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漫同人)松田的酒厂二周目by零七二四
零七二四  发于:2024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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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犹豫了一下,本来想说自己来,但是目前的情况确实不允许,而当着降谷零的面,也不方便吃药,于是最后主动把外套脱下放到一边。
他从公安医院拿的那瓶药和琴酒给他的药盒打火机都放在外套里面。
现在的情况下,连感官也变得迟钝,本来还算明显的疼痛感又变得若有若无,要不是能看见降谷零的动作,松田阵平都没办法意识到对方是在帮他处理伤口。
[希拉,是你在帮我吗?]松田阵平试着和希拉交流,但是传回来的心音依然是难以理解的声响。
希拉能帮他调整感官,他却没办法听到希拉的声音,这是为什么?
就在松田阵平迷茫的时候,降谷零已经快速地把纱布拆开,然后万分庆幸地发现纱布最里面的一层还是干燥的。
感谢公安医院品质优良的医用纱布和医护人员扎实的包扎手法。
但等降谷零将最后一层纱布揭开后,目光却凝固了。
松田阵平是昨天下午受伤的,但是这个伤口的愈合程度,看起来却像是已经过了一两天的样子。
这种自愈能力,远远超过了一般人。
‘你是……最成功的试验品。’
降谷零的手指颤抖了一下,脑海中飞快的划过当初在卡拉斯号上听到的这句话。
他忍耐着愤怒,快速从医药箱中取出新的纱布和外用药,重新给松田阵平包扎好后,才抬起头,对上那双收敛了凶芒的暗青色眼睛。
结果卷发青年还是坐在原地,既没有意识到他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好,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浑身湿漉漉的需要换一身衣服。
降谷零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先去思考松田到底为什么会成为白兰地?他之前又还有多少隐瞒着他们的事情。
但是真面对这一幕,他却不可自控地先去想了另外一个问题:
松田阵平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他早就是白兰地,如果他在组织的地位如此之高,那为什么会在短短两年之内,精神在身体上都如此千疮百孔。
而白兰地在组织中,又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有问题想问我。”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卷发青年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摸了摸自己被纱布包裹的左肩,疲倦地靠在沙发上,嘴上却依然说着,
“这里不会有窃听器和监控,你问吧。”
降谷零看松田阵平这副完全不把自己的情况放在心上的样子,顿时憋了一口气,甚至有些拳头发痒。
但是看见他肩上的伤口,降谷零还是忍气吞声地先从洗手间拿出一条干净的浴巾扔在他身上,又从卧室衣柜里拽出一件T恤。
在松田阵平把T恤穿上的时间,降谷零还没忘了给萩原研二先发一封邮件,告诉他人已经找到了。
接着,手机就接连不断的响起,松田阵平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来。
“是萩原研二的邮件。”降谷零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松田阵平脸上平静又倦怠的表情僵了一下,有点排斥地移开目光。
降谷零:?
“你们没有吵架吧?”他有点迷惑。
“……没有。”卷发青年干巴巴地回答,但是连本来放松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臂,都能清晰的看到肌肉绷紧的线条了。
降谷零在这一瞬间,忽然福至心灵,“你忽然离开那边的原因和萩原研二有关?”
松田阵平一言不发,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降谷零怀疑这是事情的症结,但是看松田阵平糟糕的精神状态,最后还是偃旗息鼓。
他没有按松田阵平的要求继续提出问题,而是换了一种更安全的陈述语气。
“你有两个代号,一个是白兰地,另外一个是科涅克。其中白兰地才是你本来的代号,科涅克是你为了瞒住朗姆更换的。”
降谷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本以为十拿九稳,只要松田阵平不说话就代表他默认了。
结果卷发青年眼神颤了颤,居然露出几分犹疑。
降谷零看他甚至自己都有几分不确定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骤然想起今天早上在电话里,他和萩原研二的猜测。
该不会……松田现在还没有完全想起来吧?
