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宋时眠道,“大家都是普通人,开心最重要,不一定要优秀。”
他脸上开心的神情不似作假,所以林季同清楚的明白,宋时眠的确很满意这份婚姻,甚至还感到幸福。
可林季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甚至连违心的祝贺都说不出口。
如果不是他出国,如果不是他那段时间冷落了宋时眠,不然怎么会……
接下来的后半段林季同食不知味,就连宋时眠付好钱准备走的时候他还呆站在原地没反应。
宋时眠有些无奈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学长,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林季同看了宋时眠一眼,抿了抿唇,“没什么,可能是刚回国,时差还没倒过来,脑子有点迷糊。”
两人肩并着肩朝外面走去。
才走没几步,林季同便看见他们前方的墙边倚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量修长,姿势懒散随意,半阖着眼,在光影下的半边侧脸轮廓优越。
在他看过去的瞬间,男人也抬眸朝他望了过来。
那双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挑,明明是双含情的眼,可眼皮褶皱略深,瞳仁又黑,眼睫长且直,扫过来时,含情没有,只剩刺骨的冷。
这冷在移向他身边的青年时又变成了绕骨的柔,眼尾泻出笑意,倒真的双眸含情了。
宋时眠也像是有所感觉,停了下来,把头转向男人的方向。
在林季同愣怔的时候,男人抬脚走了过来。
“眠眠。”
他听见他这么喊宋时眠。
宋时眠伸手,自然地握住男人递过来的双手,把导盲杖收起来,乖乖地站在他身边。
“学长,这个是我丈夫,厉潮。”
他捏了男人的手心一把,警告他别给他惹事,“厉潮,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我读书的时候对我颇有照顾的学长,林季同。”
厉潮把掌心的手握得更紧,抬眼朝林季同看去。没什么感情的一眼,仿佛他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和宋时眠相熟的路人。
“你好,我来接眠眠回家。”
礼貌又疏离的一句话,却宣誓了主权。
林季同看着厉潮手上那枚和宋时眠一模一样的戒指,咬了咬牙,忽地笑着开口,“刚刚才听小眠说起你,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厉先生现在是在哪里高就呢?”
“还没……”厉潮打了个不起眼的酒嗝,把“毕业”两个字咽了下去,改口道,“超市当职员。”
“这样啊……听小眠说你不过大专学历,小眠可是A大翻译系的优秀学生,他平时在家翻译的那些文件你可能也看不懂吧?那岂不是在工作上没什么话题可聊?”
这话听得宋时眠眉心一跳,立马站出来打圆场,“哪有什么看得懂看不懂,都是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好了,我们别杵在大街上说话,都八九点了,学长你时差没倒过来,赶紧回去多休息休息。”
见他这么维护厉潮,林季同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碍于人来人往的,他也没说什么。
宋时眠和厉潮走在后面,不用凑近,他都能闻到厉潮身上那股浓烈的酒精味。
“你喝酒了?”
他说完后,厉潮反应慢了半拍才回过神来。他靠近宋时眠,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却还伸出手掐着食指比了个距离,“一点点。”
和他站了这么一会,宋时眠感觉自己都快被酒气熏晕了,“你确定是一点点?”
厉潮思考,然后回他,“不确定,骗眠眠的,我喝了很多。”
宋时眠,“……”
这么可爱,看来真的是醉了。
他们俩待在一块时,无形中仿佛有一层无形的结界与别人隔开。
走着走着,林季同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甘,看着周边的景象,忽然露出一个笑来,朝宋时眠开口,“小眠,你还记得这家店吗?我们那时候来这里吃饭,结果路太滑,店员端锅的时候摔倒,要不是我拉了你一把,里面的汤差点就泼你身上了。”
宋时眠回忆了下,记忆里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学长,这种糗事你怎么还记得啊?”
“这哪是糗事……”林季同道,“这明明是我们之间的美好回忆。”
说着他看向厉潮,“厉兄弟你有所不知,我跟小眠当了快四年的朋友,你别看他温和好说话,其实小性子很多的。那时候他还挑食,要不是我逼着他吃不喜欢吃的菜,早就营养失衡了。”
“对了,我这里有一份关于他的饮食食谱,如果你需要的话我……”
厉潮打断他的话,“我不需要。”
他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林季同嘴角的笑落了下来,“你们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月,哪里谈得上了解?”
厉潮看着他,“你把和他的往事当着他丈夫的面侃侃而谈,这就是你说的了解?还是说,你想借此达成什么目的?”
