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豪他儿孙满堂by冰汽水淼淼
冰汽水淼淼  发于:2024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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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委婉地问:“他不喜欢上学吗?”
魏源愣了一下,知道钱进想歪了,赶紧摆手说:“他不是问题学生!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钱进一头雾水。
“就是这孩子吧,有点儿嘴壮。”魏源一脸无奈地说。
钱进愣了一下,疑惑问:“嘴壮?”
看他一脸疑惑,魏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用词对方可能听不懂。
他换了个说法道:“我的意思是小宝这孩子有点儿贪嘴。”
“啊?所以他从学校跑回家是为了……”钱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魏源也觉得这事儿荒唐,无语片刻说:“这孩子在学校老是吃不饱,隔几天就往家跑,然后吃一顿再回去。这不,前些天我给三爷爷送了些羊蝎子,他看到了,就惦记上了。三爷爷嫌他吃没够,就和他说等初雪的时候再给他做了吃……”
“昨天正好是初雪?”钱进说着想到了刚才路上的颠簸。
魏源点了点头:“对,我忙着接待那些来跨省办案的人,忘了和他们说这孩子有这个毛病了,然后一时没看住就让他跑了。”
钱进扶额,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个走向。
他想笑,又想起孩子到现在都渺无音讯,追问道:“那为什么你们还没找到他?他不是经常自己回来吗?昨天出发,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到家?”
魏源闻言叹了口气说:“这孩子有点儿不认路,平时都是大巴给他送到村口,昨天他着急坐错了车,这会儿应该不知道在哪儿迷糊着呢。”
钱进:……

之后钱进见到了将小七抚养长大的三爷爷——王用方。
王用方年逾古稀, 已近七十有五,却依旧精神矍铄,仿佛岁月对他格外宽容。
他身高八尺有余, 即便躺在床上也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 自然而然地成为房间内众人瞩目的焦点。
他肩膀宽阔而厚实,仿佛能扛起世间的万般重担, 这不仅是他劳碌一生的见证,也是他坚韧不拔性格的缩影。他腰围略显粗壮,透露出一种历经风霜后的沉稳与力量, 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厚实与安全感。
尽管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 每一条都像是记录着过往风雨的印记,但王用方的面容却始终洋溢着红光,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健康与活力。
他的眼睛明亮有神, 闪烁着智慧与慈爱的光芒, 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又温柔地包容着周围的一切。
这样的人,却在知道小七不见后气晕了过去, 足见小七在他心里的分量。
在得知钱进身份后,他一脸愧疚地和钱进说:“小宝他爸,我不知道根顺那王八蛋偷了你家孩子,让你找了这么些年,是我对不住你啊!”
钱进沉默了一瞬后说道:“这事和您没关系, 您不用觉得愧疚, 您是您,他是他。”
王用方却还是一脸悔恨道:“根顺他爸走得早, 我带过他一段时间,他干这种事, 我就是有责任,是我没有把他教育好。”
钱进还想劝两句,一旁的魏源突然插话道:“三爷爷,你可别往自己身上揽事儿了,你满打满算也就带过他一年,还因为劝他好好上学被他打了,他那时候都快成年了,你能教育他什么呀……”
“去,臭小子,怎么和你三爷爷说话呢?”魏源的父亲魏栋梁抬腿给了他一脚道。
王用方却还是摆手说:“我要是多长个心眼,也不至于让小宝跟着我过苦日子。”
魏氏父子听见这话很有默契地看向钱进。
钱进这会儿已经脱了羽绒服,里面穿着一件kiton的深兰格子羊绒大衣,平驳领,修身版型。
两人虽然没去过大城市,但光看这衣服的纹理,就知道价值不菲。
再想到钱进带来的几个一看就是保镖的人,他们谁也没再劝,都觉得王用方说得对,如果当初王根顺不把孩子拐回来,孩子也不至于沦落到他们这个穷乡僻壤。
钱进闻言却愣了一下,他扫视了一眼整个房间。
这间房子不到五十平,虽然简陋,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且全是孩子活动的痕迹,无论是堆在角落的玩具山,还是贴满整墙的奖状,无不显示这个家是以谁为中心。
他回头看向王用方说:“小宝应该不觉得苦。”
王用方闻言一顿,抬头惊讶地看着钱进。
“您觉得小宝是嫌贫爱富的孩子吗?”钱进问他。
