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杰君还好吗by浮云素
浮云素  发于:2024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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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这名夏油杰请来的外援竟也陷入被动的境地了。
九十九由基很果断,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天元的疑问,而是在这腹背受敌的战斗中果断选择了她的强项“领域展开”。
她判断没有领域的乙骨忧太不能完全抵挡住这一招。
乙骨忧太似乎猜到了她的举动,他的脑子转动得太快了,直接打开简易领域。
然而,沉重的力道自四面八方不断地挤压着他。
这是领域的必中效果。
乙骨忧太没体会过无量空处,那对他大脑的损伤太大,五条悟虽会动真格地殴打他,也只是体术训练,开领域似乎没必要。
他曾问过五条悟,无量空处是什么样的,五条悟的回答是“什么都没有”。
九十九由基的却不是那样,他仿佛身处宇宙,更准确地说,他像在黑洞的门口,乙骨忧太的天文学跟普通高中生一样,他并不确定自己的形容对不对。
除了点点星辰外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片漆黑。
在这样死生的关头,简易领域并不能拖延许多时间,能够拯救他的只有领域展开,又或者九十九由基并不准备要他的性命。
而具有成为主角资质的他,又好像触碰到一点儿领域的大门了。
千钧一发之际,实际也就过了几秒吧,困住乙骨忧太的圆形的球忽地凿开一个裂缝。
光从“球”外透了进来。
那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裂缝,而是九十九由基的领域被从外界破坏了,看似坚不可摧的牢笼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粉碎,说化作齑粉也不为过吧。
“嗤——”
九十九并不满意,她当然知道这是谁干的,她抬头看不成人形的天元,到底是存活了上千年的倔强老人家,在自己的结界内就是神明,对她来说溶解领域的外壳是很简单的。
当然,只有在结界内,才能如此轻而易举。
天元的力量其实超过了一般人对咒术师的理解,可九十九并不是一般人,在失去术式领域被破的五分钟内她还能理智地思考。
现状明显对她不是很妙,虽说她有坚韧的□□,但同时面对乙骨忧太以及天元,胜算下降得厉害,即便她还有外置的凰轮可用……
硬拼的话,并不是不能折断御神木。
让九十九没想到的是,就在她思索的那几秒内,与她距离较远的薨星宫台阶的高处,也就是天元所在的位置,竟然传来了熟悉的嗓音。
“干得好,九十九前辈。”
夏油杰轻飘飘地降落在此地,而他的手以轻柔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姿势落在天元的肩头。
他脸上带着让人心生恐惧的笑容,以致于虎杖与惠回头时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还有只比他迟一步落在此地的五条悟。
夏油杰说:“已经结束了。”
天元的长相被迟一步传输进监督局的主屏幕。
如果说外面的网络是4G,那么薨星宫内的就是2G,七海上传的图片是一帧一帧加载出来的。
语音要更落后一步,没听见他的解说,谁知道那是天元呢。
负责监管的小官僚一下子就知道事情大条了,他虽不知天元长什么样,却也知道,总应该有个人样子。
于是层层汇报,过了几分钟传输入大屏幕,那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要是看见天元样子的咒术师都会愣住,只有早被剧透过的家入硝子是镇定的,在外人看来,恐怕是特级咒术师的自如吧,她指出说:“她的□□劣化了。”下一个犀利的问题是,“星浆体没有与天元同化吗?”
稍微了解一些的人说:“当年应是从去了另一个星浆体。”星浆体可不是每五百年只诞生一个,为了保证天元的续存,同时会有几个备份,只是不对外宣布罢了。
不是有那个说法吗?六眼是天元的护卫,星浆体是她□□信息的格式化装置,一切都是为了维持不变与稳定,如果真的有“命运”,那就是“命运”选择的道路吧。
稳定的,甚至有点固步自封的。
家入硝子的话在官员们听来犀利极了:“劣化成这样,她究竟算是人类还是咒灵?”
