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助理无所不能by大金链子卷柏
大金链子卷柏  发于:2024年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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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如同遛狗般的动作,陈伟鹏心中这才觉得痛快,狠狠扯了女孩十几圈,才松开了手。
“一群废物,让你们拍个视频都拍不好,明天滚回公司自己去找金主,这个月一人拉不来两个赞助我要你好看!”
趴在地上的吴杰书跟着一同应了一声,他的脸贴在地面上,态度看上去很是恭敬……
霍系舟将谭时抱在自己怀里,即使坐在车上也没放开。两人并排坐在后排。这是两人几乎没坐过的位置,作为助理,谭时和霍系舟一同出行时一直都是独自坐在副驾驶上。
小赵贴心的放下了隔音挡板。
谭时的脑袋枕在霍系舟的肩膀上,上半身紧贴在霍系舟的胸膛里,整个人如同燃烧的一块煤炭,京市三月初的天气里硬是让抱着他的霍系舟被烘出了一身汗……
谭时这会儿依然没有清醒,不论问什么,他都只会浅浅的呼唤霍系舟的名字。
谭时一次次低声的呻吟和喘息,都能震荡起那根羽毛。霍系舟总感觉他胸腔中有个地方越来越痒。
霍系舟强迫自己把目光从谭时身上转移到了车窗外边,小赵这会儿已经开出了法律允许的最高限速,窗外的景物还来不及在霍系舟的视网膜上留下印记,就变成了一道模糊的线飞速向后闪退而去……
其实眼睛不看的时候耳朵会更灵敏触觉也会更明显。
谭时呵出来的热气,顺着霍系舟的脖颈一个劲儿往心窝里钻去。
他不对劲,霍系舟心想,可是他哪不对劲呢?他自己又说不出来。霍总关怀一下跟随了自己八年的助理,虽然急切了一点,也是人之常情吧……?
小赵的车直接开到了医院大门处,值班的医生已经在急诊室等着了,霍系舟一路将人抱进去放在病床上,等候多时的护士立刻冲上来抽血送去化验。霍系舟哪也没去,就坐在病床边上等结果。
这家医院是霍家自己投资开设的私人医院,现在主要为娱乐圈的艺人服务,主打的就是服务以及它的私密性。
霍系舟这会儿就怕一个结果,他真担心陈伟鹏想捏死谭时的命脉,下最阴的那一招。
秒钟嗒嗒嗒飞速地转,霍系舟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医生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盯着谭时看了太久,眼睛都酸疼又干涩。
霍系舟狠狠眨了两下眼睛,才勉强冷静下来:“检查情况怎么样?”
“好消息霍总,没有毒品违禁药……”
霍系舟长舒一口气,狂跳不已的心脏重新找到正常的节奏,然而医生接下来说的话,让他的心又开始加速。
“……只是一点催/情的药物,病人第一次接触这类药物,配合酒精挥发见效太快,病人一时身体接受不了才会意识不清,不用输液,回去抒发出去就行……”
抒发出去就行……
霍系舟把谭时放进自己家的浴缸里时,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也许所有人的生活都是因缘际会下的巧合。
几年前,不,几天前,如果有人和霍系舟说,有个男的会衣衫不整躺在你家浴缸里,而你正打算脱掉他沾湿的衣物。
霍系舟如果心情不好,会当场赏他两拳,如果心情好的话会送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并且招呼谭助理将这个傻逼拉入企业黑名单。
然而这会可以帮他把人拉入黑名单的谭助理正躺在他家浴缸里,霍系舟原本只是打算让谭时先在浴缸里躺一下,他去开外间淋浴的花洒。以谭时现在的状态泡澡太过于危险。
结果他刚将人放下,还没来得及转身,谭时挥舞的手好巧不巧碰上了浴缸的按钮,头顶花洒迫不及待地喷洒下瓢泼的冷水,将两人灌了个透心凉。
有了水的润滑,原本还端端正正靠坐在浴缸边上的谭时顺着浴缸壁像一条鱼一样向浴缸底部滑去……
霍系舟手忙脚乱地将谭时捞起来,用臂弯将谭时固定好位置才腾开手去关花洒。
这会两人已经被水浇了个透心凉。
霍系舟无奈地扶正谭时,“谭时,坐好别动。”
谭时无辜地睁着眼睛,浴室顶部的光源,让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谭时还在转着头努力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这个声音让他觉得熟悉,于是谭时似懂非懂的回答他:“唔……好的……”
霍系舟放开揽着谭时肩膀的手准备解开谭时的衣服,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难受极了,谭时喝了酒还中了药,再穿着湿衣服明天保准要感冒。
霍系舟的手刚放开一厘米,谭时就开始不安分地坐在浴缸里东倒西歪,眼看着谭时的脑袋就要碰上浴缸侧边的墙壁,霍系舟只得低叹一声,坐在浴缸边上,让谭时靠在自己怀里。
果然,温热柔软的人体更容易让谭时接受,也可能是谭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靠在霍系舟怀里乖乖不动了。
霍系舟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谭时挺翘的鼻梁,以及头顶的发旋,这会儿头发被水打湿了,发旋就格外明显,湿漉漉的发尾乖顺地贴在谭时纤长的脖子上,水珠顺着发尾向锁骨滑落……
“难受……”谭时靠在他怀里低喃,嘴唇红得惊人,“霍总我难受……”
霍系舟伸向他衬衣纽扣的手不由顿住了,医生的话在他耳边回响,“抒发出去就好了……”
回来的路上小赵问他:“霍总,要不要……?”