“当然不是!”王用方激动地说,声若洪钟。
钱进笑着看他。
王用方懂了,刚想再说点儿什么,钱进却站了起来说:“小宝爷爷,其他话之后再说吧,现在还是先找孩子。”
结果,没等他拿衣服,王用方就利索地从炕上下了地,嘴里念叨着:“对!先找人!这回找着他,必须得胖揍一顿,否则不长记性!”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魏源的父亲魏栋梁赶紧将他拉住:“哎呦,三叔,您就憋添乱了!源儿他们所里已经给十村八店的村长去电话了,有消息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源儿的,警察也都在到处找,您就待在家等消息吧。再说了,这都快十点了,您出去再给冻感冒了,到时候我们还得忙着照顾你。”
王用方却不听,边往身上套衣服边说:“不行,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他昨晚搁哪儿睡的,我不放心,得亲自去找找!”他力气大,两下就挣脱了拦着他的魏氏父子,披上衣服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钱进被老爷子的行动力震到了,回神后立刻拿起衣服跟了上去。
魏氏父子没法儿,也赶紧跟上。
老爷子脚步快,一点不像七十岁的人,钱进带着人小跑了一段路才追上他。
“咱们这是去哪儿找?”钱进追上他问。
王用方指着前边的路理所当然地说:“沿着大路找,这孩子再不认路也知道不能去小路上。”
钱进闻言沉默了下。
看他沉默,王用方解释道:“不是我瞎找,这孩子机灵,迷路了一定会往大路上走,就是可能走错方向了,咱们沿着路找找说不定有发现。”
钱进听懂了,然后说:“既然是在大路上找,那咱们坐我的车找吧,能快不少。”
王用方自是不会拒绝。
而紧跟上来的魏氏父子知道他们要坐车找,也放下了心。
最后一行人上了钱进在巍山市租的两辆悍马,沿路开始寻找。
半个小时后,一无所获。
就在钱进心里越来越沉的时候,同车的魏源电话响了。
随之响起的还有009激动地声音:【宿主!小七找到了!】
钱进惊了,刚想细问,前边的魏源已经接通了电话:“什么?找着了?他人在哪儿?好!我们马上过来!”
魏源挂断了电话,然后转头冲钱进和王用方说:“人找着了,这会儿在我们所里呢。”
“孙毅。”钱进赶紧叫孙毅。
孙毅立刻打转向灯掉头:“知道了,老板。”
又过了半个小时,车开到了镇上的派出所。
下车后,钱进跟随王用方率先冲了进去。
刚到门口,就碰上了白天告知他魏源去向的警察。
“人呢?!臭小子人呢?!”王用方看见人立刻问道。
警察指了指大门口:“外边的烧烤店呢,一天没吃饭饿坏了。”
于是他们又往门口冲。
冲出派出所,他们才发现,派出所门口两侧有好几个烧烤店。
“你去那边儿找,我去这边。”王用方说着带着魏氏父子朝左侧的烧烤店去了。
钱进立刻带着人往右侧去。
走到烧烤店门口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他不知道小七长什么样。
刚想让009给他找张照片,烧烤店突然走出一个少年。
这少年有着一颗圆圆的脑袋,像是精心雕琢的玉球,搭配上胖乎乎的脸蛋,脸颊上泛着健康的红晕,整个人看起来虎头虎脑的,透着一股子稚气未脱的可爱。
此刻,他嘴角带着明媚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瞬间融化人心,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温馨起来。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他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了。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犹如夜空中最闪耀的两颗黑宝石,不仅漂亮,更充满了灵动与好奇。
而当他转动眼珠,精神与活力便蓬勃而出,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然而,这样一位引人瞩目的少年,此刻却一身狼狈。
他的头发,应该很久没有打理过,乱糟糟的,就像是一个微型的喜鹊巢,随意地搭在他的头顶,看上去既不羁又随性。
至于他的衣物,布满了尘土与污渍,仿佛刚从一场激烈的泥地大战中脱身而出,又或是经历了什么有趣的探险……
不过,钱进觉得,这些痕迹非但没有让他显得邋遢,反而增添了几分孩子特有的纯真和活力。
烧烤店的灯光温柔地洒在他的身上,为这位少年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钱进注视了一瞬后,很快回神,他刚想给男孩让路,就看见男孩指着他身后说:“叔,老板让俺和你说,这嘎达不样停车。”
钱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回头看了眼少年指的方向,发现这家店的门口就是他们刚才停车的地方。
钱进低头看了眼路面,并没有黄线。
于是他转头问:“为什么不让停车?”
