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森绿色的眸光一暗,浑身的血液都躁动起来,叫嚣着将这抹香甜和让他上瘾的存在,吞吃入腹,雌虫本能的反制,立刻将李雪莱死死禁锢在身下,森绿色的眸光就像在自己的猎物。
原本毫无锋锐的牙口,变得尖锐,深深刺入雄虫柔软的后脖颈,那里是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
李雪莱痛呼一声。
只觉得有尖锐的牙口似乎咬破了自己的皮肉,鲜血被雌虫咕嘟咕嘟吞入口腔中,原本由自己控制的信息素,此刻也不听身体的控制,随着雌虫吮吸鲜血的口腔,进入雌虫的身体里面。
信息素顺着毛孔进入,和顺着口腔进入,似乎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李雪莱看着埋头吸他血的尤利西斯,罕见的没有风度冷嗤一声,“尤利西斯,你不做狗了,改做吸血虫了是吧?”
埋头的雌虫动作一顿,原本沉迷于鲜血里的信息素的尤利西斯,急促的呼吸,神情挣扎又痛苦,鲜血滚入胃部带来的满足感越多,他的心就越空虚,甚至开始不安起来。
本能让他想要继续沉迷鲜血,可是隐隐的理智又叫他立刻停止,否则事态就会无法挽回。
就在尤利西斯愣神的时候,李雪莱皱眉,精神力全开,信息素也重新朝这只还有反抗之力的雌虫身体里冲刷过去。
他就不相信这样尤利西斯还有力气咬他!
趁着雌虫愣神,李雪莱又是一个翻身,彻底占据主动位,不同于方才柔情蜜意的动作,这一次的动作越发激烈和狂乱,直叫雌虫彻底叫出了声。
白色整洁的床单上,染就道道深深浅浅的印记,动作激烈中留下许多褶皱和凌乱。
李雪莱看着彻底沉迷于信息素和纠缠中的雌虫,那双森绿色的眸子布满水痕,眼尾通红,一片迷离和沉迷,他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也重重咬上雌虫的肩膀,留下深深的牙印。
不过雌虫的修复力真的惊人,刚留下的牙印,就在几个动作间,肉眼可见的恢复如初。
李雪莱又咬了一口,来回好几次,咬的自己的牙都酸了,只能放弃,专心自己的本职事业。
窗外单面的玻璃窗,原本是金色的太阳,随着时间逐渐流逝,透进来的光束渐渐西斜,最后化为一抹橘红色的残阳,然后又归于黑暗。
直到半夜星星都出来了,稀稀疏疏点在黑色幕布里。
屋内纠缠迷乱的声音才渐渐停息,只有两道呼吸声起伏,呼吸绵长又深重,格外疲累。
威兰德wld99,虫神新历1259年,7月22号,午夜4:20
静谧的庄园里,月色清透湛蓝,照耀在地面上,亮着柔和的冷光。
李雪莱披着外套,一个人静静漫步在夜色下。
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作为一名雄主,也可以说是他以为的‘丈夫’,他已经履行完雄虫李雪莱的责任和义务。
而现在自由的时间,则是属于李鹤年的。
李鹤年漫步在庄园里的每一条小路上,欣赏夜晚绽放的花朵,还有在小别墅后面,人工搭建的玻璃材质般的封闭圆顶花园。
琉璃一般闪耀蒙蒙光泽的玻璃里面,模拟的天气是冬日飘雪,里面培育着许许多多的冰蓝色瑰拉。
他算是知道尤利西斯胸口的花是从哪里来的。
李雪莱透过玻璃,看着开在飘雪下人工移栽的花朵,冰蓝色剔透的花朵静静绽放,每一片花瓣都像是琉璃,美则美意,却少了几分意境。
就像梅花一般,只有开在悬崖,极目望去,方知凌寒独自开的意境,而在模拟天气下开放的瑰拉,就如同人工制作的仿真梅花,插在狭窄的屋内,毫无生命性格可言。
李鹤年无奈叹了一口气,没有进去里面的圆顶花园,只是抬头静静望着高悬明月。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不愧是人人都会背的李太白诗仙的诗,论意境和人生的经历,李鹤年是不敢与这等旷世奇才,天生仙人相比的,他自知自己几斤几两,不过是比旁人多出些无聊的念头和想法罢了。
