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我柳氏的旁支？”
柳太傅听完纳闷了，他柳氏的旁支怎么和十一皇子在一起？
“大人, 学生几次投帖, 写信皆无回应, 正好今日遇上了十一皇子, 便请殿下带学生拜访太傅大人。”
柳行把自己主动跟秦宸来的原因简略地说了一声。
要不是太傅府的门槛太高, 他也不会求到十一皇子的头上。
同样要不是看在同族的份上，柳行也不会再三上门求见太傅。
柳太傅倒霉, 作为同族的他也会跟着倒霉。
之前柳氏一族得了利益，自然在清算的时候也会跟着一起。
这一点即使是柳行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在国子监没受欺负，正是因为他姓柳。
为了避开柳氏一族的劫难, 他不得不再三劝说太傅。
哪怕太傅不喜欢听，他也要说。
“什么？你写了拜帖和信给老夫？老夫不知此事。”
柳太傅双眼一瞪, 显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太傅不知？这可是柳家。”
这话是秦宸问的，因为柳行身份既是族人又是晚辈，实在不好质问柳太傅。
“臣确实不知。”
柳太傅摇头，这件事上他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
“那太傅可得问一问门房，搞清楚原因。不然我都怀疑想进柳府是不是需要什么东西开路，不然怎么族人的信和拜帖都递不进来呢？”
秦宸的话让柳太傅身体一震，立即看向大儿子。
柳大人长期跟在父亲身边，自然懂他的意思，立即朝外走去处理。
这件事十一皇子既然过问了，不给出一个交代是不行的。
因为这件事，大堂一时间变得沉默起来。
谁也没说话，包括进来想和太傅陈述利弊的柳行。
不一会儿，柳大人回来。
“爹。”
柳大人的脸色很不好看，还有一些为难。显然结果出乎了大家的意料，或者说指使这件事的人，让柳大人无法做主。
能让柳大人为难，无法做主的人，整个太傅府除了太傅只有一个人。
“愚妇，她想害死我柳家吗？”
柳太傅双手握拳，他柳家迟早有一天要被这愚妇害死。
果然啊！
秦宸打开扇子，遮住了嘴角的笑意。
“原来进太傅府真有门槛啊，可算是让本皇子长见识了。”
秦宸的话让柳太傅和柳大人立即向他行礼赔罪。
“臣治家不严，还请殿下恕罪。”
柳太傅现在真想一巴掌拍死老妻，丢脸都丢到十一皇子面前了。
如果十一皇子没有出现，这件事也就掩下了，柳行是自己人，白宣虽说是大将军之子，只要他开口请求，对方也不会说出去。
可十一皇子，他会替柳府遮掩吗？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晚点十一皇子回宫皇帝就会知道他柳府的事，太傅只要一想到这件事连皇帝都知道了，就觉得眼前一黑。
“柳太傅，娶妻不贤祸害三代，该教还得教。还有柳行我给你带来了，你便好好和他聊一聊吧！希望太傅能做出一个正确选择，不要让我的兄长为难。我这人啊，平时脾气挺好的，可谁让我的哥哥难受，那他就是我的敌人。”
秦宸说完站了起来，并没有留下来听后续的打算。
柳家的事他不想管，反正上面还有他哥盯着呢！
“多谢殿下提醒，臣会好好考虑的。”
柳太傅也知道柳行今日上门肯定有要事要说，也许还是关系到柳氏一族的前程。他虽年老，却没有头脑发昏。
之前走错路，并不是他脑子不清醒的选择，只是他舍不得手中的权力罢了。
相信有了柳行的提醒和劝说，柳太傅会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好歹是皇兄的老师，秦宸也希望他有一个好结果。
被柳太傅亲自送出太傅府，秦宸举起扇子遮住了天上的太阳。
“已经是夏末了，这太阳还这么大，不知道西北的大旱可有缓解？”
“殿下，晚间已经比前些日子凉快了许多，西北的大旱很快就能缓解了。”
白宣站在他身后说道。
“阿宣，你今晚就不回皇宫了，回去陪一陪大将军吧！”秦宸扭头对身后的小伙伴说道。
“多谢殿下。”
白宣对着秦宸行了一礼，他确实想回家陪父亲，只是他是殿下的伴读，没有殿下的允许是不可以离开的。
