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错了错了,真的全都错了!
姜姚现在骑虎难下,而且老夫人很快就要回国了,老夫人一点也不喜欢这位宋总,要是知道了少爷把自家的传家宝都眼巴巴送出去了,可现在却无论是白给还是当小三人家都不要他,老夫人肯定会动怒的!
不过老夫人舍不得朝着她的宝贝孙子撒气,肯定要姜姚背下这个看顾少爷不周的黑锅了。
所以无论是出于不让少爷的宝贝生气,别再让矛盾激化;还是出于对姜家的救命之恩的报答;或是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不被断送,姜姚最终都偷偷给方漾放了水。
保镖们一退下,方漾立刻上前从姜越宁手中将昭清拉了过来。
而姜越宁现在头痛欲裂,又有无数个声音在他脑海里不断回响,有的是诱惑他屠戮的,有的是呼唤他的,甚至有的在他耳边不断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语。
姜姚也觉出不对了,他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姜越宁。
“少爷,少爷,今天就这么算了吧,我们先去找容医生吧,您是不是又没有按时吃药?这可怎么办啊!”
吃药?吃什么药?昭清原本被方漾拉走两步,却听见姜姚这样说,又蹙眉回头。
可姜越宁却只是强硬地把姜姚的手拨开,就算头痛欲裂也执着又可怜地盯着昭清。
“昭昭我的头好痛,你别走行吗?不要跟他走。”
“就这一次,你陪着我。”
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宁小狗心里最防备的情敌不是谢,也不是他二叔,而是方漾(方漾每次出现,他都是一级戒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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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宁,黑心货◎
“姜姚先生,请你看好他。”昭清看姜越宁的样子实在可怜,五年不见他成了姜家的大少爷,自然应该是风光无限,但怎么会又把自己弄得这么凄惨?
所以其实,他们两个还是不该见面的。
不见面大家都会过得好。
不过也许是恻隐之心隐隐作祟,昭清明明已经挣脱了姜越宁的手,却在看见他微红的眼眶后还是不忍地顿了顿。
而方漾却全然不知不吃他这一套。
“昭清,你别信他,姜越宁神来就是一副黑心肠,从前他骗你伤你现在他看这一招不管用了,于是就又开始装可怜博同情,昭清,你跟我走,我会让你知道这个姜越宁究竟是个什么畜生!”
说罢,他便硬要拉着昭清离开。
可直接却告诉昭清,姜越宁这样很是蹊跷。
刚见面的时候,姜越宁看上去那么健康,好像他少年时期的疾病已经痊愈了,那种病态的破碎感在他身上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极强的掌控力和凌厉的气势,搭配上他成年之后惊艳的容貌更是妥妥的上位者姿态。
甚至刚刚相处的时候,昭清看他身材匀称无一丝赘肉,肌肉好看但并不夸张,显然是经常锻炼。
可现在,他却突然头痛到痛不欲生,实在是匪夷所思。
还有那个容医生,原本昭清只认为他暗恋姜越宁而已,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姜越宁的私人医生。
所以看似健康的姜越宁究竟得了什么病,又病到了什么程度?
而这病是不是...和我有些关系...这才是昭清最想知道的事情。
如果姜越宁只是想要在他面前装可怜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在刚刚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装可怜呢?
那样效果难道不会更好嘛?
还有他在花房里说的那句话:
【 “假如有的真相被揭开后格外残忍,那么你还会想将这个秘密揭开么?”】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直到现在他还有事情瞒着他?
