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丈夫从战场回来了by暮寒久
暮寒久  发于:2024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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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元好像真的在忙,好半天才接起来。
“喂?”
饭团踩踩脚下:“爸爸是窝!团宝!”
时元挥手收回水墙:“哦,有事吗?”
饭团:“我放学了爸爸,芙芙叔叔今天也没来接我,我和陪伴机器人现在在回家路上鸟。”
时元手掌一拍额头:“把你忙忘了,那你回去记得在路上给我买一份芝士蛋挞。”
“好的爸爸,刚才在路上遇到了奇怪的东西,不过我都已经解决掉啦!”
时元立刻:“你没事吧?”
“没事,它们还想套我信息,全被我挡回去了~”
星都什么时候有这种敢当街诱骗幼崽的猛人了?时元皱眉:“他们长什么样子,你现在在哪,我过去。”
饭团看看脚底。
“嗯……大个子,黑影子,套了一层钢铁衣服,眼睛和团宝的小煤球一样是绿色哒!”
时元只当是普通歹徒:“好,坐标发我。”
十分钟后,盔甲军们在墙根排排坐,人高马大的一大团愣是有种委屈巴巴的感觉。
饭团甩了甩手中的影子绳,身后传来奔跑靠近的脚步声。
他连忙回头,“爸爸!”
时元快速扫了幼崽一眼,确认他没什么事。
这一片靠近星都军部训练场,所以没多少人,但训练场是幼儿园放学的必经之路,这几年议会还让训练场的士兵轮流充当贵族幼儿园的门卫。
只不不是傻子,几乎都不会在这个地方挑事。
“就是他们?”
饭团嗯嗯,让开身体:“就是他们!已经被我捆结实了!”
时元喘着气看向墙根底下的四个铁块,盔甲军1234与他平静对视。
一秒。两秒。三秒。
饭团忍不住开口:“爸爸?”
时元抹了一把脸,“你们谁?”
四个大块头齐齐开口:“盔甲军团。”
时元:“……盔甲脱了我看看。”
大块头们绿幽幽的眼神闪烁。
时元眯眼:“脱。”
饭团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爸爸,直觉和经验告诉他,爸爸现在好像在生气。
盔甲军:“我们不执行你的命——你站起来干什么?”
最边的黑影一边拆头盔一边道:“我也不知道,他不是命令我们这么做吗?”
其他三个眼睛闪烁低声:“你也可以拒绝。”
还在继续脱的盔甲军僵硬低道:“我无法拒绝,他身上有,两个海格威斯的味道。”
时元的衣服领口下,被黑绳子绑住的绿宝石戒指有一闪而过的红光。
饭团叉腰;“你们说话能不能大声点?我爸爸听不见!”
时元:“你站我身后。”
饭团乖巧道:“好的爸爸,爸爸不要生气,团宝没事哒。”
时元没再说话,隔了几步远看着那个大块头给自己扒光,然后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内陷。
它的四肢和人并没有什么分别,但没有性别指向,就只是单纯的类似于一个人形,头上只有绿眼睛一个五官,鼻子嘴巴耳朵统统没有。
太眼熟了。
眼熟过头了。
时元低头:“你的小煤球们都叫回来了吗?”
饭团:“都回来了爸爸。”
时元:“好,你先转过去。”
饭团:“啊?”
时元:“转。”
饭团:“哦哦!”
幼崽转身捂好耳朵,时元才朝它们道:“你们长得很像我以前吃过的一种食物。”
盔甲军们:“?”
时元:“你们有主人吗?”
有、倒是有。
能控制他们的几乎都可以被称作主人。
过去几年,是那个男人控制它们,但现在,似乎又多了一大一小的陌生人也能控制它们的行动。
于是盔甲军们迟疑了一下,它们也分辨不清楚谁才是主人了。
但沉默在时元这里就是没有答案。
他精巧的喉结缓缓滑动道:“那我可以,啃你们一口吗?”