下一句唤醒了无数人。
“如果是咒灵,问题可就大了。”
“那里可是有咒灵的天敌啊。”
吞下咒灵玉只是一瞬间的事。
五条悟的反应是最快的,他看天元缩小成黢黑的小球后,毫不犹豫对夏油杰发动了攻击。
快、准而狠。
可他毕竟“不知道”天元劣化了,在这个场所,夏油杰像是唯一看过剧本的人,拿下他笃定的胜利。
显然,五条悟没有击中他。
而九十九由基,却对他的行为并不满意,如果说只是破除净界,那只是一个合格改革者的行为,而隐瞒所有人天元变成咒灵的真相,利用自己牵制住天元的视线出其不意将他“吞下”,从伦理的角度来说,他吸收了一名存在千年的特级咒术师并且代替他掌管了日本大半的结界。
无论怎么样都不对吧,正义的使者会把天元当作傀儡吗?
被隐瞒很多以及对夏油杰发癫的计划充满隐忧的九十九由基以颇具威胁的口吻道:“解释。”
夏油杰则好脾气地说:“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他的计划,已全部达成了。
“这一局,赢的是我,悟。”

而家入硝子,成为此刻日本最“红”的人,代替天元的定海神针。
说实在的, 即便她早就猜到了,看见卫星电话上跳出的无数条消息时,还是长叹一口气。
它们代表无休止的加班与无数个不眠之夜。
怎么说呢,你方唱罢我登场,杰跟悟的序幕结束后, 实打实的工作落在她头上,当然, 不是说他们就不干了。
当天元被吸收,五条悟等人行动失败的消息穿给硝子时,她刚好下飞机,监督局的各位是一刻也等不得, 他们还记着给首相回消息。
“家入君, 覆盖整个日本的结界还要多久才能替换完毕?”
他们可以信任天元, 甭管他是人还是咒灵,都矜矜业业守护了日本千年, 但……结界术的后门落在了实际是恐怖分子的夏油杰的手中, 事情就不一样了。
他们不够懂结界术, 却有想象力,知道操控天元, 将日本的天与地倒转太容易了。
家入硝子说:“保守估计,一个月吧。”
太久了!
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硝子继续说:“以目前在冲绳试行的结界为蓝本,新的帐不具备抑制咒灵与增强咒术师咒力的能力, 只辅助以神道教手段加强净化,越是靠近作为基点的神木或者神龛等源头, 净化之力越强。”
“若说有什么是超过帐的,则是分辨咒力的能力,出现一级及以上咒灵能够立刻播报,咒力浓度较高的地区也会联机自动标红。”
她若有似无地说:“如果要过度的话,还是保持现状慢慢拆除天元结界比较好哦,一下子替换的话,日本会大乱吧。”没了大小净界的压制,咒灵满天飞哦。
“来不及了。”监督局的一把手有独断的权利,他说,“必须立刻将全境内的帐拆除。”他们实在不能相信夏油杰。
硝子说:“拆除也要一定时间,算上的话,一个半月吧。”
“一个半月……”
硝子说:“这一个半月间,全日本都会像现在的东京。”说这话时她伸出手,如拍蚊子一般拍烂迎面飞来的蝇头,饶知道它会在死亡的瞬间蒸发,也恶心得可以,不得不用肩膀夹着手机,拿消毒湿巾擦干净手指呢。
再看看天,一碧如洗的天空中多出一些不和谐的音符,乍一看像是小型的水鸟或盘旋的乌鸦,仔细看去,则是数不清的四级咒灵啊。
好在它们数量有限,只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地聚集着,并未形成遮天蔽日之势。
薨星宫净界崩塌后,全东京的咒灵一下子活跃起来,还有那些曾被天元封印的妖怪们,也在几百年后重见天日。
幸运的是,由于家入硝子并不看好众人的拦截行动,又或者说高层里的一些人也认为夏油杰能捣毁薨星宫,故按过往的经验在一些封印“大家伙”的地方严阵以待,让他们没有作乱的机会。
以及,不想承认的是,罪大恶极的某诅咒师在撤离的过程中收服了好几只特级咒灵与妖怪,防止它们在东京造成更大的混乱。
当然,并不喜欢他的人们认为他是在本次行动后补充库存。
五条悟与九十九由基也加入平复东京混乱的队伍,全天下的特级咒术师此刻都在这片土地上,要出大问题就见鬼了。