这样想着,昭清迟迟无法真正迈开脚步狠心离去。
五年前他见死不救,不过是因为自己也被逼到了墙角上。
他说自己不后悔,但其实每夜噩梦袭来时他根本无力招架。
而那边的姜越宁显然已经痛苦到无法再支撑着跟方漾狠狠雄竞了。
现在的姜越宁就像一只丧家之犬,在主人争夺战中灰溜溜地被更活泼、更受宠爱的竞争对手打断了尾巴。
可他却仍然拽了拽昭清的衣角,试图得到他的一丝怜悯。
“你...”昭清的步伐终于有一刻是偏向着他的了。
即使那颗心仍然不在他这里。
姜越宁悲哀地发现原来只要昭清有一刻能因为他停留,他就会很满足很满足。
他的愿望只是如此卑微而已。
在日复一日的思念里,他只想看见昭清的目光中有一分关心是属于他的。
然而就在昭清犹豫着试图拉住他的手、并和姜姚一起把他带回屋里的时候,一道温柔严肃的声音却由远及近骤然响起。
“越宁,你这是怎么了?”
除了姜越宁之外的几人同时望过去,便见容柯穿着白大褂带着药箱步履匆匆赶了过来。
“姜姚,我不是让你看好他,让他尽量远离刺激源的?”容柯显然是急得快要疯了,眼看姜越宁受苦,一向从容淡定的容医生此时也忍不住高声说道。
姜姚立刻低头道歉。
容柯先是扶稳姜越宁,就近把他安顿在院子里的长椅上,之后单膝跪地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又拿出配药和针管似是要做现场治疗。
容柯一系列动作专业、迅速绝不拖泥带水。
反倒显得昭清在姜越宁身边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倘若不是姜越宁一直死死抓着昭清的衣角,昭清几乎他觉得自己是碍手碍脚的那一个了。
而关心则乱的容柯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冷淡地看了昭清一眼,显然是把昭清当成了那个罪大恶极的刺激源:
“宋总,越宁现在需要治疗和静养,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希望您能先行离开,请您见谅。”
说罢,他还不忘看了眼姜越宁抓着的那片衣角。
“什么人啊,以为我们稀罕在这里嘛?昭清咱们快走吧!永远不要到这里来了!”
听着容柯的话如此刺耳,不能忍受昭清受气的方漾立刻反唇相讥。
昭清却看向那片衣角,以及姜越宁略微颤抖的手。
“走了,昭清,我想他们不欢迎咱们。”方漾又拉了拉昭清示意他赶紧离开。
“宋总,要不然您先...”姜姚想说要不然您先去屋里等一等,等少爷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他知道,少爷一定不会先让宋总离开的。
然而昭清并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只是就这样轻飘飘地将姜越宁死死拉着他衣角的手拨了开来。
这一刻,姜越宁就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天。
他以为爱人会在岛上等他回来,可是他的爱人却把他抛弃了。
现如今,他又被他的爱人轻易放弃了。
人人都说他是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是天边永远不会落下的明月。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此时此刻的他只是一只丧家的弃犬而已。
就在上车之前,昭清最后没忍住回头看了姜越宁一眼。
而只这一眼,昭清便感觉自己如同希腊神话里不该回头的俄尔甫斯一样看到了自己不愿看到的一幕。
五年前他没能看见姜越宁无助坠海,而今天他却亲眼见证了他的痛苦。
姜越宁,是哭了吗?
眼高于顶、铁石心肠的人竟也会落泪?
昭清几乎是难以置信。
可姜越宁的泪水那么真实,他的眼泪竟也如孩童一般大颗大颗滚落,然后砸在冰凉的地上。
他的眼泪让昭清难以面对。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他没来得及说出些什么,方漾就发动了车子。
一阵轰鸣过后,滚滚灰尘中,只有姜越宁还在原地。
他终是又被抛弃了。
“昭清?昭清?”
“你怎么都不说话?哎呀你也理理我嘛。”
这一路上,昭清都安静得吓人。
方漾有好几次都想和昭清说点什么,可每次却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他不是在望向窗外就是在闭目拒绝交流。
三番四次下来,弄得方漾也耐心尽失。
他直接将车停好然后把昭清的身子扭过来,郑重严肃地跟他说:
“昭清,我知道你也许会觉得我很无情...”
“我没有,方漾,我只是有点累了。”昭清打断他的话。
“但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方漾却并没有被他敷衍过去。
察觉到方漾的认真,于是昭清也坐直了身体。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你来了姜越宁这里?”
