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漫同人)松田的酒厂二周目by零七二四
零七二四  发于:2024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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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吗?你怎么会又死了。]
重生后的记忆如潮水上涌,松田阵平在原地愣了一会,浑浑噩噩的脑子终于恢复清醒了。
[希拉?]
[你刚刚怎么又乱糟糟的。]
祂开口,松田阵平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诡异的涌动。
能听懂的和不能听懂形成二重奏, 在他脑子里不断震荡叠加再次震荡,撞得松田阵平眼前一黑
[停。先别说话,我感觉我的脑浆都要被摇匀了。]
他缓了两秒, 补充, [别问脑浆能不能摇匀,为什么会被摇匀, 等会儿我再和你解释。]
希拉很配合的保持了安静,但松田不知为何居然能感觉到祂在听。
那是一种极为明确的被倾听的感觉,但又不同于被“注视”。
尽管这种感觉, 也会让松田阵平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但是总比希拉开口说话时要好那么一星半点。
而且即使不询问希拉松田阵平也能够猜到他所感觉到的,很可能是真正的希拉的存在……的弱化了无数倍的版本。
但这并不是松田阵平正常情况下可以听到感觉到的。
那就只能是……这个梦的原因?
不远处,高中生的骨骼, 肌肉正在药物的作用下发生着一系列极为不可思议的悚然变化, 最终变成了一名7岁男孩。
这和松田阵平在摩天轮上看到的结果一样, 所以这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景光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来?
松田阵平皱眉,总觉得不太可能。
周围的一切忽然闪烁了下。
松田阵平还是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却已经站在了一个冷硬的仿佛囚室般的房间里,这怎么像是组织据点的审讯室?
他瞬间辨认出来,却发现面前的合金制手铐上,锁着一个虽然已经几年未见但是长相依稀可以看出当初痕迹的少女。
雪莉?雪莉为什么会被关进组织的审讯室?她故意篡改了实验数据,还是偷偷拿SOI-H做研究了?
不可能,雪莉根本不知道他还活着。
松田阵平还没想清楚,就震惊地看到穿着白大褂的茶色少女低喃了一声姐姐,就孤注一掷地吞下一粒APTX-4869。然后在痛苦中变成一个同样七八岁的小女孩,踉跄地顺着垃圾管道逃离。
等等……这个药的药效是稳定的?
松田阵平震撼。
接着场景又是一转,
同样多年未见的金发女人被贝尔摩德嘴对嘴的喂下一粒APTX-4869,挣扎着跳下湍急的水流变成……一个十一二岁的有点眼熟的女孩模样。
三个……三个人在他面前返老还童。
松田阵平的世界观崩塌。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boss知道。不然他们几个一个也活不成。]
他喃喃,又产生怀疑,
[不对,这真的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吗?]
[我可以说话了吗?]
希拉二重奏般让人眩晕的声音礼貌又不太礼貌地响起。
松田阵平咬了咬舌尖,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意料之中地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他不甘心地又试了几次,才悻悻放弃,改为用意志力抵抗:
[你长话短说。]
[这是我顺着你身上的规则印记追溯到的几个规则锚点。]
[……不行,这个太短了。]
松田阵平一个字没听懂,他飞速收回自己的话,[我需要详细解释,什么叫做规则印记?我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就是你触动规则被警告时,规则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
[印记?]
[类似于人类游戏里的红名?]希拉解释,[就是规则察觉到你不对劲,把你单独列出来了。]
[……等等,我觉得这个描述有点耳熟。]
松田阵平每听一句,眩晕感就越重,他强迫自己的脑子继续转动,[你帮我做的那个特殊标记……]
[没错,就是帮你处理这种印记时学会的。]
即使希拉的语调中起伏不大,此刻声音信息又极为混乱诡异,但松田阵平还是隐约感觉到祂的愉快。
松田阵平:……
[知道你很开心了,但下次能不能也和我说一声。]他头疼,[那我早就被规则记住了?]