盔甲军们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时元已经快步走近,脱光的那个黑影子缩在墙角,活像是被什么流氓逼在角落的大受气包。
时元的脚底浮现水色,柔软的流水状精神力缠绕上黑色的影子,在黑影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尖端的水线忽然变成了匕首形状,削下了它肩膀上的一片黑色凝固。
时元抓过那团凝固的力量闭眼嗅闻了一下。
然后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盔甲军集体宕机。
它们的脑存量不足以支撑它们思考眼前发生的事物——那就是非王室医生的陌生人能生吞海格威斯家族的精神力。
时元垂眼咀嚼,品尝,下咽,然后抹了一把嘴角。
“好了,没事了。”
盔甲军们一动不动,看时元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要灭亡帝国王室的大反派。
时元表情恢复自然笑意:“这个味道和我以前吃过的不一样,我认错人了,你们是从帝国来的吧,你们的主人是联盟的贵客,我现在叫人来邀请各位入住星都酒店。”
这怎么行?
直觉至上!
四团黑影齐齐摇头拒绝!
时元好脾气道:“那怎么办?招待不好你们,到时候你们主人来了又要找联盟兴师问罪,我们最近可没时间应付他啊。”
盔甲军指指时元和饭团:“我们,跟你们住。”
目标已经成功追踪,哪里还有分开的道理。
时元:“?”
这回他还没有说话,蹲在脚边的小崽子就气冲冲的站了过来。
“不行!我们家只能住我和爸爸两个人!”饭团指指点点,“你,还有你们,从哪来的回哪里去!”
绿眼睛们低头看着幼崽,就像在看一只跳脚的小奶猫。
它们动了动身体,绑住它们的黑色小绳就与本身融为一体了。
时元忙着拉崽子没看见,饭团倒是把这一幕看了个清清楚楚,他卡壳了一瞬,手指指着它们愤怒道:“你你你、你们刚才逗我玩呢!”
时元:“好了,我叫人来处理它们。”
饭团忽然大喊:“等一下爸爸!”
时元:“?”
饭团背对着时元跑到盔甲军的面前,他徒手搓出一个小煤球并低声道:“认识?”
盔甲军眼神闪烁:“认识。”
这不就是海格威斯家族的精神力么。
饭团:“会训练它吗?”
盔甲军点头:“会。”
不知道当了多少代海格威斯的陪练,盔甲军们对这个早已经轻车熟路。
还真会啊?!
饭团在星都野蛮生长了四年,第一次见到同色系精神力而且对方还会训练控制的——他一定得抓住这个机会榨干它们,让自己变得更高更大更强,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爸爸!
幼崽喷出一道鼻息,冲着四团黑影能屈能伸道:“教我!爸爸那边,我罩你们!”
双方都对彼此十分满意。
盔甲军们眼神爆闪:“成交。”

时元的沙发被四个大块头挤满了。
他对着还没大腿高的小崽子道:“所以这就是你要把它们全都捡回来的理由?”
饭团眨眨眼睛:“爸爸窝爱泥~~~”
时元冷酷:“别撒娇。”
饭团贴贴爸爸大腿:“它们和我的小煤球们颜色一样,团宝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和我一样颜色的精神力~爸爸,我想让它们当我的陪练~~”
时元:“你知不知道它们是谁的手下。”
饭团:“管它是谁的,现在不还在听我们的话嘛,爸爸让它们坐着它们都不敢站着。”
沙发两边被撑的有点变形,每一个黑色影团少说都有两米高,坐三个影子还能勉强放下,挤四个就有点离谱了。
盔甲军们稍显局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主要是现在也没办法站起来,它们在沙发里面卡死了。
时元指着卡死的四个影子:“它们是帝国的人。”
饭团噘嘴:“那我们过段时间再放它们走。”
时元:“恐怕等不到你放它们走,它们的主人就会找上门来了。”
一个盔甲军忽然开口:“西塞那王储需要预排日程,才能离开帝国。”
时元侧目。
另一个盔甲军补充道:“他的时间,都是精确到秒来计算,我们是擅自行动,他不会立即追查。”
时元眼睛一动,复仇王子的信息少得可怜,这么几年联盟人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这四个大块头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他和饭团,说不定是难得的套情报的机会。
时元表情微微松动,
饭团眼尖看到,立刻转移话题问道:“他都在忙着干什么呀?”
