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张律师接着说道，“周正辉您手里拿的那一份，过继的时候也是有一定条件的。如果您做出的决定，对周默先生有威胁，那么这个股份，也是要撤离的。”
“也就是说，现在条件都已经满足了，周默先生也确实是一位足够有能力支配这些股权的人物，所以当年孟岚女士留下来的股份，于情于理，都是要全部转让到周默先生名下。”
周正辉脸色不愉，但是他又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人，面对其他股东质疑又同情的眼神，他还是要维持自己的形象，不好发作，只是没好气地问道：“条件，你口口声声一直在说条件，究竟是什么条件？你是律师，知道证据的重要性，这个条件，该不会是你凭空捏造出来的吧？”
张律师叹了一口气：“孟岚女士口头嘱咐过我，这些条件，可以让您先看看，至于究竟是不是要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就要看您了？”
张律师把一张盖了章的单子，推到了周正辉先生的面前，说道：“周先生您看看，这是孟岚女士留给您最后的体面了。”
周正辉将信将疑地接过，单子上的内容其实不多，但是周正辉看了很久，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坐在他身边的人能够看到他嘴角略微的抖动。
“胡闹！”
周正辉闷喝一声，把手里的单子捏成团，丢在了桌上，支着他的手杖愤怒离席。
在他推开门的时候，张律师提醒道：“周正辉先生，过继手续需要您的签字，届时还请出席。”
周正辉恼怒地问道：“如果我不出席呢。”
张律师淡然说道：“那就只能走法律强制程序了。”
周正辉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周默一眼，愤怒离开，只留下玻璃门“哐当”地一声。
席上沉默了好几秒，也不知道谁先开口问道：“如果这些股份都过继到周默那里，那么……”
另外一个人补充道：“周默的股份和正辉的不想上下。”
“如果再加上我的三分之一呢？”王董事突然说道。
“老王啊？”他旁边的股东说道，“你……你也要来搅这一趟混水。”
王董事笑道：“老李啊，小刘说你是老糊涂，可真是没有说错。你就算这几年不管事了，但是内部新闻你总归还是要会看看的，周默这几年做的事情，尤其是最近办的事情，那可是带着正岚节节高升的节奏啊。他做大股东，难道不是最好的？”
王董事话一出，席上的众人先是沉默了几秒，便是纷纷点头。
那位刘总，手里的股份也不少，和周默的接触也不少，在公司里面因为工作的事情和周默争执得也不少，但是闻言确实第一个肯定了周默的功绩：“我觉得王董事说的没错，周总也有胜任大股东的能力。正岚集团总要有年轻人继任，各位董事们不放手，正岚也很难往上走。”
一旁头发花白的股东有些不高兴：“道理虽然如此，但是小刘你讲话不要太难听噢！”
刘总道：“话糙理不糙，如果众位觉得周总的股份还不足以掌握正岚的决策权，那我，我手上也有一些股份。”
“但是……”刘总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也希望公司的环境会越来越好，我还是要养家糊口的，周总，你若是高价收一些，我也是愿意的。”
周默闻言，笑道：“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正岚是我母亲的心血，我自然会尽心尽力，壮大正岚。不过在此之前，我确实有一件重要的决策要做，若是各位支持我的决定，还希望届时的股东大会能给我投上一票。”
“还要开会？”那位千里迢迢赶回来的董事不解，“以前一年开不了几次会，怎么这几天就要开两次会。”
周默朝他说道：“您也多年不回G市了，趁着这几天好好玩一玩不行？”
那人摆摆手：“不感兴趣，你小子从小就一肚子坏水，孟岚都管不住你。”
这里面不少人是看着周默长大的，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刻，在他们心里，当年牵着孩童，一手打造了梦岚神话的女子都浮现在了他们心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本以为股份的转让多少会受到一些阻拦, 没想到顺利地让人意外，周正辉也难得地没有阴阳怪气，只是张律师再次声明的条款让人有些意外。
张律师依旧冷着那张脸，拿出一封信件, 看向了周正辉：“周先生, 这里有一封信, 是孟女士特意嘱咐我，当股份转让成功后, 要念给你听的。”
周正辉先是愣了一下，朝张律师摊开手, 说道：“念什么，给我便是。”
张律师却没有递给他, 强调道：“孟女士说了, 这封信一定要念给你听。”