[没记住,印记我都处理掉了。]
希拉理直气壮,
[规则和我一样,没办法区分出人类。它虽然知道你的存在,但是定位不到你。只能等下一次你触动规则后重新给你留下印记。]
然后再被你顺着印记吞噬消化一部分,再一次失去定位是吗?
松田阵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些同情规则了。
[那锚点?]
[就是规则稳定实现的基础,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规则能形成场景,是因为你进来了吗?不过好奇怪,为什么规则会锚定在固定的时间地点和人类上?]
希拉有些纠结,[我总觉得规则不应该是这样的。]
松田阵平试着理解了一下希拉说的内容,这时候他差不多要撑不住了,思绪转得越来越缓慢,眼前的一切都消失,只剩下空白一片。
空白也不错,看起来反而舒服了一点。不行、不行……不太对,清醒一点。
如果这里不是真实的话,如果刚刚看见的所有场景,都是因为他参与,那……松田阵平控制着自己越来越迟滞的思绪,强行想象出一个房间。
水泥色的墙壁,漆黑的沙发,深灰色的茶几,是他安全屋最常见的布置,然后,这些在他面前化作扭曲旋转的色块。
但没关系,他认得出。
松田阵平松了口气,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感觉僵硬生锈的脑子像是被滴上了几滴可怜的润滑油,虽然嘎吱嘎吱作响,但是好歹能动了。
他继续问,[为什么我之前没办法看见有关规则锚点的画面,今天忽然能看到了?]
这回希拉沉默了很久,再出声时带着一点迷茫。
[因为……你见证了规则的诞生?]
[诞生?这条规则不是早就用……]
松田阵平顿住,忽然想起自己上辈子遇到希拉时,已经是现在的时间点以后。
但他还是没办法想象,
[规则这东西还可以忽然诞生吗?]
[应该不能。]希拉也很茫然,[但是我刚刚追溯时感知到的就是,这条规则就是今天在多罗碧加乐园,工藤新一身上诞生的。]
松田阵平试探着问,
[那我遇到你之前,你不应该见过或者发现这条规则诞生过一次?]
[这时候我还没苏醒。]希拉老老实实回答,[不过这个确实是我最早发现的规则之一,而且还是世界的核心规则,所以我花了很长时间破解它,然后没多久就遇到你了。]
松田阵平理解了一下。
差不多就是希拉苏醒过来没多久,就发现了涉及到时间回溯的【成年人可以变成初中生高中生可以变成小学生】规则,于是开始和这一条特别难破解的核心规则死磕。
可能破解了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之后他们相遇。
不过希拉会把一年时间称作很久吗?松田阵平心里掠过些许不安,总觉得有某些事情被他忽略了。
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他看见的那几个规则锚点的场景。
能够被称为锚点,那就意味着稳定不可变更……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雪莉落到那种境地?他喊姐姐,是因为宫野明美出事了?宫野明美任务失败,琴酒杀了她?
有他在,怎么可能让琴酒杀了宫野明美。
还有赤井玛丽,她隐藏行迹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忽然被贝尔摩德发现了?
还有APTX-4869……这种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松田阵平心里面有无数个问题,但越想下去,眩晕感和恶心的感觉就越发严重。
胃里一阵一阵的搅动,胃酸翻涌着向上烧灼食道,逼近咽喉,让他猛地弓起腰干呕。
呕不出来。
因为松田阵平发现自己嘴里被塞上了一块布。
一块柔软的、干净的、没有异味的毛巾。
但塞在他嘴里。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抬手要将嘴里的布扯出来, 但是手腕刚刚一动,就感觉到了上面的束缚感。
像是绳子,但是外面同样包裹了一层厚厚的毛巾,将他的双手分开固定在两侧。
虽然不太舒服, 但这种类似医用约束带的熟悉感觉, 还是让松田阵平身体先于思考, 本能地停下动作。
他睁着眼,放空大脑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看了几秒,昏暗的光线让他忽然惊醒。
不对,他不在组织的实验室, 他刚刚不是在降谷零的车上吗?