与故乡相隔千万里的思乡人,都只能遥望天边明月,以解思想之苦。
李鹤年曾经在地球,从未这么仔细的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可是如今,倒是将那轮缺了一个小圆的月亮,印刻在心底了。
“父亲,母亲,儿子今天成婚了,虽然这个成婚对象,也许和你们想象中的天差地别,可是......人生本来就是如此,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有多荒诞。”
李鹤年不知想到了什么,摇头笑了笑,“不过,你们肯定会尊重我的选择,就像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一样。”
没错,李鹤年其实并不责怪他们的父母。
他的父亲在是他的父亲以前,先是一名警察,这是父亲自己选择的道路,即使付出了生命,也是父亲义无反顾的选择。
李鹤年伤心难过,却从不曾怨憎。
他的母亲在是他的母亲以前,已经是一名名声鹊起的钢琴家,即使死在高雅的舞台,也是他母亲燃烧生命的选择。
李鹤年确实曾经不理解过,可当他步入诗坛,开始写诗的时候,方知诗文字字泣血,句句呕心,为自己热爱的事业燃烧生命,虽然疯狂,可却也值得尊敬。
李鹤年喉咙哽咽,眼睛有些酸,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汹涌的复杂情绪,“我理解你们了,我真的理解你们......”
“虽然这句话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还是,谢谢你们,曾经的陪伴......”
李鹤年这个‘死而复生’,带着记忆出生在另一个星球和种族里的人,似乎也只有遥望日月,才能找到一些自己曾经是个人类的证据。
不论时移世易,沧海桑田,唯有高悬日月,见证整片宇宙的变迁和兴替。
虽然是夏日,可夜晚的风到底有些凉,李雪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觉得胸口一块儿大石头终于消失,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尤利西斯惊醒了。
其实曾经做过军雌的他本来就觉浅,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神经紧绷,不如说这一次睡得这么沉才是罕见。
“雄主......”
尤利西斯下意识嘟囔这两个字,胳膊在温暖的被子里摸索,想要摸向那个温暖的身体,却徒劳摸到一片凉意,他立刻支撑起身体,被子滑落,露出矫健的身躯,皮肤上还有微微粘腻的汗液。
“李雪莱!”
李雪莱不见了!
意识到这一点,尤利西斯的眸子瞬间冰冷尖锐,根据被子中冰凉的温度,推测出自己的雄主已经离开有一个小时了。
他立刻掀起被子起身,却在外面的月光下,看清床铺上几滴暗红色干涸的血迹,心底渐渐冰冷下来,然后立刻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快速穿好,直接朝外面狂奔儿去。
“李雪莱?”
尤利西斯第一次这么慌张,不顾形象的找寻一只虫,他慌乱的下楼,然后跑到外面的花园里,束起虫瞳,可以看清好几米开外,可就是没有雄虫的踪迹。
不可能,这里不是帝都市中心,外面也没有飞行器。
李雪莱自己根本就离不开这里!
难道是被别的虫绑架了?
他立刻自己否决这个选项,如果有别的虫子,自己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惊觉!
