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虽然?之前?在森林里已经?亲眼见?过这?位苗王是如何召唤巨蟒大战食人藤的,但绿头发还是忍不住感慨道:
“小孩哥这?么猛的吗?”
粉头发颇为遗憾地问道:
“怎么他的是童年照啊?”
他还想?看长大的人像照呢。
跟着他们上来的中?年男人解释道:“这?些?照片,都是历任苗王成为苗王的那一天拍的。”
中?年男人以为他们觉得把一个八岁的小孩奉为苗王很离谱,于是又补充道:
“这?位新苗王不喜欢拍照,就把后山上千条蛇都使唤过来了,全站他身后,想?把我们吓跑……”
“拍照的确实被吓得腿都软了!最后还是我和三位寨老把那个拍照的扛在肩上才拍出来了这?张!”
谢茶:“……”
小时?候就这?么难搞啊?
参观完了二楼,便到二楼的阳台处开始航拍整个寨子。
从二楼的视野往下看,能看到那条发源自?山顶瀑布的河流从寨子里蜿蜒而过。
寨子被河流一分为二,中?间用一座座风雨桥相连。
绿头发望着遥控器里航拍到的画面赞了一句:
“绝美!”
谢茶轻笑一声,双手搭在栏杆上,刚一搭上去,忽然?嘶了一声。
旁边的徐南听见?了,转头问他:“怎么了?”
谢茶垂眸,摊开手掌一看,他都没留意,经?过一上午的时?间,创可贴陆续掉了。
手掌上的红痕又肿了一些?。
三四道。
红肿的边缘都泛着红。
显得整个手掌一片红通通的,看着有些?瘆人。
摸一摸,还有些?刺痛。
怎么一个上午,看起来比之前?更?严重了呢?
谢茶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创可贴,正要撕开,被旁边的徐南轻轻夺走:
“我来吧。”
谢茶笑着扬眉道:
“小徐啊,就冲你这?眼力见?儿,绝对能成为包养届的一哥!”
无人机的旋桨嗡嗡嗡地,从二楼阳台逐渐往上升,正在飞跃三楼。
三楼休息室,春夜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忽然?听见?了窗外传来的嗡嗡声,他缓缓睁开了眼。
趴在他肩上的甲壳虫迷茫地往落地窗外看去,忽然?抬起小脑袋,在空气中?嗅了嗅,像是嗅到了什么气味似的。
它兴奋地吱了一声。
春夜静了会儿,随后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你想?出去看?”
甲壳虫“吱”了一声。
春夜仍然?没起身,迟疑片刻,又垂眸瞥了一眼甲壳虫,重复了一遍:
“是你想?要出去看的……”
甲壳虫没吱声。
小眼睛斜瞅了他一眼。
春夜:“……”
春夜轻咳一声:“既然?你想?出去看,那我就带你出去看看吧。”
于是,拄着那根竹竿,站了起来,摸索着走出休息室。
走到外面的大阳台时?,无人机已飞高飞远,飞去了河岸对面航拍吊脚楼去了。
春夜仍旧继续往前?走。
走到阳台的栏杆前?才停下。
他双手搁在栏杆上,往下看了一眼,能模糊看到四个黑影。
在这?四个黑影之中?,春夜扫了一眼就认出了哪个是谢茶。
谢茶个子高挑,又从小就爱游泳,肌肉分布匀称,整个身形有种?特殊的线条美感。
背薄薄的。
那截腰清瘦柔韧得恰到好处,还微微自?带弧度。
双腿又长又笔直。
完美的身材比例。
就算是黑乎乎的影子,也是一个极富欣赏价值的、惹人遐想?的朦胧黑影。
可惜旁边还有另一个黑影。
在春夜的视线里,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只看得到这?两个黑影挨得很近,近到黑乎乎的脑袋都快要凑在一起了。
不仅如此,二楼栏杆上还有交叠在一起的,长长的、在动的黑影。
那是……手吗?
春夜抿了抿唇,又盯了几秒,试探判断他们在做什么。
然?而还是看不清。
只能看到他们的手似乎在栏杆上交叠在一起。
静了几秒后,春夜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声音很轻。
阳台风大,来不及飘下二楼就被风给吹散了。
黑漆漆的眸子定定地盯着二楼栏杆上交叠的那团手的黑影。
眸子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似的,如果?目光也能变成实体的话,这?把匕首早就把那交叠的黑影毫不留情地给划拉开了!
