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丝嘲讽。
“她说不会再管我跟谁在一起，也承认这么多年来，是她没有尽到当母亲的责任，她会弥补我多年来缺失的母爱。”
季余打了个哆嗦，“那还是疗养院适合她，至于你缺失的母爱……”
袁盛和：“你已经弥补我了是吧。”
季余：“……你怎么还抢词啊。”
袁盛和失笑，“放心吧，我没有伤心，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没有感情了，而且我并不是一直孤独一个人。”
年少时，他有爱他的爷爷。
现在，他有爱他的爱人。
袁盛和目光含情地看着季余，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他的余生还很长。
“嗯，往后余生，我们会一直在一起，除非你先厌倦，否则我绝不会离开你的。”
季余对上他的眼睛，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耳朵。
经过两世亲人离世，对他来说，现在最渴望的就是有一个陪伴的家人。
袁盛和握住他的手，“对我来说也一样。”
“先生，很抱歉打扰你们，时间快到了。”管家一句话打破他们的气氛。
季余抽出手，轻咳一声，“你去忙吧。”
袁盛和淡定多了， “你确定不跟我一起去吗？”
季余毫不犹豫地摆手：“我就不去了，那种露面的慈善活动，你去就行了。”
这次的慈善活动是关于教育领域的，与政府相关单位合作，投入的金额超过十亿，因此领导很重视，不得不出席。
这次出席剪彩仪式是个露面的很好机会，可以在领导面前留下深刻印象。
季余知道有利无弊，但他现在只能尽快解决bug的事情，以免节外生枝。
因为只要bug存在一日，就可能又出现新的麻烦。
袁盛和一走，季余来到花园给高特助的助理打电话。
高特助和袁盛和一样都是大忙人，平时估计也没什么精力观察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像助理这种层级的员工会经常八卦很多事情。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助理接到他的电话很意外。
两人聊着聊着，爱唠嗑的助理顺着他的思路，一下子就把他想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只可惜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如果公司没有的话，难道是在别院里？”
季余不是没想过，他甚至第一时间查过整个别院。
房子里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与此同时，一个拿着水壶的佣人闯入季余的视线里，她从另一边走过来，正在给花草浇水。
“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下午会下雨，你怎么又给这些花草浇水？”另一名佣人问道。
最近五月，气温多变，雨水越来越多，几乎每隔一两天就都会下一场绵绵细雨。
“再不给它们浇水，这些花都要枯萎了。”
“五月虽然已经是春末，但是还不到鲜花枯萎的时间吧，是不是施肥过度的问题？”
“怎么可能，我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五年，往年可不是这样的，一样的配比，也没出现什么问题呀。”
“你们刚刚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人回头，这才注意到季余的到来。
两人下意识擦了擦手，“季少爷，您怎么过来了？”
“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说花枯萎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季余问道，两人的对话给了他一些思路。
两人还以为季余要检查他们的工作，连忙解释。
“季少爷，这可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院子里最近有好些鲜花总是莫名其妙枯萎了，明明跟以前一样，不管是浇水，还是施肥，我都是按照以前来的。”
有些是比较名贵的，花了不少价钱。
像是兰花中比较名贵的蝴蝶兰，还有翡翠兰，这些都有很高的观赏价值。
起初知道自己要照顾的是这么贵的植物，佣人每天都胆战心惊，担心水浇多了，或者哪里做不对，这些花就没了，更怕要她来赔。
后来上手之后也就习惯了，甚至差点忘了这些花草一盆就要她好几个月的工资。
这次又听到季余突然提起这件事，佣人心里顿时有些慌张。
“你别紧张，我不是责怪你，我就是问一下，没有别的意思，这些花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
“大概两个月前吧，有些花本来可以开花了，结果又不开，有些开得早的，花期也突然变短。”
季余眉头轻轻一皱。
两个月前，那时间应该是对不上的。
而且陆星辰和韩世明去年就穿过来了，所以如果真的有异样，时间应该更早才对。
“那有没有查清楚是什么问题？”
佣人思索片刻，“我一开始怀疑是不是新买的肥料质量不好，但是其他用了同一种肥料的花却没有问题。”
季余看了下他们身后那片花草，好些鲜花确实已经有枯败之相。
“你说没有问题的那些在哪里？”
“在另一边，你要去看看吗？”
“那就去看看吧。”
两名佣人立刻带他过去，正好是他们刚刚交过来的地方，拐过别院一个直角就能看到了。
