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豪门植物人大佬后by长野蔓蔓
长野蔓蔓  发于:2024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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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辰没说话,脸上明晃晃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谢秋突然话锋一转:“如果你下次再这样,等我老公醒来时,我会告诉他你欺负我了。”
贺景辰愣了愣:“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谢秋:“老是在背后出声吓我。”
贺景辰:“……”
这也算欺负?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话。”谢秋转回脸,垂眸凝视着沉睡中的容颜,交握的手始终没有放开,“我一直爱慕着司宴哥哥,只不过之前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只能将那份爱深深埋藏在心底。但现在不一样了,无论老公变成什么样子,只要能陪在他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纤长浓密的眼睫垂下,光是一个漂亮的侧颜,就能让人感受到浓浓的破碎感。
贺景辰张了张嘴,某些长久以来坚持的东西,难以抑制地动摇了。
难道面前这个人,真的是因为爱慕大哥,所以才会义无反顾地嫁给植物人吗?
现在仔细想想,除了前段时间几次偶遇,谢秋说了一些语焉不详的话外,自从嫁进贺家,对方确实从未做过越界的事。
不仅没有主动靠近他,反而每天都花很多时间在病房里陪伴大哥。
也许,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小秋!”这时,站在走廊上的苏婉蓉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你果然对司宴情根深种,妈真是太感动了!”
贺景辰唤道:“母亲。”
谢秋发现掌心里的手指又开始顾涌起来,另一只也握了上去:“妈,你都听到了……”
“好孩子,你怎么不早点跟妈说呢?”苏婉蓉进了房间,快步走到他身边,“如果妈知道,早就强行安排你们结婚了,司宴也不至于……”
“妈,以前是我不够勇敢。”谢秋神情坚定,“但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放开司宴哥哥的手了。”
话音落地,他察觉自己握住的大手蓦地停止了挣扎。
就好像……男人听见了他说的话似的。
虽然知道可能只是巧合,但谢秋还是有点心虚。
应该没关系吧,等贺司宴醒过来肯定会第一时间跟他离婚,到时候就算他不想放开手也不得不放手。
所以,他这番话也算不上撒谎了。
“好好好……”苏婉蓉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俯身紧握住两人的手,嗓音哽咽道,“司宴是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气,才有你这么好的媳妇儿,等他醒来,妈一定让他好好珍惜你。”
谢秋轻声回道:“能嫁给司宴哥哥,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过小秋,妈刚才是不是听见你喊司宴老公了?”苏婉蓉收回手,抹了抹眼角,冷不丁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谢秋:“呃……”
“妈真高兴,你终于愿意改口了。”苏婉蓉当即褪下手腕上戴的玉镯子,“为了庆祝你改口喊老公,妈把这个镯子送给你。”
谢秋连忙拒绝:“这太贵重了妈,我不能收。”
虽然他不清楚这个镯子的价格,但是光看通透的水色,绝对价值不菲。
他已经收了贺家很多东西,人不能贪得无厌。
“没事,这种镯子妈还有一大箱。”苏婉蓉拉过他的一只手,执意要将镯子套进去。
谢秋手腕纤细,肤色在玉镯子的衬托下显得更白皙了。
苏婉蓉露出笑容:“真好看。”
谢秋只好收下:“谢谢妈。”
“小秋,妈不打扰你跟司宴培养感情了。”苏婉蓉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小儿子,“景辰,你也回去休息吧。”
两人离开房间,谢秋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放下贺司宴的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攥得太紧,苍白的手又被捏红了,下意识道歉:“对不起啊老公,我太用力了。”
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非常顺口地叫了“老公”。
谢秋抿了下唇,脸颊隐隐发热。
原来喊老公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羞耻,可能是因为当事人是植物人,听不见他在这乱喊。
谢秋清了清嗓子,语气有些羞涩:“老公,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哦。”
改口费都收了,以后不喊老公的话,苏婉蓉会不高兴吧。
不出所料,躺在床上的男人没有丝毫反应。
谢秋将他的手放回床上:“那老公,我给你读完《豌豆公主》。”
他翻开刚才读的那一页,继续读道:“现在大家就看出来了,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今天就读到这里吧。”读完后,谢秋阖上书,“明天周六,我不用去学校了,可以陪你一整天。”
他从椅子上起身,顺手理了下病床上的被子:“晚安啦,老公,希望你今晚也做个美梦。”
第二天,谢秋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他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今天是一个艳阳天,很适合出门晒太阳。
洗漱完毕,谢秋直接穿过自己房间的门,来到隔壁病房。
护工将床头升起来了,正准备用棉棒给贺司宴刷牙,闻声喊道:“大少夫人,早上好。”
“早上好。”谢秋走过去,“每天都要给贺先生刷牙吗?”
