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先帝那不靠谱的性子，都没怀疑过聂衡的父亲。
后来皇帝登基，聂衡的兄长也继承聂氏族长，成为皇龙山庄的副庄主。
聂衡早年因为上面有兄长，不用承担责任，于是在外面游历。直到兄长重伤去世，他才回归家族，承担起了家族的责任。
聂衡在继承族长位置的时候，就立了兄长的儿子为继承人。哪怕他有亲子，也没有想过改换继承人。
从某方面来说，聂家兄弟的感情和秦家兄弟一样，都非常深厚。
“庄主。”
聂衡此时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端着早膳的下人。
“坐吧，大家一起用。”
秦宸坐在主位，其他人依次而坐。
“庄主，这个豆浆很好喝啊！”
聂茉向秦宸推荐自己喜欢的食物。
“好。”
秦宸话刚落音，白宣立即给他盛了半碗。
没有盛太多，是怕殿下喝豆浆就喝饱了，桌上还有一大堆的美食，可不能辜负了。
“谢谢阿宣。”
秦宸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里面加了一点糖，但又不会很甜，很适合不怎么喜爱吃糖的人喝。
“白大哥动作真快，我还想给庄主盛呢！”
聂单鼓着脸，被抢先一步不高兴了。
“哈哈哈，谁让你动作慢的。”
白宣朝他扮了个鬼脸，才不怕他生气呢！
“白大哥，你好过分。”
聂单抢走了他的小笼包。
“哇，我可喜欢吃小笼包了，最后一个没了。”
白宣郁闷地喊道。
“嘿嘿，我吃啦～”
当着白宣的面，一口吞掉了小笼包。
“……”
白宣气不过，拿起一个煎饼啃了起来。
厨房的人知道他们是京城人，所以做了许多面食早点。
秦宸捡了自己喜欢的吃，七分饱后停下了筷子。
“殿下不吃了吗？还是不合胃口。”
聂衡见他停下筷子，担心他没吃饱。
“不，等下要交手，我怕吃太饱打起来会难受。”
秦宸摇头，他平时吃八分饱，今天因为要和聂衡比试，故意少吃了一点，怕影响到发挥。
“殿下说得有理。”
聂衡吃到七分饱后也停下了筷子，看着剩下的几个晚辈吃。
白宣别看是秦宸伴读，实际上他也是晚辈。
两人也没离开，就这样坐着看他们吃。
“这个蒸饺好吃。”
“我喜欢蟹黄包。”
“我要吃油条。”
“小双，把你面前的煎包递给我。”
几个小家伙吃得很开心，又正是吃饭的年纪，因此桌上的早餐被他们全部吃光了。
吃完饭休息一会，秦宸和聂衡同时站了起来。
小辈们也都站了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二人。
因为要比试，今天二人都换了一套简单方便比试的衣服。
秦宸脱去了复杂的宽袖长袍，换了一件简洁的窄袖长衫，黑色的卷云暗纹很不起眼，只有在太阳下才能隐约看到衣服上有纹路。
聂衡更是穿着一身青色束袖短打，简单到了极致。
“走。”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同时说出同样的字，然后就消失在屋子里。
“啊？你们等等我啊！”
白宣追了出去。
“快。”
三名少年紧跟着白宣追出去。
别院在镇子的边缘，因此一行人飞出没引起人注意，当然有人注意到也不会多想，最近镇子上的江湖人很多，飞来飞去的也多，次数多了大家也没什么兴趣了。
秦聂二人在前面风驰电掣，树叶杂草都是他们用来借力飞行的工具，速度快到能让人误会是鬼魅。
白宣几人在身后追着很辛苦，不一会儿就看不到人影了。
不过没关系，殿下和聂副庄早就说过在哪里比试，他们直接去就是了。
聂衡看着速度和自己差不多的秦宸，暗暗心惊他的实力。
自己是半步先天，可殿下的速度一点也不比自己慢。更隐约有种超过他的样子，使他不得不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
而和聂衡飞在同一水平的秦宸，看上去真的很轻松。
脚下每一次借力，地上的草不弯腰，树叶不动，像是鬼影般地飞行在空中，更重要的是身法还特别的飘逸。
如果这时有人看到，就会发现秦宸的身影是不定的，明明你感觉他是在左边，而实际上他是在右边飞行。不管是转弯还是直行，他比水中的鱼，天上的鸟还要灵活。