一旁的周默见到周正辉黑着脸, 便笑道：“周董是担心我妈会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吗？这么多年了，我倒是很就没有听她说话了, 倒是很怀念她说话的语气。”
张律师也没有理会周正辉的抗拒，照着信件，仔细念了一遍。里面提到了对周默的关心与担忧, 以及对周正辉的不信任, 还多次提及到孟雨这个人物。
周正辉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面色先是一阵茫然, 然后眼神微动，似乎用了一些功夫才想起这个人究竟是谁。
张律师推了推眼睛, 说道：“孟雨女士在M国经营了一家葡萄庄园, 据说是您当年与孟家姐妹初遇的地方。孟女士也是后来才知道你一直有在偷偷联系孟雨女士。”
“她担心自己的妹妹受到伤害，所以特意留下了这封信件嘱托。如果您对孟家还心存几分愧疚, 那么就到葡萄庄园去吧，有一天把它做起来了，收益达到当初正岚初次成名时的那样，再回来吧。”
周正辉“哼”了一声：“这又是什么霸王条款，若是我不照做呢？”
“如果不照做的话。”
张律师想了想，又从包里掏出了另外一份文件，说道：“或许您手上有些股份会冻结。”
周正辉喝道：“孟岚真的要把事情做到这么绝吗？当初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和我说。”
“和你说有用吗？”周默突然说道，“我妈病重的时候，你一边哄骗她的妹妹，一边已经和徐淑薇眉来眼去了，她还需要和你说什么？”
周正辉被赌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将怒火朝着周默发：“你是我儿子，你也要帮着外人说话。”
“外人？”周默好笑道：“谁是外人？我妈是外人？周正辉，你可真是说得出口。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外公出资创下这家公司，本来就是为了圆我母亲的梦想，这家公司不应该叫做正岚，而是要叫做梦岚。”
周默探过身，嘲讽道：“周正辉，你已经鸠占鹊巢太久了，我不求你能忏悔，也不需要，但是你已经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一定的代价。”
“不然，我不会高兴的。”
周默挑眉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徐淑薇或许正准备和你离婚。看在我们之间还有那么一丁点血缘关系的份上，我只能提醒你到这里，不然我担心你突然知道这个消息会被气死，毕竟我还指望你去经营葡萄酒庄园呢。”
周默看着周正辉握着拐杖的手已经爆出青筋，接着说道：“不过你别担心，周越确实是你的孩子，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你！咳——”
周正辉猛地咳嗽了一声，一旁的许叔弯下腰，有些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背：“老爷。”
周正辉一把甩开他，怒道：“不要假惺惺的，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许叔叹了一口气：“老爷，我确实不知情。”
周默站起身，说道：“你也不必疑神疑鬼的，毕竟是我们需要防着你。许叔可能是你身边唯一一个看着你这么做出这些背信弃义的事情，但是依旧选择站在你身边的人了。你还是少发点火，能陪着你的人不多了。”
推开门，顿了一下，周默返回来说道：“对了，两天后我要重新召开股东大会，投票正岚集团改名的事情，你可以选择弃权，也可以投反对票，不过以你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做什么选择都没有什么用了。”
不顾周正辉难听的骂声，周默把会议室的大门关上，看向身边依旧面无表情的张律师，轻声说道：“谢谢，辛苦你了。”
张律师微微垂了垂眼眸，有些不好意思的浅笑一声：“周总客气了，当年孟岚女士帮了我不少，她是个善良的人，我相信善良的人，终究会有好报的。”
周默笑道：“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律师，也知道为什么一直默默无闻了。”
张律师道：“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我也有我想要追逐的目标，曾经孟岚女士给过我这个机会。如今小林总也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很感激他们，也自然会尽心为他们做事。我觉得我这半辈子，活得有意义，很值得。”
“人生难得一句值得。”
