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专属跟踪狂by桃白百
桃白百  发于:2024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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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要把美人涂成这样呢?”寸头男问。
男生撇嘴:“反正这也只能证明我恨美人,证明不了我的杀人动机,对吧?”
向阳茫然:“我得罪过你吗?我没得罪过谁啊!”
忽然有人从背后靠近了他。
付尘雨贴在了他的耳边,轻声道:“那个死掉的前任。”
向阳缩着脖子,呆滞了几秒后恍然大悟。他用力一拍桌子,指着那男生大喊:“是不是你!没良心的东西!”
一旁茵茵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怎么会那么入戏啊……”
男生见状不再隐瞒,同他当场对峙起来:“难道不是因为你先背叛我吗?你为了保全自己狠心牺牲了我,还留着发带假惺惺地怀念!”
“我没有啊,”向阳茫然了会儿,忽然灵光一闪,扭头看向一旁的茵茵,“是不是你干的!”
茵茵还在笑,手捂着嘴面容扭曲,被质问依旧是一副看热闹的愉快模样:“唔,大小姐对不起哦,茵茵不是一个好女孩。”
“什么意思,”那男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我被骗了吗?”
“愚蠢,”向阳怒指,“我那么爱你,这几年对你日夜思念以泪洗面,你居然怀疑我对你的真心?所以你刚才才一直针对我是不是?”
男生挠头:“咦?咦?”
付尘雨又嘀咕:“差不多了,别演了。”
“你没有背叛过我吗?”男生将信将疑,“你发誓?”
向阳四指朝天:“我发誓!”
茵茵捂着肚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但我只是一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傻女孩,并没有杀人哦。”
向阳顺势跟着她一起强调:“我也没有哦!”
他说这话时气势瞬间减弱了许多,两只手在桌子底下偷偷地来回搓。
但此时,场上已经没有了会针对他的人。
正如向阳原本所猜测的那样,茵茵当初爱上了花霏璃的心上人,因为嫉恨而做了不光彩的事。她偷偷把两人的关系告诉了宫主,又设计让男方误以为这一切都是花霏璃想要摆脱他。可不料宫主比她所想更心狠手辣,竟对此人痛下杀手,茵茵悔不当初,从此恨上了宫主。
男方机缘巧合下得救,为了报复狠心的花霏璃苦练武功,这次来参加比武招亲,也是为了复仇。
至于寸头男,身份也很快遭到揭露。他是当初被灭了满门的家族中唯一幸免于难的幼子,因为出生时被算命先生说三岁必有一大劫,若要化解须足不出户不见任何外人,所以一直被单独养在偏院,世人并不知其存在,这才保下性命。
多年来,他一直刻苦练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手刃仇人。在这过程中,他无意中发现了仇人的义女可能是自己的亲妹妹,这才对向阳格外友好。
包括向阳在内的几个男生一个比一个入戏,进展到后面,这两人开始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向阳。
尤其是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真爱的男生,懊恼过后迅速变换了态度。面对之后种种指向向阳的线索都据理力争,乃至强词夺理。
“他已经那么可怜了,这老畜生死不足惜,就算真的是他杀的,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放他一条生路呢?非要把一个身世凄惨的少女逼上绝路吗?”
向阳看着他,不由得担心,当初一同去密室的伙伴在看着自己慷慨陈词时,是不是也是这种尴尬的感觉。
付尘雨在他背后嘟囔:“神经病。”
向阳扶着额头,心想,真完蛋啊,真有病的人都觉得他有病了,那自己当初看起来岂不是也很有病。
最终投票结果却是和密室时不太一样。
向阳拿了两票,那男生拿了三票,剩下三位玩家一人一票。
“我投你了,”茵茵表示,“倒不是怀疑你,就是觉得你好欠,忍不住投一下。”
“你不是喜欢我吗?”男生大受打击。
茵茵赶忙摆手:“是角色喜欢,跟我可没关系!票是我投的。”
“对不起,”向阳得意地翻开了自己的剧本,“人是我杀的。”
在场至少四个人一脸吃惊地看向他。
“我演得那么完美吗?”向阳受宠若惊,“完全看不出来是吗?”