林季同顿在原地,厉潮的眼光像刺一样落在他身上,莫名的,他仿佛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他下意识的朝宋时眠看去。
宋时眠的表情也有些愣怔,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轻轻地拉了把厉潮,“你别这样说,学长他只是好心,他没有恶意的。”
厉潮垂下眼,没说话。
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
直到送走林季同,厉潮请的代驾来了,两人坐在后座,厉潮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车子缓缓朝家里开去,无边的沉默在后座漫延。
宋时眠最先受不了这股沉默,朝厉潮那边靠了靠,斟酌着要怎么开口。
没想到却是厉潮先跟他道歉。
“对不起。”
听着他的道歉,不知为何,宋时眠的心脏揪了一下,“你为什么要道歉?”
“我……”
旁边的男人张了张嘴,垂下头,“我不该说那样的话的。”
他这样说,宋时眠却没任何开心的感觉,“你其实……说得没错。”
“可我惹眠眠不开心了。”
厉潮说。
“你不开心了,就是错的。”
那一刻,宋时眠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重重地锤了一下,又疼又涩。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
宋时眠不知道该怎么跟厉潮说他和林季同的渊源,只能简洁一点告诉他。
“他救过我的命,总归是我欠他人情。”
毕竟,人命这种人情,比天还大。
他大三那年,在室友的怂恿下,和人约着去山上露营。
山里没信号,他妈不放心他,给他打电话,为了给家里人报平安,宋时眠拿着手机找信号,不知不觉就越走越远。等他讲完电话打算回去的时候,暴雨忽然降临。
他眼睛本来就不好,后面在回去的路上失足直接摔下了悬崖。
当他找不到手机的那一刻,宋时眠觉得他大概要死在那里了。
最后是林季同把整座山翻遍了背着他回去的。
所以在面对林季同的事上,他总是诸多迁就。
可他没想到,因为他的迁就,却伤害了身边的人。
厉潮许久都没说话,久到宋时眠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
因为喝醉的缘故,他的声音沙哑,“没关系,他救了眠眠,我可以忍他。”
宋时眠没忍住揉了把大狗的头,“这是我跟他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隐忍。”
他跟厉潮保证,“你放心,这样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好。”厉潮朝他靠过来,“那眠眠亲亲。”
代驾司机开着车忽然重重地咳了下。
宋时眠闹了个红脸,一把推开狗头,“亲什么亲,回家再说。”
他一句回家,厉潮就真的乖乖等着回家。
等到两人进了屋子,把门一关,就把宋时眠压在台子上把刚刚的亲亲补回来。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把宋时眠亲得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酒味。
“你先去洗澡。”
厉潮不由分说地抱起他,“一起。”
“……”
等到两人洗完澡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酒意上头,厉潮终于感觉到了困,他踉跄着把宋时眠塞到被子里,翻身上来抱住他。
“眠眠,睡觉。”
宋时眠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但想着男人今天受的委屈,默默忍了。
可过了没一分钟,男人又凑了过来,“眠眠,亲亲。”
宋时眠被他用口水糊了一脸。
过了没一分钟。
“眠眠,如果我和林季同掉进水里,你打算救谁?”
宋时眠,“……”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醉鬼计较。
“救你行了吧!”
“救我就救我,什么叫行了吧?你是不是打算偷偷回去救林季同?”
“……”
过了又没一分钟。
“眠眠,如果有一天,绑匪把我和林季同绑架了,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宋时眠说,“我选择狗带。”
厉潮,“……”
他伸手压着青年的脸,“你选错了,惩罚一个亲亲。”
宋时眠,“……”
他忍无可忍地踹开男人,拉过被子往他脸上一蒙。
“睡觉!”
似乎察觉到他生气了,旁边的男人不敢说话了。
可过了又没一分钟,他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宋时眠翻身坐起来,“来,告诉我,你又想干什么?”