“快回去吧，这里离大将军府也不远，我就不送你了。”
秦宸扶起他，指着不远处和太傅府差不多大的将军府说道。
“是。”
白宣朝秦宸笑了笑，立即朝着将军府跑去。
“主子对小公子真好。”
安于堂扶着他家主子上马车，太傅他们还站在门口目送马车离去。此时没有人发现，就在太傅府的对面巷子里，一直有人盯着离开的马车。
直到看不到马车的影子，柳太傅三人才回转。
“走吧，接下来老夫会好好听你说的。”
柳太傅对柳行说道。
“多谢太傅给学生这个机会。”
柳行恭敬向柳太傅行了一礼，接下来是柳氏一族的未来，大家都将慎重对待。
因为这一耽误，秦宸连午饭都用晚了，来到醉仙楼叫了一桌子菜，让跟着自己的安于堂和侍卫都坐下来吃。
“殿下，快用膳吧！”
安于堂不让他管众人，先给秦宸布菜。
“安伴伴，你真好。”
秦宸还和小时候一样跟安于堂撒娇。
“这是殿下喜欢吃的素菜汤，里面有奴才让厨子现打的鱼丸，主子快尝尝。”
哪能给主子真上纯素的菜汤啊，肯定要加一点鱼丸什么的，正好他家主子喜欢吃鱼。
“好。安伴伴我自己会吃，你快坐下吃饭吧！”
秦宸接过汤碗，没急着喝，而是先让安于堂坐下用饭。
“多谢主子。”
安于堂知道他要是不坐下吃饭，主子就不会喝汤。
等他坐下吃饭后，秦宸果然开始喝汤。
蔬菜是普通的青菜叶，而鱼丸是大厨现打的，吃起来有弹性，秦宸确实喜欢。
安于堂对他确实很了解，知道秦宸会喜欢的。
等他一碗汤喝完，其他人也吃了个半饱。
“我休息一会儿，你们坐下继续吃，不用管我。”
秦宸站起来，见大家站起来赶紧说道。
“多谢殿下。”
众人见秦宸走到一旁的榻上躺下，这才放心坐下吃饭，只是声音和动作比刚才小了许多，也不抢菜了。
就在秦宸午休时，一间密室，几人坐在一起密谋大事。
“他出宫了，这一次终于让我们逮到了吧！正好白宣不在他身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坐在中间的男人阴恻恻地说道。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皇帝对他正是宝贝的时候，要是查出来……”
虽然剩下的话没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哼，怕什么，只要我们大家不说，谁会知道是我们动的手呢？皇帝就算怀疑，没有证据他也拿我们没办法。”
提出这个提议的人，毫不在乎地说道。
“不行，我还是有些担心，你别做了，他身边有侍卫和安太监，都是大内高手，没那么容易杀。”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冒这个险，有人劝他。
“我说了你们不用怕，只要咱们咬死什么也不知道，皇帝能奈我们何？一个死人，他再伤心没有证据，也无法对我们动手的。”
劝不动，根本劝不动，铁了心要对十一皇子出手。
“行了，不用你们出手，我自己带人去，你们等我好消息吧！”
说完他的人影暗了下去。
在醉仙楼午休了半个时辰的秦宸，带着安于堂和侍卫们收拾好东西，一行人准备离开回宫。
马车停在醉仙楼外面，秦宸刚跨出门槛正要上马车时。
“咻咻咻……”
一阵箭雨从天而降，全朝着马车射来。
“保护主子。”
侍卫与安于堂迅速围住秦宸，挡住这漫天而来的箭雨。
“铛铛铛……”
刀箭击中的声音，不断在大街上响起。
现在午时才过，加上夏日的太阳很是毒辣，大街上没有多少行人。
因此这一次的刺杀进行得很顺利，也没伤到普通人。
秦宸被安于堂和侍卫保护在中间，飞来和箭支很多却没伤到他半点。
暗处的人看半天也没伤到人，只能收起弓箭，带着人从隐秘处跳了出来，从远距离的射杀，变成了近身刺杀。
他们这一次的刺杀是临时准备的，因此带来的弓箭手并不是神射手，对秦宸一行人造成的伤害有限。
于是他们不得不改变行刺计划，一群黑衣人主动跳了出来。
正好两边店铺里有人出来打开店门，准备做下午的生意，发现有人当街杀人。
“啊～”
尖叫声在大街上响起。
“该死。”
那些刺客朝他们扑去。
“噗～”
