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直接坐了下去……
还没坐到底,沈卿卿就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脑袋里一瞬间闪过一连串的脏话。
沈卿卿一直自认为对疼痛的忍受度比较高,但这一下真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不吹牛了,破防了。
沈卿卿疼的冷汗直冒,不得不求助,“之之,快点帮我,我受不了了……”
“别怕,我来。”Alpha利刃穿身,瞬间暴起,一个转身,两个人的位置相互调转……
在Alpha的磕开-腺体的时候,那一瞬间沈卿卿疼得要死,但是疼痛过后,紧接着的是一重又一重-感。
半张脸迎着皎皎月光,垂眸敛目好像那悲悯世人的菩萨,而那隐在暗处的另半张脸上,布满鳞片,近乎漆黑的冰蓝色瞳仁嵌在上面如矅石一般光亮动人。
Alpha的脸诡异神秘,不谙世事与狠绝杀伐在同一张面上自然切换,沈卿卿看得出神,先前的惧怕早已不复存在,他痴痴的望着魅惑天成的Alpha,冷不防,身上陡然一凉。
大火车咆哮着钻进了幽深的隧道。
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让沈卿卿暮然间从失神中惊醒。
追追尺度可观,硬度也高,它的表面不是光滑的,是有那种细细的软刺和粗糙的凸起,叠加的buff,即使是小幅度的动作,都能产生巨大的震颤,像触电一般……
从未体验过的、额外的摩擦与新奇的触感,给本次旅程带来更愉悦的体验。
“之之,别停……”沈卿卿即痛苦甜腻又潮湿的语气,一听就哭过的。
整整三天,滴水未进,Omega却没有感觉到饿……
追追闯进窄缝……
水渍飞溅,隧道里被灌了一次又一次的水,不仅洞口里面满满当当,就连入口的周围都形成一片小水洼。
“之之……”
“之之……”
沈卿卿不知道是要快一点还是要慢一点,他口中期期艾艾,不断的反反复复的唤着Alpha的名字。
黑色的发与金色的须髯在寂静的夜里缠绵缱绻……
酡红色的处子血随着起起伏伏的身影,丝丝缕缕的涤荡开来……
能迎风尿五米的Alpha体力惊人,像是一头不知疲倦的怪兽。
Omega的瞳孔早已失焦。
整整三天,火车与隧道一刻都没分开过。
直到天光大亮,体力耗尽,累得连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沈卿卿先醒了过来,他把滚得发皱的床单搭在Alpha身上,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了,呼吸也平稳了,就连覆盖在皮肤上的鳞片也全都消失殆尽。
Alpha的易感期终于捱过去了,沈卿卿轻吁了一口气,微微偏过头,淋漓的血液浸透床被,大圈套小圈的印记,像是地图,看着都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记不清楚多少次了,两只手肯定是数不过来了。
“不愧是地表最强的Alpha,像我这样的废柴Omega都能标记上,你小子可真够牛啤的。”沈卿卿庆幸之余,还有些小激动,摸了摸Alpha在他身上留下的永久印记,是一个曲面,侧着看这个曲面有点像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莫比乌斯环。
这个印记虽然看起来有些浅,多做几次就深了,对于这方面沈卿卿有十分的信心。
沈卿卿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熟睡中的谢慎之,唇边挂着抑制不住的笑,片刻后,伸手轻轻的刮了一下Alpha鼻头,“不管你愿不愿意,咱家户口本上户主的那一栏,必须先写我的名,这个排面你得给足了。”
“哦,对了……”沈卿卿一拍头,似是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谢慎之,你上次给我的求婚戒指呢?你放哪儿去了?我最近瘦了点,应该能戴上了。”
【??作者有话说】
这周还差五百字没更,这章补上字数。
平日里笑语盈盈温柔惯了的Alpha,一旦凶起来,还真的是挺吓人。
Alpha的鼻骨柔和,眉飞入鬓,有一种谦和自若的气质,但是他和煦的性格里绝不仅仅只有温柔,他也可以很强硬,可以很S。
尤其是做羞羞事的时候,Alpha极具攻击力,无时无刻不散发出令人无法拒绝只能被动接受的疯感。
“自己*开P咕瓣,坐上去……”
“叫老公……”
“求我……”
一边轻声慢语的下达着让人面红耳赤的指令,一边紧*着O的腺体不让O逃脱,用凶狠的追追攻城掠地,像是索人性命的小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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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慎之,你把戒指放哪儿了?”任凭沈卿卿嘟嘟囔囔自言自语了半晌,谢慎之躺在软软的床上,安安静静睡的香甜坦然,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估计你小子也是累坏了,还是我自己去找吧。”沈卿卿一刻也等不及,忘记了身上的酸软不适,翻身下床。
卧室、衣柜、厨房、文件橱……