小规模的伤亡在所难免,总之,在经过三个日夜的奋战后,东京的百鬼夜行勉强被镇压下来,官方也不必频繁地发表“地震”“炎灾”与“车祸”报道,他们甚至封禁了一些区域,派出大量警察维持秩序,就为了让普通人远离。
如此戒严,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否都内出现了恐怖袭击。
捕风捉影的新闻、煽动人心的报道与虎杖悠仁等人没有丝毫的关系,如果咒术界也有童工保护法,他们定会因为过分压榨未成年人而被起诉,虎杖实打实过了好几天喝精力饮料与咖啡续命的日子,要感谢年轻人旺盛的精力吗?他竟然没有因为在袚除咒灵时打瞌睡而被一级咒灵干掉。
三天后迎来短暂休息的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宿舍(这是十分幸运的,咒高因建立在薨星宫头顶上,主建筑倒塌了好几栋,宿舍区因离得较远得以保全),他甚至没来急洗刷一身的尘土与汗水,倒在床榻上便睡,睡得昏天黑地,等他拖着酸痛的身体醒来时,十三个小时过去了。
虎杖这才刷牙、洗脸、洗澡、换衣服,他望着他被尘土污染的床铺,又手脚麻利地将床单被套拆下来。
把他们塞进洗衣机后,他终于感觉到了饥饿,他已经饥肠辘辘了。
在过去的几天中,虎杖没有吃过热饭热菜,基本就是面包巧克力饭团能量棒。
冷冰冰的便当都没有,他迫不及待地享用食堂的热饭热菜。
而他到食堂的时间也刚刚好,一年级中的其他几位也在。
他们是一个小队的,其他咒高的队伍与他们换班,一行人得到了宝贵的两天休息时间。
虎杖要了三倍的餐食,他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端着满当当的盘子来到惠的那一桌,狼吞虎咽的同时用空出的左手刷消息,发现他们接下来一个月的课程都被取消了,学校发来了邮件。
他:“?还要再杀一个月的咒灵吗?东京的局势这么严峻?”
惠照旧是掌握信息最多的:“东京的特级与一级已经清扫得七七八八了,随着新一轮净化结界的张开,应该能达成某种平衡。”
“停学一个月是因为,我们要全日本地出差了。”
虎杖:“?什么意思?”
“监督局决定解散全日本的净界,今天早上总监会也复议了。”
虎杖对天元的了解不够多,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对方是个奇形怪状的咒灵。
不过,夏油桑也太强了吧,他出现在自己身后根本反应不过来。
惠在虎杖愣神时解释了夏油杰收复天元这件事的严重性,简单来说,如果他是个恐怖分子,能靠着净界把日本给炸了。
大概可以吧,他也不是很懂结界术。
“对了,那件事结束后,五条老师他们怎么样了!”后知后觉地问道。
护卫任务从天元被缩成咒灵玉就结束了,夏油杰并没有恋战,得手后直接离开,五条悟不用说,肯定是追着他跑的,原本似与他们敌对的九十九由基也很不满似的,转瞬间消失了。
然后薨星宫就崩塌了,他们感到一阵地动,伫立在地底百年以上的神木抖落许多泥土,七海建人见势不妙,对他们说:“快点走!”
刚来到薨星宫的最上层,就看见那些首尾相连的层层叠叠的木质长廊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地崩塌,哪怕是对咒力没那么敏感的虎杖都听见到了“破碎”声,薨星宫净界正式崩溃。
最后他们每个人的手机都响了,全日本的咒术师都行动起来,他们在辅助监督的指引下兵分多路,陷入暗无天日的任务的潮海。
对重要人物的结局一概不知。
“没怎么样。”惠是这么说的,“我们在干什么,五条老师他们就在干什么,就连九十九由基都听从监督局的调派净化了好几片区域。”
“今天早上,五条老师与九十九被轮流传唤,前往监督局了。”
虎杖脑子是够用的,不过九十九由基竟然配合了吗?他还以为对方跟夏油是一边的。
不对,她在天元被吸收时的错愕是实打实的,也就是说夏油桑隐瞒了所有人吗?