少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才说:“害能是因为啥啊?荡害!”
“什么?”钱进没听懂。
少年的眼神更奇怪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钱进,说:“叔,你是外地人呐?”
钱进刚想点头,烧烤店的门又开了,一个女人端着盘菜问门口的少年:“小宝,这凉拌茄子你还吃不?”
“吃!!!”少年立刻举手疾呼,说着他就要往里冲。
“等等!”钱进赶紧叫住他。
少年被迫刹住了车,回头疑惑地看他。
钱进正要问他是不是叫王小宝,王用方的声音突然从侧面传了过来:“臭小子!你给我过来!”
没等钱进反应,少年已经飞速冲进了烧烤店,还从里面把门反锁了。
钱进:……
之后,钱进经历了两辈子最鸡飞狗跳的场景。
好不容易劝住了要打孩子的王用方,钱进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王小宝。
王小宝此刻也一脸好奇地盯着他。
“你是我爹?”他顶着鸡窝头问。
钱进愣了一下,看了眼同样坐在对面的魏源。
他记得之前魏源和他说过,这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是案子还是他的身世他都还不知情。
魏源也很震惊,他转头问王小宝:“谁告诉你的?”
王小宝指了指烧烤店的厨房说:“强子哥给我说的,他说镇上都传遍了。”
魏源:……
钱进:……
王用方闻言冲着厨房里骂道:“多大的人了嘴还像裤腰带一样松!怎么啥话都往外喽?!”
“我知道错了三爷爷!”后厨传来一声粗犷地道歉声。
王用方顿了一下,又气哼哼地骂了几句才罢休。
魏源这时候也回过神,他一脸歉意地和钱进说:“那个,我们这儿小地方,一天到晚就那点儿事儿,没什么秘密,您见谅啊。”
钱进不仅没有责怪他,还有些好奇他抓捕前的保密工作是怎么做的。
不过,现在不是好奇这个的好时候,他将视线转向王小宝。
出乎意料,这孩子看上去一点也不震惊。
他怎么想就怎么问了:“你好像对自己的身世一点儿也不震惊?”
王小宝则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我震惊过了呀。”
钱进:???
这是什么回答???
一旁的王用方突然和钱进说:“不早了,先回去再说,这孩子心大,你以后就知道了。”
钱进只好放下满心的疑惑,然后冲另一桌的钱灵打了个手势。
钱灵会意起身去结账。
对面的魏源看到了,赶紧站起来去阻拦:“这不行,这在我们的地盘儿呢,哪能让你买单呢!”
老板娘适时地从后厨出来,看着他们这一行人说:“承惠,一共568。”
正在掏钱包的魏源愣住了:“多少???”
“568。”老板娘又重复了一次,为了避免误会,她还多说了一句,“没坑你们,我们店里的那点儿宫后夹肉全给他烤了,就这还没够,又加了两份炒面和三个凉菜,你们坐的那桌上的盘子都是他吃的。”
魏源:……
王用方:……
钱进也愣了,看着铺满了碟子的方桌,终于明白了“嘴壮”这个词的含义。
而在魏源愣住的时候,钱灵已经先一步扫码。
等支付成功的通知响彻店内,几个愣住的大人也终于回神。
王用方率先跳了起来:“你个臭小子!”