只能是李雪莱主动离开房间,他才会毫无知觉。
尤利西斯一边压抑沉重的呼吸,一边手指颤抖点开随身光脑,想要联系自己的助理派遣军虫四处寻找,就在指尖刚点开屏幕,屋内忽然传来一道旋律。
在夜晚的星空下像是静谧丛林里的溪流,缓缓流淌而过,冲刷耳膜。
尤利西斯不安的心一瞬间回笼,他知道李雪莱在哪里了。
顺着优美流淌的旋律,尤利西斯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在开放式的三楼阳台下,蓝眸黑发的雄虫,脊背挺直,坐在一个黑色的三角工具前,修长的指尖在黑白相交的按钮上灵活的点击。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曲十分陌生,甚至是从未听过的调子传来。
优美流淌的乐曲似乎带着冲刷精神躁动的能力,让尤利西斯经年躁动的精神此刻都宁静下来,感到了安宁的愉悦,仿佛浑身的盔甲和尖刺都被融化,再也生不出一丝的戾气。
这样的李雪莱让尤利西斯和陌生,但也不能说是陌生。
尤利西斯曾在雄虫从小到大的监护视屏中,见过这样静谧宁静的雄虫,那双湛蓝色深邃的眸子,曾遥望过繁星点点的夜空,带着许许多多他不懂的复杂情绪。
可没有任何一秒,让尤利西斯看清,李雪莱也可以距离他这么遥远,仿佛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
他不懂李雪莱此刻的怀念,忧郁,沉思,甚至是淡淡的喜悦。
但仍旧......
不妨碍他心动。
尤利西斯能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大到震耳欲聋,大到是自己的兵荒马乱,溃不成军。
栽了,彻彻底底的栽了。
尤利西斯从胸膛里发出一阵震动,第一次露出这么苦涩的微笑,只有自己能听见的一句话:
“完了......”
“彻底完了......”
李雪莱指尖一顿,流淌的乐曲戛然而止,他敏锐得抬头看向入口,赫然见到一个半敞着衬衫的雌虫,此刻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李雪莱合上钢琴盖,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对方,少见的柔和问道:“尤利西斯,这是你准备的?”
虫族的世界,没有钢琴这种东西,更没有音乐和艺术的概念。
不然何至于李鹤年当初如此绝望。
尤利西斯收拢自己的复杂情绪,又恢复成无所顾忌的样子,迎面直接坐在李雪莱的身旁,搂着他的肩膀,自信道:“喜欢吗?”
“看着你的图纸做的,只是这玩意没有虫见过,我特地找的帝都大学机械研究员,专门找的里面的研究员制作出来的,不过没人会用它。”
尤利西斯曾经在视屏中见过无数回,李雪莱画这东西的图纸,大到外形,小到里面的构造,还有每一根不明的丝线,他早就让虫将图纸分析出来,就是不知道和李雪莱想象的一不一样。
尤利西斯也不知道这个造型古怪又巨大的黑色东西是什么玩意,但是看着李雪莱指尖轻点的样子,他就明白了。
他说:“雄主,这是为你而存在的。”
李雪莱注视着尤利西斯,拉过对方的手,学着对方的样子,轻轻落下一吻,他笑了,“尤利西斯,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钢琴。”
即使弹奏起来,有许多的音调不太对,但是并不妨碍李雪莱为此心动。
尤利西斯呼吸一滞,星空下,雄虫似乎第一次对自己真心且灿烂的微笑,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此刻看着自己,竟让尤利西斯生出一种错觉。
李雪莱心底全是自己。
尤利西斯余光忽然瞥见雄虫领口干涸的血迹,他心底一冷,立刻拨开对方的衣领,看到毫无瑕疵的肩膀里侧,居然有一道牙印,即使不深,可在这样毫无瑕疵的身体上也显得格外狰狞,突兀。
牙印已经淡去,上好了药膏,而且用透明的贴布处理好了。
尤利西斯指尖颤抖,垂下眸子,这个从未低头示弱的雌虫却在说:“对不起,下次......我会用抑制环的。”
雌虫和雄虫交.合的时候,未免强大失控的雌虫会伤到雄虫,都会佩戴专用的抑制剂,这个时候不论再强大的雌虫都会手脚无力,哪怕再狂躁都不能反抗雄虫。
其实除了抑制环外,还有更多折磨虫、羞辱虫,美名其曰满足雄虫癖好的工具。
于是尤利西斯本能的排斥这些工具,而在拔出虫翼后,更是排斥任何让他失去反抗能力,只能任虫施为的东西。
而李雪莱则是根本不会想到这些东西。
所以他们谁都没有提及,也算是一种巧合的默契。
可是尤利西斯看到那片几乎可以微不可记的牙印,这种伤口对于雌虫来说根本连药都不用上,为了李雪莱,他居然主动愿意佩戴抑制环。
李雪莱一愣,“尤利西斯,只是小伤而已。”
尤利西斯态度坚定,“不行!我必须要带抑制剂,你的血液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
李雪莱拉起尤利西斯的手,又轻轻吻了吻,笑得真的很勾虫,问道:“只是血液吗?”
