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级癖好by八十六笔
八十六笔  发于:2024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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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汀笑了出来,带她去吃了她肯定没吃过的炸鸡套餐加芒果味冰激凌,每吃一口顾葳蕤就瞪大眼睛看他一眼。
傻乎乎的很可爱。
还翻山越岭的越过桌子把她的薯条给陆时汀吃,非说她的更好吃。
陆时汀吃了她就哈哈笑,开心的不得了。
眼看着一天就要结束,陆时汀瞧着认真吃饭的小孩还有点舍不得,如果当年没有出意外,他应该也会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因为之前他听到爸爸妈妈说准备备孕,还询问了他的意见。
他说只要妈妈想要他就支持,因为孩子是要妈妈生的,妈妈的意愿最重要。
但后来只剩下了他自己。
“哥,我、我好难受啊……”
活蹦乱跳了一天的顾葳蕤忽然皱起了那张小脸,一脸不舒服的样子,身体也慢慢的向桌子趴了下去。
陆时汀慌乱地抱起了顾葳蕤,直奔医院。
医院走廊,陆时汀刚和医生谈完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纷杂响起,他转过身就看到了13年没见过面的爷爷,老爷子看着精神头不错但13年的时间他终究还是老了,头发都花白了。
陆时汀一时怔在原地,直到被老爷子一巴掌把嘴角扇出了血,他抬眼,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老爷子死死瞪着他:“害死了你爸妈还不够,还要再来害我的女儿!葳蕤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陪葬!”
陆时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血顺着嘴角向下流去。
老爷子已经进了病房,病房里响起女人的哭声:“葳蕤,我的女儿……”
陆时汀摸了下嘴角的血,再一抬眼就隔着保镖们看见了走廊尽头出现的徐图之,人总是在最狼狈的时候被最不想看见的人看见。
他握紧了拳头,手臂肌肉绷紧出充满危险性的线条,最终他僵硬地低下了视线。
徐图之上前一步又退后,最后并没有过来。
陆时汀松了口气,他并不需要徐图之的安慰,他只需要他这个时候别过来。
徐图之从安全通道下了楼,和同事们打听着情况。
病房的门再次打开,出来的不止老爷子还有他的老婆,梁玉婷哭得眼睛通红瞪着陆时汀:“你到底安得什么心!葳蕤她芒果过敏!她吃了芒果她可能会死的!”
陆时汀心系里面那个刚抢救过来的小女孩,她浑身都起了红疹,肿得都变了模样。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说什么都是多余。
“对不起。”
“说!你为什么会和葳蕤在一起!”老爷子质问他。
陆时汀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意义的,因为都会得到一个结果,下令给他不许再接近葳蕤,不要再惦记顾家,有多远滚多远。
“既然你们来了,我就先走了。”
他转头向另一边走去,梁玉婷抓住老爷子的手臂:“老公,你就这么让他离开,我们的女儿可是差点被他害死了啊……”
老爷子张嘴就要喊住陆时汀,可当他看到那高大落寞的背影时又一时恍惚,在他的记忆中顾时汀还是个孩子,15岁,虽然从小就长得比一般孩子高但到底还是个孩子。
可眼前这个背影明显已经是成年男性了。
那一瞬间他想了想,时汀居然也快30了……
到嘴边的难听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环住梁玉婷:“放心,以后不会再让他见葳蕤的。”
他轻轻拍着梁玉婷的后背安抚着,看向病房,一边担心女儿一边又想着这个十多年没见的孙子,他恨他,恨到这13年完全没管过他的死活。
瞧他那个样子,又是寸头又是纹身的,一看这几年就没有学好。
他哼了声,搂着梁玉婷进了病房。
陆时汀没有离开医院,不亲自确认葳蕤醒过来他不放心,他在医院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想要掏烟又放弃了,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
手还有点抖,怕的,抱着葳蕤跑进医院时他真得要怕死了。
他已经无法再接受有亲人死在自己身边了,还是因为自己,为什么他身边总是发生这种事情?他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得天煞孤星了。
徐图之是在安全通道找到陆时汀的,他像是一只失去了爪牙的野兽坐在地上,靠着墙角,高大的身躯都有些坍塌。
他走过去时陆时汀的手动了下,但依旧是头都没抬。
他在陆时汀身边坐下,握住那只搭在腿上向前伸出去的手,很凉,他记得这只手原本是很热的。
陆时汀这才抬起头,看到是徐图之意外又不意外,这个时候再把脑袋藏起来就有些丢脸了,但他又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徐图之不需要他说话,从白大褂的兜里拿出了碘酒棉签,拆开后向陆时汀靠近,他没去看陆时汀狼狈的眼睛,仔细的给他清理着嘴角的伤口。
通道内安静无声。
陆时汀的视线没从徐图之脸上错开过。
徐图之忽然开口:“疼吗?”