他没再开口。
趴在他肩膀上甲壳虫斜瞅了他一眼,接着了然?地点点头。
下一秒,它就飞下去了!
“吱!”
甲壳虫从天而降,飞落在了那交叠的一团黑影上。
谢茶猝不及防,下意识把手缩回?去了。
与此同时?,出于同样的条件反射,徐南也把手收回?去了。
甲壳虫落在栏杆上。
迷茫地转了转小脑袋,在空气中?嗅了嗅,嗅到了谢茶的气味,接着,小脑袋对着谢茶的方向,一屁股坐在了栏杆上。
谢茶见?着它,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接着,本能地抬头。
春夜一直在盯着。
在谢茶抬头的瞬间,春夜反应极快地往后退了一步。
因此,谢茶抬头往三楼阳台看的时?候,只看到空空如也。
谢茶又垂下头,手指点了点甲壳虫:“你怎么跑这?来了?”
甲壳虫没回?答,芝麻大小的黑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谢茶被它可爱到了。
刚才创可贴还没贴完,就被这?只从天而降的甲壳虫打断了。
于是谢茶没再管它,把手掌重新伸过去,搁在栏杆上。
徐南拿着一个创可贴,正要朝谢茶伸过去,甲壳虫就瞬间支棱了起来,扭头,芝麻大的小眼睛瞪圆了!
冲着徐南:
“吱吱吱!”
像浑身都炸毛了!
徐南:“……”
谢茶:“……”
这?只甲壳虫是什么都随它那个主人吗?那小子从一开始就看不惯徐南,这?只甲壳虫也一样?
蛊虫和主人关系这?么神奇?
那只甲壳虫还在吱吱叫唤。
像是一个人类幼崽在叉着腰,对着大人指指点点似的。
谢茶被它逗笑了。
“行吧。”
谢茶又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创可贴,对徐南扬了扬:
“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见?徐南把手收回?去了,甲壳虫这?才哼哼唧唧地调转小脑袋。
小脑袋对着谢茶,屁股冲着徐南,又坐下去了。
两只细小的前?爪并在一起,小脑袋搁在爪子上,静静趴在栏杆上,像一个乖巧的人类幼崽。
完全没有刚才冲着徐南吱吱乱叫的炸毛样。
谢茶:“……”
谢茶低头给自?己贴创可贴的时?候,徐南又斜靠在栏杆上,跟他谈起了明天的计划。
“明天不是你生日吗?”
“我们出去玩吧。”
绿头发一听,也顾不得航拍了,迅速加入这?个话题:
“去年茶哥生日,我记得徐大公子送了一个游泳馆,我主要是好奇徐大公子这?回?送的是啥,好让我见?见?世面……”
粉头发瞟了瞟徐南,又瞟了瞟谢茶,意味深长地回?答道:
“徐大公子这?礼物送的,比女朋友还用心……”
徐南淡淡瞥了一眼粉头发,像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只一秒的功夫余光收回?来了,神色如常地笑答:
“女朋友是什么?小徐我啊,没有这?种?东西。”
绿头发对粉头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重色轻友啊?”
又搭着徐南的肩膀道:“咱们哥三,是比女朋友还重要的人!”
粉头发:“你就不要硬挤进去了吧?”
两人顿时?又吵了起来。
甲壳虫竖起小耳朵听着。
谢茶见?它听得认真,笑着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怎么,你也想?来啊?”
甲壳虫对谢茶“吱”了一声。
谢茶笑了,想?了想?,又道:
“下次一定!但这?次……你还是留在家照顾你那个瞎子主人吧!”
虽然?甲壳虫也瞎了。
但两个瞎子好歹有个照应。
想?到这?,谢茶又对甲壳虫吐槽:“你那个主人,不是他朋友了就连进都不让我进了,是不是很坏?”
甲壳虫像是人类幼崽叹气似的,无奈地吱了一声。
与此同时?,小眼睛斜瞅了一眼上方的三楼阳台。
三楼阳台。
春夜背倚着栏杆,抱着臂,闭目,凝神,听着二楼阳台上传出来的声音。
听见?“生日”二字时?,春夜眸子瞬间睁开了。
航拍结束后,谢茶又去了一趟寨子里的小诊所。
小诊所里的医生抓着他的手掌看了看,一脸感慨:“现在的小年轻是一点医学常识也没有吗?”
