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豪他儿孙满堂by冰汽水淼淼
冰汽水淼淼  发于:2024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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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进笑了,随即问道:“那你同学是怎么回答的呢?”
苏子慕:“他每次都说都喜欢,否则他爸妈都会吃醋的。”
说完,不等钱进回应,他就急切地反问道:“你为什么不吃醋啊?”
钱进知道他很聪明,却没想到他这么聪明,他欣慰一笑,没有停顿地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什么吧,我只希望你们能开心快乐。”
“听不懂。”苏子善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他急切地看向哥哥,“哥,你听懂了吗?”
苏子慕神色复杂地看了钱进一眼,然后缓缓钻回被窝,只留下一句:“懂了一点,但我现在不想说。”
苏子善失望地叹了口气,正欲追问,却被钱进轻轻按住了肩膀:“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睡吧,明早还要上课呢。”
苏子善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听话地躺回了被窝。
钱进站在门口,目光温柔地扫过两个孩子,轻声说了一句:“晚安。”
“晚安,爸爸。”苏子善立即乖巧地回应。
钱进笑了笑,将灯关了。
就在关灯的一霎那,他听到苏子慕的声音穿透被子传了过来:“下次妈妈来接我们,我们会跟她回去的。”
钱进心下一叹,随后温声回应:“好。但也要记得常来这里看我,否则,我可能真的会吃醋的。”
苏子慕闻言再次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他带着明显的笑意轻轻回应了一句:“我会带着弟弟常回来看你的,我发誓。”
钱进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郑重地应道:“好,我记住了。”
随后三人再次互道了一声晚安。
钱进关好他们的卧室门,转身往外走。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绪繁杂,走了好几步,他才注意到双胞胎的小客厅里还有一个人。
那人正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钱进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前去辨认了一番。
认出是谁后,他难得愣在了原地。
停顿了片刻后,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声问:“你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沙发上周朗闻声抬眼看了他一眼,沉默一瞬后,回应道:“没多久。”
钱进这时已经收拾好了心情,他思索片刻,猜测道:“是不是我刚才在嘉禾那里翻箱倒柜的动静把你吵醒了?”
周朗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钱进见状,若有所觉,他直接问道:“你找我有事?”
“嗯。”周朗也直白地回应了一声。
钱进惊讶一瞬,随即指了指大门说:“去外边说吧。”
周朗没有拒绝,起身往门口走去。
钱进立即跟上。
两人来到了二楼中间的小厅,各自找了一个单人沙发坐下。
坐定一会儿,周朗突然问:“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
钱进不意外地反问:“你听到了?”
周朗点了点头,他紧紧盯着钱进看,看上去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钱进见状也没有卖关子,直说道:“在去欧洲的这一个月,我终于体会到了做父母的不容易。”
周朗蹙了蹙眉,显然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哪方面的不容易。
钱进提示到:“我是说三胞胎。”
周朗蹙眉,还是不太明白。
钱进则平静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小朗,婴儿真的很难带,他们生理需求频繁,睡眠不规律,只能通过哭闹表达诉求,而且他们免疫系统较弱,一不小心就生病,需要看护的人时刻注意着他们的情况。”
他语气诚恳,继续将话说完:“这一个月,我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当父母的不容易。”
这一个月,即便有钱爱和钱泽帮忙,钱进还是因为三个孩子手忙脚乱了一阵,尤其是二小子吃了基因药剂的那一周,他几乎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周,一天好觉都没睡过。
周朗闻言,望着他,依旧不解地问:“所以呢?”