盔甲军对能建立连接的海格威斯有问必答。
“扩展领土,开荒新星球,寻找资源,并迁移平民。”
迁移平民?
时元拉了把椅子面朝它们坐下:“继续说。”
这个年轻男人虽然不是海格威斯,但盔甲军团也能神奇的听到他的声音。
于是它们转向时元道:“因为西姆王执政的倏忽,导致王都错误监视了一道异常射线,西塞那王储回来后不久,就发现了它的存在。”
时元眉尾挑了挑。
盔甲军道:“这种变异射线辐射了帝国大大小小,三十多个星球,它会使人的精神错乱肢体病变,同时会吸引虫族,加速虫群的进化,所以王储需要,开发新的移民星球。”
饭团窝在时元脚边撑着下巴:“那不就是敌人变得强大,你们变得弱小?”
“正是这样。”
饭团揉脸颊的速度加快:“那你们怎么打?优势完全不在你们啊!”
盔甲军微微挺起胸膛:“西塞那王储,会率领盔甲军团,进行扫荡。”
时元:“他亲自上?”
“是的。”大块头道,“帝国用了,整整三年来扭转局势。”
时元想起阿芙罗说过的话,原本西姆留给那个复仇王子的烂摊子就已经够多的了,现在看起来他还倒霉到连宇宙射线都在和他作对。
腹背受敌的情况下还能让帝国形势向好,这大哥还真是时间管理大师啊。
盔甲军为了留下来,极力在时元面前表现,它们看到他对帝国感兴趣,于是又说道。
“开拓新的领地,原本就在王储的计划内,只是突发状况,加大了他的工作难度。”
时元长长的哦了一声,“那按照你们对他的了解,如果没有那道变异射线的干扰,他会用多少时间来完成业务指标?”
盔甲军卡顿。
时元:“不知道?”
“……很难评估,但最长不会超过,两年。”它们道。
饭团眼珠子一转:“他很厉害吗?”
盔甲军点头:“嗯。”
饭团:“和我爸爸比起来呢?”
盔甲军绿幽幽的眼睛闪烁思考,看起来又无法给出答案了。
正在时元要抬手打断它们脑回路的时候,盔甲军们抬手指了指美丽青年。
“他。”
饭团睁大眼睛。
时元:“??”
不是哥们,你们搞搞清楚,我一个整天被催着上班的咸鱼仔,怎么能和你们的卷神比??
盔甲军们笃定道:“他更厉害,他是帝国的,克星。”
饭团瞬间星星眼崇拜。
时元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别听这几个傻子瞎说。”
饭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爱爸爸~~~”
时元勉强转移注意力:“变异射线是无差别扫射吗?”
“是的。”
“那你们作为精神力体也会被影响吗?”
“是的。”
大块头影团道:“最初,我们会受到干扰,而自相残杀。”
时元拧眉:“这么严重?为什么联盟不知道你们的事?”
“王储封锁了消息,遭遇射线的是帝国另一端的星群,距离联盟,非常远。”
难怪报告上说帝国这几年都在朝着反方向攻略,原来真正原因是因为这个。
时元沉思一瞬,也不是不能理解,帝国遭遇了大危机,这种危机怎么可能透露给是敌非友的联盟国。
也就是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才会给他透出这么一点。
“那你们折损了不少人吧?”
盔甲军腰杆挺的更直了,看得出来它们十分推崇那位王储。
“后备补充远远覆盖了折损率,王储的精神力庞大无比,他自带了好几个盔甲军团,为此,就连黄金地宫都扩建了,好几个。”
“那你们也打的是人肉车轮战。”
盔甲军绿色的眼眸垂下:“是这样。”它说着眼睛又灼灼抬起,“但我们最终获得了胜利。”
时元抱着手臂若有所思:“又是和杀父仇人西姆对着干,又是透支精神力面对进化的敌人,还要顺便开疆拓土迁移平民,他本人精神状态还好吧?”
“你会与帝国为敌吗?”原本有问有答的盔甲军忽然道。
时元:“那看什么情况喽。”
盔甲军:“不要与他为敌。”
时元:“为什么?”
