯一没有直接伤害过原主、还几次回护过他的人,但真正伤人心的却是,每每在原主与任乔楠进行对比时、到了真的要取舍一个的时候,原主每次都是被舍弃和遗忘的那一个。
比如伯爵夫人曾经为了安慰任乔楠,提前送给了对方一台机甲作为生日礼物。
可原主到死的那天,连一个收纳器也没拥有过。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原主是不会要,但她也没有给。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
盛澜今天来,不是为了掰扯这些的。
盛澜的视线已经转到了别墅门口。
那里,听说他回来了,任罗嘉也拄着权杖、“强撑病体”地走了出来。
而让人有些意外的是,扶着任伯爵出来的人竟然是纪桂泽。
“盛澜?!你还好意思回来??”
纪桂泽震惊地瞪大眼睛。
在他知道的版本里,是盛澜设计陷害了任乔邦,故意害他被军方抓了进去,还牵连了任伯爵,任乔楠,以及整个任家。
纪家和任家好歹是世交,两家有利益往来,打断骨头连着筋,任家现在出了这样事,纪桂泽当然要来看看。
只是他没想到,盛澜还敢回来……还是一个人只身回来。
不仅他没想到,任罗嘉也没想到。
当发现盛澜只开了一辆车进来,且身边跟着的还是一个面生的、穿着西装看上去文绉绉的、可能是司机的人时,任伯爵当即用权杖猛敲地板:“逆子,谁准你回来的!我任家没有你这样不孝的孩子!”
任罗嘉这几天在牢里吃的苦,比他一辈子经历的苦难加起来还要多。
他也曾经为了自己和任乔邦能被早点放出去而做了很多事——好话说尽、卑微求饶、试图贿赂。
什么面子里子都放下了。
结果被关的那几天,根本无人理会过他!
没有人虐待他们。但也没人跟他们多说一句废话。
一切都是“按规章流程办事”。
以至于这一按流程,任罗嘉就生生地吃了好几天的牢饭,还是跟被吓到了的任乔邦关在一起——那几天中,任乔邦每次醒来都会疯狂大叫,任罗嘉数次都是深夜、刚睡熟后就被猛然喊醒!
他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受得了这个?
他这次回来是真病了!
而任罗嘉也已经想明白,盛澜放任军方关押他们,几天都不理会,就是要鱼死网破。
所以如今再见到盛澜,他也不想再打什么父子亲情牌了——但凡盛澜会顾及这个,自己也不会生受了几天的苦!
他干脆没好气地叱道:“我们任家不欢迎你,你已经被逐出家门了,再也不是我任罗嘉的儿子!”
“……你有本事,就再让姓郁的把我抓回去!我倒要看看那郁诚晏究竟有多厉害、多霸道,他、他他……我就看看他们军方还能怎么插手我任家家族内部的事!!”
“哦,别激动,也别怕,我今天来就没打算让阿晏插手咱们的事。毕竟你说得对,这只是任家的私事。”
盛澜清朗的嗓音响起,如萧如琴,特别平静地打断了言辞激动的任老伯爵。
在对方激动得咬牙切齿、浑身发颤的时候,他甚至只淡淡地一撩眼皮,道:“对于我回来接任任家家主这件事来说,也根本不需要第三方过问或出手。不是么?”

盛澜的打脸计划, 都是随着外界情况的变化而变化。
比如最开始他孤立无援、没什么依仗,只能通过舆论暂压任家一波。
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先前他对付任家和奇葩攻们也只能见招拆招。
盛澜想不到自己不主动出击的理由。
而如何主动出击?
“什么接任任家家主?你在说什么鬼话!”
任罗嘉闻言,又是一跺手中权杖。
任家围在周围的佣人们也窃窃私语起来,没人觉得这位二十岁不到、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真少爷能接手任家。
纪桂泽更是直接听笑了:“盛澜, 你还想当任家家主?谁给你出的主意哈哈哈……”
盛澜根本没理会他, 视线都没往他身上落一眼的, 他就只跟任罗嘉对话:“依照任氏家族的规矩,让任氏蒙羞的人不配做家主。而我正好符合做家主的几项条件。”
他嗓音清朗的扬起, 带着不怒而威的自信气势。
说完抬手, 跟在他身边穿西装、看上去文绉绉的男士就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恭敬地递交到盛澜手上。
拿过那叠文件,盛澜微一抖落说:“有异议的人可以看看, 有问题就提出来, 这位是我律师, 他可以为你们解答。”
“没什么异议的话, 任老伯爵,你签个字就行,之后家族产业的移交问题我会派专人来处理。”
没人去看那沓资料。
任伯爵直接大怒道:“你!你疯了!你在说什么东西!”
廖芳琴一面扶着自己的老公, 一边也不敢置信地看着盛澜:“澜澜你在说什么?你爸爸还活着!”
“……从古到今, 还从没听说过有爵位的人还在世, 却将爵位直接传给下一代的!你这是想你爸爸……”
“那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也不是很喜欢这个爵位。”
盛澜没给她设置陷阱和漏洞的机会,依然站姿笔直地说:“我做家主而已,任老伯爵还是伯爵。”
廖芳琴:“……”
她本来还想指责盛澜想让他爸爸死……但盛澜是什么意思?他竟然不想要爵位?