“所以,和我相比,我希望他们能更亲近他们的母亲,他们的母亲在他们没有记忆的时候无微不至、提心吊胆地照顾他们,更应该得到他们的偏爱。”钱进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而他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个月的经历。
更多的原因是,他通过这一个月,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些事情。
上辈子,他的大哥有一个儿子,也就是他的小侄子。
小侄子十六岁那一年来到了他身边,家里的长辈希望他将小侄子当作接班人培养。
小侄子很聪明,学东西很快,在他身边只待了五年就能独当一面。
而正是这五年的时光,让他和他大哥彻底决裂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小侄子虽然是他大哥的孩子,但在他身边待得久了,也对他产生了孺慕之情。
而这一点,却被他那敏感的大哥当成了背叛的信号。
以至于后来,为了防止不被再次“背叛”,他绝不允许小侄子带侄孙来见他。
以往每次想起这件事,钱进都觉得他大哥是个神经病。
但现在,体会过带孩子的艰辛与喜悦后,他倒是有一点理解他那个疯魔的大哥了。
他大哥虽然为人处世一言难尽,却是个疼孩子的,小侄子尚在襁褓的时候,他总是抱着不撒手。
他那样懒的一个人,能耐下性子抱着孩子不撒手,可见是真的疼爱。
他大哥在小侄子没有记忆的时候默默付出过,也因此才愈发不能容忍自己疼爱的孩子向自己恨了一辈子的人示好。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确实像是一种背叛。
钱进上辈子是个不能人道的人,没有当过真正的父母,所以不曾体会过这样酸涩的感受。
重活一世后,他成了好多孩子的父亲,换位思考一下,他渐渐明白了当初他大哥为何会那样折腾。
也因此,他才会和双胞胎说那样的话。
他不希望那些真正疼爱孩子的母亲,体会他大哥当时体会过的酸涩。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孩子夹在亲人之间为难。
上辈子,小侄子为了平衡他和大哥的关系有多累,他看在眼里,却从未想过要妥协一次。
这辈子,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像小侄子一样累了,他只希望他们平安快乐。
就像他告诉双胞胎的,他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做好自己就好了,不用在他和任何人之间摇摆。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一旁的周朗这时突然出声道:“其实,你是不想让他们为难吧?”
钱进闻言回神,他笑了:“小朗,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真的很聪明。”
周朗表情古怪一瞬,随后收回视线,轻轻“哦”了一声。
钱进眼里的笑意更深,随后他主动转移话题问:“你找我要说什么?”
“我妈她……”周朗欲言又止。
钱进正色道:“她怎么了?”
周朗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淡淡地陈述道:“她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然后把别墅的首付钱给我了。”
钱进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感慨道:“像是你妈会做的事。”
随后,他对上了周朗看过来的视线,好奇地问:“你就是因为这个苦恼啊?”
他的语气实在太过平常,周朗蹙了蹙眉,问:“不可以吗?”
钱进歪了歪头,认真地问:“让你苦恼的具体是哪一点啊?”
话音落下,周朗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钱进见状,准备换个方式问。
然而没等他开口,对面的周朗突然低声道:“我很想和你亲近。”
钱进一愣,随即脱口而出:“我知道。”
周朗闻言立即移开了视线,他盯着地毯,继续道:“我妈也知道,虽然我极力隐藏。”
“我懂了。”钱进听到这里总算明悟,他试探着问,“你是觉得内疚?”
他停顿了一下,又问得具体了一些:“你是觉得你母亲是因为不想和我有瓜葛才将首付款给你的,对吗?”
周朗抬眼看向他:“嗯。我好像让她为难了。她明明不想和你有瓜葛的……”
钱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忽地笑了,说道:“嘉禾他妈妈也将首付款给他了。”
“什么?”周朗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傻在原地。
钱进继续输出着:“思乔的妈妈正在筹划将城中村的房子卖了。”
他想了想,又将最近发生的一件事说了:“还有三胞胎,他们的外婆将我给他们的零花钱退了回来,还和我要了账号,说要每个月给他们打生活费。”
他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周朗问:“你觉得,他们也都是因为不想和我有瓜葛才这样做的吗?”
“应该……不是。”周朗说着,表情空白了一瞬。
“对,不是。”钱进笑了,不等他发问,就直接替他解了惑,“你母亲其实和他们一样,她之所以这样做,不是因为她不想和我之间再有瓜葛。我和她之间有一个你,注定一辈子都要有瓜葛了。她这样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不想你在其他兄弟姐妹面前矮一头。”
周朗难得露出了震惊地神色,他瞪圆眼睛看了钱进好一会儿,随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钱进立刻猜到他在想什么,他轻叹一声问:“又内疚了?”
“没有。”周朗嘴硬道。
钱进没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小朗,我都能看出你想亲近我,他们当然也能,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开心。但你大可不必觉得内疚,因为只要你开心了,他们也一样会开心的。”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他,周朗突然脸色涨红地站了起来:“我去睡了,晚安。”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等等。”钱进赶紧叫住了他。
周朗回身,用眼神发出疑问。
钱进看出他害羞了,也不逗他,直奔主题道:“小澈的事情,谢谢你。”
周朗奇怪地看向他:“谢我什么?去医院帮你赶走那个女人吗?”