谢茶:“?”
医生放开了谢茶的手,斜瞅着他:
“洗澡是一点也不避水是吧?早上还吃野菌子粥,不知道菌子是发物,要是皮肤有溃烂吃了会更?严重吗?”
谢茶:“!”
医生训了他一顿后,又翻箱倒柜地找了找,然?后叹了口气:
“你来晚了!我这?最后一块药膏昨晚贴牛叔家那狗腿上了……”
谢茶:“……”
垂眸看了一眼手掌。
行吧,明天正好出去过生日,再去医院看看也不迟。
得知谢茶明天要出去,医生说?:“我每回?骑我那小电驴去一趟都得来回?三四个小时?,要不然?你明天去中?医馆帮我进点货?”
谢茶:“……”
“夏天哩,伤口容易发炎,就你这?手掌,昨天拖了一天,今天又要拖一天,少说?也要半个月才能好。你手掌得每天涂药膏哩,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看完手掌,谢茶就回?去了。
第二天外婆一大早就起了。
去山上摘了一种?野草,放了十九个鸡蛋一起炖煮。
煮一小时?,煮得满屋飘香。
绿头发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闻到了从厨房飘进房间的香气。
他使劲闻了闻。
是一种?奇异的野草清香。
“好香啊!”
绿头发本来还想?赖会儿床的,闻了会儿,实在忍不下去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去:
“让我看看外婆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走进厨房一看,铁锅里半锅子水、野草,还有十九个鸡蛋。
炖煮出来的水是暗红色的。
“是蟾蜍草哩,”外婆麻利地用大漏勺把鸡蛋一个个捞起来搁在大盆里,一边捞一边回?答:
“中?药哩,煮鸡蛋可香了!”
午餐因为谢茶生日的加持,显得异常丰富,桌子上十盘菜。
摆得满满当当,他们连盛碗的粥都放不下,只能端着。
桌子正中?间摆着一盆鸡蛋。
鸡蛋被蟾蜍草炖煮之后,鸡蛋壳染上了淡红色。
谢茶拿了一只,剥开蛋壳,一股奇异的野草香扑鼻而来。
蟾蜍草的颜色也浸入了鸡蛋里面,鸡蛋也是红红的。
咬一口,野草汁和卤汁儿从鸡蛋里渗出来。
很入味。
是大都市吃不到的煮鸡蛋。
外婆擦了擦围裙,苍老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歉意:
“咱们寨子里过生日都是吃煮鸡蛋的,外婆没买到蛋糕,就委屈茶茶了。”
谢茶一口一口吃着鸡蛋,对外婆笑道:“外婆的煮鸡蛋可比外头的蛋糕好吃多了,我就爱吃外婆的煮鸡蛋!”
绿头发已经?炫完一个了:
“我也爱吃!”
又伸手去拿一个:
“超爱吃!”
见?他们吃鸡蛋吃得欢,外婆脸上的褶皱都笑出花来了。
吃完午餐,和外婆过完生日,绿头发就冲徐南眨眼睛:
“今天还有啥安排?徐大公子能否给点提醒?”
徐南一边帮外婆收拾碗筷一边笑答:“提醒你现在最好去睡个午觉……”
绿头发:“?”
晚上有安排!
绿头发美美去睡了。
吃饱喝足睡了个午觉,谢茶和他的三个朋友开车出去继续下一part了。
离外婆家这?个寨子最近的是巫溪镇,一个已经?被开发的热门苗寨旅游圣地。
先找了一个医院看了手掌。
“你这?太不注意了,”医生说?,“本来只是擦伤,结果?洗澡不注意,饮食不注意,硬是把你搞严重了。”
医生一边给他开药,一边给谢茶列了一堆忌口的事项:
“不能吃辣的,不能吃刺激的,也不要吃海鲜、菌子、鸡蛋之类的发物……”
谢茶:“?”
绿头发笑道:
“行了,今天咱们茶哥估计只能吃生日蛋糕了!”
