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顶流太黏人by莫若汝
莫若汝  发于:2024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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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迎:“我深有体会,这种长相,目光纯清,静静的看着你,你都想把饭菜喂他嘴里,那句话怎么说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关丝琪叹为观止道:“我还以为柏砚是没开窍的钢铁直男,嘴毒的气人,看来是之前没遇到对手。”
这边的热闹惹人关注,沈帆星随着柏砚的视线看过来。
关丝琪对上沈帆星的视线,嘴角僵硬住,她背过身,拽了下孙迎的胳膊。
孙迎也背过身,弯着腰小声问她:“怎么了?”
关丝琪:“糟糕了,我也有了母爱。”
孙迎:......
她用手合上惊掉的下巴:“你喜欢沈帆星了?”
关丝琪:“比这更遭,只有母爱,没有爱情。”
和沈帆星的那双眼对视上,他微微一笑,想把全世界的美好捧给他,用尽一切护他周全,不想让明月摔碎在地上。
孙迎:......
关丝琪搓了搓自己的肩头,打了个冷颤,不行,她得离沈帆星远点,她怕跟柏砚一样,到时候给沈帆星端茶倒水的。
李章平姗姗而来,一进门就连连道歉,让服务员赶紧上菜。
解释道:“制片人初丹要临时开个会,就我们吃。”
李章平坐在了主位,看了眼像小媳妇一样跟在柏砚身后的沈帆星。
柯向阳逮住了李章平的眼神,聪明的开口道:“刚才沈帆星进来的时候我也意外了下,想着聚餐群里没他。”
柏砚拉了把椅子坐下:“我叫的,不行?”
“他们才认识几天,关系倒比我们同一个公司的还要好。”柯向阳面露打趣的说了句。
柏砚低着头无聊的刷手机,理都不理他。
沈帆星跟着柏砚坐着,也安静的不说话。
在座的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能不懂谁,就连孙迎和关丝琪都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柯向阳阴阳怪气的话没人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李章平呵呵笑的开口:“来就来了,多一双筷子的事,刚好等下把沈帆星的变动和大家说一下。”
柯向阳心头一喜,猜测着是要让沈帆星滚蛋了。
连一个背景板都演不好,就算那个新来的周总监想再给沈帆星机会,钱安也有话能怼回去了。
柯向阳迫不及待的想开口问,李章平摆摆手:“都饿的不轻吧!先吃饭,先吃饭。”
饭中柯向阳把话往沈帆星身上引了两次,都被李章平打着哈哈绕了出去。
除了明星,娱乐圈的人来来聚聚大多都是熟人,饭桌上边吃边聊,话也不曾掉在地上。
忘记从什么时候起了,沈帆星最讨厌吃火锅,因为怎么做都是错。
他夹了别人下的菜,是不对的。
他自己下菜吃,是不对的。
他吃肉不对,只吃菜还是不对。
沈帆星喜欢自己吃饭,最喜欢在路边小摊上点一份面,或者叫一份自己的外卖,因为那是完完全全属于他,想夹中间夹中间,想夹左边夹左边。
全是陌生人的火锅桌上,沈帆星用筷子夹了根生菜,一点点的吃着,熬着时间。
猛不防身边传来小声的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

沈帆星看过去,柏砚正在看着手机的计时器。
察觉到沈帆星的视线,他夸奖道:“不错,上一根生菜你吃了一分钟,这一根已经破了记录,一分三十秒.....继续来一根,争取破了吉尼斯记录。”
李章平就坐在柏砚的另一侧,听到这话楞了下,随后哈哈大笑:“是不是点的没有沈帆星喜欢吃的,来来,自己点。”
说着把背后的点餐ipad拿给他。
沈帆星握着筷子的直接僵了下,柏砚先一步接过ipad:“我也再点几个。”
他随手勾选了两个,随后往沈帆星这边挪了点:“你想吃什么?”
“这个?这个?这个?还是这个?”
他一页页划过,和那次的棒棒糖一样,只有二选一要那个,没有要不要的选项。
柏砚的手指划过肉松炒饭时,他抬手点了下。
柏砚下了单,把ipad放在一边。
十分钟后,服务员笑着把加的菜送了进来。
李章平几个人看着三份肉松炒饭傻眼:“点重了?”