几声锐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几个朝普通人扑去的杀手身上插着几支箭。
还是他们刚才射出的箭，现在回到了他们自己的身上。
“快进去，别出来。”
秦宸朝普通人吼道。
“是是是。”
那几个普通人赶紧进入了店里，还把店门紧紧关上。
“不要管那些普通人，杀正主。”
领头的黑衣人朝属下喊道。普通人不是他们的目标，既然敢当街杀人，就不怕被人看到。他们脸上戴着黑布，根本看不到脸，等杀完人他们逃走，对方根本认不出来他们。
于是本来想杀向普通人的刀，立即掉头杀向了秦宸一行人。
“铛～”
“杀。”
侍卫们和刺客打成一团，虽然侍卫们的功夫不差，但是刺客数量多啊。
一时间双方战成了平手。
领头的黑衣人见状，觉得这样不行，时间拖久了援军就来了。皇帝肯定在秦宸身边放有暗卫，对方会摇人。
于是他又一挥手，立即跳出来十个黑衣人，他们的功夫明显比之前的杀手要好。
“铛。”
安于堂手握长刀和他们战在了一起，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能拦住五六个已经是极限了。
“主子，小心。”
安于堂不得不分心关心秦宸。
“安伴伴别担心我，专心杀敌。”
秦宸一侧身，躲过了向他劈来的刀，同时还有余力回答安于堂。
“嗯？”
领头的黑衣人见秦宸轻轻松松周旋于杀手当中，双眼忍不住瞪成了铜铃。
十二岁的少年，功夫就这么好吗？
心脏猛地一紧，“你们还在等什么？赶紧杀了他。”
十一皇子必须死，他太妖孽了。
才十二岁，居然连他手下最好的杀手一时间都拿他没办法，他十二岁时的功夫可没这么好，甚至不及秦宸一半。
“铛。”
秦宸终于抽出腰间的软剑，挡住了另一边砍来的刀。
软剑，是从皇帝宝库拿出来的兵器，能使软剑者，都是武艺十分高强之人。
“……”
看五六个人围攻秦宸，都没能拿下他，带头之人开始慌了起来。再加上对方身上还带着软剑，每次杀手们的刺杀被他轻松避开不说，还有杀手被他反杀。
这要怎么杀死对方？他特意安排的杀手，连块皮都没碰到十一皇子。
究竟谁才是杀手啊？
“噗～”
一剑穿心，对方瞬间倒下。
“皇帝对他还真是好啊，这么好的剑法都让他学了。”
领头人语带妒忌地说道。
哪怕他没见过这个剑法，却也能看出比他们学习得要好。如果说剑法也有等级的话，他们学的只是一品，而秦宸学的却是极品。
秦宸耳朵动了动，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和刺杀打斗在一起。
“噗～”
再一剑穿心，又有一名杀手倒下。
今天是他第一次杀人，秦宸来不及害怕，剩下的杀手手中的刀已经劈到他面前了，于是迅速回剑挡住对方的攻击。
本以为带着四五十号人可以成功杀死秦宸，没想到他们这边的人陆陆续续被反杀。
越来越多的杀手不是死亡就是重伤不起，倒在地上。
侍卫们和安于堂渐渐腾出了手，向秦宸这边靠拢。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出来。”
领头人朝身后喊了一句，立即又有二三十名黑衣人跳出来，只是这一次跳出来的黑衣人，和前面的杀手看起来不是同一批，身手还要好一点。
秦宸见状抽了抽嘴角，他这是在玩套娃吗？
一批又一批的，像是杀之不尽，就是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
给他能准备这么多杀手，还真是一心想杀死自己啊！
“杀。”
这二三十名黑衣人都不用吩咐，立即朝着秦宸杀去。
“铛～”
可惜他们同样被挡住了，他们的实力比前面那些杀手都高，而挡住他们的人实力也比侍卫们强。
还不是一般的强，论武功仅比安于堂差点，但论杀人他们是专业的。
所以哪怕最后跳出来的这批杀手实力非常强，也很快被杀得只剩下一半不到，还陆续有杀手被暗卫解决。
“暗卫。”
领头人咬牙，这一次刺杀失败了。
敢肯定对方是暗卫，是因为哪怕身穿同样的黑衣，可是暗卫们的衣服上却绣有金龙。
他们人数只有杀手的一半，可是实力却高出了很大一截。
所以这些杀手很快就被消灭光了，大街上躺着一堆尸体和伤员。
侍卫里有人受重伤，同伴拿出伤药先喂他内服再外敷，止住了血。