这边的花品种比较多，但是无一例外，每一朵都开得正艳，空气中香气扑鼻，吸引了几只蝴蝶飞过来，正在花蕊上采蜜。
“您看，有些花的品种是一样的，我都是用同一种方法护养，这边的话就一点问题也没有。”
季余观察了下四周，确实没看到任何奇怪的地方。
难道真的是刚刚那片花圃？
可他还是觉得不太对，因为时间确实对不上。
“除了那些花，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季余问道。
两名佣人思索了片刻，刚要开口，季余的手机响了。
季余看了眼手机，又是庄月打来的。
“怎么又给我打电话，又有什么事？”
“晚上有空吗？”
“没空。”
庄月一听就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问你肯定是想约你出来，你好歹按流程走一下，上来就直接没空。”
“行，我晚上有没有空关你什么事。”
庄月：“……”
像是感受到她巨大的无语，季余忍不住笑出声。
“你要是想灌醉我，让我告诉你严寻雪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我是那么卑鄙的人吗！”庄月的声音立刻大起来，像是很生气，“就算我是，你那么精明，我也干不过你！”
“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挺准确的。”
“我爸妈说了，人贵要有自知之明，才能活得快乐。”
“你爸妈说得很有道理。”
“那是当然……你别转移话题，我就直说了吧，这次约你出来是为了小雪。”
季余早猜到她不可能那么轻易放弃，对这个答案也不意外。
“你现在该不会是在她家吧？”
“对呀，不过我在楼下的客厅里，她人在楼上的房间里。”
“那你现在上楼去找她，告诉她，我的回答还是跟之前一样。”
“你们真是神神秘秘的，之前到底说了什么啊，一个两个都瞒着我，真是急死我了。”
庄月气呼呼地上楼。
季余没有挂断电话，听到她敲响房门，喊严寻雪的名字。
等了一会儿，似乎没人来开门，她又边敲边喊，声音越来越急促。
“小雪，你怎么不开门啊，是我啊，快开门，我有话要跟你说！”
房门被敲得砰砰响，季余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
她的声音引来了别墅其他人。
没过多久，他突然听到一声尖叫，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正当他思索着打回去的时候，电话又打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呜，季余怎么办，小雪割腕自杀了，浴缸里全是血。”
季余头疼地揉了下太阳穴，“那她现在怎么样，送去医院了吗？”
“严家人刚刚把她抱下去，现在就送去医院。”庄月还在呜呜地哭着。
“她流了好多血，小雪她不会有事的对吧？她怎么就突然想不开，当初韩世明劈腿，和她解除婚约，她都没这么伤心到自杀过。”
季余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严寻雪对韩世明的感情那么深。
在知道韩世明永远不会回来后，居然那么决绝。
“别哭了，她不会有事的，你现在还在严家吗？”
“对，他们着急把小雪送去医院，把我落下了。”
“送到哪个医院了？”
庄月说了医院的名字。
季余一听顺路，“那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开车去接你，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她。”
庄月哽咽道：“好，那你快一点。”
季余出门的时候，跟管家说了一下原因，以免袁盛和回来后想找他。
到了严家，庄月已经站在外面等着，把人接上后，便一同前往医院。
在等他过来的时候，庄月已经提前打电话，询问过位置。
到了医院就直奔急诊室，在走廊看到守在外面的严夫人。
女儿割腕自杀，严夫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脸色很憔悴。
庄月正准备上前询问，急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还好你们送来得及时，不过她流了不少血，接下来需要输血，还要好好休养。”
医生将病人的情况一一说明。
没过多久，急诊室里就有一张病床被推出来，严寻雪正躺在上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左手腕用纱布包裹着。
“医生，我女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要看病人的体质，快的话可能几十分钟，慢的话也可能要十几个小时，先让病人去休息吧。”
严寻雪很快被转移到VIP病房里。
严夫人看着毫无生气的女儿，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割腕自杀。
“小月，小雪身上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前的严寻雪是个活泼开朗的人，经常会跟家里人分享身边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自从韩世明和她分手，两家取消婚约之后，严寻雪的性格就变了。
变得沉默寡言，有什么心事也不说。
严夫人几次找她谈过，每次都应得好好的，但转个头还是一如既往。
本来以为她只是还没有从和韩世明分手的打击中走出来。