之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等几人终于上车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钱进总算松了口气。
但没等车开,才坐定的王小宝突然说:“哎呀,我忘了一件事儿!你们等等我!”说着他就开门冲了下去。
“这臭小子干啥去了?”王用方扒在车窗上往外看。
钱进看到王小宝跑的方向是派出所,猜测道:“是不是忘了拿书包?”
过了一会儿,王小宝回来了,手里确实拿了东西,却不是书包,而是一团皱皱巴巴的衣服。
他上车后,王用方皱眉问:“你拿谁家的衣服?”
王小宝先摇头,然后神秘兮兮地将衣服的一角掀开。
王用方看清里面的东西,顿时愣在原地。
衣服里包裹住的是一只小奶狗,小奶狗巴掌大小,尚未睁眼,一看就刚出生不久。
王用方不可思议地问:“你就是为了这个消失了一天?”
钱进也愣了,这才想起来忘了问魏源孩子不见的原因。
然后就听见王小宝亲自给了他解答:“嗯,我昨天下车迷路了,往大路上走的时候,看到了一只可漂亮的大黄狗,它被车撞了走不了路,我就想着把它送到莲花乡李兽医那儿去,结果才走半道上它突然生了这个出来……爷,我能养它吗?名字我都想好了。”
听完这段话,王用方心软了,责怪的话也一句说不出了,他问:“你想的啥名字?”
王小宝一脸期盼地说:“它出生的时候身上裹了层东西,我瞧着像鸡蛋膜,想着要不就叫蛋蛋。爷,你看行不行?”
没等王用方回应,钱进立马举手道:“我觉得不太行。”

王小宝闻言抬头, 疑惑地看向他:“为啥?”
钱进噎了一下,不好直接告诉他这名字是他的小名,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取名这种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而且, 你知道它是公是母吗?如果是母的,叫蛋蛋是不是有点不好听?”
王小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才说:“好吧,你说得有道理。”
钱进松了口气,然后赶紧转头和前边的孙毅说:“开车吧。”
孙毅立刻应了。
上路后, 王用方没忘了问王小宝一些关键的问题:“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王小宝抱着奶狗回忆道:“我抱着那大黄狗一直往莲花乡的方向走, 本来以为能遇上辆车,谁知道,昨天也不知道咋了一辆车都没有, 我冻的不行的时候, 正好看到路边有一排大棚……”
他话没说完就被王用方打断:“大棚?去莲花乡的路上哪有大棚?”
王小宝愣住,他一脸不确定问:“没、没有吗?”
王用方无语片刻说:“莲花乡在东边呢,有大棚的是西边, 你这孩子是往高速公路上走呢!”
王小宝:……
钱进:……
“你忘了咱家为啥欠钱了?那大棚也有咱家一份子呢,你进去就没觉得那儿眼熟吗?”王用方恨铁不成钢地说。
王小宝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一脸恍然大悟道:“嗷!我就说那煤炉子咋那眼熟呢!原来是咱家的!”
王用方:……
钱进:……
钱进惊讶地看着王小宝:“所以你在大棚里住了一晚上?”
虽然说温室大棚的温度普遍在15摄氏度以上,但在大棚里住,而且还是一个人住, 别说孩子, 成年人估计也会害怕。
前边开车的孙毅听到这儿也没忍住通过后视镜看了眼王小宝。
他晚上开车从高速公路上下来,看到过那片大棚, 那附近荒无人烟,远远的看上去很瘆人。
他在心里感慨:老板的孩子胆子好大, 居然一个人敢在没有人的地方睡一晚上。
王小宝却没觉得这有什么,还说:“是啊,我走了一路,遇不到人,差点儿没把我饿死,还好碰上了那个大棚。”
钱进听到这话不自觉想到了在半夜突然亮起的红灯,所以这孩子一路走到了半夜三点?
这是什么毅力?
还有,他的状态红灯直到刚才才变黄,算下时间,差不多是他吃上烧烤的时候。
一想到这个,钱进忍不住怀疑,这孩子的状态之所以是红色是因为他饿了。
和钱嘉禾亮红的的情况相比,这得是多饿啊???