这一瞬间,陆时汀不大确定他在是在问自己的伤口,还是在问自己的心。
他没回答。
“回家吧,我今晚要值夜班,这边有消息我通知你。”
他放下棉签,固执的陆时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又过了一会儿后忽然抓住徐图之的手臂把他往起推:“你别坐地上。”
原本就低沉的声音,这次是真哑出气泡音了。
徐图之也不能一直在这儿陪着他,他还有工作,有岗位要守,顺着陆时汀的劲儿站起来后直接就反手抓住了他手臂,葱白似的的手指握住那满臂的纹身,却根本无法握全那粗壮。
“去我车里等吧。”
陆时汀要是再不跟着起来,徐图之就能把自己给摔倒,于是他起来了,像是一只站起来的野兽,眨眼的功夫就比徐图之高出一个脑袋,哪边的肩膀都要比徐图之还要宽出一截。
事实证明,徐图之把后车座改成床是很机智的。
“前面的抽屉里有吃的还有水,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谢谢。”
陆时汀已经记不住自从遇见他后自己和他说了多少次谢谢了,他坐在车里,祈祷着葳蕤可以平安醒过来。
首都的灯光太亮了,夜空中已经看不到星星了,穿梭的飞行器灯光会被人们当做流星,这样每晚可以有无数次许愿的机会。
他向这些流行许愿,于是他在天亮时等到了徐图之的消息:【醒过来了。】
这个时候肯定很多人都在病房里,他是没有机会去看看了,不过醒过来就好,坐了一夜的陆时汀向后倒在了床上。
“和哥没关系。”顾葳蕤睁开眼没在病房里看见陆时汀,只有爸爸妈妈时她就大概能猜到了。
老爷子和梁玉婷不解:“哥?什么哥?”
“和时汀哥没关系,是我去找他的,他要把我送回来我不同意,是我非要缠着他和我玩儿的。”顾葳蕤一股脑的说着,瞧着她的爸爸。
“我们只是去吃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小女孩委屈的哭了出来,哥一定会讨厌自己的,自己给他添麻烦了,他一定再也不会和自己一起玩儿了。
“别哭,别哭,没事了,没事了。”梁玉婷心疼的抱着她,“是妈妈不好,妈妈没告诉过你你不能吃芒果。”
顾葳蕤每天吃什么都是佣人准备好的,也不会吃别人给的东西,所以她就没有特意告诉过她,毕竟她还小。
“那我还能和哥哥玩儿吗?”
“他不是你哥哥。”
顾葳蕤哭得更伤心了。
徐图之打卡下班,打开车门没看见陆时汀,他向周围看了圈,这就走了?