廖芳琴更加不解地看向这个自己从未了解过的儿子。
盛澜却已经笑了笑, 眼眸清正, 一笑起来连眼尾的小泪痣都在飞扬:“毕竟你们这伯爵之位也没什么用,我要来也没意思。”
廖芳琴:“……”
这个儿子从前眼尾有这颗小泪痣么?……以前她怎么从未注意到过?……
“你!咳咳!”任罗嘉更气了。
盛澜什么都没说, 但他却觉得自己已经被戳中了肺管子!……
毕竟,但凡是他在皇室还有些人脉,那些上面的、真正的贵族们还器重他们这座伯爵府,自己也不至于活活在军方被关了那么多天!
“来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他给我轰出去!”
任伯爵立即召集周围的保镖。
管理保镖这类事本来都归任乔邦管。
但现在任乔邦还在里面,家里的这些佣兵有时候难免就会懒散、不服管,还很不会看眼色。
不过如今家主都下令了,这些拿钱办事的人多少还得出力,几名带着装备的佣兵当即围了上来。
盛澜倒仍不躲。
也丝毫不怕似的,他只是稍稍抬起下颌,表情散漫慵懒:“任伯爵真的要对我动手吗?不再考虑考虑?任乔邦人都废了,你就不怕再得罪了我,以后被扔上大街,彻底没人养你?”
“你、你!逆子!我好歹还是伯爵!还需要你来养?”任伯爵当即更气得大叫。
保镖们则因为盛澜的态度和语气,暂时又不敢上前了——毕竟他们也是会审时度势的,别看眼前黑发少年长得嫩、感觉不到什么信息素。
但他气质和气势绝对比任家家主要足!
廖芳琴闻言直接捂住嘴巴,眼神惊恐地望着自己这个曾经唯唯诺诺的儿子:
“澜、澜澜,你说什么?你大哥他怎么了?”
这个时候,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别听他胡说!”还在病重的任罗嘉打断妻子与逆子的对话:
“乔邦只是受了些刺激,他会好的!医生都说他会好的!”
“任乔邦当然会好。”
盛澜倒没拿这点刺激他们,“毕竟我家阿晏不像你大儿子一样,动不动就喜欢用信息素折磨人。”
“他只是稍微吓了任乔邦一下,目的是阻止他再暴起伤人,谁知道任乔邦那么没用,就被吓成那样了呢……”
盛澜语气轻俏,像是在说什么首都星上流圈最新的八卦。
周围围着的一圈儿人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他家阿晏?
——估计就是把老爷和少爷们抓进去的那个吧。
——竟然能一下子就把大少爷吓疯了?大少爷可是精神力S级的顶A!二少爷这次是真找到靠山了啊。
——真是,瞧他现在背多直,说话多有底气,唉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二少爷比楠少爷还要好看……
——呸,以色侍人,狗仗人势!
——不过有一说一,大少爷是真的喜欢用精神力折磨人,也算是报应了……
廖琴芳险些哭出来。
她知道大儿子在里面受苦了,可她丈夫和楠楠回家后却对乔邦的情况只字不提。
明明丈夫就跟乔邦关在一个牢房,可关于乔邦的事,每次自己问起,他都会一点就炸。甚至直到今天,乔邦的情况还是很糟。
任伯爵则再度被盛澜的话戳到、快气得炸肺——的确只有他知道,牢里那几天任乔邦的具体情况。
也只有他知道,他们在跟军方掰扯时的经过。
被放出来后,任罗嘉就在律师的几次努力下,给任乔邦争取了外出就医的机会。
看病当然是重点,但他本意还想拿到郁诚晏对自己大儿子进行过精神拷打的证据。
结果换了两家医院,都说任乔邦的精神体没受到过任何损伤。
而看监控吧,那姓郁的从始至终也只不过是看了乔邦一眼!
于是无论是谁来出这个报告,都只能说任乔邦是纯纯的心理素质不行。被人家看一眼就吓坏了!
而这个是没法追究任何责任的,毕竟人家就是看他一眼,也不能证明就是恐吓他了。
这这这……
没抓到军方私自施以酷刑的证据。
反还被证明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不过是个花架子、色厉内荏罢了,其实一点不顶用!
这是任罗嘉回来后病倒,现在也恢复不过来的第二原因!
一想到这茬就站不住了,幸好管家很会看形式地给他推来了轮椅。
廖琴芳到底还是跟自己老公站在一队的,听说任乔邦没事后她内心稍安,但见任罗嘉又快要被气晕坐上了轮椅,当即又指责盛澜:
“澜澜,你究竟要做什么?是,你现在是有了势力,所以你就要回来吓唬欺凌父母了是不是!”
“吓倒也不算吓唬,任乔邦的确回不来了。”
盛澜也不卖关子:“任乔邦公共场所公然打砸伤人,致使蔚蓝公司损失严重,不蹲个两三年是出不来了。”
廖琴芳:“什么……”
任罗嘉:“你别听他胡诌!该付的赔偿我任家都会付!怎么就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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