周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留给他一个背影，“希望我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梦岚集团正式揭牌的那一天，半个时尚圈的人的都赶来捧场了，林氏集团和梦岚集团合作的作品也在那一天正式售卖，成为梦岚集团改名以来的第一套合作产品，也赋予了这件作品新的意义。
人群散去之后，周默站在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晚之中，看着眼前大厦的上新的名字，不仅感慨：“这个名字，看起来也好看，听起来也好听。”
一旁的陆永勋附和道：“那是自然，梦岚集团现在也从一个冷冰冰的企业，变成一个造梦基地了。你新签的那一批小设计师，也真是厉害，不仅推出了这么多年轻人喜欢的产品，还到处参加比赛，不仅赚了钱，还收获了名声。我想不出个一两年，大家可能都不记得曾经的正岚了，只记得梦岚集团这个名字了。”
周默笑道：“那是我有眼光，我看中的向来都是别人的才华。你们却总是觉得我居心叵测。”
陆永勋想了想，说道：“说起来，林昊辰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又要做设计，又要管经营，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睡觉了，就住在公司里面。”
说到这，陆永勋特意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神神秘秘的：“我刚刚听Lucy说，洛烟好像去M国参加比赛了，赛程比较长，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回来。我想着，林昊辰和洛烟都这么忙，怕是也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吧？”
“是吗？”周默无所谓道，“你什么时候和Lucy这么熟了，怎么什么都和你说，我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你是在敲打我吗？”周默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知道了，今年效益不错，我又是第一次坐上梦岚董事长的位置，今年的奖金我会和人事部门商议一下，给大家准备的丰盛一些，再给大家准备一些礼品。不过距离年底还有一段时间，等到这段时间忙完了，可以组织大家外出旅游，公司报销。”
陆永勋无奈道：“我就算要敲打你，也不是要敲打你这方面啊。”
陆永勋接着说道：“你今年也三十好几了，梦岚集团的大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你不考虑一下你个人的事情？”
周默不解道：“三十好几，你不也是？你都不考虑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考虑？”
“有这个闲工夫考虑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一想你的正事，”周默接着说道，“度假酒店的地皮已经拿下来了，计划书也照着走了，你打算让林昊辰加盟进来当合伙人吗？”
“我是有这个想法，”陆永勋说道，“不过他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也没有休息，我暂时也没有去烦他，只是帮他做了几个计划，到时候直接让他选就好了。”
周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你还真是贴心，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好。”
陆永勋无奈道：“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和我计较这些。不过说起来，你这个人虽然一如既往地冷血无情，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和前两年不太一样了，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可不是换了个人吗。
周默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说道：“你都说了是两年前了，人是会变的，两年前的我和现在肯定不一样。”
陆永勋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种顺时的变化，而是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周默闻言，转移话题道：“难得忙玩了一阵子，想要休息几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度假酒店的施工进展？”