刚想骂一句,就见陆时汀拎着两个袋子回来了:“下班了,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买了点包子还有豆浆和油条,还有酱香饼,你要是不爱吃我再去买别的。”
徐图之:爱吃。
但是更爱吃大陆鸡。

第08章
最后徐图之和陆时汀吃过早饭就各自回家了,毕竟徐图之上了一宿的夜班,陆时汀也在车里蹲了一宿,实在不适合吃鸡。
陆时汀到家后洗了个澡,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走啦,儿子。”
顾母温柔的叫到,15岁的顾时汀从楼上跑了下来,正处在叛逆期的少年虽然被严格管教,但也要想尽办法做出一点反抗。
所以15岁的顾时汀打扮的那叫一个潮,潮得风湿病都要犯了。
破洞牛仔裤,前面也破后面也破,鞋要一脚一个款,完全不同样的,上衣也是层层叠叠还满是别针,衣摆还挂着一个熊娃娃,稚气未脱的那张脸已经有成年后的戾气模样了,就是这个时候头发还是长的,被他抓得根根立。
顾母瞧着他,宠溺的笑了笑:“你这样可不能让你爷爷看到。”
顾时汀哼了声:“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时尚。”
顾父见到他抬手扶额,在顾母的眼神示意下他忍住了开腔,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出发,顾时汀望着窗外的风景很开心,爸爸妈妈都很忙,好不容易有一次生日他们可以一家人出去玩,同学和朋友们说想为他办生日宴他都拒绝了,因为他更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过了15岁,我们时汀就是男子汉了。”
顾父开着车说道。
顾时汀骄傲的说道:“我早就是男子汉了。”
顾父和顾母笑着对视了一眼,两人青梅竹马,考入了同一个大学,毕业后结婚,打拼了几年后生下了健康的顾时汀,在顾时汀的记忆中他的父母甚至没有吵过架,而且经常会在他面前秀恩爱,说实在的,15岁的少年真得不太想看到自己的父母亲亲。
即使是在路上,一家人也是和乐融融,顾时汀吃着零食笑呵呵的听着父母说话,然后他就看见了一架飞过来的飞行器,在他眼中迅速放大,速度快到不过眨眼的功夫,而后就是天旋地转,爆炸的声响刺激着他的耳朵,他还没有落地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浑身都在痛。
是15岁的顾时汀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痛。
他睁开被玻璃划破的眼皮,血色的视线里是扭曲变形的母亲,他想喊却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现场极其混乱,他被拽了出来,左腿嘎吱嘎吱的响着。
他死死的盯着母亲完全感觉不到疼,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左腿变了形,在被拽出去的一刻他才看见父亲,看见他被碎片豁开的身体。
“爸!”
“妈!”
15岁血人一样的顾时汀拖着一条断腿,挣开了医护人员,跟着推着他父母的担架车向前跑去,歇斯底里的喊着:“救救他们!救救他们!”
他一次次跌倒。
15年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少爷从没跌过这么多的跟头,医院的走廊都被他的血染红,然后顾老爷子出现,将刚刚爬起的顾时汀一巴掌再次打倒。
顾时汀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得到的就是父母的死讯,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昏了足足半个月,父母不但火化甚至已经下葬了。
顾时汀出院那天没人来接他,他打车回到了家,家里死气沉沉,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他在家里游魂一样每天不吃不喝。
他总是哭晕在父母的卧室,原本健康的少年瘦成了皮包骨。
直到3天后顾老爷子来了。
“是你害死了你父母。”
老爷子的话让那个快要死去的少年瞳孔一颤,喉头涌上了血腥味的味道又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老爷子甩过一个断绝关系书:“以后你和顾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顾时汀离开了家,他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别墅,爸爸妈妈不在了这里也就不再是他的家了,不留在这里也没关系。
他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去到了爸妈的墓前,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爸妈是横死怕破坏了风水,老爷子没让他们入祖坟。
他得到这个消息时笑了,还以为有多爱他们。
他跪在爸妈的墓前,不断的磕头,把白雪磕成了血色。
“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陆时汀猛地睁开眼睛,浑身已经被汗湿透,乌黑的瞳孔定定盯着前方好久都没有动一下,这几年他已经不怎么梦到以前的事情了,也许是因为遇见了顾家的人。
他扶着头坐起,出了一身的汗有些黏腻,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过去的事情回忆再多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当初那场意外是因为对方的飞行器失灵,对方也死在了那场意外中。
他连报仇都找不到人,如果非要报仇只能像老爷子说得那样,杀死自己了。
冷水从头上冲下来时,他又想起梦中最后那道声音,是谁来着?当晚他发了烧,意识不大清楚并没记住对方的样子,等再醒来就在一个诊所了,没人再去看过他。
想到这儿,他擦干后去到衣柜旁,从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是一个系着银牌的红绳,银牌是一把刀,刀上刻着平安两个字。
这是对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他收拾好就去了店里,因为有老客店里暂时还看不出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但如果注意街上那些新面孔就会发现,他们基本就会奔着神迹的牌子,毫不犹豫的选择他们的店铺。
这在以后才是会致命的。
陆时汀必须要行动起来了,他可以输,但是他不想输给神迹,输给顾家。
于是他联系了自己的前领导,现在帝国科技与研发技术部的部长,真正的大人物。
他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约定的茶室,陆老也准时准点的出现,一进来先是打量了下陆时汀,然后笑呵呵的摘下了头上的黑色礼帽,露出满面红光,十分慈祥的一张脸。
陆时汀接过帽子,挂在了架子上:“陆老。”
陆老不爱听的翻了个白眼:“叫爷爷!”