沈卿卿找遍了所有房间,在他推开走廊尽头最后一个房间时,被眼前出现的一幕震惊到。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黄金做的八抬大轿。”
沈卿卿喃喃自语,他不相信这大个玩艺儿会是真金的,直接上嘴,狠狠咬了一口,轿柄上留下了一圈明显的咬痕。
他文化程度不高,除了一句“卧槽”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词,用来形容眼前这顶光彩夺目的喜轿了。
金碧辉煌的轿子灿灿灼人眼球,沈卿卿看得眼花缭乱。
光是这轿顶上的头珠比鹅蛋还要大上三分,轿身用的是累丝工艺,经过压扁火烧、拉丝、雕刻,可以让黄金呈现出镂空浮雕的效果,而五顶层层叠叠的仙楼用夜光螺镶嵌点缀,再用绣片、珠翠、流苏等物件衬之,从而呈现出鎏金溢彩的夺目效果。
比起黄金做的八抬大轿,更加让沈卿卿镗目结舌的物件是摆放在金丝楠木架托上的头冠和一整套玫瑰色的霞帔。
头冠由真金打造,和枕头一般大小,略略估计得有三四十斤重,沈卿卿一只手根本就提不动,这头冠上面镶嵌着九只金灿灿的累丝金凤凰,每只口中都衔着一颗浑圆硕大的珍珠,显得十分雍容华贵。
玫瑰色的喜服霞帔上攒着的是数不清的珍珠的宝石,沈卿卿可不敢上身试穿,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珠光宝气的衣服弄坏,他站在衣架后面,小心翼翼的比量着。
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这衣服套在自己上,尺寸刚刚好。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一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红色绢纸上,沈卿卿认得这刚劲柔美的笔迹,是谢慎之的字。
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上奏九霄,下鸣地府,诸天祖师见证,天地为鉴,日月同心。
若负佳人,便是欺天。
佳人若负,便违天意。
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佳人负卿,那便是有违天意。
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啧啧啧……”沈卿卿砸了砸嘴,“谢慎之你这个王八羔子,写的婚书内容写得也忒狠了点吧,这纸婚书里面的内容真的是堪比生死状了。
“还身死道消,还永无轮回,真是不留一点余地,要知道万法皆空,唯独因果不空,除非是傻子才会签这么毒的誓……”
沈卿卿一边看,一边自顾自絮絮叨叨的念央着,撇头回望,当他看到婚书末端,落款处缀着的两个人名时,眸光微微闪动,眼珠瞬间就红了。
谢慎之、沈卿卿。
原来Alpha矢志不移的人竟然是自己。
Omega的手指轻轻地抚过落在绢纸上的人名,唇角弯起一抹弧度,眼底的深情厚意如海水般波涛汹涌,充满了毫不动摇的勇气和决心,“臭小子,谢谢你坚定不移的选择,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失望,我愿意陪你走过四季,愿意签下这个最毒的誓,也愿意和你结最久的婚,永不背叛。”
沈卿卿挽起衣袖,从抽屉里拿出朱砂印泥,伸出大拇指就要在写着自己名字的婚书上画押时,他默了一瞬,随即红着脸蛋,腼腆低头,“结婚这事不能太着急,好歹我也是个黄花Omega,怎么着也得矜持一点,不然的话会让人觉得我是一个很随便的O。”
沈卿卿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十二版贴,是正儿八经的明媒正娶。
看得出,谢慎之对求娶自己的这件事,非常的用心。
沈卿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既然之之给足了我排面,我当然也不能马虎,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尽职尽责做一个合格的伴侣。”
然而,他连最简单的清汤面都不会煮,在连续打碎了三十个碗、八个盘子、九个汤勺后,沈卿卿打算去超市采购补充点库存,继续奋战,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人流量大的十字路口红灯禁行的时间格外长。
跨坐在机车上等绿灯的Omega身高腿长,外型挺拔,短款紧身的黑色皮茄克被饱满的腹肌撑的鼓鼓囊囊,与之相交映的是半截裸3露在外,细如杨枝般的小蛮腰,白嫩羸弱不堪盈盈一握。
在绿灯亮起时,一个翘头,沈卿卿猛轰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突然在拐角处冒出来一辆逆行的面包车。
尽管沈卿卿刹车及时,膝盖还是被车门剐蹭了一下。
司机本着负责的态度,非要带着沈卿卿去医院做全身检查,沈卿卿惦记着家里的Alpha说什么都不肯去,“没事,没事,我自己擦点碘伏消消毒就行了。”
两人拉拉扯扯,最终沈卿卿拗不过司机,跟着他去了医院。
一通检查下来,沈卿卿拿着一叠化验单对司机说,“我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病,查什么查?这不纯属浪费时间嘛。”
就在两人即将分道扬镳时,血检科的小护士探出头,吼道,“沈卿卿你还想走?你知不知道你的血小板数量只剩下1了?”