两人不到一盏茶就来到了约好的比试之地，正是秦宸杀血魔后人赵荣所在的山洞下方荒地。
两人各自停在荒地两边的树上，静静看着对方。
聂衡周围的树叶哗哗作响，秦宸身边的树叶像是承受了什么重力一般往下压。
两人都没有动，只是直视对方。
大概一刻钟后，白宣他们赶来，在离二人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他们怎么不动啊？”
聂单挠了下头，不明白二人这是在做什么。
“不，他们在动。”
白宣摇头，否认了聂单的话。
“咦？那我怎么没看出来？”
聂单的疑惑，也是聂双和聂茉的疑惑，他们也没有看出来。
“公子和副庄主，现在比试的是看不见的东西，我们还没到那层次，自然看不出来。”
白宣跟三个少年解释，同时一脸的疑惑，殿下真的还不到半步先天吗？
两人用的威势，殿下看起来一点也不比聂副庄主差啊！
“哦～”
三小只表示懂了，他们直直看着秦宸和聂衡，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一眨眼，就错过了精彩的场面。
‘殿下果然很厉害！’
传音入密。
‘说笑了，衡哥也不差啊！’
秦宸嘴角微微扬起，对聂衡的夸奖一点也不得意，仿佛这是应该的，必需的。
‘既然这样，臣就不留手了。’
聂衡一开始还担心伤着秦宸，现在看来他不需要留手，不然自己这个半步先天很有可能会输。
‘不需要，全力以赴吧！’
说完，静立在树上的二人同时动了起来，朝着对方飞去。
“砰～轰～”
“啪～”
二人没有用武器，各自使用掌比试。每一掌都带着破空的声音，而每一掌的掌风落在身后都会产生爆炸的效果。
“哇～”
三小只没留神，被爆炸声吓了一跳。
“噤声。”
白宣低声喝止。
“是。”
三小只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出声。
在空中比试的二人，根本注意到他们的反应，两人棋逢对手，打得很尽兴，一招一式都用尽全力，更不要说留手了。
“奇怪，怎么没有龙？”
白宣看着殿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掌风，没有看到金龙的出现。他记得殿下出掌是有金龙的，怎么今天都没有看到？
“殿下，还不使出全力吗？”
聂衡也发现了，秦宸用的掌法是最普通的，根本不是神龙功配套的掌法。
“呵呵衡哥，哪怕我用普通掌法，也不影响我的实力啊！”
秦宸轻笑一声，根本不为所动，每一掌都是最基本的掌法，但是它们的威力真的不比聂衡拿出来的聂家掌法差啊！
开玩笑，他若是敢使用神龙掌，分分钟掉马甲啊！
要是把镇上那些人引出来，他来南方的事就暴露了。
“原来如此。”
聂衡看出了秦宸的心思，手中的掌法也没有变，因为他发现自己变不变都拿秦宸没有办法。
最基础的掌法，在殿下手中威力不比神龙掌差多少了。
更关键的是，秦宸的掌风中带着一股炎热感，每一次聂衡近身都觉得脸皮有种被烫伤的感觉。
“小心了，神龙功自带炎阳气息，若是不用内力护身，会被太阳灼伤的。”
秦宸和聂衡交手几十招手，两人又落回了树顶看着对方。
“多谢庄主的提醒，聂衡知道了。”
聂衡发现掌法赢不了秦宸，一直背在身上的长剑出鞘，落在他手中直指秦宸。
“庄主要小心了，剑锋无情。”
“来。”
秦宸同样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二人再次战在了一起。
当聂衡向他刺来时，秦宸一个向后翻转，躲开了迎面而来的长剑，同时手一转软剑刺向了聂衡，让他不得不后退躲开。
相比之前掌法的比试，剑法的比试带了几分杀气。
二人的剑很快，快到观战的人都快看不清楚他们的长剑了。
“砰～”
秦宸每一剑都挟带着威势，朝着聂衡划去。
聂衡在紧要关头躲过，剑势带着强大的内力落在他身后的地上。
大树被击中向后倒去，同时地上出现了一条半米宽的小沟。这是秦宸用剑劈出来的，和倒下的大树一样，换到人身上不死也去半条命。
“嘶～”
三小只吸了一口冷气，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忘记多穿几件衣服了。
