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禹：“……”
来不及逃跑的林昊禹最终被保安扭送到了派出所，最后怎么出来的周默一点也不关心。
不过或许是连连失利刺激了林昊禹，他没有再做细致的打算，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就放出了他和周默之间的谈话，还阴阳怪气地说自己只是想看看周默的人品，没想到对方一开始竟然答应和自己合作，后面又跑去和自己的弟弟合作，实在是太没有诚信可言了。
他在社交账号上放证据，放录音，放截图，甚至还扭曲说周默曾经找人去偷过林昊辰的设计作品，所以才有了VV服装设计比赛上的抄袭乌龙。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把自己声音的音色换掉了，然后把录音里面涉及到自己和林昊辰关系的声音都抹掉了，录音乍一下听起来，就是某个不知名人士在和周默做交易。
但是林昊禹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种隐匿了一个人的声音，突出另外一个真实的声音，必定是出于陷害的目的。
而且在这一段的录音中，基本上都是林昊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周默的大部分语句都是在反问他，就算是偶尔答应几句，语气其实都很不正经，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在开玩笑一样。
这是周默故意用的强调，只是当时林昊禹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没能察觉出来这个小细节。
所以，录音的人听这录音是一种心境，不知道的人听这录音，又是另外一种心境了。
录音刚刚见网，林昊禹就已经盯着网络上的发明，还特意雇了一批水军，在网络上先行一步开始攻击周默。
但是网友们皆是满头问号。
【有一说一，无论这个录音是真是假，VV大赛上好像确实出现了抄袭乌龙，不过周总和林昊辰也还是合作了，并没有闹僵啊？】
【是啊，这个录音这个时候发，不就是要挑拨周总和林昊辰之间的关系吗？】
【不过我听着，那个来找周总商量事情的人，很强势啊，周总的话都是被带着走的。】
【可是听下来，周总好像是答应他了，如今又确确实实和林昊辰合作了，总觉得怪怪的。】
【这个录音处理过了吧？有些地方前言不搭后语的，好像录音的人故意隐藏了身份。】
【当然要隐藏身份了，不然还把自己爆出来啊。】
【不管针对不针对吧，看样子周总答应了这个事情，如今又真的和林昊辰合作了，感觉没有安好心。】
【神仙打架罢了，周总是生意人，肯定什么来钱快做什么生意。】
【支持楼上，也有可能周总答应合作，思前想后，发现和林昊辰合作更有钱赚，就答应林昊辰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众多纷纭，但是大家都是抱着质疑的态度，没有人一口咬定周默是奸邪小人。
一个早上的时间，热度已经窜到了前三，而周默则刚刚开完早会，中间有几个打进来的陌生电话，全部被他按掉了，Lucy也来问询他要如何解决，但是都被周默回绝掉了，意思是等着这个消息再发酵一会儿。
紧接着，他又慢悠悠地出去会餐，下午还高效率地批了几个策划案，直到晚上洗完澡，记录好一天的工作情况，这才打开手机看看社交平台上的讨论。
因为迟迟没有回应，大家已经脑补出了不下三条的故事线，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猜测这位放出录音的人是谁了。
周默津津有味地欣赏了半小时，终于知道八卦本身吸引人的力量是无穷的，他决定让这件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一些。
他本身也有一个微博账号，不过原主本身也不喜欢刷这些娱乐消息，所以基本上是闲置情况，周默登录上去之后，发现账号只是简单地转发了几条商业新闻。
原主的关注栏里面，也只是关注了几个财经账号，还有几个所谓的“好朋友”的僵尸号，空空荡荡的可怜。
但是因为这个时间，现在置顶的微博下面已经有上万条留言了，都是吃瓜的网友在下面盖楼。
楼下的故事精彩纷呈，好像只需要一个话题，不需要他本人出面，就可以上演一场精彩绝伦的闹剧。
周默随便看了一下，便开始编写一条短短的微博，检查都没有检查，直接点击了发送。
周默Alex：