柏砚摸了摸鼻子:“应该是不小心手多碰了两下。”
服务员忙说多的两分可以退。
柏砚:“点都点了,李导又不是差钱的人。”
一大份肉松炒饭搁在面前,沈帆星突然身负重任,任务是吃完这份炒饭,不能浪费了这78块钱一碗的炒饭。
勺子入手微凉,沈帆星垂着眼吃炒饭,耳边是其他人对着两分米饭发愁的哎呼声。
他第一次觉得,吃火锅也还行。
一份炒饭的量适中,沈帆星没有吃火锅,吃了整份也不觉得撑。
最后一口咽下肚,他喝了两口白水。
“蜜桃味,橙子味,吃那个?”
沈帆星婉拒:“谢谢,不用。”
“我想吃橙子味的。”柏砚嘀咕了句。
沈帆星还没反应过来,腿上就多了个蜜桃味的棒棒糖。
柏砚手指灵活的撕开棒棒糖的外衣。
柯向阳伸手:“还有吗?给我一个。”
柏砚把撕开的棒棒糖塞嘴里,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看都未看他一眼。
见柯向阳脸色难看,关丝琪笑道:“柏砚的棒棒糖最金贵,别说你,就是上次赵姐想要一个,他直接说:要糖没有,要命一条,还说什么,糖就是我老婆,我能把我老婆给你吗?把赵姐气的半死。”
“我和他一起拍完几部戏了,见问他要糖的不少,要到的是一个没有,哈哈,所以现在我都不自讨没趣了。”
笑声还未落在地上,关丝琪就看到沈帆星放在桌子上的手上拿着一个粉色棒棒糖。
噎了下,问柏砚:“你这是把命给沈帆星了,还是把老婆给沈帆星了?”
柏砚还真认真的想了想:“给命吧,老婆比命重要。”
一句话乐的众人哈哈笑,被扫了面子的柯向阳脸色也好看了些。
沈帆星突然觉得指尖的棒棒糖有些发烫。
糖纸上的粉色蜜桃,让沈帆星想起了姥姥家的那棵桃树。
那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呢?沈帆星不由的失神,那些刻意遗忘的过去露出一抹光来,在他脑海中形成一个坐在地上吃桃的小男孩。
见气氛正好,李章平转头问孙迎:“老时怎么没来?也开会了?”
孙迎眼底一片乌青,解释道:“我师父这两天改剧本,觉都没睡好,他说没胃口吃饭,让我来替他,他在酒店补觉。”
李章平:“有你们,他怎么还把自己熬成这样?”
改一个小角色,时勇锐动动嘴,底下的助理徒弟的动手不就好了。
孙迎无奈:“李导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师父,逮到机会就想把剧本完善再完善,他看我们改过的剧本十处有九处不满意,对台词要求极高。”
李章平看了眼沈帆星沉默了,有些忐忑,时勇锐要是给童山加太多台词,他都怕沈帆星演不来。
“童山加的台词很多?”
孙迎摇头:“童山的人设没变,只是从皇太子身边挪到了男主身边,还是背景板的存在,只是他看到童山出现的戏份,就会连着看那场戏出场人的台词。”
说到这里她欲哭无泪,童山出场基本就代表着男主出场,全是重要人员,台词那叫一个多,时勇锐挑剔之前的台词,改了又改。
李章平放心了:“那行,让他改,老时经典的台词都是他改出来的。”
柯向阳听到这里察觉到不对,忙问:“童山挪到男主身边?”
李章平好脾气的解释:“赏花宴的那场戏,男主凌肃救了一个丫鬟,却把童山推到了深渊,按照他现在的心性,是做不到袖手旁观的。”
“要不然对男主人设来说就是一个bug,所以后面做了调整。”
柯向阳想也不想道:“那就把赏花宴的那场戏删了。”
李章平还未来得及开口,孙迎就震惊道:“怎么能把那场戏删掉呢!”
她从位置上站起来,挤到了柯向阳旁边,李章平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
孙迎坐下后,严肃的给柯向阳解释:“那场戏是大部分主演带着人设性格出场的,第一场群戏,删掉后整个戏就会松散。”
她的手指捏在一起又散开,用眼神问他懂了没。
柯向阳压着气:“凌肃可以从别的地方找回面子,并不一定要把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要到身边。”
孙迎:“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是善良,正义,你懂吗?就是...男主现在有股侠义,他把童山弄到自己身边,不是因为所谓的面子,是想护着他。”
孙迎说到最后都有点着急,怎么就点不开柯向阳的脑袋呢!