“是的。”护工应声,“虽然大少爷不通过嘴巴进食,但为了保持牙齿和口腔健康,还是每天都要清洁两次。”
“原来是这样。”谢秋点头,“你先忙吧,我待会儿再过来。”
谢秋下楼,和苏婉蓉一起用早餐。
贺二少一大清早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过这并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吃过早餐后,谢秋询问道:“妈,今天天气很好,我想带司宴哥哥出来晒晒太阳,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苏婉蓉一口应下,又笑道,“小秋怎么不叫老公了?”
谢秋抿唇一笑,从善如流地改口道:“那我去带老公下楼。”
苏婉蓉笑吟吟地应道:“好孩子,去吧。”
谢秋回到楼上,咨询护工:“请问贺先生的轮椅放在哪里?”
“就放在里面的储物间。”护工起身,“您是要?”
谢秋回道:“我想推贺先生下楼,去晒晒太阳。”
“哦哦!我明白了!”护工立即往里面走,“我这就给您拿出来。”
谢秋忍不住问道:“你们平时会推贺先生下楼吗?”
“没有推过。”护工老老实实地回道,“大少爷伤得非常严重,也就是最近两个月各项指标才平稳下来,夫人不放心,所以一般不让我们推大少爷出门。”
谢秋担心起来:“那我现在可以带他出门晒太阳吗?”
“现在没事了,早上的阳光比较温和,只要控制下时长就行。”护工回道,“而且晒太阳对植物人是有很多好处的,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谢秋放下心来。
“大少夫人,夫人真的很喜欢您。”护工放下轮椅,由衷地感叹道,“您一提,夫人就同意了。”
谢秋笑了下:“夫人爱屋及乌嘛。”
他可不觉得自己有多讨喜,苏婉蓉对他这么好,肯定是因为自己的儿子。
护工俯身,小心地将病床上的男人抱起来,放到轮椅上。
谢秋连忙上前,帮忙扶了一把。
果然,护工是个体力活,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干的。
护工细心讲解道:“这个轮椅是电动的,按钮在这儿,可以控制轮椅转向。”
谢秋双手握住轮椅椅背上的把手:“好的,我知道了。”
“我帮您按电梯。”护工率先走出房间,往电梯方向走。
这是谢秋来贺家后,第一次使用电梯,很快就推着轮椅来到了一楼。
苏婉蓉坐在沙发上,看见他们便迎了上来:“小秋,护工有没有说什么?”
谢秋乖乖回道:“护工说控制下晒太阳的时间就好。”
“好,那你去吧。”苏婉蓉说道,“妈今天也要去趟公司。”
谢秋和她说了再见,然后推着轮椅走向花园方向。
时值春夏交际,植物生长最为茂盛,也是一年中自然界生命力最充沛的时期。
贺家庄园里有好几个花园,有专门的园丁打理,此时满院子花香扑鼻。
谢秋将轮椅推到秋千下,自己蹲下身体,仰脸感受了下太阳的温度。
“刚好,不算太晒。”他蹲在轮椅前,将盖在男人腿上的毛毯整理好。
贺司宴坐在轮椅上,阳光笼罩着苍白英俊的面容,仿佛只是晒太阳时不小心打了个盹儿。
谢秋起身,四下看了一圈,走到一片开得正艳的花丛前。
“这花叫虞美人。”一个戴着草帽的老头远远喊道,“您要是喜欢,可以摘几朵回去。”
“虞美人,好好听的名字。”谢秋也提高了嗓音,“谢谢,我只摘一朵就好。”
说罢,他俯下身摘了一朵虞美人。
谢秋拿着花走回轮椅前,将花朵别在了男人耳畔。
在鲜艳的虞美人衬托下,男人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气。
谢秋满意地拍了下手:“这样看起来好多了。”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贺司宴的脸“咔嚓咔嚓”拍了两张照片。
就在谢秋准备低头检查照片时,无意间瞥见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大手突然收紧了。
他心里一咯噔,连忙安抚道:“老公,我觉得你戴花的样子特别好看。”
男人的手还在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
谢秋迟疑了下,凑近摘了那朵虞美人,别在自己耳朵旁,轻声哄道:“好啦,我自己戴还不行吗?”
