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吧。”宋若辰说。
“那我给你塞几张物料。”举灯牌的这位哥说，“我还有晏辞的签名呢。”
“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大家来到我们半决赛的现场……”主持人开始说话了。
宋若辰的脑袋里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南北极未发现排查目标。】
【主系统已剔除所有无人区，继续进行地毯式搜索，排查剩余用时5天。】
“好快。”宋若辰说，“不愧是主系统。”
这能力也太强了。
“不过我们看看就好了。”宋若辰说，“活干完了就会来新的活，越能干就越要干。”
【是这样的。】
不过，宋若辰倒是有点别的想法。
“毛怪，你想过创业吗？”宋若辰问。
孟雨眠连连摇头：“没有，我妈说只要我不去创业，我们家就能富过三代。”
宋若辰：“……”
“小葡萄有想做的吗？”孟雨眠问。
“给人打工只能赚死工资，当资本才能发家致富。”宋若辰说，“我在想我能不能当上领导。”
孟雨眠沉思片刻：“其实我们可以做游戏，大枣懂行，我懂画，宋秘书……宋秘书有一些领导才能。”
【有了自己可持续发展的事业，主角受才不会寄人篱下。】
【平等的恋爱关系才能抵消狗血的根源。】
【小葡萄，伟大。】
“不是。”宋若辰说，“我就是想给他俩找点事，别老蛐蛐我。”
【你的名声现在是负分。】
“3号选手非常漂亮的一次偷袭。”台上传来晏辞的声音，“让我们看一下回放，从侧面过来，二技能冲过去，轻轻松松骑脸操作直接一打三直接在对方头上蹦迪……”
“他这解说风格挺好的啊。”孟雨眠说，“谁说像念经了，另一个解说都插不上话。”
宋若辰：“：）”
自信大枣。
这比赛争得激烈，打满了时长，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18点。
“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们讲吗？”晏辞追出来。
“明天说明天说。”宋若辰冲上了出租车，“我还有个工作，要去趟公司。”
“宋秘书拜拜。”晏辞挥手。
宋秘书的车一路飞驰，停在了霄拾集团楼下，宋若辰按电梯，冲进了简昱珩的办公室。
“二、二二少。”宋若辰扶着门框喘气，“我来了。”
“去哪里玩了？”简昱珩抬眸。
小秘书今天，怎么又戴了抑制脖圈，还是个黑色皮质的，显得颈间的皮肤很白。
“去旁听夫人解说比赛了。”宋若辰说，“0.0？”
反派的桌子上好多吃的。
“找我什么事？”宋若辰说。
简昱珩其实没啥大事，就是两天没见这小神经病，总觉得这假期放得有点无聊。
刚好路云野把宋若辰给投诉了，他就把人给叫了过来。
反正宋若辰，也不抗拒见他吧？
可宋若辰每次还是在偷偷靠近他，再回档掉，是因为害羞吗？
“秘书不可以打合作方。”简昱珩说。
“我没有打他。”宋若辰说，“我在教他刻苦。”
咦，山楂糕？
尝一个。
宋若辰旁若无人地拿起了山楂糕，咬了一大口。
宋若辰：“：（”
不好吃。
“楂哥，我要和你一样的楂。”宋若辰遗憾地说。
简昱珩：“你……”
曲奇饼？尝一个。
零元购老用户开始无限试吃，吃完就叮当。
系统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反正都回档了，简昱珩什么都不知道。
系统正闲着，忽然收到了主系统发来的工作报告。
咱也是当上领导了，主系统都给我发报告了。
系统拆开了报告——
[这是一份故障排除报告。]
[已扫描到0.5个人的存在，排查工作已暂停。]
[下面显示具体信息，仅供系统“回档零钱包”查看。]
[用户权限：仅使用被动功能。]
[用户授权原因：不明。]
零钱包：“嗯嗯嗯。”
[用户名：简昱珩。]
[用户所在地区：霄拾集团。]