钱进摇了摇头,解释道:“若不是因为你们,小澈的养父母不会这么快答应我将他带回来。”
陈林和沈叶对小陈澈的感情深厚,若没有仔细了解过他的家庭情况,他们是不会将孩子托付给他的。
而他的这些孩子们,尤其是稳重的周朗,一定给夫妻俩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否则他们不会连他的家庭情况如何都不问一句就将人交给了他。
周朗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他点了点头,应下这句谢:“知道了。”然后他继续往外走。
钱进也没有拦他,安静地目送他离开。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小客厅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钱进,认真地说:“欢迎回家。”
这次,不等钱进反应,他径直离开了。
钱进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喃喃道:“这孩子……脸皮挺薄……”
感慨了一句后,他没在小客厅多停留,赶紧起身去了小陈澈的房间。
将小家伙哄睡着后,他去洗漱了一番,然后也渐渐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钱进起了个大早,将上学的孩子一个个送走了。
随后,他在家里歇了半天。
直到下午,陈林和沈叶上门,他才放心地将孩子留在了家里。
他将空间留给了他们,自己则坐着劳斯莱斯驶离了星临庄园。
而他此行的目的地,则是之前就约好了要去的市公安分局。
车在行驶了半个小时后就抵达了市分局。
下车后,他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王宁。
他带着钱灵走上前打招呼:“王警官,好久不见。”
王宁冲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钱总。”
寒暄了两句后,不等钱进发问,他就指了指身后的建筑说:“咱们进去说吧,里边还有两个人在等您。”
钱进讶然:“两个人?”
不等王宁解释,他很快反应过来,问:“另一个孩子的母亲也来了,是吗?”
王宁表情僵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她会突然过来。”
钱进沉默一瞬,说:“无妨,一起见吧。”

第171章
鉴于当事人身份的特殊性, 王宁特意挑选了一个私密性强的会议室,以确保这次谈话的顺利进行。
在王宁的引领下,钱进来到了位于三楼的会议室。
门扉轻启的瞬间, 他迅速扫视了一圈室内, 眼神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一位面容略显苍白的成年女性。
几乎在同一时间,009惊喜道:【宿主!小十五的按钮亮了!】
钱进神色平静, 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意外——小陈澈排行十四,和他同一年做亲子鉴定的孩子,很大可能就是小十五了。
【宿主, 你对面的这个人就是小十五的母亲, 本名许桉,艺名悠米。】
钱进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聚焦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细细地打量起来。
她的面容虽显憔悴, 但五官精致,自有一番脱俗的气质。
然而,无论是她朴素无华的装扮, 还是那略显疲惫的状态,都与“明星”这一身份的既定印象相去甚远。
她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棉服,显得朴素而寒酸,未施粉黛的脸庞上,嘴唇因干燥而微微裂开, 更添了几分窘迫的意味。
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站在她身旁的谢语清,一身名牌加身, 即便在室内也保持着那份盛气凌人的姿态,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却难掩其张扬之气。
他挑了挑眉,追问009:“你确定她是明星?”
009没有立即回应,像是去查证了。
在它查证的空隙,王宁将三方请入座。
钱进带了钱灵进来,谢语清带着她的经纪人张蔷,而许桉则是孤身一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众人落座后,场面一时静谧无声,直至王宁率先打破沉默:“非常感谢几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共同参与此次案情的沟通与交流。”
话音未落,谢语清便以她那不容置疑的口吻打断了他的话:“王警官,案情我们都已经很清楚了,您能不能让我们单独谈谈?”
王宁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随即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钱进,征求他的意见。
钱进的目光在谢语清那盛气凌人的姿态与许桉局促不安的神情间快速掠过,仅仅一瞬,他便作出了决定,轻轻点头以示同意。
他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就是想和谢语清说清楚,碰上许桉倒是意外之喜。
能一次解决两个孩子的问题,他自然欣然接受。
得到了钱进的默许,王宁将目光投向了许桉。
许桉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她猛地站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先聊。”说完,她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座位,脚步凌乱而急促,背影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慌张与不安。
紧接着,张蔷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划破空气,带着赤裸裸的讥笑与轻蔑:“真是上不得台面……”她的语气尖锐,音量未加控制,显然并不在意自己的话是否会传入许桉耳中。
许桉脚步微滞,细微的动作无声地诉说着她听到也感受到了来自张蔷的刻薄与敌意。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许桉没有丝毫反驳或争执的意图。她装作没听到一样,加快了步伐,直到完全消失在会议室的门口。
张蔷见状,立即得意的轻笑出声。
钱进则静静地坐在原位,目光追随着许桉离去的方向。
沉思片刻后,他回头将视线转移至对面的张蔷身上。
他的眼中不带任何情绪,只是淡淡的一瞥,却仿佛蕴含了千言万语,让张蔷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与不安。
就在这时,009回来了:【宿主,许桉确实是个明星,只不过她在八年前就已经退圈了。】
钱进闻言,眉头微蹙,随即猜测道:“是因为孩子吗?”