这样一说,那只手就松下劲了。
谢秋:“?”
不是,难道他的植物人老公真的能听见他说话?

谢秋神色犹疑,伸手覆住轮椅上的那只大手:“老公,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掌心下的手任由他揉捏,一动不动。
谢秋疯狂试探:“老公,我要把花给你戴回去喽。”
但贺司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刚才的反应依然只是某种巧合。
谢秋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要是植物人老公真能听见他的絮絮叨叨,那就该换成他社死了。
更何况他还胡说八道了好些话,贺司宴醒来后肯定会找他算账的。
“不逗你了,老公。”谢秋收回手,“我们好好晒会儿太阳吧。”
他摘了耳后的花,就地坐下,双手撑在草地上,眯着眼眸感受阳光和微风,以及满院子的花香。
晒了会儿,谢秋有点困了,干脆挪了下屁股,靠在男人的腿边小憩。
好似一只小猫,懒洋洋地蜷缩在主人腿边晒太阳,岁月静好。
贺景辰悄无声息地出现走廊上,远远地看着这一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谢秋被一道女声惊醒过来。
他循声望过去,来人戴着一顶法式复古礼帽,踩着高跟鞋优雅地朝他走过来。
谢秋撑着草地起身:“您是?”
“是我呀,小秋。”贺婧摘下礼帽,露出一张美丽精致的脸,“小姑姑。”
“原来是小姑姑。”谢秋反应过来,“小姑姑好。”
贺婧佯装失望道:“看来我还是得多往老宅子跑几趟,不然小秋都不认识我了。”
“是因为小姑姑戴了帽子,我一时眼拙。”谢秋甜甜一笑,“小姑姑长得这么漂亮,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哎呀,小秋嘴真甜。”贺婧掩唇笑道,“难怪大嫂这么喜欢你。”
谢秋眨了眨眼睫:“哪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好吧,小姑姑相信你了。”贺婧目光移向他身后的轮椅,关心道,“司宴最近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谢秋回道,“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所以推司宴哥哥出来晒晒太阳。”
“唉……”贺婧叹息一声,“可怜的孩子,也不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谢秋轻声回道:“我相信就快了。”
贺婧表情若有所思:“但愿吧,我看有些人就快要坐不住了。”
谢秋无意掺和这些豪门恩怨,没有接话。
贺婧忽然换了个话题:“对了小秋,你不好奇你的公公,也就是司宴的亲生父亲去哪儿了吗?”
谢秋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摇了摇头:“不知道。”
“司宴的父亲很早就被老爷子逐出家门了,大嫂辛辛苦苦将司宴养大,好不容易执掌了贺氏,如今却躺在这里,给他人做了嫁衣。”贺婧意有所指道,“你说你要是大嫂,你甘心吗?”
谢秋垂着视线,答非所问道:“妈是很不容易。”
“说远了。”贺婧及时止住话头,“小秋,你知道你妈去哪儿了吗?”
谢秋继续回道:“我也不清楚小姑姑,要不您打个电话问问?”