系统：“……？”
“你今天的领带还挺好看的。”宋若辰拽了拽简昱珩的领带。
系统：“…………！”
“摘下来给我试试。”宋若辰说。
系统：“……？”
【*……@￥@】
【发生功能混乱。】
【系统“回档零钱包”已关机。】

【“回档零钱包”的使用只需要网络，不需要充电。】
【关机期间不影响手动挡使用，不过它没法给你喊“叮当”。】
宋若辰：“？”
那么多声“叮当”都是系统自己喊的啊。
“那它还挺能夹的。”宋若辰说，“统中有善口技者。”
【……我撤了，又有员工在修真世界捅了大篓子，我要去解决一下。】
【你等它开机吧，我先撤了，拜拜。】
【记得让它做好0.5个用户的安抚工作。】
老板系统非常忙碌，它连滚带爬地走了。
“你们这些当老板的，也是不容易。”宋若辰用力拍了拍简昱珩的头，“那跟我这个混死工资的又有什么关系哈哈哈哈。”
简昱珩：“：）”
“手动挡，5分钟。”宋若辰抽取了几枚回档币，刷地回到了电梯里。
办公室里，简昱珩一伸手，按住了——
一团空气。
“宋秘书，你想被罚光工资吗？”简昱珩超凶。
简昱珩：“……”
简昱珩（红温）：“……”
人、人呢！对着一团空气说话好尴尬啊！
超强信念感的崩塌只在一瞬，简昱珩尴尬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他扫了眼腕上的手表、墙上的挂钟、桌上的沙漏和天上的太阳。
嗯，回档了，是吧？
今天怎么没有那个“叮当”的提示音了？系统坏啦？
“砰砰砰”，办公室的门再度被敲响了。
简昱珩：“^皿^”
简昱珩：“请进。”
正片开始，戴着黑色皮质脖圈、穿着一身甜酷混搭风格衣服的宋若辰进来了，他冷漠地扫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零食，又拿看谁都像狗的眼神冷淡一瞥。
“二少，有事？”宋若辰问。
简昱珩艰难地拾起了为数不多的信念感。
“秘书不可以打合作方。”简昱珩再度提醒。
“没有打。”宋若辰说，“是路老师说他台词记不住，我只是用棍棒……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简昱珩：“……”
“当前项目进度良好，路老师很配合。”宋若辰说，“剧组氛围也不错。”
“简总还有事吗？”宋若辰冷淡地问。
“嗯。”简昱珩点了下头，“简家新年宴请的人多，忙不过来，宋秘书过来帮忙吧。”
简昱珩：“除夕夜的菜谱是蒸鲈鱼、糖醋小排骨，三文鱼、花雕醉蟹……”
“应该的。”宋若辰说，“两位简总给我发工资，宋若辰为公司流汗，在所不辞。”
简昱珩：“ ”
要论演技和信念感，这位才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哦对，还有个事。”简昱珩说，“宋秘书提交的第一版新年贺词，情感不够真挚，我希望宋秘书能认真对待，重新提交一份。”
“好的，二少。”宋若辰说。
大伯不行，看来要换个外包。
宋若辰哼着歌下楼，刚出公司，就收到了晏辞的消息——
[晏辞]：0.0。
[晏辞]；grape，你要拜托我们的事情，是不是和你的信息素有关？
[宋若辰]：智慧树上智慧枣。
[晏辞]：我今天在解说台上，一直在忙，不在你身边，不然我早就发现了。这才多久，你又戴了那个抑制脖圈，这不应该啊。
[晏辞]：是不是抑制剂对你的效果不好？
[宋若辰]：是，我最近老有点葡萄味，像开了瓶盖的香水。
[晏辞]：毛怪今天和你待了那么久都没发现，我只需一眼就发觉不对。这说明，毛怪只关心你玩得好不好，只有我关心你今天累不累。
[宋若辰]：……
[宋若辰]：…………
人家毛怪是Beta，对信息素本来就没那么敏感。
[晏辞]：我来约个明天下午的号，陪小葡萄去医院~别怕别怕，基因病有很多处理办法的，你不是有匹配度100%的alpha吗？
[宋若辰]：他不行。
[晏辞]：0.0。试过？
[宋若辰]：不是这个不行！