一时间,降谷零声音都放低了,小心翼翼地问:
“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
卷发青年抿紧了唇。

看见松田阵平神情紧绷, 降谷零就意识到,事情麻烦了。
刚刚在小巷里,降谷零就意识到松田阵平的心理问题,不, 应该说是精神问题, 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绝不仅仅是视力和听力的模糊。
他拉着松田阵平回到修理店时,松田阵平完全听不清他的声音,但却会配合他的动作,一直到被按在沙发上, 都没有任何反抗。
这副近乎温顺的样子,让降谷零想到了实验室里面的小白鼠……不需要自我意识,只需要服从和配合。
他因为自己的联想而心脏狠揪了一下, 随即强迫自己的注意力先回到现在的情况上。
“……科涅克。”
为了不刺激到松田阵平, 降谷零再三斟酌,还是选择了组织的代号。
但说出口后, 他却窒息地发现,松田阵平对这个称呼,都显得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那松田现在还记得多少?
应该没有全忘掉, 不然的话刚刚不会在门口从琴酒的枪口下救下他,也不会在两人进来之后主动说出没有监控。
能让主动让他提问,又还记得萩原研二,就意味着松田阵平的大部分记忆都还在。但如果这样, 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是谁?
松田阵平不会是发觉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淆, 开始怀疑记得的事情是真是假, 才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吧?
而在他的注视下,卷发青年终于有了动静,
“科涅克?”
松田阵平咀嚼般缓慢念了一遍,扯了下嘴角,低声道:“你说的没错,就是科涅克吧。”
白兰地的身份无法确定,松田阵平又已经在22岁死去,到头来只有这个他以为只是临时使用的代号,好像才是属于他的。
降谷零却眼皮一跳,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个时候就不应该考虑的那么周全,现在的松田阵平比他还要迷茫和动摇。
“对什么对!”
松田阵平忽然听到旁边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觉得我是有什么闲心,要给一个组织的代号成员在这里包扎伤口,还要操心他换没换衣服会不会着凉?”
松田阵平哑然说不出话,而降谷零却像连珠炮一样继续逼问,
“就算不说我,那你呢,组织是做慈善的,能养出你这样的代号成员,一天到晚除了救人就是救人?”
“我可不是一直在救人。”松田阵平声音沙哑地说,“你在组织里才见过我多少次,才认识我多久……你真的认识我吗?你确定我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吗?”
松田阵平想起萩原研二说过的,降谷零他们早就怀疑他的记忆有问题。
那为什么还相信他是松田阵平,就不怕认错人了吗?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有多谨慎,在组织内多么如履薄冰,他是亲眼见识过的,而就是这样的他们,为什么会坚定的认为他是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虽然把这句话问出口了,但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是,还是不是?
他感觉身前被阴影覆盖,然后,等来了一声叹息。
“我认识的那个人,发现我也在组织里的当天,就熬夜帮我完善身份背景中的破绽;在我被朗姆试探的时候,急匆匆找人来帮我,他会在我面前放下枪,会拼尽全力来救我。”
“你想和我说,这些都是假的吗?过去的记忆算是记忆,难道现在的就不算了?”
松田阵平摩挲了一下沙发的扶手,哪怕面前的降谷零是乐高小人可爱又毫无威胁力的形象,他还是忍不住避开对方的目光,盯着茶几,
“那假如我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错事呢?”