谢茶问医生多久能好。
医生说?:
“夏天热,伤口容易溃烂发炎,你饮食注意点,洗澡的时?候不要沾水,大概半个月吧。”
谢茶:“??”
“还有,”医生最后又说?,“可能会有点发痒,你可要忍住,千万别挠。”
谢茶:“???”
被医生这?么一说?,谢茶感觉手掌心是有点微微发痒。
还挺难受的。
但今天是他生日,他不想?破坏朋友们给他庆祝的好心情。
于是忍着痒离开了医院。
上车继续前?行。
抵达目的地时?已夜幕降临。
“下车啦。”
绿头发喊了一声,随即下了车,环顾四周:
车子停在一个江边。
左边是宽阔的江水,右边是一条酒吧街。
然?而今天街上人特别多,站在江边栏杆前?,像在等着什么。
绿头发随便问了一个路人:
“哥们你们在看什么呢?”
“听说?待会儿会有无人机表演!”那路人大哥说?,“还是来自?松城的无人机团队,据说?还在国际上得过无人机比赛金奖的!”
绿头发哟了一声,顺着路人大哥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江面对岸有一排路灯,路灯下,能依稀看到停了一排排无人机,像是一只只等待振翅飞翔的蝴蝶。
估摸着得有上百架。
这?阵仗可不得了!
绿头发瞬间来了兴趣,可惜他们来晚了,江边栏杆上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
再往酒吧街一看,酒吧的阳台上也挤满了人。
哪里都没他的位置了。
只好试图往里挤。
然?而挤不动。
谢茶扯了扯他胳膊,笑道:“你觉得小徐会让你挤栏杆吗?”
绿头发:“?”
徐南带着他们进了一间酒吧,上了二楼,二楼有个超大的露天阳台。
阳台上摆着一排真皮座椅。
“哇!”
绿头发挑了一把坐了下去。
江面的晚风吹来凉意。
“这?位置看无人机表演,不得不说?徐大公子的安排还是值得一个赞的。”
绿头发又感慨一声:
“还是咱们茶哥了解。”
谢茶刚坐下不久,江对岸的无人机便逐渐起飞了。
发着银色的幽光。
像是夜色下的蝴蝶。
先是一只,两只,三只。
从江对岸翩然?飞了起来。
接着是一排排。
最后变成一群群。
数百只蝴蝶似的,从江对岸缓缓飞起,逐渐升空。
底下传来一片惊叹:
“草!这?也太夸张了吧!”
“谁这?么土豪啊,一次性整这?么多无人机?”
底下江面栏杆前?挤满了人。
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直到无人机升空后,又咻地一声,数百只无人机瞬间变成了一片蓝色大海。
这?大海是在眨眼间变成的。
惹得底下的围观群众一阵惊呼,谢茶看了也惹不住扬了扬眉。
蓝色大海碧波荡漾。
接着,一个穿着黄色短裤的、眼睛大大的、萌哒哒的幼崽从大海的一头游过来了。
双臂用力划着。
但姿势很奇怪。
跟狗刨似的。
划了几下,黄色短裤掉了。
幼崽动作一顿。
小脸一红。
扎进海里捞他的短裤。
然?而短裤随着水波飘走了,幼崽鼓着小脸奋勇直追……
“哈哈哈哈哈哈哈。”
底下爆发出一阵笑声。
谢茶:“……”
这?是他小时?候的事了。
在游泳馆里游泳,把泳裤给游掉了,只好一只手捂着小鸡鸡,一只手划着去捞泳裤,然?后就悲剧了……
眼看就要呛水沉下去的时?候,被徐南发现了,他跳下去,把自?己捞了出来。
谢茶很生气。
泳裤都没捞着,也没穿上就把他给带上来了,谁允许的?!
小小的谢茶已经?很有自?尊心了!他捂着小鸡鸡,一脚把徐南踹下了泳池。
“哈哈哈哈,”绿头发乐不可支,“我之前?听徐大公子说?过,你俩就是这?么认识的吧?”