[晏辞]：0.0。其实我更嗑你和弟弟。
[宋若辰]：？？？
[晏辞]撤回了一条消息，职业解说的手速，快得宋若辰只看见了残影。
[晏辞]：小葡萄，晚上八点我叫你打游戏哦。
一个家属关机了，两个新家属上任了，这次总算能做上医院的检查了，宋若辰安心地回了家。
系统不在，脑子里有点冷清。
也不知道主系统的bug排查得怎么样了。
宋若辰打开了“嗷~”app，从历史文档里下载了“领导”给的通用道歉信模板。
尊敬的（先空着）先生/小姐，
因为（某些）原因，给您带来了一些麻烦。
我向您表达诚挚的歉意，希望您能原谅我。我愿意酌情接受您提出的补偿方案。
落款：宋若辰（一名比您完整的系统用户）
好了，差不多了，就用这个，很有诚意了。
宋若辰忽然愣住。
这个半人是从全球范围内扫出来的哎，可能语言不通？他得学一下“对不起”的多语言表达。
宋秘书如此努力，系统醒来的时候应该会倍感欣慰。
可是，大枣和毛怪约了他玩游戏……还有20分钟，游戏就要开始了。
没有办法，只好善用回档了，回一次，凑齐40分钟学习时间，谁看了不得说一声小葡萄努力。
当初期末复习的时候要有这好系统，他也不至于熬夜看书。
宋若辰开始学习了。
与此同时，简家，主宅。
简昱珩、简枫、晏辞坐在茶几边，打了将近半小时的扑克牌。
简家大小少苦思冥想，晏辞看着手里的牌，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王炸，没有牌啦。”晏辞摊开双手，“不好意思，又赢了一局。”
“嫂子玩游戏很厉害。”简昱珩夸道。
“别玩了，都来吃晚饭吧。”容歆喊。
“来了。”简昱珩和简枫火速爬起来，帮忙把饺子端上了餐桌。
“饺子是你弟弟包的，面点也是他给雕的。”简家爸爸说，“老二手指灵活，又有耐心，做手工一直都很可以。”
晏辞的目光越过饺子，停在了放面点的盘子里，这面点做的小兔子小金鱼都挺可爱的。
咦，还有小葡萄？
晏辞的目光嗖地蹿到了简昱珩身上。
这次，简昱珩回以大方的微笑。
“哦，对了妈。”简昱珩说，“除夕宴那天简家主家忙，我怕人多忙不过来，让宋秘书来吃……来忙活一下。”
他反复翻看过宋若辰的资料，也向公司员工打听过，得出的结论是宋若辰好像没有家人。
那一个人过年的话，这么活泼这么爱热闹的宋若辰应该挺孤独的。
“挺好，那两天是忙。”容歆说，“不过，你们兄弟俩记得给宋秘书涨涨工资，你俩老让人干活。”
简枫：“好。”
简昱珩：“……”
“宋秘书最近在盯豪池的项目？”简枫问，“盯那个叫路云野的alpha拍戏？”
“路云野？”晏辞歪头，“我知道他，还挺帅的。”
简昱珩抬了下眼皮。
说起来，那毛头小子也是个alpha啊。
“原来辰辰最近在忙这个，我就说嘛，他这两天回消息好慢的。”晏辞说。
简昱珩又抬了下眼皮。
“路云野，是不是脾气不好？”简枫问，“我听陈老说，前阵子他因为对项目不满，在办公室里大吵大闹。”
“没事哒。”晏辞说，“没人能对宋秘书那张脸发得出火，我觉得跟宋秘书接触过的人，应该都挺喜欢他的。”
简昱珩：“……”
这饺子，盐放少了吗，挺没味道的，是时候倒点醋了。
“妈，这醋没味道。”简昱珩大声说，“来瓶新的。”
简昱珩：“……？”
手里的筷子变成了扑克牌，屁股底下的板凳变成了沙发，对面的妈变成了一脸茫然的哥。
晏辞和简枫各自抓着一把牌，歪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简昱珩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嗯……回到了20分钟以前。
晏辞：“醋？”
简枫：“弟，咋？”
简昱珩：“……”
这系统到底怎么了？怎么就不叮当了呢？
没提示音真的好容易出错啊。
这样显得我比葡萄还疯。
简昱珩：“：（”
不过，马上就过年了，宋若辰也盯不了几天现场了。
宋秘书喜欢什么款式的婚戒呢？
好像考虑得有点早了哈哈。