“你不会真的认为是我蒙的吧?”方漾冷笑了一声,然后道,“昭清,我要提醒你,姜越宁最会做戏了,你不是他的对手,因为他这个人没有底线、没有道德,他想要的东西无论是强取还是豪夺,他都一定要搞到手。”
“无论他跟你说了什么,无论他怎么装可怜你都不要相信。”
“你的位置信息其实是明总告诉我的。”
“什么?明总?他监视我?”昭清不禁有些不好的联想。
方漾却说:
“你这就是赤裸裸的偏见了。”
“姜越宁只是装装可怜你就这么相信他,人家明总好心好意帮咱们你却怀疑人家。”
“实话告诉你吧,昭清,明总一直怀疑姜越宁背地里从事不法勾当,所以在姜越宁的别墅内安插了一部分自己人,当然,他们之中大部分都被姜越宁发现了,但仍有少数可以向外传递情报。”
“所以明总并没有监视你,他只是在监视姜越宁而已。”
“看来,姜家人之间的明争暗夺已经进入白热化了。”昭清却敏锐察觉到了这点。
“方漾,我知道你觉得明总是个好人,我们可以和他合作,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应该介入姜家之间的内斗。”
“可这现在已经不是姜家的内斗了!”方漾显然有些激动他抢白道。
“什么意思?”昭清蹙眉。
“我的意思是姜越宁又故技重施了!”
“你猜宋家这次为什么能抹黑我们?”
“他们为什么能拿到资金准备东山再起?”
“为什么原本和我们合作愉快的工厂都一个个都取消了合作?”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们一直联系投资人,但却没有一个人肯投资我们,还是和姜越宁有竞争关系的明总出现才给了我们一丝喘息机会?”
“昭清,你难道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姜越宁,他一定会在你面前做好人的。但是无论他说了什么都无法掩盖他做的恶事!”
“我现在甚至怀疑,当初你被人骗到酒店差点被...那件事也是他贼喊捉贼,先派人害你事后又来骗你。”
“这件事陈嘉嘉还没有松口,我们不能随意冤枉人。”昭清直截了当地说,“况且师悦瑶和姜越宁又不认识,他们...应当不会联系在一起...”
昭清禀着不先入为主的观念反驳。
可一旦涉及到清漾和昭清的安危,方漾一向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
“他大可以再和师家的赘婿傅岚声合作啊,他之前又不是没有这么做过。”方漾忍不住阴阳怪气,反正姜越宁在他这里的信用永远是负数。
“姜越宁他这种黑心货一定会对清漾下手,我不是危言耸听,昭清,总之,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找明总,他帮了我们那么多次,我想我们和他联手一定能让姜越宁在S市铩羽而归!”
“我们现在就去...”方漾显然是被姜越宁刺激到了,他现在就想带昭清去见姜明钊。
姜明钊给他看的那些证据简直触目惊心,所以方漾认为,昭清也有权力知道真相,他绝不能再对姜越宁心存幻想。
昭清刚想制止他,却听到手机发出嗡嗡声。
继而屏幕一亮,就看见了联系人一栏中出现了谢承宣的名字。
谢承宣?他来找我干什么?昭清今天筋疲力尽,但因为不想去见姜明钊,他想要岔开话题,于是打开了对话框...