“……我也做过很多错事。”降谷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悄然变得低沉。
松田阵平垂眸:“你是想说如果做错了事情就去弥补吗?可有些事情是弥补不了的。”
“怎么会。”
降谷零平静地说,
“我是想说,如果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会这么做。”
松田阵平错愕地抬头,他看不出降谷零的神态,却能听见他惆怅却没有丝毫动摇的声音。
“因为有些事情是当下最好的、甚至是唯一的选择。为了那个更重要的目的,我必然会伤害到一些人,甚至让他们失去生。”
“这是从我选择了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的觉悟。”
“松田。”
降谷零到底还是喊出来了这个名字,但松田阵平的情况却比他想象中的好一点,没有露出什么过于痛苦的反应,于是他继续说下去,
“即使到现在,我的想法也没有变过,我觉得你不应该在这里,也不希望你在这里。”
他和诸伏景光都经历过培训,完全知道自己将会承担的后果,并且自愿来做卧底的,但是松田阵平不是。
虽然松田阵平同样是一名极为优秀的警察,但这不是他应该承受这一切的理由。
“即使我是白兰地?我在组织内的时间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长。”
松田阵平完整地说出来这句话,而没有被规则限制,就意识到知道自己这一次暴露的比他预想的多了许多
如果他没提到“在日本”,还可以按照船上的想法说成是两年前成为新任白兰地的。但是多了这一句话,降谷零就不可能不多想,哪怕现在没有问他也一样。
松田阵平推测,降谷零现在应该是往他可能在成为警察,甚至是进入警校之前,就已经是白兰地的方向去猜了。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反驳纠正这件事情。
降谷零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靠在沙发上不愿意与他对视的卷发青年,感觉心里面仅剩的那一点被欺骗的郁闷都不知道哪去了。
见过拼把自己洗白的,还没有见过拼展示自己有多么黑的。
不,萩原研二也算一个。想起萩原研二这段时间在钢丝上跳舞的危险行为,降谷零头疼又多了几分
这对幼驯染看起来性格截然不同,但有时候脑回路居然惊人的一致。
“不管是白兰地、科涅克还是松田阵平,我们始终站在同一边吧。”
“……”松田阵平停顿了好几秒,含糊地应了一声,“是吧。”
他想起,降谷零第一次到这里,也是对他说出了这句话。
太犯规了。
松田阵平脑子里面不断萦绕着的那些关于死亡置换、另一个自己、记忆等等混乱的想法都被通通打断。
他有点不自然地动了动。
降谷零看见松田阵平的神情稍微放松下来,才在心底悄然舒了口气。
不过提到刚刚的话题,他就不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虽然有很多的疑问暂时无法解开,松田阵平就是白兰地这一回事也颠覆了他的认知,但是之前他们的许多猜测,却也应该也不是错的。
松田阵平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人,利用他做研究,把人推出来和朗姆针锋相对,只是那个人,可能比他们想象中的身份更高一层。
“这次设计针对萩原研二的,和当初想要杀我的,是……boss?如果不能说就算了。”
降谷零轻声问。
“没错。但那次不是针对你。”卷发青年没有停顿的回答了。
“我明白,因为朗姆做事情过界了,所以被BOSS敲打?”
降谷零垂眸,也就是说那天松田阵平为了救他,试图破坏boss计划,还被发现了,才导致了被惩罚。
“在港口那件事情以后,你故意在明面上疏远我……是不是boss说了什么?” 除了被惩罚以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嗯……”松田阵平有点不确定这种算不算情报。
但降谷零却自己分析了下去,“是不想你因为我被朗姆牵制?”
“差不多。”松田阵平犹豫地说,“但是现在应该就是警告我,不要在你身上花费太多精力,毕竟你对我没什么用。”
“没什么用?”降谷零觉得这句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但还没品出来其中微妙的含义,面前的松田阵平就开始赶人了。
“好了,你不适合长时间留在我这里,赶紧走吧。”
“走?”降谷零扫了一眼他肩膀上的伤口,“我今天没打算走,反正除了琴酒以外,没有人知道我到了这边。”
“在他眼里,我已经算是你的人了吧。”
“那也没必要一整天留在这里吧。”松田阵平不解。
“做戏做全套,琴酒的人没准还在盯着这边。”降谷零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既然彻头彻尾地背叛了朗姆,站在你这边,你总要给我一点甜头吧?”