这剑要是落在他们身上，立即死亡的那种啊！
“恐怖，庄主和副庄主好生厉害啊！”
三小只的双眼都在闪闪发光，用崇拜的眼神看向打斗的二人。
虽然他们的动作很快，三小只根本看不清楚。但是他们能看到二人比试的周围，到处都是掌风和剑法虐过的痕迹，没有一处是好的。
偶尔还会有大树倒下，地上出现小沟等，都很可怕啊！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层次能做到的。
大家紧张地看着二人，他们已经比了快半个时辰了，仿佛没感觉到累，二人还继续打。
手中的长剑交锋时发现铛铛的剑声，这成了几人观战时的引路指标，剑声在哪里响起，他们的视线就往哪里移。
因为二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他们的眼睛脑子有些跟不上，只能听声音移动自己的眼睛了。
二人使出来的剑法放在武林上都是最好的那一批，秦宸同样没有使用配套的神龙剑法，不是他们不想用，而是一用就会暴露身份的那种。
幸好他会的剑法不少，挑了一门不错的剑法和聂衡打，两人打得旗鼓相当。
大约一个时辰后，二人停手了。秦宸还气定神闲，聂衡却有些喘气。
“殿下，聂衡输了。”
聂衡苦笑，他的真气跟不上了。
“我又没赢，你认什么输呢？”
秦宸不接受聂衡的认输。
“殿下，聂衡真的输了。”
聂衡苦笑，他的真气只转化了一半，持续力不够不说。更重要的是，秦宸从头到尾都没有使用神龙功配套的武技。
不管是掌法还是剑法，用的都是其他武功，根本不是最合适的神龙武技，殿下的实力发挥出来的还不到七成。而他已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实力，结果还是没能拿下殿下。
“阿衡哥啊，你又何必呢？”
秦宸摇头，虽然他现在用的还是内力，可持久性比聂衡的久，这也是神龙功的特征之一。
相比其他同层次的一流高手，秦宸的内力要比他们多出近一半来。
也就是说同层次的两人内力加起来，才有可能是他一个人的内力量。
“殿下，臣不是输不起啊！”
聂衡很快收起了自己的失落，早在比试前他就想过了，现在不过是早点接受现实罢了。殿下真的很厉害，他第一招都被封，殿下每一招都攻击他的弱点处，所以聂衡输得不冤。
“好吧！等你的内力全部转化完成后，我们再比过。”
秦宸也想和先天交手，试试他能在先天手下坚持几招。
“好。”
聂衡懂他的意思，答应了下来。
说实在的，今天这一场比试，他确确实实打过瘾了。
不过他也深刻地了解到了神龙功的可怕。
自己是半步先天，殿下还是一流高手，可他却没能打赢对方。
当然如果他拼尽全力的话，有可能伤到殿下，可这真没必要啊！
而且他有秘技手段，谁能保证殿下没有呢？
这位可是坐拥武库，天下所有功法的人啊！哪怕聂家的秘书，在武库中也能找到一丝踪迹。聂家先祖可是把聂家的功法和武技都复制了一份放入武库的。
“没有。”
秦宸突然说道。
“什么？”
聂衡愕然，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我说，武库中没有聂家的功法和武技。”
秦宸直视聂衡。
“殿下为什么这么说？难不成刚才臣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聂衡反问。
秦宸点头，聂衡不经意说出了心里的话。
“不可能，先祖亲自放进去的。”
聂衡不相信，他不是怀疑秦宸的话，而是想着是不是殿下没有看到，毕竟武库的功法那么多。
“太祖亲自拿出来了。”
秦宸告诉他真相。
“什么？”
聂衡一脸震惊，仿佛听到了什么让不敢置信的话。
“聂家先祖对太祖忠心耿耿，害怕子孙对秦氏不利，亲自把聂氏的功法和武技临摹了一份放进武库。等他放进去后，当天就让太祖拿出来了。”
秦宸说出了隐藏多年的真相，聂家先祖对秦氏的维护，太祖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让聂氏受制于人。