而杀手们就没那么好命了，大多数都是致命伤，当场就死了。
没死的也被暗卫和没受伤的侍卫们点了穴不能动弹，他们口中的毒药被暗卫们取出，想自杀没门。
带头人没想到战斗结束得这么快，在暗卫们向他围上来前，立即转身就想逃走。
他的轻松远胜暗卫，他们休想抓住他。
对方一眨眼就飞上了屋顶，眼看着就要逃得不见人影。
“想跑？”
秦宸盯着对方的背影，只见他举起左手，隔空一掌拍出。
当天，京城的百姓好像听到了一声龙吟，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昂～”
一条淡金色的龙影朝着对方飞去，把他从屋顶上击落。
“噗～”
从屋顶摔下，一口鲜血喷在蒙脸的布上。
“快走。”
又有几个黑衣人出现，架起他贴墙而飞，迅速消失在了京城的大街上。看见的人根本不敢出来，怕被这些杀人狂给杀了。
“主子，人跑了。”
侍卫们和暗卫追击过去，只看到了有几滴血在街道上，只好回来向秦宸复命。
“放心吧，他跑不了，我们先回宫。”
秦宸把手中的软剑扔给侍卫，虽然剑锋上没有血，但是他也不想再收回去了。要收回来，起码也要用水洗一下才行。
“殿下。”
白宣收到消息，和大将军带着府上的护卫赶来。
“大将军，阿宣？你们来得正好，和他们一起把这些尸体处理一下，别让他们在大街上吓人了。大将军，后面的事还要麻烦你，我先回宫找哥哥。”
府衙的捕快和城防兵们收到报案后，哪怕用最快的速度赶来，还是晚了好几步，只能和白宣一起收尸。
“是，殿下。”
大将军看着地上的尸体暗暗心惊，这都快七八十个杀手了，没想到被十一皇子他们杀的杀，抓的抓。
看来陛下对十一皇子的人身安全很重视，派到他身边的侍卫和暗卫，都是实力最强的那一批。
“父亲，殿下没事吧？”
白宣抬头看向身边的父亲，刚才殿下只朝他点了点头就离开了，都没来得及和自己说话。
“放心，听殿下的声音，他没事的。”
大将军揉了揉儿子的头，开始替十一皇子善后。
那些被吓着的百姓，和赶来的差役和城防兵都要处理。该给钱的给钱，该训斥的要训斥。
秦宸带着人回宫，皇帝早收到消息，在宫门口等他。
“小宸，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皇帝不等马车停稳，就直接爬进去，抓着弟弟就是一番检查。
“哥，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秦宸知道不让他哥检查，对方是不会放心的，于是全程没动一下，任由皇帝把他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没受伤就好。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皇帝虽说收到了暗卫们传回来的消息，却因为不在现场，不知道动手的人是谁。
“哥，把老二他们叫进宫来吧！”
秦宸没直接回答皇帝的问题，可是他的话却让皇帝脸色一变。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李德有，传朕旨意，让老二他们给朕滚进宫来。”
“是，奴才立即去办。”
李德有弯腰行礼，然后便安排人去各王府和郡公府通知。希望不是他们动的手，不然陛下盛怒之下，说不定今天要死上几个人了。
“哥，先别生气。我没事的，他们还不能死，鱼还钓完呢！”
秦宸赶紧劝道，让人送上茶水给他哥消火。
就在秦宸劝皇帝时，接到消息的老二他们惊惶失措起来。
“怎么办？皇帝的人正往王府来赶来，我们要进宫吗？”
老二他们坐在一起，脸色苍白地想办法。老九看着兄长们，他还扶着老十。
“不怕，只要我们不动声色，让皇帝看出什么，就没事。”
老二安慰几个弟弟，特别是老十，他的脸色最难看。
“咳咳。”
老十一紧张，咳出了血。
“老十的伤太重，就算我们不承认，他这样也会被看出来的。”
老九扶着老十，他们年纪相近，平时感情最好，所以即使是这个时候，他还主动扶着老十。
“要是我们都受伤呢？毕竟兄弟之间切磋，不小心伤了人，也是常有的事不是吗？”