那几个人纷纷摇头,然后翻开了自己的剧本。
每个人的剧本末尾都写这一句:你就是凶手!小心隐瞒自己的身份!
众人面面相觑,
此时,茵茵翻开了自己的剧本,最后一行字写着:大家在你的误导下都以为自己才是凶手!但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凶手!小心隐瞒自己的身份!
现场安静了片刻,茵茵拍着大腿放声大笑,所有人都一脸无语地看向了一旁满脸得意的悠悠。
“这跟侦探小说最后揭露‘我’就是凶手有什么区别?”贝贝目瞪口呆。
向阳暗暗嘀咕,还以为悠悠这次超常发挥总算写了个靠谱的剧本,没想到最后还是拉了一坨大的。
“不觉得很精妙吗?”悠悠期待地问道。
付尘雨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说道:“好无聊,总算结束了。”
他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起了向阳的手,柔声道,“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说:
天下第一美女体验卡到期。

第15章 二十分钟挑战
之前向阳发现的实际犯罪时间和人物杀人时间上的差异,确实是作者有意为之的。
不只向阳,其他人的剧本里多多少少也出现了类似的矛盾。
但大家太过相信那句“你就是凶手”,故而只当做是推理环节出了纰漏或是剧本本身不够严谨,没有多想。
作者悠悠对此振振有词:“每个人都坚信自己就是凶手也是剧情的一部分,带着这个前提进行游戏才是这个本子的精华所在,是最有趣的部分!”
除了茵茵外的所有人都感觉被耍了一通,吃了满嘴的屎又找不到理由反驳,怪憋屈的。
更让人无语的,是真正的犯罪手法解析。
茵茵作为侍女,在花园里种下了大量的会引起幻觉的曼陀罗花,算准了会在当夜一齐开放。
所有人闻到了味道以后都陷入了幻觉状态,以为自己按照原计划杀了人。
“就好像早上以为自己已经起床了正在洗脸刷牙,其实还躺着做梦是吧?”向阳问。
悠悠满意地点头:“就是这样!”
向阳心想,好扯!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从刚才开始,付尘雨就一直牵着他。
虽然拉着付尘雨坐回原位后,两人的手又藏在了桌下,但众人依旧有意无意地在瞥着他们,显然是对方才那一幕感到十分好奇,只是碍于付尘雨一贯古怪的个性,不敢当面提出疑惑。
付尘雨这一回没有再乱摸,手指老老实实地同他扣在一块儿,只有大拇指不怎么安分,在他的手背上轻柔又缓慢地来回抚动。
向阳偷偷出着汗,察觉到付尘雨想收回手,赶紧用力握紧,不放他走。
开玩笑,大家都在暗中观察呢,万一付尘雨又嗅嗅舔舔的,那也太恐怖了。
付尘雨自然料不到他的想法,被强留着听剧情解析的怨气消散无踪,心情愉快地发出轻笑声。
悠悠继续解密。
茵茵对曼陀罗花的毒性了解不够深刻。她从各个渠道得知了众人对宫主的杀心,本想借着毒花的刺激让大家快点下手,却不料用力过猛,把人统统迷晕了过去,清醒的只剩下了提前服用过解药的自己。但眼见宫主也一块儿晕了,于是完全不懂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情急之下用了另一个人准备行凶的匕首,在宫主心口上捅了一刀。
“这些剧本里都是有蛛丝马迹的,”悠悠强调,“比如致命伤的位置、行凶的时间、死者倒向的方位等等,理论上大家只要足够严谨,都能够发现自己其实不是凶手啊!”
众人无法反驳,十分憋屈。
贝贝弱弱地举手:“那真凶的杀人动机就只是恨他害死了自己的暗恋对象吗?”
“因为我心理扭曲,”茵茵说,“同样是他捡到的婴儿,凭什么花霏璃是大小姐我就是个丫头。如果我是大小姐,说不定已经和暗恋对象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呢!我恨所有人,对那男的也因爱生恨。”她说完不忘提醒男生,“不过是角色喜欢你,可不是我哈!”