所以聂家先祖当天放，太祖当天就拿出来把副本毁了。因此武库中没有聂氏的功法和武技，秦宸能精准地找到聂衡招式的破绽，让聂衡无法发挥出他全部的实力，这和他在武库中看多了功法和武技有关系。
秦宸甚至开始自创武技，不过现在只有一个雏形，还没有完成，所以等到他完成后，再试试威力。
聂家先祖当年多么的惊艳才绝啊，秦宸一直拿他和自己比，想超过这位先祖。
这件事他可谁都没说，包括兄长。他怕说出来丢人，万一创造武功不成，他多没面子啊！
“太祖他老人家……”聂衡眼睛湿润起来。
原来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双方的奔赴。
怪不得聂家先祖对太祖那么忠心，实在是太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为人光明磊落不说，气度也远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太祖甚至都没有为秦氏考虑过，就这样毁掉了聂氏功法和武技。
毁掉后也没有告诉聂家，直到今天聂衡才知道真相。
“太祖爱护聂家先祖，视聂家为自己人。”
秦宸替太祖解释，太祖比聂家先祖年纪要大十几岁，说句不好听的，太祖结婚早的话，都可以生出聂家先祖这么大的儿子了。
当年太祖救下了聂家先祖，开始是爱才，也不忍心这么好的青年在大好年华就死去。
而且他也知道聂家先祖的事，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所以才救下了他，还把人一直留在身边护着。
这一护啊，就护了二十来年。
聂家先祖恢复实力后，也不愿意离开太祖身边，一直给他当护卫，甚至还亲自替太祖培养暗卫和贴身太监。
他就是想着有一天，自己不在太祖身边时，也有人保护太祖。
可惜太祖建立大秦后，虽然有聂家先祖的内力帮助，结果还是因为身上的伤势太多，全部病因爆发后，连聂家先祖也没能救回来。
没多久聂家先祖就随太祖而去，留下独子由太宗抚养。
在聂家先祖留下的遗言中可以看出，他后悔神龙功创造出来得太晚，成功的时候太祖已经无法修炼了。
其中固然有太祖天赋不高的原因，也有神龙功创造出来的时间太晚，让太祖来不及修炼。
“你要看吗？要看的话，等我回京城后，我拿给你看。”
秦宸见聂衡因为他的话而愣住，便问道。
“多谢殿下，不用了。”
聂衡摇头，他明白先祖的心情，聂家人都执拗，对自己忠心的主子从不怀疑。
更重要的是皇帝对他们一家也确实不错，到如今聂家每年还会收到一笔十万两银子的养家费。
这放到前朝世家中，十万两银子也足够一个世家一年的开销了。
皇帝对他们家如何，聂氏看得出来，所以聂家的忠心从来没变。
就像秦宸说的，这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双向奔赴。
当年太宗之女出嫁，虽然没有准备嫁妆，可太祖直接拿了五十万两银子给女儿当压箱底的钱。
这五十万两后来成了聂氏一族发展的基金，更别提每年还有十万两银子的养家费。
从太宗起，这十万两银子就没有少过。
一年又一年，总是在新年的第一天送到聂家的手里。
这么好的皇帝，如果还要背叛他们聂家也太没有良心了，可以称一句白眼狼。
毕竟没有太祖就没有聂家先祖，也不会有现在的聂氏。
聂家人都像他们有先祖，记恩。
“如果有一天你想看了，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秦宸还是做出了承诺。
“好。”
聂衡这一次没有拒绝。
二人的对话，远处的几人都听不到，只知道他们突然停手，然后说起了话。
“殿下。”
“嗯？”
秦宸收回软剑，同时把地面上能看出自己和聂衡身份的剑气、痕迹都毁灭掉。
“皇龙卫士来报，武林盟主已经来到了鲜花镇。”
聂衡想到昨晚收到的消息，早上光想着比试，忘记跟殿下说了。
“没关系，他爱来就爱吧！”
秦宸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表示不用在意。
“鲜花镇有他的人手？”
不然解释不了林豪的行为，毕竟武林大会的邀请帖还没有发放，而林豪就收到了消息。