柯向阳不想懂,他只知道他把沈帆星弄到剧组是想整死他的,不是为了帮他起飞的。
主角身边的人,鬼都知道能刷一波好感。
他硬找着理由,被孙迎一一驳回,那表情,仿佛他是一个怎么教都不会的学生。
“童山被要走,还要找一个新的太监演员,重新磨合,我拍戏就没有这么顺畅了。”
这个理由让其他人的嘴角都抽了抽。
孙迎:“不用再找演员,这个设定我们也做了调整。”
在柯向阳的注目下,孙迎把他后续的安排说了出来。
柯向阳风中凌乱了,什么叫踹空气,踢柱子,对着桌子挥鞭子。
他终于承受不住的一站而起,带动椅子都刺啦了一声。
柏砚嫌弃的揉了揉耳朵,余光看到沈帆星事不关己的游离神情,不由的笑了下。
似是察觉到他的注视,沈帆星偏头看过来,好看的眼里都是迷茫,像是在问他笑什么。
柏砚收回视线。
“我是演的皇太子,不是一个傻子,蠢蛋。”柯向阳提声怒道。
孙迎随着他站起来着急解释:“皇太子之前的人设太过单一,除了蠢就是坏,这些你觉得傻的动作,在观众看来会是可爱,对你的角色百利而无一害。”
“你想想,一个不顾边关战士生死,残害忠良的太子,却怕血,生气的时候不踹一旁的宫女和太监,用马鞭去挥空气,这是人物的反差,让皇太子这个角色更具有多面性。”
柯向阳现在丝毫不关心角色如何,他只知道不能放沈帆星去柏砚身边,他要让沈帆星一辈子出不了头。
包厢厚重的门被人从外推开,送果盘的服务员刚到门口就脊背一凉,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了。
只是现在脸上挂着笑,手里捧着果盘,一只脚已经走了进来,再出去是不是太刻意了?
李章平抬手示意她进来,笑着道:“来,刚好,帮我们拍张照。”
说着站起身:“来来,都站过来拍个合照。”
拍了照,一群人又坐下,只是这次有意无意的,都没再提刚才改剧本的事。
闲聊了会便说散了,安静了整个饭局的沈帆星跟着大部队出了包厢。
关丝琪的助理开车来接,孙迎随着她上了后座。
柯向阳的助理和柏砚的助理同时开了车来,柯向阳像是没了刚才那回事,热情的邀请导演李章平和副导演聂延上车。
李章平看了眼没打算让他上车的柏砚,心里咬牙道:不知道尊老的人。
两辆车扬长而去,路边只剩双手插兜的柏砚,以及路灯下的沈帆星。
许辉降下副驾驶的玻璃,伸着脖子问:“柏哥,上车啊!这地方不能长久停车。”
柏砚后退了一步靠在车门上,兴趣颇重的问他:“你说,他不走也不过来,是在等什么?”
许辉:“不知道,哥,咱能上车回去再说吗?”
柏砚拉开后座车门弯腰坐了进去,许辉见他没有叫沈帆星的样子,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沈帆星刚抬起的脚又放下,手里的棒棒糖已经被他的体温暖的温热。
他刚才是想把棒棒糖还给柏砚,只是一犹豫,柏砚的车就开走了。
许辉开到路口又掉头回来,在最靠路边的车道,跟在沈帆星身后缓慢的开着。
“柏哥,咱能不这么折腾吗?你想让沈帆星上车不能直说吗?”
柏砚:“谁说我想让他上车了?”
许辉:“行,那你跟我说说,又让我掉头回来为什么?”