老四说完看向老二，他是这里最大的，要怎么办也由他决定。
“老四说得也是个办法，那我们就相互给对方一掌吧！”
老二同意了老四的提议。
于是等到二到十进宫后，除了老六脸色正常外，其他人一个个脸都失了血色，身上带伤。
老六疑惑地看着他们，这些兄弟在搞什么？
他突然被宣进宫，还奇怪皇帝为什么找他们，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老六缓缓退了几步，离这些兄弟远一点。
他们做傻事，可别被连累了。

宗正看到这一幕,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怪不得皇帝请他进宫，这是让他做证人来了。
心中对老二他们的愚蠢更加不屑，以为这种方法就能阻止皇帝追查真相吗？
大侄子啊, 除了老大和十一, 其他孩子你好像生得都不怎么样，脑子可能落他们母妃肚子里, 忘带出来了。
“老二, 你们这是怎么了？看着像是受了伤啊？”
皇帝坐在上面, 对二王爷他们明知故问。这伤受的可真整齐啊，除了老六全都带伤。
“回陛下，我们几个练武切磋，不小心失手伤了对方。”
二王爷把他们商量好的借口搬了出来。
反正大家都受了伤，除非能证明他们的伤是假的，不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
“是吗？居然这么巧吗？刺客受伤逃跑，你们就正好受伤了？”
皇帝对老二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 也问了出来。
“陛下, 臣等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什么刺客？今天臣弟等人都没有出过府, 大家可以作证。”
老三冷静回答, 他们都没出府, 又怎么知道刺客的事呢！不信的话，可以去王府询问下人, 他们都是证人。
今天大家都在一起切磋武艺，对外面的事一概不知。
“哈，以为不承认，朕就你们没办法是吗？朕把你们叫进宫, 不是给你们狡辩的，只是看在叔祖的面子上, 给你们一个坦白的机会，从轻发落。”
皇帝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又怎么可能被他们蒙骗过去。
就像他刚才说的，刺客受伤，他们这么巧也受伤，这也太过巧合了。
就连宗正都不相信，何况是本来就怀疑他们的皇帝呢！
不过他们既然要同进退，那皇帝就成全他们吧！至于所谓的机会，咳~听听就算了，别当真哈。
“叔祖，根据我大秦律法，皇族刺杀兄弟，按例该贬为庶人。”
秦昊看向宗正，等待他的答复。
“陛下，根据大秦律法，没有证据不能这么做。请陛下从轻发落吧！”
宗正指出破绽，就算要贬在没有可以锤死他们的证据前，不能把人直接贬为庶人。
哪怕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主谋，可是没有证据，就不能这么做。
不过降一级爵位，大臣们就算知道了，也不好劝皇帝收回圣旨。
毕竟十一皇子被人当街刺杀的事是真的，总要给十一皇子一个交代。哪怕是最喜欢参人的御史也不会这个时候跳出来，说皇帝的做法不对。
“那就全部降一等吧！老六就算了，他身上没伤，不是同谋。”
皇帝看着一群人中唯一没受伤的人，大方放过了他。
“臣遵旨。”
宗正还能说什么呢？皇帝已经从轻了，不然就凭他们做的这些事，要不是没有足够的证据，皇帝直接把人贬成庶人，顺便赐他们毒酒。
“陛下。”
老二他们心中一惊，他们万万没想到，皇帝没有证据也会处罚他们。关键是宗正还同意了，这和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看着他们愚蠢的样子，老六作为唯一没有参与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怪不得你们最近老聚在一起，原来是想刺杀十一啊。不过你们也真蠢，十一还是个孩子，平时在外面也很少和人交往，想杀他的人随便用膝盖都能想出来是谁？别把大家当傻子。”