【作者有话说】
嘿嘿小狗啊小狗,以前装高冷,现在白给人家也不要了吧。
另,明天日万~
他收了针担忧地看向病中脆弱的姜越宁。
姜越宁的衬衫扣子解到第二颗,领口微张,匀称但并不夸张的胸肌若隐若现,看上去有种不同于往常的风流。
他虽在病中,但只一个眼神过来,容柯的心跳就快了几分。
“最近我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了,容柯,或许我需要去请一个专业的精神科医生团队了。”姜越宁声音喑哑,情绪显然不高。
“这是什么意思?越宁你是在在质疑我的医术?”容柯颤声质问,但其实他确实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而有些心虚。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越宁却只是困倦地垂眸,他的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弯半圆的阴影。
看上去颇有几分少年气。
“我只是发现自己的情绪很容易失控,尤其是回国后的这段时间。”
在这样下去,他会不会真的被关进疯人院?姜越宁知道自己从小到大心理状况就不是很正常。
从前起码能像正常人一样行动思考,但现在却时常出现理智跟不上情绪的状况,虽然他在竭力控制,但收效已经越来越小了。
前世这个时候他也是烦躁异常,那时候姜氏私立医院的医生开的药甚至还不如这一世容柯开的药管用。
这也是为什么姜越宁一直默许容柯在他身边替他治病的原因。
然而从最近开始,他感觉容柯的治疗也开始渐渐失去效用了。
他不想被关进疯人院,他只想和昭昭生活在一起。
“其实,越宁,只要你能远离刺激源,也许...”容柯见姜越宁并不是怀疑他的意思于是松了一口气并且试着建议。
“尤其是...那位宋...”
“这点我做不到,容柯,我可以直白告诉你,这件事是我人生中最难以做到的事情。”姜越宁的语气很平静,好想是在谈论最平常的事情而已。
但容柯却觉得十分难以接受。
难以做到...他认识姜越宁五年,在他的印象里眼前这个人是无所不能的,他永远也不会说“难以做到”四个字。
“为什么?”容柯的语气里不禁带了些鲜有的尖锐。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年少时爱上过一个人吗?”
“他就是宋昭清。”姜越宁并不抬眼,但却依旧回答了容柯的话。
“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谁在少年时期没对同龄人产生过朦胧的好感呢?但现在他身边有男朋友,你难道真的要做第三者吗?”
“越宁,我了解你,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做...”
“你错了,我就是会这么做。”
“我不是一个骄傲的人。”
“至少在宋昭清面前我永远都是仰望他的那一个。”
“可是他已经做出选择了!他抛弃了你选择了方漾!”容柯忍着心痛试图说服姜越宁。
“是,他选择了别人!”容柯的话显然戳中了姜越宁的心事,他的声音骤然提升了两分。
他抬眼时,容柯发现他的眼睛里有灼灼的光,仿佛一个被人供奉的神偶也染上了爱恨嗔痴。
“可我却依然那么喜欢他,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心是不由人操控的东西。”
“明知道爱一个人会那么痛苦,可仍然无法放弃。见到他就会想要靠近他,见不到他又会那么想念他。”
“有很多的日子里,我都在想,明天吧,等明天一觉醒来的时候我或许就已经不喜欢他了。”
“但等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爱意还是会随之袭来,不死不休。”
“所以,我不会放弃。”
“别说他们两个还没结婚呢。”
“就算他俩真结婚了,不是还能离婚么?”
“你觉得我等不起吗?”
“我等他一辈子。”
“这一生我都献给他,其实也不算是浪费,对不对?”
“你简直是疯了越宁,你看不出来宋昭清一点也不喜欢你吗?真正喜欢你的人是...”他听着姜越宁癫狂疯魔的剖白,只觉得荒谬到了难以接受的地步,明明他陪伴了他那么久,最后等到的居然是姜越宁在自己面前讲述他对另一个人的深情。
容柯再也忍受不了。
他提起医药箱,深吸几口气,给姜姚叮嘱了几句然后转身就离开。
姜姚说派人送他回住处他却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姜姚只能由着他去了,只是他绝对想不到,他一向敬重有加的容医生离开别墅后究竟去了哪里...
另一边,见容柯离开,姜姚便想要退下。
“少爷您早点休息。”
他刚转过身去就听见姜越宁又说:
“你真的觉得,宋昭清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就算是怜悯也没有?”
少爷,您让我怎么回答您啊,就算有怜悯又能怎么样?
就算他心疼您又能怎么样?
您这不是典型的自欺欺人吗?