陆时汀乖巧地叫了声:“爷爷。”
被赶出顾家后一些机缘巧合他被陆老收养了,所以他才上得起大学,搞得起研究,这些都是因为陆老的支持。
后来他一腔热血上了战场,然后用退伍的补偿金开了这家店铺,过上了平常人的生活。
“你小子是不是又黑了?”
陆时汀也不大确定,看了看玻璃窗上的自己:“没有吧。”
“可别再黑了,现在能夸你一句是巧克力块,再黑,黑天就不好找你了,哈哈——”
陆老为人风趣,最爱逗他。
“上次给您发消息您都没回复我。”陆时汀动作熟练的开始煮水,烫杯,别看他胳膊又粗又壮,手又大又糙,这一套细致的活儿却做得不但行云流水,甚至赏心悦目,就连身上的痞戾之气都包裹上了一层儒雅。
陆老一听:“诶呦,我这不是整天忙着为科研做贡献,你也不回来帮我。”
“再说了,你隔三差五来来回回就是问我身体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不要熬夜啊,不要吃凉的啊……”
他摇头:“我最近的相亲对象都没你管得多。”
陆时汀一听:“您相亲了?”
陆老眼一瞪:“怎么,不许我们老年人追求第二春?”
陆时汀双手恭敬地把冲好的茶递过去:“允许,允许,什么时候我能喝上喜酒?”
陆老喜气洋洋:“快了~”
爷俩聊着近况然后再聊聊以前,反正最后都会聊回:“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继续搞研究,你别等我退了,到时我可就不好安排你了,虽然凭你的本事我不安排你也能进。”
陆时汀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其实我这次联系您,是有件事请您帮忙。”
陆老一听:“你不回来我就不帮。”
陆时汀:“爷爷。”
乌黑的眼珠十分认真的看着陆老。
陆老看看他,叹了口气:“行吧,什么事?”
“我想由帝国的科技部启动一场机械师的比赛,面向全国。”
陆老也是个人精:“你要参加?可别想我黑幕你。”
陆时汀举起茶杯一饮而尽,自信说道:“我会靠自己赢。”
既然资金方面打不过,那他就把自己变成人尽皆知的招牌,到时自然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陆时汀送走了陆老,他又在茶室坐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点了一壶这么贵的茶他得喝到没味才行,喝着喝着忽然想起了徐图之,于是发了消息过去:【爱喝茶吗?】
正在奖励自己的徐图之看到这条消息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比起茶,更想喝你的……
他舔了下嘴唇,其实他今天原本是打算做个保养就行的,但是保养着保养着就……
徐图之:【爱喝免费的。】
陆时汀笑了下,发了地址过去。
徐图之:【30分钟。】
陆时汀又斥巨资要了壶新茶,王阿姨发了消息过来:【我觉得你们两个应该是没看上,阿姨可不能促成一对怨侣,我这还有其他的人选,我给你看看。】
陆时汀:【王姨你误会了,我们俩最近相处的很好。】
退出,点开和?的聊天界面,发送消息。
马上就要到了的徐图之听见提示音,打开光脑。
。:【想你。亲亲.jpg】
他蹙眉,莫名其妙。
震动过快让他一时魂出天外,手滑点到了语音条都没注意到。
陆时汀意外,对方居然发来了语音,有些好奇的点开。
“啊~”
上不得台面的声音突然响彻包间,惊呆了来送茶的服务员。
陆时汀:声音好像Xy老师。
不是Xy老师是什么大众音吗?他最近怎么经常遇到这么像的?