贺婧不疑有他:“好,那小姑姑先走了。”
谢秋乖巧应声:“再见,小姑姑。”
贺婧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小秋,小姑姑提醒你一句话,不要相信贺家的任何人。”
谢秋神情有些迷茫:“小姑姑的意思是……”
“你慢慢就会知道的。”贺婧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离开了。
谢秋站在原地,思考对方说这番话的真实意图。
贺家内部斗争确实激烈,但他现在人在贺家老宅子,能接触到的就这么几个人。
那么贺婧的意思是……让他提防贺景辰?
谢秋蹙了蹙眉,难道贺婧怀疑是贺景辰在背后策划的车祸吗?
谢秋看向轮椅上的男人,小声问道:“老公,你知道是谁害你出车祸的吗?”
双眸紧闭的男人,自然不会回答他。
原书里没写到贺司宴出车祸的真相,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车祸不是出自贺景辰的手笔。
但假如这场事故并非意外,而是蓄意谋杀,那真凶很可能就藏在贺氏家族里。
想到这里,谢秋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片刻后,他微微俯身,抬手拂去落在男人肩膀上的花瓣:“太阳变烈了,老公我们先回去吧。”
他绕到轮椅背后,推着男人穿过草地,回到了家里。
护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打盹,听见动静后立即起身:“大少夫人,您回来了。”
“今天晒了半小时。”谢秋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下次可以早点出去,多晒一会儿。”
护工将贺司宴抱回床上,进行日常护理。
谢秋坐在床沿边观摩,然后学着护工的动作将男人翻过身,用手轻轻敲打他的背部和臀部。
“大少夫人,您的手法非常准确。”护工奉承道,“再这样下去,我很快就要失业了。”
“还好还好。”谢秋谦虚地回道,“还是你比较专业。”
快到饭点时,谢秋下楼去吃午饭。
苏婉蓉已经回来了,面色不太好看,但看见他还是露出了笑意:“小秋,太阳晒得怎么样呀?”
谢秋笑着回道:“怕晒伤,晒了一会儿就把老公推回房了。”
苏婉蓉表扬道:“小秋做得很对,要循序渐进地慢慢来。”
“对了妈,今天小姑姑来家里了。”谢秋随口问了句,“小姑姑后来联系您了吗?”
“嗯,给我打电话了。”苏婉蓉顿了顿,“小秋,小姑姑没跟你说什么吧?”
谢秋面不改色:“没有,就闲聊了几句。”
“好,妈知道了。”苏婉蓉笑了笑,“你小姑姑人挺不错的,也是真心喜欢司宴。”
谢秋心下了然,这姑嫂二人应当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他笑眯眯地回道:“嗯嗯,我也挺喜欢小姑姑的。”
“对了,景辰呢?”苏婉蓉突然想起小儿子,“小秋,你看见景辰了吗?”
谢秋摇头:“没有哎,今天一直没见过小辰。”
“算了,随他去吧。”苏婉蓉没再多问,招呼道,“林叔,可以准备开饭了。”
林叔应声:“好的,夫人。”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谢秋来到贺家已经满一个月了。
他学习能力强,又不怕辛苦,照顾植物人老公越来越熟练,每天和老公待在一起时间也越来越长。
这一个月里,谢家那边杳无音信,没有任何联系他,仿佛这个养子已经完成了属于他的唯一价值。
要是原主还在,可能多少会有点伤心,但谢秋一点感觉也没有,眼下的状况是他最喜闻乐见的。
最好谢家人永远都别再找他,反正找他肯定没有好事。
谢秋偶尔也会想念自己那个世界里的人,比如孤儿院里的朋友,但不知为何,随着他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越长,脑子里残存的记忆就越模糊。
仿佛从前只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而现在才是真实的生活。
“人的大脑真的蛮奇妙的。”谢秋坐在病床旁,低声感叹道,“如果不是我还能轻松记住法条,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健忘症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童话书:“让我来看看,今天该读什么故事了。”
谢秋翻到书签页,笑开了:“终于来到了我最期待的这个故事。”
他调整一下坐姿,开始轻声读道:“从前,有一个国王他和王后结婚很久了,可一直都没有孩子……”
月色如银,病床上安睡的男人面容沉静。
谢秋抬眸看了眼男人,继续读道:“……王子爬上了最顶端的房间,一打开门便看到了沉睡中的公主。她是那么美丽动人,王子睁大眼睛,连眼也不舍得眨一下,看着看着,竟忍不住亲了公主一下。就在那一刻,公主竟奇迹般地苏醒过来……”
读到这里,他停下来,俯身凑近病床,笑吟吟地问道:“老公,如果我亲你一下,你会醒过来吗?”
