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难哄by最爱
最爱  发于:2024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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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扭头就要走,站在身后的谢慎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就这么丢下我,自己走了吗?”
“沈卿卿!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说走就走,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谢慎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声音也跟着拔高了几度,“沈卿卿你自己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走进你的心里,不被抛弃?”
“我……”在与谢慎之对视的瞬间,沈卿卿被烫着一般的收回目光,垂在心侧的手掌紧了紧,半晌后憋出三个字,“对不起。”
谢慎之目光灼灼地看向Omega,充血的眼眸中有愤怒不甘,唯独没有后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听见这三个字,我只想被对得起,有这么难吗?”
沈卿卿像只鹌鹑一样,把头垂得很低很低,“你想要的,我这辈子恐怕是给不起了。”
“是给不起?还是不想给?”谢慎之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
沈卿卿看着Alpha那双湿润的眼睛,心口像是被揪了一下,又酸又涩。
耳边的碎发被徐徐微风吹松,Omega伸手将覆在面颊处的发丝撩到耳后,再度抬眸时,幽沉的黑眸又恢复成了无波无澜的平静模样,“我承认,跟你在一起是挺下头的,但是……”
沈卿卿对上Alpha的视线,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半晌后,他身体往后一仰,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淡然道,“你人很好,只是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像我这么博爱的人,是不愿意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
Omega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所想,他的冷淡和不在意,像是一道闪电,垂直划过正中Alpha眉心,谢慎之瞬间僵在原地,黝黑的眼眸里头波澜陡生,“我说要结婚了,你也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吗?”
“真的吗?那很好啊,恭喜恭喜。”
“订下日子了吗?”
“是哪家的Omega?”
沈卿卿言语间尽是藏不住的欣喜,“别忘了给我发请柬啊,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和新娘封一个大大的红包,提前祝你和新娘新婚 快乐,百年好合……。”
沈卿卿的反应与自己设想的情景完全不同,难以言喻的恼怒涌上谢慎之心头,“沈卿卿,你说够了没有!”
“我只想让你醋一醋,没想到你却祝我幸福,原来我在你心里,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谢慎之的眼睛里充满了失望,曾经的炙热的爱恋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心灰意冷的淡漠。
“时至今日,我已不愿再论对错,既然你毫不在乎,我若是再苦苦哀求,只会惹得你平白生厌。”Alpha敛起眸中情绪,朝Omega深深的鞠了一躬,“抱歉,以前打扰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第114章 不能添堵
小拇指粗的针头扎进腺体里,这要是放到以前,沈卿卿真的会疼到哭爹喊娘嗷嗷叫,但是现在一天就扎了三十六针,咬咬牙也就挺过来了。
沈卿卿起了个大早,从放疗室做完针疗后,就着水龙头里的凉水吞咽下一把花花绿绿的药片,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用凉水扑了把脸,又把厚重羽绒服裹在身上,沈卿卿临出门前,瞥了一眼镜子里的人,双目无神,苍白,病痛让本就瘦弱的身材愈发的单薄,似乎风一吹就能把他吹跑。
疾病带来的剧烈疼痛经常让沈卿卿无法入睡,疼得实在精疲力竭熬不住了,就裹着被子昏睡一会儿,没两个钟头,他又会被痛醒,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么周而复始的硬熬着。
沈卿卿本身是一个挺怕吃苦的人,原本已经打算放弃治疗了,但是谢 慎之寄给了他喜柬,婚礼定在了下月初六。
他答应过他,要参加他的婚礼,还会给他包一个大大的红包,他可不能食言。
良久的沉默之后沈卿卿才控制住情绪,抬起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气,“沈卿卿你可别在这个时候嗝屁了啊,千万要撑住,可不能在这么高兴的日子里给之之添堵。”
有人代替他去爱护、陪伴谢慎之,这本是一件很好、很值得高兴的事,可是无法阻挡的眼泪从沈卿卿的眼角流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情绪起伏过大,身上又开始疼了,那种疼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剐骨头,沈卿卿咬着牙硬忍着,但每次疼起来都是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一了白了。
沈卿卿紧攥着衣角,倚靠着墙大口大口着的喘息着,直到冷汗浸透了衣襟,这阵剧痛才堪堪缓过去。
今天的运气还不错,紧赶慢赶,终于赶在银行关门前,赶到了银行。
沈卿卿把为数不多的积蓄全都取了出来,分成两份,其中的一大半塞进红包留给谢慎之,另一半他打算买块墓地,把妈妈和弟弟都迁到一起,等他死后,母子三人葬在一起,团团圆圆,挺好。
“巴掌大一块墓地,居然要十八万?”
