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玫瑰by世人满
世人满  发于:2024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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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这种不苟言笑的酷哥,他已经是经验丰富轻车熟路,不要畏手畏脚,表现得乖点、有什么说什么就可以了——樊不言队伍有一个普遍的缺点,认真固然是好事,但舞台表现力还需要松弛和自如感。不过他猜金弘哲刚刚应该已经指点过了,所以他就是点了一下舞蹈细节,而后针对几个之前演出表现比较突出的练习生说了说需要注意改正的点,这一段就算轻松过去了。
金弘哲那边同样被艾丽斯缠住了,余宸明乐得轻松地在樊不言这边找个地儿坐下来休息。他往墙角抱脚一坐,小小一团。大家明面上看着在专心练习,但眼神却难以控制地往那边瞟——John一会儿拿着水过来给他,一会儿站在旁边和助理对这两天的行程;余宸明不可能三天真的都耗在这里,下午还要和孟理去给新专辑录歌,明天下午还有和施宇德一起的扫楼活动。《龙于九天》爆火,还一下让许多导演剧组注意到了他,纷纷递来本子。工作室那边已经给他筛掉了不少,但还剩下一些还得等他亲自看看,再决定接与不接。
就连樊不言都忍不住往这边看,其实余宸明并不吵闹,说话声音也不比现场老师吆喝声大,他大多数时候只是在看手里的打印纸或者John递过来的平板,然后点头摇头,小声在经纪人耳边说些什么。但看了一会儿工作,余宸明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在这儿还是打扰到大家了,立刻不好意思地和樊不言道歉,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练习室;练习生的视线一直目送他到门口——但是在门口,余宸明像是撞到人,一下就站住了。
樊不言也伸头去看,结果就看到了余宸明后退一步,露出门外的柳越来。
柳越化了妆,姗姗来迟,像是掐好了他出门的时间经过,制造惊喜。后面练习生们看着,旁边助理围着,摄像机举着,这样的场面余宸明想再退也退不了,脸上刚挂起礼节性地微笑,就看到柳越伸手一把抱过来,拍着他的后背:“你来了!”
余宸明没躲过,被结实抱了个满怀,只能不适地挣扎出来;曾经“队长”的称呼差点习惯性地从嘴边跑出去,但他最终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柳老师。”
柳越听到这称呼的时候,面色一僵,但还是当做什么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邀请去第三个练习室——这里的大练习室只有三个,早起能抢占到就占到,剩下抢不到的队伍就得分享着用,所以今天来得稍晚了一些、只能分着用的就是柳越和于深深的练习生们。
余宸明进来后先和于深深问好,于深深则意味深长地同他握手,说了一句:“久闻大名啊!”
柳越这一期给自己练习生里表现相对较差的队伍选择了之前RELOAD的歌曲。这其实是一个很寻常的战略,自己的歌要更熟悉,更好进行指导;所以很自然地,柳越也提出了让余宸明来跳一遍来给练习生们示范一下的请求。
于深深这边立刻就起哄说:“哎呀,那我们这边不就亏了!”
柳越回应:“那你也可以选我们团的歌啊。”
余宸明听着,面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也没再推诿,音乐声响起,他就和柳越一起跳了一段。原唱原跳就是精彩,ending pose时两边队伍都一起鼓掌。柳越立刻要走过来和余宸明拍掌互动一下,但是余宸明却已经把个别动作再做了一遍,指导后面练习生方才跳的时候有哪些不足。
柳越还尝试着要继续两人的互动,凑过来准备一起指导,但是忽然看余宸明抬手一个动作,一抹亮色在小孩的手指上闪烁。他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这戒指——”
余宸明今天穿得简单,T恤牛仔裤,脸上也基本都是素颜,没有带什么装饰品,全身上下只有这枚戒指;柳越一顿,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了,只能尴尬地往下接:“......还挺好看的。”
本来柳越以为对方会找点别的什么话题,把这句夸奖简单掠过,但余宸明却余宸明转头看他,把左手伸出来,指头打开,特地地展示了一下:那确实是一枚非常好看的戒指,一看就相当价值不菲——然后小孩直直地,视线看进柳越的双眼中;左手、无名指。
柳越心里忽然腾起一股糟糕的预感,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余宸明说:“对啊,我也觉得很好看——不过感觉做婚戒还是稍稍有些低调了,是吧?”