九十九由基并没有配合监督局,她是逃离官方监测的行家了。
而且,在她帮助夏油杰的那一刹那,就站在监督局的对立面了。
三天前,她并没有追上夏油杰,而是去做了一开始就说好的事——从百鬼夜行中保护东京。
只是通过秘线给夏油杰留了消息,让他“解释”。
杰没含糊,约她三天后横滨见。
那是夏油杰的大本营,一般人去还真要掂量下,可九十九是不带怕的。
这都畏惧,当什么特级?
她杀到夏油杰给的地址——位于横滨的一处住所时,杰也收拾干净了,他半长的黑发上蒙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汽。
他任凭半干的发披撒在肩头。
“抱歉、抱歉,允许我这样来见你,九十九前辈。”话却说的非常好听,脸上也带着讨人喜欢的笑容。
“连续工作三天,身上实在很不干净,带着一身尘埃来见你实在是太失礼了。”
九十九冷笑:“我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并没有收拾干净,而是马不停蹄来横滨,“比起这些表面上的东西,还是对盟友隐瞒重要信息更加失礼吧。”
她毫不客气:“你一开始就打算吸收天元。”
夏油杰点头,大方地承认了:“是这样没错。”
九十九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合格的反派需要解说自己的动机,严格执行剧本的杰充分展现出他性格中恶劣的一面,有点病病的。在九十九由基眼中,他轻巧的话与若无其事走到吧台边泡茶的举动都很挑衅。
喝得还是英国的花茶。
“要来一杯吗?”举起茶杯对九十九问道。
“不用。”身高一米八的女性大马金刀坐在考究的皮沙发上。
“十年前的山国御陵结界是天元的最后一次面世。”他一手端托盘一手提马克杯,坐在九十九的正对面。
“跟广为流传的他与其他星浆体同化不同,他放弃了同化,我当年在净界内碰见她时,天元已展现出明显的劣化趋势。”当然是假话啦,十年前的天元还保持着人类的样貌,但这时不是一张嘴全凭他说吗?
综漫世界的聪明人太多,在横滨呆久了,夏油杰也level up了。
跟猩猩回战片场的智不是一个等级的。
“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九十九也试探过一次,没得到答案。
而这回,夏油杰将情报分享给盟友,当然,她信不信就两说了。
“我在结界内遭遇到了伏击,对方的姓名叫做羂索,是一个与天元诞生自同一时代的术士。”
“他也拥有不死的术式吗?”九十九询问。
当然,已知的让咒术师长寿的手段有多种。
“不,他的术式类似于夺舍,保存大脑,不断地更换咒术师的躯壳以维生。”
“我杀死了他。”
九十九:“你的意思是,天元是他的同谋?”看中了夏油杰的躯壳,分享给自己当年的友人。
杰也不是不想把屎盆子扣在天元头上,只是这不符合基本法。
他相对诚实地说:“我并不那么认为,天元并没有协助他。”
“只是在我杀死羂索前不知是出于情谊还是什么原因,她试图阻止我。”
“结果?”九十九挑眉。
夏油杰但笑不语。
好吧,千年前认识的朋友死了,净界崩了,顺便如果天元劣化夏油杰是她的天敌,如果这都能对此人笑脸相迎,那就是个圣人了。
“也就是说,你当年就想到有这么一天,要吸收天元。”九十九镇定下来。
“没错。”
“……”
九十九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如果提前知道这点,她不会赞成夏油杰的行动,摧毁单独一个净界与将全天下的帐掌握在自己手中肆意揉捏是两件事,天元千年如一日的行为证明她对日本起码无害,而夏油杰……