老六看着这群兄弟，他和老七的事居然还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居然连刺杀都搞出来了。
十一皇子这十二年来，唯一得罪的人也就是孔家，可有仇的孔氏不是被流放就是被砍头，现在的孔家根本不会怪十一皇子，只会在暗地里高兴。毕竟没有十一皇子，他们就无法入主嫡脉。
因此孔家不会对十一皇子出手，而朝中的大臣就更不敢了。
他们都知道皇帝对这个弟弟有多在乎，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下，是不会对秦宸动手的。
他们是想获从龙之功，可他们不想把命填上。
谁能保证下一条龙不会是十一皇子呢？毕竟皇帝对十一皇子的态度，比其他弟弟要好。
而且秦宸是皇家人，他们动手就是以下犯上，一旦十一皇子上位，他们做的事就会成为自己和家族的催命符。
因此没有大臣会傻到在尘埃落定之前，就和某位皇子王爷结下生死大仇。
最后算来算去，只能出现他们这群兄弟身上了。
本来就怀疑他们，再加上一进宫，看到他们身上全带着伤，好家伙这是不打自招啊！
在场的皇帝和宗正都想给这位出主意的人才鼓个掌了，头一次看到主动把马脚露出来的刺客。
要不是留着他们还有用，故意放水不拿出证据。
不然现在他们就是庶人了，比自己还不如呢！
老六在心中想到，可能是旁观者的原因，他进来没多久就发现皇帝和宗正在演戏。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老二他们承不承认，只要皇帝想他可以造出许多证据。
现在却故意说没有证据，不过是让他们相信皇帝手中没有证据而已，摆明了在给这些人下套呢！
看着无知无觉的老二等人，还在为降爵而生气，老六就在心中同情他们一下。
至于老二他们会不会反应过来，抹掉证据？
老六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深知道皇帝向来是不动手则已，一旦想好了动手，那老二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现在只是降爵，以后他们还有更多的处罚等着他们呢！
庆幸自己早早收手，远离他们。
“老六，你胡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刺杀十一了？”
打死也不认的老二他们怒视老六，唯一没有被牵扯进来的只有他。
自从老六降为郡公后，他们找老六聊天，老六都是避而不见。
这一次确定没有他的参与，因此皇帝才没把六郡公算进降爵的人里面。
皇帝一次降了七个弟弟的爵位，不仅前无古人，后头估计也没来者。
这么离谱的事居然发生了，关键是宗正还同意了。
而他们为什么降爵，很快京城的百姓和官员都知道了。
大家都不是傻的，想法和老六他们差不多。
十一皇子才十二岁，平时很少出门，更不要说在外面招惹是非了。
之前的流言大家冷静过后，发现所有的流言都没有人亲眼见到的，全是人云亦云。
当初这个流言有多猛，拆穿后解除得就有多快。
现在又发生了刺杀的事，所有人都认为是老二他们干的。
没证据也没关系，因为就和皇帝说得一样，太巧了。
巧到连普通老百姓都不相信他们的说辞，还觉得他们为辩解打伤自己的行为很可笑。
所有兄弟都因为切磋而受伤，那他们功夫也太差了点，一个及时收手的人都没有，这功夫得有多差啊？
完全没想过因为他们自伤的事，居然让京城的人不相信他们的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他们还在正阳宫为自己降爵的事而傻眼呢！
之前他们都笑话老六和老七降爵，现在轮到他们时，一个个都震惊到半天回不过神来。
好好的亲王一下子就没了，变成了郡王，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帝没有证据也降他们的爵位，关键是宗正他居然同意了，都没替他们说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