第129章
余宸明说完这句话后,大家甚至没能立刻反应过来,距离他们最近、还在被余宸明指导的那个练习生还傻愣愣地重复:“什么戒指?”
但余宸明没有再接话,而是笑着瞥过柳越,然后继续和练习生进行方才的指导。但整个大练习室都陷入了半分钟诡异的安静,摄像和助理都面面相觑,脸上显露出震惊来:好家伙,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这是能播出去的吗?
柳越则直接整个人呆住了——余宸明的戒指还在手上戴着,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再继续问,但他一动,又看到周围地摄像机,才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要追问,或许可能有些不妥当——他们表面上还是亲密的队友,这时候追问会显得他八卦又莽撞。
但怎么可能?此时他脑子里和现场所有人想的都差不多:余宸明结婚了?!
余宸明当然注意到了众人的欲言又止与尴尬,反倒觉得有趣起来——怎么没有人上来追问?他的咖位什么时候大到这种地步了?
John也在不远处微微吃惊地看着余宸明,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想:可惜老板不在这里。他转身叫了旁边还在震惊中的导演助理过来吩咐了一些事,然后又走到余宸明的身边,打破了练习室里尴尬的沉默;他看时间差不多了,余宸明下午还有其他工作。
这给了余宸明一个脱身的机会,不过小孩走到门口,还自然地和众人挥挥手;那摇晃的戒指真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出门时候正好看到金弘哲走过来,他知道小孩下午要去工作,还和人拍掌打了个招呼,说过会儿见,然后进了大练习室——练习室里一片莫名其妙的吵闹躁动。金弘哲正有些奇怪,就看于深深走过来,问:“你和余宸明关系不错吧?你知道他要结婚了吗?”
金弘哲瞳孔震动:啊?
已经走出老远的余宸明哪管身后洪水滔天,这会儿已经哼起待会儿要录制的新曲来。John打电话联系司机,而后又再联系了节目导演组——嘉宾们如果要往外说,他不拦,但是对节目组,之前有签过特殊的保密协议,对方并不能将刚才那段播出。
挂了电话后,他还是问了余宸明:“刚才为什么忽然要——说这事儿?”
余宸明这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和John道歉,毕竟自己不打招呼就这么忽然要公开确实不太好;但胸口又忽然冒出些委屈,摸着手上的戒指,自个儿这天天戴着也不知道给谁看。
“就是看到你回来了,想他什么时候——这么做的话,说不定他就会......”他解释着,本来的轻松愉快都一下烟消云散,整个人的气氛骤然垮了下去;他实在是太久太久没见到云颢了。在国外的时候想得睡不着觉,好不容易回国,还住着酒店,见不着人,公司甚至都没去过一次,天天毫无消息,等了又等,已经快要等不下去了——在练习室里他突然炫耀婚戒,一部分是柳越确实鲁莽地递给他了话柄,但那一刻的冲动,还是因为他实在不想就这么单纯地等待下去了。
John当然不会怪余宸明;他们工作室早就给余宸明意外公开或者正常官宣这件事做了好多个预案,公关稿都准备了好几十篇,毕竟迟早都会发生。他这会儿给工作室发信息,就是让让大家做好准备,估计之后可能会加点班,但这都该和老板去讨要——下午送余宸明去工作后,他也该回躺公司,问问具体情况;是啊,他那无时无刻不盯着余宸明的上司不会真的没回来吧?
余宸明没回公司去录制新专辑,而是和孟理换了家新的录音室;是之前孟理在国内写歌的时候得知的好地方,器材一流,氛围也不错,来往的都是一些小众的音乐人。之前在国外休养的时候,新专辑的概念定下,歌也已经写得差不多了。所以余宸明来一趟最大的收获反倒不是录制专辑;他看着孟理熟稔地和各色音乐人们打招呼、谈论音乐,忽然意识到孟理以后真正想要做的事的是什么。
晚上干完活他没着急回,和孟理在录音室里点外卖,把嘴里塞满的汉堡咽进去,然后问他:“你想不想自己开个音乐公司?”
孟理差点把嘴里的薯条都喷出来。余宸明继续说:“挖掘挖掘音乐人,像是以前的你这样的......现在你不也有了一些资源,要不要试试看?”