家里人想着时间会治愈一切的，没想到今天突然割腕自杀。
严夫人想到她之前回来时魂不守舍的样子，断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庄月为难地看了季余一眼。
严夫人立刻注意到她的目光，看向季余。
季余只好解释道：“她之前来找过我，说了一些和韩世明有关的事情。”
严夫人轻叹一声，“都过去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惦记着那个人。”
严夫人以为女儿依旧放不下现在正在坐牢的韩世明。
想到这里，严夫人的脸色就很难看。
“韩世明出轨在先，又撕毁两家婚约，之后还给小雪下药，让他坐几年牢已经便宜他了，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韩世明早就不是以前的韩世明！”
严夫人越想越气，越说越恨铁不成钢。
“她要是真的惦记着韩世明，之前又是她亲自送他去坐牢的，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季余目光闪烁，严寻雪看来并没有跟家里人说现在的韩世明是穿越者的事情。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说出来，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严寻雪其实完全可以把录音拿出来。
帮助真正的韩世明恢复名声，但是人已经消失了。
他再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退一万步讲，就算韩世明回来了，穿越者孙书泽用他的身体做了很多事情。
韩世明能接受自己不干净的身体吗？
严寻雪能接受自己的爱人的身体曾经和另一个男人抵死缠绵吗？
季余猜测，严寻雪可能也想到这些，所以才会选择割腕自杀。
即便韩世明真的回来了，他们也无法再在一起。
由于病人需要静养，他们没有在病房待多久便离开了。
庄月想要守到闺蜜醒过来，没有一起走。
上车后，季余用手机给庄月发了一条消息，让她不用跟严寻雪转达那句话了。
庄月：你们那天到底聊了什么？
咸鱼翻身：这是别人的隐私，你想要知道，等她醒了你再问她。
庄月：T_T她要是肯说，我还用得着问你。
咸鱼翻身：那就是你跟她的事情了。
庄月不死心：所以果然还是和韩世明有关，她这次割腕自杀，也是因为他吗？
咸鱼翻身：等她醒了，你可以问她。
庄月：你只会说这句话吗，就不能说点别的？
咸鱼翻身：可以呀。
庄月：你说。
咸鱼翻身：不知道。
庄月：……
季余看她无语到又想要骂人，放下手机，开车回云山别院。
进入别院，刚下车，他就接到袁盛和的电话。
“剪彩仪式这么快就结束了？”
季余把手机夹在脖子上，拔下钥匙，关上车门。
“还没有，听说严寻雪割腕自杀，你去医院看望她了？”袁盛和的嗓音低沉有力，在嘈杂的背景音中清晰地传过来。
季余惊讶，“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我是去了，刚到家。”
袁盛和说：“严家那边闹得动静比较大，有什么事基本上在上流圈子很容易就传开。”
季余皱眉：“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割腕的消息。”
袁盛和：“没有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已经传开，想要封锁消息也迟了。”
现在的韩世明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一个妥妥的渣男。
严寻雪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割腕自杀，别人不会觉得她有多么深情，只会觉得她眼瞎，居然为了一个渣男做出这种事情。
“顶多是被说几句，应该没什么吧。”
季余把手机换到另一边，往里面走去。
袁盛和：“如果严家不在乎的话，那确实是没什么。”
“顶多就是严家名声受损，以后各大世家也看不上严寻雪。”
季余闻言蹙眉，“她的价值又不一定要通过嫁人来实现。”
袁盛和：“所以要看严家在不在乎，多数世家的子女的婚姻大多和利益挂钩。”
季余：“我之前听庄月说，严家并不需要他们的女儿去联姻，严家的父母对严寻雪很好。”
电话那边蓦然传来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
“也许他们对严寻雪确实很好，可如果换个人，换一种情况，他们还会支持两人在一起吗？”
“但是我听说，严寻雪的爸妈以前是不同意她和韩世明在一起的，韩家也不差吧？”
“韩老爷子没去世之前确实不差，但自从他去世之后，韩松两兄弟为了争夺家产，将韩氏集团搞得乌烟瘴气，要不是韩老爷子留下的人情，韩家只会衰败得更快。”
袁盛和娓娓道出他不知道的另一面。
“严家一开始反对两人在一起，根本原因是他们看不上现在的韩家。”
“后来看得上是因为韩世明确实有出息，他不像韩松，自身又有能力，是一只很不错的潜力股，严家最后才同意他们在一起。”
“你若不信，到时找庄月问严寻雪的情况就知道了。”
其实不用问了，季余大概已经清楚。
严寻雪被送到医院后，到他离开，他也没有看到其他严家人过来，更没有打电话。
他好像突然有点理解，严寻雪为什么会这样做。
也许对她来说，这个世界上最在乎她最爱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才会大受打击，一时想不开。