柏砚:“吃多了,给车消消食。”
许辉:......啊呸,有种你下去靠双腿消食。
人行道上的人走的心无旁骛,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路过的人有人疾步匆匆,有人看着一旁的店铺缓慢而行。
沈帆星目光看着前方,不偏不倚,不急不缓的走着,身处闹市却像是闲庭漫步。
柏砚透过车窗,目光随着他的身影而动,脑海中浮现那条沈帆星自杀后的新闻。

半晌,他降下车窗:“沈帆星,过来。”
沈帆星在路灯下转头看过去,柏砚又说了一遍:“沈帆星,过来。”
沈帆星站着没动,许辉倾身催道:“快上车,这处不能停车。”
沈帆星反应过来后礼貌笑道:“谢谢,不用了。”
许辉:“砚哥,那我们......”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见柏砚开了车门,大长腿从缓慢爬行的车上迈了下去。
啪的一声,车门被关上。
“你先开着回去。”
许辉:......苍天啊大地啊,老板任性的没眼看。
沈帆星背后是一家婚纱店,模特身上穿着洁白的婚纱,上面的手工绣钻被折射成五彩的光,好看的耀眼。
他看着柏砚下车,看着柏砚三两步走到他跟前,听到他说:“还挺任性,非要我下来陪你走路。”
沈帆星讲出事实:“我没有让你陪我走路。”
沈帆星一米八,柏砚有一米八五,他垂眸看向沈帆星:“你有。”
他像个孩子不讲理,沈帆星转身继续走,不再和他说话。
柏砚双手插兜,抬脚跟了上去:“我多少也是个大明星,你是不是想让我下来陪你走路,然后被人拍到了发网上火一把。”
要是旁人,多少要骂柏砚两句自大狂,再翻个白眼。
沈帆星脚步未停,语气平淡的说了个没有。
“你肯定是这个想法。”
“没有。”
“肯定有。”
“我没有想让你陪我走路。”
“可是我叫你上车你不上车。”
沈帆星在心里说了句不和傻子论长短。
继续走路,不再搭理他,仿佛身边无人存在。
柏砚突然笑了,大步一跨,贴着沈帆星走:“哎,你是不是生气了?”
“说说,你是不是生气了?你肯定是生气了。”
沈帆星被他闹的心里有些烦躁,他把一直握在掌心的棒棒糖塞到柏砚怀里,随后从背包里掏出耳机带上。
耳边终于没了声音,世界仿佛安静了,沈帆星没管柏砚是脸色如何,继续大步走着。
猛不防,唇边贴上来一个粉色的圆糖。
“不......”
趁沈帆星张嘴想拒绝的空隙,柏砚眼疾手快的把蜜桃味的棒棒糖塞了进去。
哪怕是被聂导骂都可以平静的心,此刻起了些波澜,不过是发恼的波澜。
像是一颗石子强势的落入湖中,完全不管湖水是否愿意接纳他。
柏砚带着黑色的口罩,用手做了个闭嘴的拉链手势。
夜风安静祥和,身侧的人真的安静了下来,低着头不知给谁回复着消息,蓝色的帽檐压住了他的眉眼。
舌尖上的桃甜缓慢的蔓延,沈帆星觉得自己刚才的恼毫无道理。
李章平把刚才的照片发给了柏砚。
李章平:咳咳,可以发个微博。
柏砚:我都没片酬,还给你发微博带热度?
李章平:是你自己提的,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帮沈帆星,有什么交情?
有什么交情?柏砚手指点在手机壳上,思索自己和沈帆星应该是个什么交情。
难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上辈子早死的交情?
十字路口,前面就要到斑马线,沈帆星下了人行道和斑马线之间的台阶。
柏砚未注意脚下,还以为是平地,直接脚一歪。
沈帆星下意识去接他,把柏砚接到了怀里。
柏砚的腿还是弯曲的,两个胳膊环住了沈帆星的肩。
柏砚看着瘦,但是爱锻炼,浑身肌肉不少,骨架也不小,沈帆星有些撑不住他。
“起来。”
两人离得近,沈帆星的话像是小猫挠心,柏砚站直身子。
刚才的绿灯又变成了红灯。
柏砚又低头回消息,沈帆星在心里说了句:没说谢谢。
让自己说谢谢,他自己却不说。
柏砚给李章平回了句:救命之恩。
绿灯亮起,柏砚抬眼看了下跟着沈帆星往前走。
李章平:被柯向阳吵的头疼,要不是PM投资了,他就算是个顶流我也让他滚蛋。
柏砚:向资本低头。
沈帆星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提醒道:“看路。”
柏砚看了眼路,说了个没事,又低着头回消息。
李章平:不向资本低头,我能同意让你改剧本?
又到了上台阶的地方,沈帆星:“看路。”
柏砚抬眼看了下,跨上台阶后继续回李章平。
柏砚:我只是提出剧情的不合理处,并抛出了诱饵,主动权还是在你们手里的。
柏砚:而且改过的剧本制片人不是也很满意?