盔甲军捏紧拳头:“你承诺不与他为敌,我就继续说。”
这群大块头还是有点操守的,涉及到中心人物,看起来还是非常谨慎。
时元想了想自己也的确没什么大的上进心,目前最大的上进心就是承诺阿芙罗在精神力比赛上合伙嘎掉提摩西和凯德,到时候再顺便混个圆桌贵族当当这样子。
“我没有与他为敌的理由,相反,我很钦佩他的毅力,我原本以为他蛰伏二十年只为了复仇,现在看来是我肤浅,复仇对他来说只是生命的一环,他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想要重新复兴帝国。”时元拍手称赞,“大格局啊。”
盔甲军看了看这个能吃掉海格威斯精神力,身上还有两个王室血脉气息的青年,过了几秒,它们才道。
“征战三年结束后,王储又休息了整整一年,不过没有完全休息,帝国总有无数的事物在等待他处理,而他自己,似乎也在无限压缩时间。”
盔甲军语气低沉:“西姆王无法获得王室医生医治的事情,你应该知道。”
时元点头:“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如果能得到温特瑞尔家的治疗,西姆也不会无药可救。”
盔甲军:“他也一样。”
时元下意识:“谁?”
盔甲军:“带领我们战胜敌人的,王储殿下。”
时元惊诧:“等等,温特瑞尔不给西姆治疗我能理解,因为他们家原本就是西塞那王的亲随,那怎么现在连西塞那的儿子他们都不管了?”
这么几年在议会也不是白混,时元早已经不是四年前只知道看病卖花的傻白甜,这种事关两国高层的隐秘资料他也看了不少。
饭团听的聚精会神,虽然很好奇但也不敢打断爸爸的发问。
四个盔甲军委委屈屈的挤在时元的小客厅里。
正对着时元的黑影子道:“不是不给治疗,是无法治疗。”
时元:“什么?”
“王室医生需要与被治疗的王室成员深度绑定,才能够为其提供服务,但温特瑞尔家族没有一个人可以与王储绑定,也无法消化他多余的力量。”
另一个盔甲军补充道:“就像是,一条赛道,已经被未知人员占据,这时候其他人再上去,不会通车,只会追尾,然后赛道就会炸毁。”
时元脑子不停地转:“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那个四年干完了四十年活的卷神王子,和温特瑞尔家的人产生了力量排异,导致医生就在眼前,却无法得到有效治疗?”
盔甲军1微微警惕:“你承诺过,不会与他为敌,王储是帝国意志的代表,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压榨时间去工作,或许他有比拯救自己的国家,更重要的事情。”
盔甲军2:“但他必须,先拯救帝国,这是海格威斯后代的使命,他很清楚这一点。”
饭团敷衍拍手:“哇哦。”
盔甲军们低头看他,锋利的眼神变得有些许诡异慈爱。
饭团抓着脸蛋的小奶膘:“那他现在搞完事业了吗?”
盔甲军被幼崽唬的五迷三道:“差不多已经结束,接下来,稳定发展就行。”
饭团:“你们是他的人,他会来联盟找你们吗?”
“会,他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王子,不会允许自己的势力外逃。”
饭团转向时元:“那怎么办呀爸爸?这么一个狠人,万一真找到我们家……可是我还想让这些大块头们教我怎么控制精神力。”
时元还在消化听到的情报。
联盟精神力比赛还有一周左右就要开始,精神力比赛直接与议会选举挂钩,原本议会的人还在担心找过来的敌国王储会造成威胁恐慌,现在看来,他们大可以专注干自己的事情。
因为这位伟大的王储殿下,本身也是个透支了四年还没有得到有效治疗的残血,战斗力到底怎么样还有待评估。
想到什么,时元低头和幼崽道:“今天听到的事情,不许告诉阿芙罗。”
饭团本来也不喜欢搭理除了爸爸以外的人,但他疑惑歪头:“为什么呀?”