“弟，出牌。”简枫催促，“3都要不起吗？”
简枫：“……”
隔天下午，晏辞叫司机开了辆帅气的敞篷车来，拉走了宋若辰和孟雨眠。
“大冬天的……开什么敞篷车？”宋若辰被冻得瑟瑟发抖。
“大枣选的。”孟雨眠说，“我就不一样了，宋秘书，我不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车，跟我出行会更舒适。”
“你现在可以推着你的破轮椅，下去追着车跑。”晏辞说。
“好了好了别吵。”宋若辰说，“能开的都是好车。”
车停在市医院门前，两位家属挟持着宋若辰去了检查室。
“有家属在就好。”医生说，“我们现在开始检查。”
医院楼上，心理科。
简枫敲了敲门，推进去一个简昱珩。
“弟，看病。”简枫说。
简昱珩；“：）”
“啊，你是那个，诗人。”医生认出了简昱珩，笑了。
医生：“又怎么啦？”
“我没有病。”简昱珩说。
“从昨天傍晚开始，偶尔会说不合场景的话。”简枫说，“还老看表，仿佛很赶时间。”
医生：“比如？”
“早上吃饭的时候，爸爸问他以后想找什么样的omega。”简枫复述，“他说……‘我要个网速好的’。”
医生：“？”
简昱珩：“……”
就是，怎么跟你们解释呢？
主宅太大了，有的地方网速一般，小神经病可能会不喜欢，他就琢磨着换几个路由器。
那会儿正联系着人说路由器呢，就这样水灵灵地被回档了，还把话给接到了他爸的那问题后头。
一切都要怪宋若辰的系统，突然就不给提示音了。
“我没有病。”简昱珩重申，“等修好了就没事了。”
医生：“……？”
“啊啊啊啊……”一声惨叫，医院大楼颤了颤。
刷拉，简昱珩回到了诊室外边：“嗯，我没病。”
“？弟，看病。”简枫说。
“不看，你自己去。”简昱珩转头就跑。
等过完年就把宋若辰拖出来打。
楼下，信息素检验室，宋若辰惊魂未定地捂着脖子，退后了好几步。
这信息素取样针，扎人也太疼了吧。
“宋若辰？”护士过来了。
“我们辰辰在这里！”晏辞举手。
“检测过程中是否需要全麻？”护士问，“其实还好，如果不怕的话……”
“麻！”宋若辰不省钱了，“请让我跟死猪一样麻木。”
半个小时后，晏辞和孟雨眠用轮椅推着宋若辰（麻木版）出了检测室。
“数据采集好了，针对性特效药需要两周的配置时间。”医生说，“他的信息素水平很乱，在此期间如果有需要，就先用通用抑制剂吧。”
“好的，谢谢医生。”晏辞和孟雨眠礼貌鞠躬。
宋若辰：“o.-”
“这个是下坡，我来推。”他听见孟雨眠说。
“你那个身体不行，我来。”晏辞推开孟雨眠。
宋若辰：“？？？”
大枣你要不要睁大眼睛看看你推的是什么啊啊啊啊。
轮椅载着宋若辰咕噜噜地往坡下滚，后边跟着狂追不舍的孟雨眠和晏辞。
宋若辰：“……”
人活久了，啥事都能遇见。
简昱珩今天被轮椅给撞了。
“带轮子的，都应该遵守交通规则。”简昱珩耐心地讲道理，“咦？”
宋若辰？
小秘书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半睁着一双极好看的眼睛，额发被冷汗打湿了点，唇色比平时还淡，颈间绑了一圈白色的绷带，颈后的位置还微微渗了点小血花。
“怎么回事？”简昱珩把轮椅推稳，声音微冷。
“谢谢二少。”晏辞和孟雨眠鞠躬感谢。
“宋秘书刚做过一项检测。”晏辞说，“全麻还没恢复意识，我和毛雨眠先推一下。”
“我是孟雨眠。”毛怪说。
简昱珩的眼皮一跳：“什么检测？”
需要这么费劲？
晏辞转头问孟雨眠：“嘀咕？”
孟雨眠摇头：“嘀咕。”
“抱歉，二弟弟。”晏辞说，“这是宋秘书的隐私，我们无权告诉你。”
简昱珩：“……”
说起来，前一阵子，他过来这家医院看病，遇到过过来看病的宋若辰。
简昱珩用力回忆。
当时他好像……听到过体检中心外两个护士的聊天？说患者有基因病，要做针对性检测的话，需要家属陪同？
宋若辰这是凑单拼了两个家属吗？看着就很不靠谱。
小秘书，蠢蠢的，也怪可怜的。
“简昱珩，傻逼。”宋若辰说。