“怎么这么贵?”沈卿卿捏了捏干瘪的口袋,突然有了一种死不起的感觉,“能便宜点吗?”
沈卿卿试着和对方商量降点价钱时,对方一口回绝态度强硬,并表示爱要不要。
随后又跑了几处地方,终于在天黑前,找到一块他能买得起的墓地。
不比做北边朝南的好墓地,沈卿卿买到的这块墓地,不光朝向不好,面积也很小,把弟弟和妈妈迁过来之后,留给他自己的还有不到半米的位置。
沈卿卿苦笑着摇了摇头,“活着的时候过得窝囊,没想到死了之后还是这么憋屈。”
他今天出来的时间太久了些,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四下里没人,索性将身上的羽绒服裹紧,躺下来休息一会儿,没想到这一躺,直接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沈卿卿是被一阵聒噪的对话声吵醒的。
嘶……头好疼,沈卿卿掐了掐眉心,缓缓睁开眼睛,入目间,漆黑一片。
怔愣了好一会儿,沈卿卿才想起来,此刻自己正蜷在墓地之中。
身上的羽绒服是黑色的,再加上他整个人蜷缩着,脸朝里,没被人发现也不足为奇。
对话的两人是公墓里值夜班的工作人员,沈卿卿怕吓着他俩,也就没吱声,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翻了个身,打算再眯一会儿,等天亮了再走,没想到这两个人接下来的谈话,让沈卿卿惊出一身冷汗。
“欸,听说了吗?前两天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的榕城首富钱柜,又活过来了,不仅红光满面,腿脚有劲,还长出了黑发和牙齿……”
“那是他积德行善,得幸运眷顾,闯过了生死关,命不该绝。”
“呸呸呸……什么积德行善,他们有钱人可没有那么“伟大”,我三舅妈家表弟的妹夫是钱柜家的保姆,我听她说啊,钱柜之所以能返老还童,是吃了长生不老药了。”
“长生不老药?尽瞎扯,你小说看多了吧,这世界上哪有这种药。”
“你没见过,并不代表这个世界上没有长寿药,传说拥有龙族血脉的水兽蛟龙,它的血液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神秘力量,在上古 典籍黄帝天真论中,明确记载过,取龙髓凤脑调和上炉蒸上七天七夜,即可得养精益气、滋补润燥的回春药,若是有幸取得龙髓,那就能续命补元,开启永生啦。”
“凤脑不就是锦鸡的脑子吗,十块钱一斤,菜市场里就有卖的,可这上古神兽蛟龙不好找啊,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你还真别说,前段时间在滏阳河里,真就捉上来一只喝醉落单的,那东西身覆鳞片,通体漆黑,身长数丈,龙头蛇尾,眼大如灯笼……”
蜷在墓地里的沈卿卿听到这里,噌的一下就弹坐了起来,“你们说得是真的吗?”
沈卿卿的声音不算大,但在格外安静的墓地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聊得正起劲的两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够呛,尖叫着屁滚尿流得撒腿就跑,“啊,诈尸啦……”
沈卿卿从墓地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朝二人跑远的背影吼道,“喂,你们跑什么呀,我是活的,是热乎的……”
沈卿卿气喘吁吁地追了二里地,也没撵上两人。
血液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身上有鳞片,身长数丈,全身漆黑……
他们所说的蛟龙,怎么这么像谢慎之?
沈卿卿满腹疑惑,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拔通了谢慎之的电话,接连打了四五次,始终是冰冷的提醒音:您好,您所拔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沈卿卿挂断了电话,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感觉要出事。
此时天刚蒙蒙亮,抬头望去,朝阳的第一缕光辉恰恰卡在地平线中,片片红云由浅到深堆叠成坐坐小山。
沈卿卿心里有事,脚步匆匆,可没空去欣赏这幅辉煌秀美的景色。没人!没人!没人!