身侧垂放的大手,轻微地动了一下。
谢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的脸,没发现这细微的动静。
虽然他不是王子,贺司宴也不是公主,但万一呢,万一童话故事里的奇迹真的会发生呢?
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带着一股红石榴沐浴露的清香,因为紧张气息略有些不稳,轻轻喷洒在男人脸上。
贺司宴放在床上的手,倏然揪紧了被单,力气大得将床单都扯变形了。
好在谢秋直起了腰身,自言自语道:“算了,不能这么占植物人老公的便宜。”
他垂下眼眸,无意中看见男人手上的动作,不由怔了一下。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植物人老公做出这么大的动作。
按道理说,他刚才也没干什么……
等等,难道亲吻对贺司宴来说也算是一种刺激吗?
谢秋精神一振,再度俯下身,“吧唧”一口亲上英俊瘦削的脸。
柔软饱满的唇瓣落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浅淡的湿痕,男人漆黑浓密的眼睫开始颤动,胸膛的起伏也明显起来。
谢秋注意到这些变化,心下一喜,故意气他:“你是我老公,给我亲一口怎么了!”
说罢,他就被自己的不要脸羞红了脸。
但下一秒,谢秋惊讶地发现自己刚才亲过的部位变红了。
那抹红色在植物人苍白的皮肤上异常显眼,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耳根处,变得通红一片。
谢秋睁大了圆圆的眼睛,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老、老公,你没事吧?”

谢秋有点被吓到了,担心植物人老公真出了什么问题,赶紧去叫隔壁的护工。
李伟边走边问:“怎么了大少夫人?”
“我也不清楚,贺先生的脸和脖子都红了。”谢秋没好意思说自己亲了植物人老公,“你快去看看,是过敏还是人要醒过来了?”
李伟快步走近病床,仔细观察男人的面色,果然在耳后根找到了残留的红晕。
他做了一连串的检查,最后转过身,冲谢秋摇了摇头:“大少爷没有醒,也没有其他问题,大概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谢秋放下心来:“那就好……”
李伟正想问大少夫人刚才是不是对大少爷干了什么,身后传来苏婉蓉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妈。”谢秋喊了一声,“刚才老公脸忽然变得很红,不过您放心,没什么事。”
“脸红?”苏婉蓉惊讶地问道,“司宴怎么突然脸红了?”
谢秋:“呃……”
苏婉蓉追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谢秋的脸也红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道:“今天读到《睡美人》的故事,然后我就突发奇想,亲了老公一下……”
“真的吗?”苏婉蓉面露喜色,语气激动起来,“所以司宴的脸是被你亲红的吗?”
谢秋:“应该是吧……”
“我的天,小秋你真的太可爱了!”苏婉蓉一把拉住他的手,“我们司宴长这么大,还没跟男孩女孩们接过吻呢,肯定是被你亲害羞了!”
“没、没有亲嘴!”谢秋耳朵红得快冒烟了,语速飞快地澄清道,“就亲了下脸。”
“原来只亲脸了啊……”苏婉蓉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失望,“小秋,你们都结婚了,可以接吻的。”
谢秋:“……”
“司宴这个反应,说明他很喜欢你呀。”苏婉蓉鼓励道,“下次可以试试更深入一点。”
谢秋眨了眨眼睫:“万一他是气得脸红呢?”
“不会的,我了解我儿子。”苏婉蓉非常肯定,“他生气的时候脸是黑的,不是红的。”
谢秋想象了一下男人黑着脸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与此同时,病床上的男人眉心跳了跳。
“小秋你听妈的准没错,以后你没事就多亲亲司宴,说不定他很快就能醒过来了。”苏婉蓉转头询问护工,“小李,你说有没有道理?”