“什么意思?”沈卿卿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小护士推来轮椅,直接把沈卿卿按到了上面,“就这么跟你说吧,嘎了的死人血小板数量都有3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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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什么事啊!”
“易感期是Alpha最脆弱最需要照料时候,沈卿卿做为你唯一的伴侣竟然不陪在你身边,像这种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的Omega,还不如直接分手。”林见鹿是个糙老爷们儿,笨手笨脚的,能做出什么像样儿的饭菜,一碗半生半熟的白粥谢慎之勉强吃了一口,就不再下咽。
看着谢慎之打不起精神,一副大病初愈病恹恹的模样,林见鹿心里难受,紧急调来十几个大厨,川粤鲁淮扬,闽湘浙本帮,管他什么菜系全都做出来往谢慎之面前送。
忙了半天做出来的饭菜,谢慎之没胃口,像猫儿似的勉强咽了三两口就不再吃了。
“不吃东西,怎么能恢复体力好起来?”林见鹿急得团团转,忽然猛地一拍脑门,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易感期的Alpha最脆弱最需要的不是美食,而是Omega的陪伴。
他急急拔通了沈卿卿的电话,好话说了一箩筐,可对方却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肯回来。
气得林见鹿当场发彪,“沈卿卿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一点情份都不念,想当初要不是谢董力排众议把你签进公司,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演技能进果娱传媒?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现在谢董出事了,让你过来帮着陪护一下,你竟然连这点忙都不帮,我看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榕城上下每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身价上亿,想爬上他谢慎之床榻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林见鹿一开口就说个不停,对着电话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没完没了,“沈卿卿你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少了谁地球也会照样转,你不来,有的是人抢着来……”
“行了,别说了。”谢慎之一把抢过手机,挂掉了电话,“卿卿他工作太忙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你别总是打扰他了,我没什么事,撑一撑就过去……”
“忙什么忙。”说起这事,林见鹿的火气更大了,“新剧觊觎的成功上映,让沈卿卿的身价水涨船高,最近这段时间,这小子天天作妖,吵着闹着要解约,公司派发给他的通告,他一个也不去,也不知道一天到晚的在忙什么。”
谢慎之像是在问林见鹿,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他没有去赶通告?”
见谢慎之默了一瞬,脸色微变,林见鹿直觉敏锐,立马就察觉出端倪,他小心翼翼地揣摩上位者的心意,“小世叔您宽宽心,别总是可一只羊身上薅,公司里新招了十几个Omega,个顶个的盘靓条顺,赶明儿,我把她们全都叫过来,排行一列挨个伺候您……”
林见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谢慎之冷冽的眼风一扫,吓得他立马捂嘴噤声。
谢慎之不是随便的人,他有被林见鹿的话恶心到,撩起眼皮瞥了林见鹿一眼,嘴里只冷冷地吐出一句,“别在这儿碍眼,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
想要讨好上位者却不合人心意,反而讨了没趣,林见鹿愤愤不平,冒着被活剐的风险,不知死活的说道:“沈卿卿身上是不是镶金镶钻石了?怎么就能把您迷成这样?”