沈卿卿找遍了家、公司、以及谢慎之经常去的几个地方,结果,半点Alpha的踪迹都没有。
完了,完了,谢慎之真的让人捉走,给煲成养生汤了。
啊,呸呸,偌大的滏阳河怎么可能只有他一头蛟?
再说了,谢慎之这小子聪慧机敏战斗力超群,怎么可能轻易的被抓到。
脑子里的两个小人又开始打架了。
沈卿卿心烦,一挥手让那两个聒噪的小人全都滚蛋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沈卿卿现在想立刻马上见到谢慎之,以确保他平安无事,可这会儿偏偏联系不上他。
沈卿卿站在谢慎之的家门口,急得团团转,双手交缠着,掌心里全是汗水。
而恰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一缕若有似无的,淡淡的类似于海水一般的馨香扑鼻而来,沈卿卿后颈处的腺体猛地抽跳了一下,很快就识别出了,这香味是终身标记过他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Alpha信息素的味道还很新鲜,应该还没有走远,沈卿卿的狗鼻子灵得很,东闻闻西嗅嗅,一路随着Alpha遗留下来的味道,寻到了海边。
Alpha信息素的味道在一处位于海边人迹罕至的废旧化工厂附近消散殆尽。
凉风萋萋,烟雾缭绕。
就连空气中都弥散着臭鸡蛋般恶臭刺鼻的气味,令人作呕。
突然感觉有点冷,沈卿卿禁不住寒,打了个喷嚏,胳膊上毛毛的起了一层小疙瘩。
Omega在心中暗自腹诽,这地方有点瘆人啊。
但是为了Alpha,沈卿卿还是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最北边的围墙比较矮,上面缠着铁丝网,但有的地方年久失修,被侵蚀出了很大的空隙,沈卿卿猫着腰,钻了进去。
别看现在这个化工厂破七乱八的,但在九零年代它可是行业内数一数二的了不起的公司,相当年,得拖关系走后门才能进到这个厂里工作,后来住在厂附近的居民发现水井打上来的水发臭,河里隔三差五的就会冒出不少死鱼,再后来厂里的工作接二连三的得上不治之症,人家才猛然惊觉,化工污染是这一系列恶之花的源头。
化工厂污染年头过长,污染治理的代价极其高昂,渐渐的这座曾经风光无限的化工帝国被人们遗忘。
曾经有多喧嚣,现在就有多宁静,茺无人烟的办公大楼,被自然接管,长满了野草与苔藓。
沈卿卿在底层大厅里转了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正打算原路返回之时,最靠里的楼梯间,突然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沈卿卿贴着墙边警觉地后退了几步,将自己隐藏到背光的角落处。
只听得,一大嗓门吼道:“都给我好好巡逻,今晚九点就上炉蒸了,千万别给我出什么岔子,听到没有!”
“听到了!”有不少附和的声音。
听着那渐行渐远的声音,躲在暗处的沈卿卿竟突然感到一丝心悸。
在这荒芜人烟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上炉?蒸什么?
反正不会是蒸馒头。
难不成,他们要蒸的是谢慎之?
沈卿卿被自己不加思考脱口而出的想法弄得不知所措,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怎么办,怎么办,沈卿卿一下子紧张起来。
谢慎之就要下锅了。
不能慌,不能慌,沈卿卿深吸了几口气,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还真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没人能管得了你们……
正当Omega拿出手机打算报警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手机竟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手机爹,你别在这个时候掉链子行不行,我等着救命呢。”
不管沈卿卿怎么央求,手机这个活爹,就是丁点面子都不给。
眼看着日头就要落山了。
要是在这个时候返回市里搬救兵再返回来救谢慎之,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的。
“我要是不救之之的话,那他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沈卿卿一咬牙,一跺脚,目光坚定,“大不了死一起。”
“之之,我来了。”

当沈卿卿找到谢慎之的时候,天已黑透。
他身患重病又形单影只,根本就斗不过那群人高马大,手拿枪3械的看守们,只得另辟蹊径,从臭又脏的下水道爬进去。
记得十几岁刚下学的那会儿,找不到工作,他在一个黑心老板那里做过一阵童工,老板看他年纪小,什么脏活累活的全都分给他干,像疏通下水管道的活儿更是非他莫属。
化工厂这地儿沈卿卿没少来,这儿的下水道什么地方最容易堵,什么地方有弯头,什么地方有出口,他都门清儿,但化工厂实在是太大了,当他在地下室找到谢慎之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地下室阴冷潮湿,霉味很大,沈卿卿撑开下水道的铁篦子,一眼就见了蜷在角落里,被厚重的铁链五花大绑着的谢慎之。
Alpha不仅手脚被绑住了,就连嘴巴也被绳子勒住了,而且嘴角处还有血。
眼见此景,沈卿卿心突然很疼,像被拧了一样,泪水瞬间注满了眼眶。
怕惊动了门外面的看守,沈卿卿手脚并用贴着地面轻轻地朝Alpha的方向爬去。
沈卿卿轻声唤着,“之之……”
“卿儿……”Alpha抿着唇,噘着,巴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眸里闪烁着无尽的委屈和难过,小声地嗔怪道,“你怎么才来?”