厉潮的声音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吃药而已,今天的药还没吃。”
宋时眠偶尔也能听见男人吃药的动静,问他是什么,厉潮说是维生素。
听着他踉跄着要去找药的动静,宋时眠心累地揉了揉了额头。
“你回来。”
之前医生也给他开了些维生素,被他搁在床头柜里还没吃完。
他拉开床头柜,无视快把里面空间堆满的小雨伞,找到那瓶维生素,递给厉潮。
“吃。”
厉潮接过维生素,看着上面扭曲的字,潜意识里觉得这药好像有哪里不对,可混沌的大脑根本不能给他一个回应。
他只能拧开盖子,吃了颗维生素,然后满意的抱着宋时眠,准备睡觉。
吃了药,他就不会再伤害宋时眠了。
宋时眠是在半夜的时候忽然惊醒的。
他的眼睛看不见,眼底黑沉沉的一片,除了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外,旁的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纵然这样,他心里的担忧并没有褪去,反而生出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安感。
因为他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脸上。
宋时眠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冰冷、阴毒,像是终日藏匿于下水道里只敢偷窥的老鼠,在某一天从下水道里钻了出来,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站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
在那一瞬间,宋时眠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下意识地翻身想爬起来,结果发现他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绑住了。他试着挣了挣,压根就挣脱不开。
绑在他手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触感很丝滑,不会磨伤皮肤,但却绑得很紧。
见手挣脱不开,宋时眠下意识地张嘴想要呼救。结果话还没喊出来,一只手捂上了他的嘴。
冰冷的气息朝他迫近,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夫人,如果我是你的话,在这种时候,还是选择乖一些的好。不然,如果激怒我,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那人说话时压着声音,腔调怪异,透着一股阴冷的感觉。
与此同时,宋时眠感觉有什么东西挨近了他的脖子。
那东西坚硬、冰冷,冻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那是……什么东西?
还有,眼前这人是谁?他是怎么进来的?
厉潮呢?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脖子一重,对方像是把什么东西戴在了他脖子上。
空气里传来男人满足的喟叹,“刚刚挑选的项链,果然很适合夫人。”
对方的手钳住他的脖颈,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来来回回地扫视。
直到他的目光看见了刚刚厉潮不小心留下的痕迹。
原本满意的神色顿时被阴毒覆盖。
男人伸手,恶劣地在那片痕迹上搓了搓,似乎这样就能搓掉别人带来的痕迹。
“真不乖,明明已经警告过你了,可你似乎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
就这么一会,宋时眠手心里全是滑腻的冷汗,因为恐惧,他的双眸不自觉地瞪大。
他想问对方是谁,可嘴巴被捂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几个沉闷的音节。
“唔……唔唔!”
对方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弯下腰靠近他,毫无预兆地在他脖子上舔了一口。
“想问我是谁?”
可他并没有把手拿下来的想法。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观察夫人许久了。”
“你恐怕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好看吧?吃饭好看,跌跌撞撞走路的时候也好看,说话的声音又乖又软,就这么朝我笑的时候,心都要给夫人笑化了……”
“好想把夫人关着,哪里都不许去,就我一个人笑”
“可惜,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结了婚呢?话说,你那老实木讷的丈夫能满足你吗?”
他的另一只手拂上宋时眠失焦的眼睛,“真可惜,夫人这双眼睛看不见,不然是得好好叫你看一看你丈夫的表情。”
“你说……”
他凑近宋时眠,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恶意,“要是让他看到你在这张床上被我侵犯,他会怎么样?”
什么……意思?
宋时眠愣了一瞬,然后瞬间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巨大的恐慌感顿时席卷着他,下意识不管不顾的挣扎起来。
神经病!
可他的挣扎在男人面前宛如蜉蝣撼树,轻而易举地就将他制服住。
男人高大的身躯死死地压着他,语调冰冷,“夫人,如果你再动一下的话,我可就不能保证你的丈夫会不会出现意外了。”
宋时眠被他的话吓得顿时再也不敢动了。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因为恐惧,泪水盛满了眼眶,然后悄无声息地滑落。
看见他的眼泪时,压着他的男人愣了愣,手脚顿时变得无措起来,着急忙慌地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替他把眼泪擦了,声音听着嗡声嗡气的。
“哭什么?他还没死呢。”
趁他替他擦眼泪的间隙,宋时眠猛地张嘴咬了男人捂着他的手一口。
他咬得很重,一口下去,几乎见了血。
男人吃痛,松开了手掌,宋时眠便趁机翻身起来往旁边爬去。
可他才刚一动,脚踝就被一只手钳住。
“床就这么大,你想跑哪去呢?”
那只手宛如毒蛇,一点点的将他圈住,宋时眠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朝身后的人开口。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瞎了,也看不见你的脸,银行卡和现金在床头柜左边的第三个抽屉里,密码是***,你拿着东西走,我们绝不会报警。”
“是吗……”
他身后的男人笑了声,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但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容不得宋时眠多想。
“很可惜,我不图钱财,我想要的,只有夫人你。”
他拽着宋时眠的脚,把人往自己身边拖,抽出纸巾,将他嘴角染上的血迹一点点擦掉。
“真希望待会儿你还有现在的活力。”
真是个疯子!
宋时眠咬牙,躲开他的手,“你到底是谁?”
被躲开了,男人也不生气,只是固执地将他圈在怀里,像看一个在囚笼里挣扎的猎物。
“我是谁,待会儿会用身体告诉你的。夫人与其在这里跟我叫嚣,还不如省点体力,免得待会儿多受罪。”
“放开我!”宋时眠厉声道,“你这是□□!”