陆永勋不解道：“你都说了是休息了，还去看施工进展？不如一起出国，去你送我的那个酒庄看看。”
“说到这个酒庄啊，有个挺有意思的事情忘记告诉你了，”陆永勋被这个话题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道，“我那个酒庄经理，出去市场调研的时候，见到周正辉了。”
“他还真的在兢兢业业卖葡萄酒呢，不过我觉得他不太聪明，从这一点也看出了，当年梦岚集团崛起，估计也没有太多他的功劳。”
“而且我还以为小姨妈对他还有感情，没想到是可了劲地折磨他，太有意思了。”
“对了，”陆永勋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眯了眯眼睛，“那个秦月晴到底是什么人，你居然没有告诉我。”

“你是怎么观察到她的。”周默眯了眯眼睛, 笑着说道。
陆永勋诧异道：“怎么？我发现她很奇怪，周家老宅上下，现在就剩下一个秦月晴在管事情了，她不是你的人, 难道是周正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默点点头：“你要是这么说也没错, 总归是周正辉自己造孽。”
周默把秦月晴的身世和开出的条件和陆永勋说了一遍, 又补充道：“我答应她之前，其实是有些顾虑的。你也知道, 周正辉就不是什么证人君子，孟雨阿姨和我母亲虽然没有血缘关系, 但是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感情很好, 我也不希望她一辈子都困在周正辉这样的人身边。”
“不过, 从我母亲留下的补充遗嘱, 以及我目前了解到的周正辉正在过着的日子，或许孟雨阿姨和母亲一样同仇敌忾, 想整一整周正辉。阿姨若是能从这件事情中解气，那我也会感觉有些欣慰。”
陆永勋闻言，沉思片刻, 问他：“抛开这个事情不错, 秦月晴的目的其实是想要梦岚的股份，这个你也给？你好不容易才从周正辉手里套回来一些。”
周默摇摇头, 说道：“我倒是觉得给出去也没什么大碍，秦月晴是个不错的干将, 我也和她提过要让她来梦岚工作。不过, 现在她倒是自己拒绝了，之前说好的股份也不要了。”
说到这, 周默想起自己前几日和秦月晴之前的对话。
偌大的老宅里，如今没有周正辉，亦没有徐淑薇和周越，只剩下秦月晴还留在这里。
周默刚刚把旧房间里的东西搬出来，就看见站在门口等着他的秦月晴。和之前每一次的见面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秦月晴永远都是一副微笑的模样，看起来脾气不错，也很靠谱的样子。
“接下来什么打算，是想去梦岚工作，还是另有打算。之前答应你的股份可以给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在集团里面有正式的岗位，先做一阵子，这样转让也不会不明不白，我也好有个交代。当然，也只是建议，既然是早就已经做过的承诺，我一定会兑现的。”
周默说完，看向秦月晴，发现对方依旧看着他笑，但是和之前似乎略有不同，似乎透着一些……亲切。
见周默满脸疑惑，秦月晴笑得更加放肆：“你为什么总觉得我有所图？”
“每个人做出的行为，总有他的目的，你若是没有所图，为何要大费周章？”周默皱了皱眉头，“就算是不是金钱，不是权利，你终究还是有所图的不是吗？只是过于表面的东西已经不能满足你了，而这些东西，我恰恰都给不起，这让我更加担心了。”
秦月晴：“其实你一直能够猜到，但是你又一直选择不去相信。为什么？我又不是周越，你何必视我如蛇蝎，如果按照亲缘关系，我要叫你一声表哥也不过分啊。”
周默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两手抱在胸前，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笑道：“这就是你所图的东西？”
秦月晴点点头：“怎么，不敢相信？”
周默接着说道：“倒也不是。只是觉得，未免有点太简单了。”
周默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老宅子其实不是周正辉的资产，是当年孟家留下来的。孟岚其实喜欢空旷一点的环境，所以房间里面的陈设都很简单，他见过一张老照片，是孟岚两姐妹小时候在这里的合影。
“我母亲和我提过很多次这座老宅，这里有她小时候的记忆，”秦月晴突然说道，“我从小和母亲在外漂泊，其实一直很想回来看看。所以，我的心愿现在也达成了。”