“怎么会这样，这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旁边突然传来佣人忧心忡忡地声音。
季余寻声看过去，发现是照顾花园的佣人。
正好袁盛和那边也有人在找他，两人结束通话。
季余收起手机走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佣人怕担责，急忙解释：“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些有些枯萎的花，就在刚刚，那些花都枯萎了。”
“带我去看看。”
佣人领着季余来到那片花圃面前。
放眼望去，十几株兰花和玫瑰花的花瓣都凋零了，呈现衰败之象。
他还记得大约一个多小时前，这些花只是有些蔫蔫，看上去只是营养不足。
这才过去多久，一下子都枯萎了。
这些珍贵的花一直都有人悉心栽培，哪怕是到了夏天，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凋谢。
季余想在主系统说的那句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话。
眼下这些花的情况不就是与周围格格不入。
另一边的花圃百花争艳，花开正旺，这边却已经步入秋天，怎么看都不寻常。
季余走到其中一株凋谢的蝴蝶兰面前，伸手握住花蕊，轻轻一捏，立刻碎成渣渣，从他指缝掉下去。
“真是奇怪，我养了十几年的花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站在他身后的佣人一脸诧异。
“就算是正常凋谢的花，也不会这样，像是被吸收了生命力一样。”
尽管心里还有疑惑，但是直觉告诉季余。
这片花圃的异常肯定和bug有关。
“可能是使用的化肥有问题，或者其他原因吧，没事，你们去忙吧，这边不用管了。”
听到他没有怪罪她们，佣人总算放下心了。
就在这时，一朵在徐徐的微风中摇曳的玫瑰花，当着他们的面突然就凋谢了。
花瓣逐一凋零，掉到泥土上后，迅速变成一片干枯的花瓣。
像是一个开关一样，余下的花也开始相继凋谢、枯萎。
转眼间，整片花圃的花都谢掉了，仿佛一下子从春天跳到秋天，就连叶子也掉光了。
佣人发出一声惊呼，“就、就是这样。”
【我的天哪，发生什么事了？】9527突然跳出来，不知道是感应到了什么。
“我好像找到bug了。”季余说，“这些花突然就枯萎了。”
【可是不对呀。】9527最近培训了一些相关的内容。
【一般的bug不会这样明显的，而且我刚刚好像感应到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什么意思？”
【你等我一下，我最近找了一些前辈要了一些资料，它刚刚才传给我，我刚刚正在看，还没看完。】
9527说完迅速消失。
系统吸收数据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后就回来了。
【事情可能有点麻烦了，这个bug可能在变大，所以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它产生的空间波动已经有点明显，因此才会被我感应到，如果放任不管，很可能会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定位到，从而跑到这个世界来。】
这正是季余最不想看到的。
他能顺利解决掉陆星辰，也不受他的金手指影响，是主系统给的能力。
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主系统未必会愿意再帮他。
“既然已经发现bug的存在，那就让主系统过来关闭它。”
【你确定这些花就是bug吗？】
季余听出它话里有话，“主系统说过只要我发现bug就可以通知它。”
【机会只有一次，这是主系统私自给你做的承诺，所以它不能让主脑发现，因此只能出手一次，你必须确定才能召唤它过来。】
季余狠狠地拧起眉毛，之前主系统并没有跟他说。
不过越是这样，他就更加坚定让这个世界脱离统界的决心。
季余思索片刻，突然问9527：
“你那些前辈给你的资料里还说了别的吗？都跟我说一声。”
【比如哪些方面的，前辈给我发的资料很多，有一部分我还没来得及看。】
“如果漏洞不修复，不弥补上的话会怎么样？”
【那当然是会出现很多穿越者，还有携带金手指的攻略者，他们会影响到世界的成长，破坏故事的发展。】
“可是这样不对吧。”季余突然说。
【哪里不对？】9527跟不上他的思维。
“陆星辰，他的存在，跟你说的情况对不上。”季余眯起眼睛。
“之前你说过，陆星辰原来的意识早就消失了，他是个植物人，所以主角并不是他，而是穿越者，而他之后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依照故事里的发展进行。”
“既然如此，为什么主系统还要我解决他，收回他的金手指？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还有一件事，季余其实也很怀疑。
主系统答应把小世界给他，答应的太爽快了。
就好像他要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而是……烫手山芋。
【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9527显然不清楚内情。
“你还没看的那部分内容，发给我，我自己看看。”
【这……】9527有些迟疑。