想起琴酒走之前难看的脸色,就觉得自己组织之内的风评可能又要遭受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只希望琴酒真的能表里如一的冷酷,不会把这件事情传出去。
还在忧愁,却听到松田阵平说,“好吧,那要我送你一点功劳吗。”
降谷零顿时噎了一下。
松田阵平恐怕从头到尾都没往那个方向去想过。
他有心想解释,但张了张嘴,却实在开不了这个口,亲自告诉他。最后扭开头,闷闷的说,“不用,我明天凌晨就离开就行。”
“行吧。”
松田阵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面前的乐高小人实在是看不出表情。
他站起身,拿上自己湿透的外套,“我去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顺便去吃个药。
他从降谷零身边走过,却又被叫住了。
“松田。”
松田阵平转过头等他说话,降谷零却沉默了好一会。
到松田阵平都开始怀疑自己听错的时候,他才再次开口:
“虽然说这句话有点迟……但如果你不确定自己的判断,就试着相信我们。”
“一个人的判断可能会出错。但是当我们一起努力的时候,一定是离正确答案最接近的时候。”
松田阵平抓紧了手中的衣服,缓缓松开,若无其事地说:
“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们了。”
他拿着湿衣服走进洗手间,从外套中掏出药盒,往嘴里塞了一片药。
半分钟后,镜子里的人影逐渐清晰。
黑色卷发的青年与他对视,带着一模一样的散漫和随性。
[虽然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那就是我吧。]
他问希拉,却是陈述句的语气。
嘈杂的诡谲的混乱声响中,松田阵平隐约听见了一个无机质的声音。
[是。]
希拉的声音像是穿破了重重阻碍,才从极为遥远的位置传来,飘忽又不清晰。
但即使如此,松田阵平还是从祂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迷茫:
[萩原研二,他是不是在干什么?]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刚把打火机药盒暂时放进裤子口袋里, 还来不及因为希拉的回应而松一口气,就听见了这句话。
[是运线再次偏移了?]
[直接超过一半了。]
松田阵平有点震惊,
[我才离开公安医院一个上午,他还能干什么?]
希拉当然回答不了, 松田阵平也不好立刻联系对方, 只能暂时将这件事记下。
他又问, [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一直联系不上你?]
[不是联系不上我。]希拉的声音有些飘忽,但依然能让松田阵平听清,[是你在怀疑我的存在,或者说, 是你屏蔽了我。]
虽然祂的声音依旧平板,但是松田阵平却感觉像是被指责了。
[当时萩原研二说的话太让我震惊了,我可能……]
[没关系。]希拉回应的很快, [反正你以前也经常怀疑。]
松田阵平僵硬了一下, 没能立刻说话,而希拉的声音还在继续,
[人类的情绪真复杂,你明明不讨厌我,但又经常怀疑我。]
祂直白的话让松田阵平都有些招架不住。
松田阵平沉默了片刻, 最终还是决定坦诚,
[不,我不是在怀疑你。我是在怀疑我自己。]
重生这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了,以至于他常常自我怀疑, 这一切到底是否是真实的, 希拉是否只是他的幻想, 只是他没有想到,希拉居然都可以感觉到。
[抱歉……以后不会了。]
[为什么要道歉?我没有生气。]
[啊, 因为我怀疑你了……虽然你没有生气,但是这不代表我没有做错不用道歉了。]
松田阵平不是喜欢把自己每个想法讲清楚的性格,但是对于希拉,他总会尽量解释得详细一点。
希拉虽然强大,但是对人类的认知却依然只停留在表面。
虽然他们注定只能同行一段路,但假如祂将来有新的旅伴,松田觉得自己有义务让祂不至于因为对人类的规则不够了解而被利用。
而希拉听了他的话,却没有立刻回应 ,就在松田阵平继续把衣兜里面的另外一瓶药拿出来,把湿衣服扔进洗衣机里的时候。
祂才继续出声,
[其实我好像有一点生气,但是现在已经不生气了。]
松田阵平模糊地笑了一声,[那谢谢你原谅我。]
[不客气。]
松田阵平接着问起了死亡置换的问题。
从向希拉确认了另一个松田阵平也是他的时候,松田阵平就不断地思考种种可能。
他甚至想过是不是自己是不是未来再次还会回到过去,形成一个时间闭环,就像是电影里面那样
但说到这件事情,希拉的回答却没有那么清晰易懂了。
[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那为什么我印象里面的hagi是不戴手表的。]
希拉迷惑地说:[是吗?可是我记得你说过送了他一块表啊。]
松田阵平不敢相信:
[我什么时候说的?]