就连柯向阳的角色都更加饱满,只是他一心想压制沈帆星,情愿自己的人物垃圾。
李章平发了个喝茶的表情过来。
今天的吃饭不过也就是走个过场,柯向阳同不同意不重要,资本同意就行,这也是饭桌上李章平不再继续说的原因。
嘭的一声,柏砚撞上了一堵肉墙。
柏砚拿着手机:“你干嘛?”
沈帆星:“看路。”
柏砚:......
这里偏僻,这侧的路上就他俩,要不是沈帆星故意的,柏砚能撞的只有鬼。
柏砚好笑的收了手机。
故意逗沈帆星:“是你不让我说话,我才玩手机的。”
“不玩手机也行,那你和我说说话。”
沈帆星继续走没说话。
五分钟后,柏砚:“你在想什么?”
沈帆星:“在想能和你说什么。”
像是山脚的人不懂山上的风光,刚才桌上的人聊的表情生动,沈帆星没有合适的话与之匹配。
一如刚才的火锅,一如现在和柏砚。
他不想参与别人的生活,也不想让别人走进他的生活。
柏砚没忍住笑出了声。
“聂导骂你了?”
沈帆星鸦羽般的睫毛不由自主的闪了两下:“嗯。”
柏砚:“骂你什么了?”
沈帆星:“猪脑袋,不敬业,火不了,小心思多......”
话还好,就是拿着喇叭叉腰怒喊,周围一圈人,那情形总是让人难以承受。
柏砚:“哭了?”
沈帆星:“没哭。”
柏砚夸了句:“挺坚强的,你别看柯向阳拽的二五八万的,他一开始出道的时候,被聂导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要是许辉在这肯定震惊的长大了嘴,这还是他那个不喜欢八卦的砚哥?居然还学会了背地里说人坏话。
沈帆星转头看他,柏砚双手插兜耸了耸肩:“鉴于我自小优秀,出道到现在都没被导演骂过。”
开着车跟在他们后面的许辉:......我信你个邪,神的没被骂过。
沈帆星不知如何接话,柏砚桃花眼笑的弯起:“我厉不厉害?”
沈帆星敷衍的嗯了声。
“耳机里放的什么歌?给我听听。”
两人并肩走着,沈帆星摘下一侧的耳机递给他。
柏砚把他的有线耳机戴上,认真点评了句:“歌不错。”
沈帆星侧目看了他一眼。
耳机线那头握在他的手心,没插在手机上,哪里来的歌。
后半程的路两人都没再说话,戴着耳机,静静的听着不存在的歌。
柏砚靠在电梯上,随口问:“明天想吃什么早餐?”
沈帆星的视线从跳动的数字上移到他脸上:“我们好像,不熟。”
柏砚点点头:“确实。”
“所以呢?明天想吃什么早餐,三明治加牛奶?”
沈帆星:“谢谢,不......”
电梯到了十九楼,电梯门缓缓开启。
柏砚把他推出电梯外:“晚安,明天记得找我拿早餐。”
沈帆星对着关闭的电梯门失语,柏砚这个闯入者太过强势,他的拒绝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沈帆星心里有些烦躁,他知道自己不想接触人群的想法不正常,可是他享受这份孤独与冷寂。
在公寓的五年,他的大脑像是被冰封住,忘记了如何思考。
现在出了公寓,沈帆星能感受到大脑的寒冰在日渐融化。
可是就算如此,他依旧想独自行走,全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愿意有人并肩而行。
许辉推开门时,柏砚已经洗好澡,换了套银灰色的家居服。
他坐在沙发上,刚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
“你怎么又来了?”
嫌弃的语气伤人心,许辉心塞到发疼。
露出一副狗腿子的笑脸:“听说,你给了沈帆星一个棒棒糖。”
他拉开抽屉,里面一抽屉的棒棒糖。
“砚哥,后宫佳丽三千,请问你今天要宠幸什么口味的棒棒糖。”
“朕今日肾虚,素着。”
柏砚抓起桌上的打火机,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啪的一声关上门。
许辉啪啪的拍着门,在外面嚎着:“砚哥,祖宗,一天三根棒棒糖,少一根陆爹就来杀了我,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救我一命吧!”