等茶壶放到桌上,他看到服务员那抹紧绷的笑时才想起现在的重点应该是——他社死了。

。:【?】
陆时汀觉得人可以死但尽量不要社死,这个合作相亲对象怎么回事?刚才那声音一听就是塽到了,他有对象了?
他又想了想。
。:【我们是不是要结束合作关系了?】
对方一直没回复他,他也没再注意,左右不过是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合作对象而已,在等待徐图之过来的这段时间,他又点开了Xy的私信:【Xy老师你觉得被非情侣关系的人痴机扒合适吗?】
反正Xy老师根本不会看到,这个问题其实最近也一直在困扰着他,他又找不到可以说的人,所以他絮絮叨叨的给Xy发了好多条私信。
【第一次的时候我当时的确有点病急乱投医。】
【在医院,人真得很容易听白大褂的话。】
【第二次的时候,我心情不是很好。】
【好吧,我必须要承认,主要还是对方的技巧很好。】
【我是个低俗的男人。】
陆时汀退出了私信的界面,看清了自己,说再多其实都是借口而已,主要还是徐图之长得好看,而且他从来没表现出过一丁点的嫌弃。
伴随着一声敲门声,包间翠竹的推拉门被拉开,徐图之出现在门口:“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陆时汀眼睛一亮,徐图之今天把长发全部侧梳到一侧编了一个松散的辫子,穿了一件长款的浅色轻薄外套。
他脑袋理一下就蹦出一个词——人妻。
狐狸眼的人妻。
他勾唇,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好人:“没事,坐吧。”
徐图之向座位走去时也快速打量了眼陆时汀,他今天穿得有点正式,黑色的缎面衬衫被健硕的肌肉撑得鼓鼓囊囊,一条比他大腿还粗的手臂随意搭在椅背上,袖子往上折了两道露出那颗威风凛凛的老虎脑袋。
浑身上下就透露出三个字——野男人。
他看得走心,坐下时忘记慢慢坐了。
以至于特意留在那里的小玩意彰显下了存在感。
让他不由得绷紧。
他其实也不想带着出来的。
但是陆时汀的邀请来得不是时候,他那时还没有尽兴,可是又实在不想拒绝他,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邀请自己,可作为一个姓*瘾患者,不尽兴真得会让他抓心挠肝的难受,他也是没办法啊。
为此他还特意穿了件长款的衣服。
在进到包间的前一刻,先按下了暂停。
陆时汀递了一杯茶给他:“尝尝。”
徐图之端起茶杯,茶香扑鼻而来,淡淡的白色热气缓缓从绿瓷的杯子里飘出去,像是一枝从花瓶里横出去的白梅。
他在陆时汀的注视下喝了一口,初始觉得微苦,吞下去的那一刻变得青涩,等最后回味时唇齿间又生出了一抹回甘。
“好喝。”
徐图之评价完伸出粉色的阮舍,腆了下湿润的唇面。
陆时汀同时间将指节按得嘎吱响,约徐图之时他也没多想,只是最近总对他说谢谢但好像一直没有任何实际性的行动。
现在人虽然到了,但其实他们真得不熟。
他俩之间只有他的觜和自己的
机扒比较熟。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他说道:“图图最近好像长高了。”
——淦,这个话题可真是差劲。
陆时汀郁闷地一下下按着指节。
“可能是你那里的伙食太好了,图图最近都开始嫌弃家里的饭了。”徐图之并不在乎和陆时汀聊什么,毕竟这个男人对他来说“秀色可餐”。
“那你们医院的伙食一定很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
陆时汀窄而薄的眼皮抬起,那双凌厉的眼缓慢的,直白的把徐图之从头到脚瞧了一遍,一寸一寸用目光入*侵徐图之的皮肉。
“你太瘦了。”
徐图之被他瞧得心痒难耐,将手伸进外套兜里,握住里面的遥控器按下一档,下颚线瞬间紧绷又在适应后缓缓放松。
不过几秒间。
他的表情几乎看不出任何变化,抬手摸了摸脸颊:“最近在写论文的确瘦了点。”
他没有放下手臂,而是撑在了桌子上托着脸颊,狐狸眼瞧着陆时汀:“像你这么壮应该要练很久吧,你这种肌肉和那种吃蛋白粉练出来的好像不大一样,比那种好看。”
他刷到过那些肌肉男的视频,完全不符合他的审美,极其夸张,肌肉都是没有任何美感,没有任何比例,单纯的一大块一大块的,但是陆时汀的不一样,他强壮得很匀称,肌肉的线条十分流畅,紧致。
陆时汀扫了自己一眼,眼底透露出一丝被夸赞的愉悦:“是吗?我还想要不要瘦下来一点?”