[五年前,在伦敦的时候。]
松田阵平:……
他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
但是他仔细回忆五年前去伦敦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确实进过一家手表店。
但是时间太久了,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当时到底是因为什么。
松田阵平越发茫然。
[我在伦敦买了一块表,然后送给了hagi?]
[好像是更换了一些零件,然后换了表盘才送给他的。]
松田阵平:……
这听起来更像是他会干的事情。
之后松田阵平又试着问了几个问题,但是希拉的回答和不回答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对时间空间的感觉和人类不同,事实上,他所有近似人类的分析能力和感官认知都是从松田阵平这里学习或者模仿=的。
如果是松田阵平本身没有涉及过的领域,而想让希拉用他能听懂的内容来解释,那基本上就和让希拉解释为什么能够时空倒流和死亡置换一样。
松田阵平仅仅能听懂结果,但却无法理解具体是怎么利用规则来实行的。
两人鸡同鸭讲了半天,松田阵平依然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记忆出了问题,还是有其他情况。
接着,洗手间的门被敲响了,降谷零的声音随之响起,
“科涅克。”
松田阵平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刚从湿衣服里面掏出来的另外一瓶药。
这个药瓶是圆形的,放在外套口袋里不明显,但是放在裤子口袋一下子就能被看出来。
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等……”
他话没说完,就听见咔嚓一声,本来反锁的门,不知道怎么就被降谷零撬开了。
松田阵平顿时瞳孔一缩。
降谷零在外面等了快有10分钟,松田阵平都没有回来,他走到门口,也没有听见里面任何的动静。
他敲了两下还是没人回应,担心出声,他直接把门撬开。
但打开之后,却发现松田阵平好端端地站在洗手台前。
“你刚刚在里面偷偷摸摸干什么?”
被质疑的卷发青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你到洗手间还能干什么?”
降谷零目光扫过干燥的洗手台,放进了脏衣服没关上的洗衣机,和旁边架子上摆放的有些杂乱的剃须刀牙膏之类的洗漱用品,重新落在松田阵平身上。
“那我换一个问法,你藏了什么东西?”
松田阵平站直身体,“快中午了,你不饿吗?”
他不等降谷零继续说话就走到门口,硬生生把人推了出去。
一直到厨房的冰箱前,降谷零终于忍不了了,把他的手扒拉了下来。
“行了,你又不会做饭,还不是我来。”
“不用,我这里好像有速冻的……乌冬面?”
松田阵平弯腰打开冰箱,果然发现里面满满当当的,除了乌冬面以外,还有炒饭,饺子,炸鸡块,全都是微波炉直接加热或者稍微煎一下就能直接吃。
“hiro准备的?”降谷零语气微妙。
“啊,对。”松田阵平回了一句,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抬起头仔细端详了一下降谷零的表情,
“你看我什么?”降谷零皱眉。
“你吃醋了。”松田阵平肯定道。
“开什么玩笑?我有什么可吃醋的。”
“谁知道为什么?反正不会是自己幼驯染给别人准备吃的这种幼稚的理由。”
“这些东西随便一家便利店就能买到!”
“是、是。”
“松田阵平!”