“你昨晚吃的什么?”他没忍住好奇问道。
王小宝:“那煤炉子旁边有一袋不知道谁扔的土豆子,我挑挑拣拣烤了一个吃,才勉强没饿死。所以你们不能怪我吃得多,我到刚才已经快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那可是六顿的量。”
虽然没搞懂为什么一天一夜要吃六顿,钱进还是耐下心继续问:“之后呢?”
“之后我困得不行就想休息一会儿再走,谁知道那大黄狗开始哼哼唧唧,那时我才发现它好像大着肚子,然后我就忙着伺候它,一直折腾到今天早上这个小蛋蛋才舍得出来。”王小宝说着指了指怀里的奶狗。
钱进无语片刻问:“你怎么回来的?”
“我操心了一晚上,累得不行,就睡了一觉,谁知道不小心睡过头了,天黑了才醒来……”王小宝难为情地挠挠头,继续道,“然后我带着它们母子上路,走了半个小时遇上了从外边拉货回来的强子哥,他把我捎到了镇上,还帮我把那大黄狗送到莲花乡去了。”
“你应该把这奶狗子也送过去。”王用方突然插话道。
王小宝一愣,不解问:“为啥?”
王用方解释道:“这奶狗子都没睁眼,一口奶没喝,离了妈活不了的。”
王小宝闻言突然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车里的人才听见他说:“可是我也是刚出生就离开了妈妈,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钱进看着他,心情复杂。
王用方也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他赶紧和钱进解释:“这孩子是个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没别的意思。”
钱进笑笑,没说什么。
他当然看出王小宝不是在责怪他,这孩子是真的不知道刚出生的生命离开母亲要承担多大的风险。
也是因为这一点,钱进心里才更难受,这个孩子原本是有机会懂这些的,如果不是因为被拐,他是有机会在母亲的庇护下长大的。
沈幼凝即使出国都不忘关注国内的打拐消息,从这一点来看她从未忘记过这个孩子,更没有因为原身这个混蛋对这个孩子有任何的不爱。
想到沈幼凝,钱进斟酌了一番和王小宝说:“你妈妈正在路上,明天你就能看到她。”
王小宝听到这话,歪着头看他:“她为什么没和你一起来?你们离婚了吗?”
这话一出,钱进瞬间后悔和他说这个了。
但想到明天就要和沈幼凝见面,这孩子迟早要知道,于是他实话实说道:“我和你妈妈没有结过婚,而且她已经和别人结婚了。”
王小宝茫然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问:“所以我是电视里演的那种私生子吗?”
钱进愣了一下,又思索片刻后温声道:“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并没有私生子的概念,你只算是非婚生子女。而且,我并没有结婚,所以,你也不算是私生子。”
王小宝被钱进的一顿法条输出弄懵了,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问:“你说你没结婚?”
见他不再追问私生子的话题,钱进先是松了口气,然后点点头直说道:“对,我没有结婚,或者说,我是不婚主义者,以后也不会结婚。”
车里的人因为他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都愣住了。
而钱进这次却不是在应付,这次他说的是发自内心的真话。
虽然他这辈子身体健全了,但没打算和任何人经营任何的感情。
一是因为原身留下的烂摊子真的太多,谈情说爱或者结婚简直是在害别人。
二则是因为他的心理年龄。
虽然自醒来后,他因为许多触及他底线的事情变得毛毛躁躁,冲动愤怒,但他心里并没有随着这些久违的负面情绪焕发新生。
他心里的自己,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孤独的老头子,他做不到和年轻的女人谈情说爱。
所以他打定主意做一个单亲爸爸了。
王小宝虽然学习不行,但也知道不婚主义是什么东西。
他奇怪地看了眼钱进,却没再问什么,低头去看他的小奶狗。
然后车内就这样安静了一路。
等到家后,时间已经快接近凌晨。
进屋后,王用方和钱进说:“先别睡,我去给咱整俩菜,吃饱了再睡。”
钱进看了眼时间,算下来他已经半天没吃东西了,下午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在火车上匆匆吃了盒饭,之后就滴水未进。