九十九看不透他。
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的大前提是,夏油杰的力量要受到限制。
“对了。”这不被信任的家伙说,“需要我叫天元大人出来吗?身为星浆体的九十九前辈应该有不少话要对她说吧。”
“我将客厅让给你们怎么样。”
他是真像个不当人的反派了。
隶属于东京监督局的五条悟接到上层传唤。
他极其偶尔地作为被审讯当进入那间可以容纳二三十人的富丽堂皇的会议室。
充斥着冗官的机构总要为大事件找一名直接责任人,东京监督局也不例外。
而五条悟面临的第一条质问是:“有人怀疑你与夏油杰私通。”
“你有要解释的吗,五条悟。”

对五条悟的审讯声势浩大。
论理来说, 人不该对一名风尘仆仆的英雄如此——在过去的一周中,五条悟连轴转超负荷工作,他横跨大半个日本、拦截特级诅咒师, 且善后。
如果说东京乃至全日本的新结界是家入硝子主导搭建的,那么东京肆虐的妖怪与特级咒灵,就是五条悟以一己之力镇压的。
虎杖他们面对的,都是从他牙缝里漏出来的残羹冷炙。
哪怕是他,如此工作一周, 也到体能的极限了,也多亏了他, 东京还算平稳。
以此为大前提质询五条悟,无论如何都不够人性化,只是有很多问题,是应该搞清楚的。
负责主审五条悟的是资历与能力兼备, 甚至颇具正义感的河原, 这恰恰证明了东京方想以相对公正的态度完成本次质询。
开局便是石破天惊的“私通怀疑”。
此时的五条悟身穿高专的教师制服, 以往由眼罩或绷带遮蔽的双眼曝露,他仅在鼻梁上架了一副小圆墨镜, 官员们直面他十年如一日未变的俊俏脸蛋, 而五条悟的双手则插在兜里。
“理由呢?”
若说有什么巨大的不同, 横在十年的光阴外,就是五条悟的态度与气场, 当年的他即便与现在共用一张脸,都是年轻气盛的少年,现在, 他是在常人中唯一站着的被审问者,却散发着仿佛他才是主导者的气场。
‘事实不正是这样吗?’河原心想。
出乎意料的是, 他并没有质疑监督局本次举动,即便对五条悟的怀疑引起了不少咒术师的反感,并不知晓内情与附加条件的他们想起了曾在京都派管理下的日子,理所当然的傲慢、理所当然的质问,还有一些超过法律条例的死刑,这一切都是东京派极力避免的。
纵使他们有些日本常见行政机关的毛病,但身为新生的由政府小心翼翼组建起来的班子,他们并没有腐化得那么快。
河原看着五条悟,看他满不在乎又充满压迫力的姿势,深知他们的行为或许会引起五条悟身后势力的不满与反弹:他是五条家的大少爷,关东传统派的代言人,本人又是守护日本的最强咒术师,有一大堆拥趸,个人形象与经历让他受到绝大多数的新生代的追捧,五条悟本人在现实社会甚至有相当强的影响力。
更别说他跟夏油杰的对战,那已经是不同于人的另一种生物了,说是行走的核弹也不为过。
假使,这枚核弹有自己的思想,跟另一枚核弹暗通款曲,普通人能阻止吗?
当然是不行的,哪怕他生出毁灭日本全境的想法,以现有的力量,想要对抗五条悟也很难吧。
但碍于威势不对他进行调查,不就证明了他们的胆怯以及五条悟的特权了吗?特别是,他们通过全国大系统,真切地查到了一些消息。
“针对你与夏油杰亲属——北小路杰子的往来记录,有理由怀疑你与盘星教有某种不可告人的联系。”
河原一板一眼道。
五条悟还是很端得住的,从头至尾,他都维持着嘲弄的语调,北小路杰子这一姓名没有激怒他,只是轻飘飘地说:“我可不知道,监督局干起狗仔的工作了。”
没有否认……
河原继续:“你与北小路杰子是否为交往关系?”