尤利西斯耳朵脖子隐隐红了,好在是黑夜,他肤色也不白皙,却难得羞赫的避开的目光,明明以前总是贴上来的虫,居然也知道害羞为何物。
李雪莱轻轻捧住尤利西斯的手,吻在雌虫紧绷的唇角,“尤利西斯,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
况且,李雪莱也不是毫无反抗的虫,尤利西斯再疯,他多释放点信息素就是了。
很快雌虫紧绷的唇,就被李雪莱吻成一片柔软,这一次没有信息素,也没有精神力疏导,更像是恋人之间亲密纠缠,情至深处的吻,很缠绵,也很令虫头昏脑涨。
尤利西斯身子一软,很快就被李雪莱抵在黑色的钢琴上,一双修长的手在雌虫矫健结实的腰腹上摩挲,指尖灵活的就像方才在琴键上的悦动。
尤利西斯舒服的扬长脖子,手撑在黑色的钢琴盖上才不至于跌倒,他微微喘息,扭头提醒道:“雄主......信息素,没有信息素......就打不开......”
雌虫的生殖器腔必须要在雄虫信息素的冲刷下,才能打开一个口子,尤其是第一次接受灌溉的雌虫,其实更为艰难。
因为这不仅需要信息素的诱惑,还有雌虫自己全身心的放开才行。
而尤利西斯这只防备至极,目中无虫的雌虫更不必说,当初他名义上的‘未婚雄主’,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信息素来勾引尤利西斯,任何一只虫都会失去理智,发癫发狂。
可是尤利西斯仍旧能保持理智,甚至对于雌虫有致命吸引的信息素,他都觉得极其厌恶,直接出手撕了面前的蠢货。
要不是因为有别的虫阻拦,那只虫子早就没命了!
哪怕为此失去了虫翼,不过尤利西斯从未后悔过,因为他骨子里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绝性子!
而就是这样一个目中无中,自傲自得的雌虫,此刻却毫无形象的雌伏在李雪莱的怀抱里。
尤利西斯撑着上半身,将背部紧贴身后李雪莱的怀抱,他想紧紧贴着对方,还想要更多的信息素,都快哭出声了:“雄主,信息素......给我一点信息素......呜......”
“雄主,信息素......给我一点信息素......”
哪怕之前接受过灌溉和信息素的冲刷,可是雌虫本来就对雄虫的信息素渴求万分,就像一片干裂滚烫的荒地渴求久降的甘霖,再怎么冲刷也不为过。
尤利西斯看不见李雪莱的面容,只能扭头追逐身后的人,吻向对方的下巴和脖颈,落下一个个滚烫又占有欲异常的吻。
李雪莱低声笑了笑,却说:“尤利西斯,相信自己,就算没有信息素,你也能打开的。”
李雪莱灵活修长,毫无瑕疵如玉石般的指尖流淌在雌虫滚烫的身躯,摸过一块儿块儿充满力量的腹肌还有肌肉的轮廓和沟壑。
尤利西斯浑身发抖,难耐道:“不行,没有信息素真的打不开......”