简昱珩：“啊？”
“全麻的话，快醒来的时候是容易胡言乱语的。”晏辞连忙说，“弟弟别介意。”
简昱珩挺介意的。
书上说，omega基因病的针对性治疗比较痛苦，精神宋若辰这会儿都没精神了。
“弟？妻？友？”简枫追过来，“全在？”
“先上车吧，外面冷。”简昱珩脱了大衣，把宋若辰裹了一圈，稳稳地推着人往停车的方向去。
“公司是我家……”轮椅上的宋若辰还在胡言乱语，“老板赚钱我来花……”
简昱珩：“……”
宋若辰混乱的脑袋里，有没有给他分一亩三分地？
花絮和正片的宋若辰他都见过，清冷和活泼各有各的好看，但是今天这种病弱版本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是哭过吗？睫毛还是湿漉漉的，仔细看的话，鼻尖也有点红。
好……可爱。
简昱珩推着轮椅从一排鹅卵石上压了过去。
宋若辰：“简~~昱珩……傻逼。”
“哥，你陪老婆。”简昱珩说，“我车暖和，我送他回去。”
“行，拜托你了。”简枫说。
晏辞和孟雨眠鞠了个躬。
简昱珩收好轮椅，关上车门，把空调的温度开到了最高，用安全带把宋若辰在副驾驶位置上固定好。
宋若辰侧着脑袋，微微蹙眉。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简昱珩思考了片刻，释放了一点点alpha信息素。
安抚一下好了。
Alpha信息素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副驾驶位上的宋若辰，他的脸色由惨白逐渐转为潮红，轻蹙的眉舒展，无神的眼睛也渐渐睁开了。
宋若辰：“^ ^”
简昱珩：“：）”
好用吧，包治百病。
我安抚很在行的，毕竟不是每个alpha，题库都能考998。
宋若辰是在车上突然清醒的，被针扎过的脖子好像没那么疼了，身体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他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晏辞和孟雨眠，倒是看见了开车的简昱珩。
空气里好像有很淡的山楂味，混在车载香薰的气味里，很快又闻不到了。
是他太想念那个味道了吗？
“宋秘书，好点了？”简昱珩问。
“嗯。”宋若辰理了理头发和衣服，冷声问：“二少今天怎么也在医院？”
说起来医院，简昱珩就无语，简昱珩瞥了他一眼，凉飕飕地发出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呵”。
宋若辰：“？”
咋？我给你打进医院了？
“前面路边停就好。”宋若辰说，“多谢二少，我到家了。”
他仍有些头晕，于是他扶着车门试探着下车，留个简二少一个清冷倔强（山寨版）的背影。
第二天，傍晚。
“亲爱的零钱包，这是一条留言，你已经两天没有开机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已逐渐适应了没有‘叮当’声的日子，但每逢夜晚，我就对你加倍思念。”
“明天我要去简家的除夕宴上大吃大喝了。”
“你快开机，我嚼给你听。”
“另外，反派昨天对我冷笑了一声，今天，我要拍拍他的头，让他看看谁才是这本书的爹。”
“——等你开机的宋若辰。”
宋若辰歪头思考了下，觉得自己今日的定位应该是霸总文里的全能秘书，一番思考过后，他决定原皮出场了。
就是这天气实在是有些冷，他在白衬衣外边加了个晏辞买的大衣。为契合过年氛围，他拆了绷带，往脖子上扣了个大红色的圈。
好了，可以去简家过大年了。
简家的主宅不小，符合宋若辰对霸总文中大别墅的一切幻想。
他到的时候，亲戚朋友到了不少，他四下望了望，没看到晏辞。
“你好，大枣在哪？”他问管家。
管家微笑着，给他拿了一袋金丝枣。
“……额，不是这个。”宋若辰说，“夫人在吗？”
“夫人在停机坪。”管家说，“我带您过去。”