录音是真的，和我聊天的那位是林昊禹先生@林昊禹_林氏集团。仔细思考了一下他的方案，确实不赚钱，最后选择和林家二少合作，一来有钱赚，二来确实是一个有天赋的设计师，会持续有钱赚。还有，我是个商人，不是谋士。
不过喝杯水的功夫，周默这一条微博下面已经上千条留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夸周总诚实还是贪财。】
【啧，就说周总眼光应该是不错的，我看那个小林设计师的作品，确实是一棵摇钱树。】
【楼上，什么小林设计师，叫小了！既然是周总看重的合作伙伴，以后说不定就是林氏集团的接班人。】
【有一说是一，林氏集团不是那个开连锁酒店的吗，好像以前也是做服装设计的，但是没做起来。】
【八卦一下，这个是几百年前商界的瓜了，好像林氏集团起家是服装设计师吧，之前林家夫人好像是个挺不错的设计师，靠着她的设计作品，积累了一些财富，后来不赚钱了，就去开酒店了，起家的产业倒是落寞了。】
【我本身是学商业分析的，所以也知道林家一点事情，不像是正岚把服装产业隐了，林氏集团的服装产业好像直接黄掉了。】
【这个小林设计师就是那位夫人的孩子吧，果然血脉是有遗传的啊，这是要重振林氏集团的初始产业吗？】
【喂喂喂，大家怎么歪楼了，现在要讨论的重点难道不是这一条录音吗，这个林昊禹是什么人不知道，但是看名字，不就是林昊辰的哥哥吗？】
【这是林氏集团的俩兄弟内斗呢？这么精彩？？不过我说这个林家大哥做事情也太不光彩了吧！】
【哈哈哈哈，周总快速承认的同时把瓜引向了更加微妙的方向！】
【说实话，这个录音好像也没有什么料啊，感觉周总就是在敷衍他，从周总的实际行动来看，周总选择了林昊辰不假！】
周默没有再回应什么，关上手机准备睡醒下，但是才刚刚关上眼睛，又立刻坐了起来。
他沉思了片刻，给陆永勋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发完消息就睡下了。”
周默揉了揉头发，问他：“你在开车？去哪？”
陆永勋叹了一口气：“还能去哪，本来想去看看林昊辰，但是现在都没有联系他，算了，直接去他家好了。”
“你知道他家在哪？”
“拜托！是你让我盯着他的！我给他辅导了整整两个月好吗，他家里我都去过好几趟了，我要是不回避，估计早就把他家门口的密码背下来！”
“路过来捎上我。”
陆永勋：“？你也要去？但是我不顺路。”
周默：“那就特意来一趟。”
陆永勋：“……”
陆永勋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掉了个头往周默家的方向开去。

陆永勋不情不愿地捎上了周默，用了最快的速度往林昊辰家里赶。
这一路上，陆永勋给林昊辰打了好几个电话，但都是显示通话中。
“大晚上的再和谁打电话，”说完，陆永勋又针对周默，“都是你，早不发晚不发，偏偏大半夜的发这个消息，你就不怕林昊辰想不开。”
此刻的周默也开始思考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有些心虚道：“不至于，他可是男主。”
“什么男主不男主的，你以为你还是十八岁看小说的年纪？”现在的陆永勋就是一只炸毛狮子，不咬人就不错了，“我跟你讲，林昊辰很有天赋不假，可到底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孩子，和你这个老狐狸不一样！”
周默摸了摸鼻子，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这个时候他还是选择不说话。
他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串钥匙，扔在了驾驶座的钥匙兜里。
陆永勋头也不抬，问他：“干嘛，现在来示好？这是给我买的房子？我又不是没房子，别用这个讨好我！”
“酒窖没砸，我入股了一个酒庄，专门清了一个酒窖出来，把你的那些酒都搬过去了，又给你添置了一些。你之前看到的那些，是我让人买了一些破的进去充数的，然后又往里面倒了三桶酒，想着你盛怒之下肯定不会发现，真以为我砸了你的酒窖。”
“这是钥匙，你随时可以去，等到这边的事情了了，那边的股份让给你。”
陆永勋：“……”
空气沉默了好几秒，陆永勋这才开口：“你说说你这个人，你好端端地和我商量，让我回来不久行了嘛，非要去砸我的酒窖。砸嘛也不砸干净，还要演一出戏，你改行去当演员算了！”
周默肯定道：“不砸了你肯定不会回这么快。”
“你这人心忒狠！”陆永勋恶狠狠说了一句，“你这样对我也就算了，林昊辰才二十岁！你收敛一下。”
周默想了想，说了句：“知道了。”