对方郁闷地翻了个白眼:“你要强调几次啊!”他说着还有些不服气,嘀咕道,“这个角色还真够变态的。”
“是,所以千万不要招惹变态,”茵茵翘起二郎腿挑了一下眉,“变态没有道德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向阳警惕地瞥了一眼付尘雨。
付尘雨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紧握在一块儿的手,依旧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悠悠在一旁得意地点头:“对于人物的深层刻画我也下了不少的功夫。”
整个活动室一片安静,付尘雨的声音在此刻响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向阳趁他不备,“嗖”一下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十分做作地在众人面前甩了甩:“确实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已经过了十点,再拖下去寝室就该熄灯了。
众人纷纷起身,向阳见状也顾不上一一道别,低着头风风火火往外冲。
付尘雨平日总是安安静静,不怎么爱动。可当向阳全速沿着楼梯跑到底楼又沿着道路小跑了一段,一回头,付尘雨依旧在距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紧紧跟着。
“你走得好快,”付尘雨趁着他停下,加快脚步走到了他身旁,“好像有人在追你似的。”
向阳心想,可不是吗!
“学长,你不住宿舍吧?”他向着道路另一侧示意,“那应该往那边走吧。”
“我送你,”付尘雨说道,“我们今天还没有单独相处过,我不太习惯。”
向阳听着感觉不太对劲:“……我们应该很久都没有单独相处过了吧?”
“可是我们每天都会约会,”付尘雨说,“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向阳满头问号:“约、约约会?”
付尘雨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当然。
难道他已经疯了,开始分不清现实和臆想了吗?
向阳试探着问他:“我们昨天在哪里约会了?”
“啊,你可能没有留意到,”付尘雨笑了笑,“在四号教学楼和西食堂,还有中间的路上。”
“……”
那确实都是向阳昨天去过的地方。
仔细回忆一下,在西食堂吃饭时,他因为始终感觉到有视线而四下张望,与坐在斜后方不远处的付尘雨对视过。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纠正“其实我留意到了”还是该吐槽“一方压根没发现的话怎么能叫约会”。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付尘雨其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只是这样隔空单方面的尾随对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付尘雨在此时忽然又捉住了他的手。
向阳被冰凉的触感激得整个人轻颤了一下,慌慌张张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我上次好像吓到你了,”付尘雨半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路面,手指缓缓收拢,“对不起。”
“没、没关系。”
向阳下意识说完,立刻在心中问自己,真的没关系吗?好像还是有点关系的吧!
可现在要纠正,已经晚了。
付尘雨笑着看他一眼,说道:“你真好。”
他语调温柔又诚恳,向阳的心瞬间便软了下来。
算了,那就没关系吧。
只是亲两下,又不痛不痒的。付尘雨长得那么好看,自己也不吃亏。
他说着想起了什么,侧过头仔细观察起了付尘雨的嘴唇。
那天他咬得伤口已经几乎痊愈,在昏暗的路灯下,看不出有什么印子。
“在看什么?”付尘雨问。
“那天你的嘴唇破了,”向阳抓了抓下巴,“已经好了吗?”
付尘雨闻言却不知为何露出了十分遗憾的表情。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末了又咕哝,“太快了。”
“那就好。”向阳说。
“为什么?”付尘雨说,“那是你送我的,现在没了。哪里好?”
“……”
向阳的大脑因为输入内容过分诡异无法处理而宕机。
“补我一个吧?”付尘雨同他商量。
向阳快速摇头,身体本能地向着另一侧倾斜。但他们的手还牵在一块儿,根本拉不开距离。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故意去咬破别人的嘴唇,又不是狗。
“换别的补偿也可以,”付尘雨把他拉回了身边,“长久一些的。”
向阳不知所措,混乱之下开始胡言乱语:“要不我给你钱吧!”
付尘雨歪了下头,半藏在刘海下的眼睛眨了眨。
向阳自知失言,抬手打了一下嘴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学长,你喜欢痛吗?你有那种兴趣?”