霍系舟当然明白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要不要给谭时找个人。
霍系舟用沉默回答他,直到车停在霍系舟家楼下,小赵都没敢再问第二遍。
霍系舟给自己换了个角度,这下他就能看见谭时的脸了。放在俊男靓女满把抓的星跃娱乐,谭时都长得格外出众。人的脸上无非就是鼻子眼睛嘴,可是谭时偏偏每一个部位都长得精致,组合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出的耐看。
这句话霍系舟最有发言权,他可是盯着这张脸看了8年。
谭时此时搭在浴缸边上的手腕,比白瓷做的浴缸壁更有光泽,浴缸另一端是谭时的脚掌。进浴室之前霍系舟脱掉了他脚上的袜子。
可能是受了凉,谭时正无意识地蜷缩着脚趾,终年不受日晒的脚掌更白嫩,趾端透着诱人的粉色……
霍系舟“咕咚”空咽了一下口水。别开自己眼睛。
他一定是疯了。
陈伟鹏可能在他的菜里下了疯药,不然他为什么会觉得一个男人的脚趾诱人。
霍系舟掐了一把自己的手,镇定心神,一鼓作气脱掉了谭时的衣服。
谭时被冷水沾湿的皮肤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接触到冰冷的浴缸的同时他紧跟着就冷得发抖,离他最近的热源——霍系舟的怀里,成了最吸引他的地方。
谭时一头扎进霍系舟的怀里,一个劲的往里钻。
随着他的动作,霍系舟如同被美杜莎双眼看过的人一般,变成了石头僵在原地。
谭时前胸正好贴在了霍系舟的掌心里,随着谭时颤动,他甚至能感觉到……
“谭时你先别动,”霍系舟声音不知不觉间沉了下来。
谭时趴在他的怀里,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瞳直直装进霍系舟的视线中。
“谭时你醒了?”看见谭时睁开了眼睛,霍系舟心底松了口气,“醒了就好医生说你……唔!”
谭时的手触到了他……!