身侧的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感忽然变得极为鲜明,松田阵平僵着脖子往那边转,视野受限, 只看见了一点模糊的蓝灰色, 但是谁已经不言自明。
已知,他在降谷零的车上不小心睡着, 然后和希拉一起看见了规则锚点追溯到的场景,但醒来后,他却在一间像是安全屋的房间里, 人被绑在床上,嘴里还塞着毛巾。
再知,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可能忽然脑子出了问题改行做绑匪,也不可能突然发现了他的研究价值于是丧心病狂地把他卖给了某个实验室。
那请问, 在他睡着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才逼得这两个人需要用这种他平时在研究所才能体验到的束缚手段。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在梦里面的挣扎的时候, 身体也同步作出了反应。
松田阵平考虑了一下自己在没有收敛的状态下的力气,越发心虚。
尤其是诸伏景光不可能没发现他醒了, 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平时最体贴最顾虑别人感受的人,此刻一声不吭地盯着他,这件事情已经很惊悚了。
毛巾卡在上下牙齿之间,塞得并不算深,松田阵平正要用舌头顶出来,嘴里忽然一空,毛巾被人轻轻扯了出来。
“抱歉,刚才走神了。我帮你解开。”
诸伏景光弯下腰,撞进松田阵平的视野,但是松田阵平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是扭曲的,只能看清一片蓝灰色的线团。
平静的声音中更是什么也听不出来。
[希拉……]松田阵平纠结地说,[帮个忙。]
于是眼前的景象变成了熟悉的乐高小人,松田阵平终于可以看见……诸伏景光用u型手拆卸他手腕上的白色和黄色积木。
松田阵平差点笑出声,但是下颌稍微一动就发酸,舌头也奇怪的有点刺痛。
松田阵平有点疑惑,用牙齿轻轻碰了一下,但还没碰到,低头刚帮他解开两个手腕处的绳子的人就像是头顶上长了眼睛,瞬间就把毛巾重新塞回了他的嘴里。
松田阵平完全没想到诸伏景光会这么做,居然还真被得逞了。
他茫然地呸了一下,把看起来是个白色方块但是口感却是柔软的毛巾积木吐出去。
“你干嘛,是怕我说话还是怕我……”
说到一半,舌头上的轻微刺痛让松田阵平想起之前自己在“梦”里还做了什么,声音硬生生咽回喉咙里。
“你听我解释!”
他猛地坐起来,紧张盯着黑发蓝灰色眼睛的乐高小人,
“我不是想自杀,我就是做梦的时候不太清醒,梦里没有感觉分不清轻重……”
等下,怎么感觉这样解释也不太对……松田阵平搜肠刮肚地想换一种说法。
诸伏景光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被组织进行实验的事情,如果再误会他因为实验想要自杀,那他就跳进堤无津川都洗不清了。
但还没等他想出来,被他紧张注视着的蓝灰色眼睛男人却先笑了,上挑的眼睛微微弯起,即使是在非正常的视野,依然如当年般温柔中带着信任:
“我知道。”
松田阵平怔了怔,“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松田阵平不会自杀,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就不会放弃。”
诸伏景光说完这句话,就十分自然地低头,继续帮他‘拆卸’脚腕上的绳子。然后把包裹在上面的毛巾连带着刚刚被松田阵平呸出来的毛巾收拢到一块,转身扔进墙角的衣柜里。
像是完全不知道松田阵平被他一句话惹得心情复杂,正在那欲言又止。
“你……”
“嗯?”关上柜子的诸伏景光回头看他。
“为什么要把绳子扔进柜子?”
“那我扔出去?”
“不用。”眼看着诸伏景光真的要拿出去,松田阵平连忙阻止他。
“别着急说话,先喝点水。”
诸伏景光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松田阵平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干哑。他接过喝了两口,半透明的杯子离开唇边,就听见诸伏景光仿佛不经意般的问题:
“你刚刚做的什么梦?噩梦吗?”