限定答案的回答谁都不喜欢,五条悟从进门起,脸色就很不妙,可以他一贯的表现,对合理的提问与任务,向来是全盘接受的。
包括此刻。
“是。”臭着脸回答,惜字如金。
河原因紧张而绷紧的面皮稍稍舒展了一些,很好,五条悟还是配合的。
接下来的问题则一个比一个犀利。
“譬如,你是否知晓北小路杰子与夏油杰存在亲缘关系。”
“你是否知晓她在盘星教麾下企业工作。”
无一例外都回答了“是”。
五条悟不屑于撒谎,场内又秘密地配备了测谎仪器,虽说这些仪器不能隐瞒住五条悟。
其实,还有一种方式能让他完全不说假话,即咒术界的特产,与天定下束缚。
通过签订束缚的方式确保所言皆真,实际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五条悟说真话。
只是,就像一开始所说的那样,对强者是无法逼迫的。
五条悟的一系列“是”也不需要他们那么做就是了。
承认对北小路杰子的一些了如指掌,多少引起了一些议论,这在河原的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他的情理之外是,五条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傻”。
就他们看到的资料,对这个女人,五条悟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了,纠缠了将近十年,金钱上给予的补助像倾斜了一座金山,这倒也罢了,他毕竟是最强的特级咒术师,又是五条家的家主,有的是钱。
但感情上,他应当是处于不利地位的,侦探查证的消息,说五条悟一直跟在这女人的屁股后头,连求婚都被拒了。
这儿未免有些“傻”,像这样身世不明,都不是咒术师的女人,以御三家的传统来看只配当通房丫头,侧室都不行,她不是咒术师,就代表孕育出强大术师的概率下降了。
这样的人,愿意迎娶她,已经是爱情至上了。
迎娶之后呢?看看那些歌舞伎世家的妻子就知道了,总归是不能干抛头露面职业要回归家庭的,偌大一个家族,怎么能没有当家的主母呢?
具体我们应该看看雅子王妃,前途无量的外交官、高知青年,最后不也没有扛过皇室的压力吗?
五条悟其实是可以跟天皇比的。
故,看北小路杰子的事业蒸蒸日上,五条悟甘作她背后的男人,完全可以说被迷得晕头转向了。
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想得起来查一查对方的背景……
不好说是五条悟保持应有的警惕心,还是在知道她扑朔迷离的背景后依旧如此十分诡异了。
盘问过了十五分钟,五条悟基本就在对一些问题作“是”与“否”的回答,他感到十分厌烦,最后的耐心也告罄了。
本人率先提出:“我可以定下束缚,不向北小路杰子透露任何监督局内部情报。”
为什么说是“内部情报”,咒术界的外部消息,既然是跟术师谈恋爱,就不会完全不被告知吧?
他在说这条时是很自信的,五条悟基本不跟夏油杰聊工作,这两人是周末情侣,各有各的事业,且划得还挺清。
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彼此最大的对手。
河原暗想:目的达到了。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来自五条悟的保证。
说是棒打鸳鸯根本不可能,他们哪有那么长的手管五条悟的恋情。
五条悟也提出了对等的条件:“你们不允许打扰杰子的生活。”在说这句话时,他脸上泛着寒意。
“窃听、未遂与后续调查都不允许。”
“一旦被我发现……”
河原给他看得心头一冷。
他没有权利答应五条悟的话,他只是个出头的问话人罢了。
“可以!”代替河原发出这一声干脆利落应答的,是一名六十岁上下,留着小胡子的人,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人精瘦,正是自小看着夏油杰的,肖似种田山头火的男人。
说肖似,不是讲外貌,而是他们通身的气派,给人以一种武士刀般刚正的感觉。
他姓二阶堂。
二阶堂长官基本就是东京监督局的最高话事人了,这个项目是由他自中年起一手打造的,现在他老了,也攀升到了高位,拥有一些给人以许诺的权利。
五条悟的脸色略微回转,二阶堂看夏油杰长大,也代表着看五条悟长大,他并非不通人情,对这样的老人,总会留有一丝情面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当这场以五条悟订下束缚为结局的质询结束后,二阶堂却委托人让他在不同楼层的休息室内等待,与他进行了私人会谈。
第一句话就是石破天惊的:“你与夏油杰当年发生了什么。”
“你对他抱有怎样的情感?”
问出了其他人在胸口盘桓,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的话。
暂时结束了使命的“北小路杰子”遁入横滨。
用“遁”这个字眼,是因对“她”来说,东京是要逃走的是非之地了。
即便东京的局势一团乱,也不是没有人试图找夏油杰进入东京的路径,他是从哪条路,才能骗过摄像头与家入硝子布下的天罗地网。
结果肯定是没有结果,他不仅用了杰子的模样,还把脸用宽大的帽檐与口罩遮得严严实实,已经到达了出行艺人的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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