霍系舟没来及对谭时的行为做出反应,旋即谭时的唇就贴了上来,挨在他嘴唇上,像小猫一样,轻轻贴着他。
霍系舟瞪大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眨,谭时不安分地乱蹭起来,“好难受霍总……嗯难受……”
霍系舟想推开他,胳膊却连同心脏一起违背着大脑的指令。
他的手还撑着谭时的胸膛,谭时的心跳在他手中震动,震地手连同手臂一起发麻发烫,这股灼烫甚至被手臂一路传输给了心脏。
心脏和大脑此时在进行一场拉锯战……
谭时又借机往霍系舟怀里挤了挤,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贴在霍系舟的身上,汲取他的热量。
霍系舟还没想明白今晚怎么会发展到这个程度,他最信赖的下属赤裸着身体钻在他的怀里。而他,在放任他的动作……
谭时终于将脑袋凑到了霍系舟的肩窝,他似乎发现了新大陆,对着霍系舟裸露在外的皮肤格外感兴趣。
仅仅是在上边喷洒自己炽热的呼吸还不够,谭时张开了嘴,舌头在上边轻轻舔了一口,尤嫌不过瘾,又将牙齿搭在了上边……
不知不觉间,霍系舟的手,由推,变成了搂……
明亮皎洁的月光尽情透过窗户挥洒在浴缸里,满盛着的水由热边凉又重新变热,逐渐的氤氲的水汽布满了玻璃,挡住了月光……
谭时做了一晚上癫狂的梦。
比他之前所有梦到过霍系舟的梦都美好,也更疯狂。
他们有灼烫的吻,和深及灵魂的安抚。
这个梦太美妙了,美到第一次闹铃响的时候都没能唤醒他。
谭时迷迷糊糊按掉了闹铃,潜意识告诉他今天是周六,他可以继续睡。
重新闭上眼睛的谭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意识即将潜入梦乡的时候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下一秒,谭时倏地坐起身。
浅灰色的被子从他身上滑落,谭时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胸前遗落的红色印记被谭时下意识忽略了。
怎么会是赤裸的?!他一直都有穿着睡衣睡觉的习惯!
他旁边睡着的霍系舟被他的动作吵醒了,翻了个身后霍系舟的手下意识就伸了过来,搭在了谭时的胳膊上,“不烧了,你再睡会儿,这会儿才7点,我喊了医生10点才过来。”
说完话霍系舟又闭上了眼睛,谭时一直闹腾到今天早上才睡下,总共就没休息多长时间,他还得操心谭时有没有发烧。
谭时刚开机的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只能呆愣愣地等霍系舟摸完他的温度重新闭眼,谭时才小心翼翼地喘了一口气。
恍然间谭时想起自己曾经在恐怖电影里看到的场景,这……莫非这就是梦中梦中梦……?不然自己怎么会做了一夜美梦之后醒来面对和霍系舟同床清醒的场景?
他做梦都没做过这么离谱的。
谭时立刻抄起自己的手机解锁,软件自动给他推送的晨间新闻、“逸云”小群里弹出来的消息、公司软件里的各种抄送@,一切都提醒着谭时,这不是做梦……
谭时放下了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着聊天软件里置顶的他和霍系舟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还是昨天下午霍系舟发来的丽府私宴的位置。
昨晚发生的一幕幕从他眼前闪过。
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他在做梦,他昨晚所有的疯狂、主动、痴缠……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行为,而这一切放肆行为的承受对象,都是霍系舟。
谭时表面上看上去还很平静,实际上他整个人已经死机了。
怎么会这样?
谭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幻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里用一捧白玫瑰向霍系舟表明心意,说曾经有一个人暗恋了你很多年。
又或许,他会静默地守在霍系舟的身边,直到霍系舟步入婚姻的殿堂,那时他会彻底离开。
唯独没有想过,有哪一日他会和霍系舟有露水情缘。
尤其……他刚刚在飞机上得到了“都讨厌”这个回答。
是了,霍系舟讨厌同,所有昨晚的痴缠放在霍系舟身上,他会怎么想他?
会厉声斥责他的逾矩厌恶他,反感他,甚至恶心他吗?
谭时的眼眶泛起热意,为什么他越努力越渴求的事情总会发生他预料之外的事情,他已经这么努力的去隐藏了,为什么非得将他的心剖开放在霍系舟面前晾个明白。
回想起他昨晚攀附在霍系舟肩膀上,在霍系舟耳边说的话,昨晚情浓时吐露的一句句话,就是今日凌迟他的刀刃。
情话只有在合适的场合说才动听。
谭时将眼眶中浮现出来的眼泪逼回去。
他明明,他明明……藏得很好了……
谭时沮丧地低垂下头,耳边忽然传来被子被掀开的窸窣声,随机是拖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霍总醒了!