钱进很累,本想拒绝,但想到跟着他来这里的人,尤其是开了一路车的孙毅和卫哲,他们恐怕都饿了,于是答应了下来。
孙毅等人也自觉,没等钱进吩咐,立刻帮着王用方烧火做饭。
这次随钱进来的人,除了钱灵,其他人都是会做饭的,而且手脚麻利,王用方都没来得及动手,他们就把饭做好了。
六菜一汤,虽然都是家常菜,但累了一天能吃口热乎乎的饭菜,大家都很开心。
第一次坐在东北热炕上的钱进也彻底放松下来。
王小宝也很开心,因为饭桌正中间放着的正是他惦记了几天的红烧羊蝎子。
钱进本来不想让他上桌,想着他都吃过六合一的饭了,再吃胃要受不了,而且都这么晚了……
没想到王用方却说:“让他吃吧,不吃他今晚能翻腾一晚上不睡觉。”
想到王小宝是被王用方带大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孩子,钱进这才同意了。
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一丝担心,这孩子但饭量太惊人,钱进害怕他是因为什么疾病才如此暴饮暴食,于是让009帮他兑换了一瓶身体强化药水。
正在他考虑以哪种方式给孩子喝的时候,王用方高高兴兴地从电视柜里拿了一瓶酒包装完好的茅台出来,他珍惜地捧着酒瓶,然后对着钱进打了个手势说:“小宝他爸,要不要陪我喝一个?”
钱进刚想拒绝,突然想到王用方的年龄。
他转头看了眼正在啃羊蝎子的王小宝,虽然这孩子和他是血亲,但在这孩子眼里,亲人恐怕只有王用方一个,他一定希望老爷子长命百岁。
于是他应了下来,然后在心里问009:“这东西和着酒喝会不会出问题?”
【不会,它可以搭配任何东西喝,且不会影响药效。】009回应道。
钱进松了口气,又问:“我的积分还能再兑换一瓶吗?”
【可以。你还有2200积分,至少还能兑换四瓶。你现在要兑换吗?】009问。
钱进先笑着接过王用方递过来的酒,然后在心里道:“再兑换一瓶。”
009:【好嘞!】

接近两点的时候, 一行人吃饱喝足后睡下了。
王用方家只有三间房,除了能睡人的正房,还有一间放杂物的房子和一间厨房。
正房的炕小, 只能睡下三个人, 所以除了钱进,其他人都被魏源的父亲魏栋梁请去了隔壁住。
魏栋梁夫妇除了魏源还有一个小女儿。
魏源刚才留在镇上没回来, 小女儿在哈市上大学也不在家,正好空出来两间房。
孙毅四人住在魏源的房里,钱灵单独住在小女儿的房里。
钱进第一次在东北的炕上睡觉, 本以为自己会不习惯, 谁知钻进被窝没到十分钟,他就在热乎乎的炕上带着几分醉意陷入了深度睡眠。
而在他睡熟后,睡在他身边的王小宝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 从被窝里拿出了一个手电筒, 然后用手电筒照着钱进的脸看。
仔细看了大概有五分钟,他哼唧了一声后躺了回去。
就这样,一夜无话。
钱进昨天赶了一天路本来就很累, 凌晨又喝了些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这一觉睡得格外熟。
等再睁眼,时针已经指向十点。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009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宿主, 沈幼凝到巍山市了。】
钱进清醒了, 赶紧爬起来。
房间里除了他没有别人,身边的被褥也已经收了起来。
他看了眼墙上的表, 惊了一下,然后赶紧起来穿衣服。
穿好衣服叠好被子, 正要出去找人,走到门口时却看见一个上世纪家家户户都有的脸盆架。
架子上放着一个搪瓷盆,盆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热水。
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崭新的毛巾、漱口杯以及牙刷,漱口杯里面也有热水,牙刷上有挤好的牙膏。
想到这个房子里只有他会需要新的洗漱用品,钱进顿了一下后过去洗漱了一番。
等洗漱完毕,钱进端着盆里的水出门。
一出门就碰上了从厨房里出来的王用方。
王用方看见他眼睛一亮:“哎呦,小宝他爸醒了?”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钱进说着仔细打量着王用方。
王用方看上去精神极了,眼底和脸颊处的暗沉消失不见,脸上的红润也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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