“……如果我说不是噩梦的话,你也不会信吧?”毕竟连绳子都捆上了。
不过如果那种东西可以称得上是梦的话,确实不能说得上是什么好梦,尤其是连带着的规则锚点的问题,想想就让松田阵平有些心烦。
[不能说。]希拉在他心底警告,[不用试,你还没说就会被规则盯上。]
[放心,我不提规则相关的。]
松田阵平先向希拉保证完,才攥着手里的杯子,斟酌着说:“我梦见今天在多罗碧加乐园的那个高中生。”
他一直到说完都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看来单独这句话确实没问题。希拉大概也放心了,没有继续阻止。
但是诸伏景光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抱歉,没能救下他。”
“你当时出来了?”松田阵平愣住,和他看到的不太一样?
“嗯,我用麻醉剂迷晕了那个孩子,本来想骗过琴酒将人带走,可琴酒认出了他的身份,给他灌下了一种据说是新研发的毒药。”
松田阵平听得心里一沉,即使插手的是毫不知情的景光,最后的结果还是吃下了APTX-4869变小,是因为规则的锚点不能变更吗?
还有景光,因为他的要求,让景光亲眼看着这一切,甚至不得不自己参与进来……
松田阵平知道自己的同期都是心性坚韧的人,但是这种事情不管经历多少次,心里的压抑都不会减少。
他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见诸伏景光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
“琴酒本来想看着那个孩子死亡,但是我想这个药是第一次在人体上实验,没准还能有救,就用有人过来做借口催琴酒一起先走了。到现在也没听说多罗碧加乐园有不明死因的尸体,总让我觉得对方很有可能活着。”
“你说的……”对。
松田阵平听着听着就下意识的说出了口,结果刚吐出几个字,就像是被人骤然扼住咽喉,堵塞呼吸道,周遭的空气一瞬间抽干。
虽然只是短暂的半秒钟,他就感觉到了希拉的遮蔽,但是还是因为缺氧而眼前一黑。
“松田?”他听见诸伏景光紧张的声音,“怎么了?”
和希拉不满地质问,[你刚保证过的。]
[……这真的是意外。]
松田阵平尴尬,他真的只是被诸伏景光的心情影响,就不知不觉顺着诸伏景光的话说了出来。
“我没事。”
卷发青年轻微地晃了一下脑袋,像是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对了,zero呢?”
“他有事出去了,应该马上就回来。”
得到答案之后,又回到最初的话题,卷发青年有些迟疑地问,
“那我有没有……说梦话什么的?”
“……有。”
只有一句。
就在他和zero本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做噩梦的时候,zero想把松田阵平叫醒,却听见了那句愤怒的……
“我都已经死了,让我过去又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把哪句话不小心说出来之后松田阵平的大脑一片空白,终于察觉到自己这张嘴给自己惹出来了多少误会。
简直是每一句话都在试图把自己埋在坑里,不仅如此,还嫌弃埋的不够深,压的不够踏实,埋进去又跳上去踩了两脚。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不知道从哪里解释比较合适。如果说这句话是纯粹的梦话,那诸伏景光一定不会相信,如果说不是,那他就得解释,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死了?这个更加解释不清。
松田阵平的顾虑其实没错。
这句话太过古怪,古怪得让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两人当时同时定在原地,一起去想松田阵平在什么情况下才被逼得会说出这种话。
松田阵平什么时候会说自己死了?
要么是七年前的神谷町公寓爆炸导致了松田阵平的“死亡”,要么就是四年前的摩天轮爆炸“科涅克”的死亡。
但是这句话的蕴含的强烈情感,和对于自身身份的认同,让诸伏景光几乎是立刻认定,他说的只能是……
七年前,松田阵平的死亡。
诸伏景光转瞬想起,当初他们曾经有过的猜测:松田阵平曾经亲眼看见他们去拜祭他。
有可能是那时候说的吗,那时候松田阵平身边还有别人?那人是谁?