“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难道你不想早点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吗？而且我也只是想看那一小部分，其他的我不看。”
9527做梦都想，这可是它开张第一单，自然想要交出一份最好的成绩单。
【那好吧。】
随着他话落，没一会，季余就感觉到脑海里像被撞了一下。
晕了一瞬，下一秒，一些新的知识出现在他的大脑里。
季余迅速翻阅，这些内容不是很多，他只用了十几分钟就看完了。
“原来是这样……”
他心里的疑惑在看完这些资料后已经得到了解答。
【哪样？】9527在他看的时候也在看，但它没看出什么来。
“我知道主系统为什么会答应我的条件了。”
【为什么？】
“就像人一样，有七情六欲，也有好坏之分，世界也是一样的，当它想要得到更多的时候，它就会引用贪婪者进来，这个世界有自己的意志， bug的出现意味着它脱离了主系统的掌控，所以在主系统心里，它是一个烫手山芋。”
季余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将整件事过了一遍，已经逐渐理清了。
“它既不想要它，又觉得无所谓，所以它不会在乎身为普通人的我在意的东西。”
“对它来说，我和它的交易，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
【那、这是好还是坏？】9527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
季余微微一笑：“对我来说，自然算是不好不坏的事情，但bug的事情确实得慎重一些了。”
第480章 你难道不想让韩世明回来吗
指望一个站在高处俯瞰众人的“神”产生人性，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幸季余也没有把全部希望放在主系统身上。
至少祂有一个优点，既然做出了承诺，那便不会反悔。
9527似懂非懂。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要找主系统来解决bug吗？】
季余盯着失去生机的花圃。
迎春花，海棠花，杜鹃花，郁金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比之刚刚的速度似乎更快了。
季余的脸色露出几分古怪，“阿统，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花很奇怪？”
【本来就很奇怪啊，正常春天还没结束，花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凋谢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是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季余话锋一转。
“那它不是更应该隐藏自己的不对劲吗？”
【啊？什么意思？】
季余指着其中一株郁金香，它的花瓣有一片又要掉了。
“你看看，它像不像在告诉你：我有问题，你快来解决我？”
9527细细地看着这些花。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这些花又没有意识。】
“那我们就来做一个试验，验证一下。”
【什么实验？】
季余没说，对两名还在纳闷地佣人说：“都散了吧，这种情况应该是正常的，也许很快就好了，另一片花圃不是没事吗。”
佣人皆是一愣，这也算正常吗？
管家招人的时候，每个岗位都需要相应的专业技能，所以她们都有这方面的专业能力。
其中一人犹豫着解释道：“季少爷，这个其实不太正常……”
季余打断她的话，“哪不正常了，现在五月中，夏天马上要来了，过了花期也说得通。”
“可如果真的过了花期，另一片花圃也会一起凋谢吧？”
季余思索道：“也许和土壤有关系。”
两名佣人面面相觑，“土壤和花肥这些都是一块采购的。”
季余点头：“那就对了，所以这片花圃应该是意外，因为另一片花圃还好好的，不信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季少都这么说了，她们也不好再坚持，正想说不用了。
季余就开口催促，“走走走，去看看。”
两人只好跟过去。
等他们靠近那片花圃，看清楚它的现状时，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呼。
“这里的花怎么也都蔫了？”
当着他们的面，甚至有几朵花的花瓣迅速掉光了。
“可能跟花肥和土壤有关。”两片花圃都这样，佣人也怀疑了。
“嗯，下次换一种试试。”
季余见目的达到了，便将人打发走了。
季余：“看到了吗？”
【看到了，你不说这里的花还没凋谢，你一说就谢了，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啊？】9527惊声尖叫。
“闭嘴。”季余被吵得脑门生疼，“你还看不出来吗，它是有意识的。”
9527立刻安静下来。
【你的意思是，它是故意让你发现这里有问题的？】
“没错，你的前辈给你的资料里也说了，世界是会诞生意志的，且如果它想成长，这个世界就不能关闭，所以它想误导我，让我以为这两片花圃就是bug，等我把机会用掉，它就赌赢了。”
季余也是刚刚才想通的，它要不是太急切，他也不会怀疑。
“这个世界的意志还挺聪明的，就是太急切了，反而被我看出破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