陆永勋本来还想要继续教育周默，但是难得他如此快地答应下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顿时就没了脾气。
“想好一会怎么和林昊辰说了吗？”
“如实……”周默顿了顿，把后面“相告”两字咽下去，改口道，“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城北老巷子有一家粤菜馆不错，我带你们去吃粥底火锅。”
陆永勋“啧”了一声：“虽然安慰人的方法很一般，但是难得你转性，也少见你吃宵夜，我就勉为其难接收这份宵夜。”
周默：“我不吃，看着你们吃。”
“扫兴……”
周默没再说话，安静地发着消息，手指头飞快动作，似乎有急事，陆永勋也没有再打扰他，安心开车。
一直到林昊辰家门口，他们都联系不上林昊辰，按门铃也没有人来开门。
周默想了想，说道：“他平日里都是自己住吗？会不会回爸妈家了？”
“不会。”
陆永勋说着，熟练地按下了密码，“咔哒”一声门开了。
“……”周默难得瞪圆了眼睛，意外道，“你为什么连他们家的密码都知道？”
陆永勋直接道：“不是你让我盯着人家的吗？我有时候来送早饭，人没醒，有时候送晚饭，人在洗澡，傻子才在门口一直等，就和他要了密码？”
你是外卖吗？你要每天来送早饭送晚饭？而且我让你和人家保持联络而已，没有让你来伺候人家！
千言万语道不尽，周默索性把这些吐槽一口咽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先进去看看，我先和你说好，我之前都是开玩笑的，人家可是直男，你可不要掰弯他！”
“周默！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陆永勋激动道，“再说了，真是直男是能掰弯的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怎么弯！是我不够好看吗！”
“住口把你！丢人！”周默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房间里很黑，陆永勋一下子没看清，绊了一下，又骂了周默一句。
门廊的灯是声控的，俩人这么大的动静，早把门廊的灯给吵开了，他们又摸开了客厅的灯，但是没有看到人。
“这家伙喝酒了，”陆永勋轻嗅一下，径直往里面走去，“应该在房间。”
周默在后面小声嘀咕：“你这是狗鼻子啊。”
“是酒鬼鼻子！”
陆永勋嘴上没好话，步子倒是很快，三步并作两步，先打开了房门，开了灯。
这一下，连周默都闻见了酒味，“喝的不少。”
一进房间，周默就看见坐在地上的青年，身上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衣，本该是和这个白棉一样纯净的俊朗青年，此刻颓靡地靠在床脚，两手抱着膝盖，整个头蜷缩在里面，露出的脖颈一片赤红。
他的身边摆着一瓶红酒和一个高脚杯，红酒已经见底，高脚杯倒在一旁，红色的液体溜出来，泡在青年的脚下。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香浓的酒味。
陆永勋已经弯腰下去，一把抓起了青年的头，拍了拍对方的脸，“林昊辰，醒醒。”
“唔——”
林昊辰摇摇晃晃地“唔唔”几声，嘴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睛开了一条缝，也不知道到底醒了没有。
陆永勋将他靠在床边，有以下没一下地拍着他，试图把他唤醒。
等他叫到不知道第几遍的时候，兜头一杯凉水浇了下来，直直倒在林昊辰的头上，还迷糊的人激灵一下，立刻睁开了眼睛，“冷——冷——”
别说他了，陆永勋在他边上，被溅到了一点，都觉得冷，这个即将入冬的天，谁受得了这凉水啊！
陆永勋转头要骂人，周默已经把一块温热的毛巾盖在了林昊辰脸上，满脸写着“我已经尽力收敛了。”
林昊辰是彻底被冷醒了，哆嗦着抓着那块毛巾，意识还有些模糊，转头看见房间里出现的俩人，疑惑道：“你们是谁？”
周默肯定道：“你的合伙人。”
陆永勋：“……”谁会往自己合伙人脸上浇冷水？
林昊辰眨了眨眼睛，总算是看清了来人，他嘀咕道：“我哥呢，我哥没来吗？”
周默：“反正路上是没看见。”
陆永勋忍不住转头，沉声道：“你有点人性！”
再看想林昊辰的眼神却慈眉善目，陆永勋道：“你和你哥联系了？”
林昊辰点了点头，想到这件事似乎十分难过，眼圈立刻又红了几分，声音也满是哭腔：“我哥承认了。”
“他说之前鼓励的话都是骗我的。”
“他看不惯我很久了。”
“他说，他才是林家的老大，林家的一切本该就是他的，但是我爸想让我继承手里的股份。”