付尘雨摇了摇头:“不喜欢。”
然后他又说道:“可是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想要。”
如此狂热又夸张的话语,在他一系列离奇操作下,被衬托得十分小清新。
向阳怕他执着非要自己去咬上一口,皱着眉琢磨了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了方才随手塞进去的今晚抽到的人物卡片。
“也算是我的东西吧,”他怪心虚的,“你要吗?”
付尘雨竟接受了,伸手接过时看起来十分高兴。
十点多的校园,路上人已经很少,但并不是没有。两个男生手牵着手,还是有点儿引人注目。
但向阳已经顾不上去计较这些了。
在频繁又强烈的刺激下,他对付尘雨的接受度不知不觉间变高了,甚至觉得此刻安分又可控的付尘雨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两人就这么走到了宿舍楼附近,向阳主动说道:“就到这里吧?我得赶紧上去了。”
付尘雨却不松手,眼神依依不舍。
向阳试着把手往回抽,付尘雨不放,两个人在月色下安静又别扭地使着全身力气拔河。
“再晚就要记名字了,”向阳讨饶,“我总要上去。”
“还有二十分钟。”付尘雨说。
“……也不用算得那么细吧。”向阳为难。
付尘雨无视了他的抱怨,靠近一步后抬起了另一只手,捧住了他的面颊。
两人对视了会儿,向阳心中惊叫不妙,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付尘雨已经低头吻在了他的唇上。
“学长……”他试着说些什么,却只是给付尘雨创造了更好的机会。
他们握在一块儿的手终于松开,付尘雨搂住了他的腰,揽着他靠向自己。
四下空旷,一片安静,再细微的声音都变得明显。
逐渐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水渍声,让向阳羞耻得不敢睁眼。
他隐约听见有脚步声接近,从身边经过。一个陌生的声音轻轻地“哇靠”了一声,之后加快了脚步,迅速远离。
向阳只期待那人没有看清自己的脸。
“够了吧?”他在间隙可怜地对付尘雨讨饶。
“还有十五分钟。”付尘雨说。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幸福小雨。 向阳:他哪天不幸福了我请问?

向阳是卡着门禁的时间线冲进宿舍楼的。
他一路都低着头,上楼梯时依旧跑得飞快,额头上溢出亮晶晶的汗水,面颊也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潮。
当他气喘吁吁推开寝室门,离门最近的床铺上传来替他欢呼的声音:“恭喜,安全上垒!”
向阳抹了把汗,喘着气缓缓走了进来。
“你跑上来的呀?”另一侧,也躺在了床上的褚非凡抬起头来打量他,“都进楼了还那么急干什么?”
向阳答不上来,傻乎乎地“呵呵”了两声,放下背包便打算去洗漱。
“哇你吃了什么东西?”方才恭喜他的舍友老章好奇地问道,“嘴都肿了。”
向阳一惊,赶忙抬手捂住了嘴巴。
他的嘴唇此刻热乎乎的,还有点儿麻,残留着些许暧昧的余韵。
付尘雨未免亲得太久了。
不止一个赶在门禁前回寝室的人从他们身旁路过,他却始终旁若无人,只专注于向阳的嘴唇。
向阳一度因为缺氧而犯起了晕乎,为了不跌倒,只能使出全身的力气紧攥着付尘雨的衣襟。
在这过程中,他几次向着付尘雨讨饶,告诉他“我不行了”。付尘雨会短暂地放他休息几秒,同时告诉他,“还有X分钟”。
付尘雨实在贪婪又苛刻,最终只剩给他半分钟的冲刺时间。
奔跑着进入楼道后,向阳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不自然,所以故意跑着上楼,好让舍友们以为那些面红耳赤不过是因为刚经历了激烈的运动。
可他忽略了更关键的部分。
“我……我吃了烤肠,辣加多了!”向阳因为心虚而放大了音量,“好辣,太辣了!”
“都这个点了,学校里还有卖烤肠的?”褚非凡一脸好奇,“哪家店呀?”