【不是。是因为她的经济公司伟艺娱乐爆出了很大的丑闻,她被牵连,被迫退圈了。】
钱进惊讶:“什么丑闻?”
【起初是伟艺娱乐的高层因涉嫌非法□□被警方逮捕,随后在深入调查中,媒体揭露了他们利用霸王合同,对旗下艺人进行非法胁迫,迫使他们参与陪酒等不正当活动。这件事在当年很轰动,我整理了很多相关的新闻报道,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
钱进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陪酒?!”
正当他欲追问之际,对面的谢语清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神色间微妙的变化。
她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玩味十足的笑容,轻挑秀眉,打趣道:“真是时移事异,钱少居然也懂得怜香惜玉了。”
钱进闻言,神色一凛,迅速收敛了心神。
他微微抬眼,目光不经意地掠过谢语清,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谢女士,我认为我们之间的交情还没有到可以随意相互调侃的程度。”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空气仿佛凝固。
谢语清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气氛一时尴尬至极。
还没来得及离开的王宁,尴尬地挠了挠头,试图缓解紧张的氛围:“那个,你们先聊,我先出去忙别的事了。”
“您请便。”钱进对王宁投以礼貌的一笑。
送走王宁后,钱进并未理会面色不虞的谢语清,而是再次用视线锁定张蔷,淡声道:“也请您暂时回避一下,我需要与谢女士私聊。”
张蔷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立即望向一旁的谢语清。
谢语清正凝视着钱进,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努力回忆着过往,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个沉稳自信的男人与记忆中那个轻浮的草包对应上。
她的脸色在瞬息间变换多次,最终她咬了咬牙,强作镇定和张蔷道:“姐,你出去吧,我没事。”
张蔷虽心有不甘,但见两人都已表态,也不好赖着不走。她眉头紧锁,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会议室。
与磨磨唧唧的她不同,钱灵在得到钱进的暗示后,迅速将一个密封文件袋轻置于钱进桌前,随后便转身迅速退出了房间,出门时还不忘将门轻轻带上。
门扉轻轻合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会议室内只剩下钱进与谢语清两人,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异常微妙。
谢语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桌上的文件袋所吸引,她微微蹙眉,心中暗自揣测,这份文件的内容或许与她息息相关,否则钱进的人不会特意留下它。
一丝不安突兀地爬上心头,随即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归正轨,回想起此行的目的与计划,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很快,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为难之色,看上去像是在酝酿一段复杂的开场白。
钱进捕捉到了她的意图,他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率先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谢女士,你的过往我都了解。因此,你那些精心准备的言辞或是试图掩盖真相的借口,在此刻都会显得多余且不合时宜,它们只会为我们的交流平添障碍。为了节省时间,我建议我们跳过这些不必要的环节,直接进入正题。”
谢语清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扼住了喉咙。
钱进不等她反应,直接道:“小澈是怎么去到福利院的,你我心知肚明,警察查不到的东西,我能查到,如果你不想一无所有的话,以后离小澈远一点儿。”
谢语清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猛地站起身,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你威胁我?!”