孟理忍不住用沾着盐粒的手捏小孩的胳膊:“你怎么——我自个儿还没仔细想过这件事呢!”
他也是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因为自己曾经也是个怀揣梦想却屡屡碰壁的人,所以才会对这些有才华却缺乏机会的音乐人们感同身受。不过,他自诩也不是那么崇高无私的无畏追梦人人,目前他要学习得还很多.....只是在规划遥远未来的时候,不可避免地闪过这样的念头。
余宸明点点头。确实,孟理还年轻,出路不止这一条,要他说,其实把英语学好了,再考个音乐学位是很不错的选择;再者,之前不是还有阿尼多斯给的名片,去跟着闯荡一番也不错。
不过,“要是以后你真的做老板啦,记得叫上我,”余宸明咬着可乐吸管,把下巴搁在桌面上,抬眼看孟理,“我可以给孟老板打工。”
孟理猝不及防又被小孩语出惊人给吓到——他签余宸明,真的假的?
他忍不住问:“......你还和大老板闹矛盾呢?”
余宸明摇摇头:“没,没开玩笑.....等合同到期了,我真的考虑要不要去其他地方试试。”大概也是被孟理和阿尼多斯那股满腔纯粹的音乐热爱所影响了吧,虽然目前手里还在看着各色剧本邀约,但是最终,还是想要站在音乐的舞台上——现在的他的心境,和当初他快乐傍金主,乐呵呵做一个被签下的小爱豆的时候有了些变化......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变太多。他想要尝试很多很多的新东西,想要开演唱会,想要——他思绪又慢慢延展开来,想着未来,想着现在,想着过去——爱德华说过,云颢会辞掉维纳斯的股东后回来,也就意味着要彻底舍弃掉曾经白手起家的庞大事业......这是承诺过他的。退一万步来说,要以后他老板连梦端都不想要了呢?他不得就担负起能养人的责任——至少要确保他丈夫吃得吃好吧?那可不就得努力打拼自己的一片事业。
余宸明捏了捏拳头,对工作又燃起了热情。孟理看着他那副认真的小模样,忍不住笑;理智上虽然觉得对方担忧的事儿不太可能发生,可脑袋里还是顺着话想了想两人开公司的未来......似乎还真的挺不错,不知不觉,让他本来模糊的未来设想变得稍稍清晰了一些。
两人在录音室里各自坐着白日梦,余宸明还在椅子上打了个盹儿,体感上感觉就是刚低了个头,结果就被震动的手机吵醒了。迷迷糊糊抄起来一看,发现是他哥打来的电话,接起来后,就听到余呈韬紧张兮兮的声音:“我刚才看到微博——云颢回来了吗?他怎么不管管?是谁把你结婚的消息给传出去的?”
余呈韬声音不大,但是录音室里安静的时候,打电话都能听得很清楚——余宸明还没有什么反应呢,听到电话的孟理先坐直了,一脸震惊地盯着余宸明,满脸写着“什么,发生了什么?”
余宸明揉了下眼睛,回答:“是我,我说的。”
电话那头的余呈韬立马跟被掐了脖子似的沉默下去,孟理脸上的震惊僵硬了一下,然后往后仰抱住脑袋,一副已经无语凝噎、无话可说的表情。
胸口里升起的愧疚让余宸明一下从困意中彻底清醒过来,心虚地缩缩脑袋——他没想到这这事儿会传得这么快啊,这才过去半天都不到吧?自己也就在练习室说了那么一句话,在现场的练习生没什么机会摸到手机,工作人员签了保密协议,要八卦也不会这么快。那剩下的,也就是在场几个导师。
至于是导师里的谁——余宸明叹了口气,摁了摁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对余呈韬说:“不用太担心,工作室会处理好的。不过这也是事实嘛,迟早都会......”
余呈韬有点咬牙切齿:“什么事实,这不就只有你单方面的——反正我不会承认的!”
他哥不知道啥时候开始,已经会对云颢直呼全名了;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那几乎要冲破屏幕的憎恶,但余宸明偏偏找不到什么话反驳,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哄哄他又开始提起离婚话题的哥,问他要不要来看《偶像天成》的现场,可以给他要到票——嘿别再说我了,哥你啥时候找对象啊,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什么叫还是找正经职业的,做爱豆怎么不正经了!