谢茶哼笑一声:“小徐啊,你这?就有点不懂事了啊。”
徐南转头笑道:“是小徐不懂事了,小徐当时?应该要先捞泳裤再捞金主爸爸的……”
谢茶:“……”
绿头发哈哈大笑。
所以说?朋友认识太早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知道太多黑历史了,随随便便就能拿捏。
这?个无人机表演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那个小时?候捞泳裤的幼崽逐渐长成了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
游泳的姿势不再是小时?候的狗刨式了,而是非常标准漂亮。
少年像一尾矫健灵活的海豚,在大海里畅快且自?由地游着。
一个大浪打过来,少年在浪花里一个漂亮的摆动式转身,迎上海浪的那一瞬间,底下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草!”
“好牛啊!”
“这?游泳技术,没个十几年是不敢这?么游的……”
最后以少年冒出海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收尾。
紧接着,无人机组成的画面突然?碎裂,像是爆炸般的,碎成了无数烟花,最后又逐渐拼成了一行字:
生日快乐,谢茶。
底下顿时?爆发出一阵掌声:
“原来是有人过生日啊!”
底下一群人免费看了场精彩的无人机表演,也不吝啬自?己的善意,于是纷纷对着江面大喊:
“生日快乐啊谢茶!”
声音此起彼伏,一声一声在江面上飘荡。
谢茶坐在二楼阳台听得一清二楚,他心情大好地扬了扬眉。
没人不喜欢别人祝自?己生日快乐的。
与此同时?,谢茶听见?旁边的粉头发托着下巴啧啧了两声:
“这?么多无人机,还表演了这?么久,这?得多少钱?”
说?起无人机,绿头发算半个专家了,他眼睛一亮,回?复道:
“这?种?大规模的复杂表演,没个几百万下不来。”
“而且,这?还不是钱的问题,”绿头发科普道,“这?么多画面内容,光排练都得排练上百次,要不然?今天不可能这?么完美,一台无人机都没飞错位。”
粉头发又啧啧了两声,瞟着徐南:“徐大公子,再过9个月就是我生日了,我也能要一个无人机表演当生日礼物吗?”
谢茶被粉头发逗笑了:
“九个月……”
徐南也笑了:
“以我现在每个月250.5毛的包养费,恐怕有点难办了……”
粉头发:“……”
无人机表演结束后,酒吧的服务员又陆续把各种?吃的、喝的送上来了。
绿头发摸了摸肚子:
“别说?,我还真饿了!”
同时?送上来的还有一个一人高的蛋糕,足足十九层。
每一层铺了不同的水果?。
猕猴桃。
青提等。
“夸张了啊!”绿头发说?,“就咱们四个能吃得完吗?”
话音刚落,七八个人上二楼了,徐南介绍说?是无人机团队的成员,无人机表演完,徐南顺便请他们一起来给谢茶庆祝生日。
无人机团队的人一进来,先是被巨大的蛋糕惊了一下,接着四处张望:
“咱们也不是特意来蹭饭的,主要是来瞧瞧今天的生日主角……”
谢茶坐在椅子上抬手对他们打招呼。
那帮人看到谢茶,先是一愣,接着迟疑地、不确定地问:
“你是徐南的……”
“金主爸爸。”
谢茶调侃完,那帮人顿时?大笑,七嘴八舌地吐槽:
“靠!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答案了!我还以为徐南是给女朋友过生日呢!”
“也不怪咱误会,谁叫徐南半年前?就开始画无人机的表演图了呢?”
“还改了又改,修了12版!整整12版啊,要是杀人不犯法?我早就噶了他了!”
“说?实话,要不是徐大公子给得太多,我也想?……”
“哈哈哈哈。”
阳台上顿时?哄堂大笑。
气氛很是热闹。
徐南打小就学编程,计算机厉害,无人机也玩得厉害。
徐大公子有钱任性,高中?就组建了一个无人机团队,本只是一个爱好,没想?到还玩出了名堂。
在国际无人机表演赛上拿了金奖,徐南也是凭借这?个金奖得到了国外名牌大学的offer。
聊了会儿,很快就到了切蛋糕环节了。
蜡烛插在最上面那层蛋糕上。这?帮人起哄,叫谢茶赶紧许愿,他们想?吃蛋糕啦!
谢茶笑了。
飞快地许了个愿。
然?后握着那把刀切蛋糕。
手掌贴着厚厚的药膏。
还微微发痒。
谢茶眉头微微拧了一下。
绿头发问他:“茶哥说?说?看,许了什么愿啊?”