离近了才看清,Alpha身上的伤更多更让人触目惊心,浅浅深深的刀口有些已经结痂,但更多的刀口在昏暗的灯光下泛出红艳艳的血肉,截面模糊,血腥至极。
“这群杀千刀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Alpha”。沈卿卿此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脱下外套,轻轻地覆在Alpha身上,“之之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Alpha虽还撅着双唇,但眸光闪闪,一脸喜色,“我没有害怕,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看着Alpha亮晶晶的黑眸,沈卿卿觉他好像是一只被主人重新接回家的小狗,乖乖的一脸期待的盯着自己看,满心欢喜里泄露出的可爱模样,让沈卿卿一时忘记此刻身陷囹圄,没忍不住使劲揉了揉他的头。
沈卿卿小心地解开紧缠在Alpha身上的麻绳,搀起他,正打算原路从下水道跑路时,一张醉春风的消费小票从上衣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原本能跑能走谢慎之一屁股坐回了原地。
沈卿卿连忙俯下身,“之之,你怎么了?腿疼了吗?”
沈卿卿蹲下身,去拉谢慎之的胳膊,试图将他背起,“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赶紧走,要是被外面的看守发现了,咱俩都得死在这里。”
“你走吧。”谢慎之甩开Omega的手,腮帮子鼓鼓的,像个生气的小河豚,“我不过是你找到新人就能随时被抛弃的一颗棋子,不过是你鱼塘里最不起眼的一条鱼,是森林里的枯草,是打碎的玻璃瓶,是幼儿园放学没人接的小朋友,是被雨淋湿没人要的流浪小狗。”
“你先走吧,别管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也不知怎么了Alpha一下子就郁闷了,他不像刚才那样热情的凑到Omega跟前来亲热了,而转过头去,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好像是在埋怨什么。
沈卿卿不明所以,捏了捏Alpha气鼓鼓的脸颊,细声慢语的哄着,“小祖宗,你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说闹就闹起来了,再不走,待会可是要被人搓成药丸子了。”
Omega的宠溺让敏感的Alpha察觉到了在意,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哥哥这么说是不是嫌我烦了?那还不如直接不理我的好,这样说我,倒显得我斤斤计较,无理取闹了。”
沈卿卿不喜欢无事生非的作精,但是他喜欢Alpha谢慎之跟他闹腾,这份“淘气”是独属于自己的小确幸。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时间紧迫,沈卿卿摸了摸Alpha的发顶,“之之听话,现在可不是任性耍小脾气的时候,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说罢伸手,再次去拉谢慎之的胳膊,怎料这小子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邪,瘫坐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肯配合。
沈卿卿有点着急,故意说反话,刺激Alpha,“你再不听话,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Omega这话一出,谢慎之瞬间就红了眼眶,“我可比不上醉春风那些弟弟们,能陪你看星星看月亮,还能陪你把酒言饮欢,从盘古开天辟地聊到三皇五帝,我嘴笨又无趣人也不聪明,终究被哥哥嫌弃了。”
Alpha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口气决绝,“你自己走吧,跟你那些弟弟们去快活吧,就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沈卿卿听后,急得直跺脚,他不敢大声说话,又急着解释,话没过大脑,直接就说了起来,“什么弟弟长弟弟短的,自始至终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
“那你为什么跟我分手,你说你玩烦了玩累了,不想再跟我继续下去了。”
“你知不知道这些绝情的话对我来说,比那数九寒天的冰渣子还要冷。”谢慎之心中愤懑不已,他的嘴唇颤抖着,两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Alpha歪过头,用肩膀蹭掉了眼角的泪,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来。