谭时心中一紧。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霍系舟。
他的心这会就是一团被猴子抓了十几年的毛线团。他妄图在这一团乱糟糟的毛线里,翻找出毛线的线头,结果显而易见,这团毛线更乱了。
直到霍系舟给谭时递来一套自己的衣服,谭时都没有理清自己的思路。
“只有我的码,你先穿上别冻着了。待会医生检查过了再送你回去。”
谭时稀里糊涂地接过毛衣穿上。全程他都没敢抬头看霍系舟的脸,他怕自己看见霍系舟厌恶的表情。
又是霍系舟的毛衣。上一次在公司穿了霍系舟的毛衣,他送去了干洗店还没来得及拿回来……
谭时静坐了很久,久到霍系舟洗漱完穿戴整齐从浴室出来,以为他坐着睡着了。
谭时低着头,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嘶哑的嗓音在寂静的房间回荡着:“对不起霍总,我给您添麻烦了……我周一就交辞职书……”
霍系舟系领带的手停下了,他回过头来不可置信地反问:“你刚才说什么谭时?”
谭时艰难地用干痛的嗓子重复了一遍:“抱歉霍总,我周一就递交辞职书……”

第17章 清醒
霍系舟的动作彻底停下了,他走过来坐在床尾的位置,牢牢盯着眼前的人,谭时的话打乱了他今天早晨做好的计划。
这是谭助理入职这么多年以来,第1次主动的,打乱霍总的计划。
霍系舟原本打算今天早上等谭时醒了之后,先让医生先彻底检查一遍谭时的身体,中午他会叫阿姨上门来做一顿清淡但又丰盛的午餐,平时穿的衣服看不出来,谭时的身材有些偏瘦,可以采用食补的方子给他补补身体。
等两人吃完饭之后,再静坐下来商定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霍系舟昨晚将谭时抱在怀里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如果谭时想要更进一步的话,他可以尝试着和谭时发展一段超过上下级、亲密而又稳定的关系……
霍系舟做这个决定的时候,眼前总是浮现出谭时那双湿润而又温柔的眼睛。尤其是谭时趴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轻声喘息的时候。
霍系舟闭眼前还在想,这样也不错。
如果有一个人一定要走进他的生活的话,如果对象是谭时,那他觉得,命运阴差阳错的安排有时也会给人带来惊喜。
结果……
谭时的头深深的低垂下去,在霍系舟看不见的位置,谭时抱着膝盖的手正在颤抖。
“对不起霍总……”这是此时谭时唯一能说出来的话。
“看着我谭时,”霍系舟说道,“你为什么要辞职?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你有什么不舒服不能接受的,现在就说出来。”
“想清楚了再回答,谭时,副总经理的任命书星期一就会发到所有人的手上。”
谭时感觉自己胸腔里充斥着很多想要说出来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大脑和嘴巴就是不能配合在一起说出来一句流畅的、能够表达自己心意的话。
“谭时,你从西北边城出来,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你付出的艰辛和努力远比所有人看在眼里的多很多。现在,告诉我,就因为昨晚的一件小事,你要选择放弃你的前途你的职业吗?”
霍系舟的声音很平稳,可是,谭时太熟悉他了。谭时能听出来话里的震惊、质疑和失望。
小事吗?
放在情侣身上一件再普通正常的事,落在他身上,比背着一座山都重,压得他腰都弯了下去。重的不是山本身,重的是他藏在心口长达八年的爱意。
霍系舟是在床头占了一角的位置,他的存在感就像泰山一样强烈,谭时甚至隐隐觉得整张床都向霍系舟的位置倾倒而去。让他坐不稳身体,让他,想倒下去……
他是应该要开口解释的,可是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在意,我那么喜欢你,甚至做梦的时候梦里都想和你在一起。
偏偏,我是你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以往我是你信赖的、敬重的谭助理,从今天之后呢?你还会像以往一样看待我吗?不避讳的让我使用你的休息间,出差的时候让我和你一起住套房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谭时太清楚了。
他上的大学就是理工类大学,男多女少,同性恋或多或少总会存在。那些口口声声说着不论你干什么我们都是你好兄弟的人,都会在得知好兄弟是同性恋时,下意识的回避。
霍系舟也不能免俗吧……?