十分钟后,柏砚脸色铁青的拉开门,许辉忙把剥好的棒棒糖双手奉上。
柏砚接过去塞嘴里:“朕要睡觉了。”
许辉用手抵着门,尴尬的笑了两下:“皇上,不是小的不信任你,实在是你不值得信任。”
柏砚:......
他看着许辉,咔嚓咔嚓的咬着棒棒糖,彷佛是在把许辉挫骨扬灰。
许辉脖子发凉,却还是坚挺的站着,等到一根干净的小棍扔在地上,他才忙道:“小的告退。”
“明天早餐多准备一份,三明治+牛奶。”
许辉:“行行。”
风口浪尖,他连给谁准备的都不问了。
出了门,许辉叹气,哎,社畜的生活真难。
手机震动,一笔五千块钱的转账,许辉泪流满脸,当一辈子社畜也不是不行。
他砚哥幼稚,任性,少爷脾气,起床气,千不好万不好,就有一点好,知道自己错了就给笔转账。
许辉数了下转账记录,哎,真好,这个月已经五万了。
沈帆星洗了澡,头发被毛巾擦的半干,站在洗手台前洗着自己的衣服。
他的衣服都是五年前买的,纯色T恤,卫衣,也没有过不过时的说法。
白色宽松的T恤和裤子已经洗好,沈帆星又把内裤搓了出来。
橘黄的沙发里,沈帆星腿上放着剧本,他微微有些失神,回忆回来的这一路,如他所料,柏砚是个霸道又不讲规则的人。
房间的桌子上放着酒店早中晚餐的供应时间,早餐从六点四十五开始供应,那个时候沈帆星早已经出了门。
酒店附近另有几家高档饭店,西餐、日料都有,只是没什么接地气的早点铺子。
沈帆星住进来后没吃过什么早餐,其实,哪怕是住在公寓里,他也不是每日都吃早餐。
走廊两头有洗衣房,沈帆星见过,却不想去。
他把衣服挂在洗手间,等不滴水了再移出来。
清晨的阳光伴随着几缕清风,沈帆星戴着耳机站在停车场旁的树下,耳机里依旧没有放音乐。
“哎,沈帆星。”许辉刚拐了弯过来,就看到清瘦修长的身影。
后座补觉的柏砚睁开眼,降下车窗往外看了看。
沈帆星每天坐老刘的车,老刘的车送完演员还要拐回去,所以不会停在这里,也不会往这里开。
柏砚看了眼副驾驶上的早餐,眯了眼尾,有些不确定。
按照这两日的接触,沈帆星应该不会吃他的早餐才对,就算吃,也是要折腾一番,就如被退回的那盒药。
柏砚从后座下车,又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从上面把纸袋拿下来。
沈帆星垂眸看树上的蚂蚁爬行,一声轻佻的口哨来到耳边。
柏砚一手提着纸袋,一手插兜,见沈帆星看过去,又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沈帆星站着没动,柏砚朝着他大步走来。
“等我?”
沈帆星摘下耳机,垂眸看他手中的纸袋。
柏砚撕开封口:“三明治...哎,牛奶呢!”
“许辉,把牛奶拿过来。”柏砚回头喊了句,刚停好车的许辉应了声。
柏砚:“先吃三明治。”
沈帆星伸手接过,笑的客气又温和:“谢谢!”
许辉提着牛奶小跑着过来,左看看右看看,把牛奶递给沈帆星:“沈老师,牛奶。”
沈帆星接过牛奶,后退了半步:“谢谢,明天我帮你带早餐。”
说完把耳机戴上,转身离去。
干净到没有一片树叶的路上,八点钟的太阳斜照在沈帆星的身上,他不急不缓的走着,很美好的一幅画。
他好像习惯了一个人独行。
许辉:“砚哥你厉害啊!剧组的人都说沈帆星温和却不好接触,你们现在关系好的,都能互带早餐了。”
柏砚撇了他一眼:“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们关系好的?他明明是不想欠我的。”
两个人往前走,许辉八卦的问:“砚哥你很喜欢沈帆星吗?我跟了你三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你主动靠近一个人。”
其他时候都是别人黏上来。
又是这个问题......柏砚的脸色有些难辨。
沈帆星找了个角落,快速的吃了三明治和牛奶,随后他得到了一份新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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