李雪莱看着这样面带渴求的尤利西斯,对方菱角分明充满锋锐的脸部线条,还有一双深绿色冰冷的眼眸,放在外面,那就是妥妥的顶A,可是现在却只能在自己掌下被把玩。
李雪莱轻笑一声,他没想到自己的恶劣趣味居然又蠢蠢欲动了。
他凑近尤利西斯的耳垂,指尖缓缓向下,轻咬耳垂,语调温柔带笑,就像情人间的耳鬓厮磨,他说:“谁说的,这不是......打开了吗?”
尤利西斯身体忽然剧烈的抖动起来,他瞳孔微微张大,不可置信的看向李雪莱,忽然肌肉一麻,整个虫都哆嗦着要跌倒。
李雪莱看起来没什么肌肉的胳膊,此刻却稳稳将雌虫捞起来,按在自己的胸前,慢条斯理的继续指尖的动作,一边亲吻雌虫的后脖颈和耳垂。
这时他才注意到雌虫后脖颈的虫纹已经亮起了金色的纹路,就像永远不会熄灭的星星,在黑暗里烨烨生辉。
李雪莱吻向那片奇异的纹路,湿漉漉的唇摩挲着,含糊道:“尤利西斯,你的虫纹亮了,这是不是代表你已经彻底被我标记了?”
尤利西斯满头大汗,他心底一边震惊李雪莱居然用手对他亲密,毕竟有的雄虫连雌虫的身体都不愿触碰,甚至还有脾气怪异的更不许雌虫露出任何表情。
可李雪莱居然毫无芥蒂如此亲密他,叫他心底先是震撼,随即才是细密的感动。
更令他惊愕的是原本以为紧闭的生殖腔,居然真的不受控制打开了。
尤利西斯已经彻底站不稳了,用手臂撑在钢琴盖上,哆嗦道:“是,我已经被你彻底标记了,雄主。”
李雪莱呼吸一凝,这句话极大的满足他的诡异心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居然也有这么疯狂的念头。
他贴近雌虫,忽然露出一个真诚又诡异的笑容,蓝眸亮起淡淡的光,像是密林中幽兰的萤火,他一字一句道:“尤利西斯,这可是你说的......”
“如果你敢对别的雄虫的信息素有反应......”
“我就把你一辈子关起来!”
尤利西斯心神震动,猛地回头。
因为视角原因也看不太清楚李雪莱的表情,只隐隐约约看到一双幽蓝色的眸光,在黑夜里明明灭灭,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危险的李雪莱。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他总觉得自己的台词被李雪莱抢了。
这句话不是应该他说的吗?
尤利西斯承受身后略带疯狂的动作,压抑着喉咙里的短促,断断续续道:“不,不会的,我从来只对雄主你的信息素有反应。”
况且,尤利西斯心想,现在李雪莱也没给他信息素,他不是照样在李雪莱面前溃不成军。
李雪莱嘴角微微勾起,“好,我相信你。”
他给了尤利西斯一个缠绵的吻,这一夜他们几近疯狂,甚至比方才在卧室里还要疯狂。
因为在卧室的时候,更像是雄虫和雌虫基于本能的交.配,而现在才是李雪莱和尤利西斯的做.爱,没有信息素的安抚,更没有精神力的抚慰。
一切都是凭借身体本能纠缠的欲.望,独属于李鹤年的情到深处。
帝国的婚假只有短短的七天,这也是只有雌君才有的待遇,而那些只用在星网,雄虫一句话就能决定的雌侍和雌奴更是没有所谓的什么婚假。