他平时走在路上经常会听到有些不认识的人,背着嘀嘀咕咕说他是大黑熊瞎子。
“完全不需要!”
徐图之着急地站了起来,这柰*子,这宽肩,这蜂腰,翘臀,他还没有享受过怎么可以瘦下来!
他甚至一着急直接坐去了陆时汀旁边,精致的脸蛋向着陆时汀仰起,无比认真的说道:“你很好,不需要瘦。”
怕自己人微言轻说服不了陆时汀,他想着怎么也要体验一把,于是鼓起勇气:“那个,我可以摸摸你的肌肉吗?”
陆时汀从徐图之的脸上看到了满满的期待。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对方馋自己身子。
“因为我锻炼不出来肌肉,所以一直对肌肉很向往,你的肌肉又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徐图之还没完全丢掉的理智尽量找补了一下。
男人的肌肉更吸引男人,这句话绝对是百分百正确的。
陆时汀也不是不能理解,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在部队男人窝的时候大家看到身材好的就喜欢上手拍两下,捏两下,然后争取以后超过对方。
“可以。”
徐图之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呆呆的盯着他看了看,然后低下头偷偷咽了下口水,幸福的泪水差点从嘴角流出来。
“那我就开始了。”
陆时汀忽然被他这么郑重搞得有点紧张,就见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有点抖地抬了起来,缓缓放在了他的熊上。
陆时汀:?
上来就抓熊?
徐图之低着头,那两只秀气的手一点点用力。
陆时汀忽然有些口干舌燥,移开了视线望着墙上的装饰画,心里默默数着1下,2下,3下……
感觉有点痒。
徐图之紧抿着嘴唇才没叫出来,这手感!绝了!好像把头埋尽去!
他飞速瞥了陆时汀一眼,见他没看自己于是用最快的速度拿开一只手摸上兜里的遥控器连按两下,提高到第3档。
把手放回去的那一刻,因为突然强劲的镇栋,他差点倒在陆时汀身上,但是他咬牙忍住了。
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可以一边玩儿着这么极品的柰资,一边奖励自己。
他魂儿都要塽飞了。
其实他很想好好玩儿玩儿在他掌心下
兴奋起来的两个小朋友,但是他不敢。
他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背弓得越来越低,恋恋不舍的把手拿开又捏了捏陆时汀的肱二头肌。
陆时汀缓缓从鼻腔将气息送出,再不换个地方他真得要……
如果他那东西好使,估计这会儿已经不礼貌了。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打开了光脑,给Xy发了条私信?:【原来男人的熊也会有感觉。】
只是——
野生眉微微蹙起:“你有没有听到嗡嗡嗡的声音?”
他话音刚落徐图之忽然倒在了他身上,身体发生僵硬的轻微颤抖,他连忙忽略了嗡嗡嗡的细微声响,抓住徐图之的手臂想要把他扶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
徐图之把腮帮肉咬破才没发出声音,用最快的速度从余韵中清醒过来,控制好表情顺着陆时汀的劲儿坐直了身体,泛红的眼尾一片湿润,开口还有些气不足:“没事,就是有点贫血。”
“你等我一下。”
陆时汀离开了包间。
徐图之终于敢放松一下了,他几乎是瘫在了座位上,一副餍*足的表情,掀起衣摆看了眼。
失透了。
摸到遥控器,关掉。
可惜,今天还没摸到腹肌。
陆时汀很快就回来了,拎着一大袋糖,里面有奶糖,水果糖,红糖还有巧克力,他放到桌子上:“吃点吧。”
“谢谢。”徐图之拿起拆开块奶糖吃了起来,估计今天也没机会吃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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