周默看向她，说道：“我平时也不在这里住，我虽然不喜欢周正辉，但是许叔确实是个不错的管家。而且我们这么针对周正辉，许叔是他的身边人，他不会感受不到，所以许叔多多少少还是帮了我们不少。周正辉的所作所为他最清楚，想必他也觉得周正辉活该吧。不过，这件事情之后，他肯定也不会在这里接着当管家了。也就是说，我现在确实还缺一个管家，我想接着雇佣你这位金牌管家，佣金嘛，自然会让你满意。如果你觉得当管家太无聊，外面的院子你可以开放做生意，不要破坏老宅的环境就好了。”
秦月晴闻言，笑道：“那我可太荣幸了。不过，你还是要定期回来吃饭哦，我其实……从小都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说到后面，秦月晴还有些羞赧地低下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常常回来吃饭可以，但是你要请一个好一点的厨子，之前许叔做的饭还行，但是周正辉请的厨子就很一般，”周默突然说道，“我俩吃饭也挺没意思的，我下次可以带着陆永勋、林昊辰一起过来。”
“还有，”周默指了指老宅里面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说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以适当清一清，都是徐淑薇留下来的，看着晦气。”
“你答应了！”秦月晴提高了几分音量，说道，“你答应我了，可就不能反悔啊！”
周默说道：“但是你一直呆在这里不嫌闷吗？你不回去看看你母亲？”
秦月晴想了想，说道：“当然要回去啊，但是我妈太啰嗦了，而且她现在要盯着周正辉做生意呢，哪有闲工夫管我，少回去几趟也图个清静。我来这边也还没有好好玩过呢！”
周默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只让你干管家是不是太屈才了，你要不要入股我们的度假酒店。”
秦月晴眯了眯眼睛，疑神疑鬼地说道：“我说呢，你最近好像也一直没有闲下来，原来在外面偷偷做生意啊？怎么，你现在都已经是梦岚集团的大股东了，还缺资金开度假酒店啊？”
周默笑道：“这是一家和梦岚集团没有任何关系的酒店。”
“分这么清楚，我发现你这人有时候就是穷讲究，”秦月晴说道，“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了，何必在意那么多手段问题。”
”虽然不知道你指代的是什么事情，“周默说道，“但是我也接受这个评价。所以，你打算一起去看看，考虑考虑用你的小金库入股吗？你可是金牌管家，之前也挣了不少钱吧？许叔之前给你开的工资应该也不错。我就比较小气了，在我这里当管家挣不了什么钱财，但是你要是入股度假酒店，我可以考虑多给你一些分红。”
秦月晴笑骂道：“不愧是你啊，说话都一套一套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给林昊辰攒资金的酒店，你说了可不算数！”
周默没有反驳她，只是问她：“那你是看还是不看？”
“看看看，”秦月晴说道，“你说了赚钱，我哪有不相信的道理！”
有了秦月晴的入股和帮忙，陆永勋和林昊辰作为大股东的度假酒店很快就投入建设施工了。因为前期宣传得不错，加上周围配套设施建设得也较快，开张的时候，客流量已经达到了很客观的数据，不到五年的时间就在国内有了一定的名声，同时也带动了林氏集团其他产业的进一步增长。
与此同时，在梦岚集团的扶持下，林昊辰作为林氏集团的掌权人，以及林氏集团的设计师，也收获了一批青年奖项，成为这一代年轻企业家的翘楚。
而之前作为传奇人物的周默，已经基本上隐匿于幕后，只参与一些比较重要的幕后，更多时候，他在专研自己的著作，这其实是他在自己世界就想要完成的事情，可惜没有来得及实现，就在穿越的世界一点点完成。
或许是因为活的年岁足够长久，见到的人性也更为丰富，以前他只是空有想法，真正拿起笔来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该写一些什么。如今提起笔，只是想到了一个主题，灵感也源源不断，所以他后来的人生，基本上都是在感悟与表达中度过。
至于梦岚集团，后来他陆陆续续交给了秦月晴打理，做的也有声有色。秦月晴成家后，成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随着年岁渐长，倒是越来越像秦月晴，烦人得很，非扯着周默喊舅舅，有时候周默图清净，跑到郊区去呆上一阵子，这俩孩子都能跟过去，让周默不禁感慨，自己有一天也能过上这么热热闹闹、有声有色的生活。
至于他的任务……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收到了一条消息，是陆永勋发给他的，说是林昊辰和洛烟最近在闹离婚，好像这一次闹得蛮凶的，要不要去劝一下。