“我其实，”林昊辰看向门边的周默，“我其实，没打算真的对付我哥，我只是觉得，和周总合作是一个机会，把林氏的服装做好了，还是让我哥来管，我就做个设计师就好。”
周默并不意外：“你愿意，你哥可不愿意。”
“你倒现在还是这种想法？”
“你打算原谅你哥？”
林昊辰看向周默的眼睛眨了眨，没有说话。
周默眉头微蹙，淡淡道：“擦把脸，换个衣服，带你出去醒酒。”
周默说要带他们去吃粥底火锅，就真的要带着他们去，去的时候他甚至主动去开车，让陆永勋陪着林昊辰坐在后面。
一路上，林昊辰嘀嘀咕咕地说着晚上给林昊禹发的消息，陆永勋倒是有耐心，一会儿给他分析林昊禹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一会儿要安慰他不要太难过，间歇性地教他往后要怎么做。
他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安安静静地在开车。
倒是系统不安分起来。
【系统003】：宿主，你不打算安慰一下男主吗？他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系统003】：好歹说两句。
周默觉得有些好笑，觉得换给自己的这个系统似乎更加拟人一些的，把人的那种矛盾纠结都学的透彻，若是这个时候按着任务的走向，让男主难过一点也是应该的，平日里周默但凡做点对男女主好的事情，系统都要教育他做错了。
如今倒好，居然劝他安慰安慰男主。
周默没有理会，一会踩在了油门上，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城北小巷子的粤菜馆。
这个粤菜馆的营业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到凌晨三点，如今才一点不到，门口还有人坐着吃面，热腾腾的蒸气凝聚着浓厚的烟火气息，让人望一眼都觉得生暖。
陆永勋一手抓着林昊辰，一边问他想吃什么，所以都没有仔细看门口，直到走近了才发现，门口还站着俩人。
一个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从眼神可以看出被迫加班的无奈。
一个满脸焦急，看到他们的瞬间，就小跑了过来。
“林昊辰，你没事吧！”
洛烟在距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先是有些畏惧地看了下周默，又转头去看林昊辰，“你喝酒了！”
“洛烟？”林昊辰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林昊辰看向陆永勋，发现对方眼神之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不是他叫的。
再看想周默，神色淡定，是他叫的。
周默特意喊了洛烟来店里和他一起吃宵夜？！
林昊辰脑子里浮现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传闻，一时之间有些惊讶，整个人都醒了过来。
【系统003】：宿主？你这是做什么？
【系统003】：你怎么能干出撮合男女主的事情呢？
【系统003】：宿主！你干了蠢事！
想起刚刚还在劝他安慰男主的系统，周默冷冷地“呵”了一声。
其他人不知道系统的存在，也听不见系统的话，但是听见了周默很大声的“呵”。

陆永勋哆嗦了一下，他很少见过周默真正的生气，但是也是见过的。
平日里小打小闹，周默通常都不放在心上，但若是真正生气了，那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过去的了。
周默的这个性格，倒是和原主一模一样。
不过他也只是对这个不着调的系统生气罢了，倒不是针对其他人，所以只是抿着嘴，没有主动说话。
而在其他人眼里，他的神情已经整个都冷了下来，好像一眨眼睛都能够眨出冰碴子。
陆永勋转头看向洛烟身边的Lucy，挤了挤眉眼，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当的人助理，居然带着人喜欢的对象出来会情郎！
但是Lucy也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继而问周默：“周总，菜已经点好了。”
周默“嗯”了一声，沉着声音说道：“人齐了，都进去吧。”说完便率先走在了前面。
本来要紧步跟上的Lucy被陆永勋拦了下来。
美女眼中充满着不爽和疑惑：“干嘛？”
陆永勋：“你疯啦，你带洛烟来干什么？你没看见你老板的脸色，都快变成砒霜了。”