“威胁?”钱进淡然一笑,笑容中不带丝毫暖意,“你还不够格。”
面对他不带温度的目光,谢语清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变得铁青一片。
来之前,她怎么都没有预料到与钱进的会面会以这种方式展开。
年逾三十六岁的她,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公司的资源正悄然向其他新人小花倾斜。尽管她目前依然稳坐一姐的宝座,又身披视后光环,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巅峰期已过。她自己也意识到,青春饭要吃不下去了,“卸磨杀驴”是她即将要面对的残酷现实。
感受到了被边缘化的寒意,她不得不未雨绸缪,为自己的未来寻找更为坚实的依靠。
而正当她四处寻觅,试图为自己铺设一条稳固的退路时,博世一号横空出世了。
时隔多年,她再次想起了钱进这个名字以及那段短暂的露水情缘。
就在她苦思怎么和钱进再续前缘时,警方找到了她,并揭露了亲子鉴定的真相。
这一消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有了孩子做筹码,她的心中燃起了嫁入豪门的野望。
这份突如其来的念想,如同烈火般在她的胸膛中熊熊燃烧,让她无法自已。
然而,这美好的幻想仅仅存续了半日,就被冷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当她惊觉自己的孩子并非独一无二时,她迅速转换策略,将目标锁定在抚养权上。
她想通过孩子与钱进保持长久的联系,从而获取源源不断的利益。
为此,她精心编织了一出“寻子记”,打算以孩子被拐的悲情故事为引子,博取钱进的同情。
再加上这段时间她频繁出入医院,偶遇过钱进的几个孩子,经过旁敲侧击,得知了他们的抚养权均在各自母亲手中的事实。
这一意外的发现如同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让她信心倍增。她敏锐地察觉到钱进在孩子抚养权的问题上并不强势,因此觉得自己的胜算很大。
然而,现实却是,钱进不仅不留情面地戳穿了她的谎言,还威胁她离孩子远一点。
他用简单的两句话,彻底浇灭了她的幻想。
她的神色复杂难辨,钱进则保持着沉稳的姿态,继续说道:“谢女士,一个毫不留情抛下自己孩子的母亲,在我这里是没有信誉的,我对你唯一的期望,就是离小澈远一点儿,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时,经过一番调整,谢语清终于勉强平复了情绪,她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回应道:“钱少,我必须澄清,那些关于我抛弃孩子的谣言纯属无稽之谈。小澈确实是被人拐走的,他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从未有过放弃他的念头。我真诚地希望,我们能摒弃这些无端的猜测与误解,基于事实进行对话。”
钱进听到她的回应,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恢复平静。
短暂的沉默后,他摇头失笑:“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言罢,他将手中的文件袋推向对面。
谢语清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文件袋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看的时候,钱进那不带任何情绪色彩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说得对,我们之间的交流应当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之上。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先看看这里边的东西,再慎重考虑是否答应我的要求。”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让谢语清意识到,此刻的她已没有了回避或拒绝的余地。
她坐了下来,将文件袋打开,倒出了里边的东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沓照片。
待看清照片的内容后,她瞳孔不禁猛地一缩。
照片中的主角赫然是她以及几位曾与她有过亲密关系的金主。
内容并不露骨,但也能看出她和这些人关系非比寻常。
而这些金主在与她相识之时,皆是已婚之身。
这也就意味着,若是这些照片泄露出去,绝对会让她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她慌乱地一张张翻看着,脑海里逐渐回忆起了什么时候拍的这些照片,随即也想明白了它们的来历,她惊愕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钱进,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可置信:“你……你怎么得到这些照片的?难不成你让人黑了他们的手机?”
“你想多了。”钱进轻笑一声,“这些照片都是通过正规途径得来的。”
谢语清闻言怔了片刻,随后,一个猜想划过她的脑海,她脸色苍白地呢喃:“他们出卖我……”
“倒也不必说得这么难听。”钱进淡淡道,“我只是让人去询问了一下你和他们曾经的关系,他们便主动交出了这些。”
听着他不带情感色彩的叙述,谢语清的心沉入了谷底。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一直以来,她的认知都出现了偏差。
因为小陈澈的存在,她误以为她和钱进是平等的,甚至拥有谈判的筹码。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将她从幻想中猛然击醒。
面对钱进,她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无助与渺小,仿佛一只被巨浪卷起的蝼蚁,毫无还手之力。
那些她曾经费尽心思去维护、小心翼翼去对待的关系,如今却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仅仅因为钱进的一句简单的询问,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就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她,将她的隐私与秘密如同丢弃垃圾般轻易地交到了他的手中。
想到这里,她捏紧了照片,脸色灰败。
随后她又翻看了其他东西。
文件袋里,除了这些照片,还有两样东西——
一沓满是数据的复印件以及一个手机。
她先翻看了复印件,快速浏览之下,她很快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手里的复印件是一系列详细的财务记录和税务申报材料的对比分析报告,每一页都记录着她偷税漏税的铁证。
翻看了两页后,她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内心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与不安。
随后,她鼓起勇气,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部手机。
手机没有设置任何密码,桌面上的应用程序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仅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图标——图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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