“□□?”男人的声音忽地发了狠,“你本来就是我的!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和你结婚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一个一事无成的超市职员!”
“你……”宋时眠呼吸一窒,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你是之前给我发短信的那个变态?”
男人并没有为变态这两个字生气,反而为他把他认出来感到高兴。他的手压着宋时眠的脸,强迫着他扭转方向,愉悦地低头亲了口,“宝宝真棒,这么快就把老公认出来了。”
宋时眠强忍着恶心,不动声色地跟他打探消息,“你说你喜欢我,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不重要,我认识夫人就够了。”
他一高兴,怪异的腔调有些没压住,那熟悉的嗓音听得宋时眠愣了一下。
他试着动了动手腕,还是挣脱不开。
一开始,他以为厉潮被男人打晕了丢在他旁边,可他刚刚在床上爬了段距离,发现他旁边根本就没有人。
而且,他试着在男人的怀里动了动,一开始那股剧烈的恐惧感退却后,他发现这个怀抱让他感到该死的有些熟悉。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男人已经欺身而上,抬手解了一半宋时眠的睡衣扣子。
当胸膛接触到冷空气的瞬间,宋时眠猛的回神,抬脚朝男人踹了过去。
男人似乎早有防备,在他踹过来的瞬间,伸手握住他的小腿,暧昧地摩挲了下。
“夫人再这么不识抬举的话,恐怕我只能让你守活寡了。”
宋时眠被他摸得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试着想把腿抽回去,结果怎么都抽不动。
“你到底把我老公怎么了?他现在在哪?”
男人捏着他的腿,低头亲了口,“他当然就睡在夫人的旁边,闭着眼睛,估计在做什么美梦呢。”
“可他完全不知道的是,他心爱的妻子正被陌生的野男人绑着手扣在床上,衣服都被解开了大半,脸色潮红,被亲了,也被摸了。”
“你说……要是你丈夫醒来看见我们这个样子,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明明宋时眠刚刚已经确认了旁边没人,可被他这么一描述,他感觉厉潮好像真的就睡在他旁边一样。
而他,正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躺在他们的床上,脸也被亲了,腿也被摸了,接下来甚至还要做更过分的事。
宋时眠别过脸,压住心底那股怪异的情绪,“你放屁!我旁边根本就没有人,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男人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你很在意他?”
双手被绑着,宋时眠只能抻着两只手一块往前探去。
他的跟前就是男人宽阔的胸膛,再往下就是腹肌。隔着布料,触感不是很真实。
他也不知道全天下男人的腹肌是不是都一个样,可他总感觉没有那层布料的时候,手底下的腹肌他好像摸过很多次,反正触感和跟前的这个大差不差。
看见他的动作,男人愉悦的弯了弯眼睛,“喜欢?”
他大方地撩开下腹的衣摆,抓着他的手探了进去,“没关系,都是你的。”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那什么都没有的老公强多了。”
宋时眠抓了吧。
得,感觉更熟悉了。
在那一瞬间,一股极其荒谬的想法从他心里升起。可太过荒谬了,反而让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病。
宋时眠撒开手,问他,“我丈夫被你杀了吗?”
他问得太过于冷静,反而让男人愣了一下,“没有,只是迷晕了。”
完了,现在听着声音也好像。
宋时眠咽了咽口水,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
“你用我的丈夫要挟我,那我得确认我的丈夫是活着的,才能同意你。”
他这么一说,男人又不高兴了,“为了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你就这么轻易的同意我了?”
宋时眠道,“怎么,你怕了?”
他被钳着抬起下巴,耳边传来一声汽车的鸣笛。紧接着,男人的唇便压了下来。
他亲得比厉潮还要凶,还要狠,一旦缠住,便死死勾着,不给宋时眠任何喘息的机会。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温度,可完全陌生的攻势,激得宋时眠头皮发麻。
他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肩膀,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可他的推拒对男人来说就像是反抗,于是亲得更狠了。
不知过了多久,宋时眠才被放开。
粗粝的指腹擦过他的唇瓣,耳边是男人喑哑的吐气声,“夫人,这是利息”
“你不是想知道你老公在哪里吗?”
“他被我绑了,丢在墙角,嘴巴用胶布裹着,瞪大着眼睛,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说着,他怪异地笑了声。
“然后……”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亲你。”
宋时眠涨红着脸,大半是被臊的。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如果他再认不出跟前的人是谁,可能真的要去看一看脑子了。
他伸出脚,踹了男人的小腿一下,“不是,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
男人被他踹得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娇弱不敢反抗的人妻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神经?”