时元神色平静:“因为我做人有道德底线,他没有,告诉他,这位王储殿下恐怕要有来无回了。”
饭团懵懂点头。
盔甲军们还在直勾勾的盯着时元看。
它们的味道,和四年前他吃过的味道有很大差别,就像是一盘新鲜的菜和一盘已经放了千八百年的菜的区别。
时元确信它们不是诺伽的力量,而他这位神秘的丈夫,或许真的早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时元抬头:“我允许你们暂时寄住我家,联盟高层那边我会打招呼,在这期间,你们要是教坏我儿子,我就把你们全都一口一口吃掉。”
盔甲军集体抖擞。
“那个,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时元语气冷酷:“说。”
大黑影子语气艰难道:“你的幼崽,的名字,叫什么?”
时元:“饭桶。”
饭团:“饭团!”
父子俩停顿一瞬。
饭团:“我叫饭桶!”
时元:“他叫饭团。”
…………
沉默呼吸。
时元起身:“他没名字,就一个小外号,你们随便叫,别太离谱就行。”
盔甲军:“团——”
饭团微笑:“敢喊团宝试试看哦。”
盔甲军大喘气:“——团哥。”
正开厨房门的时元脚下猛地一绊,回头,就见自家崽子反派一样叉腰站在茶几上,四个大黑影子像钢铁保姆一样伸手生怕他掉下来。
时元视线一扫而过。
可是隶属帝国王储的它们是怎么精准定位到饭团的呢?难道就是因为相似的精神力?而且在战场上杀进杀出了无数回的盔甲军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友好?还问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一丝半点的攻击力和反抗。
饭团乖巧回头:“还有事吗爸爸?”
时元平静微笑:“没事。”
他进厨房往锅里打了个鸡蛋道:“对了,你之前推过来的人我看了,长得不错,但最近我又有新工作,等忙完咱俩再找时间去面试一下。”
饭团对时元的话好商量极了:“好的爸爸!那你要快点哦!”
时元:“知道了,玩去吧。”

把盔甲军团拦截在家里的第二天,议会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但时元在议会横着走,只要阿芙罗不说什么,其他人对他的行动根本不会多话。
清晨,时元身边浮着一片光屏,似乎在和谁通话。
“全都问过,就是路走岔了,没什么大的杀伤力,饭团很喜欢这四个玩具,宁愿不睡觉都要和它们一起玩。”
“真的不用派人过去监管吗?”
时元喝了一口水面无表情道:“你看我家还塞得下吗?”
阿芙罗笑了一声:“也是。”他又道:“工作量增加的事情你和孩子解释清楚了没有。”
时元:“说到这里我还得感谢这四个盔甲军转移饭团注意力,不然他一定得批评教育我不守信用。”
“那就好,吃饭了吗?”
时元:“马上吃。”
阿芙罗:“要不要一起?”
时元顿了顿:“有句话很早之前我就想说了,你不用因为想要我帮忙就做到这个地步,我很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芙罗笑:“我是什么样的人?”
时元:“总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做慈善。”
阿芙罗:“那假如我真的无缘无故做了几年慈善呢?”
时元差点被呛住。
“开个玩笑,”阿芙罗道,“你确实很了解我,不过人都是会变的。”
时元:“我没觉得你有哪里变了,你依旧很渴望权利地位,这几年也不断在笼络别的有能力的人,以你现在的势力,自立为联盟之王我都不奇怪。”
阿芙罗的呼吸声十分平静。
时元道:“为了感谢你这几年的照顾,凯德和提摩西的事情我尽量办好,毕竟现在星都人人都知道,微笑医生和贵族阿芙罗是一对好搭档。”
阿芙罗:“谢谢。”
“不用,你给的也确实够多。”
阿芙罗忽然道:“时元,你真的爱过你丈夫吗?”
时元疑惑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这样问。”
阿芙罗:“我就是好奇一下,他当年是不是真的成功攻略过你。”
时元承认:“爱过吧,谁年轻还没个纯情的时候,他那时候看我看的很紧,我也很黏他不觉得他烦,我们俩算是天生一对。”
“那现在呢?”