林见鹿早就看傲骄自负的沈卿卿不顺眼了,一直想找个由头把他给雪藏了,奈何谢慎之跟沈卿卿腻腻歪歪情谊匪浅,他不好下手,这次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定然要添油加醋好好利用一番,“您对他矢志不渝忠贞不二,可是他呢,不仅不感恩戴德,反而背着您在外面偷吃了不知道多少回……”
Alpha凌厉的黑眸骤然抬起,里面波澜陡生,是难以言喻的恼怒,“再敢胡言乱语诋毁卿卿,我现在就拔了你的舌头!别以为你祖上对我有恩,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林见鹿捶胸顿足,替谢慎之不值,“您倒是护得紧,可是有些人他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把手机上,狗仔拍到的花边新闻拿给谢慎之看,“证据摆在眼前,我可没有乱说。”
林见鹿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谢慎之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难看,依旧滔滔不绝地唠叨着,“这段视频可是榕城第一狗仔蹲守了五天后,透过窗户才拍下了沈卿卿与男模小鲜肉的“热吻照”,你看他们两个人的亲密互动,不光相互投喂还搂搂抱抱的……”
“咔嚓”一下。
先前,斜倚在靠枕上没精打采的谢慎之怒而暴起,一掌下去把金丝楠的桌子拍成了两截,“他们现在在哪儿?”
“啊——”林见鹿吓得浑身一哆嗦,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从来都没见过谢慎之生这么大的气,回话的时候嘴都瓢了:“大概,应该,好像是在醉春风吧……”
他的话音刚落,谢慎之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
头一次看见稳健如松的谢慎之这么的沉不住气,林见鹿见状蹬蹬蹬地,小跑着跟谢慎之往楼梯处去,边走边扯着嗓子念叨着:“哎哟,小世叔,您慢点,把鞋穿上再走,您身子还虚着呢……”
以榕花命名的榕花街,其路的两侧遍布着茂密的榕树。
在夏季榕花盛开之时,大街小巷处处飘着清甜的花香,整个小城笼罩在片片的红云之中,形成了一道道别样的粉红色花墙,是名副其实的“浪漫之城”。
然,娇艳的榕花只开一季,而“醉春风”里的人面桃花却常年驻色,风姿绰约。
名为“醉春风”的茶楼,明面上是一个远离尘嚣的品茶雅地,背地里的VIP包房却是一处专门为特殊人群提供特殊服务的“销金窟”。
扶风弱柳的Omega,年轻力壮的Alpha,仪表堂堂的Beta。
在醉春风里各种类型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没有的。
“除了尊贵的VIP会员,其他闲杂人等都不能进入包房。”吧台旁一个浓妆艳抹的侍应生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声质问:“你怎么可以硬闯,你……”
谢慎之脚步一停,凌厉的眼神扫过,让人不由的心底发憷,侍应生噤若寒蝉,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砰”的一声巨响。
只一脚,包间的门就踹飞了。
“走,跟我回家。”在屋内一众人懵逼且震惊的眼神之中,谢慎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扣住沈卿卿的腰就要往屋外走。
“干嘛……”沈卿卿双颊酡红,白皙的脸蛋上染了层浅浅的红,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 ,他抬起手使劲的揉了揉太阳穴,又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这张略带薄怒的脸,紧着眉头看了半晌,甚是疑惑的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我是你男人。”不容置喙,谢慎之脱下外套,把衣着清凉的沈卿卿裹起来,扛上肩膀,就要打包带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被包成粽子的沈卿卿丝毫不予配合,晃来晃去,手脚并用的踢打,激烈的挣扎反抗着想要摆脱,“我在这儿玩得好好的,才不要跟你走,你放开,放开……”
揽着沈卿卿的Alpha身形挺拔,五官立体,眉梢斜飞入鬓让整个五官更为深邃突出,再加上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光是站在那里就令人无法忽视。
在场的一众人纷纷怔愣在原地谁都不敢上去劝阻。
但是也有不怕死,一个染了黄毛穿着紧身衣的家伙,撸胳膊挽袖子跳出来,对着谢慎之叫嚣道,“喂,你是不是聋了,沈哥都说了不认识你,你怎么还纠缠着不放……”