诸伏景光心里其实有不少问题想要问松田阵平,包括他这年这几年的情况,他和梅根他们那个组织的关系,还有今天敲定的宫野明美的事情。
但是刚才松田阵平在梦里说的话,让他对松田阵平和梅根那个组势力的关系有了新的猜测。
他仔细看了一眼卷发青年,谨慎地继续问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这句话是对谁说的,是组织里的那位……还是帮你的人?”
刚开始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推测这句话是松田阵平对当时在组织中威胁他的人说的。但是细想又觉得不对,因为这句话的语气太强硬又太愤怒,像是认为对方本不应该这么做。
也就是说松田阵平,很可能对对方有一定的信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在那个时间点有人在帮助松田阵平。
如果关于组织和boss的信息不能说出口,那帮助他的人呢,可以提吗?
卷发青年却在他的目光下纠结了起来,“不是组织的。也不是专门为了帮我,偶尔也会对我有一些限制,但是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在组织也不会那么顺利。”
也就是说,对方也有自己的目的,但确实帮助了松田阵平。
这和诸伏景光的猜测对上了,于是他继续试探着问,“对方最早帮你的时间,是不是和你接触组织的时间差不多?”
这次卷发青年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诸伏景光就已经从他的神情知道自己猜对了。
但诸伏景光的心情却没有松快下来,反而越发压抑。
他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个他和zero五年前就没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似乎也就可以解释了。
既然松田阵平早在多年以前就被组织胁迫,那警校时期和松田阵平交情甚笃的他们,为什么没有暴露在那位boss的眼里?

第189章
降谷零将多罗碧加乐园的情况删删减减地汇报给朗姆后, 就收到了Hiro发来的邮件。他盯着看了好半晌,才回到安全屋这边。
打开门的时候,却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这是什么?”
他谨慎地站在玄关的位置,看向前方几个打开的箱子和里面的各色工具和不明零件。
\"离你最近的是炸药。\"
客厅里, 换了件高领毛衣披着灰色外套松田阵平坐在板凳上, 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物体正在沉思。
可能是因为猝然被他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卷发青年眉头拧起,头也不抬地冷声道,“再往前走的话,我就按下去了。”
本来还停在原地的降谷零听见这句话挑挑眉, 直接迈了过来。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你炸。”
卷发青年当即抬头, 看向他时稍微晃神了一下, 眼里的那点寒光才散去,像是需要辨认才能确认他的身份,
不,应该反过来说,是明明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回过神认出了他。
降谷零在心里进行了一次毫无意义的更正, 听着松田阵平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改口:“不了,毕竟这是景光的安全屋。”
你还知道这是景光的安全屋,那你知不知道你是躺着进来的,现在居然还坐在这里玩炸弹?Hiro怎么就把绳子给你解开了?
降谷零差点就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对上了松田阵平有些涣散失焦, 却尽可能看向他的目光, 硬生生又把这句话嚼碎了吞回去。
起码不能说绳子的事情……
降谷零看见他手腕上隐约的红痕,却很难不想起刚才几个小时前的情形。
梦魇、痛苦、却怎么也叫不醒。刚把他放在安全屋的床上, 他却像是有应激反应似的想要咬舌,惊得他们两个人急匆匆想把人按住。但是这种不清醒的状态下的松田阵平和清醒时完全是两回事,出手狠厉,反击的力气还大得可怕。
当时不得不用绳子把松田阵平捆起来的时候,他们两个甚至已经考虑了要不要用肌肉松弛剂。因为松田阵平挣扎得实在太厉害,这样很容易把自己弄到脱臼或者骨折。
但是却没想到,本来反抗激烈的松田阵平却在双手双脚被束缚住之后,忽然恢复了安静。卷发青年平躺在床上,又恢复了最初在车后排时的样子,克制着忍耐着,不发出半点动静。
松田阵平会是轻易放弃的人吗?
没有一个认识他的人能说出是这个答案。
可如果他已经反抗过无数次了呢?如果他已经考虑过无数可能,尝试过无数种方法,也没有找到出路呢?