挂断电话的时候余宸明还哼哼唧唧的,孟理作为和余呈韬见过面还共度十多个小时飞机旅程的人,忍不住说:“你哥看起来就像那种会和门当户对相亲对象结婚,然后生两个孩子养一只狗的人。”
“诶——可我是猫派的!”余宸明撇了撇嘴,孟理又开始瞪他,他当没看到,指指点点,“我看你也是!区别可能就在于,和柠柠结婚,生一个孩子,然后养一只猫一只狗——”他可知道柠柠和他一样,是猫派的!
孟理万万没想到回旋镖打回了自己身上,张开了嘴,不知又顺着余宸的话想象了什么,耳朵竟然有点红了。
余宸明摸着自己胳膊,做出一副被恩爱小情侣牙酸秀到的样子;至于他和云颢、孩子肯定不用指望了,猫狗也没戏,他还记得之前说的小动物不喜欢过于强势的alpha信息素的事儿——当然,他知道云颢十有八九不喜欢有其他活物出现在他俩的空间里。
孟理赶忙给自己的未来幻想踩刹车,差点一不小心就被小孩的话题带跑了——说回正事,余宸明上午又干了啥坏事,怎么忽然就公开了?余宸明只好把白天录节目时候的情况说了说,立刻遭到了严肃批评:这种大事怎么能一时兴起地就往外说,至少也得跟工作室提前打个预防针吧,结婚的omega在圈子里虽然常见,但还是得有个让大家接受的过程,你这还是暂停活动后刚回来,得多影响事业......主要影响咱们新专辑,到时候要是没发正常宣发,一定找你算账。
余宸明:别骂了哥,别骂了......QAQ然后回过神来,想起孟理当初官宣的时候——这不也是在小区外头骂狗仔的时候激动得脱口而出?但是考虑到当时那些狗仔阴魂不散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自己,余宸明乖乖闭了嘴,没戳穿理智酷哥当初为爱不理智的时候。
但孟理批评的话没说错,余宸明点开工作室的群,给准备开始忙公关的大家道歉发大红包。大家倒是都非常体谅,大多数人都至少休假了一个月后回来,收了大红包后干劲满满,且早有准备地拿出了好几套公关方案。不过这事儿毕竟还涉及他们的顶头上司,梦端大老板,所以他们处理起来也得征询John的意思。
余宸明就看John在群里指示,不要正面回应,当然也不要否认,有什么其他热搜话题往上推,然后多引导其他圈内omega结婚的话题;这基本上还是个冷处理的方式。
这么做其实最好,但不知为什么,余宸明还是有些胸口闷闷的,叹了口气想:是啊,还没有到真正官宣的时候吧。
专辑录制继续,直到晚上十一二点,他才从录音室出来,被王叔接回节目安排的宿舍,疲倦地一夜深眠。第二天被闹铃吵醒,余宸明痛苦地睁开眼睛,想到今天上午还要在节目里的行程......自己结婚的绯闻消息想必已经传遍了,十有八九还要面对众人各种试探和目光——啊,是他错了,他真的不该一时冲动说出那些话!
但是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转了转,他还是没有选择摘掉——握紧了、放在胸口上,好像能因此而多获得一些坚定的勇气。
他不情不愿地下床,洗漱时,有人摁响了他的房间门铃。看这个时间,应该是John或者节目组的人吧;整个节目组因为住了很多练习生,安保工作很严,所以余宸明也没多想,便一边拿着毛巾一边擦着脸拉开了门——但是门外站着的并不是John。
余宸明瞪大了眼睛,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西装外套、墨镜、口罩——和一般明星保镖差不多的普通装扮,除去怀抱着的一大束精心包装、甚至还带着露水的紫玫瑰;男人往下拉了拉口罩,露出那张余宸明朝思暮想的脸,将怀中花束递到他眼前,轻声呼喊:“Amber。”

今天上午,《偶像天成》节目组安排的是几个互动游戏。
樊不言一如既往地在前几周的时间点来排练的时候,震惊地发现以往可以任他挑选的练习室,居然都被抢占了,他不得不第一次和于深深公用大练习室——全员都到齐,大家看似紧锣密鼓地在为明天晚上的节目准备着,实际上眼睛都控制不住地往门口瞟。
到也不能怪这些练习生们太八卦,集训的日子着实无趣,但是昨天听来的八卦却令人激动——樊不言和艾丽斯的练习生们当时都不在现场,后来听在场的形容,越传越有些离谱,晚上洗漱的时候听到有人震惊道:“什么?柳老师和余宸明结婚了?”