向阳顿时后悔。
校内的餐饮店营业时间最晚也不过到十点,早就统统打样。他撒谎的水平还是那么烂,早知道就该说是吃了辣条这种可以随身携带便于分享的小零食了。
“不知道啊,”他硬着头皮强撑,“别人分我的。”
他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了换洗衣物,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他们住的宿舍楼是前年新建的,设施齐备,每个寝室的卫生间都配有淋浴设备。虽然干湿不分离,但全天候供应的热水,日常洗漱还是非常方便的。
向阳关上了门,在镜子前仔细端详,面颊上本就还没散去的热度顿时又高了几分。
他的嘴唇在付尘雨漫长又执着的糅躏下明显的种胀起来,唇形变得无比饱满,颜色艳得好像涂过口红。
向阳俯下身打开水龙头,把凉水快速地往脸上扑。
当他闭上眼,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不久前的经历与体验,源源不断的热被水流带走了一部分,剩下的积蓄起来,向阳连耳廓都在发烫。
他直起身脱掉了上衣,犹豫了会儿后又挪到了门边,小心翼翼地上了锁。
有人在洗澡的时候,舍友一般不会突然进来。但做有些事的时候,还是得预防万一。
都怪付尘雨。
然后他又想着,付尘雨现在,会不会也和他有着同样的需要。
终于走出浴室,他有听见了褚非凡阴阳怪气的声音:“哇,洗那么久,好一个精致BOY。”
立刻有人同他一唱一和:“非凡你不体谅了啊,平时十分钟解决问题的人突然在厕所里憋半个小时,那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家都是男人,看破不说破。”
向阳尴尬得想死,虚张声势着骂道:“有病吧,这么关注我,没正经事做吗?”
“不对啊,”老章翻起身看他,“按理说刚奖励完自己,应该特别祥和才对,怎么这么暴躁。”
“可能是空虚吧,”另一位舍友笑道,“空虚寂寞冷,怅然若失,然后开始憎恨这个世界。”
“别把你自己的经验套我头上,”向阳快速爬上了床,钻进被子,“我在拉屎!”
“行了你们,别逼他了,”褚非凡说,“万一哭了怎么办。”
向阳不搭理他们,翻了个身,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一溜烟沿着楼梯爬了下去。
褚非凡误会了他的举动,顿时紧张:“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只是善意的调侃,可别上头啊!”
“谁像你们那么幼稚啊!”向阳说着从床铺下方的书桌上拎起自己方才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了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因为惊吓过度,那天他只翻看了前几页。
付尘雨大大方方地把整个本子交给他,勾起了他的好奇,想知道之后究竟还会有些什么内容。
他想知道付尘雨平日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鼓起勇气翻开后,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张自己被绑在椅子上的绘画。
向阳不愿多看,快速翻过。
在上次看过的内容之后,连续五六页都意外的正常,全是一些他的日常速写。
笑的、发呆的、与人交谈的、伸着懒腰的,各种各样的他。
或许是因为付尘雨在他面前已经有过太多跌破下线的举动,这些图片因而显得温情脉脉,向阳心中不禁涌出了几分暖意。
他那么喜欢我啊。
向阳在心中默念着,脸红红地翻开了下一页,接着当场愣住。
新一页上还是一幅画,扑面而来便是一个皮股。
余下的再多描述一句,这一整章节都会发不出来。
向阳惊得用力捂住了嘴巴,呆滞了两秒后慌慌张张地翻到了下一页,却不料只是陷入了新一轮的精神攻击。
那一页上用顶天立地的字体铿锵有力地写到:我的【哔】应该放在小阳的【哔】。
之后,向阳看到了一篇以自己为主角的,内容癫狂又混乱的,作者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但创作欲依旧激情勃发的,内容令人叹为观止的黄雯。
向阳“啪”一下合拢了本子。
他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思考一个问题:付尘雨是怎么好意思把这本东西给他看的。
大尺度的脑内妄想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但能记录下来的已是凤毛麟角,愿意让身边的人观看的脸皮厚度绝对异于常人。
主动让被幻想的主角亲自阅读的,这世上应该绝无仅有了吧?
难道说,这才是付尘雨所有创作最关键的一环?
一场酣畅淋漓的X骚扰?