无人机团队的一人打趣道:
“对啊,说?出来听听,以咱们徐大公子的钞能力,说?不定直接帮你搞定了!”
谢茶笑了,扬了扬手掌:
“我的愿望很朴素的,只希望第二天我的手就能好起来。小徐啊,这?个小小的愿望,你能帮忙搞定吧?”
“能啊,”徐南笑道,“我今晚就做梦,梦里什么都有……”
又是一阵笑。
很快就分蛋糕吃了。
谢茶坐在阳台最角落的椅子上吃蛋糕,忽然?瞥见?阳台旁边,也就是隔壁的露天阳台上有个黑影。
怎么有点熟悉呢?
然?而不等谢茶细看,那个黑影转瞬即逝,很快就进去了。
谢茶:“?”
夜色里,那人又闪得快。
谢茶完全来不及看清。
大概是隔壁的客人。
他没在意这?件小事,继续吃着蛋糕。
热闹的生日直到将?近凌晨才结束。徐南又在隔壁的酒店定了房。
这?几位大少爷平时?奢侈惯了,不喜欢跟人住,于是每次出去都是一人一间。
进房间前?,谢茶转身,拍了拍徐南的肩膀:
“这?个生日金主爸爸过得很满意,所以呢,金主爸爸决定再给小徐涨5毛!”
见?谢茶扬着眉,唇角露出笑意,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徐南也跟着挑眉笑道:
“金主爸爸满意就好。”
又凝视着他,轻轻道:
“生日快乐,谢茶。”
酒店房间墙上挂着一个钟,在即将?凌晨时?,一只幽蓝色的甲壳虫悄然?从窗户里爬了进来。
爬下窗,沿着地板一路爬上床,见?谢茶沉沉睡着,甲壳虫没有惊醒他,而是无声无息地叮了一下他贴着药膏的那个手掌……
谢茶浑然?不觉。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他悠悠转醒,神清气爽地坐起身,旁边的床头柜上还放着昨晚医生开的药膏。
谢茶特意放在显眼处。
提醒他第二天早上换膏药。
谢茶拿过药膏正准备换,撕了原来贴着的一看……
谢茶:“!”
谢茶翻来覆去地把手掌看了看,昨晚还红肿一片,痒得不行的手掌,今天居然?完全恢复了!
皮肤一片白。
没有划伤的痕迹。
没有红痕。
也没有红肿。
就好像没受伤一样。
谢茶怀疑自?己在做梦。
不会是还在徐南的梦里吧?
徐南那小子说?他今晚就做梦,梦里什么都有的!
谢茶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是疼的,不是做梦!
谢茶怀疑自?己出幻觉了!
他掀开被子,跑出门,笃笃笃敲门,对面的绿头发被敲醒了,打开门,听到谢茶说?他手掌一夜之间好了。
绿头发抓着他的手掌一看,然?后草了一声:
“生日愿望这?么灵的吗?”
谢茶:“……”
所以他眼睛没出幻觉?
手掌上的红痕真的奇迹般的好了?
但怎么可能呢?
就算是药膏,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消得这?么快吧?
医学奇迹了属于是!
手掌上的伤突然?好了,不用像医生说?的还要熬半个月,谢茶自?然?是高兴的。
但另一方,这?件事实在匪夷所思。
吃早饭的时?候,谢茶把完好无损的手掌展示给粉头发和徐南看。
徐南笑:“我昨晚梦都还没来得及做呢,你这?手掌就好了?”
谢茶:“所以诡异啊!”
粉头发:“诡异啥?自?从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植物叫食人藤,我已经?没有唯物观了。”
谢茶:“……”
吃完早饭,一行人又去中?医馆给寨子里的医生进货。
谢茶正要去付钱,恰巧碰上了那位女中?医。
谢茶想?起这?位女中?医擅长治各种?疑难杂症,于是举着手掌,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跟女中?医说?了。
女中?医抓着谢茶的手掌看看,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谢茶顿时?心沉了沉:
“怎么了?我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女中?医:“有人昨晚在你这?里施了蛊。”
谢茶:“?”
立刻追问:“什么蛊?”
女中?医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也只是看了一些?老苗王的蛊书而已,知道点皮毛。你这?手掌上有个细小的豁口,一看就是蛊虫咬过了,所以我能确定你被人施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