李雪莱和尤利西斯真的度过了一段没羞没臊的七天,在这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小庄园里,他们每天的时间都是昼夜颠倒的。
醒来了就吃庄园配套的机器人准备的饭,这还是专门为雄虫准备的可口的饭菜,用一些异兽肉还有星球培育的水果,准备的营养均衡的饭菜。
真的是过上了醒了睡,睡了吃,吃了再继续睡的日子。
第八天的时候,尤利西斯长年的作息,其实都会在天际朦胧的日出醒来,他照例睁开眼睛,森绿色的眼底毫无昏睡迷糊,格外清醒。
醒来后的第一个举动就是看向身旁的李雪莱。
尤利西斯看向身旁侧躺的虫,眼底柔和了一瞬,带着未察觉的笑意。
雄虫黑色的碎发凌乱盖在眼皮上,毫无瑕疵的皮肤在夜晚也莹润如玉,微微起伏的呼吸,带动着长密的黑色睫毛也一颤一颤,眼底有一片青黑,毕竟他们昨天又是闹到很晚。
尤利西斯微微伸手抚摸雄虫,将对方额前的碎发微微拢到耳后,可是雄虫的黑发不同于自己,真的过于柔软,就像丝滑的丝绸,又滑落在额前,带来的痒意让雄虫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悦。
尤利西斯不敢再去碰了,只是凑前轻轻吻在雄虫额前的黑发上,唇瓣吻到一片冰凉的黑发,然后动作缓慢且毫无动静的抽身离去。
被子还未掀开,就立刻被他合拢,生怕有凉意透进去。
尤利西斯光脚踩在地面,刚站直身体,眼底划过一抹懊恼,又忘记购买助孕塞了。
他捡起地上的衣物,临到门口又朝床上鼓起的一团望去,颇有些不舍得。
可是婚假已经结束,他今天必须要去议会。
新帝继任,已经有好些问题堆积要他处理,而且还有背后的一些隐患,蠢蠢欲动的军团,以前的他表面上追求权势和地位,其实心底并未有多在意这些。
可是现在为了李雪莱,他必须要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威慑,才能震慑那些觊觎雄虫的臭虫子们!
尤利西斯去隔壁的浴室快速用冷水,冲刷了一边身体,然后去衣帽间换身整齐笔体的黑色军服,朝外面走去,又恢复成锐利森冷的强大雌虫,森绿色的眸子也不见丝毫的情愫,只有冰冷和锐利,能戳穿身体的那种。
天不亮就开着飞行器,等候在上司新家门口的助理艾伦,止不住的打瞌睡。
心底微微抱怨议会长,干嘛把新家选在这么远的地方,原先只用在上班时间半小时来接上司,现在天不亮就要提前两小时等在这儿。
“哎,打工虫命苦啊......”
“该死的,这样下去,我哪里还有时间去邂逅雄虫呢!”
其实帝都除了纵情享乐,不可理喻,令虫发指的雄虫外,还是有很多刚出花园,没有被外面的世界迷了眼睛,很天真蠢笨的雄虫。
蠢是有些蠢,可架不住他们长得可爱软萌啊,还是有很多家财丰厚,精明的雌虫会盯上这样的雄虫,早早下手的!
就在艾伦发牢骚的时候,忽然瞥见一道黑色不容忽视的身影,他立刻站起了军姿,脊背挺直,双手紧贴裤缝,朝着尤利西斯一板一眼道:“议会长早上好!”
艾伦眼尖的瞥见,尤利西斯后脖颈上亮瞎虫眼的金色纹路,心底爆了一句粗口。
这得是多深的标记,纹路才能这么亮!?
不过他跟了尤利西斯七年,此刻知道该说什么话,秉承着打工虫的职责,笑眯眯道:“议会长,新婚快乐啊!开来您和雄主度过了相当美好的七天!”