他或许不是放弃了,他只是习惯了。所以哪怕是在不清醒的时候,也会从对外界的感知中误认为挣扎已经没有用,已经进行到了他得不到结果的那一步。
降谷零的手伸进兜里,摸了摸自己的手机,Hiro刚刚发来的邮件已经被他删除,但是里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
【我们刚刚的猜想可能是对的。】
很久之前,他们对于松田阵平的情况曾经有过一些猜测,比如松田或许曾经有一段时间摆脱过组织,所以才能够考入警校。
但是上面的猜测在得知松田阵平就是白兰地之后已经被推翻了。
松田阵平几乎已经承认了,他在进入警校之前就已经是白兰地,他不可能是一进入组织就获得代号的,那他被组织胁迫进行实验的时间只能更早。
在这种情况下,孤掌难鸣的他是怎么从被研究的实验体变成了地位如此之高的白兰地?
因为松田阵平的梦呓,让他们在这件事情上有了新的想法——有人帮助他成为了白兰地,教他配合组织,让组织对他的监控逐渐松懈,松田阵平才得以考入警校,甚至入职警视厅。
而这个喘息的机会,就是梅根他们所在的势力提供的。只是后来因为增生正树而暴露到朗姆面前,让朗姆发现了科涅克和松田阵平是同一个人,所以松田阵平才不得不假死,彻底沉没于组织。
但假如真的是那个神秘势力帮了松田阵平,那他们为什么要帮忙?单纯的好心?那为什么要辛苦地帮他成为白兰地?
景光在邮件里写道:
【组织和另一边是几乎同时接触松田阵平的。】
到底是另外一边的势力主动帮松田阵平,还是他们和组织同时看中了松田阵平的研究价值?
降谷零的眼前被晃了几下,他猛地从回忆中抽离。
松田阵平收回了在金发黑皮乐高小人眼前晃了几下的手,
“你发什么呆?我刚刚已经把大部分情况都告诉景光了,是你自己没赶上。”
不止如此,他还从景光这边知道了梅根的计划。
果然,梅根的目标是K开头的研究所,先是故意让帕波米特对朗姆透露消息,迫使连他也不知道位置的那部分研究所动起来。
接着又设法以不经意的方式把自己的长相透露出去,以自己作为诱饵,让组织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其他人趁机潜入研究所。
诸伏景光不是梅根唯一一个安排的透露她长相的人,但是诸伏景光的效率绝对是最高的,他直接递给了琴酒。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Boss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提醒他回日本,直接安排他来处理掉这部分研究所。
本来还想逃避一段时间的松田阵平不得不动身,而梅根也因为现在研究所一旦出事责任在他,所以投鼠忌器,干脆取消计划。
松田阵平觉得这样也好,梅根盯上的不外乎就是研究所的资料,说到底就是担心他,想要私下里研究有没有SOI-H以外的方法可以解决他的“病情”。
他明白梅根他们的好意,但这件事情上确实没有必要多花费精力,毕竟他也不是真的药物成瘾到没有SOI-H就会死,他们不应该为这种事情去冒险。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
金发的乐高小人坐到一边,像是知道他怎么想似的,冷不丁地开口:
“你和Hiro有分歧?”
松田阵平差点以为自己脸上写了字,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都进来这么久了,Hiro都没有从厨房出来。”降谷零理所当然地说道,“他不可能是不想见到我,那就只能是不想理你了。”
行,你们幼驯染。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把那个没安电池的黑色遥控器扔在一边,从地上捞起刚才组装到一半的炸弹。
“不是我不想理他,是他不想理我。”
诸伏景光明知道zero是在故意打圆场兼询问情况,还是从厨房里走出来了。
“我觉得梅根那边停止计划,反而容易引起组织对松田的怀疑,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松田刚回国的时候停下?倒不如趁现在将继续计划下去,到时候把把责任推给别人,比如……”
“朗姆。”朗姆的得力下属波本秒答。
松田阵平:……
行,你们幼驯染,再次。
这就是松田阵平犹犹豫豫到现在还没有说出来他应该甚至算得上是梅根他们的首领的原因。
现在景光只是决定自己想办法,一旦他说出来了,那就变成景光说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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