三位评委中,祝红虹是昨天最晚一个到集训宿舍的,金弘哲在昨天下午陪着她将看了四个队伍一遍,不过重点指导的就不是舞蹈,而是唱歌技巧了——她自然注意到了大家浮躁八卦的氛围,问金弘哲咋回事,金弘哲虽然听说了,但觉得是人小孩的隐私、又或者是有什么以讹传讹的误解,便只笼统地解释,因为......呃,余宸明左手戴了个戒指?
祝红虹反应很快:戒指——婚戒?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大概女性对这样的装扮小细节总要比男性关注一些,小孩当初第一次在化妆室给她递玫瑰的时候,她便注意到,那是一枚不太寻常、价值不菲的戒指。
年纪大点的人毕竟见识丰富,她认识的几个圈内omega还有不少出道前就结婚了的,既然小孩这么大大方方地戴着,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大家这么一闹,便跟着生出几分好奇。
也不知道余宸明的对象会是怎么样的人?
她还是今天早上第一个见着余宸明的人——因为小孩过来敲她的门,不知是没睡好还是熬夜了,眼睛有点浮肿,很不好意思地问,姐,能借你化妆师用用嘛?本想问问弘哲哥,可人上午不在,他又不太想找节目组.....祝红虹当然没问题,余宸明也不用化很浓的妆,据说上午的互动活动有点运动量,所以就基本打个底儿提个色就行——祝红虹坐在旁边看小孩化妆,发现平时跟在旁边的那个beta助理和其他人都不在,只有个戴口罩的高个保镖跟着,便好奇地问:“你助理人呢,怎么没带化妆师来?”
余宸明脸上浮现出一丝混合着无奈的尴尬:“......John有事儿,换了个新人过来——”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身边那个“保镖”,实话实说道,“就,还不太熟悉流程。”
祝红虹没生疑。妆化好了,他们就准备出门,节目组助理和摄像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然后祝红虹忽然又想起之前每次录制的时候,余宸明都会抱着一大束紫玫瑰到处分发;那紫色玫瑰实在是漂亮,但今天还没见到,就问:“怎么今个没发你的玫瑰?”
余宸明一愣,视线下意识地撇向了身边的男人:“啊、那个......”
那种包扎好的精致花束可不像是自己买给自己的。“我昨天来的时候,那群小年轻可热闹了,”祝红虹压低嗓音,凑过来问他,“所以,那些花儿是你对象送的?”
余宸明不安又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准备把问题哈哈过去。祝红虹看他这样子,知道没猜错,冲小孩挤挤眼,走到前面和节目组先打招呼去了。
而那“保镖”侧过身子,在余宸明耳边低声问:“你每天会把我送的花都分出去?”
祝红虹问话的时候,余宸明就在心里咯噔;倒也不是他不愿意回答前辈,只是送花的主在这里,他要毫不迟疑地回答对啊,多少有些尴尬。
——不对,他尴尬啥?
余宸明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男人戴着口罩和墨镜,但余宸明似乎都能透过镜片看到对方眼角的笑意。
“当然,”云颢低沉地说,手指轻轻扫过他的手腕,“分给别人,或者扔进垃圾桶,都随你。”
要不是周围都是人和摄像头,余宸明一定得往这混蛋光鲜的皮鞋上踩一脚泄愤——鬼知道两个多小时前他在门口看到男人的时候,他一团混乱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半天只憋出一句:“你还知道回来?”就被男人自然而然地接下去:“嗯,总不能让小孩一个人官宣吧?”搞得余宸明心里一酸,数月不见的思念都快要冲破胸口,哪顾得上升起,一把就抱了上去,还把眼泪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冷静下来,现在他就有些后悔,抱个啥,就应该先给他老板一个大比兜子——敢情他不一时口快,这家伙就不着急回来是吧?啊,还敢提什么花?