发现松田对这个称呼的反应没有之前那么强烈后,降谷零也不再刻意回避,咬牙切齿地喊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唇枪舌斗地吃完了一顿午餐,期间松田没收到任何一个人的消息,就知道琴酒大概没将他回来的事情告诉别人。
当然也没有告诉boss。
因为boss暂时不在国内,按照他平时七点起床的习惯和时差来算,应该还有一小时才醒。
松田定了一个闹钟,打算掐点等boss起床半小时之后再给他打电话汇报自己回来的事情。
但是刚设置完,就觉得困意上涌。
按理说他只吃了一次药,不应该有副作用,奈何他在不久前还吃了从公安顺来的药,两个叠加在一起,还是造成了现在昏昏欲睡的后果,只是没有平时提前服用SOI-H那么严重。
松田阵平怕自己等下真睡着了,果断又把闹钟往前提了半小时。
虽然坐在一边,但也依然在忙着联系不同的人搜集情报处理组织任务的降谷零瞄到他手机界面,
“定闹钟干什么?”
“……等下要联系boss。”
松田阵平的手悬在了手机上片刻。还是如实回答了。
降谷零稍微反应了一下,立刻就意识到是时差的问题。
但这也意味着松田阵平在一定程度上,是知道boss的行踪的。
降谷零的心提起。
他们最开始推断松田阵平对白兰地并不反感,是萩原研而根据客厅的顶灯做出的推理。
松田本身就是白兰地虽然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了萩原的判断确实没错,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松田对boss到底是什么态度。
他对一部分过往的排斥,记忆的混乱,还有对自身痛苦的钝感,和几乎异化的自我定位,全都是这位boss一手造成的。
可松田阵平提及他,却没有什么明显的负面情绪,像是早已习惯。
降谷零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但这时松田阵平却说:
“正好我也有事情想问你。”
降谷零被松田阵平打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说。”
“……” 松田阵平却有些吞吞吐吐。
降谷零看他的反应,稍微愣了一下。
他本来以为松田阵平只是为了故意扯开话题,但看现在这个样子,似乎真的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他坐直了身体,严肃道: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我是想问,hagi那边什么情况。我忽然离开的话,会不会影响到他。”
降谷零恢复面无表情,
“要不你自己问问他怎么样?”
他往沙发上一靠,双手交叉闭上眼睛,摆明了不管这件事:
“你不是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吗?直接打电话过去问问,难不成你还想拖到下次见面?”
刚刚还能怼降谷零的松田阵平,却默默哑巴了。
他昨天晚上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大脑一热就想办法逃出了公安医院,把和萩原研二的约定抛在了脑后。
现在已经越发心虚,这种时候给萩原研二打电话……哪怕是他,都难得生出来了几分逃避的心思。
但降谷零说的对,事情不能拖着。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但手机铃声却先响起来了。
降谷零睁开一只眼:“谁?”
“Boss。”

第92章
听到松田阵平说出对面电话对面的人的身份间, 本来普通的电话铃声忽然变得刺耳了起来,还带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降谷零进入组织之后,听过无数关于组织首领的传言。
但同样藏头露尾的朗姆还好歹还有一些半真半假的谣言,boss却是彻底彻彻头彻尾的神秘。大部分代号成员提起来, 都会隐晦的用那位先生来指代。
但降谷零打听到一个隐秘的传言, 说贝尔摩德是boss最宠爱的女人。
所以降谷零推断, boss很有可能是男性。
但也仅仅是推断而已,国籍、外貌、年龄,甚至一个临时住址,都没有一个人能明确地说的出来……
结果现在这个神秘的boss, 却亲自给松田阵平打电话,看松田阵平习以为常的样子,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降谷零的心情像是打结的绳子, 被拧得乱七八糟, 面上却毫无端倪。
“要我回避吗?”
“我去书房。”
两人同时开口,松田阵平拿着手机麻利地站起身, 但觉得大脑却有些昏沉,他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清醒起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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