“现在?”时元放下水杯回忆了一下,“现在就觉得年轻真好,是人是狗都能爱上。”
阿芙罗的笑意很明显。
时元:“没别的事先不说了,要送崽子上学了。”
阿芙罗的古怪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时元这几年也早就习惯,但他能一次两次在依赖别人这件事上栽跟头,绝对不会再发生三次四次。
如果他是十年前遇到的阿芙罗,这会估计早就屁颠屁颠的围着他转了。
但他现在实在不想再对什么全情投入,只想着赶紧打完工然后换一个豪宅躺平养崽再享受贵族人生。
星都大选的时间越来越逼近,联盟开始出现了很多平时看不到的陌生面孔。
治安巡逻队增派了很多人手,至少表面上看来,这算是一次和谐的换届活动。
时元捧着一把鸢尾花靠在碎掉的玻璃橱窗前,面前的棕发男人略显局促的看着他。
“要不是您在这里,恐怕现场的伤亡会更严重一些。”
时元:“没什么,我也是顺手执行任务。”
时隔四年,费里德对时元完全换了一个态度,他看上去十分毕恭毕敬:“提摩西大人很想亲自拜访阿芙罗大人。”
他不说时元都差点忘了,治安巡逻队是在提摩西的手底下工作。
“哦……他胳膊不疼了?”
费里德尴尬一笑。
提摩西的胳膊被谁剁的已经是上层圈子心照不宣的秘密。
时元扫了他几眼:“你是不是在服用提摩西的精神力药剂?”
费里德点头:“是的。”
时元好心提醒:“那玩意少吃点好,有需要也可以去排医生的号。”
费里德:“您现在不是在阿芙罗大人身边工作吗?”
时元:“对,怎么?”
费里德:“您是阿芙罗大人身边的人,自然不会觉得见到医生有多难,而且提摩西大人明令禁止我们接触医生,治安巡逻队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在使用提摩西大人的精神力药剂,大人对我们也还算好,每次新的药剂推出,总会优先给我们使用。”
时元眼眸一动。
费里德的通讯器响了几声,他道:“抱歉,我得去其他地方工作了。”
时元朝他挥了挥手。
费里德走后,时元身后又走出来一个随从。
时元:“阿芙罗是不是知道提摩西在把治安巡逻队当小白鼠用?”
男人低头:“您不要生气,大人不是故意隐瞒您。”
时元侧目:“也不算生气吧,就是觉得这样才像是我认识的阿芙罗,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择手段,不过你得回去提醒一下他,如果不想换届大比出什么乱子,就最好让人盯着一点治安巡逻队。”
“……他们不是很稳定吗?”
时元笑了一声:“是很稳定,稳定的维持在一个燃点,如果有人想趁机搞他,那引爆这些集体拥有精神力的治安队就是一个好计策,治安队成员都分布在最底层,一旦各处点爆,阿芙罗就算赢了提摩西和凯德,也没有他想要的民众公信力了。”
想想他又补充;“这应该是凯德和提摩西不到万一不会用的后手,我们不能把老鼠逼到死胡同,然后让他们跳起来反咬一口。”
男人脸色立即严肃:“好的,我现在就去找大人。”
时元摸了摸手中的柔软花瓣。
男人走出去两步又回头:“您不和我一起吗?”
时元扔给他一支黑鸢尾:“这样可以了吧。”
男人立刻满脸放心:“谢谢医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芙罗身边的人似乎都觉得时元是一道金灿灿的免死金牌,有些问题很棘手的时候,他们就会拉上时元一起去汇报。
哪怕时元坐在那里当一个吉祥物也行。
因为阿芙罗从来不会当着时元的面发脾气,有人听说,这似乎是因为医生闻到血腥味会有点想吐,严重一些还会当场晕倒。
总之,只要有时元在,阿芙罗就会像是一个真正的,温文尔雅的政客。
时元自己觉得这就是阿芙罗在暗戳戳搞他,但他也懒得计较,同为苦逼打工人能帮一把他也不会那么吝啬。
处理完手上事情,时元开车上了空轨,高耸的大楼间打满了电子彩带,对高层执政者来说,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血腥夺权,但对底层平民,换届选举是四年一次的超级活动。
他们还想借此机会多赚点外来人的钱币。
时元往外看了几眼,瞄见了一个巨大的售卖幼崽产品的广告牌子。
是他当初和诺伽逛街进的那家店,它似乎没有任何改变,和当初与诺伽去逛的布局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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