Lucy淡淡地说道：“我是快疯了，我都睡下了，硬是被抓起来加班，明天我要到人事那边登记双倍加班时常才能弥补我现在的精神损失。至于i为什么带洛烟来，当然是我老板让我带的。他脸色不好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反正不是我惹的，你反思反思自己。”
说完又回头，一把将他推到前面去：“跟上，别当电灯泡。”
陆永勋正想说什么，Lucy立刻说道：“也是周总吩咐我这么干的，一会你和我们一个包间，别去打扰他们。”
“我们一个包间？”陆永勋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是说，你还定了两个包间啊？”
Lucy用实际证明她确实依照了周默的吩咐，预定了两个包间，一个是个他们仨的，另外一个则是给洛烟和林昊辰的。
吃了两盘菜之后大，陆永勋见Lucy只是埋头苦吃，脸色淡然，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时候，他才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问周默：“你干嘛把洛烟叫来啊？”
周默挺直着背，十分优雅地涮着一片牛肉，闻言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找个能劝的人来劝啊，不然你有办法？”
陆永勋问他：“你现在有点不高兴。”
周默承认道：“是有点。”
说完他看向陆永勋若有所思的神情，补充道：“不是因为洛烟和林昊辰，是因为一个叫做003的机器人。”
Lucy一脸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老板什么时候接触了机器人。
陆永勋也是不解：“啊？”
周默把牛肉扔他碗里，淡然道：“吃，你从进来到现在，张了一张大嘴，光看我吃自己不吃，是想把口水滴在我碗里吗？”
周默叹了一口气，强调道：“我对洛烟没有兴趣。Lucy可比这小姑娘好看多了，我要动心也是对Lucy动心吧？”
“咳——”Lucy一口热粥卡在喉咙里。
周默递了一张纸，道：“打个比方，我知道你不喜欢男的。”
“你不喜欢男的？”陆永勋震惊之余，又立刻追问周默，“你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没有什么如意算盘，”周默解释道，“来的路上我已经和Lucy说了事情原委，然后想到一个比较妥善的解决方法，已经告诉洛烟了，让洛烟去和林昊辰说，至于我嘛，就勉为其难，和你一起吃个宵夜，和你说。”
看着陆永勋又要发作，周默接着说道：“你当时在车上一直和林昊辰说话，我也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所以先通知了Lucy，让她先把洛烟带出来。至于为什么不和你商量就下决定，我们十岁那年不是达成共识的，只要合作就要完全相信对方，如果在无法商量的情况下，一方做了决定，另一方无论如何也要答应。”
周默记故事线只是挑重要的事情记，比如俩人互相信任这件事，从这一句话里也可以看出陆永勋和原主之间的信任关系，这也是他无条件相信陆永勋的原因。
陆永勋是这个世界赐给周默最好的礼物。
陆永勋闻言，顿时没了脾气，问他：“那你说说看，我暂且听一听。”
周默：“也没什么，我让洛烟和他说，林昊禹在外面把股份输掉的事情，也坦白你已经拿到了这个股份，且暗中探到了林家老爷子还要给林昊辰让股，如此一来，林昊禹手里那三瓜俩枣的股份，能让他在公司里面分红就不错了，没有办法进入公司的决策层。我们可以向大众瞒着林昊禹打赌鬼的身份，也可以找水军把网上的这件事情冲掉，我们闭口不谈，尽量减少林昊禹声誉受损。”
周默抿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当然了，这件事的前提是，林昊禹得乖乖的，他要是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自己作死，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你这是……”陆永勋思虑了一下用词，接着说道，“为林昊辰做了考虑。”
周默肯定道：“那当然，他可是我的合作伙伴，未来的摇钱树。”
陆永勋低声骂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是个掉进钱眼里的人。”但是末了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周默没搭理他，吃完了就让Lucy去隔壁看看情况。