余宸明脑袋一热,直接转身小跑回房间,把刚才那一束云颢亲手送他的紫玫瑰抱了出来,又开始抽出花来一路走一路发,然后还挑衅地冲旁边男人抬下巴。
等走到练习室的时候,花已经发得差不多了,给了艾丽斯后,还剩最后一支,他想了半天,还是留下了;待会儿活动没手拿,旁边也没有其他带着包拿能装花的工作室伙伴,他只能借着男人肩膀隔开视线,把最后一支玫瑰给了云颢。
云颢接过那玫瑰,像是接过什么昂贵的珠宝,弯腰扯下口罩,将花放在嘴边,垂眼亲吻了馥郁柔软的花瓣。余宸明:!
余宸明的脸一下就涨红了——落在紫色玫瑰上的吻,便是周围都是人与摄像头,但是男人仍然能神闲气定、隐晦又优雅地与他调情;那吻本该落在哪处,只有他二人心知肚明。
可恶啊,这男人真的好会!
大概是太久没有直观感受他老板这等功力,余宸明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早上刚醒来那阵他还在担心昨天自己一时口快的失言影响,现在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除了云颢,他脑子里已经没空再去想别的了。
但节目录制还要继续。练习室在他出现的时候甚至都诡异地安静了一瞬,几乎所有的视线都焦距过来——余宸明表情放空地祝红虹的旁边,听着现场的导演助理call流程做安排。
上午金弘哲不在,节目组便搞了个很有噱头的搞了个祝红虹和余宸明的对抗赛,四位导师戴着各自队伍自荐一侧加入,然后玩一些其他室内综艺经常玩的考验反应和灵活的限时你画我猜、抢答泼水等小游戏。祝红虹年长些,对这样的游戏的赢面没有余宸明这么大,所以选人的时候就选了比较活泼且经验丰富的于深深和艾丽斯。
那余宸明这边就剩下樊不言和柳越。柳越显然很高兴,一直想往余宸明身边凑,要多说话,多些互动,但余宸明基本上没有参加进游戏对决中——要派人,他就多给练习生表现机会,只有导演现场点名他上,他才上,上的时候也没有回应柳越,唯二的两次玩游戏,一次跟着练习生们,一次跟着樊不言。
柳越越到后面,越显得急躁而不在状态,玩游戏上场一直输,搞得他自己带的练习生都着急死了——余宸明看到他好几次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想要说什么,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咽下去。他忍不住想:还好不是直播是录播,节目组能剪辑剪掉他的不自然表现。
最后一轮游戏结束,余宸明这一组输掉了比赛。祝红虹高兴得和艾丽斯抱在一起跳起来大叫,整个游戏参与度拉满——余宸明则不好意思地和樊不言道歉,少言的酷哥玩游戏一次都没输过,手下练习生也很给力。他自己输了一次赢了一次,而后就是柳越带着练习生输了好几场,最后导致他们比分比对面低。
柳越尴尬地站在那里,纠结了好一会儿,刚要过来抱歉,就听导演在那边宣布:输了的队伍有惩罚,接受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这个惩罚方式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又集中到了余宸明身上——就连余宸明自己差点都没撑住自己的表情管理:啊?这真的很难说不是针对他搞的惩罚吧?
对面能求助的对象只有年长者,余宸明赶紧给祝红虹递眼色,可祝红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于深深截过了话头——他立刻问节目组,可以指定吗?那可以指定对面刚刚输了比赛的人选真心话吗?两句话直接问出口,根本不给导演和其他人一点插话的时间,而身后一群小年轻练习生们震惊过后,马上刺激地起哄起来——导演组当然也想要话题度,看了一眼余宸明那个看起来很严肃的经纪人不在现场,便顺水推舟地顺着于深深的话,同意了让赢家这一方来进行指定。
余宸明则开始在心里搜索关于于深深的资料——他印象中,这位老牌流量和周啸林是对家。他应该没有得罪过对方吧?
他又忍不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和工作人员一起站在墙边的云颢。云颢也正看着他,见他看过来,还做了一个“别担心”的口型。
余宸明心想:哪能不担心,官宣多正经的大事啊,难道他要在这样不严肃的场合官宣?他之前其实已经想好了更好的方式......但打工人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脸上带笑地接受。但出乎意料的,于深深明明抛了一个似乎有些针对他的建议,但是选择指定对象的时候,却选择了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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