他按了按宋时眠被亲得有些发红的唇瓣,“我的确是神经,不然也不会半夜爬夫人的床了。”
夫人来夫人去的,搞得宋时眠差点以为他真的跟他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他的指尖不知道扯到绳子的哪里,刚刚怎么解也解不开的绳子被这么轻轻一勾,顿时就散开了。
宋时眠捏了捏绳子,发现是一条质地柔软的丝带。他把丝带丢在一边,伸手推了男人的肩膀一把,“厉潮,够了!再闹下去我就生气了。”
他以为他叫出他的名字,这场荒诞的闹剧也能随之落下帷幕。可没想到的是,在他说名字的瞬间,男人反而更生气了。
男人低头,捏着宋时眠脸颊的软肉,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他的动作看似凶狠,可下嘴的力道并没有多重,不过却还是让宋时眠轻轻地“嘶”了一下。
等他回过神来时,衣服已经彻底被解开了。
“没关系,我会用行动告诉夫人我到底是谁。”
不是……
宋时眠神色有些懵逼。
还有完没完了?
男人铁了心的似乎想要将他这朵属于别人的娇花玷污,再加上宋时眠认出他是谁,反抗的力道弱了许多,于是就这么叫他轻而易举的得逞了。
他将宋时眠换了个动作,脸朝着床铺,用手钳住他的脖子,大拇指恶劣地在后颈处按了按。
如果这是一本ABO小说的话,这位貌美的Omega可能早已经被心怀歹念的Alpha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全身上下都灌满了他的味道。
而他那老实人丈夫只能看着比自己等级高太多的上位者Alpha将自己的信息素一点点地清洗干净,然后变成别人的妻子。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Beta。
可怜的Beta连腺体也没有,自然也闻不到Alpha的信息素。所以他感知不到空气里浓烈到几乎要将他溺毙的味道,同样的,Alpha也无法在他身体里留下任何痕迹。
于是只能变着法的欺负他。
社会地位本来就不高的Beta,为了保住自己丈夫的工作,只能抽抽噎噎的献出自己的身体,供Alpha玩赏。
然而现实是……
宋时眠被脖子下面的项链硌得难受,抬手往男人头上招呼了一把,“项链……”
似乎讶异于他的放肆,男人的眉眼骤然冷了下来,“是不是你丈夫平日里对你太好了,所以才让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话是这么说,却还是将宋时眠拉了起来。
项链的挂绳是链条做的,材质比一般的链条要粗一些,就这么一会,宋时眠的脖子上已经被压出了一个红印。
“真娇气。”
男人嘴里这么说着,可眼底却闪过一丝懊恼,抬手将他把项链取了下来。
项链的事似乎只是一个插曲,很快宋时眠又被拽入新一轮的漩涡里。
男人说话时又恢复了那副怪异的腔调,隐约间,宋时眠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我之前就说过,你老公肯定不能满足你,怎么样,夫人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宋时眠,“……”
见他不说话,男人顿时变得更加恶劣了。
“那你说,是我长一点还是他更长一点?”
他伸手往青年的肚上摁了摁,语气里带着餍足,“看,我能到这里,你丈夫他能吗?”
要不是一开口就是呜咽声,宋时眠高低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救命!为什么他一向老实得不行的丈夫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自己绿自己什么的……
简直是……
可他不说话,落在上方的男人眼里就是默默隐忍的反抗。
“夫人,你是在痛苦吗?真可笑,嫁了个这么懦弱的男人,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妻子都救不了。”
他擦掉青年眼角渗出的眼泪,近乎残忍地击碎这位漂亮妻子最后的心理防线。
“你们很恩爱吧?这张床肯定留下过很多你们在一起的痕迹,可现在,这些回忆全都变成了我侵犯你的印记,想想真令人开心。”
听他说完后,青年眼角的泪淌得更凶了,像是被打入了绝望的深渊。
可男人觉得这样还不够残忍,于是扣着他的后脑勺,教他如何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接吻。
“宝贝,你知道你老公现在是什么表情吗?他正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呢,看着你一遍又一遍的被我……”
说到这里,他笑了下,仿佛旁边真的有一个绝望的丈夫正在看着他们。
宋时眠还没从刚刚的情绪里缓过来,就感觉身边传来重物被拖上床的声音。紧接着,他的手就被男人拽着往旁边摸去。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丈夫是不是还活着吗?我现在就带你摸摸看。”
摸摸看?摸什么?
宋时眠微微瞪大双眸,混乱的脑子让他一时间读不懂这句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