主宅的停机坪边，晏辞正目瞪口呆地看着飞机降落，机身的涂装上，他和简枫举着结婚证，正幸福地笑。
晏辞捂了捂心口，摇晃了好几下。
“春节期间堵车厉害，有亲戚来不了。”容歆解释，“刚好家里有直升机，正好能飞过人满为患的A市，去临时接上几个亲戚。”
简枫：“飞、飞过人满为患的城市……”
“好多人夸呢。”容歆说，“我刚看了眼互联网，好多人晒了拍到的直升机视频呢。”
晏辞和简枫用力地抱在一起，谁也不愿意抬头。
“我家简枫和晏辞，人前人后都这么恩爱。”容歆瞧了眼小情侣，乐呵呵地说，“走吧，亲戚都到了，我们主家也准备开宴了。”
宋若辰时刻牢记自己是简家的秘书，是来给简家帮忙的，所有整场除夕宴他帮着喝了不少饮料，帮着吃了不少菜肴，还帮着拿了容歆的大红包。
晚上，别墅外的空地上，他帮着晏辞点烟花玩，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23点了。
“我该回去了。”宋若辰说。
“不早了，宋秘书。”容歆说，“简家有很多客房，你可以留宿。”
“留下来吧辰辰。”晏辞超开心，“我俩一起睡。”
“夫人，新年的第一天意义非凡，请和简总一起好好过。”宋若辰说，“我不便打扰。”
晏辞：“0.0*”
“不过，我确实决定留下。”宋若辰说，“方便明天一早，继续为大少二少服务。”
还能吃上热乎的早饭。
“那我和老公明早给你拜年。”晏辞拆了个棒棒糖，递给宋若辰。
简枫：“？”
简枫指自己。
“宋秘书请跟我来。”简家的管家说，“我带您去客房。”
“我来吧。”简昱珩说，“好多客房都满了，我带他去二楼那间。”
“麻烦二少了。”管家说。
“麻烦恶少了。”叼着棒棒糖的宋若辰含糊不清地说。
“宋秘书，跟我来。”简昱珩说。
宋若辰抬脚，一路跟上了简昱珩。
“工作也不能厚此薄彼。”简昱珩说，“豪池那边的项目要盯，我给你的工作也不能丢，不能每天都往豪池那边跑，忽略了我给的工作。”
宋若辰：“事儿逼。”
简昱珩：“？”
“好的，二少，您教训得对。”回档后的宋若辰说。
简昱珩：“ ”
要不咱把系统修修呢？完全没法判断有没有回档啊。
二楼走廊的尽头有间大客房，算是这些客房中最大的一间，简昱珩一路把宋若辰带去了那里。
“今晚你就住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按铃叫我。”简昱珩说。
简昱珩：“？”
管家台词？
“知道了。”宋若辰说。
“安分点。”简昱珩警告，“现在去洗澡，然后丝滑不卡顿等地睡觉。”
这回档怎么还没提示音，弄得他今天每说一句话以前都要观察下四周，生怕自己当着亲戚的面蹦出点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他正要关门，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扯了扯。
“二少，来个充电线。”宋若辰说，“手机要没电了。”
“……等着。”简昱珩说，“我去给你拿。”
简昱珩关上门，出去了。
宋若辰扯掉领带，叠好放在沙发边，边哼歌边在沙发上坐下，又敲了敲系统。
宋若辰：“AI？”
【*#……@】
【开机中——】
能开机了？看来没坏死。
“主系统排查出来的0.5是哪个大洲的？”宋若辰留言。
【开机进度60%】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边敲了敲。
“进。”宋若辰说。
这反派哥，怪有礼貌的，进来之前先敲门。
“把我的充电线给你用，明早记得还给我。”简昱珩走进来，找了个位置给人把线插好，又往茶几上放了个树莓味冰淇淋，“吃完了就干净利落地睡……”
简昱珩眸光动了动，房间里有挺明显的葡萄味。
他扫了眼茶几上，宋若辰把领带和脖圈都给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