小黄毛姓曲,是长驻醉春风的头牌,只接有钱的客人。
前几天醉春风里新来了一件姓沈的客人,回回都叫他的钟,这沈的客人不但模样长的好看,出手也大方,不管什么牌子的酒,说开就开,眼看着财神爷就要被别人截胡了,小曲能不急眼吗,掐着腰拦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让男人出门。
谢慎之斜撇了黄毛一眼,顺手提溜起他的后脖领,往边上一扔,冷冷的说,“滚开,别挡路。”
“你你你……大胆,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小黄毛大伤自尊,这辈子他都没受过这种气,在这醉春风里,任谁见了他这个头牌,都是客客气气的,没成想居然被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光着脚丫子的毛头小子在大厅广众之下羞辱,当即火冒三丈,上前伸手就要抢人,“沈哥是我的人,把他给我放下,听到没有。”
任凭小黄毛百般推搡,用尽吃女3乃的力去掰Alpha的手指,可大掌却像是铁箍一般,始终无法撼动分毫。
见自己与Alpha的力量悬殊,小黄毛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要往对方的头上砸去。
岂料,Alpha的动作更快一步,大掌一伸,轻而易举的就握住了小黄毛的手腕,反手一个下压。
Alpha的招式敏捷轻巧,动作又快又猛,几乎眨眼的瞬间。
“咔嚓”一声,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小黄毛瞬间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沈卿卿的耳朵被震得一麻,酒醒了大半。
“谢慎之,你干什么。”沈卿卿使了个蛮劲从谢慎之的怀里挣脱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小黄毛面前,关切的问,“小曲,你怎么样?”
小黄毛的手腕扭成了麻花状,疼的满头是汗,“沈哥,我疼,我疼……”
“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沈卿卿搀着小黄毛,正要往屋外走,谢慎之长臂一伸,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看见Omega和别人走在一起,谢慎之的情感五味杂陈,酸酸的醋意涌上心头,“让林见鹿送他去医院,卿卿你跟我回家。”
谢慎之一边说一边上前一步站到二人中间,将他们隔开,许是沈卿卿太瘦的原因,拉扯间,他的肩带不慎滑落,露出大片香肩。
“我给你的标记呢?怎么没有了?”谢慎之眼尖,一眼就瞧见之前给Omega的标记已然消失不见,而沈卿卿后颈腺体处,多了一条紫红色的疤痕,深深的沟壑,犹如一条毒蛇,狰狞而可怖。
谢慎之的脸都黑了。
可站在身侧的小黄毛没一点儿眼力劲,乐呵呵的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喜欢的东西,就直接噶掉啰,这还用问吗。”
包厢里灯光昏暗,谢慎之站的近了,才认出,眼前的这个黄毛是绯闻照里与沈卿卿暧昧的对象。
不仅认出了,他还闻到了小黄毛身上的味道。
那是独属于沈卿卿的茶香,浅浅的淡淡的,只有非常近距离的接触沈卿卿,才能沾染上这种味道。
“我的Omega,你也敢碰!”谢慎之冷冽的眼神犹如一柄利刃,令人不寒而栗,一想到自己的Omega和别的男人亲密接触,一腔怒火直冲天灵盖。
此刻,所有的新仇旧恨齐齐爆发,谢慎之一把掐住小黄毛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整个提起来。
小黄毛双脚悬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一边徒劳地挣扎一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松手。”沈卿卿眼见大势不好,连忙上去劝阻,“谢慎之,快点给我松手,听到了没有。”
谢慎之存了弄死小黄毛的心,不管Omega怎么叫嚷,掐着黄毛脖子的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越收越紧。
此刻,小黄毛呼吸不畅,一张脸憋得像猪肝一样通红,马上就要一命呜呼。
眼看着就要闹出人命,怒不可遏的沈卿卿情急之下,扬手直接给了谢慎之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沈卿卿下手很重,Alpha的脸上,瞬间泛起了五个指印。
“你打我?你居然为了他打我?”谢慎之双目猛然睁大,一脸不可置信。
五个鲜红的指印烧得Alpha的脸火辣辣的疼。
谢慎之捂着脸,倔强地站在原地,直到腮边的泪水将衣领涸透,“明明我才是你的Alpha,是你最亲最近的人,你怎么可以为了别人打我?”