您要的是他爱你,又不是他可怜你。
但是姜姚不敢说,他只能傻乎乎地干笑了几声并不作答。
姜越宁冷冷看着他几秒,见他不接茬,心中也了然,最后才挥了挥手道:
“算了,你不必说了。”
“是,少爷。”姜姚连忙低头称是。
“你还是说说我交代给你的事情查得怎么样吧。”
刚才的脆弱仿佛是一阵错觉,等姜姚再抬头时,姜越宁已经又是那个精明冷漠的样子了。
仿佛这才是原本的他。
姜姚听见少爷问他正事,立刻打起十万分的精神回答:
“关于宋氏制药的前技术总监说得神秘人J,我们还正在寻找,不过已经有些线索了。”
“我们知道了J的很多身份体征,比如年龄和性别等等...”
“J虽然一直和宋氏的人隔着屏风交谈,并且用过变声器伪装身份,但根据收集到的线索我们还是能判断出来他应该是男性,身高很矮,比百分之九十的成年男性都矮很多,而且为人心狠手辣,并且很可能有洁癖,同时身体不太好,应该患有长期疾病。”
“那位技术总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应该只有二十来岁,也就是说即使到现在,那人也不会超过35岁。”
“他年纪不算大,手段却足够狠,实在是个不容小觑的狠角色!”姜姚把资料一字不落地全部背了出来。
“按照这个范围,把当年宋家所有接触过的、想要接触的投资人全部都排查一遍。”
姜越宁说:
“我倒要看看这个J究竟会是什么人?”
他像一团迷雾,隐藏在S市的阴影之中已经太久了...
姜越宁这次回来除了追求昭清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要把神秘人J找到,这个J一直是只看不见的黑手,这只黑手在C国、M国、F国等多地都从事非法制药、贩卖///人口的黑产。
大约几年前,姜越宁已经察觉,他的手慢慢伸向了姜家的产业。
由此,姜越宁可以肯定,这人是姜家的仇人,但最关键是,在姜越宁还是宋越宁的时候就已经与J有过一些“缘分”了。
当年宋世诚在项目爆雷之前曾经找过一个资产雄厚的神秘投资人,这人便是J。
宋家和J原本是要达成交易,J为他们提供更多人口进行人体实验,还会用他的资金帮助宋家将曾经运用在姜越宁身上的那种副作用极大的治疗心脏类药物提纯后推向世界。
那药原本就有成瘾性,再经过提纯之后更是致命的,它一旦推广后果不堪设想。
到那时候姜越宁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像从前的他一样人不人鬼不鬼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些可怜的患者也不会像姜越宁这样侥幸,在小岛上碰上了小衡爷孙二人,最终得到了解药的方法。
但姜越宁曾经服用的第一阶段的药都尚且如此可怕,等宋家做完人体实验再将药提纯后,即使是小衡家的传家草药秘方也很难抗衡经过重重惨绝人寰的实验后纯度极高的化学制药。
只是后来宋世诚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和傅家一起参与的大项目上,宋知远胆子又小,所以先把和J合作的计划搁置了而已。
但是最近...J的动向再次出现在了S市,这让姜越宁警惕不已。
所以他一定要找到J,永绝后患。
听姜姚禀报完毕后,姜越宁沉思片刻,让他附耳过来,向他叮嘱了几句,然后便挥挥手让他继续去调查了。
姜姚听完少爷的吩咐,原本就该离开了。
但临走时,姜姚看着少爷憔悴的样子,还是不忍心地问了一句:
“少爷,也许是属下多嘴了,但您真的不打算告诉宋总,他母亲的遗产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么?”
“您不怕宋总为了这个东西怪您一辈子?”姜姚担忧地问。
姜越宁却只是笑笑:
“真相那么残忍,只我一个人担着就好,何必...”
“何必再让他为此伤心?”
“他伤心了,我也会难过的。”
姜姚看着自家少爷,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少爷不再像高高在上的神,而终于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平凡人。
可这样的转变,却又让他觉得心酸。
哎,少爷您这是何苦呢?也许宋总这辈子也不会知道您的苦心了...