劝阻这件事情，周默和陆永勋这些年没有少干，但是作用不大，如果他俩真的想要吵，别人基本上没法，最大的矛盾还是俩人的理念不合。
周默看到的男女主的人生，和实际上的剧情有天壤之别。现实里，洛烟在梦岚集团从名不经传的小设计师开始做起，她努力又有天赋，加上大设计师陈珂的赏识，每每隔个两三年都能有一件轰动业内的作品，逐渐成为了陈珂的接班人，成为梦岚集团的金牌设计师。
林昊辰成为林氏集团的掌权人之后，在陆永勋的帮助下，做得有声有色，不仅把自家的酒店品牌壮大了，也把自己的设计作品做大做强。
俩人在事业上各有发展，虽然互相爱慕，但是也拖延了很多年才走向了婚姻的殿堂，中间也不乏无数次的分分合合。本以为结了婚之后能长长久久，但是俩人在一次合作中闹了分歧，似乎发现了互相做事理念和生活理念多有不同，矛盾更加激化了，这几年貌合神离。
公主和王子的结局，不一定是长长久久的。
周默看了眼消息，正要回“好”，陆永勋的下一条信息就过来了。
陆永勋：“算了，也没有什么好劝的了。应该是分定了。”
陆永勋：“林昊辰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们不要再多费心思劝说了，他们已经想好了。”
周默想了想，继续把那个“好”字发了出去。
他把手机收好，突然笑了，轻声说道：“命运还真是神奇，我只是想让他们有各自更好的发展，没想到还阴差阳错完成了任务。”
【系统003】：“宿主，我怀疑你在暗自窃喜。”
和周默相处久了，系统已经琢磨出了周默的尿性，说话也不再客客气气，阴阳怪气也一来一往起来。
【系统003】：“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你的这种唱反调行为还是为你争取到了任务完成的好结果，为自己鼓掌吧。”
周默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愉快，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殊途同归罢了。”
沉静了好几秒，【系统003】突然咳了一声：“不过呢，本系统纵观了宿主的一生，觉得宿主这一生还是过的非常精彩的，宿主也成功收获了属于自己的亲情、友情……至于爱情吗，宿主你已经完成任务了，如果还想要在这个世界继续过下去，或许还是收获的。虽然不想承认，不过在本系统看来，宿主还是非常优秀的。”
周默看着摊开在膝盖上的手写稿，最后一句话已经画上了句号。
他舒服地靠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说道：“走吧，没有什么留念了。”
【系统003】：“好。宿主你是写了书么？我刚刚浏览了一下商城，有个小道具叫做【身前身后名】，所需积分也不多，宿主需要兑换么？”
周默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说道：“不了，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身前身后名，真的这么重要吗？之所以写下这些，也是因为有想要表达的东西，并不是想知道它卖了多少钱，又有多少人喜欢看。”
【系统003】：“还真是难得，从喜欢赚钱的宿主嘴里听到这种话。”
周默笑道：“怎么，已经不耐烦了？以后还会听到很多次哦。”
【系统003】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说道：“宿主准备好哦，要前往下一个世界了。”
系统话音才落下，周默就感觉大脑一阵空白。
等到再有意识的时候，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快速地涌入他的大脑之中，让他感觉到一阵剧痛。
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而且他竟然没发第一时间消化这些记忆，只能说里面包含知识量太过于庞大，以至于他的大脑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接受，从而造成了生理性的脑部剧痛。
这让周默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他该不会穿越成为了什么……了不起学者吧。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第五天了, 周默还是有点不太适应，甚至有点心虚。
怎么说呢，他还是第一次穿越成为学者这样的角色，之前安排给他的任务基本上都和做生意有关, 和他原本的行业有关, 原主的行事风格也多少也他以前的做事风格相似, 所以他可以顺着本性走，没有觉得这些世界的任务有多难。
但是现在情况有变, 他的身份是学者，还不是普通的学者。