“他的儿女在鲜花镇，就是你们来找我那天遇到的那对兄妹。”
秦宸提醒他，并不是对方安插了人手在鲜花镇，而是正好他的儿女在镇上，所以提前收到了消息。
“原来如此。”
聂衡这才放下了心中的警惕，不过对林豪这个人，他一点也不敢大意。
他闭关时殿下让皇龙卫士收集来的消息，出关后都看过了。
原来林豪居然是个伪君子，甚至为了人家的武功心法而抢宝物灭人满门。
除了灭门外，林豪还与官府的某些人勾结，这一次主子来南方查的事，居然也有林豪的身影。
只是他隐藏得好，要不是殿下多方面寻找线索，并把他们联系了起来，还不知道这里面有他的参与呢！
幸好殿下聪明，把毫不相关的人通过无数个人都联系了起来。
看似没有关系的人，其实人人都有关系，他们的关系是通过一个又一个的人联系起来的，而不是直接联系。
这里面涉及了很多方面，其实一点就是需要强大的头脑，而且还要过目不忘的能力。
恰好殿下这两样都有，看过的资料不会忘记，因此当某件不起眼的小事，甚至是毫无关系的事出现在他眼里时，一下子就和前面那些同样毫无关系的事联系在了一起。
如此强大的处理能力，聂衡都有些担心殿下的身体，让别院的厨子做了不少养神补脑的食物给秦宸吃。
这么多东西处理起来，肯定很伤神。
秦宸看到这些食物，一下子就明白了聂衡的心意。
于是他接受了这份心意，吃下了养神补脑的食物，虽然这里面有些食物多少有点怪异，但是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比如油炸虫子、蚕蛹、蜂蛹等，这是秦宸以前连见都没见过，更不要说吃它们了。
其实他不爱吃，只是他想到现在不吃，以后万一遇到不好的事，在野外这些就是救命的食物。
所以努力克服心中的障碍，吃下了它们。
哪怕味道确实不错，秦宸还是不喜欢吃，只是不像以前连看都不看，他可以接受别人吃了。
聂家几个晚辈，时不时跑到外面去吃虫子大餐，那些稀奇古怪的虫子，他们连犹豫都不犹豫，就一口吃掉。
偶尔还会拿回来送人，白宣是最大的受害者。
每次被吓倒满院子乱跑，他根本接受不了这种食物。
偏偏聂家兄弟最爱吓他，于是白宣也找机会报复回去，每次比试时，把二人打到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说实话秦宸也没想到，白宣会怕虫子。
白宣：殿下，有没有可能不是怕虫子，而是用虫子做成的食物太恶心了？
说完正事，秦宸和聂衡降落在白宣几人身边。
“公子。”
白宣拉着秦宸的手臂，双眼中的崇拜要是能实质化的话，估计都能变成一座大山了。
“怎么了？”
秦宸向来把他当晚辈看，对白宣偶尔过界的行为也采取了默认，从小就是这样。
白宣以前没发现，后来庆功宴上他终于发现了，然后就更加的随意了，因为他也把秦宸当成了主子、长辈来对待。
正式场合就是他的上司加主子，私下便是长辈，他可以向长辈撒娇，态度上也可以随意一点。
“公子，你是怎么做到用基础掌法和副庄主打成平手的。”
白宣的话让聂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小子的话真不中听啊！
他打输了不说，还被人一直挂在嘴边，他不要面子的吗？
“那并非基础掌法，而是在基础掌法上创造而成的一门高深武学。”
秦宸听了白宣的话后莞尔，一头雾水地众人解释。
“这门掌法是一个大智若愚的大侠所创。他只能学会最基础的掌法，其他不管什么武功，他都学不会。对方没有放弃，而是认真修炼基础掌法，许多年后他靠着基础掌法，创造了这门掌法。阿衡应该能感觉得出来，这门掌法比基础掌法的威力要大。”
“是，臣感觉到了，但臣以为是因为殿下功法的原因，并没有多想。”
聂衡点头，同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一门普通的掌法就能和他打成平手呢！
原来这掌法一点也不普通啊，而是一门顶级的掌法。
“所以你们要学那位前辈，做事不要半途而废，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努力修炼，只要努力肯定会有收获的。因为你们不努力，就什么也没有了。”