向阳寒毛直竖。想到不久前自己在浴室里还想着付尘雨羞答答地干了点儿坏事,顿时有点想哭。
每当他对付尘雨的那份心动有一点点死灰复燃的倾向,都会被付尘雨本人的神秘操作一脚踩灭。
太可怕了,他接受不了。
作者有话说:
付尘雨视角:甜蜜交换日记。

不合适的睡前阅读内容让向阳做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梦。
梦里,他在一股莫名的力量下被迫着实践了付尘雨在笔记本中进行的各种创作。
付尘雨在梦境中并未出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那儿花样百出。
单从内容来看,这好像是一个春天的梦。但气氛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向阳全程只感到惊恐和不安,一度哭了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身体却还维持着诡异的造型。
终于醒来,他只觉身心俱疲。
昨晚因为懒得再次下床,他把那个笔记本随手收拾在了枕边。
此刻,当他扭头看见黑漆漆的封皮,心中顿时涌起阵阵不安,甚至有错觉从那上面涌出了一团诡异的黑雾,就要把自己彻底笼罩其中。
向阳赶紧坐起身来。
不行,这东西太可怕了,不能留。
先不说带给自己的心理压力,万一被别人发现,他可就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要不一把火烧了算了。
但那样一来,其中的强大邪念失去了依附,会不会变成更可怕的东西?
向阳不安地思考了会儿,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不对,自己的想法好像已经彻底偏离了科学,有点儿非理性了。
一个侦探小说爱好者,怎么能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呢。
向阳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我不怕,我要烧了它!
他坚定勇敢地下了床,捧着本子,沉思了片刻,发现没有打火机。
上午有课。
向阳生怕有人发现笔记本,把它藏在了自己的床垫下面。
一同去教学楼的路上,褚非凡时不时地侧过头打量他。
向阳起床后在镜子前确认过自己的嘴唇已经恢复如初,可面对褚非凡明显带着探究的眼神,还是不禁感到阵阵心虚。
“你看什么呀?”他耐不住性子,主动问道。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褚非凡问。
“怎么了,有黑眼圈吗?”向阳摸了摸脸,“我一直做梦,睡得不熟。”
“那倒不是,”褚非凡说,“你说梦话了。”
向阳一惊:“说什么了!”
褚非凡撇嘴:“不太好描述,你口齿不清的。”
向阳松了口气。
褚非凡又说道:“但感情挺充沛的。”
“……”向阳尴尬极了,“我做噩梦了!”
“哦~”褚非凡点头。
“你哦什么哦,阴阳怪气的!”向阳说。
“我听说,昨天晚上的剧本杀,付尘雨也去了。”褚非凡说。
向阳一愣,扭过头去:“啊,嗯。”
褚非凡继续说道:“然后呢,有人问了我一个挺奇怪的问题。”
“什么啊?”向阳警惕。
褚非凡转头看向他:“你和付尘雨到底是什么关系?”
“……”
作为资深推理迷,向阳立刻明白过来。
昨晚在场的人看到他俩若无其事牵手的画面,好奇又不好意思向本人询问,于是转而去跟与他亲近的褚非凡打探。
所以,褚非凡很有可能也已经知道了他俩当众牵手的事儿。
怪不得昨晚回到寝室时这家伙就是一副话里有话的样子。
“哟,脸红啦?”褚非凡说。
向阳掩饰着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怎么回答的啊?”
“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啊,”褚非凡说着顿了一顿,瞥了他一眼,“但是呢……”
他故意卖关子,向阳不得不配合:“什么啊?”
“但是以我跟你的关系,如果你真的和人搞对象,我没理由不知道吧?”褚非凡说得十分刻意,“所以,应该是没有。”
向阳尴尬:“你点我呢?”
“反正我是这么说的,”褚非凡叹气,“但人家不信,说你们好亲密,明明是两个男生却手牵着手不肯放。还说付尘雨全程黏着你,说话都紧紧贴着你耳朵。结束以后两个人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
“人家问我的时候也就十点二十多吧,我算算时间,最晚四十分怎么也该到寝室了,结果一直等到门禁了才出现,”褚非凡说着哈哈一笑,“原来是去吃烤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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