他搞不懂Omega平日里对自己百般疼宠,为什么到头来他竟这般无情。
谢慎之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今天他誓要刨根问底,问出个究竟,“那你说啊,到底是为了什么……”
害怕Alpha逐渐加大的音量会召来看守,沈卿卿赶忙捂住了他的嘴,“与你分手,并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
Omega欲言又止,但事到如今,他知道没法儿再隐瞒下去,只好坦白,“我得了重病,活不了多久了,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幸福,所以……”
“所以就在我易感期的时候,把别的Omega塞进来,然后你就跟个无线蓝牙似的,到处配对,到处去找别的Alpha,故意惹怒我,让我死心?”Alpha一双手紧紧地攥成拳,胸脯急促地起伏着,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明显的怒气。
“对不起,是我不对。”沈卿卿垂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发顶,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只有你幸福快乐,我在九泉之下我才能瞑目。”

第116章 霸气护夫
Alpha捋起沈卿卿的衣袖,搭上他的手腕,细若游丝、虚弱无根的脉象和胳膊上大大小小的针孔,让谢慎之瞬间破防,“出了这么大事,你居然瞒着我,我也是蠢,只顾得争风吃醋,竟没有发觉你已经病入膏肓,真是该死。”
Alpha懊恼不已,抡起拳头朝自己的头上不停的捶打,“都怪我,都怪我没能照顾好,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Alpha自责的样子,让人心疼。
沈卿卿舍不得Alpha难过,揽着谢慎之的头,亲着他的额头又是哄又是摩挲的,“人在降生的那一刻,生命就已经在偷偷倒计时了,每个人都一样,都是要死的,这很正常,不要太过自责。”
“像我这么年轻就死掉的人,火化之后的骨灰还能熬汤补钙呢……”
“哦对了,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等我死了,你能不能给我弄个大一点的坟?最好是三进三出带泳池、停车场的那一种。”
谢慎之破涕为笑,扬起拳头朝Omega胸口捶了捶,“呸!你这个黑心短命的家伙,都病成这样了,还说这样的话,真是一点正经都没有。”
“咔。”门锁在外面旋了一圈,而后传来被打开的声音。
沈卿卿耳朵灵,反应敏捷,拽起谢慎之胳膊就往下水道推,“之之,你快走。”他命不久矣,死不足惜,在这个紧要关头,定然要拼劲全力护Alpha周全。
“喂,干什么的?”很显然,从外面走进来的壮汉没有意识到密闭的牢房里会有人,大叫着喝了一声后,抽出腰间的电棍,迈着大步朝两人逼近。
沈卿卿又使劲推了一把Alpha,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壮汉摇了摇手中的电棍,冷哼了一声,“呵,还想跑,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之之,别怕,有我在。”沈卿卿冲上去,像护犊子的母鸡一样,挡在Alpha面前,张开双臂,拔高音量,试图让自己看来很凶狠。
“就凭你这个风一吹就倒的白脸弱鸡?还想救人?快点给我滚开!别妨碍老子干正事。”壮汉高高的扬起手中的电棍,就朝沈卿卿的头上砸去。
这时,站在沈卿卿身后的Alpha冷冷地开口,“你让谁滚开?再敢说一遍,试试!”
“胆敢跟老子大声吼,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我……卧曰……啊啊啊……”嚣张跋扈的壮汉,看了一眼站在沈卿卿身后的人,转瞬间就变了脸色,屁滚尿流的撒腿就往外跑,“有……妖妖……怪,快报警,打打电话,打110,110……”
“打你马啊打,咱们干得可都是杀人越货违法乱纪的事,你还敢报警打110,是嫌命太长了,还是嫌警察来得不够快……”站在屋外的看守,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骂骂咧咧的猛踹了一脚跑出去的壮汉,“让你干点什么事,都T马的磨磨唧唧的,老大还等着上蒸笼呢,让你压个人出来,怎么这么费劲……”
门外的看守,边说边骂,当他一脚踹开地下室大门时,房间内出现的奇异生物,让他大吃一惊。
奇异生物他拥有正常男性修长的上半身,而下半身覆盖着黑黢黢的鳞片,卷成一盘,看起来更像是一卷超大号的蚊香。
看守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这……这东西的骨骼挺清奇啊,是在聊斋的第几集来着?”