另一边,车里,昭清点开谢承宣发给他的信息。
谢承宣说马上就到他的生日了。
希望昭清能去临近S市的T市参加他们乐队的演唱会。
昭清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谢承宣却告诉他,谢涛最近查出了癌症,虽然还是早期,但他决定出国治病。
至于谢氏虽然有职业经理人代理,但董事长突然患癌,自然有股东蠢蠢欲动,甚至谢氏内部也有不服谢涛的人趁机出来搞事情。
所以谢氏最终还是需要一个姓谢的自家人来主持大局。
谢涛自然是要让自己的侄子来履行这个义务。
所以,谢承宣的音乐生涯很有可能就要到此结束。
其实,昭清知道,谢承宣从很小就父母双亡,他叔叔对他来说就像是亲生父亲,他渴望得到他的认可。
而谢谦泽死后,谢涛也把全部的爱都倾注在了谢承宣身上。
现在谢家只有谢承宣一个顶梁柱了,虽然他平常有些叛逆,但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听谢涛的安排。
谢承宣说过了演唱会那天,他会宣布退出乐队,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个愿望。
他想昭清能来参加他的最后一场演唱会。
从前,无论他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举办演唱会,昭清一次也没有来过。
但这次,演唱会被特意安排在他的生日那天,这也是他唯一的生日愿望。
谢承宣知道,昭清大概率不会答应的,但他还是想要努力试一试。
这场演唱会,是他一整个青春的落幕。
昭清看着他发来的信息,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做职业车手时意气风发的谢承宣。
这一世他没有断腿、没有消沉,他们两个也并没有在一起。
但两世里,谢承宣选择的路殊途同归,结果无非都是放弃梦想罢了。
昭清谈不上怜悯还是不怜悯他。
只是看着他信息里最后的那一段话,愣了许久:
【昭清,你是我青春岁月里最美好的存在,我痴缠了你这么久,一定给了你很多困扰吧,真的很抱歉,但我仍然希望你会来。我终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愿意你的、我的,还有我们的...等过了演唱会这天,我希望我们的关系也会有一个体面的结局。昭清,我等着你。】
谢承宣这句话的意思该不会是,他要放弃追求昭清了吧?
这样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会有一个比较体面的结局了…
也好,这一次就好好说清楚吧。
过了这天,就算他想要再纠缠自己,谢家家主的身份也不会允许他这样任性了。
昭清想,和他轰轰烈烈纠缠两世的人,终于也要退出他的生活了。
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
真好,这天过后,他们就是陌生人了。
从此天高海阔,各不相干。
或许,他也应该和谢承宣告个别了。
所以最终昭清还是发送了简短的两个字:
“可以。”
处理完谢承宣的事情后,昭清继续看向方漾,他见方漾一脸警惕,不禁苦笑一声说:
“不是姜越宁,不信你看!”
然后他将手里的手机在方漾眼前晃了晃,方漾果然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还是有些赌气地说:
“谢承宣也不可以,还有那和c什么什么的网友也不行!总之他们就是统统不可以!”
“我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的一朵娇花,怎么能让他们这些猪给拱了呢!”
方漾说得诙谐,昭清也忍不住笑。
于是方漾也笑。
只是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脸上的表情再度变成了担忧。
谢承宣的事情好解决,但是姜越宁...
“昭清,你必须得去明总那里了,明总手上有证据,我一定要让你看看姜越宁的真面目!”
方漾依旧不忘初心。
“至于这个什么计划书...”他看向昭清的文件夹。
“我不会让你再去见姜越宁了,等文件修改得差不多,我让阿凌去送文件总可以了吧!”
阿凌是昭清的秘书。
他为人圆滑友善,方漾的这个选择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看昭清犹豫便让他二选一:
“要么你现在跟我去找明总。”
“要么明天让阿凌去送文件,你选吧。”
昭清张了张嘴,看他心意已决,只好说自己选第二条。
方漾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然后气鼓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