谭时委屈地想,我拼了命的站在你身边,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你回避我。
谭时拼命的眨着眼睛,想将决堤的泪水逼回去。
可是……
或许是这些年来的暗恋过于苦涩,那杯被浸泡了8年的柠檬水,终于打翻在了谭时的心底,苦得他心底发颤,多余的水分化身为了眼泪,想将自己的委屈和不甘宣泄出来。
“我不是……”
谭时刚一张嘴,浓浓的哭腔和鼻音彻底暴露了他的内心世界。
他听见霍系舟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往前挪了挪,几乎坐在了他膝盖旁边。
霍系舟的手搭在了他的膝盖上,大拇指在盖住他身体的被子上轻轻摸索着。
他是原本以为自己很坚强的,可是霍系舟这一个温柔的动作,就将他的伪装全部击溃了。
啪嗒一声。
一滴滚圆的泪珠滴落在了被面上,很快泅湿成一块不规则的圆点。很快,这些不规则的圆点连成了一片……
霍系舟被谭时的眼泪惊到了,这一滴滴的泪水落在了被面上,也落在了霍系舟的眼底。
谭时竟然,这么在意吗……
“对不起谭时,我应该先考虑你的感受。”
霍系舟终于意识到,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忽略的最大的问题,就是谭时的意愿。
即使在飞机上,谭时给出了个“可能吧”含糊不清的答案,即使谭时真的是同,这也不意味着但谭时就愿意和男人上床。
有人是纯洁的,坚贞的,拒绝非恋人关系外亲密举动。
或许谭时就是这样的人呢?
是他先入为主,是他太想当然了。他从睁眼到现在,居然没有过问过谭时的感受。
谭时原本只是隐忍的落泪,听到霍系舟的道歉之后,再也控制不住了……可谭时就是这样的性格,即使难过到向心就要被剜出来一样,他也只是抱着膝盖小声的啜泣着……
霍系舟一直轻轻地抚摸着谭时的膝盖,直到谭时的情绪再次恢复稳定。
霍系舟松开他,去浴室拧了一个热毛巾,“擦一擦”。
谭时这才意识到,他居然就这么在霍系舟的床上痛哭了一场,眼泪全部掉在了霍系舟的被子上。谭时不动声色地吸了下鼻子,幸好幸好。
谭时红着脸接过毛巾,下意识的开口,“霍总抱歉……”
“不用抱歉,”霍系舟打断他的话,“是我应该道歉才对,抱歉昨晚是我自作主张,没有尊重你的个人意愿。”
谭时擦脸的手呆住了,霍系舟的话,什么意思?
“对不起,昨晚的事就是一场意外。你才是这次意外事件的受害者,我不应该质疑你的决定对你发脾气。”霍系舟看谭时将脸擦干净了,又重新将毛巾接回去。
“我给你一周带薪假期,你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待会儿医生检查完吃过饭了我再送你回去,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霍系舟俯下身平视着谭时,“好吗谭副总经理?”
这张脸如此近距离地在眼前放大的冲击感太强,谭时不由往后缩了一下,刚哭过一场,他的大脑还晕晕乎乎的,耳朵也也要嗡嗡的杂音在干扰他的思绪。
过了好一会儿,谭时才分辨出来霍系舟话里的意思。
他们两人都假装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恢复到之前的上下级关系。
谭时此时什么念头都提不起来,就顺着霍系舟的话点了点头。
医生来敲门的时候,谭时才挣扎着勉强穿好衣服。
方才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外界,两人意见达成一致之后,谭时的大脑仿佛刚刚开始接收信号一样,身体各处的酸痛一起向大脑发出抗议。
脊背、腰椎、大腿的酸痛虽然难受,但是也处在勉强可以忍耐的临界点。
谭时站在地上穿裤子时,牵扯到了身下不可言说的伤口,痛的他膝盖发软,差点直接跪在了地上。
霍系舟从外边进来喊他的时候,看见了他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手伸了一下想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回去,只叮嘱他小心。
谭时咬紧了牙,尽量放平呼吸,迈腿的时候用最小的力气走最小的幅度,短短几米的距离差点走出了一头汗。
幸好医生问诊是在沙发上,霍总家的沙发着实柔软。
来给他看诊的医生显然知道两人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当着霍系舟的面,掏出来一款膏药推给谭时。
“一日两次涂抹在伤处,抹深一点见效快。一周内忌生冷忌辛辣忌油腻,饭菜口味保持清淡……”
谭时的脸比火山爆发红的更快,他伸手捏住膏药,声音比蚊子还小,“好的谢谢大夫……”
然而大夫出入豪门世家什么名场面没见过,只把谭时的羞涩当两人的情趣,面不改色声音洪亮继续叮嘱他,“上药的时候最多只可以进一指,年轻人不知道身体才是本钱,最好半个月内都要禁欲,下一次可不许再这么冲动了……”
坐在一旁的霍系舟神色尴尬,不自然的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
谭时恨不得刨个坑直接把自己填进去。
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大夫叮嘱了半天,又抽了一管血带回去化验,前前后后忙了半个多小时才离开。
司机小赵送大夫出门,目送大夫离开,谭时终于活了过来,还没等得及他喘一口气,刚才刻苦钻研挂钟的霍系舟给了他致命一击,“你能自己上药吗,需不需要……”
不等霍系舟问完,谭时爆发出了生平最大分贝来掩饰他的尴尬,“我可以!”