一旁忙着吃瓜的护工被cue,连忙点头:“有道理,夫人说的非常有道理!”
在苏婉蓉殷切的目光下,谢秋只能小幅度地点头:“好,我会努力的……”
苏婉蓉满意地离开了,护工临走前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留给大少爷和少夫人培养感情的私密空间。
谢秋:“……”
他用脚尖点着地板,磨磨蹭蹭地挪到床边,小声问道:“老公,你到底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呀?”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面色恢复了苍白,仿佛刚才的面红耳赤只是他的错觉。
谢秋坐回椅子上,嘀咕道:“看来真的只是生理反射。”
“不过……”他凑近病床,莫名又笑了起来,“老公,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英俊冷酷,竟然还是个纯情处男呢。”
按照苏婉蓉的说法,他的植物人老公此前二十八年不近男色也不近女色,一心只扑在事业上。
“难怪我一亲你,你就脸红。”谢秋伸手捉起骨节分明的大手,握在手心里把玩,“跟你一比,我都显得像个小流氓了。”
说罢,他还学着流氓吹了个口哨,又被自己逗乐了。
玩了会儿修长的手指,谢秋将男人的手放回床上:“老公,虽然我的真爱之吻没能唤醒你,但我还是要把《睡美人》的故事读完。”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童话故事书,继续读道:“公主醒来后不久,国王、王后以及城堡中的其他生命也都相继醒来了……”
“……王子与睡美人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谢秋合上书本,轻叹一口气,“老公,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即便他的植物人老公醒来后不会跟自己举行盛大的婚礼,但他还是希望老公能快点醒来。
如果贺司宴真的能比小说中提前苏醒,那么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也许就不会被全部夺走了。
“算了,我又在瞎想了。”谢秋起身,给男人压好被角,“晚安老公,我明天再来看你哦。”
隔天是周六,谢秋一早就收到了孟子烨的信息。
孟子烨:【小秋秋,我到了!】
孟子烨:【但是我不敢进去,贺家的门好大啊!!!】
谢秋:【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觉得很大。】
谢秋:【你稍微等等,我跟管家说一下。】
谢秋拿起床头的电话,拨通了管家专线。
林管家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大少夫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林叔,我邀请的朋友到门口了。”谢秋礼貌地请求道,“麻烦林叔让安保开下门吧。”
管家应声:“好的,大少夫人。”
挂完电话后,谢秋穿着拖鞋下楼了。
苏婉蓉正在客厅里插花,闻声抬头:“小秋,你下来啦。”
“妈,我朋友到了。”谢秋走过去,“我去接下他。”
这段时间,孟子烨一直嚷嚷着想来贺家看看他的植物人老公,在请示了苏婉蓉的意思后,他这才将人邀请过来。
“哦,原来是小秋的朋友到了呀。”苏婉蓉放下手中的剪刀,“快,去请他进来吧。”
谢秋穿过客厅,刚来到走廊上,就看见了好友的身影。
“小秋!”孟子烨也看见他了,举起手使劲挥了挥。
“大少夫人。”管家亲自将人带了进来,“我先退下了。”
谢秋点头:“林叔,你去忙吧。”
“小秋,贺家真的太大了吧!”孟子烨压着声音,语气却抑制不住兴奋,“我都不知道自己刚才绕了几个弯儿,这跟刘姥姥进大观园有什么区别?”
“别提了,我到今天都没认全路。”谢秋示意道,“走吧,我们去跟贺夫人打声招呼。”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谢秋介绍道:“妈,这是我的好朋友孟子烨。”
孟子烨中气十足地问候道:“贺夫人好!”
苏婉蓉坐在沙发上,朝他们露出亲切的微笑:“你好呀,这还是小秋第一次邀请朋友来家里玩呢,想必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孟子烨挠了挠后脑勺,傻笑道:“是的贺夫人,我跟小秋是最好的朋友。”
谢秋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还最好的朋友呢,原主身体里换了个人都看不出来。
不过一般人也想不到穿书这种灵异事件,孟子烨本身又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只以为他是嫁入豪门后,为人处世的风格变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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