尤利西斯浑身冰冷森然的气势,忽然一凝,不知想起了什么,那笑容不受控制就浮现,舍得夸奖自己一向没眼色的下属了,幽幽道:“行啊艾伦,你跟在我身边七年,终于有一些长进了,这个月工资翻倍,从我私人的卡里给。”
艾伦笑的更真诚了,他眼疾手快打开飞行器的门,尤利西斯长腿一伸,脚步都没停,跨坐进去,艾伦立刻关门,上驾驶座,动作流畅的像做了几百遍。
飞行器朝着帝都的议会厅行驶。
瑰拉庄园下整个区域,都是尤利西斯私人开发的,所以虫迹罕至,也没有什么飞行器堵塞,一路畅通无阻。
艾伦驾驶飞行器,用余光看了眼正在处理文件的尤利西斯,汇报这几天议会发生的事情:
“议会长,新任虫帝继任后,提过好几个要求,先是以之前在皇宫里的爆炸为由,说那些守卫的军雌都有失责的嫌疑,要换一批军雌。”
“因为是虫帝亲自提的要求,您又不在,几大军团都同意后,下议院大臣法尼尔直接通过了,抽调一部分第一军团军雌守卫皇宫,说等选拔上来新的军雌后,再填补空职。”
尤利西斯眸光闪动,似乎闻到了一些阴谋,冷嗤一声,“法尼尔这只老虫子,倒是通过的挺快,以前怎么没见他有这么快的效率。”
别看尤利西斯是中心议院的议会长,而法尼尔则是下议院的院长,可是他们并不是从属关系,更像是制衡的关系。
下议院管辖的是以虫帝为核心,整个帝都的经济建设事宜。
就是说帝都里哪里哪里出了问题和苗头,只要无关虫族生死存亡的,他们都能自己投票通过决定,下议院里多是贵族,一般受贵族的影响比较大。
而尤利西斯的中心议院平常更倾向于管辖威兰德以外的军政事宜。
譬如外派清缴异兽的黑岩军团,朝哪个星球探索,虫数有所少伤亡,该如何补充,都是由他们决定,还有爆发了战争,也是由中心议院来研究对策。
当然,平常的时候,中心议院和下议院,他们的目标都是相同的,都是为了虫族的兴亡壮大。
但是也有内部有矛盾的时候,无非就是没有外敌的情况下,几大利益相关团体之间的政斗倾轧。
这一次也不太例外,尤利西斯一针见血道:“法尼尔这只老虫子无利不起早,这么着急讨好新任虫帝,他这一把年纪也对后宫的位置感兴趣?”
“我看他这个下议院院长不用做了,直接把自己打包进皇宫,就是他这一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虫帝啃不啃的下,哈哈!”
听着尤利西斯一句话,将帝国两位举足轻重的虫,纷纷讽刺一通,艾伦表情麻木,早已见怪不怪了,尤利西斯可以在虫前装的舌灿莲花,也可以气死虫不偿命。
曾经就在议会上,活生生将一位议员气吐血,留对方下深深的心理阴影,那位议员至今抱病在家,再也没出席过议会。
艾伦继续汇报道:“议会长,我觉得新任的虫帝有些不简单,往届的虫帝都是待在皇宫里老老实实享受奢靡的生活,帝国的追捧,也不是没有过想要趁机掌权的虫帝,不过大都是不自量力,很快就面对现实了......”
毕竟这和雄虫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关。
帝国怎么可能会教导他们如何争权夺利,如何架势机甲,如何攫取财富,只会教导他们如何灌溉雌虫,如何醉生梦死,如何纵情享乐。
“可是加沙虫帝,就在昨天忽然叫帝都研究员入皇宫,自愿提供了一针信息素,说是S级雄虫的信息素从未出现,希望为研究院的研究做出贡献......”
艾伦敏锐感受到后座一瞬间冰冷的气息,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还说,如果研究有需要,他力所能及都会提供帮助。”
“那些研究员一听能光明正大的研究S级雄虫的信息,一个个都疯狂了,要不是有军团的阻拦,他们那个眼神恨不得当场将虫解刨,不过好在他们只是小心抽取了虫帝的信息素,然后又为他做了一个基本的身体数值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