秦宸点了几个晚辈。
“是，小子（小女）记住了。”
聂家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让秦宸和聂衡他们满意不已。
白宣则一副沉思的模样站在那里。
“白大哥，想什么呢？”
聂单推了他一下。
“我在想这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白宣很佩服那位前辈，靠着最基础的掌法，创造了这么厉害的掌法，关键是还不难学。
“行了，我们回去吧！有人来了。”
秦宸和聂衡对视一眼，一个抓两个，带着他们离开了原地。

“奇怪, 这里有动武的痕迹，但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林豪带着儿女来到纷乱的比试场地，只看到倒在地上乱七八糟的树木, 还有四周散落的剑气。
可当他想深入感受这剑气时, 却发现根本无法感受，因为这些剑气被打乱了, 根本不成形。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豪想不明白, 他察觉到不对劲已经尽力赶来了, 结果还是没有看到有用的东西。
“爹。”
林雪看着父亲阴晴不定的脸，小心翼翼叫道。
“闭嘴。”
即使是最喜欢的女儿，在这个时候打扰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林雪脸色一白，躲到了兄长的身后。
林霜的情况比妹妹好一点，但没有好太多，因为他也被父亲的态度吓着了。
再加上单细胞生物的直觉，让他在这个时候不敢开口, 也就免了和妹妹一样的待遇。
林豪一直都想突破先天, 进入更高的层次, 可他在先天几十年了, 却总是不能突破。
后来他便娶妻生子, 把希望放在孩子身上。
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除了正妻生的儿子外, 其他孩子的天赋很一般，一流高手都够呛，不要说先天了。
知道依靠儿子不行，他便想着自己上, 于是有了灭门惨案。再加上修炼需要许多天材地宝，因此被人选中, 成为南方的毒瘤一员。
以前隐藏得很好，都没有人怀疑过这位武林盟主，可偏偏他自己暴露了。他修炼的武技其他人不知道，秦宸却知道。
对方的门派被人灭门，门中的绝技也失踪不见踪迹。
这是在皇龙山庄查到的，而这门武技在武库中秦宸也见过，知道使用它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效果。
于是这本不该有联系的线索，被秦宸串了起来。
现在知道林豪的真面目，一开始拿他当枪的愧疚立即没有了，并且秦宸这一次是真心想换一个武林盟主。
至于林豪，他既然做了这么多坏事，自然也会迎来报应。
先天高手又如何，当年太祖也不是没杀过。先天高手的武力值再高，也无法和武器覆盖相比。
几门几十门不行，那就几百门，林豪休想逃走。
秦宸一行人回到别院，他们不知道林豪晚他们一步去到了比试场地，在那里研究他们的剑气。
可惜秦宸做得很绝，他研究了几天也没研究出任何的东西来，更加不知道北境王悄悄来到了南方了。
说完了，把话题转回秦宸他们身上。
“庄主，菜已上完。”
厨房送来了午餐，从外面回来的一群人坐在正院里等着用餐，连聂茉也来了。
本以为今天早餐一起吃就已经很难得了，没想到午餐也一起吃。
“没有外人，就在这里吃吧！”
当聂茉打算回自己院子吃时，秦宸留下了她。
最近都是让小姑娘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秦宸有些不太忍心。
小姑娘跟堂叔和堂兄们一起出来，结果大家一起玩，把她一个人丢在一边，实在是可怜。
“谢谢表叔。”
听见秦宸的话，聂茉立即道谢，还用的是表叔的称呼。
这样一来，大家都有亲戚关系，自然可以随意一点，偶尔坐下来吃顿饭也没什么关系。
唯一遗憾的是，小姑娘明天又要一个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