“一定是手滑了,对不对?”
“卿儿,这里乌烟瘴气的一点儿都不好,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求求你了,跟我回家吧。”谢慎之连尊严都不想要的挽留着,拉着Omega的手臂苦苦央求,语气卑微又诚恳,令人无比动容。
“放开我,别拉拉扯扯的。”反观沈卿卿,他的眼神极其冷漠,十分不耐烦的将Alpha的手甩掉,“你不是我的Alpha,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Alpha声线一下提高了好几度,“你胡说。”
“我是你男朋友,这件事你公开承认过的,怎么能说没有就没有了……”Alpha的睫毛上沾着点点泪珠,整个人颤抖不己。
“够了。”谢慎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卿卿喝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玩烦了累了,不想再跟你继续下去。”
“谢慎之,我们还是算了吧。”当Omega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犹如当头棒喝,谢慎之整个人都懵了,“我们相处的好好的,为什么说分开就要分开?还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没关系,我可以改可以学。”
沈卿卿的脸上像是封了一层霜似的,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低了几分,不带一丝感情的口气,像是淬了寒冰的利剑,“再好吃的大餐也有吃腻的那一天,你两眼一睁干到闭灯,天天像老妈子一样围着我转,你不烦,我都烦了。”
“你只是烦了现在的生活方式,没关系啊,我们可以出去度假,换一种形式,让无聊平庸的生日重新变得有趣。”沈卿卿的决绝让谢慎之内心深处的恐惧越来越重,好似攥在掌心里的沙子,攥得越紧,流失得越快,“感情出现裂痕要及时修补,而不是张嘴就提分手……”
谢慎之试图挽回,苦口婆心的讲道理,反而让沈卿卿觉得更加的厌烦,“唠里唠叨的,有完没完?”
“你连人都不算,你让我怎么喜欢你?”沈卿卿双手抱胸,一副满脸嫌弃的模样。
沈卿卿沉着脸,“我讨厌你!”四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我讨厌你尖利的牙齿,我讨厌你疙疙瘩瘩的鳞片,我讨厌你的肢体接触,哪怕是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无比恶心。”
Alpha像是一个被主人遗弃了的狗狗,无助又悲伤,他小心翼翼的拉扯Omega的衣角,把自己低到尘埃,满脸是泪,也要对Omega强挤出一丝笑容,他在用他的方式极力的挽留着,“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明明很契合,你身上还有我的永久标记,你是我的Omega,我们亲密无间做过……不要分手,不要分手,我可以把牙齿鳞片全都拔掉。”
Alpha的低姿态大大取悦了沈卿卿,嘴角浮起一丝戏谑的笑,“看在你对我一片痴情的份上,那就不分了,但是我有一个前提条件。”
谢慎之痛快的满口应下,“别说一个条件了,就算是千个万个,我也答应。”
沈卿卿坐在高脚凳上,翘起二郎腿,非常熟练地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之后,说道:“让我继续和你在一起也可以,但是从今往后你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我出来泡吧喝酒找乐子的时候,你别像个怨妇似的,没完没了的给我打电话,我玩够了自然会回去,你要是有相好的呢,也可以处,不用考虑我,我无所谓的……”
沈卿卿弹了弹烟灰,深吸了一口,轻启樱唇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怎么样,这个条件还挺简单的是吧。”
谢慎之愣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了。
过了许久,呆滞无神的谢慎之张口先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对不起。
“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你觉得挺简单的条件,我无法满足。”
“我的爱有洁癖,容不得一点沙子,如果你给我的也给别人了那我就不要了。”
谢慎之转身的那一刹那,沈卿卿的肩膀也跟着塌了下去。
越走越远的脚步声,一下下砸在Omega的心尖上,他突然奋力伸出手,“之之,别走……”
沈卿卿张开嘴呼唤着,却没的发出声音,那是他抓不住的影子,直到那束散发着温暖光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他突然觉得胸口郁结了一股闷气,紧接着喉头一甜,“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后直接晕了过去。
等沈卿卿再次醒来就已经在医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