声音大的把他都吓了一跳。
霍系舟看着眼前惊惶失措的人,明智地转移了话题,没敢再刺激他。
中午上门阿姨来做的饭,菜谱是完完全全按照医嘱制定的,青菜粥、烧冬瓜、蒸娃娃菜,烧豆腐……
这是谭时第一次在霍系舟家里吃饭,以往两人一同用餐要么是在公司办公室,要么是商务宴请的时候。只是今天的氛围,说不出的诡异和尴尬。
谭时食不知味地吃完这一餐,他平时吃饭口味比较重,这么清淡的饭压根不在他的食谱上,绿是绿白是白,看着就没食欲。
但是他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霍系舟怕他饿坏了,吃饭的时候全程盯着他的小碗,只要他碗里的粥一旦被他勉强地快要喝完的时候,霍系舟就会及时给他添上。
更令人窒息的是,霍系舟显然发现了他走路出来时的别扭,吃饭时给他的椅子上放了一张柔软的坐垫。蓬松舒适。最大程度减轻伤口的压力。
谭时一顿饭下来,愣是没尝出来什么味。
吃完饭霍系舟亲自送谭时回家。
两人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车停在霍系舟家楼下,谭时放开安全带下车,霍系舟放下车玻璃,“谭时,别多想好好休息。”
谭时又恢复到了之前“合格的谭助理”的样子,微笑着冲霍系舟挥手:“霍总再见。”

第18章 睡梦
谭时回到家后什么都没有做,从早上起床就隐隐作痛的肌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酸,尤其是大腿根部的那根筋,连蹲下坐马桶都是对身体的一次磨练。
站着的时候坐不下去,坐下去了之后站不起来。
谭时龇牙咧嘴地换了一身睡衣,扑倒在自己的床上,随即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睁眼的时候,房间中的光线已经完全昏暗了下来,谭时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此时谭时才真正冷静下来,整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
他和霍系舟睡了。
霍系舟没有生气,也没有批准他的辞职,并且主动开口说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谭时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右腿自然而然的搭在了被子上,这是谭时睡觉时最喜欢的姿势。
他抬腿的动作不出意外又牵扯到了伤口,这会儿没有人在,不用顾及面子,谭时痛的“嘶”了一声。
好半天,痛感才渐渐消退……
现在事情的走向好像来到了他从未预想过的,最糟糕的场景中最能令人接受的那个结局。
这样也好,反正现在他还不想离开霍系舟的身边。
良久之后,谭时眨了眨酸痛的眼睛,伸手拧开床头的灯。
暖黄色的灯光将房间照的通亮,谭时抬手挡在眼前,等眼睛适应了眼前的光亮之后才放下手。他房间的灯是在灯具城里买到能安装在个人卧室里最亮的瓦数。这是谭时的个人爱好,他就喜欢亮堂堂的灯光,亮堂堂的房间。
他自己挣了钱从宿舍搬出来之后,租的所有的房子都只有一个要求,要朝南大落地窗,光线没有遮挡。
现在这套房子是他买的一个老小区,谭时就看上它的采光。从早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起,一直到夕阳被地平线吞没,这个房间一整天都是明亮的。
谭时给自己的脊背后边垫了一个靠枕,靠坐在床头摸出手机,居然已经8点了。
谭时心想,难怪感觉饿了。中午在霍总家吃的那顿饭真是清淡、色香味俱全,令人没有食欲。
谭时熟练的点开自己常吃的那家湘菜馆的小程序,准备给自己下单,霍系舟的消息就出现在了手机顶端。
“看你一直没回消息,给你点了三鲜汤锅,马上送到你家,你自己煮一下就能吃,别点川湘菜记得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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