壮汉拉着看守,急急的说,“管它是第几集的,赶紧跑吧。”
“我也想跑啊,但是我这腿软的,根本就迈不开步啊。”看守吓得全身抖如筛糠,根本就挪动不了半分。
“啊啊啊,这东西该不会是饿了吧,嘴这么大……哎哟哟……这是有多久没吃东西。”
“……等等……这个人面蛇身的丑八怪它不会是想把我们当成点心吧,啊……呀,快快快打110,我一生作恶多端罪有应得,快让警察叔叔把我带走吧,我不想被吃掉,我的心肝肺都是臭的,不好吃……”
沈卿卿扭头回望间,冷不防,谢慎之从身后用厚实的臂膀把他整个人都拥进了怀里。
Alpha低下头,贴着Omega敏感的耳垂处,用略带沙哑的嗓音柔声问:“卿卿会厌弃我丑陋的外表吗?”
“不会。”沈卿卿回答的干脆利落。
身形庞大,人面兽身的Alpha在旁人眼里是丑陋骇人的妖怪,但在沈卿卿的眼里却是俊美无俦,世间无双的绝代佳人。
Alpha他的眉斜飞入鬓,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身形虽然高大却不粗犷,没有一点油头粉面的感觉,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肌肉,如刀削斧刻,在细腰与翘臀的连接处覆盖着点点鳞片,越往下鳞片越密集黝黑,在不甚光亮的地下室里,散发出宛若黑珍珠般的光泽,内敛沉稳又盛气逼人,散发出傲视天地的霸气。
沈卿卿轻柔地抚摸着Alpha身上的鳞片,“不仅不会嫌弃,还以此为荣。”
“你看,我也有。”沈卿卿眼里闪烁着快乐的光,他扯开衣服的下摆,像小孩子献宝一样炫耀着自己身上的不同,“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的还要漂亮。”
与Alpha不同的是,沈卿卿腰间的鳞片没有颜色是透明的,如指甲盖大小,软软的,是刚生长出来还没有硬化的鳞片。
这些小鳞片的主人Omega沈卿卿好像怕它们会遭到磨损,细心地为每一片鳞片涂上了甲油。
在看到这些亮晶晶的鳞片时,谢慎之很是吃惊,“你没有洗掉我给你的标记?”
在蛟一族,只有在生殖腔里种下永久标记的Omega才能生出和Alpha一样的鳞片。
谢慎之曾在沈卿卿腺体处见到过手术疤痕,他还以为Omega嫌弃他半妖的身份,不想要他的标记,所以才切下去的。
沈卿卿摸了摸后颈处的疤痕,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我没有割掉标记,这个疤是做化疗手术取腺液留下的。”
Omega抖了抖腰间的鳞片,“我很喜欢它们,我觉得它们很酷很漂亮。”
得到爱人的肯定和夸赞,钢筋铁骨在此时化成了绕指柔。
Alpha扬起嘴角,把怀里的Omega紧了又紧,在这一刻暖意填满了整颗心,“谢谢你,愿意做我的Omega。”
揉揉头发,捏捏脸颊,亲亲额头,Alpha收起蛟尾与Omega旁若无人地亲密相拥,动作很是亲昵缠绵。
两人的眼里只有彼此,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陆陆续续从远处围过来的众人。
“腻腻歪歪,黏黏糊糊,还有完没完了?”有人看得不耐烦,扯着嗓子嗷嗷叫道:“就该把你们两个都宰了,分开埋,一个埋珠穆朗玛峰,一个埋马里亚纳海沟……”
Alpha在看向Omega时,脸颊处的小梨窝像是灌了满了蜜似的缀在唇角,就连眉梢眼角都是柔和的,是含情脉脉的,但是,在抬眸看向他人时,眼底瞬间浮现出嗜血般的猩红,“别逼我在最高兴的时候掉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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