林昊辰情绪已经恢复了很多，甚至还破天荒地和他道谢了，面对他少见的乖巧模样，周默觉得这一晚上忍受系统含蓄的吐槽或许也是值得的。
最难能可贵的是，就连洛烟也和他道谢了，难得没有一见到他就开口嘲讽他。
帮助人的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坏。
周默这一晚上破了很多例，吃宵夜是一项，无条件的帮助人是一项，熬夜晚睡是一项。
所以他照着以往的生物钟醒过来的时候，精神状态稍有不佳，所以看到手机上显示着林昊辰的几个未接来电的时候，他心情更加不好了。
是有麻烦事找上门来的预兆，因为林昊辰从来不给他打电话，很多时候都是隔着Lucy在联系，他也不觉得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林昊辰立刻转变为可以打电话和他闲聊的好伙伴。
紧接着，他又看到几条社交网络的推送，应该是林昊禹又发了些什么不该发的。
林昊禹作死的态度倒是让他不意外。
果然，对方应该是在网络上放上了一些不利于他的，不利于林昊辰的言论，打开热搜已经吵翻天了。
他仔细看了一下，应该是凌晨的时候，林昊禹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集到了这么多资料，居然把他的身世在网上放了出来，其中不少添油加醋的主观说法。
其中内容，包括正岚是如何起家的，说到周正辉和孟岚创办正岚集团的事情。
紧接着，话锋一转，来到了周默身上，说周默其实得不到周正辉的青睐，不然对方也不会在他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带着小妈和次子搬回了老宅。本来大家居于一个屋檐下也没什么，但是偏偏周默很快就搬出去了，可见与周老爷子的关系很一般。这样一个人物，本就不是周老爷子青睐的接班人。
除此之外，还说周默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如今假借和林昊辰合作之名，其实就是为了套近乎，后面肯定会反目，因为周默的最终目的是洛烟。
把周默黑了一通不算，林昊禹长篇小作文的矛头，也精准指向了林昊辰，说对方不过就是一个看起来外表纯良的虚伪人物罢了，其实非常有心机，他利用洛烟，利用周默，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铺路。
周默看了直扶额，林昊禹的这些小作文，字字句句都看得懂，连在一起却没有什么因果关系，是个人都可以看得出他是狗急了乱咬人。
林昊禹这些小作文，应该发出来没多久就删掉了，但是已经被互联网精准的复制了下来，网上大量的营销号都截图留证转疯了，也引发了大量的讨论。
因为骂周默骂得比较狠，所以网上甚至开始讨论起正岚集团的继承情况了。
这个讨论倒是闹得沸沸扬扬。
周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条条地翻看起来，觉得甚至有些网友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就在他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的，林昊辰的电话又打来了。

周默接到这个电话，一点也不意外。
林昊禹和林昊辰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林昊禹贪得无厌、不知好歹，林昊辰的骨子里则永远流着善意的血。
而且在林昊辰看来，林昊禹永远都是家中那个为他抗下风风雨雨的人，他不想要撕破脸。
“周总，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如果是你哥哥的事情，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周默丝毫没有留情，“实话告诉你，我瞧不上他，他现在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如果我还一直保持沉默，是不是有点不像话？”
电话那头犹豫了片刻，犹豫着问道：“我哥哥他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周默轻笑了一声：“你这样搞的我真的很像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